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查出肝癌是2011年的事了,當時我就清楚今生今世無法報答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只能在他人生和生命的最後一段路孝順點。直到2012年,母親遇到了正法,皈依了大恩根本上師達真堪布,才看到一線盡大孝的希望。當然,我跟我母親都是上師的皈依弟子。
一、掃清助念超度的障礙
第一個障礙是我父親本人。因為他一生坷坎,只信自己的拼搏,從來不信鬼神佛菩薩。這一點要讓他信阿彌陀佛是比較難的。但好在他一世英明,也知道自已這個病的結果,再加上我母親這一年左右一直在他耳邊熏陶,結果他也皈依為上師的弟子,法名為“日桑仁慶”,意思為“賢明珍寶”,上師還贈送了父親一句法語:“把修行放在第一位,沒有什麼事比修行更重要,除非你不想解脫”。我父親生前也念過一百萬遍金剛薩埵心咒,臨終前十幾日也一直念阿彌陀佛,三月份在長沙治病時,他也親自跟我母親和我參加過兩次長沙慈恩護生會的放生活動。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看到他生前有天的日記就寫著:“學佛入迷了?”
第二個障礙是我弟弟。他只相信且喜歡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從來不信鬼神佛菩薩。不過,好在他為人理性,對父母也孝順。所以,我在父親臨終前那幾個晚上給他說了佛法的道理,比如慈誠羅珠堪布在《心經講記》裡所說的宇宙的真相,並結合了現代物理學中量子力學與廣義相對論的一些結論,至少讓他半信半疑,把助念和超度當成是“不是辦法的辦法”而不去反對。我對他只強調一點,到時不要哭。
第三個障礙是我研究了很多顯、密宗相關內容後所沒有出現的。無論顯宗、密宗,無論助念往生還是超度往生,都要求斷氣後至少在八小時內不能移動遺體,也不能哭泣,這是最低限度了,也是無疑義的,但是在醫院裡是沒有辦法做到這點,人一斷氣就得送太平間。但是,當時我父親很痛,回家活活痛死怎麼辦?所以才有了我表妹“滿女”找醫生開嗎啡等藥品的事。而且這裡一定要搞清,差不多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
二、父親往生與超度經過
《父親最後的日記》已經說了,當我父親大吐血的時候,我跟我母親就決定把他轉到自家屋裡。到了家裡,往生也好,超度也罷,基本條件有了,其他條件我和我母親都知道一些。
九、十點後我們四個人分兩班,我母親由於很久沒有睡個覺了,她和弟弟先睡,我跟滿女先守。我守著十點左右父親睡得很好,只是呼吸時胸部起伏很大,因裡面腫囊太大頂著膈,再頂著肺部。一直到三點左右,只是吐了兩口哪種嘔吐物,中間伴有許多泡沫,我都擦了。
到了三點左右,父親睡醒了,看到我和滿女在陪他,說“你們去睡覺,我這裡不要管”。我們當然還是守著,這裡父親說“**,走開”,前面兩個字聽不清楚,連續說了幾次。滿女講父親可能已經神志不清了,但是我清楚是什麼,我也清楚我父親的神志清楚得很,到斷氣時他都很清楚。顯然,不是冤親債主,就是黑白無常來了。我立馬把我媽叫來,她已經休息了好幾個小時,而且也會念金剛七句和咒語。我和滿女去休息下。
到了四點鐘,母親把我叫醒,我去把弟弟叫醒,滿女也在,最後給他老人家送終的就是我們四個人。當時我進去一看,父親又吐了,而且擦都擦不停。而且嘴裡不停地說:“走開!走開!”等了一下又說:“快走!快走”,又等了一會,說:“你們為什麼管我?你們為什麼管我?”到了後面,講“我不要你們管,你們走開”,我和母親當然清楚是什麼來了,這是什麼時候了,這就是彌留之際了。
母親抱著父親說,“你不要他們管,你要阿彌陀佛管,你要跟阿彌陀佛走”,父親堅定地點頭,嘴裡“哦”著。過了又一會,父親雙目圓睜,就好像生大氣罵人一樣,兩只手十個手指在掙扎,但抬不起來,後來吐著吐著鼻孔也吐了,我立馬不停地念“阿彌陀佛”。大概不到兩三分鐘,內部大出血加氣息窒息就不行了,母親摸了父親的鼻息,已經弱,再到沒有;滿女摸脈搏,弱下來又跳三四十秒,也全無。
這個時刻之前我和母親雖然多次叮囑過弟弟和表妹不能哭,但此時她自已說話時還是帶著哭腔的,畢竟是四十年的夫妻感情,畢竟是生離死別的時刻,她說的大意是:“佬佬你現在已經進入中陰身狀態了,你跟著我們助念一起念阿彌陀佛”。然後我先助念,因為從斷氣前我就一直在念。母親出去打電話通知查欽華沃師兄(黃師兄),因為昨晚母親看著情況不妙,就把父親的相關資料讓我發短信給黃師兄了,並讓黃師兄不要關機。但手機大概到五點多才打通,黃師兄給上師發了一個短信,擔心上師收不到信息,7點鐘打電話給上師,才知道上師確實收不到短信,於是把情況報告給了上師,上師答應馬上進行超度。
從父親斷氣前兩三分鐘我就開始助念,然後跟母親、滿女輪班助念,一直沒有哭泣聲或搬動遺體的事,中間我弟弟看我跪著念了十幾分鐘,也過去輪班助念了一次。我是邊念邊想:“爸爸你不要放心不下,你去了西方極樂世界想回來看我們隨時都可以”,或者“你跟我一起念南無阿彌陀佛,如果覺得字太長,就念阿彌陀佛也一樣有用的”。這樣主要是我們三個人輪班助念到十點半。中間,滿女和弟弟覺得八小時不動的時間太長,怕到時穿不進壽衣,也怕時間沒到親戚們來看父親,要跟我和我母親談判,縮減到四小時,我說這是規矩,要麼按我們的搞,要麼按你們的搞,沒得這種商量法的,他們沒作聲了。
十點半的時候,母親的幾個金剛兄弟(也是上師的皈依弟子)三人從冷水灘市局過來,各執一盆鮮花道喜:“張師傅真有福氣,在佛祖聖誕日往生”,進臥室看了父親後又說“面相不錯”。我爸斷氣後的面相並沒有什麼泛紅、姣好的瑞相,後來我小舅舅說:“不像死了的人,像病了很久的人”。 這三位師兄都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婆了,進臥室後齊刷刷下跪助念“南無阿彌陀佛”,我媽後來過意不去,讓她們打坐助念,一直助念到十二點我六姑那些親戚過來,中間可能她們覺得喜氣太大了,居然閒聊起來,我過去說了幾聲,她們又接著助念。
十二點時候六姑媽他們從株洲趕過來了,因為她跟我父親感情很深,我母親怕她進臥室後控制不住大哭,就先在外邊做了十幾分鐘的工作。約十二點十五分進去,看完後出來哭。
到了十二點四十分鐘,已經滿足至少八小時的條件。開始給我父親擦洗身體,然後換壽衣,按本地風俗,他這個年紀過世,得穿九層的壽衣。我去動遺體的時候,手臂和手指均柔軟,基本可以像活人一樣伸屈,我就對弟弟和表妹說了聲:“你們信了嗎?”他們沒作聲。等穿完左臂,穿右臂的時候,死活穿不進了。這時我弟弟長精神了,說“這下你們耍大把戲了(意思是開國際玩笑了)”。因為當時家裡親戚很多,老家的五叔看了下,發現原因有二:第一,我父親左肩前部有一個12.5公分隆起來圓形血管瘤;第二,右邊的九層壽衣中,裡面有兩層沒穿好,打成砣了。後來,當然都穿上去了。
三、臨終助念及相關事宜
這些事顯宗或密宗都差不多,只不過密宗多了上師的加持超度和陀羅尼被,因為光憑我父親一年左右的修為,要生很深的正見、正信是很難的,說實話,他能信就相當不錯了,但有了上師的大力加持,結果就要好上很多。如果說到更深刻的修法,密宗有更詳細、更系統的中陰自救法,這是顯宗所不具有的,但是聽說危險比較大,最好是按顯宗淨土宗修到預知時日、無疾而終的境界,這就根本不需要經過恐怖不可言狀的中陰身階段了。
另外,密宗的陀羅尼被無論是生病時還是已經去世時均可以蓋在身上,火化或土葬時可以一並帶入。朗措瑪寺法物流通處所售的陀羅尼被除了被子還有金剛砂和招魂牌,裡面也有說明書,只是我母親對招魂牌事先沒有研究,沒准備好。後來聽益秋華沃師兄(劉師兄)說,上師在廟裡超度,本身在廟裡會做一個招魂牌的。這二位師兄還幫我母親做了一個招魂牌,在此表示感謝二位師兄!
《地藏菩薩本願經》中地藏王菩薩親口所說:“未來、現在諸眾生等,臨命終日,得聞一佛名、一菩薩名、一辟支佛名,不問有罪無罪,悉得解脫”。我在父親斷氣前一直在不停地念“阿彌陀佛”,況且母親早就在父親枕頭邊上擺了轉經輪,房間裡擺了金剛鈴、金剛杵。
印光大師在《臨終三大要》中所說三大要即為:第一,善巧開導,令生正信。父親臨死前就願意跟著阿彌陀佛走;第二,換班念佛,以助淨念。我們三個輪班助念,主要是我媽,然後是我本人,再是我表妹;第三,切勿搬動哭泣。八小時之內我們都沒有動過他的遺體,也沒有哭泣。
其他的,如索達吉堪布在《供燈之功德》中所說的,在遺體頭頂上方擺上西方三聖的畫像或上師的畫像,再燃七盞或一盞油燈的事。在我父親搬進臥室時,我就把西方三聖的畫像擺上去了,也燃了七盞酥油燈。
四、孝道的三種層次
顯宗淨土宗第八代祖師蓮池大師在《竹窗隨筆》寫道:“人子於父母,服勞奉養以安之,孝也;立身行道以顯之,大孝也;勸以念佛法門,俾得生淨土,大孝之大孝也。”
他老人家這個意思我理解,第一層的孝道,就是誠敬父母,一方面在生時讓父母衣食不缺,一方面最後能給父母養老送終;第二層的孝道,就是父母不在了,能繼承父母的優良品格,行父母之道;第三層的孝道,勸父母修念佛淨土法門,臨終之時往生西方淨土,父母從此出離六道輪回,不再生死流浪,還能乘願再來,普渡眾生。
五、寫給一些理性主義者或反對“封建迷信”的人
任何科學都沒有人死後的理論,因為任何科學都是建立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之上的經驗實證主義哲學的分支,沒有經驗樣本,邏輯也好,理性也好,其實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這些東西就是西方哲學中也一樣有對感覺經驗論有懷疑的大哲學家,比如休谟。
一個真正有理性的人,為自身真實利益打算,應將人斷氣後的階段定義為風險。因為到目前為止,這是人類科學依然無法可認知的領域,但是又必須經過的階段,然後再想如何規避這種風險而提前准備應對方案;一個真正有孝道的人,不是做點表面功夫給他人看或痛哭幾聲應付了事,應為父母真實利益打算,要提前准備資糧,為父母最終的歸宿做好方案,這就是地藏王菩薩的孝親精神。
顯宗淨土宗第九代祖師蕅益大師說過一句:“夫世間正人君子,便無妄語,況彌陀、釋迦、六方諸佛,豈有妄語?此而不信,真不可救”。死後到底是什麼狀況,我們每個人都有機會在此生最後的人生旅程中體驗一把,到時是真是偽、是虛是實自然明了。在沒死的時候,任何有理性的人也沒有十足的底氣說這是“封建迷信”或其他什麼,但是到了那個時刻,生前修行不修行、准備不准備資糧,效果就差得太遠了。
六、四十九日內的薦亡活動
這個過程有興趣的可以去查《地藏經》,還有《印光大師文鈔》中的《復周孟由昆弟書》,有詳細而具體的指導。主要說來大概三件事:
1、念佛誦經
按印光大師的觀點,請人或自家人念佛誦經,最好就是念“南無阿彌陀佛”。我舅媽和她姐姐就是這樣的,念佛機放在我舅舅遺像之前二十四小時不斷播放,再早晚她們各念一小時,半年後舅舅托夢給舅媽已經上升為天人。《地藏經》當然也可以念,不要請人念,主要是印光大師是怕那些人偷巧耍滑跳著念,那便毫無功德,自家人念個人覺得無妨,而且誦讀《地藏經》過了四十九日亦有功德。這些功德均可當時回向給亡者。
2、 其他功德
其他功德主要是放生、印經、造佛塔廟等等。我父親去世當天已經讓金剛兄弟在放生時回向過一次,我回長沙後自然每周去放生回向。另外,昨天我母親捐建朗措瑪寺佛學院二期工程款一千元,我弟弟和我也各捐了一千元;此外,我母親還捐了兩千元給朗措瑪寺印經,我弟捐一千元印經,我個人打算再捐一千元給蘇州弘化社印經,這是印光大師(顯宗淨土宗第十三代祖師,大勢至菩薩的化身)生前所創立。這些功德均可以當時就回向給亡者。
3、 吃齋
這點不是有點信的佛教徒是難以做到的,吃齋的原因《地藏經》裡已經說得比較明白了,主要是不給亡者拖後腿。
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阿彌陀佛!
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大勢至菩薩!
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清淨大海眾菩薩!
(文/達哇仁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