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大師
公元712年7月,六祖惠能大師集徒眾,預知他們:自己將於8月離世。徒眾聽罷,多皆痛哭。唯有一人,神情不動。此人,便是神會上人。
對痛哭者,六祖斥之:數年山中修道,修得什麼?你等悲泣,為誰悲憂?難道,是悲傷我不知到哪去嗎?為此,六祖為徒眾說了“真假動靜偈”,闡述“一切無有真”,認為“若見於真者,是見盡非真”。
同時,說明了動即不動,生即不生,去亦不去,滅亦不滅的道理。六祖與徒眾作最後的告別時,說:欲求見佛,但識眾生。說:自見本心,自成佛道。說:法身報身與化身,三身本來是一身。認為,邪迷之時,魔在捨,正見之時,佛在堂。
六祖的最後遺偈是:兀兀不修善,騰騰不造惡,寂寂斷見聞,蕩蕩無無著。
虛雲祖師
農歷九月十二日,至十二時半,公喚侍者一起進來,舉目遍視,有頃曰:
你等侍我有年,辛勞有感。從前的事不必說了。我近十年來,含辛茹苦,日在危疑震憾之中,受謗受屈,我都甘心,只想為國內保存佛祖道場,為寺院守祖德清規,為一般出家人保存此一領大衣。即此一領大衣,我是拼命爭回的,你各人今日皆為我入室弟子,是知道經過的。
你們此後如有把茅蓋頭,或應住四方,須堅持保守此一領大衣,但如何能夠永久保守呢。只有一字,曰:戒。說畢合掌道珍重。諸人含淚而退。
印光大師
印光大師臨終時當晚對身邊的弟子說:“淨土法門,別無奇特,只要懇切至誠,沒有不蒙佛接引,帶業往生。”
此後精神逐漸疲憊,體溫降低。夜裡一時半,大師從床上起坐說:“念佛見佛,決定生西。”說完,於是大聲念佛。二時十五分,要水洗手後,站起來說:“蒙阿彌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發願,要生西方。”
說完,即移坐椅上,面西端身正坐。三點左右,妙真法師來了,大師對他說:“你要維持道場,弘揚淨土,不要學大派頭。”之後不再說話,只唇動念佛。近五點左右時,在大眾念佛聲中,安詳西逝。
茗山長老
茗山長老法相茗山長老坐缸荼毗的時間是六月十日凌晨三時。此時,萬籁俱在沉寂之中。天空突然飛來三顆金色的光圈,眾弟子們驚呼起來,有的看似三朵金色蓮花,有的看似曼陀羅花,有的看似白鶴、孔雀,有的看似吉祥鳥,有的看似妙音鳥………
大家只是歡呼、驚叫、念佛,卻不及打開相機、錄相機,這時,天現奇跡,降下兩道光柱,把山頂的萬佛塔照得通明,奇異的是兩道光柱並不垂直,而是有孤線的飄落而下,竟與蓮花缸前兩支點燃了的小小蠟燭相連。出現種種不可思議的瑞相。
長老臨終遺偈寫道:“一旦無常到,方知幻化身。勸君多念佛,念念息貪嗔。”這是勸勉大眾的。還有一首寫道:“秋水魚蹤,長空鳥跡。若問何往,往生淨域。覺而不迷,生必有滅。乘願再來,何須悲泣。”
這是說自己成就道果,往生極樂的,會再來度生,安慰徒弟無須悲泣。第三首:“我佛遺教,以戒為師,依戒修定,因定發慧。由戒定慧,知苦斷集,慕滅修道,趨向解脫。”
這一首開示大眾要以戒為師,精進修行,才能得出輪回苦海。最後一首:“自淨其意,是諸佛教。各宗各派,殊途同歸,信此信彼,信仰自由。
相互尊重,不立門戶,六和無诤,團結互助。依教奉行,五戒十善,四攝六度,逐步修煉。”這是告誡大眾各人修習適合自己的法門,不要互相排斥,團結互助,依教奉行。
弘一大師
弘一大師臨終絕筆寫下了“悲欣交集”四個字,交給侍者妙蓮師。“悲”是悲憫眾生,大師往生是一九四二年,當時日寇侵略中國,生靈塗炭,全國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因此大師對於民眾無限的悲憫,“欣”是歡欣、喜悅於自己終於修成正果,往生極樂。
大師臨終之前,還交待侍者五件事,其中之一:“ 遺骸分為兩壇,一送承天寺普同塔,一送開元寺普同塔。在未裝龛以前,不須移動,仍隨舊安臥床上。
如已裝入龛,即須移居承天寺。去時將常用之小碗四個帶去,填龛四腳,盛滿以水,以免螞蟻嗅味走上,致焚化時損害螞蟻生命,應須謹慎。再則,既送化身窯後,汝須逐日將填龛小碗之水加滿,為恐水干後,又引起螞蟻嗅味上來故。”
大師為人心行細密,弘揚律宗,持戒之嚴,令人景仰。遵佛祖之芳規,作人天之師范。弘一大師病危前手書偈語:“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執象而求,咫尺千裡。問余何適,廓爾忘言。花枝春滿,天心月圓。”其中最後兩句隱隱透露出大師自己修行成就已經功德圓滿。
宣化上人
1995年6月7日,一代高僧宣公上人於美國洛杉矶圓寂,世壽78歲,慧燈遽殒,人天同悲。法界佛教總會四眾弟子,謹依師遺訓,各道場舉行念誦《大方廣佛華嚴經》、念佛法會四十九天。
六月十二日於長堤聖寺舉行入殓大典,六月十六日移靈至萬佛聖城,七月二十六-二十八日於萬佛聖城舉行追思大會暨荼毘大典。
上人生時,既不要名,也不要利,臨終遺言亦復如是:“我走後你們可以誦《華嚴經》、念佛,你們要多少天就多少天,或者一個七,或者七個七。火化之後,把我的骨灰灑到虛空去;旁的事情我什麼也不要,不要給我造什麼塔,什麼紀念館。
我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走的時候,還是什麼也不要,在世上我不要留什麼痕跡。”老和尚說:“我從虛空來,回到虛空去。”
廣欽老和尚
老和尚在往生前約一星期開始,每天晝夜都自己猛力出聲地念佛,那種“使盡每一口氣懇切呼喚阿彌陀佛”的念法,非常人可及,大眾輪班跟他大聲念,尚且聲嘶胸痛氣力難支,何況他九十五歲的高齡!
一般人臨終呼吸尚且無力,一切不能自主,他卻如健將突出五濁的重圍,有弟子恐他以近月不食的體力難以支撐,故建議老和尚說:“師父,我們念,你聽就好!”老和尚瞪大了眼,斬釘截鐵說:“各人念各人的!各人生死各人了!”說罷又大聲懇切地自己念佛。
在往生前第六天,老和尚忽然一反平常教人專念阿彌陀佛的作風,突然很緊急命大眾為他誦“大藏經”,大藏經浩如煙海,真不知從何誦起,於是請問老和尚要誦哪一部?老和尚答:“總誦!(台語)!
大眾就趕緊請出一大部一大部的藏經,搬得氣吁喘喘,看他老人家一副決定要往生的樣子,心中又急又難過,更不知從何誦起,老和尚就說:“看你會什麼經,通通給我誦!”於是大眾便一部部誦起,心經、金剛經、藥師經、地藏經……
在這緊要生死關頭,才發現連僅僅二百多字的心經都幾乎要誦不順口,可說是口誦心焦。當這大眾搬大藏經一部部誦時,老和尚只幽默一笑,徑自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凡夫信心不定、定力不足,平日雖然都知道臨終助念只是念頌阿彌陀佛,然而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會打失正念、手忙腳亂,廣欽老和尚臨終幽默的表演,再一次給佛弟子上了深刻的一課。
李炳南老居士
一九八六年四月十一日──就是星期五那天,上午勝陽再開車載李炳南老居士到霧峰北溝,本淨寺阿彌陀佛像前拜佛。晚間老師又對勝陽說:“我要走了。”
勝陽就說:“老師不要講笑話,老師已接受大家忏悔,答應再住世幾年,怎麼又說此話?”老師說:“告訴他們,我真的要走了。”
四月十二日,老師食量漸減,但神智十分清楚,家中念佛錄音帶二十四小時不停播放,偶有蓮友前來探望,老師均右臥吉祥,手持念珠。勝陽不時也大聲念佛,並有同學一起念佛。
十三日凌晨一時左右,勝陽請老師開示,老師很清楚地說:“一心不亂。”到十三日清晨三時,在念佛聲中,老師把手中的念珠高舉在頭上,大家以為老師要往生了,忙跪下來大聲念佛,同時有人把阿彌陀佛接引像請至老師床側,意思是使老人家看得到。
這時老師忽然表示要起身禮佛,隨侍弟子猜想一定是這樣做不如法,就把佛像請回佛堂。老師翻了個身,作吉祥臥,嘴唇微動,手持念珠,隨大家念佛。
到五時二十分,天微亮,老師脈搏微弱,勝陽請人通知蓮社社長和總務速來,五點三十五分社長王炯如師兄到達,即跪在床前一起念佛。
老師露出慈祥的眼光看看他。炯如師兄說:“老師也要一心念佛,弟子是王炯如。”當時老師一颔首,眼睛一閉,使勁吐兩口氣就安詳往生了。
蓮池大師
蓮池大師一生致力於弘揚淨土法門,主持雲棲道場四十余年,言傳身教接引無數佛子同歸淨土,臨終前半月預知時至,於明神宗萬歷四十三年(1615)六月底,先往城中別諸弟子及故舊等,後歸寺中具茶湯設供話別眾僧。
七月初一,上堂對大眾說“明天我要走了!”。晚上,大師示微疾,瞑目靜坐於丈室。次日夕,諸弟子等請留遺訓,大師睜眼開示:“大眾老實念佛,莫捏怪,莫壞我規矩。”言畢向西念佛而逝。
師世壽八十有一,僧臘五十。弟子奉其捨利入塔於五雲山麓。自七祖省常大師生西,至蓮池大師行化於世,其中間隔五百五十余年。
此時間內教法式微,淨宗不振,雖有高僧大德出現,弘揚淨土念佛法門,以救道法之衰落,然收效甚微。證諸史冊,自身行持謹嚴,度眾不遺余力,蓮池大師當為最為出色者之一。
本煥長老
本煥長老一生弘法布教,建寺安僧,籌集資金數億元,興修寺廟十幾座。臨終前,老和尚交待要荼毗(即火葬),悼詞也親自改過了。
不要念過多的溢美之詞,不要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就叫我一個修行人。”老和尚對信眾最後的開示是: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事就好。
淨慧長老
一切聚合離散都是因緣和合,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面不相識,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暫時的,如白駒過隙,光陰迅速,日月如梭,人生苦短,要及時行善積德,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做好人,我們才不會空過此生,就會在此生此世種下好因,將來有個好的結果。
緣起緣滅,世事無常,唯行善積德,方能流芳百世。淨慧長老一生嚴謹修持、精進不已,以其智慧之語,為世人闡釋了人生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