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禁取見,這是外道所修的一種“戒”,叫“非因計因、非果計果”。
怎麼叫非因計因?他修這無益的苦行,他說修這種苦行就可以得到涅槃,得到這種最快樂的果。他這種苦行,是一種旁門外道所修的。
其實這種外道,因為修苦行,也有的開天眼了,得到天眼通;開了天眼,他就看到牛、狗、豬、雞,有的畜生都生天去的,於是他就學這個牛、狗、雞、豬的樣子。牛吃草,他也學著吃草、不吃飯;他說這牛為什麼生了天呢?就因為它吃草,這是最清潔的齋戒,這比這一般人吃齋不吃肉的,更好得多。不吃肉的人,吃這個青菜種種的東西,這還不是真正的吃齋;牛專吃草,這才是真正的修行。要不然它怎麼會生天去了呢?就吃草吃的。所以他也就學著吃草,這叫牛戒。又學著狗,狗是住到外邊狗窩裡給人看門口,他說這狗是有功的,所以它這種苦行,是真正的修行;於是他也效法這個狗,住到狗窩裡去,學狗的行為;狗盡吃糞,大約他也學吃這狗所吃的東西。
以上就是持牛、狗戒的外道。
因為他修這種無益的苦行,有的時候也會生到天上去;所以在《法華經》後邊的經文上說:“或離地一尺、二尺。”離地一尺,就是生到欲界天;離地二尺,這就生到色界天去。這就是這種外道,修這種戒取的十善;他也做善事,不過他就有一種執著性。這種執著是這樣子:
“非因計因,非果計果”──不合乎這個法,不合乎這種因,他計因;不合乎這種果,他以為會得這種果。根本也不合道理!
又有一種外道,他就學豬,躺在地上,身上都抹上灰,把頭面也都用灰塵擦得滿面,誰也不認識他是個什麼;就像被煙熏的老鼠,你看不清楚它是個什麼樣子。他就修這種的苦行,學狗的,就睡到狗的房子裡;學那豬的,他就睡到灰堆裡。
又有另一種的外道,他把床上釘上一個個的釘子,他睡覺就睡到那釘子上。那釘子有時候把身上扎破了,流血;他說:“我這才是難能可貴的苦行!你看,你們都做不到,你們都怕痛!釘子把我刺破了,我也不怕!”修這種苦行。
還有一種的苦行,就是倒懸起來睡!他拴上兩條繩子,繩子栓上兩個圈把腳綁上,這麼吊著睡覺。這麼樣子,不容易睡得著;但是他說:“這個才是真修行!你們誰也做不到!”
又有一種的苦行,就是不吃飯。他不吃飯,他餓了吃什麼?吃地下的土。他說這才真是天然的生活,地下這麼多土。他說:“這也不要吃多少,吃得很少就飽了。”他吃這個土,維持他的生活。
以上都是“戒禁取戒”,持這種無益的的苦行。所以,這有什麼意思呢?有什麼好處呢?說沒有好處,他就歡喜這樣做;這也是一種“戒禁取”的表現。
有人問,這牛和狗、豬、雞,究竟它們怎麼生的天呢?如果沒有修行就可以生到天上去,那麼當然人人都可以學;難怪這個外道就學牛和狗、豬、雞,他也生天了。其實呢,這個外道他得天眼通,只看見這牛、狗、雞、豬生到天上去;他就不觀察:為什麼這頭牛生到天上?
這頭牛因為幫著廟上做工──耕田、拉車、運輸一切的物質,在廟上立了很多的功;
因為幫著佛教來做工,於是它就有了功德,死了就生到天上去,這是這頭牛。
那麼這只狗呢?
因為它救過人的生命,所以也就生到天上。
怎麼救過人的生命呢?譬如,這狗很愛它的主人的。有一天,它的主人喝醉酒了,在一個草堆上就睡著了,睡了就不醒。這草堆著了火,這狗就狂吠,嗥吠很久;因為他喝醉酒了,也不知道醒。於是這只狗就跑到河裡頭,把自己身上沾濕了,口裡也叼一些個水,到這個地方就趴到火上,連打滾,再用口裡的水,來把火就熄滅了;它能以有這種救主人的功德,所以死了也生到天上去了。這是因為它救主人的功德生了天,並不是因為它守門口或者吃糞而生到天上;那個牛也不是因為它吃草生的天。
這個豬和雞,是人家放生的,送到廟上去養,不殺它。它在廟上,早起也聽見人家念經,晚間又聽見人家念佛的,它也就學著默默念經,默默地在心裡念佛。這麼樣子,因為有聽經聞法的功德,所以也都生到天上去了。
這個得天眼通的外道一看,哦!那只狗到天上去了,那頭牛也到天上去,豬、雞也都在那兒!應該照著它們學,也就會生天的;他不知道它們因為什麼生的天,他就以為照它們的行為去做就可以生了天。
所以我們一切的事情,都要知道它的來龍去脈;它怎麼樣生的天,怎麼樣墮落到地獄,也都應該知道。
修道不是糊糊塗塗地修的,要有真正的智慧,凡事都應該往深了一層研究。
節錄自:《妙法蓮花經淺釋》宣化上人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