何靜寒老師著
我當初高中的於紉蘭老師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她說年輕時在大陸一個講經法會上看過「菊花點頭,老鼠鞠躬」。
「菊花」是插在法師講桌上的花瓶裡,「老鼠」是法會開始時從場外走進來,就坐在前排走道上聽講。
當講經結束時,大家只見瓶中的菊花朝法師點了三下,聽經的老鼠朝法師鞠個躬,兀自走出講堂。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謊,於紉蘭老師最多是沉默,她絕對不會跟著說謊。
「菊花點頭,老鼠鞠躬」顯示出生物之間有其超越語言的溝通方式,或許是意念,或許連意念都太間接了。
我的房子裡曾經三次發現老鼠,第一次我用十字弓把牠殺了,那是我很年輕的時候。
第二次老鼠在天花板上吵吵鬧鬧,妨礙我睡覺,我把牠好好罵了一頓,說天花板借牠住還不安份,真要我趕牠嗎?從此老鼠沒有吵過。
第三次是最近我出國前,一隻老鼠現身室內,我建議太太用補鼠籠,如果抓到就拿到外面放了。
誰知我出國一個月期間,捕鼠籠除了夾住我太太腳指頭一次之外,沒有其他動靜,我回家後又見到那隻老鼠逛大街。
於是我開始對牠曉以大義,說我們為什麽不歡迎牠住在家裡,為什麽我不願意殺牠,希望牠能夠自己離開。
隔沒兩天,太太發現老鼠在扒紗窗,好像想出去,我們就打開窗子一天,從此就不見老鼠的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