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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小院打七紀實之:媽媽,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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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
佛經上都是這樣稱呼您的。但在山西小院武漢道場的連續二次精進打七中,終於,我哭倒在您的懷裡,用心嚎啕而出——“媽媽,我錯了。。。”
慈悲的的母親啊!
我明白,我錯了。。。

在無始以來的輪回中,我再次顫栗著向您哀求,留住我的心吧。。。當我明白您從未離開,而我也將永不捨棄!這奔湧著的淚水,我願是最後一次忏悔的淚水。因為從今以後,我的眼淚,只為那些,依然處在迷途中的人們,悲痛而流;只為那些,不畏艱難,精進地跋涉於光明中的人們,幸福而流!。。。無盡地感恩您於冥冥中的救拔與指引,讓我回頭是岸。更重要的是,讓我明白了,此岸即彼岸。
站在蓮池畔。願媽媽傾聽!願無始劫來的父母兄長姊妹們傾聽!
我願從這個不堪入目的淤泥堵塞的罪人軀殼中,一點一點,無聲地蛻變。。。

在輪回中誕生的我,破開了母親的肚子,卻沒有破開無明。
於是,開始了我的人間煉獄。小時候家裡生活拮據,很長時間餐桌上才會出現一盤魚,或一盤被肢解的雞的屍體。母親殺魚,殺雞,剁豬肉,喊我幫忙,會興沖沖地趕快跑去。記得幾乎每一次刀刮剖腹,割喉燙毛的犯罪現場我都是腦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看著它們大口吐氣,腿腳抽搐,痛苦的掙扎,這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它們還沒有死”是我說的唯一一句話。這句話裡只有孩子的無知、好奇。刀光血影之後,母親在水池裡收拾著它們的內髒,我總會盯著它們的眼睛。我總感覺它們在說話。甚至有一兩次我想把它們的眼皮抹下來,讓他們閉上。。。終究還是睜著。對著冰涼的屍體,我縮回了手。走出了廚房。菜燒好時,母親總先挑出雞爪讓我先吃,說我最會吃,一點都不浪費。啃的干干淨淨。還就是很小的孩子時,我就會想,家裡吃一次不容易,媽媽說節儉不浪費,甚至爸媽哥哥吃不干淨的,我都會再從盤裡揀出來吃。聽大人說雞餕、鴨餕、魚子。。。動物的哪裡最有營養,我會菜一端上來,先夾給爸媽吃。他們誇我是好孩子,我便滿心歡喜。現在想起來只有四個字——太可怕了!究竟是怎樣的迷惑顛倒啊!。。。我,從出生開始,地獄就已經報了到了啊!看見我的,說我是一個可愛的小孩,他們看不見的,是我的身體上那些堆積,隨時等待讓我感受與它們一樣千刀萬剮的痛楚,無助,怨恨的生命。一張小嘴,早已鮮血淋淋。殺生的事,吃肉的事,大的,小的,摧殘生命的事,我記得清的記不清的在沒學佛以前,在無始劫以來,我不知道我做了多少。愚癡啊!。。。我真的無法想象那些被折磨的生靈們是如何在聲嘶力竭地吶喊!。。。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不是人了。。。因為輪回的事實告訴我,我吃的不僅是生命,我吞噬的,是我的親人!是跟我無二無別的人!!!

菩薩在空中落淚了,打濕了我的眼睛。。。

小院放生那天,小小的青蛙,更小的螺絲轟隆隆地從一個個麻袋裡傾斜而出時,是那麼,那麼的多!看啊,生命如此壯觀!原來,生命本生的存在,就是它的全部意義與價值!我更體會到了“人”的價值。“佛說,得人身者,如爪上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返回小院的路上,在一個魚莊的垃圾堆中,兩條碩大的魚的屍體橫在我們轉彎的柱子旁,一條,幾乎沒有頭了。腐屍的腥臭味,讓路人一經過就蹦到了很遠的地方。渾身一怔,冷顫。“魚”只是我們人類對它們的稱謂而已。分明我看到的,是那個躺著的自己,又或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我的朋友,我的師長,我的。。。托起它們僵硬的身軀,一陣陣強烈刺鼻的味道,心也隨之一陣陣顫抖。望著那些,離我們遠遠的,異樣眼光的路人。。。我不知道那迷失的心,還能將他們拖曳多遠。。。沒有黛玉葬花的多情。有人問為什麼要埋它們,我只說了一句——
“我們死時也這樣。”

回頭檢點自己,真是徹頭徹尾的惡人,只是沒有被世間的牢獄拘禁。學佛了,才知道,更可怕的地獄的枷鎖,其實早已套上我的脖頸。。。
孩子啊,孩子!你真的很無知啊。。。小時候的我,看著別的孩子有吃有喝,還有貼畫玩具,就吵著爸媽要。因為爸媽節儉,怎會可能會買多余的東西給我呢。便學會偷家裡的錢。甚至老師同學的,以為別人不知道。再長大一點,當了班干部,班委外出買東西,同學們會說還剩點錢呢,犒勞自己下,大家把這班費吃了吧。在大家的期待的眼神中,我讓步了。那頓飯吃得忐忑不安,回到家後,我清楚的告訴自己,這是一場教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孩子時的經歷,會成為我以後成長的,一生的種子。因此,依然記得父親看到我用偷的錢買回家的玩具時,那一臉驚愕的表情,摔爛它們時憤怒的表情,然後是母親把我打翻在地,皮帶狠狠抽我時,淚流滿面的表情。。。淚水朦胧中,是那個尚不知恥的,讓父母費勁心思,太難於管教的孩子。身上的皮肉被打的冰涼,完全沒有痛的感覺。麻木了的心,又怎會柔軟呢?。。。曾經,在與母親的拳腳相交之後,她會叫囂著拎著刀,說想把我殺了!因為她永遠不願自己的孩子長大是個敗類!而我會說,你殺吧,你以為我想活著麼?!
母親拿著刀的手,永遠不會舉起來,長大了的那顆心,卻因那拿著刀的,也曾冰天雪地漂洗過尿布的手,充滿了說不盡的感激。。。是那雙手牽扯著我,從迷途中,一次次回歸正道。而那曾經狠狠地“捶煉”,不知何時,也轉變成我學佛之後,修學路上的“無生法忍”——只要能幫別人,再大的苦都能吃!

我學的是藝術設計專業,跟電視電影網絡媒體方面有很大的關系。大眾追隨的就是這樣一批人——時尚,潮流,前衛等等,可以表征我們這一代精神的,在個性主義的刺激下,極盡能事。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渾渾噩噩經歷著一場精神的大浩劫。不要說佛陀的無上正等正覺,出世間智。就是世間智,能辨的清善惡的,就已經很不錯了!《地藏經》中說,”閻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在這泛濫的邪見邪念中,我們不知造做了多少罪啊!!!更何況還要拔出生死業緣的根本!我們這一代的人,像著了魔一樣,怕的就是清淨。要是不鬼哭狼嚎,就算“白活”了一場!。。。科技的發展,能不說是一種助緣麼?!正知,還沒有周遍。妄見,則無孔不入!有多少人能躲得過這樣的狂轟濫炸?!血肉之軀裡,是一顆早已腐爛的心。。。廣告以性挑逗觀眾,刺激欲望;批判的,反而成了反批判的,更是吊足了大眾“積極”參與的胃口,於是從個業,到共業;一部電影裡沒有殺、盜、YIN,場面就不夠味。從觀望的好奇,到春心萌動,到身、口、意的實施,再到,實在是自己見了就惡心的要吐!盡管如此,人們依然樂此不彼!!!顛狂的心究竟又能看到什麼真相呢?!
三界火宅。。。。。。

在這三界火宅中,我是一個“群眾演員”。像其他演員一樣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戲演好,每一個場景的更換,每一次“試鏡”,對我來說,僅僅是又少了一點刺激與激情,多了一份迷茫。。。
終於,當我一直“參演”著的叫“活著”的劇組,來到山西小院時,我嚎啕而哭。。。因為突然發現一個觸目驚心的事實!——
原來我一直,一直,一直,都是扮得,
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


就在這裡。
重新來過!
我不再演戲。
曾經,我演別人,現在,我做自己。與那些非命,橫死的人相比,無論身體多麼千瘡百孔,當我明白,只要我的心,還能重新活!我就大聲歡呼,為自己慶幸!
一切,從此刻,當下開始。
忏悔。。。修行。。。
修行。。。忏悔。。。修行
忏悔。。。修行。。。忏悔。。。
修行。。。。。。。。。。。。。


就在這裡。
乳臭未干的孩子,身強力壯的青年,風塵僕僕的漢子,鶴發童顏的老人,我們一起回來了。在無數次的輾轉中,在心稍息的片刻,清楚的聽到了母親的呼喚。一刻也不停!
一刻也不停!奔向您那溫暖的懷抱。一路奔回到了我們的“出生地”,山西小院的家。重新開始孩提的蹒跚學路。
而您。再一次提攜接手。
媽媽啊,跪在您的面前,請您聽我說——

您說的,我絕對不會再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您讓我做的,我一定都要做到!
我願,將每一個我見到的,旅途中疲憊的孩子,
引入您溫暖的臂彎。。。

就在這裡。
默默地望著我的您,欣慰地張開了口,於是世間最幸福美好的故事,一一流出。
我將銘記在心!

媽媽!我開始吃素。因為您告訴我,每一個有情的眾生,都能感受自己的呼吸,也都愛護著自己。媽媽,我感覺到了!確實是這樣的啊!所以,請您放心!就像愛護自己一樣,我會學著去愛護別人,愛護每一個生靈!去體會他們的喜怒哀樂,願他們一同感覺到——媽媽!您那顆包容一切,一切,一切的,慈悲的心。。。現在的我,張口舉手之間,不再是事後垃圾堆中的“屍橫遍野”。盤中,青青的蔬菜,豁然!讓我看到了,大自然勃勃的生機。。。回歸自然的心,也隨之漸漸寧靜。您瞧!曾經赤裸裸在炭火上煎烤的小鳥,撲稜稜,早早飛上了樹梢,在每一個清晨,婉轉啼鳴,告訴我新一天的修行即將開始。魚兒抖掉身上的蔥蒜,跳出了瓷盤,跳出了水池,然後一個個輕快地跳入了湖水,轉著圈,盡情婀娜搖擺著。豬也漫步出豬圈,往樹下乘涼去,踩著它的高跟鞋,呼扇著大耳,用踢踏舞招呼著它的雞、鴨伙伴們。大黃狗把我撲倒在地,長長的舌頭添了我一臉的口水,也嘗到了我幸福的淚水。那個味道叫——自由。。。我們心連著心,一起吟唱“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聲聲佛號中,人與人,人與動物,和諧,安寧,。。。
自然中,被溫暖的心,一起盡情沐浴著,解脫的光芒。。。

媽媽!我也開始誦《地藏經》了。為那些我曾傷害的生命。為那些即使我,千萬次剖腹斷腸也不能化解的,怨恨我的生命!為那些依然擺脫不了心靈的折磨,狠狠的瞪著我,伺機報復我,卻曾經被我熟視無睹的生命!為那些,因自己無始劫來貪、嗔、癡障礙,無法看見的,無聲悲鳴的它們!為尚未至我於死地的,同樣慈悲的它們。。。我決定開始誦經!祈請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薩慈悲做主!祈請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薩慈悲做主!祈請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薩慈悲做主!超拔它們!令業障消除!離苦得樂!往生淨土。。。諸佛菩薩,我們的母親,我真心將我的心來忏悔。您一定聽得到我的聲音。此時此刻,我願見他們手捧蓮花隨您而去。就在彈指頃!我們的心,就可跳出這三界火宅。。。皈依佛,歸依法,皈依僧。皈依佛,歸依法,皈依僧。皈依佛,歸依法,皈依僧。皈依佛,皈依——覺;歸依法,皈依——正;皈依僧,皈依——淨。。。媽媽!我會善護自己的身口意!永不再造作給眾生帶來煩惱痛苦的事!也願精進地修學,逐漸,用時時恆持正知正念的智慧,破解習氣!破解無明!做一個真正的佛門弟子!做一個您眼中,真正幸福的孩子。。。在您的護佑下,在諸佛菩薩的加持下,精進修行。消除自己業障的同時,能幫助更多有緣的人握住媽媽的手,乘上“回家”的寶筏。。。

媽媽!我也開始拜忏了。至誠禮佛。。。努力忏盡罪業。過去的!現在的!累劫以來的!還有前一刻!前一念的!與您的教誨相違的!即刻當下忏悔,不復再造!。。。智慧的母親啊!您望著我,輕輕告訴我——孩子,在轉心中,才能不被心轉。。。
一次次的誦經、拜忏,無比誠懇地祈請您!祈請諸佛菩薩!加持佛光,於一個踏上修行之路的人,撥開無明,驅除黑暗。。。讓我消業,開智慧,增福。。。報佛恩!報眾生恩!。。。


媽媽,您告訴我快去放生!!!您使我看到了,在這生命的輪回中數不盡的我們,他們,口出口入,頭出頭沒。因為披著不同的“皮”,就相互殘忍地剝奪著,生的權利!您說,放生,不僅是救生命,生生死死,換的是殼,卻換不掉,心。更重要的,要救慧命!只有皈依了三寶,有了慧命,才能不墮惡趣,才能得人身修學佛法!修學一顆真誠的無偽的菩提心法。修學出離輪回,不再愚癡顛倒迷惑,害人害己的解脫之法。修學逐漸能與諸佛菩薩感應道交,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大願心法。。。修學您!回歸本初妙明真心的清淨之法!。。。
為了能讓我,清醒地明白您的教誨。您也請來許多老師來教育我,記得憨山老師告訴我的一首放生偈:
人既愛其壽 生物愛其命 放生合天心 放生順佛令
放生免三災 放生離九橫 放生壽命長 放生官路盛
放生子孫昌 放生家門慶 放生無憂惱 放生少疾病
放生解冤結 放生罪垢淨 放生觀音慈 放生普賢行
放生與殺生 果報明如鏡 放生又念佛 萬修萬人證


媽媽!也是從您的一次又一次地教誨中,我明白了日行一善的重要性!初學佛時,震驚於您那無比的智慧,一心渴望目睹您的真容,於是穿梭在城市中,期望參訪最有名望的老師,去廟裡結緣各種各樣的法本經書,希望能從那裡,找到您的蛛絲馬跡。。。一路追尋下去,旅途歸來,疲憊之余,一顆心,也變得,空蕩蕩的。。。忽然,曾經老法師的一紙書法閃現在我的眼前——

諸惡莫作 眾善奉行 自淨其意 是諸佛教

心,愣住了。真正的大道,原是回歸了這裡!。。。在心存善念,口出善言,身做善行的隨時隨處,您一直在悄悄地告訴我,您就在這裡,未曾遠離。這個從頭到尾我全然視而不見的,極簡卻甚深的道理,一切的智慧便從這裡開啟!。。。您,當然不會忘了,讓它在家,在小院裡生根發芽!心中菩提的種子從此深深扎根於此地。。。日行一善。便多斷一惡。人無完人,孰能無過?這是對匍匐在您手足下,懵懂無知的孩子所發出的悲憐地歎惜。抬頭仰望,在您的嘴角,我也同樣看到了,是這樣一群“回頭是岸”的孩子,讓您多了一份欣喜。。。止惡揚善,您,如是說,如實說。媽媽!您可以放心!舉手之勞的助人為樂,每一張燦爛的笑臉,早已使我的心,永懷感恩!。。。讓我的心永遠寧靜。。。

媽媽。您說您就會來接我。只要我一刻不停的呼喚您。
我曾經捨棄過您,而您永遠在等待。在聆聽我把您的名字再次喚起。
佛菩薩就是您的名字。
南無阿彌陀佛。。。我這就回到您的懷抱。。。南無阿彌陀佛。。。我這就回到您的懷抱。。。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極樂世界。
清淨佛國。
是您,為在諄諄教導中長大的我們,安的家。
我們,即將在那裡成長成為一個慈悲,智慧,大愛無為的,
眾生的母親。


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薩!
媽媽,我錯了。。。。。。
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薩!
媽媽,請您放心。。。。。。
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薩!
媽媽,我這就開始忏悔!這就開始修行!願我生生世世永不捨離!!!


小院蓮池。
朵朵花開。
再入娑婆。
異香撲鼻。。。

(後記。學佛一年後的大年初一,我早早地起了床,把爸媽請上了客廳的沙發。咚! 咚!咚! 三個頭,磕的干脆而利落。在淚眼相視的朦胧中,我堅定地上路了。。。。。。南無阿彌陀佛!)

武 漢 镯子 (女 21歲)
2009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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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