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南泉普願禅師偶然到達一個村莊,不料見到莊主在莊外迎接。
這使南泉大為驚訝說:"我凡是要到一個地方,事前從未告訴別人,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呢?"
莊主回答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土地公說你今天會來,所以就出來迎接。"
南泉歎口氣說:"這是我修行還未到家,所以才會被鬼神看到呀!"
若鬼神可見,則仍在"有"裡,要"空"到鬼神不見才是極處。
處輝真寂禅師就任方丈那一天,一位和尚問他:"釋迦牟尼佛說法時,地上常常開出金色蓮花,今天你就職方丈,我們可發看到什麼祥瑞呢?"
真寂說:"我只是掃卻門前雪罷了!"
南泉禅師與真寂禅師告訴我們的是同樣的東西,真正的大道不需要任何神通與炫奇的塗染,地湧金蓮當然是很好的,但沒有金色蓮花的平常時候,也是很好的。
玄妙能動人,卻不如平常平易來得真實有情味,讓我們人我兩空,善惡具離。修行人因此不必炫奇神通,也不要執著神通,同樣,對待有神通的人,也要有平常的心。
神秀的徒弟道樹禅師,和幾個學生住在山上的時候,常出現一個異人,穿著奇怪,講話十分誇張,並能隨意變化,常化成佛、菩薩、羅漢等等形象。道樹的學生都很害怕,但也不能對他如何,這位怪人一連作怪長達十年之久,最後終於消失了。
道樹弟子說:"這個術士為了欺騙人心,施出千方百計,我應付他的方法,只是不見不聞。他的詭計雖然層出不窮,總有使完的一天,我的不見不聞則是無盡的。"?
僧稠神師住在嵩岳寺的時候,跟隨他的有百位僧人,寺裡的泉水正好夠喝。一天誦經進,有一位婦人,穿破衣夾著掃帚,坐在台階上聽經,眾僧便诃遣她,婦人臉有愠色,以腳踏泉,泉水立刻就枯竭了,人也隨之化去。
眾僧驚慌的禀告僧稠禅師,禅師叫了三聲"優波夷!"婦人才現身。禅師說:"眾僧行道,宜加擁護。"婦人用腳撥泉水,水即上湧,眾人才知她是神人。
僧稠在鵲山修行時,也有神來撓之,抱肩捉腰,氣虛項上,僧稠因而入甚深禅定,九日才起。
後來,他住在懷州王屋山,聞兩虎相斗,咆聲震動山林,僧稠用錫杖丟去,兩虎止斗而去,這時有兩卷仙經出現在他的禅床,他說:"我本修佛道,豈拘哉中長生者科?"說完,仙經就消失了。當他移住青羅山的時候,有時打坐疲困,在床前舒腳,便有天神來扶腳,令他重新跏坐。
這使我們知道,修行者四周必有神異之事,神人或擾或助,那是猶其余事,若能心淨神空,則神通是自然的外境,既是外境,就應該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