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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嚴法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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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文章
：轉載
為什麼手術台上的我心靜似水
為什麼手術台上的我心靜似水 但凡笃信佛教的人，日常生活中無論禍福，都會從佛教教義來思考與判斷。所以，對於上周一的事故，我一直是以“逆來順受”的心態來擔承與接受的—— 那個雨天的後半夜一點鐘左右，我下班後騎電瓶車回家（報社離我家僅十分鐘路），在路過菜市橋時以30多碼的速度撞在為避免亂停車而設的方型石礅上，人仰車翻（與過去的許多博文一樣，這個事故的發生地還是在我家0。5公裡的半徑內）。 其實我是知道這兒有六個40公分高的石礅的，但因為是雨天，燈光又被樹蔭遮擋，六個我只看到了五個，所以我准備繞開的第一個其實是第二個，於是那真正的“第一個”對於我對它的漠視作出了“強烈反應”。由於絲毫沒有准備，所以車與石的撞擊便格外猛烈，我記得很清楚，當頭朝下“倒栽蔥”時，車子的電路並沒撞斷，因為車子仍在推著我向前、再向前—— 隨著我的額頭剛離開水泥地，鮮血便“嗒嗒嗒”地往下掉，瞬間地上的雨水成了一灘血水。我倒不很緊張，爬起來後把雨衣脫了繼續念佛（我之前一路在念佛），一邊念“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一邊放開捂傷口的手，趕快將破碎一地的車子一塊塊從自行車道的中央挪到邊上，不然別人無法過了。 還好！“浙江第一醫院”離我的直線距離僅200米，破車也不要了，我向太太電話（手機倒沒破）匯報後便向醫院走去。 一定是觀世音菩薩“聞聲相救”，血小板一向很低的我這時即使不用手捂，2，5公分長、事後縫了10針的傷口此時居然滴血不流了。 到醫院後，眉頭“打結”的太太來了—— 躺在急診室的手術台上，護士從住院部叫來的眼科醫生用一塊白布罩住了我的右眼，開始縫合左眼眉上的傷口——我靜靜地躺著，心靜似水，能告訴醫生的就是“只要能少留些疤，該縫多少針就縫多少針”，說完就默念佛號（不敢念出聲，怕他因為不信佛而驚訝得將眼皮縫破了。呵。）。 這時，隔壁那個40歲左右的男病人的喊聲響了起來，其實這聲音始終沒有停過，高一聲、低一聲。後半夜了，急診室有那麼多病人需要治療、需要休息，但他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卻喊得那麼旁若無人，痛快淋漓，而且內容讓躺在手術台上的我都覺得好笑，比如“醫生啊！你為什麼不來。”“我難受啊！為什麼讓我這麼難受？”有些話更莫名其妙，“醫生啊！我有錢的，你要好好給我治啊！”等等。其實在等那位從住院部來的醫生時，我去看過他，這個老兄還是個杭州本地人，穿著花格子貼身棉襖、棉褲，沒有傷情，卻一臉痛苦狀，他老娘講他沒什麼大病，只是發燒而已。既如此，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般哀叫，且不顧他人。 雖然不明白別人的哀叫，但我卻明白自己絕不會這樣，因為學佛者即便逢難也知道“隨緣”，也知道應該“逆來順受”。為什麼？因為他們是明白因果的人，他們知道既然是自己造的“因”——包括無量劫來所造——當然要自己來承擔這個“果”——無論“果”是重是輕。而那位直至我手術、輸液後離開時仍哀叫不已的男人一定不是學佛修行者，因為他沒有慈悲心，在他眼中只有自己，絲毫沒有其他人（包括重病號）。更重要的是，他的發洩是因為不明白因果，總覺得自己是不應該那麼難受的。如果有痛苦也一定是別人造成的，所以他才會如此“冤屈”、如此忿忿不平。 我每天上下班的路上都是念佛的，出事故時我也在念佛。也許有人會連想：奇了怪了，一個口口聲聲念佛的人卻在冬夜的大雨中被水泥石墩撞得車碎一地、頭破血流，怎麼解釋？我要說的是，這就是“因果”，就是“業報”。無量劫來“身、口、意”三業中的業障哪有念佛就蕩然無存的？就連釋迦牟尼佛在成佛以前也曾受過前世的業報，也曾食馬麥，也曾傷足等。我這一點點果報有什麼想不通的？為什麼不能做到逆來順受，心靜似水？！ 當然“逆來順受”、心靜似水並不意味著不總結事故的經驗和教訓，但這是另外一個范疇。 《雜阿含經》說，娑婆世界每個人所造成的“因”永遠不會消失，就像種子一樣留在“識”中，緣未至時相安無事，一遇緣便“落實”成“果報”，也就是說善惡是不能相互抵銷的，但多做善事，一定能使惡報轉輕，即“重報輕受”。阿彌陀佛！ 說到“重報輕受”，我也有話要說。看我博文的人知道我曾講過許多不可思議的收獲，其實也不全是，但那些與福報相對應的“苦難”似乎全集中在了電瓶車上，集中在那些破褲子上。多年來，騎電瓶車東碰西碰了多少次我記不得了，但我記得光摔破的褲子就有三條。其實我也不是不接受教訓，摔過幾次後便時時小心，但不知為什麼，它仍會不可遏制地、一次次發生。去年有兩次，一次是車子撞彎了前叉，另一次是摔成鼻梁粉碎性骨折。後者聽起來嚇人，實際過程不復雜，醫生看過片子後對我說：“你對現在的鼻梁形狀滿意嗎？”我看了一下沒什麼變化啊，於是說：“滿意。”於是醫生說：“你可以回家了。”我說：“這片子上不是有透明（指骨折處）的地方了嗎？”醫生說：“你不要去動它就行，會自然愈合的。” 這次頭破血流後，左眼部曾腫得看東西要將眼皮挖開來，於是想，這10針的疤痕少說也得保持一年，於是也不多想，依舊天天念佛。但怎麼也沒想到，僅僅10天時間，傷口在“高速”消腫、淡化。現在，那只一周前的“金魚眼”，拆線後同事們說不仔細看不大看得出來了。如此下去，一個月可以“新貌回舊顏”了。還有，那天拆線時我突然想起，這10針的傷口那麼長時間來真的一分鐘都沒痛過。 因為業力是無法消滅的，是一定有“果報”的。不知道這一條條摔破的褲子、不治而愈的骨折以及有驚無險、有傷無痕的事故算不算“重報輕受”。 當我思考並在此講述“重報輕受”時，並沒有主觀的想像和刻意的設計，比如說“因為菩薩的保佑，當我臉撞地時地上沒有一小顆石子正好擱上我的眼睛”。 不過另一種“重報”卻是“重受”，那就是買車。家中老早老早就要買車了，但每次那位“女財政部長”掏錢時，我的電瓶車一定會“恰到好處”地“發作”。於是，一句“騎電瓶車都如此危險的人怎麼能開車？！”就讓買車錢又回了銀行。 由此類推，這次頭破血流之後，有關買車的“加刑”是必然的。 最近一段時間，我博客評論和留言中的慰問很多，大家都很善良，帶來了各自衷心的祝福，我很感動。不過，如果有這樣一種角度的祝福，比如“師兄，你碰石礅是應該的，因為是不可避免的。這可是在消災啊！”我同樣會很感謝。 我在前篇博文中從佛教因果律提出了對於四川大地震的看法後，有一些朋友反問“你說萬事皆因果，那些不涉世事的小學生能造什麼惡業呢？他們怎麼也會死？”“那些念佛的老太不也被壓死了嗎？”“地震這個‘因’豈是人類能主宰的？”“四川大地震與你講的因果八竿子打不著”—— 沒錯，那些才七八歲的孩子世事無多，哪有什麼業力？那些念佛修行的人們也許地震時正在念佛——但自無始劫以來的因果終歸是不虛的啊。可愛的孩子沒有業障，但業障並不僅僅來自今生今世啊！許多人對於“修來世”這句話聽不進去，覺得“來世”又看不到、受不到，管不了這麼多。然而，地震中逝去的孩子從另一個角度在告訴我們：不修來世後患無窮。業障重者保不定在下次的輪回中會成為“小學生”噢！念佛的善良老太受難也是同理。然而，虔誠的佛教徒絕不會在地震中淪落，反而能在山崩地裂的呼嘯聲中得到往生。經歷大災難也是大消業，即便沒能往生，他們也會在此番大消業障之後得到天人的輪回。至於提出“地震這個‘因’不是人類能主宰的。”“地震與因果八竿子打不著”觀點的人，他們是因為沒有真正理解什麼叫做“萬事皆因果”，於是就會“葉公好龍”，平時天天講因果，但因果來了，他卻認為“八竿子打不著”了。 為什麼呢？是因為他們在感情上實在接受不了，於是只能用感情去懷疑真理，但真理還是真理。 還是那句話：佛陀的話絕不會錯——與你人們理解不理解無關。 當然，學佛的人畢竟不是佛，我遇到磨難時也會緊張和悔恨，但我不會沉浸其中，不會一味埋怨“命苦”。不僅如此，念佛、明理的人比任何人都不懼怕死亡。有的朋友看到我每天燒香、念佛，往往會笑著說：“你介怕死啊！”其實他想錯了。 對於死亡，絕大多數人都希望來得遲一些，但我的朋友不了解的是，學佛修行的人明白因果，信仰阿彌陀佛，淡看死亡，無論在什麼時候，當這一刻來臨時，他們知道今世在娑婆世界的因緣盡了，離開是“題中應有之義”，所以他們不會刻意去“攀”任何東西。同時，他們更知道，由於此生的念佛、布施、放生等種種善行，死亡不僅不是餓鬼、地獄的輪回，而是新生的開始—— 這也是高僧長壽的原因。 佛教的人生觀是如此積極、如此光明！它沒有厭世、沒有消極，更沒有哀叫！既講因果又不落宿命，這就是佛教的善巧與智慧所在，也是釋迦牟尼佛對人類最大的貢獻，所以我們要心地清淨地學佛、念佛。 最後以我每天做功課時必念的十六字結束此文：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弘法放生，隨緣念佛！ （那塊曾將我“撞入”醫院的水泥礅被我用白漆好好地塗了一下，醒目一點，應該不會有人再與它“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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