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他人前,要能百分之百保證自己所說的話。光是思維、推測還是沒有用。我能保證我所教的法,其實不要學得太多,能向內觀照(自己的身心)就對了!要這樣的修:時時刻刻都保持覺性、覺醒,清楚地知道身體的一舉一動,知道自己的起心動念。不要壓抑妄念,念頭生起讓它起,持續不斷地這樣練習。當覺性強到能知道並看清念頭時,妄念就不會持續,苦惱也無法生起。
——隆波田
“我們必須自我學習,教導自己。我們必須看見自己,知道自己。我們必須理解自己,成為自己。因此你不必將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就這樣不斷地練習,平常地練習。不著急,沒有疑惑,沒有推想。也不期待結果。就這樣簡單地移動,一次一個動作,覺知。當你知道時,讓它過去;當你不知道時,也讓它過去。有時你會知道,有時你會不知道,讓它們過去,覺知。當身體動時,知道它;心動時,知道它。這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練習。置心一處真正地練習,自在地練習。
如果你正確地培養覺性,最長的時間將不會超過三年,中等長度的時間是一年,最快是一至九十天。我們不必談論修行的成果,只要真正沒有了苦就夠了。“
----------------隆波田
隆波田禅師簡傳
隆波田禅師或稱潘.印特佩悟,1911年9月5日生於泰國東北邊境洛伊省的布宏小鎮。他是清與姗的兒子,他的父親早逝。由於小鎮上沒有學校,隆波田在童年時並沒有接受正式教育。就像其他小孩一樣,他必須幫著母親照顧耕田。
11歲時,他在當地的寺裡成為沙彌,他的叔叔是該寺的常住。在寺裡18個月中,隆波田學習經典與不同的禅修方法,例如吸氣時默念「佛」,吐氣時默念「陀」以及數息法。在脫下僧袍後,他回到家裡。
根據習俗,隆波田在20歲時回去受戒成為比丘,再次向叔叔學習並禅修6個月。回復在家生活之後,他22歲那年結婚,並育有3個小孩。在村裡,隆波田經常是舉辦佛教活動的負責人,受到當地人民深深景仰,並在三次不同場合被推選為村子的領導者。盡管身負重任,他還是繼續不斷地禅修。
後來他移居到同省較大的江翰鎮,以便孩子們上學。做為一個貿易商,他駕著自己的船沿著湄公河往來於泰國與寮國間做買賣。這段時間內,他有機會接觸到一些禅修大師,也增強了他對正法(真理)探究的決心。
此外,他發覺到多年努力的行善、做功德、練習不同的禅修方法,並沒有消除他的瞋心。最後,他決定開始尋求解決的方法。
1957年,隆波田年近46,離開了家並下定決心若不找到真理,就不回家。他來到了農開省的摩尼光寺練習一種簡單的肢體動作,但是他不像別人在心中默念「動、停」,只是覺知身心的動作。幾天裡,也就是1957年泰國舊歷8月11日的早晨,他的心已完全到達了苦滅,不需要任何傳統的儀式或老師。
後來隆波田回到家,以在家老師的身份,用2年又8個月的時間將所找到的法教給他的妻子和親戚。而後,他決定再出家使正法更弘開。剃度典禮於1960年2月3日舉行。
隆波田的教法流傳國內外。盡管身體狀況不佳,他還是獻身於傳法。1982年診斷出他有胃癌,他不顧病情,仍然繼續積極地工作6年直至生命終止。
1988年9月13日下午6點15分於泰國東北的洛依省,隆波田安詳地離開人世,享年77歲。
斷煩惱是學佛人共有的願望,但是因為覺性不夠,斷煩惱的效果往往不是很理想,許多人很想找一種有力的方法斷煩惱,從而達到心靈究竟的寧靜。如果覺性增強,那麼斷煩惱就會很容易。正念動中禅是一種簡單直接的實修法門,通過培養覺性當下斷煩惱,隆波田是這一修法的發現者。這種禅法與傳統的參話頭完全不同,它的目標是滅苦---只要心裡有苦,這就是一個很有效的滅苦法門。根據隆波田的修行過程和中國得道高僧的狀況來推斷,隆波田已經明心見性,自證自知,有點像中國的禅宗六祖慧能,是個大師級的了不起的人物。在末法時代靠禅修來達到明心見性、自證自知是難能可貴的,而動中禅這種修法就更顯得彌足珍貴-----因為許多學佛人不知道怎麼活在當下,不知道日常生活怎麼做到清清楚楚、了了分明,不知道怎麼斷煩惱,不知道為什麼多年做功德、行善事還是很煩惱,動中禅在日常生活和修行中建立了可靠的結合點。正念動中禅對於滅苦、對治貪嗔癡有神奇療效,是不可多得的法門,許多人已經獲得解脫;即便是念佛人,也可以從珍貴的開示中得到有益的啟示。
隆波田弘法歷程
隆波田(1911-1988)是本世紀泰國佛教界一位非常重要的導師。
因為他將一種與傳統的“靜態禅坐”(Static Meditation)方式所不同的“動中禅”(Dynamic Meditation)做為禅修方法。波田在此之前早已練習過各種禅法超過三十五年(10-46歲),而且所有這些禅法也都包含有專注呼吸並且大都還有默念,他發現自己只能獲得暫時的平靜。
因此,他決定捨棄所有這些專注呼吸的方法,而一門深入練習他最近跟阿姜潘學到的”覺知肢體移動」的這個方法,不過——他捨棄了默念“動”和“停”。
在接下來一天的禅修中,他一直使用這個方法,自然而輕松地練習著。
在禅修會的第三天,大約清晨五點左右,當他正在練習著手部動作時,有一只母蠍身上載著好幾只小蠍子,突然掉到他的腿上,這些蠍子立即散爬在他腿上或地上。
而奇怪的是,隆波田並沒有感到驚慌或害怕,就在這一刻,突然智慧在心中生起:取代他原本應有的反應,他看到了身心(Rupa-Nama),看到了身的變化、心的變化,他看到身體的疾病和心的疾病。
而且在那時,他清楚的了解了身心的苦、無常和無我,通過這種洞察,他看清了實相和假名的區別。由於看到了身心,他對宗教、佛教、罪業和功德的看法也完全地改變了。
過了一會兒,那些小蠍子回到他們母親的背上,波田就用一根樹枝把他們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此時他心緒激動,感慨萬千。但是終究又恢復到了他的練習。一旦覺知到自己身心的變化,他的心很快恢復了正常。一直到了傍晚,隆波田的覺性仍然持續且敏銳透徹,他不僅“知道”,且能“看到”念頭。當他看到念頭,念頭就停止了。
這樣練習沒多久,他就看到了念頭的根源而生起智慧,他的心發生了徹底改變,此時的波田不再需要依靠經典和老師了。
他以一種非常生動鮮明的方式闡明佛教徒修行的目的。 在當代的佛教界裡,他教導的“動中禅”是一種非常獨特的修行法門。 隆波田教導的“動中禅”是透過規律的肢體動作來培養“覺性”(Sati),讓覺性去直接面對我們的念頭或心理意識活動——人類痛苦煩惱的根源。
隆波田的教法指出了培養覺性的方法,讓覺性來切斷如溪流般的念頭。 一旦覺性變得強大有力,便可超越念頭及心理意識活動,從而滅除由念頭引生的貪、瞋、癡。
隆波田的生平本身就是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當他還是一個在家人時就已體證了法,這在泰國這個一向以出家到寺院學習佛法為重的國家來說是一件極不尋常的(甚至有點難以置信)的事。
他對佛法的體驗是一種頓悟的方式,這在中國與日本的禅宗史上是很常見的。若以現代的南傳佛教來看,隆波田可視為南傳佛法中特殊“頓悟”法門的指導者。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他的生平事跡與中國禅宗的六祖惠能大師頗為相近,他也是以在家人的身份頓悟的。
隆波田又同樣指導著巴南(Par Nom)和侖南(Loong Nom),他的妹妹及妹夫,直到他們也同樣的悟到了“法”。 他還教他的親戚朋友,鄰居及村民們練動中禅。因為大家對他相當尊敬,都願意照著練,所以許多人都有了深入的了解。 在有了這些信心後,他在家鄉舉辦了第一次公開的為期十天的禅修。他用個人的錢去供養前來的三四十人,並從此竭盡全力地弘揚“動中禅”。
很快他在家鄉建了兩個禅修中心,在附近也建好幾處。但是在泰國如果要成為老師指導他人,如果不是出家身份,是很難廣為人接受的。
所以在他四十八歲時(1960年2月3日),他又再次剃度成為比丘,在家鄉榮成寺(Wat Srihunmueng)出家。 剃度師是個年長的比丘維吉塔馬卡力亞(Vijutdhammacariya)。 隆波田的巴利名為慧心(Cittasubho)但是人們還是尊稱他隆波田(Venerable Father Teean)。因為當時他就已是以此名而廣為人知。
成為方丈比丘的隆波田,在寺內寺外教導人們這種“動中禅”有一年多,而後就到江翰(Chiangkhan)另建了兩個禅修中心,一個是在和平林寺(Wat Santivanaram),另一個在勝利山寺(Wat Phonchai)。 另外還到老撾去建了一個禅修中心。
因為隆波田所教的禅法有別於傳統的修行方法,沒有經典作為依據,又與傳統有別,所以曾經有一度還被人誤認為他是外道比丘,而泰國當時是非常反外道的,有一位年輕的警官因為懷疑他而混入出家人當中來監視隆波田。
隆波田悉心的指導他動中禅,就在練習了一段時日後,這位年輕人開始認識到什麼是“法”,什麼是“實相”,而服氣的皈依於其坐下,並忏悔自己的原本來意。
從此以後,有關隆波田的各種錯誤流言和指控,都不攻自破而銷聲匿跡。
隆波田奉獻余生,專心一意的傳授正法。他辛勤不懈地工作,吃得少,睡得少,而且避免掉所有會轉移焦點和讓他分心的事務,堅持為其他尋法者盡一切可能找到“法”——那幾乎垂手可得之“法”。
身為動中禅的領導者,隆波田的名聲遍及泰國的東北部。 1966年他在洛伊(Loei)城的附近建立了一個重要的禅中心。 1971年又在解脫林寺(Wat Mokkhavanaram)城郊建立另一中心。 他也同時去到老撾弘揚“動中禅”(在1961年到1963之間),並於1974年再次前往柬埔寨首都金邊指導。 當越來越多的人在他的指導下練習後,有一些比丘也達到了能夠指導人的能力而在各個禅中心幫忙隆波田指導人。 譬如隆波甘恬(Achan Khamkhian)及阿姜達(Achan Da Samma-khato)都是他的助手。
1982年隆波田應某一佛教社團的邀請去了新加坡兩次。 6月8日至24日在他第一次訪問新加坡期間,遇見了來自日本的山田(Yamada Roshi)禅師,寫下了歷史性的一刻。
這兩位大師在相會期間談到了“什麼是真正的‘頓悟’”以及“什麼是獲得這種‘頓悟’的真正方法”的問題。 山田羅西強調禅定和參公案;不過隆波田則是強調覺知身體的動作和看念頭(不需要專注或默念)。 山田認為頓悟是藉由參破《無門關》中記載的一系列公案逐漸達到的 (satori)。 在這一傳統中,如果一個人終此一生無法參究完所有的公案,他們可以在下一生中繼續參究,直到達成最終的頓悟。
相反,隆波田不依任何經典或歷史記載的資料,指導學生一步一步地完成一系列“內觀所緣”。 他主張,人們應該就在今生精進地培養覺性,直到證悟生滅的狀態(即最後的頓悟)。不像許多其它佛教宗派的導師,他從不曾提及有關來生的事。專注的修法和公案的參究與藉身體的動作培養覺知的方法是截然不同的。 這一系列公案的內容與動中禅一系列“內觀所緣”的內容也相當不同。
10月日至31日隆波田再度訪問新加坡,為當地一些感興趣的人教導動中禅並主持了一次禅修。在這兩次拜訪期間,隆波田生病而且必須住院診療——這是後來更具威脅的一場重病之前兆。
1985年底時,隆波田成功的指導了一位女性修行者,安嘉立·泰雅農老師(Anchalee Thaiyanond)。 她是一位有兩個女兒中年婦女,住在曼谷。安嘉立不同於一般女性,她從來對宗教,積善消業等沒有什麼興趣。她只是無意中讀了隆波田的書,而對他生起信心。她去參訪隆波田並依照他指導在家裡專心的練習。 安嘉立在曼谷那樣忙碌的城市生活中也悟到了“法”,而成為隆波田的女繼承人。
在1983年年中隆波田的健康狀況很差,經過診斷得知罹患了癌症(Malignant Lymphoma)。
從1982年11月到1983年3月,這期間隆波田進行了多次的手術和放射藥物治療,盡管病情嚴重,但他還是在生命最後的五年完成了超量的工作,奉獻了相當多的精力做單獨的指導、公開的演講及主持禅修。 1983年隆波田在洛伊省大明光寺(Thapmingkhwan)建立了最後一個禅修中心,而且在1986年該中心附近又增加了很大的一塊地佛法島(Ko Phutthatham),他還是積極而勤快地指導禅修,一直到他疾病的末期。
當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多時,隆波田申請離開醫院,回到洛伊省佛法島的禅修中心,由他的弟子們輪流照顧他。 在返回後的第五天,他宣布自己即將過世,然後用自己的覺性反觀入內,那原本不太靈活的身體變得柔軟而輕松,圓滿的覺性充沛,沒有依附,沒有任何的執著。 一個小時之後,他的呼吸完全停止了,如同風吹著樹枝,風吹過後樹枝逐漸恢復寧靜一樣。 當天1988年的9月13日下午6點15分,隆波田非常平靜的離開此世。
他所留在世上的,是沒有一刻間斷的指導、珍貴的發現和他的非同一般的“動中禅”。
他的教導
隆波田教導的動中禅,通過覺知身體的動作來喚醒和培養覺性(sati)。 練習這個方法,身與對身的覺知(心)是和諧一致的。 依隆波田的教導,身與對身體的覺知二者之間的和諧一致,是看念頭的基礎。 通常人在日常活動當中會累積許多的思維和想象,而這些思維和想象會在我們思考的過程中以念頭的形式展現出來。
依照隆波田的教導,通過對身體動作的覺知,可以讓覺性變得強大,然後自然地就能夠直面整個思維過程並清楚地看見(see)念頭。
隆波田認為,念頭是人類活動的根本,也是痛苦的根源。 在隆波田的教導中,念頭和覺性,是人的兩種基本元素。 當覺性弱時,念頭會把我們拉到過去和未來而形成強大的環鏈(思維的環鏈)。
而當覺性強時,思維的環鏈就會被立即打破。 在動中禅裡,禅修者努力喚醒、培養及增強覺性,就是為了看見念頭並打破它的束縛。
隆波田認為,念頭是引生貪瞋癡三大煩惱的根源。 如果我們想要克服貪瞋癡,僅靠持戒去抑止它們或者靠某些基於專注的禅修方法保持平靜而來抑止它們是不夠的。雖然這些方法能夠得到暫時地平靜但都不究竟,我們必須直探煩惱的根源——念頭才能解決根本問題,也就是要用覺性去看念頭並打斷念頭的環鏈; 換句話說,我們必須讓覺性逆念流而上,這樣才能了解和看見念頭的真實本質。
法音傳世
隆波田的學生集結他的教會,根據錄音帶節錄成冊,編成書籍《致覺行者》、《自覺手冊》供後來者學習。隆波田雖然圓寂了,他發現和成功實踐的法還在世間,這足以讓我們感到幸運和無盡感激。下面節錄一部分內容,讓我們共同深入認識這一殊勝的修法:
『動中禅』 一種簡單直接的修行法門
本文節錄自隆波田開示
今天我們將要談如何依循佛法來止息「苦」(dukkha)。 佛陀教導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到達一種非常重要的境界,那就是苦的息滅。 因此我將根據我自己的體驗談談一種簡單而直接的修行法門。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種法門真的可以讓你們從苦之中解脫。
當我們談論某種止苦的法門時,言語是一回事,而修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種修行法門是一種在站立、行走、坐、臥等一切姿勢中增長覺性(sati)的方法。 這種法門常常被稱為「念處」(satipatthana),但是不論你稱它為什麽,重點是覺知你自己。 假使你覺知自己,「癡」(moha)就會消失。
你們應當覺知你們的一切身體動作來增長自己的覺性,像是翻轉你們的手、舉起或放下你們的前臂、來回走動、轉頭與點頭、眨眼、張口、入息、出息、吞口水等等。你們必須覺知所有的這些動作,這種覺知就稱為覺性。當你具備自己的覺性時,不覺知(稱為moha或「癡」)就會消失無蹤。
覺知身體的動作,就是增長覺性。你們應當嘗試在每一種動作當中增長這樣的覺性。 一旦你對自己有充分的覺知,你的心中就會生起慧(panna)而洞達實相。
你們要照見自己的本來面目,要照見「法」(Dhamma)(實相、真如、法性、法界)。照見「法」並不是說看見神祇、天國或地獄,而是看見自己翻轉手部、舉起或放下前臂、來回走動、轉頭與點頭、眨眼、張口、入息、出息、吞口水等等。
這是「名色」(roop-nahm)。 色(roop)是身,名(nahm)是心。身、心彼此互依。 我們所看得見的是色,會思考的心則是名。 當我們了知名色時,我們就會了知實相。當你用眼睛看時,你應當覺知。當你以心看時,你也應當覺知。
「法」就是「你自己」,每個人都是法,不論男眾、女眾還是泰國人、中國人或西方人,每個人都是法。
修行法門在我們手邊,而佛陀的教法真的能夠引導我們邁向苦的止息。個人是法,法是個人。 當我們了知法時,我們就會了悟萬法並非如我們所想的那樣。每樣事物都是假名(sammuti)。 是生起的智慧,使佛陀的真正教法能被了解。無論佛陀是否曾經駐世,法一直都在。
一旦你真正看見這件事,你就會超越迷信,只要你知曉「法」就是「你自己」;是你引領你自己的生命,而非任何其他事物。 這是斷苦之開始。
接著,我們試圖於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動作中增長覺性。 例如,當我們握拳或放開拳頭時,我們覺知這個動作。一旦我們覺知所有的動作,「無明」(或「癡」)就會自己消失。當我們覺知自己時,就不會有癡。 就好像將水倒入玻璃杯中一般。當我們把水倒進去時,水會取代空氣;當玻璃杯裝滿水時,杯中的空氣就完全不見了。倘若我們將水倒出來,空氣就會立刻又跑進玻璃杯中。 同樣的道理,只要有癡,覺性和智慧就進不來。 但是一旦我們因修持而增長覺性,對自己保持覺知,這樣的覺知就會取代癡。
只要有覺性,癡就不會生起。
事實上,沒有貪、瞋、癡。為什麽?當你們在聽我說話的時候,你們的心是什麽樣的狀態?你們的聆聽之心自自然然,了無貪(lobha)、瞋(dosa)、癡(moha)。 心,並沒有真實的我。只要它一思考,我們就看見它,知曉它,了解它。 增長覺性,就是撼動一個人的了知要素。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實相,假使我們無法看見它,我們就不會了解它,但它卻仍然存在。
如果我們觀看,我們就會見到它。 這樣子的見,稱為見「法」。 照見這種「法」,可以去除貪、瞋、癡。任何時候當念頭生起時,我們會知曉,即使是在睡覺的時候。睡覺時移動身體我們也會知道。這是因為我們有圓滿的覺知。 當我們能夠隨時看見念頭時,我們就能每次都戰勝它們,不論那是什麽樣的念頭。能夠看見念頭的人便趨向於涅槃(nibbana)。
之後我們將會到達某種境界,某種內在事件將會突然升起。 如果念頭很迅速,慧也會很迅速。如果念頭或情感很深沉,慧也會很深沉。 假使此二法同樣深沉而互相撞擊,那麽某種潛藏於每個人之中的狀態就會突然出現。此時,眼、耳、鼻、舌、身、意會脫離色、聲、香、味、觸、法。
就好像拆卸汽車的駕駛機械裝置一樣,因為零件已經彼此獨立了,所以車子雖然還在,卻已無法再被開動。 這種境界出現的時候,我們並不會死亡。我們還是能按照自己的責任工作。我們還是能吃、能喝、能睡。但依照自然的法則,現在已是萬法皆空,而這是不可改變的法則。假設有一條繩子緊緊綁在兩根柱子之間,我們從中間把它剪斷,繩子就會斷落。要想再將它綁在一起是辦不到的。
這就像了悟六根本性的人,他們的眼睛接觸到所緣時沒有執著,就像一支磨損的螺絲,因為沒有螺紋,所以無法再附著。其他五根也一樣。
佛陀的教法,全都是為了滅苦。倘若我們對此不了解,我們就會對他的教法有所疑惑,而老是思索著轉世、天國、地獄等等,這些應該予以忽略的思索會使我們的心受苦。
佛陀的教法超越時空,並不受限於語言、種族、國家或宗教之藩籬。
根據《念處經》(Satipatthana-sutta)的記載,假使你能夠像鏈條一般持續不斷地修習四念處(也就是隨時增長覺性),那麽七年甚至短短七個月或七天的時間之內,將可望證得阿羅漢果(arahatta)或阿那含果(anagami)。
假如你能夠依照我解說的方法增長覺性,並如同鏈子般持續不斷地保持覺性,那麽最多三年,苦就會減少百分之六十,甚至完全消除。
有些人可能會在一年,甚至九十天內,獲致這樣的成果。
不會有喜悅或悲傷,也不會有滿足或不滿。這條通往滅苦的路,是一條簡易之道。 它之所以會困難,是因為我們並不真的知曉,因此我們才會有疑惑而缺乏信心。 只要我們對修行的每一步都有信心,就不會有困難。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修持,不過你應該真正明白這種法門。
倘若你能自我保證,你就是自己的皈依處。宗教代表這樣的皈依處。即使你鑽研書本多年,那也只是理論罷了。但假若你能真正地修行,你的成就將會比理論家更好,而這卻不會花去你太多時間。
隆波田與動中禅的因緣
教隆波田是如何會發心求法的?他解釋道:終其一生,他曾堅持傳統的修行——虔誠的持戒、遇緣即修功德、做布施、年供僧袍。可是,就在最後一次籌措僧袍年供時,他為此功德與家人起了爭執。“我因此”他繼續道:“做了如下的思維,究竟為何持戒、修功德、盡力布施,而心中仍起煩惱?因此我決意實時尋求真理,使我由苦(煩惱)的束縛中解脫之法。
修法緣由
《善男子經》對於佛經中“善男子”所列標准是:不殺生,不偷盜,不邪行,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绮語,不貪,不嗔,不癡,即“十善業道”。淨業三福包括“十善業道”,因此,求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一定要重視“十善業道”。至於“不殺生---不绮語“等善業屬於身業,比較粗顯,相對而言容易做到;但是”不貪,不嗔,不癡“屬於意業,也是根本業,其他善業作好了,如果意業不善,統統都是夢幻泡影。修意業至關重要,社會人對於學佛人有成見,很重要的原因是學佛人意業不善,意業不善瞞不過別人,因為意念的磁場不一樣。
作到意業純善並不容易,對於業障深重的人來說就像天方夜談。做公德就像是撥撒種子,終究會收獲豐厚,但是還不能食用。培養覺性可以幫助我們樹立正念,使我們時時安住。正念動中禅就是這樣一種修行的方便法門,能夠解決當下的饑餓,而不僅僅是寄希望於未來。
正念動中禅引導我們活在當下,直至最後自己能夠看到佛陀在佛經所說的法。隆波田尊者已經明心見性,已經見到了法,法就在我們自身。煩惱來自於無明,隆波田尊者開示說,不斷練習動中禅,最多三年就能把煩惱減少60%,而尊者本人在習得這種法之後幾天之內就明心見性了,此前三十多年他一直不得其門而入。他經過了老師的考證,教導他的妻子和親人滅苦,他的妻子則滅盡了苦。
隆波田尊者沒有念過書,沒有讀過經,但他的說法與許多法師的開釋如出一轍,他是真看到了。
動中禅無須打坐,任何根基都可以練習,不需要讀經。只要不斷練習動作並覺知各個動作就足夠了,在寂靜的地方練習更容易體驗到心中的枯一掃而光,代之以妙不可言的甜蜜,這只有輕松地多加練習才能辦到。
動中禅基本動作----主要修法:
讓我們清楚的覺知身體的每一個動作,例如,在眨眼時要覺知,在呼吸時要覺知,念頭生起時要覺知。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自覺。自覺無價。我們買不到,也沒有人能代替他人修得。例如,當我握緊拳頭時,有誰知道我的感覺嗎?沒有別人。外表上,你可以看到我握緊拳頭,可是,你不知道我的感覺。同樣地,當別人握緊拳頭時,我可以看見,卻無法知道他的感覺。一次覺知身體的一個動作,手動時腳不動,腳動時手不動,左邊動時右邊不動,右邊動時左邊不動,保持微笑和放松,自在地練習。
動作示范來自:http://www.zndzc.org/1131.htm
http://null/v_show/id_XMzcxMjM3Mjg=.html
規律的動作
正念動中禅分為兩部分,一是規律的手部動作,另一個是來回經行。
在做手部動作的時候要一直規律地動作。不要閉上眼睛。你可以用任何坐姿或坐在椅子上,站立或躺下。下面是手部動作的圖文解說:
1. 雙手掌心向下,平放大腿上。
2. 翻右掌,停。(掌心朝左,垂直置於大腿上)要覺知,不可自語「翻右掌」,只要覺知就夠了。
3. 舉右掌,停。(均需覺知)
4. 貼右掌於小腹,停。(均需覺知)
5.翻左掌,停。(掌心朝右,垂直置於大腿上,均需覺知)
6.舉左掌,停。(均需覺知)
7.貼左掌於右掌背上,停。(均需覺知)
8.提右掌貼胸,停。(均需覺知)
9.外移右掌,停。(均需覺知)
10.下移右掌垂直置於右大腿上,停。(均需覺知)
11.覆右掌,平放右大腿上,停。(均需覺知)
12.提左掌貼胸,停。(均需覺知)
13.外移左掌,停。(均需覺知)
14.下移左掌垂直置於左大腿上,停。(均需覺知)
15.覆左掌,平放左大腿上,停。(均需覺知)
往返經行
久坐以後,可能引起酸痛,我們可以改變姿勢,來回地走。走久了,可以換成坐姿。這就叫做「更換姿勢」;行、住、坐、臥應該適當地調配。走時,不要擺動雙手。應將兩手攬抱於前胸或交手於背後。當往返經行時,你應覺知腳的動作。沒有必要自語「右腳動」、「左腳動」。不要走太快或太慢,自然地走。當你走時要覺知自己在行走。如果你沒有帶著覺知來行走,就沒有效果。
正念動中禅屬於“毗缽捨那”,培養正念,達到滅苦。這種實修法門對於滅盡貪嗔癡有不可思議效果,類似於“四念處”中的身念處。想要滅苦的人學這種禅法會有各種方便妙處。這種修法實實在在,沒有花裡胡哨,沒有口頭禅,在泰國獨樹一幟,比靜坐參禅可能殊勝實在而又方便得多,滅苦、斷煩惱的效果經實踐證明很理想,我們應當尊重這種修法,珍惜這種修法;日常修煉動中禅確實能夠斷煩惱,對治貪嗔癡,幫助自己保持正念,滅苦的感覺的確很好。練習這種禅修方法不需要”參“,保持練習就可以一點一滴培養覺性,成就的人很多,成就也相當有吸引力,值得我們禮敬和學習。
不過,現在難以肯定練習這種修法的人一定會證阿羅漢果,所以不能捨淨土而修禅。學佛的最大好處是了脫生死,印光大師獨推念佛法門為了生死的穩妥之道,對於參禅和明心見性、見性成佛有極重要的開示,不可不知道。生死關頭,念佛最可靠。所以,修煉動中禅要記得回歸淨土,因為淨土是一切修法的皈依處,即便斷煩惱很理想,如果不念佛回歸淨土,可能會得不到實用。祝願練習動中禅的人現世都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附1:永明延壽禅師四料簡:
有禅有淨土、猶如戴角虎、現世為人師、將來作佛祖。無禅有淨土。萬修萬人去,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有禅無淨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前,督爾隨他去。無禅無淨土,鐵床並銅柱,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
若論自力他力,禅淨難易,講得最清楚,最明白,莫如永明延壽大師的四料簡。照四料簡說來,不通宗教的人,固然要念佛。就是通宗通教的,亦要念。雖通沒有證,總要念佛了脫生死。永明大師是阿彌陀佛化身,大慈大悲,開化眾生。其四料簡是:‘有禅有淨土、猶如戴角虎、現世為人師、將來作佛祖。無禅有淨土。萬修萬人去,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有禅無淨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前,督爾隨他去。無禅無淨土,鐵床並銅柱,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以上十六句四料簡偈真是慈航。望大家注意些呢!要明白這四料簡的意思,先要明白怎麼叫做禅?怎麼叫淨?怎麼叫做有?怎麼叫做無?拿這禅淨有無四個字看清楚,就明白四料簡的意思。所以將禅有無。略為抉擇一下。所謂禅者,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如教中明。大開圓解,澈證一念靈智,本覺理體也。所以要親見本來面目,方能算有禅。否則不能算有。所謂淨者,是淨土三經深信切願求生淨土的法門。要信得真,願得切,行得精進勇猛。所以須有決定不疑的信心,至誠墾切的發願,且有一定不移的行持,才算有淨土。否則不能算有。世人每以為枯坐看看死話頭,就算有禅,悠悠揚的念幾句佛,就算有淨。乃是大錯而特錯了。總而言之,有禅,乃是有明心見性的功夫。有淨土,乃是有念佛往生的把握。這是最要緊的道路。然而明心見性,只是開悟。還沒有證。總不能了生死。‘悟得就無生死。’非門內語。當知悟是開眼,悟後才有真修實證的徑路。不悟者未免盲修瞎練,墮坑落坎,因是之故,先須開悟。這是初步功夫。若論要證到家,正須火上添油,加功進步呢。四料簡第一句有禅有淨土者。既有大徹大悟,明心見性的功夫,更能真信切願,求生西方。大徹大悟,力猛如虎。再有念佛了生死的把握,豈非如虎生角麼?曰:‘猶如戴角虎。’以自己所悟的,自己所行的,拿出來教化眾生。開眾生眼目,做人天師范。故曰:‘現世為人師。’以明心見性人,念佛求生,臨命終時,上品上生。一彈指頃,花開見佛,便證圓教初住位。百佛世界,分身作佛,隨類應現,化度眾生。故曰:‘將來作佛祖。’第二偈料簡者,謂未曾大徹大悟,仗自己的力量,難望了生死。所以發願求佛接引,修行淨土法門。故曰:‘無禅有淨土。’只要能深信,只要能發願,只要能念佛,無論何人,都可以往生去的。故曰:‘萬修萬人去。’若有不懂道理的人,念佛只想求富貴,求生天。此等之人,不能算有淨土。其不得生西方,只怪自己不發願,不能怪彌陀慈父不接引。若能發願求生。總是能去的。既得往生,親見彌陀,聽受妙法,一生便證阿鞞跋致,不退轉位。故曰:‘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從此看起來,淨土法門,真是再好沒有的了。第三偈料簡謂雖能大徹大悟,若不發願求生淨土,因未證道,不得安身立命的受用。故雲:‘有禅無淨土,十人九蹉路。’夫所謂十人九蹉路者,謂雖能開悟,而未能實證。故雲蹉路。或雲:‘十人九錯路’者,錯路二字誤也。豈有大徹大悟之禅家,而錯路者乎?大徹大悟的人,未有安身立命的真地位。恐怕生死關頭,未必確能作主。臨命終時,循業流轉,隨多生之善惡業而受生去。可懼可畏!誠不如求佛接引,為最穩當,最靠得住也。故曰:‘陰境若現前,督爾隨他去。’此陰境指無始以來善惡業境,非指五陰魔境,第四偈無禅無淨土者,謂一般不知修持的人,既無明心見性的功夫,又無發願念佛的行持,乃是真正可危。罪報難逃,地獄難免。萬劫輪回,誰為依靠?(出自《印光大師全集問答撷錄》)
請問永明禅淨四料簡的含義?
有禅有淨土,猶如戴角虎,現世為人師,來生作佛祖者。其人徹悟禅宗,明心見性。又復深入經藏,備知如來權實法門。而於諸法之中,又復唯以信願念佛一法,以為自利利他通途正行。觀經上品上生,讀誦大乘,解第一義者,即此是也。其人有大智慧,有大辯才。邪魔外道,聞名喪膽。如虎之戴角,威猛無俦。有來學者,隨機說法。應以禅淨雙修接者,則以禅淨雙修接之。應以專修淨土接者,則以專修淨土接之。無論上中下根,無一不被其澤,豈非人天導師乎。至臨命終時,蒙佛接引,往生上品。一彈指頃,華開見佛,證無生忍。最下即證圓教初住。亦有頓超諸位,至等覺者。圓教初住,即能現身百界作佛。何況此後,位位倍勝,直至第四十一等覺位乎。故曰,來生作佛祖也。
無禅有淨土,萬修萬人去,若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者。其人雖未明心見性,卻復決志求生西方。以佛於往劫,發大誓願,攝受眾生,如母憶子。眾生果能如子憶母,志誠念佛,則感應道交,即蒙攝受。力修定慧者,固得往生。即五逆十惡,臨終苦逼,發大慚愧,稱念佛名,或至十聲,或止一聲,直下命終,亦皆蒙佛化身,接引往生。非萬修萬人去乎。然此雖念佛無幾,以極其猛烈,故能獲此巨益。不得以泛泛悠悠者,校量其多少也。既生西方,見佛聞法,雖有遲速不同。然已高預聖流,永不退轉。隨其根性淺深,或漸或頓,證諸果位。既得證果,則開悟不待言矣。所謂若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也。
有禅無淨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者。其人雖徹悟禅宗,明心見性。而見思煩惱,不易斷除。直須歷緣煆練,令其淨盡無余,則分段生死,方可出離。一毫未斷者,姑勿論。即斷至一毫未能淨盡,六道輸回依舊難逃。生死海深,菩提路遠。尚未歸家,即便命終。大悟之人,十人之中,九人如是。故曰,十人九蹉路。蹉者,蹉跎。即俗所謂擔閣也。陰境者,中陰身境。即臨命終時,現生及歷劫,善惡業力所現之境。此境一現,眨眼之間,隨其最猛烈之善惡業力,便去受生於善惡道中,一毫不能自作主宰。如人負債,強者先牽。心緒多端,重處偏墜。五祖戒再為東坡,草堂清復作魯公,此猶其上焉者。故曰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也。陰,音義與蔭同,蓋覆也。謂由此業力,蓋覆真性,不能顯現也。瞥,音撇,眨眼也。有以蹉為錯,以陰境為五陰魔境者,總因不識禅及有字,故致有此胡說巴道也。豈有大徹大悟者,十有九人,錯走路頭,即隨五陰魔境而去,著魔發狂也。夫著魔發狂,乃不知教理,不明自心,盲修瞎練之增上慢種耳。何不識好歹以加於大徹大悟之人乎。所關甚大,不可不辯。
無禅無淨土,鐵床並銅柱,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者。有謂無禅無淨,即埋頭造業,不修善法者,大錯大錯。夫法門無量,唯禅與淨,最為當機。其人既未徹悟,又不求生。悠悠泛泛,修余法門。既不能定慧均等,斷惑證真。又無從仗佛慈力,帶業往生。以畢生修持功德,感來生人天福報。現生既無正智,來生即隨福轉,耽著五欲,廣造惡業。既造惡業,難逃惡報。一氣不來,即墮地獄。以洞然之鐵床銅柱,久經長劫,寢臥抱持,以償彼貪聲色,殺生命等,種種惡業。諸佛菩薩,雖垂慈愍,惡業障故,不能得益。昔人謂修行之人,若無正信求生西方,泛修諸善,名為第三世怨者,此之謂也。蓋以今生修行,來生享福,倚福作惡,即獲墮落。樂暫得於來生,苦永贻於長劫。縱令地獄業消,又復轉生鬼畜。欲復人身,難之難矣。所以佛以手拈土,問阿難曰,我手土多,大地土多。阿難對佛,大地土多。佛言,得人身者,如手中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猶局於偈語,而淺近言之也。
夫一切法門,專仗自力。淨土法門,專仗佛力。一切法門,惑業淨盡,方了生死。淨土法門,帶業往生,即預聖流。永明大師,恐世不知,故特料簡,以示將來。可謂迷津寶筏,險道導師。惜舉世之人,颟顸讀過,不加研窮。其眾生同分惡業之所感者欤。(增廣文鈔卷二淨土決疑論)
附2:明心見性與念佛、了脫生死的關系
徐恆志居士著
問:有人說:明心見性後,生死便了,對嗎?
答:明心見性的人,離了生死尚遠,正像上面所說,暗室的電燈,雖已開亮,垃圾尚待清掃,不能認為開電燈等於掃清了垃圾;也不能認為垃圾未清,就說電燈沒有開。有些人雖已開悟見性,只因習染深厚,一時不能淨盡,遇個別境界當前,未能不動此心,但並不妨礙其已開正眼,自能不失覺照,知其虛妄,不取不捨,不至於黏滯執著,留連忘返。譬如有線風筝,雖在空中飄蕩,卻有一線牽住。只要假以歲月,勤加打掃,習染分分化,佛性分分顯,畢竟能了生死、成佛道。另外,歷史上高僧大德已明心見性,而生死未了的事例很多,像唐朝惠林寺的圓澤和尚,曾與李源友善,有一天他們相約去朝禮峨嵋山,圓澤想取道斜谷,李源要取道荊州。最後圓澤和尚同意從荊州方向前去,當船到南浦,看見一婦人在汲水,和尚望而悲泣。李源驚問其故,他說:‘我原想取道斜谷,正欲避開這婦人。因為她已懷身孕,正待我為子,不逢則已,現既相遇,實難避免。’他約李在三日後相見,以一笑為信,並說‘十三年後,杭州天竺寺外,當再與公相見。’圓澤和尚當晚入寂。過了三日,到婦人家探望,果生一兒,並對李源微微一笑,李便把來龍去脈向家裡人講清。十三年後,李源自洛陽到杭州,以赴前約,在葛洪井畔聽到一牧童扣牛角唱歌:‘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常存。’李源上前招呼說:‘澤公健否?’牧童說:‘您真是誠信君子!但我世緣未盡,未能親近,彼此勤修不怠,以後自可再見。’大家看!圓澤和尚已知過去未來,得了宿命通,在生死關頭仍然不能打破,這正說明僅僅開悟見性,而見思煩惑未盡,還是不免隨業流轉呀!此外,草堂青禅師轉世為曾魯公,五祖戒禅師轉世為蘇東坡,歷史上一直流轉。這幾位禅師都是宗門巨匠,有解有行,只以情染未脫,依舊生死輪回,實值得人們深思!
問:這樣看來,明心見性,徹悟根本,好像也不管用,生死關頭仍難透脫,是嗎?
答:不!人們依於般若正智而明悟本具的光明性體,這是學佛的根本。所以菩薩六度萬行,都以般若為先導,若無般若,五度莫非世間有漏善法,不名為度。但眾生根性千差萬別,故佛隨機施教,開示了無量法門。在無量法門中,學人必須自諒根性,擇一專修。總的說來,專仗自力為難,兼仗他力為易。例如淨土法門就是稱為三根普被的、得他力加持的特別法門,也是普濟一切含靈的大總持法門,這是許多往聖先賢——文殊、普賢等諸大菩薩,蓮池、蕅益、徹悟、印光等諸大祖師所走過的道路,他們為我們作出了光輝榜樣。總結上面所說,‘以般若為先導,以淨土為歸宿’,實是我們斷惑證真,了生脫死,出離無盡無邊苦海的正確航向!
附3:印光大師開示參禅與念佛
現今世道陵夷,在家修行好,出家反多障礙,切勿萌子女願了出家之念。汝父於此劫濁之中,不知一心念佛,求生西方,癡癡然,欲參禅明心見性。須知彼所參者非禅,乃文字知見,參到老,於禅了無所干。即令真得禅宗明心見性之實益,其去了生死,尚大遠在。以煩惱惑業未斷,悟是悟,生死是生死。若謂明心見性,即無生死可得,此系門外漢,與狂禅者之所謬認者。然現時誰是明心見性之人。淨土法門,全仗佛力,詳看嘉言錄,文鈔,依之而行,決定可以往生西方。去秋,淨土十要印出,此為淨土法門最要之書。年底,佛學救劫編印出,尚未寄來,待來,當為寄三幾包。依之而修,較比親近善知識為穩當。若不自量,來江浙遍訪高人,或竟將此信心被高人打破。則禅既無望,淨又不信,前途茫茫,將趣何所。今之欲親近善知識者,須先知禅淨之所以。否則,十有八九,由善知識破壞淨土善根,尚自囂囂得意,謂得正法,良可痛歎。光今年決不出關。明年若清涼,峨眉,九華,靈巖,四部山志了結,當覓一人不知之處,以終余年。祈與汝父說此意。又小兒當認真教訓,切不可溺愛驕慣。(續編·復鄭慧洪居士書 民國二十二年)
日者,有居士詢余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彼實毫無心得。祖師之意,庭前柏樹子,巍巍大樹,學人當下即見,令人參而自得。不然,本明心地,無所發明,即見不過柏樹子而已。宗門所有言句,一一皆指歸即心自性,初無義路可以思量。明心見性,見性成佛,乃見自性天真之名字佛,非究竟涅槃福慧圓滿兩足尊也。明心見性,是悟非證。悟後當須斷見惑證初信位入聖流,斷思惑證七信而了生死,八九十信破塵沙伏無明,破一品無明證一分三德秘藏而證初住位,即為法身大士,再歷十住,十行,十回向,以迄十地,等覺,再破一品無明證一分三德秘藏而成佛矣。學者切莫妄會。古人謂西方極樂世界唯有一樂字,可惜世人不能全身靠倒。大眾聞法有素,深望至誠懇切修持去。吾保將來,成佛有分。勉之哉,勉之哉。(印光法師文鈔三編補·世界佛教居士林觀音成道日開示法語)
悟道容易,證道甚難。今人多多皆未真悟,依稀仿佛,知其少分。則以為無生死可出,無佛道可成,任心肆意,將來皆為閻羅之囚。(三編卷一·復季國香居士書二)
禅非徹悟徹證,不能超出生死。……古今宗師,徹悟而未徹證者,類多如此。良由惟仗自力,不求佛加,絲毫惑業不盡,生死決不能出。(增廣·與海鹽顧母徐夫人書 代悟開師作)
願學佛人當下安樂,現世成佛!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