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實賢(蓮宗十一祖),字思齊,號省庵,常熟時氏子也。自少不茹葷。出家後,參念佛者是誰,有省。曰,吾夢覺矣。掩關真寂寺,三年,晝覽藏文,晚課佛號。詣鄮山禮阿育王塔,嘗以佛涅槃日,大合缁白,廣修供養。燃指佛前,發四十八大願,卒感捨利放光。作勸發菩提心文,以激厲四眾,誦者多為涕下。
清朝實賢(省庵大師 蓮宗十一祖),他是常熟時家的子弟,從小不吃葷。出家後參“念佛是誰”有省。一天他說:“我的夢醒了!”然後就在真寂寺閉關。三年當中,白天閱藏,晚上念佛。又到寧波禮阿育王塔。曾經在佛涅槃日,集合僧俗大眾廣修供養。在佛前燃指發四十八願,感得佛捨利放光。當時作了名篇《勸發菩提心文》,激勵四眾弟子。讀到這篇文章的人很多都流了眼淚。
十一年臘月八日,告弟子曰,明年四月,吾其去矣。遂掩關一室,日課佛名十萬聲。
十一年臘月八號,他對弟子說:“明年四月我要走了。”以後就在一間房裡閉關,每天念佛十萬聲。
明年四月十二日,告眾曰,月朔以來,再見西方三聖,其將往生乎。遂書偈辭眾。明日,斷食飲,斂目危坐。五更,具浴更衣。十四日,將午,面西寂然。送者麇至,忽張目曰,吾去即來。生死事大,各自淨心念佛可矣。合掌連稱佛名,遂逝,年四十九。(思齊大師遺稿,僧素風述。)
第二年四月十二,告訴大眾:“月初以來,我再次見到西方三聖,是不是要往生了?”於是就寫下偈子和大家辭別。第二天不再進飲食,閉目端坐。五更時,沐浴換好衣服。到十四號快中午時,面向西方,沒有聲息。送的人紛紛而至,大師忽然睜眼說:“我去了就來。生死事大!各自淨心念佛就好!”然後合掌連稱佛名而圓寂。世壽49歲。
清明悟,字丙元,黃州人。早歲,出家仁壽庵。受戒歸元寺。遍參諸方,了悟心法,受囑於皋亭佛日寺璇鑒和尚。歷主吳江長慶、蘇州珠明、石門崇慶、皋亭佛日諸寺。而歸老於蘇之龍興。晚而精修淨業,晝夜無間。
清朝明悟,黃州人。早年在仁壽庵出家,又在歸元寺受戒。遍參各地善知識,了悟心法。在皋亭佛日寺璇鑒和尚前得受付囑。歷年主持長慶、珠明、崇慶、佛日等寺院,最後歸老於蘇州龍興寺。晚年精修淨土,晝夜無一刻間斷。
乾隆十七年正月七日,寺中齋天,悟語眾曰,諸公好住,吾於上元前當去矣。至十四日,作偈曰,山僧年望七,諸緣事已畢。自入涅槃門,不露真消息。遂取湯盥沐易衣,命眾稱佛名,至午而寂,年六十九。(僧鶴峰述)
乾隆十七年正月七號,寺院裡齋天。明悟對大眾說:“諸公好好住,我在上元前要走了。”到了十四號,作偈說:“山僧年望七,諸緣事已畢,自入涅槃門,不露真消息。”然後取來熱水盥漱洗浴,換好衣服,讓大眾念佛名,到中午就圓寂了。69歲。
清德峻,字廣聞,一字蒼巖,蘇州人。出家於城中妙隱庵。遍參諸方,承曹洞宗,住杭州回龍真寂寺。歸而閉關盤溪小靈隱。
清朝德峻,蘇州人。在蘇州城裡的妙隱庵出家,遍參諸方知識,傳承曹洞宗的法脈。住在杭州回龍真寂寺。回來就在盤溪小靈隱閉關,前後數年精修淨業,定中兩次見佛。
先後數年,精修淨業,定中,兩度見佛。出關,遂造丈六彌陀像,刻淨土或問,導人念佛。時赴眾請,演瑜伽焰口,屢有征應。所得襯施,未嘗啟封。每出所藏,廣修佛事。
出關後,造丈六彌陀佛像,又刻《淨土或問》引人念佛。當時應大眾祈請,施放瑜伽焰口,屢屢有感應。所得供養從沒有起過封,每次都把積蓄拿出來廣作佛事。
乾隆二十八年九月,微示喘疾。召諸學徒,環稱佛名者七日。其日午後,命眾詣殿焚香,沐浴易衣,端坐稱佛名而逝,年八十五。(僧鶴峰述)
乾隆二十八年九月,略微有點哮喘。招集學徒環繞著稱念佛號七天。
這一天下午,德峻讓大家都到佛殿裡去燒香。他沐浴完換好衣服,端坐著念佛走了。85歲。
清聞言,字超然,姓費,嘉興桐鄉人。幼不喜茹葷,好跏趺坐。七歲,入靈隱山祇園庵出家。為人淳樸。受具於雲林寺碩揆志禅師,朝夕提策。言曰,某甲鈍根,不善參究,唯知念佛耳。師曰,念佛亦可了生死。言依教奉行,精嚴戒律。二六時中,唯持佛名,弗問他事。
清朝聞言,嘉興桐鄉人。幼年不喜吃葷,喜歡結跏趺坐。7歲到靈隱山祇園庵出家,人很淳樸。在雲林寺碩揆志禅師前受具足戒。當時師父早晚都策勵他、點醒他,聞言說:“我根鈍,不善參究,只知念佛。”師父說:“念佛也可以了生死。”從此聞言就依教奉行,精研戒律。二六時中,只持一句阿彌陀佛,不問其他事。
乾隆二年六月二日,忽召徒眾,謂曰,我行矣,汝等念佛送我。即說偈曰,吾年七十七,世緣俱已畢。坐斷兩頭關,得個真消息。且道如何是真消息聻。合掌,端坐而逝。(雲林寺志)
乾隆二年六月二號,忽然招集徒眾說:“我走了,你們念佛送我。”隨後說偈:“吾年七十七,世緣俱已畢,坐斷兩頭關,得個真消息。且道如何是真消息?”然後兩手合掌,端坐而化。
清道徹,錢塘人。出家於半山嶺安隱寺。初參崇福高旻諸老師,發明本有。已而專修淨業。居杭州北門外四十裡打飯橋,文殊庵中,結期閉關。室無長物,唯一幾一單而已。甫數日,得疾,困甚。自奮曰,念佛正為生死,奈何以病辍耶,持佛名益切。俄而金光照室,光中佛為摩頂,病霍然愈。遂得念佛三昧,行住坐臥,了無異念。
清朝道徹,錢塘人。在半山嶺安隱寺出家。最初參叩崇福、高旻諸禅師,發明本有。不久專修淨業,在杭州北門外四十裡打飯橋的文殊庵中結期閉關,屋裡沒有其他東西,只有一張桌子、一個床鋪。閉關才幾天就生病,非常艱難。自己奮發說:“我念佛正是為了了生死,怎麼能因為生病而中斷呢!”因此念佛更加懇切。一會兒,有金光照亮房屋,光明中佛給他摩頂,病霍然痊愈。由此證得念佛三昧,行住坐臥沒有別的念頭。
如是三年,以三月望出關。升座說法畢,謂眾曰,吾將以七月望後西歸,汝等可來送。及期,眾鹹集,徹方設盂蘭盆會,眾至,理前語。徹曰,有之,可止,少待。明日,延所善崇福僧,囑以庵中住持。又明日,設齋別眾。方午,入龛,瞑坐而逝。頃之復蘇,謂眾曰,與諸君遠別,可無一言。娑婆之苦,不可說,不可說。極樂之樂,不可說,不可說。倘蒙記憶,但念阿彌陀佛,不久當相見。錯過此生,輪轉長夜,痛哉痛哉。語訖而逝,年四十八,事在乾隆十九年。(僧旅亭述)
閉關三年後,三月十五出關,升座說法。說完法後,又對大眾說:“我要在七月十五後西歸了,你們可以來送我。”到了這一天,大家都來了,道徹大師正在設盂蘭盆會。大家重復他以前說過的話。道徹說:“是有這回事,你們可以留下來稍等一下。”第二天,請來他平時要好的崇福僧,囑咐他住持寺廟。又過了一天,設齋和大眾告別。剛到中午,自己就坐在龛中,閉著眼睛坐化了。一會兒又復活過來,對大家說:“跟大家遠別,能沒有一句話嘛!娑婆之苦不可說、不可說,極樂之樂不可說、不可說。如果記得我的話,就只念阿彌陀佛。不久我們會在淨土再見面,錯過此生,長夜輪轉,太可悲痛!”說完就往生了,48歲。這是乾隆十九年的事。
清成注,字杲徹,姓郭,徐州銅山人。少出家。年二十,受具戒於寶華山。遍參諸方,嗣法於天童石吼徹公。已而專修淨業。乾隆十二年,住蘇州獅林寺。上南巡,幸其寺,敕名畫禅。
清朝成注,徐州銅山人。少年時出家,20歲在寶華山受具足戒。遍參諸方知識,在天童寺石吼徹公處接法。以後專修淨土。
乾隆十二年,住在蘇州獅林寺。乾隆帝南巡,駕臨寺院,給寺院賜號為“畫禅”。
日率眾四會唱佛名。往往燭跋香燼,眾一一退散,注佛聲不絕也。時應眾請演瑜伽焰口,所得襯施,辄付監院,充修造費。未幾,堂庑煥然,日恢其舊。
他每天率領大眾四次集會唱念佛名,往往到燈燭燃盡、香燒完、大眾都退下時,他還唱佛不斷。當時應大眾祈求,放瑜伽焰口,所得的供養都交給監院,充當修寺院的經費。不久,殿堂煥然一新,日益恢復起來。
中夜修大悲忏法,脅不至席。一日,方持佛名,木魚墮地,忽有省。自是信口說偈,若夙習者。見居士問法者,辄曰,娑婆苦,盍從我西方去乎。三十四年四月,下痢,臥病頃之。一日,召侍者曰,扶我起坐,索橘餅湯飲之,正念而逝,年七十三。(畫禅寺雜錄,僧宏通述)
他每天中夜修大悲忏,從不躺下睡覺。有一天正持著佛名,木魚掉在地上,忽然有省。從此隨口說偈,就像過去曾學過一樣。見到居士來問法,他就說:“娑婆苦,何不跟我一起去西方?”三十四年四月,得了痢疾,臥病在床有一陣子。有一天,招來侍者說:“扶我起來坐。”又要來橘餅湯喝完,就在正念分明中圓寂了。73歲。
清了庵,不詳其所出。游歷叢林,參究甚切。晚修淨業。至漢口,安單棲隱寺。居人嚴氏買園奉之。頃之,得疾,謂嚴氏曰,可歸我江南。嚴氏具舟,送至金山,復歸江寧某寺。
清朝了庵,不清楚他的出身。曾經游歷叢林,參究很切實。晚年修持淨業。到了漢口,在棲隱寺安單。當地居民嚴氏買園供養他。不久他生病,對嚴氏說:“可以送我回江南了。”嚴氏准備了船,送他到金山,又送回江寧某寺院。
一日,積薪於庭,坐其上,連稱阿彌陀佛。召眾舉火,眾莫應。促之,或授以炷香。取向鼻間吹之,火從鼻出,燃面門,肉片片落。唱佛聲不絕,而火益熾。隱隱聞佛聲向空西邁,頃之乃寂。遺令其徒磨骨為粉,飼江魚,結淨土緣,其徒從之。(僧旅亭述)
有一天,他在庭院裡堆好柴,坐在柴上,連聲稱阿彌陀佛。招來大家點火,大家沒答應。他就催促趕緊點火,有人交給他一炷香,他取來往鼻孔一吹,火就從鼻孔裡出來,燒到面門,肉一片片地燒落,唱佛的聲音不斷絕。火更加大起來,隱隱聽到佛聲向西而去,不久就圓寂了。他遺囑徒眾把骨頭磨成粉,喂養江河裡的魚,結淨土緣。徒眾遵照而辦。
清實定(際會),字聞學,姓張,松江上海人。年二十余,出家天台萬年寺。遍參諸方,發明心要。尋主天目禅原寺。晚至蘇州,住文星閣。嘗言,達本之人,功未齊於諸聖。得生淨土,果行方圓。故常提唱念佛法門,著淨土詩一百八首。
清朝實定,松江上海人。20多歲在天台萬年寺出家,遍參諸方知識,發明心地。不久主持天目山的禅原寺。晚年到了蘇州,住在文星閣中。曾經說:“達本之人,功未齊於諸聖。生得淨土,果行方圓。(了達本性的人只是因地佛,論功行還未到達諸聖地位。要悟後往生淨土,才功行圓滿成就果地佛。)”所以他常常提倡念佛法門,寫有淨土詩108首。
乾隆四十二年,歸江陰香山寺。十二月,有疾。明年正月三日,病七日矣。向晨,謂弟子曰,何日立春。曰,後四日。復問,今日是何日。曰,甲子。定曰,今日好。遂起坐,囑後事畢,就枕臥。至黃昏,起,呼眾至,命具湯洗手者再,連稱阿彌陀佛。
乾隆四十二年,回到江陰香山寺。十二月份生病。第二年正月初三,已經病了七天。早晨問弟子說:“哪天立春?”弟子說:“再過四天。”又問:“今天是什麼日子?”說:“甲子。”實定師說:“今天好。”就起來坐著,囑咐完後事,又靠著枕頭躺下。到黃昏時起來,把大家叫來,又讓人燒水,洗好了手,連聲稱阿彌陀佛。
眾請說偈。口占曰,繼祖傳燈接虛響,開堂說法鬼打鑼。鼻孔今朝拈正了,蓮華池上見彌陀。偈畢,寂然,眾呼之,逝矣。年六十七。法嗣際會,字旅亭,亦修念佛三昧。臨終作偈別眾,吉祥而逝。(二林居後集)
大家請他留偈,他說:“繼祖傳燈接虛響,開堂說法鬼打鑼,鼻孔今朝拈正了,蓮花池上見彌陀。”說完偈後,寂靜無聲。大家喚他,已經走了。67歲。他的法嗣際會,字旅亭,也修念佛三昧,臨終作偈和大眾告別,也吉祥圓寂。
清實圓,松江人。少有出世志。年十八九,父母將為娶妻有日矣。夜走一寺,求主僧為剃發已,遂之寶華山,受具戒。其家控僧於官,官遣僧跡之,圓以僧服還,曰,吾發已除矣,無及也。其父母閉之一室,日常趺坐,不食不寢。無已,乃聽出家。
清朝實圓,松江人。少年時就有出世的志願。十八、九歲時,父母已經准備好給他娶妻有一段時間。他夜晚走到一所寺院,求主事的僧人給他剃發,然後去寶華山受了具足戒。
他家人向官府控告這位主僧,官府就下令主僧去尋找實圓。當時實圓穿著僧服回家了。他說:“我已經落發為僧,來不及了!”父母把他關在一間房裡。他日常結跏趺坐,不吃不睡。父母不得已才聽任他出家。
松江城有僧設關,拜華嚴經,未竟,化去,為終事焉。已而至金山,行般舟三昧,滿百日。乾隆二十五年,居常州天寧寺,入念佛堂,晝夜唱佛不絕。二十八年三月,示微疾,集眾唱佛名,盡出囊中錢為襯。滿三日,沐浴具威儀,隨眾入堂,趺坐,唱佛而逝。(僧正琦述)
松江城有個僧人閉關拜《華嚴經》,還沒拜完就去世了。實圓繼續拜經,以了卻他的遺志。不久來到金山修般舟三昧,修滿了一百天。
乾隆二十五年,住在常州天寧寺。入念佛堂,晝夜念佛不斷。二十八年三月,有點小病,集眾念佛,把袋裡的錢全拿出來供養。過了三天,沐浴後具足威儀,隨大眾進殿堂。之後跏趺而坐,唱著佛就圓寂了。
清恆一,字聖學,姓沈,常州武進人。出家於穹窿之茅篷。初參揚州高旻寺。已而習台宗,通其教。嘗止蘇州文星閣,得咯血疾。去之杭州半山顯義院。疾甚,克日設齋筵,別諸道友,唱西方佛名而逝。
清朝恆一,常州武進人,在穹窿山的茅篷出家。最初在高旻寺參禅。以後學習天台教法,融會貫通。
曾經住在蘇州文星閣,得了咯血病。又到杭州半山顯義院。當時病情很重。他預定時期設齋告別道友,唱著阿彌陀佛就圓寂了。
一嘗言某庵僧,落拓不持戒,一同戒友規之,不聽。已而病甚,召其友曰,不聽子言,故至此,今且奈何。友曰,西方阿彌陀佛,有本誓願,造業眾生,十念念佛,盡蒙接引,子能信否。僧曰,信,然力不支,奈何。友曰,無傷也。設像床西偏,令注目勿動。爇爐香,為唱佛名,執病者手,令谛聽。如是三晝夜,病者忽起坐,謝其友曰,蒙佛接引,得中品生矣,舉手而別。(僧淨雲述)
恆一曾經說過一件事:某寺有個僧人行為放蕩,不持戒。有位同戒道友規勸他,也不聽從。後來他病得很重,招來這位道友說:“我沒聽你的話,所以才到這步田地。現在怎麼辦?”道友說:“西方阿彌陀佛有本願力,造業眾生十念念佛都能蒙佛接引,你信得及嗎?”他說:“我相信!但我體力不支,怎麼辦?”道友說:“不要緊。”就在床榻的西邊設立佛像,讓他眼睛注視佛像不要移動。然後道友燒香,唱佛名,抓著病人的手讓他聽。這樣念了三天三夜。病人忽然坐起來,感謝道友說:“蒙佛接引,我已經得到中品往生。”然後舉手告別。
清慧端,不詳其所出。居杭州理安寺,日課佛名數萬。後住紹興善福庵。一日,要同參僧澄谷,與他僧五六人,至庵唱佛名。日方午,忽舉手高唱數聲,屹然而化,年二十余。(僧澄谷述)
清朝慧端,不清楚他的出身。住在杭州理安寺。每天念幾萬聲佛做為日課。後來住在紹興善福庵。有一天,他請來同參僧澄谷和其他五六個僧人到廟裡念佛。快到中午時,忽然舉手高聲念了幾聲佛,就這樣屹然而化。20多歲。
清法真,字朗如,瑞州高安人。得度於灌溪元文和尚。受具後,游方至嶺南,居丹霞最久。平時潛心淨土。一日,偶與禅者論及無字公案,蓄疑久之,豁然有省。詣海幢禮正目老人,機語契合,遂受記莂。乾隆二十年,眾請主席海幢,提唱宗乘,兼宏淨業。
清朝法真,瑞州高安人。依灌溪元文和尚剃度為僧。受具足戒後,游方來到嶺南,住在丹霞寺的時間最久。平時潛心於淨土修行。有一天偶爾和禅者談論無字公案,當時發起疑情,很長時間打不破。一天,豁然有省,之後到海幢禮正目老人,這時雙方機語契合,得到老人授記。乾隆二十年,大眾請他主持海幢寺,提倡禅宗,兼宏淨業。
晚年,謝院事,掩關寺之東偏,專課佛號,寒暑不懈者八年。嘗有偈雲,百八輪珠晝夜提,芙蕖漸漸出深泥。輪珠擲卻芙蕖放,古佛元來不在西。三十八年九月初,示微疾。十一日黃昏,召弟子囑後事。翌日午時,集眾唱佛名,香過二寸余,自舉小淨土文,未半而逝。(僧杲堂述)
晚年,辭去寺院事務,在寺院東邊閉關專門念佛,寒暑不懈,有八年之久。
乾隆三十八年九月初,他有點小病。十一號黃昏時,招來弟子囑咐後事。第二天中午,集合大眾念佛,念了兩寸多香。自己念起“小淨土文”,還沒念到一半就圓寂了。
清佛安,字誓願,蘇州人。年三十余,鄰家殺豬,出其腑,有文曰曹操,瞿然發心,投上津橋天竺庵為僧。已而住北濠大王廟,以念佛為課。得錢,辄買香華供佛,放諸魚鳥。
清朝佛安,蘇州人,30多歲。有一次鄰居家殺豬,掏出豬的髒腑,上面有“曹操”兩個字,一下子心生恐懼,就發心出家。這樣就到上津橋的天竺庵出家為僧。之後住在北濠大王廟。每天以念佛為功課,得到了錢就買香花供佛,然後買放魚鳥。
乾隆四十一年三月,有疾。遣徒往獅林寺,請僧禮淨土忏三日,演瑜伽焰口一壇。期滿,明日設齋筵召客為別,稱佛名,其徒和之。香三炷,日午,曰,行矣,端坐而逝。(僧修學述)
乾隆四十一年三月他生病了,派徒弟去獅林寺請僧人拜了三天淨土忏,又放了一壇瑜伽焰口。等法事期滿後,第二天設齋宴請客人告別,念著佛名,徒弟也在旁邊跟著念。念了三炷香,太陽當午,他說:“我走了!”端坐而化。
往生比丘尼
劉宋慧木,姓傅。年十一,出家,居梁郡築弋村寺。日誦大品,多諸靈異。嘗夢到西方,見一浴池,有芙蕖華,諸化生人,列坐其中。已而請師受戒,忽於壇所,見天地晃然悉黃金色。一日,與大眾共禮無量壽佛,伏地不起。或蹴而問之。雲,當伏地時,覺身到安養國,佛為說小品,已得四卷。因被蹴而覺,甚追恨之。宋元嘉十四年,時木年已六十九。後不詳其終。(法苑珠林)
劉宋慧木,11歲出家。住在梁郡築弋村寺。每天誦《大品般若經》,有很多靈異。
曾經做夢到了西方,見到一口浴池,裡面有好多蓮花。各種化身的人都坐在蓮花上。不久她請師父受戒時,忽然在戒壇上看到天地晃然,普現金色。有一天,她和大眾同拜阿彌陀佛,身體伏下去沒起來。有人就踢她,然後問她。她說:“我拜下時,感覺身體已經到了極樂世界。佛給我講《小品般若經》,已經講完四卷。被你一踢,就醒來了。我很後悔沒能聽完!”劉宋元嘉十四年,當時慧木已經69歲。後來不知道她的結果。
劉宋法盛,姓聶,清河人。宋元嘉十四年,年已七十許,出家於金陵建福寺。才識敏悟。謂同業昙敬昙愛曰,吾立身行道,志在西方。
劉宋法盛,清河人。元嘉十四年,已經70來歲,在金陵建福寺出家。她雖然年紀很大,但很聰明。對同修昙敬、昙愛說:“我立身行道,志在西方。”
十六年九月二十七日,塔下禮佛,晚而不豫,病日加。其月晦夕,假寐,見如來從空而下,與二大士論二乘法,光明顯燭,寺眾鹹驚。盛為具說所見,言訖而絕,年七十二。(比丘尼傳)
十六年九月二十七號,她在塔下拜佛。到晚上身體不舒服,病情加重。月底的晚上,夢見佛從空中下來,和觀音、勢至二大士談論二乘法。當時光明晃耀,寺院的人都被驚動。法盛給她們詳細講述自己夢中的見聞,講完就圓寂了。72歲。
唐淨真,唐時人。居長安積善寺,衲衣乞食,誦金剛經十萬遍,笃志念佛。一日,語弟子曰,五月內,十度見佛,兩度見寶蓮華上童子游戲,吾已得上品生矣。言訖,跏趺而化,祥光滿寺。(佛祖統紀)
唐朝淨真,唐時人,住在長安積善寺。平時穿衲衣乞食。曾誦《金剛經》達到十萬遍。專志念佛求生淨土。有一天,她對弟子說:“我五個月中十次見佛,兩次見寶蓮花上童子游戲。我已經得到上品往生。”說完結跏趺坐化去。當時祥光普照廟宇。
唐法藏,唐時人,居金陵。勤志念佛,夜見佛菩薩光明照寺,奄然而化。(佛祖統紀)
唐朝法藏,唐時人。住在金陵,平時精勤念佛。夜晚見佛菩薩放光照耀寺院。就這樣安然坐化。
宋悟性,宋時人。居廬山,笃志念佛,求生西方。忽聞空中樂聲,謂左右曰,我已得中品生矣。見諸同志念佛精進者,皆有蓮華以待其生。言畢而逝。(佛祖統紀)
宋朝悟性,住在廬山,堅志念佛,求生西方。一天忽然聽到空中有音樂聲,就對身邊的人說:“我已經得到中品往生。我見很多念佛精進的同修,淨土都有蓮花在等他們往生。”說完就圓寂了。
宋能奉,錢塘人,專修淨業,常見佛光照身。一日無疾,告其徒曰,吾往生時至。少頃,眾聞誦佛聲厲,往視之,已合掌面西坐逝矣。異香滿室,有樂聲隱隱西去。(佛祖統紀)
宋朝能奉,錢塘人。專修淨業,常見到佛光照著身體。有一天身體沒病,告訴徒弟說:“我往生的時間已經到了。”一會兒,大家聽到她大聲念佛。大家去看她,已經合掌面西,端坐而化。當時異香滿屋,有音樂聲隱隱西去。
宋慧安,明州人,住小溪楊氏庵。專修西方,誦金剛經,寒暑不辍。常於室中,見佛光下燭。一日示疾,端坐,戒眾勿喧。移時曰,佛至矣,令眾唱佛名,倏然脫去,年九十六。(佛祖統紀)
宋朝慧安,明州人。住在小溪楊氏庵,專修西方,誦《金剛經》,寒暑不斷。屋裡常見到佛光往下照。有一天生病,端坐,告誡大家不要喧嘩。過了一刻說:“佛來了!”叫大家唱佛名,很快就往生了。96歲。
明袾錦,字太素,姓湯,杭州人。歸同邑沈生,即蓮池宏公是也。宏公出家時,錦年僅十九。或勸錦阻之。錦曰,熟聞渠稱生死事大,阻之,是誤渠也,不可。至年四十七,亦出家,受具。制行謹嚴,虔修淨業。
明朝袾錦,字太素,姓湯,杭州人。她嫁給同邑姓沈的儒生(就是明朝的蓮池大師)。蓮池大師出家時,袾錦才19歲。有人勸她阻止大師出家,她說:“我常常聽他講生死事大,阻止他就是耽誤他,不能這樣做。”47歲,她也出家受具足戒。平時行為嚴謹,虔修淨業。
萬歷四十二年,得疾。垂絕時,忽語侍者雲,經稱十念往生,亟扶我起。起,則正坐念佛而逝,年六十七。(孝義庵錄)
萬歷四十二年生病。生命欲絕時,忽然告訴侍者說:“經上講十念往生,快扶我起來。”等扶她起來後,端坐念佛就走了。67歲。
明廣覺,姓龔,蘇州崇明人。年十二,即斷肉。受持經咒,朝夕禮佛唯謹,自誓不字。年二十八,剃染。至杭州,依孝義庵太素師居焉。精持梵行,純一不雜。質素弱,刻心苦躬,勞不自惜。
明朝廣覺,蘇州崇明人。12歲時就斷肉,受持經咒,早晚禮佛,恆時恭敬。自己發願不嫁人。
28歲剃度出家,到了杭州,依止孝義庵的太素師(就是上面講的袾錦法師)。她平時精修梵行,純一不雜(精一地修持清淨戒行,沒有污染行為)。體質向來虛弱,但做什麼都盡心盡力、刻苦而行,即使很勞累,也不顧惜身體。
俄得疾,卻醫藥,一心待盡。氣奄奄不振。忽起,面西,趺坐。庵主為設彌陀尊像,覺凝目谛觀,合掌歸命。已而盥手,著淨衣,持數珠,端身對佛,如入禅定。侍者慮其傾僕,以二枕掖之。揮手雲,無用此。眾環繞念佛。復揮手雲,吾自有主在,毋勞眾也。跏趺不動,凡二晝夜,微聲稱佛名。氣漸促,泊然而逝。時萬歷三十九年二月七日,年三十三。(孝義庵錄)
不久她得病了,謝絕醫藥,一心等氣斷了往生。那時已經氣息奄奄,忽然坐起,朝向西方結跏趺坐。庵主給她設立彌陀聖像,她就兩眼注視聖像,合掌歸命阿彌陀佛。不久漱口洗手,穿上干淨衣服,手持念珠,端身對佛,如入禅定。侍者怕她身體倒下,用兩個枕頭扶住。她揮揮手說:“不用這個!”大家圍繞念佛,她又揮揮手說:“我自己做得了主,不煩勞大家。”這樣結跏趺坐不動。過了兩天兩夜,很輕聲地念佛,最後氣息漸漸短促,就這樣寂靜而往生。當時是萬歷三十九年二月七號。33歲。
明成靜,字實修,廣州東岡人。自幼,即持齋戒。後出家進具。念佛不暫辍。嘗勸眾造栴檀千手眼大悲像。越明年,得微疾,預知時至。語弟子曰,千手千眼大悲觀世音菩薩,來此相接,吾往矣,即瞑目而化。(觀音慈林集)
明朝成靜,廣州東岡人。從小就持齋戒,後來出家受具足戒,念佛從不間斷。曾經勸大家造栴檀千手千眼大悲觀音像。到了第二年,得了小病,預知時至。對弟子說:“千手千眼大悲觀世音菩薩來接我了!我走了!”兩眼閉上,就圓寂了。
清潮音,姓金,蘇州常熟人。適龔氏,寡居守節,與子端吾,同發心出家。端吾既為僧,音亦至蘇州,禮尼真如為師。既而還裡,僦屋焚修。晝夜六時,佛聲浩浩。
清朝潮音,蘇州常熟人。嫁給龔家,丈夫死後,寡居守節,和兒子端吾一起發心出家。端吾出家後,潮音也來到蘇州,拜真如為師。之後返回故裡,租了一間房在裡面修行。晝夜六時,念佛的聲音浩浩不斷。
一日,示微疾,沐浴披衣,堅坐中堂。日晡時,計曰,亥時去矣。斂手入袖,端坐而化,年七十三。事在清順治中。(潮音事略)
有一天,她有點小病。沐浴後披好衣坐在中堂。快黃昏時,她說:“我亥時要走(就是晚上9~11點這個時辰要走)!”然後把手收入袖子裡,端坐而化。73歲。這是清朝順治年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