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經濟學之父、英國經濟學家威廉•配第(1623-1687)曾說過:“勞動是財富之父,土地是財富之母。”他以此形象地概括了在封建經濟占主導地位的農耕時代,財富的獲得主要得仰仗土地資源。進入資本主義原始積累階段,財富的重心又從土地轉向了金銀貨幣,資本成為誕生財富最有力的溫床。而當經濟全球化大潮滾滾湧來之時,人類的財富觀念自然又進入一個新的時代。1996年,世界經合組織已明確地把“新經濟”定義為“以知識為基礎的經濟”,從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人類財富觀念的巨大轉變:進入21世紀,衡量一個人、一個組織、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乃至整個世界財富水准的尺度,早已不再是看其資本積累的深度、廣度,它已經轉移到對智慧、知識的掌握與運用上來。我們可以這樣大膽地預測,未來的世界將不再會把大煙囪、大廠房、沾滿血腥與銅臭的“硬通貨”當成現代社會的標志,知識與智慧理所當然地充當起引領人類邁向新時代的領航員。
所以每當看到身邊的人們,特別是一些整日算計著功名利祿的人們,還在用最原始的方法,殘酷、野蠻、毫無人性地積聚錢財,然後又以身心放縱的方式消費掉所積資財,再然後又投入新的一輪瘋狂積累的過程中時,這種種與現代理性精神、以智慧為主導的價值觀背道而馳的景象,都會讓我從內心深處生起一種難言的悲哀。我總在想,即便你把發家致富當作人生最大的目標,那也應該清楚一個日益明晰的事實:智慧才能生財。否則在未來社會的發展浪潮中,你一定會被迅速淘汰出局,因為一個以知識經濟為特征的社會,是與瘋狂到極點的拜金主義、拜物主義不大相容的。這一點確如美國管理學權威彼得•德魯克所言:“在現代經濟中,知識正成為真正的資本與首要的財富。”
而作為一名佛教徒,我最感慶幸與欣慰的便是:佛法的知識乃世間所有知識體系中最完美的知識,佛法的智慧乃世人所能擁有、掌握的智慧中最究竟的智慧。有了以佛法作基礎、當內核的智慧,才是一個人生命當中最可珍愛的永久財富。這種佛法所賦予的財富,不僅可以讓我們身心安適、盡享今生種種實際利益,更可以讓我們把握來生,乃至生生世世得到自在安樂。這絕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無數依靠佛法而精進聞思修行的人們,當然包括眾多的知識分子,都通過自身的親身體驗而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就拿我認識的袁禹博士來說,他在邁向世間學問體系的最高點時,依憑的便是佛教智慧,他在面對社會、人生的諸種困惑煩惱時,也是憑依佛教所賦予的智慧以戰勝違緣,並取得世俗人生與出世間利益的雙重成功與獲取。
袁博士1990年考入武漢大學,並接連獲得本科與碩士學位,1997年又考入上海技術物理研究所攻讀博士學位,後又在復旦大學物理系博士後工作站學習研究。這個按世俗標准衡量已攀上世間學問頂峰的人,談起佛法來,語氣中充滿敬佩與激動:
不論從事學術研究還是發展工作、事業,我對金錢財富總是不大感興趣,最心儀、向往的就是智慧財富。我從不認為財富是裝在錢包裡、存在銀行裡的,我總覺得儲藏在大腦裡的知識積累與真正智慧,再加上一個人的人格魅力與高標准的道德素養,才是一個健全人最大的財富資本。而在所有的智慧形態中,佛法的智慧確確實實是對宇宙人生最究竟的真理性闡釋。
曾有一段時間全身心地投入到對科學的信仰當中,那時覺得也許只有科學才能提供所有未知問題的唯一答案。但多年的研修卻讓自己愈發地困惑:常常是一個科學原理剛剛誕生不久,另一個假說馬上就取而代之。科學家就像一架走馬燈一樣,被迅速地旋轉出時間飛快演進的進程。
後來又開始將目光轉向西方文化,從西方哲學到《聖經》,一路下來,腦子也並未被理清。再向中國傳統文化當中的道教汲取營養,又總感覺到很難將精密的現代邏輯推理應用到古老的道教理論中去。然後便開始研究起佛教,想看看這最後一道陽光能否照亮自己黑暗的心房。
起初在讀《釋迦牟尼佛本生傳》、《阿彌陀經》等經論時,都是把它們當成神話故事來讀的。後來讀到《圓覺經》時才大吃一驚,這部經讓我這個所知障、分別心極重的人,第一次領略了佛法的深刻理念。也即是從讀過這部經開始,我正式走進了佛門,因為我感到佛法裡面包容的智慧,實在是深不可測,取其中一滴甘露,就已足夠讓我在世海中自由沉浮了。再加上佛法慈悲情懷的觀照,一個完整的人就得以從佛法的土壤中茁壯生長。
接下來又讀了《法華經》、《維摩诘經》、《金剛經》、《寶積經》,以及《入菩薩行論》、《大圓滿前行》等顯密典籍,越看越堅定了自己學佛的意願。記得以前曾對宇宙大爆炸學說驚歎不已,覺得人類已掌握了宇宙的起源。大多數科學家對宇宙成因的認識,大多認為是由一個密度、溫度很高的微小粒子爆炸而成,也許經過很長時間的擴張後,再度收縮成小體積、高溫度的粒子,一切又消失化為烏有,然後再爆炸、擴張,產生物質宇宙,形成生命……後來學了佛才知道,且不說大圓滿所認為的“本來無生的大空性”這種究竟觀點,小乘佛法中也早就指明了宇宙乃至生命的成住壞空特性。
再進一步深入佛教,我對它對人心的探索與結論更感震驚。我不得不驚歎,佛教不僅在揭示外在世界方面遠遠走在了世間學問前面,它對主宰一切的“心”的本質,更有深刻而令人受益無窮的闡釋與實修指導。我常常想,當我們按照佛教的要求一步一步體證到心的本性後,所有的一切顯現、分別、矛盾等種種存在,都將回歸到清淨、平等的法界本來面目中去。如果說想驗證一種理論的正確與否必須通過實驗觀察,那麼要想獲得佛法智慧的真實利益,我們也必須進行佛法的實修,以此才能判斷佛法的可靠與偉大。對我而言,我目前最想做的,便是修行,將佛法的教言落實在我的日常修為中去。否則當死亡來臨的時候,我又該如何面對?那時,即便你有再好的佛法理論,也只能是——佛法是佛法,你是你,佛法的智慧還沒能真正融入你的心相續中去。
我現在嘗試著用禅宗所謂“放下萬緣”的態度來修心修性,這一過程更讓我對佛法的博大與實用佩服得五體投地。眼看周圍的人們有的為錢財疲於奔命,有的為家庭絞盡腦汁,有的為權勢痛苦不堪,有的為感情死去活來,這個時候,我就會從內心感謝佛法,感謝它交給了我一把打開各種心結、煩惱的智慧鑰匙,感謝它讓我擁有了身心的相對安樂與和諧,這才是人生最大的財富。“放下”紛紛擾擾的一切,盡管我還不可能現在就前往寂靜地專心苦修,但我已日漸明確了我的人生目標:生命將只因修心才有意義!想想看,幾十年的人生旅途轉瞬即逝,那麼什麼才是我們最應把握的呢?
現在只要有空,我就會念誦並觀修,這樣做的收獲自是無須多言。所以我從內心奉勸那些日日被煩惱折磨,天天與空虛、痛苦、身心疾患作斗爭的朋友們,放下一些對事業、功利、情欲等等的非分執著,放下一些對世間無用知識的癡迷,也放下對種種萬般帶不去的金銀財富的貪戀,試著去了解一下佛教,感受一下它的永恆智慧,看看它到底能不能成為你人生道路上最好的導師與燈塔。我相信對佛教的嘗試,一定會成為你人生旅途當中最明智的一次選擇。
如果要對我的修行體驗作一番總結與瞻望,我想最合適的表述便是:我用《入菩薩行論•安忍品》來當作對治嗔恨的工具,以《修心八頌》來作為人格的標尺,以《三主要道論》中所標示的出離心、菩提心、無二智作為修行永遠的目標與驗證,同時還以《大圓滿前行》當作對照自己自身進步與缺憾的明鏡,再加上從經典佛教經論一直到《西藏生死書》等現代佛教書籍的熏陶與指導,我將在這條智慧大道上直向終點邁進。
印象當中,當袁禹向我敞開心扉、盡情傾訴他對佛教的一往情深與深刻理解時,總是能時不時聽到從他嘴中迸出來的古今中外佛教的教證、理證。這些佛法的精華看來並未僅僅停留在袁博士的“口頭禅”階段,我相信它們已日益走進袁博士的心田裡,只有如此方才能讓他從自己的智慧寶藏中,取用自如地輕松駕馭。
我一直以為,愚昧是人世間最可怕的黑暗,它能將人們的所有行為都引入瘋癫、錯亂而又自以為清醒、光明的境地中去。正是為點亮這被無明籠罩的漫漫人心,佛陀才高舉起慧日之光。接不接受佛光的照耀,完全取決於你個人的選擇,我要說的只是,別把自己的愚癡或小聰明凌駕於超越陽光、刺破黑夜的佛法大光明之上。
人類已在自己的文明史上留下了幾千年的足跡,這其中,物質的豐裕與精神的健全一直是我們孜孜以求的兩項最主要的目標。不可否認的是,達成這一目標當然可以有眾多的路徑,就像我們已在上文分析過的那樣,土地、貨幣、知識、智慧都會帶來財富。但我以為,如果說很多種手段、方法都會因時間的篩選而漸漸退出人們歷史視域的話,那就只剩下了一種永恆不變的可為全人類和全宇宙帶來財富、幸福、康寧、和諧的手段與工具,它就是——佛法的智慧!我們短暫的這一期生命可能不會成為佛法終極智慧的完全見證人,那就讓地老天荒去為佛法作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