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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耶魯佛學博士的佛學研究之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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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http://manyuer.bokee.com     作者: 王翔 

三、當淚水滾落(中)   

    當孤獨嘹亮的號聲劃破晨曦初放的天空,吸滿晨光的厚雲低低下垂,遠處響起呼喚我名字的尖銳聲音要我為榮譽奮斗時,我必須一躍而起,獨自啟程。

                   ——三島由紀夫:《午後曳航》  

    這期間我也從北京的西面搬到了離北大比較近的小南莊,成了一個房客。窗外來往的是滾滾的車流,房東是一個經營著數個房客生意的老太太,老人家年輕時代經歷過抗戰,對日本人苦大仇深,她的兄弟曾經參加過解放戰爭,現在的不幸是她的女兒患了白血病,想來生活也不容易。這個沒有受過什麼教育的老太太,就這樣掙扎著活到現在,眼睛雖然看不清了,但是性情依然火爆。她養了兩只貓和一只狗解悶,我也常常和它們玩,夏天的時候,豆豆(狗的名字)就跑到我的門縫這裡趴下,吹吹空調。而那兩只特立獨行的貓卻和我不甚友好,估計是因為我在,他們不能常常到我的屋子裡來趴在床下了。這個時候我的伙食基本就是樓下某個單位的川味盒飯,價廉物美,味道不賴。有的時候也去北大吃飯。重新感受做一個學生的滋味,多少年來,我一直這樣熱愛著北大,她的四季風物,百花齊放的文化氣氛,熱鬧多彩的學生生活,永遠讓人懷念。 

    因為當時想要學習藝術史,我就去旁聽朱青生先生的課程,在他的周圍的確實團結了一批有志於學,頗有才華的青年,他們分布在各個科系。所以上這種課,就像一個工作組在鑽研一個課題,也是不分南腔北調,百家爭鳴。就我現在所知的(2003/4)有去西北大學學習藝術史的,有去康奈爾學習電影批評的,還有今年要去斯坦福學習語言學的,另有幾位也是我非常看好的高手,加上我這個要去學習宗教學的,可見這個小團體真的是精英輩出。這個時候我認識了S,因為這也涉及她的隱私,所以我也不能細談。2001年的我真的很投入去戀愛,可是這次的事情太過於極端,越過了很多難以承受的極端,讓我幻滅到了准備徹底覺悟的地步,想起在耶魯最早的日子,一邊是沉重壓力的功課,一邊是無邊的悲傷,致使我的肺部都出現了問題,真正地體會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現在想來,我的所謂的“愛情”經歷都是悲劇吧,不過只有徹底的悲劇才能讓你認真的思考人生的無可避免的無常,體會到生命的痛苦。那是2001年的獨自度過的寒冬,我出沒於宏偉的Sterling圖書館,在14層的大書庫中徘徊。寒假大家都走的時候,雪冷風清,我一個人留連於第12層的佛學書架前,我覺得當時是李元松先生的書救了我,他寫的那幾本書我都一一借走拜讀。但是我借走的時候從不會想過這不僅讓我看到了解放的希望,而且轉變了我的求學方向,就此走向了佛學和宗教學的海洋,盡管此後有過了近2年多,我才有攻讀佛學博士的機會。我同時借回來的還有張澄基的《佛學今诠》。 

    飛到美國的那一天首先是在晨光初現的時候看到加州的海岸,然後是洛杉矶機場的等待和飛向黑暗的紐約的旅程。在疲勞中迎接了東部的夜晚,不斷的一個個城市組成的巨大光源在飛機下呈現,直到紐約進入視野。那時候正好下雨,我坐在機窗前,看見機翼高速地穿行在夜色的雨霧中。一群人到達耶魯的時候是凌晨了,隨便找了間屋子就睡著了,接下來是繁忙和新鮮的幾天,不過夜晚來臨的時候, 非常安靜,我會聽坂本龍一的Forbidden Cloud, 悲傷而又優美的曲子,在遙遠的他鄉,在悲憤而無處傾訴的心裡激起特殊的感覺,這些音樂加上後來不斷下載的和平之月的曲子,我這第一年聽的都是慷慨悲涼或者寧靜悠遠的音樂。 

    耶魯的生涯其實充滿了波折和艱辛,回想起來應該是目前工作量最大的兩年,改變非常大,基本上樹立了我的學術方向,極大地鍛煉了我的研究能力和學術眼界,可以說是我邁入學術大門的第一步。第一個學期我不知天高地厚,選修了三位名教授的課,History of Traditional China to 1600 (instructor: Prof. Valerie Hansen韓森) 1600年前的中國古代史,Qing and Republican China ( instructor: Prof. Jonathan Spence史景遷) 清朝和民國,Man and Nature in Chinese poetry (instructor: Prof. Chang Sun Kang-i 孫康宜) 中國詩歌中的人與自然。但是我對耶魯高標准的學術沒有什麼了解,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很多材料應該保留下來。(所有的課程請參看耶魯和港大的課程)有些課程如果讓我重上,我會有更大的收獲。這個學期真的非常艱苦,我盼望著冬天的到來,在我最悲痛的時候,我還要為課程而完成paper, Valerie對學生要求非常嚴格,高我一屆的北大歷史系畢業的小薇就曾經在圖書館中因為學習過於用功而昏倒過兩次。她的課程視野也頗為新穎,采用了很多考古材料。我被要求重寫論文,本來我是比較各朝代的都城,但是最後我只能改寫唐宋元的妓女,不過這是我真正地接觸各種古典文獻的第一步。史景遷這樣的大牌教授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受益匪淺,他的課程廣泛地談論了各種歷史課題,包括八旗、薩滿教、人口和環境問題、清代的鼠疫、民國時期的共產黨,上海的妓女問題、思想史的問題等等。這個學期的困難剛才已經闡述,我急切地盼望著寒假的到來,能夠安靜地看看書,思考一下。這個風雪彌漫的冬天徹底的改變了我的學習方向,我開始進入了佛學的這個領域(Buddhist studies),才漸漸地發現它的廣闊依然出乎了我的想象。 

    第二個學期來臨的時候,我一開始選擇了四門課,因為我尚沒有下定決心學習佛教,所以並沒有選擇Silk教授的印度佛教(後來在港大讀到Silk 教授編的藏英對照的三部大乘經典,回憶起這個細節)Silk 教授後來前往佛學研究最盛的UCLA,加上它們原來就有的四個教授,使得洛杉矶分校成為全美佛學研究最強盛的地區。我選的課程包括了禅宗和歐亞大陸的藝術,分別是日本佛學專家Paul Groner和聖彼得堡博物館的Boris Marshak主講,特別是Marshak的講座極具水准,精彩紛呈,涉及到古代近東、中亞,到中國北方的多種文化和語言。這門課在古雅的耶魯博物館內的藝術史系的教室裡上,我常常在那城堡一般的走廊裡等待上課,看著一樓的大理石雕塑。可是後來我覺得這麼多課程的要求太高,加之我需要時間思考和學習對自己的精神更有幫助的課程,我就將這門課轉為選修。這時候的心態也使我對美國的學術表示了懷疑(參看給康正果老師的信 2002/01/12)。放棄了生物學博士前途的馬蒂厄在“和尚與哲學家——佛教與西方思想”這本書中,面對他的父親讓—弗朗索瓦的詢問,也同樣提出了他對於人文研究的疑惑: 

    “在我成長的環境中,由於你,我遇到一些哲學家、思想家、戲劇家;由於我的母親,畫家雅娜·勒圖默蘭,我遇到一些藝術家和詩人……例如安德烈·布勒東(Andre Breton);由於我的舅父雅克—伊夫·勒圖默蘭,我遇到一些著名的探險者;由於弗朗索瓦·雅科布,我遇到一些來巴斯德學院舉行講座的大學者。我就這樣被引導著與很多方面的有懾服力的人物相交往。但是,在同時,他們在自己的學科中顯露出的才華並沒有必然引起這樣一種東西,我們稱這種東西是……人的完善(Perfection humaine)。他們的才能、他們的知識和技藝的能力並不因此就使他們成為好的人類存在者。一個偉大的詩人可能是一個騙子;一個偉大的學者,就他自身而言,可能是個不幸的人;一個藝術家,則驕傲自大。所有的或好或壞的結合,都是可能的。” 

    這個學期我的重頭放在禅宗的學習,它真正地開闊了我的眼界,但是其實這時候我在這一領域的知識是嚴重不夠的,我因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在上交的paper 上遇到了打擊,Groner教授認為這篇文章has no sense of history, 他說我應該系統地學習佛教,我因之而無法得到他的推薦信,當時我邁出他的辦公室,往圖書館走去,雖然是個晴朗的日子,卻不知道未來該往哪裡去。其實現在 (兩年之後)看起來,當時的水平確實是不夠的,也無怪乎教授不滿意。這個學期我認真地思考了從藝術史轉向佛學研究的問題,這並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而且耶魯的局面是這兩個領域的教授都退休了,我暫時無人可以從學。可是在學期結束的時候,追求解脫道的精神還是激勵了我去選擇佛學。

    這個迷亂的假期有很大的一段時間是在西藏和四川度過,我希望尋找自己的伴侶,卻不知道她在那裡。國內喧囂的氣氛讓很多人都感到茫然,沉下心來想想會覺得生命建立在那些鏡花水月的東西上,如同沙造的城堡。第三個學期為了申請的考慮,我准備多多選修語言課程,我一開始選了日語、法文和梵文,後來發現梵文課的主講是Stanley Insler——偉大的哈佛耶魯梵學體系的最後一人,我同時要跟上三門課程是不可能的任務,最終選修了法文和日文。這一年的課程是我最累的一年,每個學期四門課,其中包括了天天都要上的語言課,聽說讀寫,一應俱全,還要作申請。很多的時候,在孤獨中我忙到凌晨了居然連作業都沒做完,有時候聽著日語的錄音居然就睡著了。在寒冷的清晨,我必須早起,穿過數個街道,走到如同城堡一般的教室中去,下雪的時候我望著old campusdormitory,和童話故事中的建築沒有什麼兩樣。這其中我選修的比較有意思的課程是religion and rebellion in East Asia以及Understanding Buddhist sutra, 隨著知識的深入,我對於做研究也有了概念,加上自己的經驗對於其中的甘苦也更有了解。對一個領域的知識經過不斷的量的積累,會終於在某一個階段達到豁然貫通的理解。 

    抗戰不過8年,在美國攻讀人文博士,漫長而又艱苦的事業(我在更新中有多處談到這一點),在全球跋涉7-10年,學習2-5種語言是常有的事情。只是為了學位已經不足以支撐漫長的求學生涯。想要學有所成的人到了後來,所學的如果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學問,如果缺乏著了迷一般的激情,在學術和內心中恐怕也不會得到安寧。我所見到的固然有苦苦堅持的人,也有相當純粹地追求真理的學人。他們投入全部的身心,日日在圖書館中讀到曉星初上。因為,在我看來就是,他們在這樣一流的但卻是“非人的”學術訓練中承受了各自不同的犧牲,日積月累就成了精神和肉體一起加入的全面的奮戰。到目前為止,我最累的兩年就是耶魯的這兩年,而如今又深入一個不同的專業領域,在未來所面臨的挑戰更是驚人。在這個過程中我漸漸地遠離了喧囂的世俗,以超越今生的角度來看,我們對外物名聲的追求終於會塵埃落定,對於讀書破萬卷,文科學習已達9年的人來說,充滿了sound and fury的生活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厭倦了不斷掙扎於靈肉之間的人世,拋卻了許多世間所沿襲的觀念,連光耀門庭的心態也早已平息,活著只是為了逼近精神的解放和終極的真理(哈佛的校訓不也是說,最重要的是要以真理為友)。但是自己做出這個選擇歷經了10年的荊棘之路吧。這期間也要忍受常人難以逾越的孤獨和寂寞,寒來暑往,學業在進步,心態慢慢地老去。節日來臨的時候,也常常是一人而已。復活節來臨的時候,我們這樣的外國學生交5美金就可以去吃一頓火雞宴,記得那時路上已經沒有什麼人,我們算是體會到了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滋味。每個留學生都很忙,相互的距離似乎從開始到結束都差不多。我很有幸和劉啟後談的來,在那耶魯的第二年裡,我常常和他一起喝酒閒聊,一抒胸中之氣。 

    很顯然,這第二次的申請在極度的繁忙中度過,因為准備不夠所以申請得很不理想。雖然得到了UIUCoffer卻有數千美金的缺口,申請的時候真的是狹路相逢勇者勝,我想告訴那些准備學習文科的朋友,挫折和大起大落常常難免,我遇到的很多博士走的都不是一條平坦的道路,在很多關鍵的時刻需要毅力和拼搏,這一點就如同奧林匹克的比賽一樣,在申請之中,最關鍵的還是你的背景和實力。這三年來我感覺個人的精力,運氣高揚的斗志是如此的有限,將全副精力集中於此始有成就學業的可能,盡管會有波折和無常,我依然願意相信這一天應該會來臨。我所觀察的世界一流高校的人文專業,一個人的國際背景在錄取的時候也是非常重要的,在這裡你能夠看見各種國際背景的同學,來自於無數的名校,我在耶魯短短地學習了兩年,以我為例,我的老師畢業於耶魯、哈佛、普林斯頓、斯坦福、賓西法尼亞等學校,我的同學來自於劍橋大學、東京大學、新加坡國立大學、希伯來大學,漢城國立大學、北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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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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