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度論》說:“慈悲為佛道之根本。”《菩提道次第廣論》中說:“於最初入大乘數,亦以唯發此心安立,後出大乘,亦以唯出此心安立。故大乘者,隨逐有無此心而為進退。”法王如意寶所作的《勝利道歌天鼓妙音》中說:“沉溺惡境輪回眾,為得究竟安樂地,當負利他心行責,應捨愛自如毒食;此能堵塞惡道門,此引善趣之福樂,亦得究竟解脫地,切莫多思修此要。”
我們對於放生,不能僅僅當作一件表面上的好事,而應以大悲心為本而放生,否則實不應理,如宋朝的大文學家蘇東坡的愛妾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熱衷於放生,有一天到山林裡放生回來,看見庭中一群螞蟻正在爭食掉落的糖,她一舉腳把螞蟻都踩死了。蘇東坡看見後,不禁感慨地說:“你放生是為了慈悲,原是好事,但是為何獨厚禽鳥,而薄待於螞蟻,這不是真實的慈悲呀!”《勸發菩提心文》雲:“嘗聞入道要門,發心為首,修行急務,立願居先。願立,則眾生可度,心發,則佛道堪成。苟不發廣大心,立堅固願,則縱經塵劫,依然還在輪回,雖有修行,總是徒勞辛苦。”
同樣道理,對渺小眾生也不能輕視,《賢愚經》雲:“雖微小罪惡,勿輕謂無害,火星雖微小,能燒草山積。”《入菩薩行》亦雲:“於一剎那造一罪,於多劫住阿鼻獄,無始生死所積罪,不生善趣何需說。”漢地大德亦雲:“萬物傷亡總痛情,雖然蟲蟻亦貪生。”若對眾生不具大悲心,雖即是僧人或居士等,也僅是外表形相而已,而不是真正的佛教徒。
此外要想修本尊法有所驗相也需具備為利有情的大悲心,比如,無著論師在雞足山苦修十二年,一無所獲,未能親見其本尊彌勒菩薩,氣餒下山,於中途看見一母狗,二足皆跛,腹上遍滿小蟲,痛苦不堪。無著菩薩因此生起極難忍猛利大悲,用手去除蟲又恐將其殺死,乃不顧狗身爛壞、膿液熏人,閉目伸舌,欲以舌去添掉諸蟲。然舌觸到的卻是地面,睜開雙眼,狗身已不現,而出現在面前的卻是光明赫弈的本尊彌勒菩薩,無著菩薩悲喜交加,請問彌勒菩薩為何不垂慈悲,十二年中不現真身。彌勒菩薩答言:“非不現身,實我與你從未分離,只因你業障太深,故不能見。你十二年苦修,業障略薄,今見我幻化之母狗而生起大悲,業障淨除無余,故能真實親見我身。”
現在在漢地以及國外,人們所造的殺業很重,飯店中菜譜上的花樣越來越新,被食用動物的范圍越來越廣,制作的手段也越來越殘忍,餐桌上成百上千的生命屍身橫陳,真好似一個人間地獄,悲慘世界。而那些殺生燒制的人,何時能還清這沉重的債務呢?
而藏地雪域是諸佛大悲色相觀世音菩薩所化道場的原故,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從小就念佛行善,很少殺生,若一家殺了一頭牛,全家就會為它發願念咒,並請寺院僧人念經超度;當發現有兔、貓、烏鴉等死亡後,人們也會請僧眾誦經超度,然後埋葬。在食肉前,人們習慣上都要念觀音心咒七遍或一百遍。在有人出錢買下將被宰殺的牛羊等准備放生時,賣方也往往會減低價格,作為對放生的一種隨喜。
因此,我們所有皈依佛門者,詳細觀察自己,自己若不具大悲心,那就成了一個僅具名相的佛教徒。故應千方百計使自己發起悲心,盡力放生,饒益受苦的眾生。我們哪怕在一個月當中能救一個有情的性命,也有重大的意義和功德。往昔的諸佛菩薩和高僧祖師們,為了挽救眾生的痛苦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乃至生命,據《大智度論》卷十一記載:往昔雪山中,有一仙鴿,生活優游自在。有一天,鴿見一人,為大雪彌漫而失道,窮厄困苦,饑寒交迫,命在須臾,鴿見此人,大發慈悲心,即飛行求火,聚薪燃之,為此人烤火取暖;又復以己身投火自焚,以施此饑人果腹。仙鴿以此功德,後來轉世成佛,即釋迦如來。與這些大菩薩們相比,若我們連放生的這一點錢也捨不得,難道還算是發大乘菩提心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