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出生於公元1978年,農歷二月十五日,早上八點,(呃,同學們,可要為俺的生辰八字,保密哦,最高級別的那種呀,萬一,被哪個壞人拿去了,給俺下招,俺,修行功力淺淺,那可就要遭大殃了,嘿嘿。)這是,一個什麼日子?這是佛祖釋迦牟尼的涅槃紀念日,這和俺有啥關系嗎?木有,木有,半毛錢的關系都木有,俺也只是隨口一提嘛,哈哈。
關於,俺的出家,要從俺的性格三變,說起,在上初中以前,俺是整個村莊裡,最頑皮的家伙,差點把自己淹死,差點把一個孩子打死(打破了腦袋,鮮血直流,可嚇壞俺了。),上了初中之後,直到出家之前,性格就變得極度內向,不是熟悉的要好的朋友,基本上不怎麼和人說話,一天到晚只愛瞎看書,看到漂亮的喜歡的女孩子,那更是臉紅的說不出話來了,只好把想說的話,都變成了一封封情書。出家之後,性格又變了,變得非內非外,又二又不二……。
導致俺出家的原因,主要有兩個,而這兩個原因,又是交融在一起的,雖然在理論上,可以論證哪個更怎麼樣一點,但是,在實際上,卻是實在怎麼也說不清楚的呢。
第一個原因,沒有任何神奇的內容,有的只是人世間的無奈與淒涼,那是,由於父母親的感情問題,而導致家庭的不溫暖,從俺十六歲開始,俺就想盡一切辦法,盡量不住在家裡了,上學時住校,放假時也往外跑,乃至跑到外省去練武功,這種在不知不覺當中,積累的力量,應該可以說,是俺這輩子出家的一個遠因了。
第二個原因,一方面,是因為家庭缺乏人情的溫暖,所以,就自然的把心力轉向了書本,轉向了傳統文化,轉向了宗教,轉向了當時流行火熱的氣功(俺練過的有——禅密功,中華養生益智功,中國自然特異功,弘德正道生命修持工程,東方睡功,道家西派……),在一邊練習氣功,基本上每過半年,就遭遇一個不可突破的瓶頸,一邊接觸佛法的經典的過程中,在二十歲的時候,一個我要出家,以圓滿完成人生修煉的想法,在腦海中突然之間就冒了出來,俺是行動派,於是,馬上付諸了行動,給了親戚朋友們,七天時間,來勸服俺,其結果,可想而知,已經放在那裡了,哈哈。
俺出家前,沒有受過任何正規的佛法的引導教育,依出家的本身來說,其思想,其動機,都是並不合格的,俺是以一個外道徒的身份和思想而出家的,所以,俺一直贊歎能先做居士,再出家的同學們,善根深厚,不像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混進了佛門,當上了和尚。
俺是在當地當時道風最好的最大的淨土宗的寺廟剃度出家的,師父,沒學過教理,化了半輩子的精力,蓋了一個很考究的大廟,俺又喜歡學習,於是在出家不久後,就一邊在廟裡找淨土宗的各種各樣的書來看,一邊報了一個佛學院的佛學函授班,這是俺出家第一年的學習情況,在生活方面,當時的生活,都還是比較簡樸的,不像現在的新出家的師父們,有想法,會享受,雖然廟裡偶爾也會接些佛事做,但很少,一個月,也就少少的幾天,寺廟正在建設,出家師父們,幾乎每天都參加干活。至於,修行,那是確實完全不懂的,也就是跟著大家一起做做功課,念念佛,自以為是的,自以為聰明的,和師兄弟們,胡亂瞎聊一通罷了。
俺,出家的第二年,俺的剃度師父,在廟裡開辦了一個,由佛教協會出面組織舉辦的兩年制的佛教培訓班,當時,還進行了一個入學考試,雖然俺很笨,但是,由於俺,已經看了不少書,所以,是不做檢查就第一個交卷的,結果,因為一個錯別字,被扣了一分,考了個99分,就被任命為了班長。於是,就開始了,俺學院式的學習生涯,由於,俺是好學的,俺是多問的,於是,不久之後,就與請來的法師、老師們,產生了沖突,俺又是自高的自大的,於是,就選擇了,離開了佛教培訓班,當時正好,天台山佛學院,還在招生,於是,俺就帶著一個小和尚,去了天台山,直接找上教務長法師,談了一通之後,給了俺們,表格,讓俺們填好後,第二天來接俺們去山上的佛學院,結果,因為,那個小和尚,年紀未到法定年齡,不能正式入學,於是,俺就豪爽而大義的,在第二天一早,就帶著他,偷偷離開了天台山,又聯系上了,辦在台宗二祖的寺廟裡的一所佛學院,兩個人,去那邊住下了,開始學習,結果,不久,老毛病又犯,同學們崇拜,老師們討厭,於是,俺覺得佛學院是如此的無趣,就帶著幾個人,去了溫州的一所淨土宗寺院,住念佛堂,念佛去了。
俺,出家的第三年,年初,一個師兄打電話來說,俺師父的那裡的佛教培訓班,升級為浙東佛學院了,於是,俺決定回去幫忙,於是,還沒過完春節,就回去了,回去後,發現,不但有了更多的法師和老師們,還多了很多的班長,副班長,某某委員之類的花樣名堂,俺,無官一身輕,不久之後,老毛病又犯了,沒當官的同學們崇拜,有真才實學的老師們疼愛,由於,俺對於師資的嚴重不滿,由於俺是俺師父的最心愛的弟子,於是,俺就三弄四弄,七搞八搞的,在一學期之後,遷單了法師,解散了佛學院。
以上,是俺在佛學院的求學生涯,說是求學,其實,基本上,啥也沒學到,直到如今,俺對於佛學院,還是基本持否定的態度的,因為其先天的許多問題,(師資不備,課程混亂,道心淡薄,學修脫軌,不重實修……)恰恰不是培育了僧才,而是毀滅了僧才。
在俺出家的第四年,俺,去了學風、道風都比較嚴謹的多寶講寺,才開始了,比較正規,系統,認真,拼命的學修,早上三點起床,早課直到七點,八點半到十點聽課,下午二點半到四點分組討論,五點到七點晚課,七點一刻到八點四十五,集體復習,九點止靜,十點熄大燈,打開自己的小台燈,繼續學習,還要干活,菜地,廚房,采買,會計,財務主管,還要見縫插針的修加行,每天過的像在打仗一樣,爭分奪秒,全力以赴,一些戒律,教理的基礎,和道心,修行人的根本性品格,都是在那裡,打下的基礎。
俺,出家的第五年,被派到了,多寶寺的分院,充任財務主管,和學習小組副組長,由於俺認真而執著的作風,不久,既和師兄弟們,開始了矛盾沖突,俺,覺得自己是來學修的,弄得這樣實在沒意思,剛好師兄來電話說,師父那裡需要人手,於是,在秋天,就回了師父的廟裡,回去後,開始了接任了維那師,開始了領著幾十個和尚,做佛事的生涯,打水陸,拜梁皇,戴著五佛冠,台上放焰口之類的傻事,都是在那時候干下的。
俺,出家的第六年,由於領頭做佛事,修行不到家,做的又不如法,於是,身體越來越差,業障越來越重,開始再度深刻反省,這件本來就非常討厭的事情,於是,就單方面,決定不做佛事了,專找居士們,每天瞎玩,玩了兩個月,俺師父,終於忍無可忍,把俺趕出了寺廟。出廟後,給幾個居士,打了幾個電話,去一起,看了幾個廟和精捨,最後,看中了一個精捨,有五六十間房子,十幾畝山地,在精捨住下後,給居士們,講了些基礎的教理。
俺,出家的第七年,年初,精捨的投建者發心,供養俺,去藏地求學,於是,就開啟了,俺在藏地求學的生涯,先是去了四川省藏文學校,報了一學期的課,發現沒法跟,就住在老師宿捨裡,就請了一個老師,單獨教藏文,由於,感覺環境不習慣,就又去了五明佛學院,多智欽寺,後來在一位活佛管家的安排下,先去塔秀寺,再去了塔爾寺,最後,夏天時,在拉卜楞寺,住了下來,找到了一位學問人品修行皆好的老師,開始,邊學藏文邊學道次第。於冬天時,請老師,至精捨,陪老師,在普陀山,千島湖,九華山,黃山,等地轉了一轉。
俺,出家的第八年,於年初時,再去了拉卜楞寺,繼續學習。在夏天時,在活佛管家的安排下,去了魯倉寺,拜見了首席格西師父。那年的冬天,格西師父,帶著兩個弟子,在五台山,朝聖完之後,來精捨,收了俺為徒。
俺,出家的第九年,於年初時,就去了魯倉寺首席格西師父那裡,師父,給傳了金剛上師位,傳了顯密教法的各種傳承與各種儀軌的作法,是年,秋天,俺,回精捨。
以上,是俺在藏地求法學法的經歷,徒有虛名,實在也沒學到什麼,只是大手大腳的化了居士們,供養的七八十萬錢。期間,每年,還抽幾天的時間,飛回精捨,給居士們,講些簡短的修心教授。
是年,八月十五剛過,俺,就開始了閱藏,先看了一部《大般若經》,之後,根據藕益大師的《閱藏知津》看了一部《乾隆大藏經》,越看越覺得不對,俺連顯教都還沒學好呢,怎麼就當上密教的金剛上師了呢?於是,就把代表上師的法帽,寄還師父,隨信說明了,自己的無能與辜負。
俺,出家的第十年,精捨,來了位老和尚,為了方便老和尚,於是,俺就主動退出了精捨,當時,去看了三個廟,一個在山上,要爬半個小時的山,俺嫌麻煩,一個在路邊,比較大,老和尚臥病在床,有兩個多石佛寺,那麼大,以內部關系,辦了默認的接班手續,結果去住了一個來月,嫌吵嫌麻煩,於是,最後,選擇了,在山腳下的小小的舊舊的萬壽禅院,繼續俺的閱藏生涯,每過半個月,給居士們,講一天課,亂七八糟的也不知講了什麼,大概有,《廣論》《彌陀要解》《教觀綱宗》《童蒙止觀》《三論玄義》《中觀四百論》等等。
俺,出家,第十一年,繼續以上的生活。閱藏期間,每日自己,早,中,晚,各禅坐一次。
俺,出家十二年,秋天,閱藏完畢,俺,靜極思動,動想更靜,突發奇想,想把小廟供養給某位大師,俺,自去住山長期隱修。於是,就組織了十個人的參訪代表團,去了北京龍泉寺,參訪了十天,拜見了學誠大和尚,和賢滿法師,並與賢滿法師,一見傾心,相見恨晚,回來不久後,請滿師到了小廟玩,然後,依其指點,開始,組織了,金剛經縣城共修點,進行金剛經共修,晚上有一百數十人參加,組織了福慧之旅一日行,開辦了龍樹山佛學網(教育型網站),龍樹山房佛學論壇(世法與佛法,教法與證法,修法與護法,並重的論壇。)龍泉一滴(內部學修型雜志)……。並在滿師的指點下,放下了過去的一切學修,開始了對於自己的簡化、清理和疏通。
俺,出家的第十三年,秋天,在滿師的指點下,開始了從最初的二十一天為一次,到後來四十九天為一次的大悲咒閉關。
俺,出家的第十四年,春天,繼續閉關,夏天,到了終南山,遇到一位,一見傾心,相見恨晚的老禅師,於是,隨他老人家,在那,住了一個夏天,每天,七次坐禅,兩次出坡,挑水做飯……。秋天,回小廟,開始為人生佛教小叢書,寫了十幾萬的引導式問答,冬天,在微博上,遇到了奘師,雖尚未見,已然傾心。
俺,出家的第十五年,二月初二,帶著自己的生命問題,到了石佛寺,在奘師無為而治,不管而管的風格下,待了七個月,在自自然然中,俺心裡的糾結,得到了初步的解決,於是,俺依據自己的本願,選擇了,暫時離開石佛寺,啟動了,分精捨,山莊,會館連鎖,清風海島,這四部曲的蝴蝶天下淨化世間、美化世間計劃。
關於俺的出家因緣和出家生涯,以上,已具大概,還有些遺漏的,和不方便公開說的部分,感興趣的有緣分的同學,可以找俺,到有些情調的地兒,私聊。
總結性的來說,俺的出家因緣,那是一個錯誤中的正確,一種無形的卻越來越清晰的力量,在推動著我走向生命徹底的明白、快樂與自在。俺的出家生涯,是特立獨行和陷於人情的並行與沖突,因為自身的善根,福報,因緣,性格缺陷所限,走了很多修行上的彎路,錯路,(從外道,自以為進入了內道了,從淨土念佛,到學教修密,到閱藏閉關,到禅修,到自修,看起來,很好看,實際上,都中看不中用!)跟隨老師學修的時間是不長的,學到的東西也是不多的,更是沒什麼修證可談的,略有所知的,也都是自己,在能利用的時間裡,自學自悟的,只能供自娛自樂,而不能放之四海皆准的。
至於,對於已經出家的,和想要出家的同學們,還要說些什麼,那就不用再說了吧,只是真心的希望,大家能從俺失敗的出家生涯,和修行經歷中,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正確而完美的出家修行之路。
沙門 現成
寫就於 2012年9月20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