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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盂蘭盆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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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說盂蘭盆經解

  純果法師著

  前記

  中國自有盂蘭盆會,最先出在梁武帝大同四年,就有此勝會施設,以後此法逐漸普遍,在初時梁武帝依佛法制施行,設齋供佛及僧,求其滅罪增福,可是到了後來弊制發生,將供僧一法,變為施鬼神食,實有違佛原則,世人未讀佛經,固然不能明其詳細,其實施鬼神食,肇始出在阿難的懇求,原非本經的立意。但本經佛令目連,要救其母重罪,須在七月十五日僧安居竟,自恣解夏日,備諸飯食百味供養十方眾僧,自有效力可見。所謂:‘仰大眾之恩光,救倒懸之窘急。’這樣便可救濟其母脫離餓鬼道苦。

  現在我們若要孝行父母,也應在於此日憶所生父母,為作盂蘭盆供,以報現生父母恩,救濟七世父母罪,可是現在人們對於此盂蘭盆供之法,忽略了重要的意義,反而偏重度鬼神食,這一點上,實有錯誤,理應糾正,這才上順佛意,下承教旨,以免被人嘲為啞羊而贻笑於遐迩。

  現在此間一般僑胞們,年到農歷七月十五日,屠殺無數雞鵝豬鴨,鮮血腥燥淋漓,拜祭孤魂,創下無邊殺業,以此難怪當今世界戰禍頻仍,天災人禍接踵而至,此種災患,究其根源,皆由殺業而來,所謂弱肉強食,如願雲禅師雲:‘千百年來盆裡羹,冤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現在社會這種殺業,我們站在佛教方面,應該負起佛陀慈悲的教義,把佛陀訓人戒殺的重負,應該多多灌輸到人們的心裡,使人有所悔改修來,共同戒殺,遷惡就善,這點神聖的責任,實在有待我們一般賢達的佛教徒們衷誠合作,有力的去推動它吧!

  然而,我們應該針對現實,最好對於此經應該發揚推行,俾使世人了知年間七月十五日,是各方聖眾成道日,是佛歡喜日,每逢這個良辰吉日,一般人應該多造善事,以慈愛心,愛護動物,禁殺放生,作盂蘭盆供,拯救萬靈於塗炭,減少世界之殺業,如果我們能得‘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以‘好生曰德’為懷抱,各不相殘,那麼這個世界豈不是一個和平的世界嗎?以是吾佛救世救人的聖意,庶幾才能發揚光大。佛子們:我們應該自勉吧!

  癸卯年二月十五日純果寫於曼谷本苑佛說盂蘭盆經講解

  本經講解大意分下。

  一、本經因緣

  講解此經,分析來說,照古經家所講,在未講經文以前,須要把一經的總義,先來一番提綱挈領,以作懸論,此類釋法,在教下各宗派的立說,各有各的長處釋法不同,如天台則以釋名,辨體,明宗,論用,判教之五重玄義釋經。賢首則以教起因緣,藏乘所攝,教辯權實,分教攝經,教所被機,能诠教體,所诠宗趣,傳譯時年,通釋名題,隨文釋義之十懸門釋經。慈恩則以辨時機,論宗體,藏乘所說,說教年主,判釋本文之五門分別釋經,前諸古德分立門戶,雖以私人見地這樣釋法,固屬於一宗一派局部的偏向,但對整個佛教大體確有顯著推進,這是不能否認,因其各人對各人所趨向的宗系,闱明教體,發揮教義,辨說雖異,在大體上融會起來,終局都是歸到共同點,這在無形中把佛教教義推到極點,而產生了許多不同的派系,這些派系的分立,多是在唐朝,所以佛教在唐朗,可說是為最繁盛的時期。

  我們翻開佛教的史略,在唐朝太宗高宗時代,佛教的人材輩出無數,諸如賢宗杜順和尚,智俨和尚,賢首國師,清涼國師,圭峰禅師。慈恩的玄奘法師,窺基法師。天台的湛然禅師。律宗的道宣律師。禅宗的慧能大師,神秀禅師。淨宗的道綽和尚,善導和尚。密宗的金剛智上師,不空上師。這些吉德都是在唐朝佛教中最顯著的人物,他們依其個人智慧的創造力,著說豐富,依個人見地,各弘經論,分門判教,大昌佛教教義,使後人閱讀,條序井然,一目了解,這種恩典,我們實在是很感激他們,現在我講這本經,經意雖然淺顯,在經前懸談,我也遵古法制約略的來提提一下,以辨明本經的立意要點。

  佛教所講事事物物,大都由其因緣產生,離開因緣,就不能產生其他事物,所以世上那一種造就,都是由其因緣組合建立起來,大如世界,小如微塵芥子,比例來說,如一豆子,也須經過一段因緣,然後才能產生一粒豆子,豆子是內在因,陽光水土是外助緣,因緣會合,就產生一粒豆子,這樣世間,無論那一物體的造成,都不出因緣,世事既如是,出世之法,何嘗也不如是,現今吾佛出世,正也是為著一大事因緣出現於世,如法華經說:‘捨利弗:雲何名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諸佛世尊欲令眾生開佛知見,使得清淨故,出現於世,欲示眾生,佛之知見故,出現於世,欲令眾生悟佛知見故,出現於世,欲令眾生入佛知見道故,出現於世,捨利弗:是為諸佛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佛為眾生令入佛知見故的因緣,才說三藏十二部經,現在佛說這本盂蘭盆經,就是在這許多因緣中的一個別的因緣。

  佛說這本經的因緣,發端是由目連尊者,這段因緣,在本經已有詳細說明,現在我先摘一段來說,以作此經發起的序說。目連尊者,初得道果,要度他先亡父母,以報父母養恩,尊者以天眼觀察,尋見亡母墮在餓鬼道中,皮骨連立,為饑所苦,目連看了,是很悲傷,便運神力,將飯送至鬼道,給他亡母吃,可是他亡母,一見此飯,悭貪惡習頓現,左手遮缽,右手搏食,飯未入口,變成炭灰,始終不能吃到一口,這種情形,以骨肉有關的目連看了,更是悲傷,未知亡母造何罪業,連這點飯還沒有福氣享受,目連受了這種創痛,他在慌張之下,情急智生,一直跑到佛所問佛,此即‘子急告父,臣急告君。’以是本經的因緣,是由這樣而來的。

  深一層說,佛說這本經的因緣,固然是由目連請求,佛才說的,但佛藉了目連的問辭,便發揮他救世救人的悲心,直接是救目連母親,間接是普救未來眾生,因未來眾生,劣性多屬悭貪業重,這種悭毒,淺的尚可圖救,深的將來的遭遇,必定和目連母同一命運,所以佛說這本經,目的是要普救這一類的眾生的。至於本經救濟的方法,在經裡已有詳細說明,現在我先把本經兩點重要意義,先來提說一下,這兩點就是:先明三寶恩,次明法制。

  先明三寶恩,三寶是人們最大的恩德,三寶才能徹底救濟人們一切的苦難,是世間最大的福田,我們要明白一切恩中,唯有三寶恩為最,在本生心地觀經說:‘世出世恩,共有四種:一、父母恩,二、眾生恩,三、國王恩,四、三寶恩。’前三種,是世間恩,後一種,是出世間恩,世間恩雖大,但是未若出世間恩之大,我們遺體雖從父母而來,父母雖有教養之恩,但三寶恩是養活我們的法身慧命,它像一盞黑暗的明燈,指示我們迷途的方向,使我們了生脫死,直到彼岸,所以三寶恩比起父母恩,委實是大得不可比擬,它是超過一切的恩惠的。

  次明法制,法制,在本經已有明文指示,照中國計算,農歷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這三個月,是僧人結夏安居日,九旬加行,至七月十五日安居竟,就可自恣,所謂自恣,就是僧人在三個月中,加工用行,有人斷惑證真,有人獲四禅定,或有疑犯,任他所舉,對眾忏悔,忏悔已,就可恢復清淨,獲得禅定解脫,成為人天福田,故此日可說為人們最勝植福消災日,人們能在這個日子,用飯食百味各種供具,供養那些自恣僧人,藉其福力,在生父母,康樂百年,七世父母,離苦生天,這種勝行,稀有功德,我們是應照佛法制遵行,自可報德,佛說這本經,為的是要指示我們這種的法門,給了我們一個良好的機會,可為報答我們父母的恩德。

  二、略述經旨

  凡每本經是有固定經旨,現在這本經的經旨,是出目連救母,目連出家,是出孝順,他一得道,就要度他先亡父母,這點,就是目連孝順的表現,所以這本經,就是以孝順為定經旨。

  講到孝順,這是每個人的天職,因父母是每個人生身之本,無論那一個人對於父母,是應履行這種的孝道的,倘若為人不孝,那麼這個人就以禽獸無異了。

  孝順,應分世間與出世間,現在先講世間,次講出世間,在一般淺意識的人,都知道父母是人們最大的恩德,父母生我養我教我,由微弱的身軀,一直教養成人,在這中間,做父母們不知受了幾多磨折,和幾多勞苦功高,這點,父母們是沒有半句怨言,尤其一般母親們流露出那一股母愛的精神,確是世間再無一樣可比做母親們那樣的偉大了,兒子們如夠懂得孝義的話,就應對他父母,如古人說:‘君子頃步,而弗敢忘孝也。’相反的,如夠背恩不孝,敢說父母一句壞話,那麼這個兒子,有如佛世阿阇世王囚禁父母之類,不孝之名,贻為萬世,這是一件非常的可惜的事!

  我們想想,我們在乳哺時,屙屎放尿,推干就濕,母親們都不怕一切的骯髒,平時母親們對兒子的關心,諸如兒子有病,母親們擔心如火,廢寢忘食,問神卦卜,延醫煎藥,摩頭探額,關心備至,在在處處,都是表現母愛偉大的精神,孔子說:‘父母唯其疾之憂。’像這樣父母恩深似海,功高罔極,古人已有這樣的說:‘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之恩,昊天罔極。’

  中國古時虞朝,有個大孝子,這人就是大舜,孟子說:‘不得乎親,不可以為人,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舜盡事親之道而瞽瞍底豫。’這幾句話,就是說大舜的盡孝,以為不得父母歡心,自己就不可做人,不能順遂父母的心,自就不可以做人的兒子,由了這樣,就可知道大舜是個極盡孝養父母的人。

  在四書裡,孔子也是一個極有力提倡孝道的聖人,如孔子對他弟子樊遲說:‘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孔子又對他弟子游說:‘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子夏問孝於孔夫子,孔子說:‘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為孝乎?’

  然這,除了孔子的孝論外,孟子也曾說:‘仁之實,事親是也。’曾子也著有孝篇論,此外諸如二十四孝,如王祥臥冰,董永賣身,丁蘭刻木,這些都說古人極盡孝道的事,由這而推,中國先賢和儒教所闡的孝道,一向是不遺余力,確是值得令人欽仰的。

  上面儒家所說的孝道,在中國人,大家都是公認的,但在佛教方面看,儒家所闡的孝道,推其本,還不能達到孝的盡點,只是在皮毛說說而已,尚不能稱為至孝極孝,這點,我們可在孔夫子所說,就可發覺出來,如孔子說:‘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這點,就是說人們父母活著,奉事父母,須要合於禮法,就是父母死了,埋葬也要合於禮法,祭祀也要合於禮法,這幾件事能夠做到,就算是為孝了。

  孔子又說:‘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這幾句,孔子所說的重點,就是說人們對父母奉養孝道,應該是有敬心,不單一味奉養,因犬馬能替人們守夜代步,也有人喂養它們,如果人們奉養父母沒有敬心,這就同於養犬馬一樣,所以孔子特別提出要點,就是人們奉養父母,重點在於有敬心。

  孔子又說:‘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為孝乎?’這幾句,就是說做兒子的人,處處是要留心觀察父母的顏色,處處要體貼父母的心,至於愛父母的真實性,這並不單是有事替父母做做服勞,有酒食,先奉父母,這點,並不算是孝的表現,要臻於孝的表現,是要能觀察父母的顏色,體貼父母的心,這才算是孝的真實性。

  依據這些看來,就可推測孔子所講的孝,是有限度,這種孝敬,僅屬此一生世而已,至於父母死後,或升或墜,那就不管,以為做兒子的責任就此完了,最多只是時年八節,買點三牲五果香燭,以形式上祭祀而已,除此之外,就無其他方法可來安慰冥中父母的靈魂了,所以孔子所講的孝,是短視的眼光,僅屬近事,實在是不能稱為大孝至孝,這是什麼?我們可把佛教所講的孝,與儒家所講的孝,兩相比較,實有很大的距離,以此也可反映儒家所講的孝,完全僅屬於世間孝,而世間孝,畢竟是不能徹底的。

  至於佛家所講的孝,完全與世相反,持論也是敵然相對,世人孝養父母,如孔子說:‘有酒食,先生馔。’以酒肉孝親,使父母酒食無缺,在世人看來,尤其在當今世道不古的今日,能得這樣奉孝,使父母無憂於食,這是固屬難能可貴,確是世人孝的象征,不過世人這種單純用酒肉孝親,大大地就與佛家相違背,酒肉是佛家所戒,肉食相奉,是由殺而來,殺彼奉己,良心何忍,這樣奉敬,雖然出於孝誠,但是細細研究起來,反而害了父母一層殺業,這是佛家決不願為的事,也是違背吾佛所講的慈悲心,佛家所講,皆講因果,吃它八兩,還它半斤,這是古人所說的話,也是佛家所講的因果論,楞嚴經說:‘人死為羊,羊死為人。’這種說法,是說因果不亡,遞償之報不能避免,佛家的主張,人們要孝養父母,最好用素食相奉,這就可保證父母以免導來一層殺業,可是佛家這種的主張,相信現在一般人絕是不肯響應的。

  佛家是講實際的孝養,實際孝養,固屬多方面,淺顯來說,孝養父母,須要勸父母‘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奉持五戒,崇敬三寶,如再著實來說,應該勸父母念佛參禅,脫離輪回六道,擁入聖流,兒子們能得這樣對父母勸導,使父母能得這樣實際了脫生死,以這樣的孝,那麼才算是佛家所講實際的孝。

  現在有一般人,不明佛教的道理,佥認佛教徒是無孝無義,認出家人捨掉親情,拋棄妻兒,不顧父母恩義,逃避上奉下養責任而去出家,這種荼毒,殆有韓愈之流一樣的偏見,韓愈在他一篇原道裡有這樣的說:‘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像韓愈這樣的胡說,認修道人是無父無君,不務事業,像他這種纡曲的見解,真是大錯特錯,我們是應該把他糾正的。

  佛世也有個外道,情形也和韓愈一樣,惡意毀佛、謗佛是個不孝不義的佛,這種事惰,在報恩經裡就有這樣的說,當時有個外道卻問阿難道:

  ‘汝師瞿昙,諸釋種子,自言善好,有大功德,唯有空名,而無實行。汝師瞿昙,實是惡人,適生一七,其母命終,豈非惡人也。逾出富城,父王苦惱,生狂癡心,迷悶躄地,以水灑面,七日方能醒悟,雲何今日失我所生,舉聲大哭,悲淚而言,國是汝有,吾唯有汝一子,雲何捨我,入於深山!汝師瞿昙,不知恩分,而不顧錄,遂前而去,是故當知,是不孝人,父王為立富殿,納娶瞿夷,而不行婦人之禮,令其愁毒,是故當知無恩分人!阿難聞是語已,心生慚愧,乞食已,還詣佛所,頭面禮足,卻住一面,合掌白佛言:“世尊:佛法之中,頗有孝養父母不耶?佛語阿離:誰教汝令發是問?諸天神耶?人耶?非人耶?汝為自以智力問於如來耶?”阿難言:亦無諸天龍鬼神人及非人來見教也。向者乞食,道逢六師徒黨薩遮尼干,見毀罵辱,阿難即以上事向如來說。爾時世尊熙怡微笑,從其面門,放五色光........。’

  阿難被了外道這一頓失辱後,阿難才問於佛,佛才說七卷報恩經,經裡大多敘說佛過去捨身報父母恩的事,我們不讀佛經,焉能知佛是一個這樣大孝的佛,佛陀的孝,縱將我們中國二十四孝來比,只是比佛一條毛發許而已,佛陀他那種難行能行的孝行,在一般平常人絕是不能行的,以下我暫引佛往昔為王子時一段孝行的故事來引證一下,吾佛這段捨身為孝的故事,相信人們聽了,對佛陀偉大孝敬的精神,一定是會肅然起敬的。其故事如下:

  無量阿僧祗劫時,有個波羅奈國,其國有佛,號毗婆屍,彼佛像法時有個國王,名叫羅阇,王有三個太子,皆作邊防小國王,王心仁慈,以德為政,時國內風調雨順,五谷豐登,人民安樂。王有一器重大臣,名叫羅侯,誰知其人不忠於國,心生惡逆,起兵叛亂,弑王篡位,復殺太子,至第三太子,仁慈治國,愛民若子,國土豐實,贊王有德,天神敬愛,王有太子,字須阇提,聰明仁慈,好喜布施,須阇提太子,身黃金色,七處平滿,人相具足,年始七歲,其父愛念,心不暫捨。爾時空中守宮殿神,驟對大王說:‘大王:現在羅侯惡臣,起兵篡逆,謀奪國位,王之父王已被弑害,又殺二兄王,叛國軍馬,不久來侵國境,現今大王,應速逃命,始免被殺!’

  王突聞空中此語,心驚毛豎,不能自支,悶絕躄地,良久乃蘇,微聲向空中問言:‘卿是何人?但聞其聲,不見其形,然卿所說,事是實否?’

  空中應道:‘我是守宮殿神,以王仁慈,正法治國,以是之故,先來告知,大王!幸勿遲疑,趕快逃走,不久,怨家即至!’

  王聞此言,已知實情,自當不敢挽延,即入內宮,王之夫人,睹王神狀不安,似有驚恐,趨前問道:‘大王:為何事故,有此驚恐,願見告知!’

  王回答道:‘吾有所事,非汝所知。’

  夫人又說:‘我與王身,雖有二形,其體如一,如鳥兩翅,如身兩足,如面兩目,今者大王有事,怎說與我無關?’

  王被夫人這樣駁道,以是王將宮神告訴的事情對夫人說:‘夫人大臣,

  羅侯大臣,惡逆弑我父王,復殺我二兄長,今者兵馬又來殺我,使我驚懼不已!’

  夫人一聞此言,休戚相關,也是為這著慌,王又對夫人說道:‘事已至此,走為上策,我今速逃命去!’

  王逃走地方,已有鄰國兩處,一處須行七日始到,一處須行十四日方到,王即備七日糧,逃走較近一處鄰國,同時又將他心愛須阇提帶走,夫人隨後亦走,在這時,王因心境慌張,迷失路徑,誤走十四日路程鄰國,路上險惡,無有水草,所帶一人糧食,況今三人同食,不到數日,糧食已罄,前路猶遙,是時大王及夫人舉聲大哭,自歎宿業所載,今受遭殃,受此痛苦,又受饑渴所逼,命在須臾,王與夫人思念是已,又舉聲大哭,王又想道:若不方便,三人共同餓死於此,我今何不殺夫人,以活我身及我太子,殺一救二,以免共死,是時王作此念,便舉刀欲殺夫人,須阇提太子看他父王面帶凶相,欲殺其母,便趨前捉住父王的手,便問父王道:‘父王:欲此何為?’

  是時大王悲從心發,淚從眼出,大聲號哭,就對其子說道:‘我今欲殺你母,取其血肉,以活我身,續你身命,若不殺你母,你我之命一同餓死了!’

  太子已知父意,欲殺其母,以活己身,就對父王央求道:‘父王!此計差矣,自古何有其子忍食母肉,此是違於天命,今者父王,何不殺子,以濟父母身命。’

  大王一聞太子這樣說,更是悲痛不已,又是失聲大哭起來,就對太子說道:‘子如我目,何處有人自挑雙目,而自食之,我寧可死,終不食子肉!’

  須阇提太子看他父王不甘殺他,便對父王谏道:‘今有一願,要求父王,若殺子身,且勿殺死,為什麼?若是殺死,經數日後,肉便臭爛,不堪入口,可日割三斤,二斤肉奉父母,一斤肉自食,以養殘命。’

  事到至此,大王沒法,只得硬著心腸,便殺其子,照太子之言,日割三斤,不到幾天,太子血肉干枯,只剩幾塊骨節,距離鄰國,路程尚遠,這時太子雖未斷命,身子已感不支,驟倒於地,父母看了,抱太子身,放聲大哭,對太子說:‘我等無狀,殘食子肉,害子身死,前路猶遠,你肉已盡,想不到我等共死於此!’王說已,舉聲又哭。

  太子全身血肉雖枯,但新殘未久,還能語言,一聽父母這樣淚泣之聲,內心更感痛苦,望了父母一眼,就谏其父道:‘望父王保重,現今至此,前程只存一日,便可到達,今有一言奉告,可將子骨節間,刮淨殘肉,用濟父母,幸勿見拒。’

  這時大王心酸意軟,自知此舉,實在殘忍,老虎雖惡,不傷其子,況我是個堂堂國王?但到此時,悔之也是無濟於事,只好照太子谏言行事,刮得殘肉三份,一份與兒,二份自食,食已,便別太子而去,太子瞻戀父母食久,便撲於地,遍體血肉被諸蟲蟻吸食,痛苦不可復言。

  在這時,太子身肉雖感痛楚,心境猶覺清涼,發立誓願,今我此身供養父母,願我父母,天人愛護,住臥安康,消除禍患,舉事吉祥。又願此身血肉,施與蟲蟻。願我來世,得成佛道,又以法食施與饑渴眾生,太子發是願已,天地震動,忉利諸天,亦皆大動,帝釋天王,也被感動,化作師子,張目咆哮,飛騰而來,欲啖太子,太子見大師子欲啖,便言:‘汝欲啖我,隨意取食,何為見怖?’

  爾時帝釋天王說道:‘我非師子,是天帝釋,欲來試卿。’

  太子知是天王來試,歡喜無量,天王又問太子道:‘你是難捨能捨,身體血肉供養父母,如是功德,為願生天作王嗎?’

  太子答道:‘我不願生天作王,只求無上菩提,當度一切眾生。’

  天王道:‘你真大愚,欲成佛道,久受勸苦,方能成佛,然你能受是苦?’

  太子答道:‘假使熱鐵輪在我頂上旋,終不以此苦退無上道。’

  天王笑道:‘你惟空言,誰當信你。’

  太子復發誓言:‘若我欺诳大王,令我身瘡,始終莫合,若不爾者,令我身體平復如舊。’

  太子發是願已,身體恢復如本,形容端正倍常,天王起立,禮太子足,復向太子贊道:‘善哉,善哉,吾不及你,你勇猛精進,當來成佛,願先度我!’

  是時天王贊已,從空而沒。

  王與夫人得到鄰國,鄰國王遠出奉迎,以國賓款待,王將須阇提太子割肉孝養的事,一一告訴彼王,鄰國王感太子如是捨身割肉孝養父母,為彼仁孝所感動,舉兵協助討伐羅侯叛臣,途至太子別處,尋取太子枯骸還歸本國,正悲淚尋覓間,遙見太子,身體平復,端正倍常,至前抱持太子,大喜大哭,在悲喜交集間,便問太子道:‘王子:你還活在人世呵?’

  太子把將上事告訴父母,父母歡喜無量,由以太子仁孝福德之力,毫不吃力把叛臣殲滅,故國山河重光,恢復統治,即立須阇提太子為王。佛對阿難說:‘爾時父王者,即我父淨飯王是,爾時母者,即我母靡耶夫人是,爾時須阇提太子者,即我釋迦牟尼是,爾時天王者,即憍陳如是。’

  佛說這段故事,為的是要使人們知道佛陀的出家,非是不顧父母恩義,不念妻妾恩情,非但現在佛陀就注重孝行,歷劫以來曾就常常勤以孝行,據這檬看來,外道他那種胡言亂說,當屬於一種惡作劇了,如現在佛陀的孝行,在淨飯王泥洹經裡,也就有這樣的說:

  ‘爾時淨飯王,命盡氣絕時,諸釋子以眾香水,洗浴王身,纏細白氈,而以棺斂,爾時世尊念當來世,人民凶暴,不報父母養肓之恩,為不孝之者,為是當來眾生之等,設禮法故,如來躬身自欲擔於父王之棺,時四王天,俱來赴喪,長跪白佛,願聽我等抬父王棺,佛即許之,四天王各變人形像,以手擎棺,抬於肩上,舉國人民莫不啼哭,如來躬身手執香爐,在棺前行,出詣葬所,佛與眾人,共積香薪,舉棺置上,放火焚之,一切大眾,益更悲哭,於是世尊告大眾曰:世皆無常,苦空無我,無有堅固,如幻如化,如熱如焰,如水中月,命不久居,汝等諸人,當勤精進,而自勤勉,永離生死,乃得大安,舉火焚燒大王身已。’

  此外又有關佛說報恩的經典,我再略引幾部經來說,如一本恩重難報經,完全是叫一般兒子們,特別對母親十月懷胎的恩惠,是應當報答的,如經所說:

  ‘佛告阿難:我觀眾生,雖紹人品,心行愚蒙,不思爹娘,有大恩德,不生恭敬,忘恩背義,無有仁慈,不孝不順,阿娘懷子,十月之中,起坐不安,如擎重擔,飲食不下,如長病人,月滿生時,受諸痛苦,須臾產出,恐已無常,如殺豬羊,血流遍地,受如是苦。生得兒身,咽苦吐甘,抱持養肓,洗濯不淨,不憚劬勞,忍寒忍熱,不辭辛苦,干處兒臥,濕處母眠,三年之中,飲母白血,嬰孩童子,乃至成年,教導禮義,婚嫁營謀,備求資業,攜荷艱辛,戀苦百倍,不言恩惠,男女有病,父母驚憂,憂極生病,視同常事,子若病除,母病方愈,如斯養育,願早成人。’

  又雲:‘欲得報恩,為於父母,書寫此經,為於父母,讀誦此經,為於父母,乃悔罪愆,為於父母,供養三寶,為於父母,受持齋戒,為於父母,布施修福,若能如是,則得名為孝順之子,不作此行是地獄人。’

  大乘本生心地觀經說:‘父母恩者,父有慈恩,母有悲恩,母悲恩者,若我住世於一劫中說不能盡,我今為汝宣說少分,假使有人為福德故,恭敬供養一百淨行大婆羅門,一百五通諸大神仙,一百善友,安置七寶上妙堂內,以百千種上妙珍膳,垂諸璎珞,眾寶衣服,旃檀沉香,立諸房捨,百寶莊嚴,床臥敷具,療治眾病,百種湯藥,一心供養滿百千劫,不如一念住孝順心,以微少物色養悲母,隨所供侍,比前功德,百千萬分不可校量。’

  又雲:‘蓋父母長養之恩,廣大無比,若有男女,背恩不順,死即墮於地獄餓鬼畜生,若有男女,孝養父母,承順無違,常為諸天護念,福樂無盡,縱能一日三時割自身肉,以養父母,尚未能報一日之恩。’

  佛說善生經說:‘如是子觀父母,子當以五事奉敬供養父母,雲何為五?一者增益財物,二者備辦眾事,三者所欲則奉,四者自恣不違,五者所有私物,盡以奉上。居士子:若人慈孝父母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觀佛相海經說:‘有恩不報,是阿鼻因,諸恩尚然,況於父母,父母之恩,無可校量。’

  梵網經說:‘孝順父母、師、僧、三寶,孝順至道之法,孝名為戒。’

  雜寶藏經說:‘有二邪行,如似拍毬,速墮地獄,雲何為二?一者不供養父母,二者於父母所,作諸不善。’

  ‘世間有人,悭貪嫉妒,不信三寶,不能供養父母師長,將來之世,墮餓鬼中。’

  ‘其有不孝父母,不敬師長,當加大罪。’

  ‘違父母之願,不名孝子。’

  出曜經說:‘設我違父遺意者,則非孝子。’

  地藏經說:‘願我之母,永脫地獄。’

  大方便佛報恩經說:‘菩薩如是為一切眾生故,難行苦行孝養父母,身體血肉供養父母,其事如是。’

  上面所引經典,就可知佛教也是著重發揚孝道的,因為佛是大徹大悟智慧的佛,了達宇宙事理的究竟者,在其做人的事理更是明白,孝道,是關每個人一件最重要的事,在佛一生說法中,不遺余力的提倡知恩報恩,而且是實踐大孝的聖者,並非徒托空言,經典所闡,就是一個鐵一般的明證。

  至於佛教的報恩,此非僅報現生父母的恩,是報生生世世父母的恩,報恩最大的目的,是要把父母度出三界,這是佛教所講報恩最大的目標,所以佛教所闡的孝道,可謂世上極盡的孝,這並非孔孟所講狹義的孝,乃是出世間最大的至孝極孝。

  現在這本盂蘭盆經所定的經旨,它的出發點,是目連孝心救母,那麼這本經就可斷定以孝順報恩為其經旨了。

  三、藏乘所攝

  佛說一代時教,雖然浩瀚如海,賢宗把‘藏乘’兩字就可包攝無余。藏,是包含義,總有三藏,即經律論三藏,經律是出於佛,經為佛說,律為佛制,唯獨論藏,是佛弟子依據經律教理,互相討論,以成其論。

  經藏:佛說的經,始從華嚴,終至法華涅槃,天台賢首以五時判攝,分成大小兩乘,除阿含方等經攝為小乘外,余則都屬大乘攝。大乘教理,以利他為原則,行六度,修萬行,顯示人人皆可修證成佛。小乘教理,以利己為原則,明安心,辨因果,以期個人解脫。吾佛所說經典,雖是大小不同,權實名異,此皆是吾佛權巧方便對機而設。至於經義太多诠於定學。

  律藏:律也有大小分別,總以制止為義。如世法律,以律治安,佛家之律,以律治心,佛初成道,在菩提樹下與諸菩薩結波羅提木叉,制菩薩戒,此是大乘律,過了十二年後,佛為諸有事僧,對六群比丘比丘尼制戒,此是小乘律。此藏所诠,全是戒學。

  論藏:論是辯論討論,是佛諸弟子根據經律辯論而來的,也分大小兩種,大乘論如智度論,起信論,所辯全是大乘修證法理,直指明心見性,人人皆可成佛。小乘論,如阿毗昙等論,所辯唯是決擇一切義理。

  現在本經,在三藏中,是屬經藏,因所顯是不了義,故屬小乘藏攝,其義兼通律藏,因佛制諸比丘,每夏應安居自恣,履行此法,此法是有定律的。

  其次講到乘字,乘的含意,乃是運載義,如車乘可載東西,從此地運到彼地,佛的法乘亦然,就是運載凡夫由此生死岸到涅槃岸。乘,有三乘五乘,大小不同,如大車可載重,小車可載輕,以顯三乘五乘人,力量有大有小,法華經三車譬喻,即顯此意,總之三乘五乘大小雖殊,我們能從小至大,落力修持,一律都可達到彼岸的。

  三乘,就是聲聞緣覺菩薩,五乘,由三乘加上人乘天乘,故稱五乘,現在分為三乘五乘,這些都是佛權巧方便而說,如法華經說:‘捨利弗:劫濁亂時,眾生垢重,悭貪嫉妒,成就諸不善根故,諸佛以方便力,於一佛乘,分別說三。’佛法本來是平等的,無有高下之分,可是眾生根性有利有鈍,故佛說法有大有小,所以三乘五乘名字,皆由這樣分別而來,如果人們要珍重人身,使他生生世世不遭墮落,佛就教他們不殺、不盜、不邪YIN、不妄語,不飲酒,堅持五戒,就可保持人身不失,這是做人的原則,故名人乘。如果人們想要生天,享受天樂,佛就教他們修十善業,不殺、不盜、不邪YIN、不妄語、不惡口、不兩舌、不绮語、不悭貪、不嗔恚、不邪見,修這十善業,就可生天,這是天乘。如果人們討厭三界,喜修聲聞乘,求其出離解脫,佛便教他們修四谛法,使他們知苦斷集,慕滅修道,以四谛法修,便可越出三界,證涅槃道,這是聲聞乘。如果喜修緣覺乘,佛便教他們修十二因緣觀,觀緣性空,一切法皆從因緣生,也從因緣滅,以逆順觀境,頓悟諸法無常,而證果位,這是緣覺乘。如果發大道心喜修菩薩乘,佛便教他們修六度萬行,自利利他,以達佛境,這是菩薩乘。

  在五乘中,唯菩薩乘為最,人天兩乘,所修所得僅是人天福報,在六道中只算是三善道,尚有輪回之報。聲聞緣覺二乘,雖出三界,免輪回苦,但所修證,均是不究竟義,心量狹窄,得小為足,故佛責為‘焦芽敗種’之類。唯菩薩乘,才能傳佛種子,紹繼佛位,發大道心,勤修佛道,利己利人,以是菩薩,常獲諸佛贊歎。在於證理方面,當然於一佛乘為最勝,法華經說:‘唯有一乘法,無二亦無三,除佛方便說,但以假名字。’約機方面,又要方便說三乘法,現在佛說本經,所闡唯是人天福果,故本經在五乘中,屬於人天乘攝。

  四、解釋經題

  佛說盂蘭盆經

  佛說盂蘭盆經,乃本經總名,古德所釋經題,有通有別,經之一字為通題,通於諸經,如楞嚴經,法華經等,均稱是經,故雲通題。佛說盂蘭盆五字為別題,惟限此經名稱,故雲別題,別於諸經故。現在先釋別題,次釋通題,在別題中,先釋佛說,次釋盂蘭盆。

  佛說二字,先釋佛,次釋說。

  佛是梵語,具雲佛陀,譯為華語,就是覺,而佛的覺,是究竟覺,因佛俱不凡的大智慧,了知宇宙萬法,皆是空化,悉是無常,不被物欲所惑,不為塵勞所縛,蕩蕩然跳出三界,了斷眾生生死情縛,如夢中醒,故名為覺。覺有三義:就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俱此三覺,方稱為佛。

  佛之自覺,是對眾生不覺而說,眾生因被物欲所惑,不達諸法本體,本非實有,起諸邪見,貪戀情欲,向外追求,以是把清淨六根攪著一蹋糊塗,又把一個光灼灼的真如自性障蔽起來,造成背覺合塵,成為生死的殃患,以是眾生就稱為不覺。佛的自覺,是覺悟眾生所不能覺,故自覺,揀非凡夫的不覺。

  覺他,佛自覺後,把所覺的覺智,不敢保為私有,公開示眾,使眾生明了各人也有這個覺性,所以佛在菩提樹下覺道後,乘性而談,塵說剎說,這種無非是要使眾生明了這個覺性,故佛的覺他,揀非二乘的自利。

  覺行圓滿,就是佛所得自覺智和所修的功行,已經圓滿無缺,故稱為覺行圓滿。覺行圓滿,分為兩種說法,一、是覺智圓滿,二、是覺行圓滿,覺智圓滿,佛以金剛智破最後一分生相無明,破五住,滅二死,證三身,得四智,以得圓滿智慧。覺行圓滿,佛經三大阿僧祇劫,歷修六度萬行,廣化眾生,至此功圓行滿,故雲覺行圓滿,佛的覺行圓滿,揀非菩薩之分修分證,所謂三覺圓,萬德備,故稱為佛。

  佛是通號,乃十號之一,十方諸佛均稱為佛,現在此佛,即指釋迦牟尼,釋迦是姓,譯為能仁,牟尼是名,譯為寂滅,現在此經,乃是釋迦牟尼佛親口所說。

  次釋說字,說者,悅所懷故,因佛所說法,是隨眾生機宜而說,是悅眾生耳,故眾生喜聽何法,佛即隨應而說之,使眾生聽了,得到無量法喜。根據大智度論所說,共有五種人能說經:

  一、佛說:如來出世,為度眾生,廣說種種諸經,但如來所說者,名為佛說。

  二、弟子說:即聲聞緣覺菩薩等,佛在世時,各弟子承佛威力,各運神變,各處輔助佛化,故弟子亦能說經。

  三、仙人說:在佛會中諸大仙人,由佛聞法,發大誓願,替佛宏宣,饒益有情,是名仙人說。

  四、天人說:天人,即釋提桓因,及大梵天王等,如帝釋天王常在善法堂對諸天人演說般若,苦空無常等法,故天人亦能說經。

  五、化人說:即三乘聖人所變化,如羅侯羅化金輪王,化度城東老母,先說福報因緣,後說大乘妙法,故化人亦能說經。

  現在此經,是佛對目連說,故曰佛說,佛是能說,經是所說。

  次釋盂蘭盆,盂蘭盆,是華梵合並之音,盂蘭,是印度梵語,華方譯為倒懸,盆是華語,是用器,倒懸,照字義說,即是倒吊意思,如蕩雞鴨倒旋而吊之類。一說窘急義,如現在目連母障蔽心源,墮在餓鬼道,受饑渴苦,欲食不得,此種痛苦,猶似倒懸一般。至於救濟方法,此非一人之力,須藉眾人之力,故疏雲:‘佛令盆羅百味,式貢三尊,仰大眾之恩光,救倒懸之窘急。’此經就以此意義,立為經題。

  次釋通題

  經,梵語修多羅,華語譯為契經,意謂謂上契諸佛之理,下契眾生之機,契理契機,是名契經。又經者,常也,聖人所立言教,永遠不可更改,是可尊敬故。又含有貫攝義,能貫通攝持一切義理,使人讀之能產生無量深義,又能了知世間善惡因果,所以經的路線,是指示人去惡從善,導往菩提善果。

  五、略說譯人

  西晉三藏法師竺法護譯

  佛降生在印度,(即現今尼泊爾國),當時佛所說的法,是以印度梵音而說,阿難尊者結集,也以印度梵文匯集,故佛經流傳到中國,是要經過歷代高僧一番的翻譯,由梵文譯成中國文的,現在此經的翻譯,共有三譯:

  一、西晉竺法護譯,經名佛說盂蘭盆經,即現在所講此經。

  二、同一朝代惠帝在位時,法炬法師譯,經名灌臘經乃取經中飯果百味之義。

  三、又一譯,經名報恩經,乃取目連報恩度母之意,但譯經人名失考。

  西晉,是譯經年代,此經傳入中國,是在西晉武帝時代譯的,那時中國佛法適在初期繁盛,此經傳譯,在中國譯經歷吏上可算為最早期時。

  三藏法師,三藏,是贊歎這位法師學識淵博,精通經律論三藏。法師,是尊稱,以法為師,為人師范,故雲法師。

  竺法護,乃法師別名,根據歷史記載,梵文竺昙摩羅剎,竺是姓,昙摩羅剎,譯為法護,是名,法師是月氏國人,世居炖煌郡,年八歲出家,事外國沙門竺高座為師,日誦經萬言,過目則能體會,天性純良,操行精苦,笃志好學,萬裡尋師,是以博覽六經,游心七籍,世上毀譽,未嘗芥抱,是時晉武之世,寺廟圖像,雖崇京邑,而方等深經蘊在蔥外,師乃慨然發憤,志弘大道,隨師至西域,游歷諸國,外國異言,三十六書,師皆遍學,貫綜诂訓,音義字體,無不備識,遂大齋梵經,還歸中夏,自炖煌至長安,沿路傳譯,經師所譯,有正法華等經,共一百六十五部,廣為流傳。晉武之末,隱居深山,山有清澗,恆取澡漱,後有采薪者,穢其水側,俄頃而燥,師乃徘徊歎曰:人之無德,遂使清水辍流,水若永竭,真無以自給,言訖,正移走間,而泉湧滿澗,其幽誠所感如此。後立寺於長安青門外,精勤行道,於是德化遐布,聲蓋四方,僧徙數千,鹹所宗事。及晉惠帝西奔,關中擾亂,百姓流移,師與門徒避地東下至渑池,遘疾而卒,享壽七十有八。

  照歷史看,法師畢生譯經,孜孜不倦,己予晉朝佛教奠下不可動搖的基礎,其功亦偉。這本經,在文字量上,雖然不多,是出法師所譯,以此,足證此經非是偽造,是有歷史可考,藉資後人生信的。

  六、正釋經文

  聞如是,一時佛在捨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經文大分三段:甲一,序分,甲二,正宗分,甲三,流通分。

  此三分,始出唐道安法師之手,法師判一切經,皆作序、正、流通三分,序,是序述一經發起因緣,正宗,陳述一經所說要旨,流通,即將此經流通後代。法師初判此三分,當時人多不信,後親光菩薩論傳入中國,論中闡明每部佛經應有此三分,以是後人才生信仰,所謂‘彌天高判,今古同遵。’以後諸古德釋經,多用此三分為判釋。

  甲一,序分分二:乙一,證信序,乙二,發起序。

  乙一、證信序:是證明佛的經典是由阿難從佛所聞,非是阿難臆說,乃是大眾同聞,故阿難結集時,一切經首皆安‘如是我聞’等句,標此為證,令人起信。亦雲通序,通於諸經,亦雲經後序,佛說法時,尚未有此文故。

  乙二、發起序:是詳明每部佛經發起因緣,若如此經以目連度母為發起因,亦雲別序,諸經各別故,如楞嚴經阿難示墮YIN室,以此為發起說經之因,如法華經佛放光東照,彌勒騰疑,捨利弗三請,佛方說之,諸經所發起因緣,各有不同,故名發起序,亦雲經前序,佛未說法之前,先現一種瑞相。在證信序中,大分五種證信,證明此法可信,故雲證信。亦名六種成就,但五種證信,與六種成就,名詞雖別,義則相同。

  此經證信,照經文所分,只有五種:丙一、聞證信、丙二、信證信、丙三、時證信、丙四、主證信、丙五、處證信。經文缺眾證信,理必俱之,如下文雲:‘四輩弟子,歡喜奉行。’此是譯經人省略,此經將聞證信為首,異於余經,亦出譯經人譯法不同,如雲我聞如是,如是我聞,文句雖異,義理則同。此經又無我字,此乃譯人彰顯聖人皆證無我,余經有者,此皆假指,猶不同凡情所計之我,乃是大我中無我之我。

  佛經所用如是我聞,有四種含義:

  一、佛入涅槃,當時阿那律教阿難問佛四件事:

  l、問佛滅度後,惡性比丘,雲何共住?佛答雲:以默擯之法而住。

  2、問佛在世,我等以佛為師,佛滅度後,我等以誰為師?佛答雲:以屍波羅戒為師。

  3、問佛滅度後,我等依何法住?佛答雲:當依四念處住。

  4、問佛滅度後,所集經典,經初當安何語?佛答雲:如來滅後,結集法藏,經初當安‘如是我聞’等句。

  二、是除眾疑,佛涅槃後,迦葉尊者為要把佛說的法流傳於後世,召集佛諸弟子,結集法藏,阿難高登法座,承其宿福,頓感相好如佛,當眾起了三疑:一、疑釋迦再來,二、疑阿難成佛,三、疑他方佛至,至阿難唱如是我聞,三疑頓息。

  三、止謗故,阿難位居羅漢,結集時,既雲如是我聞,則表法有所宗,顯非阿難臆說,以是能止他人之謗。

  四、揀異教故,外道一切經典,經首皆安‘阿憂’二字,阿者雲無,憂者雲有,以表一切法不出‘有無’兩者,佛經安‘如是我聞’,是表示與印度九十五種外道教不同故。

  丙一 聞證信

  聞

  聞,是由耳根發識而聞,所謂如是之法,我從佛聞,即是阿難結集之語,阿難是佛侍者,佛所說法,阿難一一面提耳聞,阿難未出家前,凡未聽佛所說的法,佛則對阿難重說,阿難是多聞第一,凡有所聞,皆能憶提不失,此謂‘佛法如大海,流入阿難心。’此是表示阿難的記憶力極強之故。

  丙二 信證信

  如是

  此是指法之辭,如信此法,則謂如是,不信此法,則謂不如是,佛說之法,乃是金口親宣,句句都是誠實其語,決無謊誕,那麼我們是應該相信,信,是學佛的基本,佛法如大海,信為能入,俱足信心,學佛才有保障,如若信心不俱,便謂不信,故如是,乃是信順之辭。

  丙三 時證信

  一時

  佛說經,自然是有年月日的,但阿難結集,不言年月日,統稱一時,這種原因,是有關佛當時所說的法,沒有一定地址,有在天上,有在龍宮,有在人間,若以這些時間,以人間時日計算,甚難標准,如四天王天,人間五十年為一日,忉利天,人間百年為一日,夜摩天,人間二百年為一日,兜率天,人間四百年為一日,化樂天,人間八百年為一日,他化自在天,人間千六百年為一日,這樣比例,天與天時日,尚且如此相距之遙,照這樣說,也就很難計算。如從前無著、世親、師子覺三位菩薩,同修唯識觀,發願同生兜率內院,相約誰先去者,回來報訊,後師子覺菩薩圓寂,一去三年,不見回訊,三年後,世親菩薩圓寂,他臨終時,無著菩薩吩咐道:‘你見了彌勒菩薩之後,須來回我一音。’世親死後,過了三年才來,無著責他背信道:‘你一去,這麼久才來?’世親答道:‘我到兜率內院,聽了彌勒菩薩一席法,禮三拜,繞了一匝,馬上就回來,誰知這樣短短時間,人間就已三年了。’現在人間東西半球又有日夜不同,如美洲是白天,亞洲是黑夜,如經說:‘東勝神洲日將出,西牛賀洲日將沒,商瞻部洲日當升,北俱廬洲打三更。’故阿難結集,不舉年月日,只雲一時,就是這種道理。又一說,乃是機教相契,師資道合,聽說究竟,名為一時。

  丙四 主證信

  佛

  主證信,主,是一經最主要的角色,若無主,就不能產生其他的配角。佛是人天最有權威的萬能,佛一出世,口自唱言:‘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又有一首贊佛偈:‘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所以佛俱一切智,了達宇宙萬法,佛悟道後,身俱六通,足跡遍滿天上龍宮,天體地形,知之甚詳,若以現在一般科學家,以精心研究世上各種科學,這種技術上的智慧,若以佛的智慧來比較,真是滄海一滴,所以佛的智慧,才可稱為世中最萬能的智慧,現在這佛,並不是別佛,就是現今本經主講的釋迦牟尼佛。

  丙五 處證信

  在捨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當時佛說這本經,是在捨衛國給孤獨園,今舉出國名及地方,此是表顯此經確有地址根據,此處是佛常說法的地方,因為捨衛國的人民,性情純厚忠良,喜歡聽聞佛法,佛在這裡成立一間大講堂,常常講經說法,現在我們常時所誦的金剛經彌陀經,就是在這裡說的,所以這個地方在佛教中是有相當的歷史性的。

  捨衛,是印度梵語,譯為豐德,謂國豐四德,四德就是:

  一、解脫德,其國人民,喜歡修行,多得解脫。

  二、多聞德,其國人民,喜歡聽佛聞法。

  三、財寶德,其國豐饒,多出珍寶,勝於余國。

  四、五欲德,國家富裕,豐衣足食,人多五欲。

  問:既是五欲,本不能稱德,何以已今稱為德呢?答:此是愛其人民本性淳良,素以好德,五欲雖屬逸,亦可稱為德。

  只,即只陀,乃波斯匿王的王子,只陀,譯為戰勝,太子生時,適逢國王與外國戰勝,因之為名。樹,即園中所植之樹,乃太子所有。給孤獨園,以長者名為園名,給孤獨,原名須達,是波斯匿王大臣,家資巨富,性好布施,歡喜扶孤助貧,因此國人美其名為給孤獨,孤者,少而無父,獨者,老而無子,長者對那些貧苦孤獨的人,時常資助救濟,因此國人稱為給孤獨長者,這是佛世一位大慈善家。園本屬只陀太子所有,因被須達長者所買,故園屬給孤獨長者所施,樹屬只陀太子所施,故雲祇樹給孤獨園。

  然買園施樹,據涅槃經說,當時有一段因緣,如彼經雲:‘須達長者,為兒娉婦,詣王捨城,因見佛發心,請入捨衛說法,佛令捨利弗隨歸,先揀住處,擇得只陀太子之園,長者問買,太子戲雲:“側布黃金滿。”即賣之,長者便欲交付,太子雲:“是戲言,共請斷事人斷之。”被斷令依先語,長者載金側布,唯余一隅,太子見其不惜財寶,知佛殊勝,遂施所余之地,置立門屋,施園中樹,以為林蔭,二人共成精捨,請佛居之。’

  乙二發起序,本經的發起是由目連以孝順救母為發起因,文分六段:丙一、始得道果,丙二、為報母恩,丙三、尋觀處所,丙四、得見母苦,丙五、為母悲救,丙六、惡習未忘。

  丙一 始得道果

  大目犍連,始得六通。

  梵語大目犍連,華語譯為胡豆,印度上古有種仙人,在山修道,好食胡豆,故以立姓,目犍連,乃是王捨城輔相之子。在他未出家以前,他與捨利弗同谒沙然梵志為師,自其師終沒後,受師遺托,領二百五十新學門徒,同修淨行,佛有意要度他們兩人,便叫額陛比丘往度,捨利弗見額陛比丘,威儀嚴肅,庠序溫雅,心生羨慕,從其額陛比丘口中所說:‘一切諸法本,因緣實無主,息心達本源,故號為沙門。’聽後便有所悟,頓得法眼,踴躍歡喜,還歸精捨,目連看捨利弗那種喜悅神態,知有妙聞,求問捨利弗,捨利弗將聽來法語告訴,目連聽了,也得法眼,知佛有大智慧,於是二人領二百五十新學門徒,一同歸佛出家,承其宿世善根,出家不久,便得羅漢。

  始得六通,就是尊者得道以後,初得六通,通,是天然智慧,照徹無礙,人未得道以前,以識覆障本源,所至之處,皆是壅塞障礙,如蠶自繭,故名不通;現在目連以成道果,還歸本然,六根清淨,故處處皆得通達無阻,故名為通。六通:

  一、通天眼:凡夫肉眼,神識混濁,只能見近,不能見遠,有一紙隔,使不能見!天眼通則不然,以清淨本然之體,發出見性,故能觀色無礙,能觀六道眾生,前世因,後世果,何處生,何處死,若苦若樂,歷歷分明,若近若遠,皆無障礙。

  二、天耳通:是聞聲無礙,能聽六道眾生,悲喜苦樂等聲,若遠若近,如在耳邊,聽得歷歷清晰。

  三、他心通:是知他人心事無礙,凡六道眾生,心中有何念頭,不用說出,便能知之。

  四、宿命通:是知過去世一切事無礙,不但能知自已一世二世至百千萬世以前的事,而且能知他人八萬四千劫內的事。

  五、如意通:亦名神足通,身如其意,隨念即至,身能飛行,山海無礙,能變大變小,一能變多,多能變一,移近就遠,移遠就近,此界沒,彼界出,彼界沒,此界出,變化無窮。

  六、漏盡通:漏,即三界見思二惑,如缽破漏,不可復用,凡夫被諸煩惱覆障,永不出纏,亦如破器一般,故雲漏,羅漢已斷見思二惑,不受三界生死,故名漏盡。唯此一通,僅限四聖獨有,余則無此一通。現在目連得斯六通,已是了斷見思二惑,跳出三界生死,從此永不受三界後有之身,故雲始得六通。

  丙二 為酬母恩

  欲度父母,報乳哺之恩。

  目連生性孝笃,一得道,就思報恩,以此足證出家人,非是單味捨棄親情父母出家,就是不孝不義,相反的,目連的出家,是為孝順父母而去出家,故他一得果道,時不容刻就報父母乳哺之恩,故孔夫子說:‘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古人又雲:‘萬惡YIN為首,百善孝為先。’現在本經所說,重在報恩,以是處處皆於報恩為作前題。

  文中兩句,首句,正顯目連為孝度親,次句,正顯目連度親,偏重度母,此經所說,對於度父;全無提及,目連既得道果,而得六通,對他去世父母,生於何道,升沉苦樂,以他道眼觀察,了若指掌,目連或觀他父親,生於善道,暫可容緩度拔,蓋此時,目連觀他母親墮於鬼道,受饑渴苦,故應急度,所以此經所說,偏重度母。

  至於報恩,若分析來說,報有分全,恩有輕重,過去多生父母恩為輕,今生父母恩為重,報一生父母恩為分,報多生父母恩為全,世人報恩,大多只報一生,設同孟宗董永之孝,祗說分報而已,今經所說,欲度多生父母恩,這才是全報。

  關於報恩,是每個良知自愛的孝子賢孫們,是不能逃避這種責任心的,在佛經說:‘假使有人,左肩擔父,右肩擔母,研皮至骨,穿骨至髓,繞須彌山,經百千劫,血流沒踝,猶不能報父母深恩。’又雲:‘假使有人,遭饑馑劫,為於爹娘,盡其己身,脔割碎壞,猶如微塵,經百千劫,猶不能報父母深恩。’佛是提倡大孝的聖者,從曠劫以來,常行仁孝,真是一個能說能行的大孝聖者,所謂:‘大孝釋迦尊,累劫報親恩。’以下我暫引佛陀往昔一段為狝猴王救母的故事來說,藉知佛陀往昔作了獸類,還尚曉修其孝行。

  如經雲:‘佛在捨衛國,告諸比丘言:我今欲往忉利天上,夏坐安居,為母說法,汝諸比丘,誰樂去者,當隨我去,作是語已,即往忉利天上,在一樹下,夏坐安居,為母摩耶及無量諸天說法,皆獲見谛,還閻浮提。諸比丘言:“希有世尊,能為其母,九十日中,住忉利天。”佛言:“非但今日,我過去時,亦曾為母,拔苦惱事。”時諸比丘,而白佛言:“過去所為,其事雲何?”佛言:“往昔久遠,雪山之邊,有狝猴王,領五百狝猴,時一獵師,張網圍捕。”狝猴王言:“汝等今日,慎勿恐怖,我當為汝破壞彼網,汝諸狝猴,悉隨我出,即時破網,皆得解脫,有一老狝猴,擔兒腳跌墮於深坑,狝猴王覓母,不知所在,見一深坑,往到邊看,見母在下,語諸猕猴,各自勵力,共我出母,時諸猕猴,互相捉尾,乃至坑下,挽母得出,離於苦難,況我今日,拔母苦難,爾時拔免深坑之難,今復拔母三惡道難。”佛告諸比丘:“拔濟父母,有大功德,我由拔母,世世無難,自致成佛,以是義故,諸比丘等,各應孝順供養父母。”’

  佛教的傳統,教化眾生,了脫生死,固屬本教的要旨,我們明白此身雖是幻軀,倘若不假父精母血構成,那有這個身軀做為修道之器?所以,此身既屬父母所有,我們就應孝養父母,這才盡了兒子的責任。佛的孝行,的的確確可做為我們最好的模范。現在目連是佛弟子,得佛法誨,以佛至孝之道,拳拳服膺,此可說是有其師,必有其徒,而佛家的孝,確有傳統性的。

  至於孝的反面,就是不孝,當今世風不古的今日,要找一個真以行孝的人,真是少如鳳毛麟角。罵父打母,不孝之舉,充耳常聞,比比皆是。如佛經裡所說:‘橫簪頭上,既與索婦,得他女子,父母轉疏,私房內室,共妻語樂,父母年高,氣力衰微,終朝至暮,不來借問,或復父孤母寡,獨守空房,猶如客人,寄止他捨,常無恩愛,或無襦被,寒凍苦辛,厄難遭之太甚,年老色衰,多饒蚤虱,夙夜不臥,長吟歎息,何罪宿愆,生此不孝之子,或時呼喚,嗔目驚怒,婦兒罵詈,低頭含笑!’

  現在像這種人,世上真是多得很,一個不孝的人,當然是沒有好的結果,天地間也決不容許這種人,下面我且引幾部經典可來證實不孝的人,應得之報,顯然是有的。

  如經所說:‘昔迦默國,鸠陀扇村中,有一老母,唯有一子,其子勃逆,不修仁孝,以嗔母故,舉手向母,適打一下,即日出行,遇逢於賊,斬其一臂,不孝之罪,尋即現報,苦痛如是,後地獄苦,不可稱計。’

  ‘又有一婦,禀性很戾,不順禮度,每有所為,常與姑反,得姑嗔責,恆懷不分,嗔心轉盛,現欲殺姑,後作方計,教其夫主,自殺其母,其夫愚癡,即用婦語,便將其母,至曠野中,縛結手足,將欲加害,罪逆之甚,感徹上天,雲霧四合,為下霹雳,霹殺其兒,母即還家,其婦開門,謂是夫主,問言殺未?姑答已殺,至於明日,方知夫死,不孝之罪,現報如是,後入地獄,受苦無量!’

  在雜寶藏經,又有一段故事,也是敘述吾佛往昔一段孝與逆,在冥冥中自有分曉判斷,而所得的罪福,是非常的明顯。如古人所說:‘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經裡的故事,很有趣,自然是含有一番警告性,為的是要使人們聽了,有所警惕,不可隨便妄為,這樣,無論每一個人,對於生身父母是應該孝敬,絲毫不可杵逆,否則就成為萬世不孝的罪人了。其故事如下:

  佛在王捨城,告諸比丘,於父母所,少作供養,獲福無量,少作不順,獲罪無量。

  我於過去久遠世時,波羅柰國,有個長者子,名叫慈童女,其父早喪,家裡又貧,慈童女侍母極孝,日作勞力,割草賣薪,日得兩錢,奉養老母,因勤工作,日得四錢,以供於母,逐日增加,日得八錢,供養於母,為人忠實,人多信賴,獲利轉多,日得十六錢,奉給於母,眾人見其聰明,經營有方,便勸之言:‘汝父在時,常入海取寶,汝今何不入海采寶?’

  慈童女聞是言,而白於母:‘我父在時,作何事業?’

  母言:‘你父在時,入海取寶。’

  子言:‘我父入海取寶,我今何故,不我入海取寶?’

  母見其子,仁慈孝順,便戲言:‘你也可去。’

  慈童女一聽此言,認為他母親許可他去,便約諸同伴入海取寶。一日,向母辭行,母對其子道:‘我唯有你一子,怎可放你入海取寶。’其母說著,便拒絕其子的請求入海。

  子對母說道:‘母若先不許,我就不作此擬想,已先征得母同意,設今不去,便失諸同伴信約,寧可立信而死,不可無信而生。’

  母看子意堅決,阻之也是無益,趨前抱子而哭,說道:‘待我死後,才可得去。’

  慈童女為不失信故,便推開其母,同時又拔出其母數十根發,母恐兒得不孝罪,便放他去。

  以是慈童女和諸同伴入海取寶,行到半路,忽然刮起一陣大風,遂失諸伴,又不識路,見有一山,至山頂,遙見有城绀琉璃色,饑渴困乏,疾向城中,爾時城中,有四玉女,擎如意寶珠,作諸使樂,而共來迎,慈童女帶著很奇怪的心情,便問四玉女道:‘你們為何所事,而來迎接於我?’

  四玉女笑著,齊聲答道:‘君有好大的福氣,能得在此城中與我們姊妹共享四萬歲的快樂。’

  慈童女就在這裡住,和諸玉女同相取樂,但住了不久,便生厭離,遂捨她們而去,諸玉女感到無限遺憾,就帶著嬌嗔埋怨似地責備他道:‘閻浮提人,真是反復無常,為什麼這樣無緣無故就拋棄我們而去呢!’

  慈童女不顧她們嬌嗔,又不沉戀她們色相,決意和她們告別,向前而行,見一座頗梨城,有八玉女擎八如意珠,也作使樂,前來迎接,慈童女又覺得很奇怪,便問她們道:‘你們為什麼這樣客客氣氣來迎於我?’

  八玉女嫣然地笑了,齊聲答道:‘難得今日君臨,我們與君有八萬歲良緣,所以今日君到,就應欣然相迎。’

  慈童女知道了這段因緣,不客氣就在這裡住,但住不久,也生厭離,也和他們告別,諸玉女在這時似乎也領略到閻浮提人實在是靠不住,也感到無限的惋惜,就讓慈童女告別。慈童女別後,向前而行,進一座白銀城,有十六玉女擎十六如意珠,欣然相迎,慈童女又覺奇異,便問她們道:‘你們也是這樣興高釆烈的來迎接於我,但我有何宿德,而受你們這樣厚禮相迎?’

  十六玉女笑著,嬌聲一同答道:‘君有好大福氣,堪受我們姊妹拱待十六萬歲,今日君到,我們姊妹就應特別相迎。’

  這時慈童女自知有大福氣,但不知生平造何福德,而受此種艷福,以是慈童女就在這裡住,接受她們殷勤款待,但住不久,舊態復燃,又生厭離,也和她們辭別,別時,諸玉女也感到戀戀不捨。慈童女又向前行,至一座黃金城,城中有三十二玉女,擎三十二如意珠,欣然來迎,慈童女這時又感到很奇怪,內心卻作這樣想著:為什麼我這一向以來,我居然而遇到這許多的艷遇呢?以是便啟口向她們質道:‘諸位玉女:我今有何因緣,受到你們這樣厚禮相迎呢?’

  三十二玉女欣然同聲答道:‘這是君之宿福,我們與君有一段宿世因緣,所以我們應該這樣迎接,願君勿卻,且受我們的歡迎吧。’

  慈童女又是知道了這段因緣,便在這裡住下,享受她們的艷福,三十二玉女又再告訴慈童女道:‘我們與君有三十二萬歲因緣,君可安心住在這裡,享受我們的快樂吧。’

  慈童女住在這裡,但住不多久,不知怎樣,又生厭離,想欲他去,便對諸玉女告辭,這時諸玉女狀似留戀,慨歎萬端,便帶警告般的口吻挽留勸道:‘君前後所住,均是艷境,受大快樂,恐君此去,就無樂境可言,以君不如在這長住,長期享受我們姊妹的福氣,此是吾等姊妹為君之計,才出此之良言,以免君後日之悔呵!’

  慈童女在這時,雄心蓬勃,滿想前面更有艷境可遇,就不理她們的勸告,毅然和她們辭別,向前而行,遙見一座鐵城,心生疑慮,獨自暗暗想道:外雖是鐵,內必有更好境界,以是不虞有他,向前漸進,到了城阙,一切情境,均是阗寂寂,並無玉女來迎,而此遭卻就出他意外,他又自信城裡必有更好妙境,以是再進,不知不覺進入鐵城,而城門自動關門,城裡火炎灼灼,熱不可近,慈童女張目一望,四處又是阗然無聲,並無一個玉女來迎,橫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面孔猙獰,頭戴火輪的鬼卒,慈童女看後,內心只感惴惴不安,已知此人非是善類,又知此間非是善處,顯然是一座牢獄,在這情境之下,真是把慈童女嚇壞了,慈童女擬欲退出城門,但城門緊緊關閉,已無去路,那個橫眉惡凶的獄卒,步步迫近慈童女身邊來,在靜寂間,烘然一聲震響,那個火輪忽然飛在慈童女頭上,把慈童女壓得怪聲怪叫,又痛又熱,苦不堪言,那個火輪像磁質般,任慈童女出盡全身之力,總不能把它擺脫,這時慈童女才知身陷牢獄了,這種意想不到的突擊,真是使慈童女料也料不到,也使慈童女莫名其妙,這時慈童女為要明白這種突擊的情形,所以不得不啟口問那個獄卒道:‘獄哥!我戴此輪,何時可脫?’

  獄卒答道:‘世間有人,作其罪福,如汝所作,入海采寶,經歷諸城,時間又暫,然後當來代汝受罪,此鐵輪者,終不墮地。’

  慈童女又問道:‘我作何福,復作何罪?’

  獄卒答道:‘汝在閻浮提,日以二錢,供養於母,故得琉璃城,四如意珠,及四玉女,四萬歲中,受其快樂。四錢供養母故,得頗梨城,八如意珠,八玉女等,八萬歲中,受諸快樂。八錢供養母故,得白銀城,十六如意珠,十六玉女,十六萬歲,受於快樂。十六錢供養母故,得黃金城,三十二如意珠,三十二玉女,三十二萬歲,受大快樂。以拔母發之罪,今得戴此鐵火輪,不曾墮地,有人代汝,乃可得脫。’

  慈童女又問道:‘今此獄中,有人受罪和我相同否?’

  獄卒答道:‘百千無量,不可稱計。’

  慈童女聞已,即作思惟:我因少意逆母,而拔母發,致受此罪,況世人大逆不孝,所受之罪,當比這更重,慈童女想到這,不禁毛孔悚然,慈童女為救世人之故,便發誓願:‘願我代為一切眾生受苦。’

  慈童女發是願已,頭上鐵輪頓然墮落於地,這時慈童女便駁問獄卒道:‘你說此輪,不曾墮地,於今為什麼會墮落於地呢?’

  獄卒一聽此話,不但不與辯駁,像野蠻地又不與他講理,一股嗔忿心用鐵叉打慈童女頭,慈童女驟時命終,即生兜率天。

  爾時慈童女,是什麼人?就是當今釋迦牟尼佛的前身。

  佛告諸比丘:‘於父母所,少作不善,獲大苦報,少作供養,得福無量,當作是學,應勤盡心,奉養父母。’

  佛說這段故事,實在是含有很大的教育性,我們生做一個人,世代相襲,應有義養,現在我們孝人,相信後人必來孝我,這是理所必然,若是擅行不孝,此不但失掉了做人的意義,而且辜負了父母一番撫養的苦心,慈烏尚有反哺之報,羊猶有跪乳之恩,設使我們對於父母不孝,真是不如此等禽畜之類,唐朗詩人白居易有首贊慈烏詩:‘慈烏失慈母,啞啞吐哀音,晝夜不飛去,經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聞者非沾襟,聲中如告訴,未盡反哺心!百鳥豈無母,爾獨哀怨聲,應是母慈重,使爾悲不任!昔有吳起者,母殁喪不臨,嗟哉斯徒輩,其心不如禽!’我們要學一個高尚的人格,和一個譽為有孝養的人,那麼我們就應向佛陀一方面學習,和目連尊者那種悲心救母的孝行看齊,這檬做人,才有意義,那麼這樣,這才不辜負父母一番苦養的心意呵。

  丙三 尋觀處所

  即以道眼,觀視世間。

  目連父母亡時,目連尚未得道,故不知父母生於何處,現今目連得道,力可能追,故能尋觀。道眼,即天眼通,由以證道,故雲道眼,此即能觀智。世間,是所生處,即所觀境。世,是遷流義,間,是間隔義,就是說世間形形色色的萬物,瞬息遷流萬變,各有間隔不同,故雲世間。世間有二:就是眾生世間、器世間;眾生,是指六道一切有情,有知覺的靈性;器世間,是眾生所依止處,如十方無量世界,這些世界,猶如器般。

  丙四 得見母苦

  見其亡母,生餓鬼中,不見飲食,皮骨連立。

  現在目連不見其父,只見其母,這就證明父生樂處,因父生樂處,故不假施救,母生鬼道,已屬三途,復見饑餓,乃鬼中極苦的鬼,因此觸動目連的悲心,求佛施救,所以本經正宗分,皆由此發起。

  生餓鬼道,是招感異熟果,若非諸大德之力,實不容易超拔,現在目連之母,墮於鬼道,好是其子,宿植德本,生逢佛世,禀性有非凡之孝,故能深感佛恩,教其盂蘭盆供,以救其母脫離餓鬼道苦。

  餓鬼的報應,是饑餓,食不下,常不見飲食,積劫不聞漿水之名,伺求人間穢物,據瑜伽師地論說,餓鬼有三障:

  ‘一、外障,謂此餓鬼,常受饑渴,皮肉血脈,皆悉枯稿,頭發蓬亂,其面黯黑,唇口干焦,常以其舌,自舐口面,慞惶馳走,處處求食,所到泉池,便見其水,變成膿血,自不欲飲,如是等鬼,由外障礙飲食,是名外障。二、內障,謂此餓鬼,咽如針,口如炬,其腹寬大,由此因緣,縱得飲食,不能啖飲,如是等鬼,由內障礙飲食,是名內障。三、無障,謂有餓鬼,名猛焰鬘,雖以飲食,無有障礙,然隨其所飲之物,皆被燒然,變成火炭,由此因緣,饑渴大苦,是名無障。’

  經典所說:‘目達母親悭貪,不只一世二世悭貪,是多生多世悭貪,現在所受餓鬼道報,是酬引宿世業因故。’經雲:‘定光佛時,目連名羅卜,母字青提,羅卜欲行,囑其母曰:若有客來,娘當具膳,去後客至,母乃不供,仍更詐為設食之筵,兒歸問曰:昨天客來,若為備擬?母曰:汝豈不見設食處耶?從爾已來,五百生中悭吝相續。’這樣,一世二世悭貪,罪已定論,況五百世悭貪,所以現在感餓鬼道報,罪是應得的。

  可是現在一般人,對於人生的循環,往往看不透徹,人之來生,赤手而來,人之死去,赤手而去,何以悭財吝物,而善不為?試問,雖有家資千萬,死後遺托何人?縱是子孫賢孝,尚有追思之念,解曩布施,做點功德,回向父母恩德,倘若子孫不孝不賢,貪YIN縱色,不顧家聲恥辱,揮霍無度,結果,不但蕩家破產,惡聲四揚,猶使父母在九泉之下受辱,所以一個有高深遠識的人,決不這樣愚蠢,遺留許多金錢讓他兒孫猖獗花費,反而害了他後一代兒孫們,我們應該回顧,何不趁著自己活時,向人類以互助之精神,慷慨助人,做點公益事業,培養自己來生,這才有意義的事。不然的話,若為子孫著想,堆金積玉,一毛不拔,結果,是害己害人!須知世上無常,父母兄弟,至親骨肉,一朝墮落,各不相代,到了那時,真是悔之莫及。現在目連母親因了悭貪,受斯惡道鬼報,這是顯然作為我們一個最好的借鏡,至於佛經,引古述今,這是無非要使我們見到聞到有所警惕而已。

  丙五 為母悲救

  目連悲哀,即以缽盛飯,往饷其母。

  悲哀,目連雖證法理,已破我執,以本來說,應無世間悲喜哀樂情緒,現在示現悲哀狀態,這是表現目連孝笃天真,所以一見隔生老母,縱是容顏如舊,也哀也泣,何況現在目睹老母皮骨連立,鬼形鬼狀,這樣安不使目連痛哭流淚,悲哀不已,反過來說,設使目連看了,無動於心,又無悲哀表現,那能表現目連內心的孝悃?所以目連的悲哀,這是人倫之常,也表孝笃之舉。

  缽飯往饷者,目連單以悲哀,也無濟於事,既是其母腹裡空虛,苦若倒懸,現在唯有救急辦法,只有先饷缽飯,以解一時饑渴,藉延喘息命根,這才是臨急最好的辦法,故以缽飯往饷。

  丙六 惡習未忘

  母得缽飯,便以左手障缽,右手搏食,食未入口,化成火炭,遂不得食。

  這幾句,乃述其母惡習未忘,而不得食的劣緣。文分兩種解釋,上三句,正示惡習未忘,下三句,示出內障劣緣。

  初中,母見缽飯,因惡習深故,依然顯出舊時悭貪狀態,恐飯被人所奪,‘便以左手障缽,右手搏食。’這種舉動,是其惡習未忘,也可現出目連母親的悭貪程度,已到了極點。

  次示出劣緣,目連母親既是這樣悭貪,縱是其子神得六通,道證四果,也不能解其惡緣,所以感受‘食未入口,化成火炭,遂不得食’的惡果!這樣看來,目連母親所感的餓鬼道報,是屬內障餓鬼,此種劣緣,皆由心緣所變,非是外境所致。上來釋序分竟。

  甲二正宗分,文分二:乙一、目連悲陳,乙二、如來廣示。

  乙一 目連悲陳

  目連大叫,悲號涕泣,馳還白佛,具陳如此。

  目連之母,既是這樣罪重,饑不可濟,苦不可拔,這難怪目連看了,悲號大叫,涕淚橫流。雖然,目連有傾山河之神變,轉日月之精能,盡其孝誠,終不能解救其母之苦,這時目連才知道力敵不過業力,由此著急,目連才把這事情奉告於佛,求佛解救。

  乙二如來廣示,文分八段:丙一、示母罪根深重,丙二、直指孝子德薄,丙三、呵斥邪外無力,丙四、明其正法有能,丙五、許以救濟方法,丙六、不出正法超勝,丙七、孝子轉悲為喜,丙八、慈母頓脫鬼道。

  丙一 示母罪根深重

  佛言:汝母罪根深結!

  由上目連請求,佛才說出本經救濟方法,正宗之法,由此開始,佛一開端,便不留一點情面,直責其母罪根深結,這話,雖然不甚漂致,但佛所說,是有根據的。原因你母生前悭貪熾盛,惡習深固,己非一世二世,譬如一個病人,病若輕微,自然易治,一、二藥劑,便可服愈,倘若病情危重,自非短時藥石見效,現在你母所患病症,實屬深沉危險,不易調治,己非簡單手續可能醫治,乃是應費相當的時目的。

  罪根深結,把它分析來說,罪,是屬身、口二業,根,是屬意業,因有不淨三業造出來的悭貪,就是罪根,三惡道皆由此罪根生長出來的。你母所造罪根,非是一生一世,乃是多生多世,已有五百世悭貪相續,所以稱為深。你母罪根,既是這樣深長,膠固難解,自非一般普通人所能解救,故稱為結。佛略說這四字,可把目連母親的悭貪罪業,全部說得非常的貼切的。

  丙二 直指孝子德薄

  非汝一人,力所柰何!

  此則責其子德薄,所以不能施救,像你目連這樣小根小器的人,怎能救你母親這樣深重的罪惡呵!須知你母悭時已久,事歷多人,你雖至孝,骨肉至親,也是莫可奈何的,老實說一句,現在要救你母,己非你目連個人的力量可能施救的,故雲非汝一人,力所柰何!

  丙三 呵斥邪外無力

  汝雖孝順,聲動天地,邪魔外道道士,四天王神,亦不能柰何!

  目連本身勤修四谛,已斷見思二惑,得六通,出三界,位登羅漢,已非凡品,又已俱這樣孝誠,尚且不能施救,何況那些凡外天魔的外道呢?故三藏雲:‘縱汝感天靈於上界,激地祇於下方,縱攝邪魔,橫羅外道,統六合以同家,總八部為一眾,並其神力,亦不柰何!’天靈即天將,如金剛密亦,散臘大將之類。地祇,如城隍土地諸鬼神。邪魔,如他化自在天,魔醯首羅天王,此等均是魔王天攝。外道,如印度九十六種外道。外道,心外取法,故名外道,如拔發,自餓,投淵,持牛狗戒等外道。道士,如吾國道教之類,佛教初始傳入中國,國人呼僧為道士。四天王神,即四方護國天王。

  丙四 明其正法有能

  當須十方眾僧威神之力,乃得解脫。

  上面顯示神力,不能敵其業力,此反映佛教之力,正可能敵其業力,而且能施救,至於施救辦法,是靠‘十方眾僧威神之力,’故三藏雲:‘一縷不能制象,必假多絲,一人不能除業,必資眾德。’

  眾僧,梵語俱雲僧伽,譯為和合眾,所謂和合,含有六和之義,就是戒和同修,見和同解,身和同住,利和同均,口和無诤,意和同悅,此等出家人,俱此六德,堪為人天眼目,足有力量可救,而使其解脫。

  丙五 許以救濟方法

  吾今當說救濟之法,令一切難,皆離憂苦。

  吾今當說,正是許辭,救濟之法,正是許事。佛是三界導師,四生慈父,每說一法,其動機必是為令一切眾生離苦,故佛假目連之問,藉以發揚盂蘭盆供,人們能行此盂蘭盆供,便可遠離一切苦難。

  丙六示出正法超勝分二,丁一、示出獻供之法,丁二、教導受供之儀。丁一、示出獻供之法又分五。戊一、擇定勝時,戊二、發孝思心,戊三、陳設妙供,戊四、盛贊福田,戊五、得獲勝益。

  戊一 擇定勝時

  佛告目連:十方眾僧,七月十五日僧自恣時。

  救濟方法,指定七月十五日,因這日子,是十方眾僧自恣日,又名解夏日,佛擇定這日子救濟,就是勝時。佛在世時,佛制諸比丘,由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這九十日為結夏安居日,不許比丘遠行,應於所在地加緊用功,結夏安居竟,就可自恣,自恣有三日、十四、十五、十六,今舉中間十五日。自恣,自,即自己檢點,如發覺自己有過失,應對人陳露忏悔,不可覆藏。恣,恣他所舉,如有過失,應對僧眾忏悔,如雲:‘白大德長者,或見我過,或聞我罪,或疑我犯,恣任所舉哀愍語我,我當忏悔。’佛要比丘履行此自恣法,此是深恐當局者迷,必藉旁觀得失,以有這樣如法忏悔,縱不斷惑,也可滅罪增福,一切禅定解脫,便可由此奠立,以是此法,卻成為每年間諸比丘應行的定法。

  戊二 發孝思心

  當為七世父母,及現在父母,厄難中者。

  這是推廣孝思,就是七世父母也應超拔。七世父母,我們從無量劫來,何只這七世父母,而今略舉七世,這不過指在近數而說,事雖隔世疏遠,她們總有生我養我之恩,既有恩澤於我,理應酬答。

  厄難中者,義通存殁,存則現生父母,或受沉坷,或受枷鎖。殁則如七世父母,或沉三途,受諸苦難,但願此等父母苦難,皆悉脫離。

  戊三 陳設妙供

  具飯百味五果,汲灌盆器,香油錠燭,床敷臥具,盡世甘美,以著盆中,供養十方大德眾僧。

  此乃示出供品物質。在供筵中,以飯為主食品,故雲具飯,百味是為配合,百味,及指大數而說,實非一定須要百味,五果,乃百味中之一少數,如桃李柰棗柿,此等皆是食品,為舌根所嘗。汲灌盆器,乃屬沐浴用具,如口壺面盆。床敷臥具,乃屬睡眠用具,如蚊帳被席,此等皆是身根所覺。香油錠燭,此屬供品,香能聞薰,是鼻根所觸,香油塗身,是身根所觸,錠可焚化,燭可照亮,是眼根所見。盡世甘美,是世上珍貴食品,亦屬舌根所攝,這裡所講盡世甘美,揀非葷酒之甘美,是指素食中之最甘美食品。

  以著盆中一句,若以百味五果,著在盆中,這是可以,如用床敷臥具著在盆中,絕無此理,此是譯經之訛,應雲著在盂蘭盆供中,才是合理。

  大德僧,是明已證果位的羅漢,德高望重,為眾領首,所以稱為大德,此等大德,律儀精嚴,為世福田,堪受人天供養。

  戊四 盛贊福田

  當此之日,一切聖眾,或在山間禅定,或得四道果,或在樹下經行,或六通自在,教化聲聞緣覺,或十地菩薩大人,權現比丘,在大眾中,皆同一心,受缽和羅飯,具清淨戒,聖眾之道,其德汪洋。

  當此之日,即指七月十五日。一切聖眾,標出總名,山間,是幽靜地方,離諸城市愦鬧,修禅定人,應在這些地方修習,較易修證。禅定有二:一、世間禅,如色界無色界四禅八定。二、出世間禅,即三乘所修禅定,此中乃指出世間禅定。

  或得四道果,即二乘所證果位,修有緩急,證有淺深,四道果,就是修證層次。初果須陀洹,譯為入流,斷三界見惑,預入聖道之流。二果斯陀含,譯為一來,於欲界九品思惑中斷前六品盡,後三品猶在,更須來欲界一番受生,故名一來。三果阿那含,譯為不來,斷欲界後三品思惑盡,更不來欲界受生,故名不來。四果阿羅漢,譯為無學,已斷見思二惑,越出三界,已證涅槃,無法可學,故名無學。

  或在樹下經行,這是修行人禅余散步,調節身體,正式修行,無論行住坐臥四威儀中皆可用功,故山間林下亦可修習。經行,算是修持人的一種調節身體的方法。

  六通自在,教化聲聞緣覺者,在聖眾中,除了二乘外,還有三賢十地菩薩,這些菩薩已得六通自在,自有資格可教化聲聞緣覺。自在,就是不受一切束縛,名為自在。菩薩的自在,有觀境自在,有作用自在,觀境自在,菩薩得了正照智慧,照了真如境,於真如境中,能通一切諸法,圓融自在,不被一切諸法所障,了了明明,於境無所掛礙,以無掛礙故,便得觀境自在。作用自在,就是菩薩既以正智照了其如境,於時從體起用,現身說法,教化眾生,隨心所欲,任運自在。菩薩以這照智,教化二乘,勸導二乘,回小向大,趨向佛果。

  或十地菩薩大人,權現比丘者,菩薩,是總名稱,有權實大小之別,十地菩薩,位近佛鄰,非是權小,所以稱為菩薩大人,這些菩薩,隱大現小,權現比丘,是內秘菩薩行,外現比丘身,如觀世音菩薩權現三十二應,金粟如來權現居士身之類。

  在大眾中,皆同一心者,聖眾之中,雖然位有大小,德有厚薄,他們在受供時,均攝禅定意,同發慚愧心、慈悲心,故雲皆同一心。

  受缽和羅飯者,正明受盂蘭盆供,缽,乃出家人盛飯之器,梵語缽多羅,華方譯為應量器,乃僧用六物之一,發轸鈔雲:‘應法之器,謂體色量三者,皆須與法相應。體有二:泥及鐵,色,熏作黑赤色,或孔雀咽色,鴿色。量,大受三斗,小受斗半,故名應量器。’

  末三句,總贊其德,文意可知。謂此等聖眾,個個都是精持律儀,身俱淨戒,無有漏阙毀犯。口俱淨戒,凡有所說,無有虛妄。意俱淨戒,心念無邪,離諸欲染。如是三業清淨,堪受人天欽敬供養,所謂大聖度人,功唯在戒,故雲聖眾其德汪洋。

  戊五 得獲勝益

  其有供養此等自恣僧者,現世父母六親眷屬,得出三塗之苦,應時解脫,衣食自然,若父母現在者,福樂百年,若七世父母生天,自在化生,入天光華。

  文分兩段,前半段,明獲悲願而離苦,後半段,明獲慈願而得樂,樂中有存亡之異。

  其有,是假設辭,若有人發心供養此等自恣僧,可使現生已亡父母以及六親眷屬,獲聖眾悲願力,得出三塗苦。現世,就是現今生我此身父母,非唯未亡名為現世。而未亡父母,在後半段,明存亡獲益中說,意謂供養此等自恣僧,不獨已亡父母得益出離三塗,現今未亡父母也得聖眾之慈願力,享樂百年,以至七世父母也可得益生天,受諸天樂的,像這樣殊勝功行,既可益陰,也可益陽,是故我們應該供養此等自恣僧侶。

  入天光華,是形容天人,有光明相,快樂相,天人有自然華光莊嚴等相。

  丁二 教導受供之儀

  時佛敕十方眾僧,皆先為施主家咒願,願七世父母,行禅定意,然後受食,初受食時,先安在佛前塔寺中佛前,眾僧咒願竟,便受自食。

  上一科,佛教施主家供養時,應如法供養。此一科,佛教十方聖眾也應如法受供,兩者如法,這才使施者獲益,受者無愧?文分兩段,首段俱三業清淨義,末段俱三寶義。

  首段,先為施主家咒願者,是明口業清淨,受施者,應先為施主家念咒祝福,求其消災,使生者獲福,亡者超升,此法,如同我國各大叢林庵院,僧人吃飯時,念供養咒一般,如僧人吃飯後,在結齋時所稱念雲:‘所謂布施者,必獲其利益,若為樂故施,後必得安樂。’此四句,就是一種祝福詞。

  行禅定意者,是明意業清淨,僧人在受供時,應入正念聚,或作警惕想,如想雲:‘施主一粒米,大如須彌山,若人不了道,披毛戴角還。’行者有了這種正念,或有戒懼之心,深恐虛消信施,能得這樣正觀心念,無諸雜染,已有這樣小心翼翼,就容易攝入正定。

  然後受食者,是明身業清淨,口念咒,意入定,食時又是清淨食,如是三業清淨,這樣施者與受者,必定獲益無窮的。

  末段,俱三寶義,先安在佛前塔寺中佛前一句,是明俱佛寶義,僧人在未食時,應先供佛,以代施主家求福,但這樣也是崇敬法故。

  眾僧咒願竟一句,是明俱法寶義,人以食供養我,我應以法施人,故食時應代施主家念經祝福。

  便自受食一句,是明俱僧寶義,受食是僧,以如法受,如法食,僧人食時,應生慚愧心,不可著想,應想此食,乃是暫時資養色身,借此色身謀求道佛故,如佛經說:‘眾生但以世間之食,資養色身,不當貪著,須求出世間之法食,增長菩提慧命。’

  然而,在當今末法時期,僧人是佛教中的代表,佛法皆以僧人為軸心,故僧人在佛教中是負有特別的任務,所以僧人在受施主家供養時,應當形表端正嚴肅,以表現佛法的崇高,以博取人家對佛教有著更深更好的印象,所以佛教的盛衰,實有關僧格的完整,我們一般僧伽對於這點,應該特別的留意的,否則,不但有損僧格,而且對於佛教的莊嚴有著甚大的關系。

  丙七 孝子轉悲為喜

  時目連比丘,及大菩薩眾,皆大歡喜,目連悲啼泣聲,釋然除滅。

  目連已得佛開導指示,已知其母有解救的辦法,所以此時目連頓然轉悲為喜,這種情形,有如世上之監獄一般,獄官受賄,犯者不久當得解放,這是毫無疑義,故目連之喜,這是必然的事。

  丙八 慈母頓脫鬼道

  時目連母,即於是日得脫一劫餓鬼之苦。

  按此文,是譯經人的漏缺,因此時是佛對目連說其救濟方法,施供之事,應在別時,今說經次,就雲其母脫離鬼道,這樣顯然是譯經的疏忽,應雲:‘爾時目連聞是法已,至七月十五日設施盆供,供自恣僧已,其母即於是日得脫一劫餓鬼之苦。’這樣文義才得暢達。

  總之,佛法是不可思議的,尤其聖眾之力更是不可思議,以一餐之供,迅速就得如許的利益。故三藏雲:‘孝子既獻供於此辰,慈母乃除殃於是日,大哉聖力,速疾如斯。’上來解釋正宗分竟。

  甲三、流通分,文分三段,乙一、獲益啟問,乙二、如來稱贊,乙三、正答所問。

  乙一 獲益啟問

  目連復白佛言:弟子所生母,得蒙三寶功德之力,眾僧威神之力故,若未來世,一切佛弟子,亦應奉盂蘭盆,救度現在父母,乃至七世父母,可為爾不?

  此下流通分,是將此法流通未來,目連此問,也是設供後之事,非同一席語。現在目連母既蒙三寶力,獲益生天,此法既是這樣大的功德,理應將此法流通後人,使未來眾生同沾斯益,目連此問,足可表現目連的心亦確為利益後人,以是此舉,博得吾佛大加贊歎。

  乙二 如來稱贊

  佛言:大善,快問,我正欲說,汝今復問。

  目連所問,適巧深契聖心,故佛贊雲,大善快問。佛之本意,本欲說此盂蘭盆供,導人孝行,將此法作為未來眾生行孝的跳板,除眾生苦的橋梁,現在佛正為此事,擬將咐囑未來,適巧目連正為此而問,故雲我正欲說,汝今復問。

  乙三正答所問,文分五段,丙一、教行修供,丙二、教發誓願,丙三、教常發心,丙四、教常奉持,丙五、歡喜奉命。

  丙一 教行修供

  善男子:若比丘比丘尼,國王太子大臣宰相,三公百官,萬民庶人行慈孝者,皆應先為所生現在父母,過去七世父母,於七月十五日,佛歡喜日,以百味飲食安盂蘭盆中,施十方自恣僧。

  上面所說,出家人要行孝道,在家人固屬也應行孝,上至國王,下至萬民百娃,父母乃是我們生身之本,我們既由父母養大,理應還報父母深恩,這才是天職。上面曾經說過,慈烏鹦鹉尚解思恩,況為人倫,故人者,仁也,若非仁,豈為人,孔子說:‘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謹身節用,以養父母,此庶人之孝也。’又雲:‘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現今佛說盂蘭盆供,目的也是導人行孝,這樣,在事實上,儒釋之孝,殆有共同點,但所行的孝行,世間孝與出世間孝,有著不同而已。

  三公百官,三公,據典所載:周之三公,即太師、太傅、太保。西漢以大司馬、大司徒、大司空。東漢以太尉、司徒、司空,稱為三公。百官,是朝廷文武百官。

  佛歡喜日,佛證一真法界,覺體如如,本無悲喜可言,而今示現歡喜,須知我佛出世,本以度人為懷,見人行善則喜,見人造惡則悲,於今比丘九旬加工用行,各證道果,了脫三界生死,不為魔界所纏,他們既有這種功行,已是暢佛本懷,但這,安不使佛歡喜,所以此日,稱為佛的歡喜日。

  丙二 教發誓願

  願使現在父母,壽命百年無病,無一切苦惱之患,乃至七世父母,離餓鬼苦,生人天中,福樂無極。

  現在這本盂蘭盆經,乃是隸屬人天教,故經中佛所教人發願,僅限人天之願,是故願使父母常無病惱,壽命百年,乃至七世父母,離餓鬼道,上生天界,得無量福樂,我們既有是願,願必隨心所成,我們要報答父母恩,就應常時發下如此之願。發願,乃是表現每個人的心志,如果心志堅決,將來必有所獲,如果心志不健全,又有猶豫於決心理,結果此人決是不能完成大器的,這是自然之理,故每一個人道業成與不成,便可看他所發的心願,是否堅決與不堅決,所以佛教一般人發願,就是勉勵人無論做了一件什麼事,應有一種永恆堅決的志想心願,有了這種的志想心願,那麼這人才能完成其大業的。

  丙三 教常發心

  是佛弟子修孝順者,應念念中常憶父母,乃至七世父母,年年七月十五日,常以慈孝,憶所生父母,為作盂蘭盆,施佛及僧,以報父母長養慈愛之恩。

  一個修孝順的佛子們,應時常憶念父母恩惠,不可須臾忘,孔夫子說:‘天地之性,惟人為貴,人之行莫大於孝。’又雲:‘孝子之事親也,居則致其敬,養則致其樂,病則致其憂,喪則致其哀,祭則致其嚴,五者備矣,然後能事親。’儒家孝順,尚且如斯講究,這何況我們學佛的佛教徒們?所以,我們一般學佛的弟子們,是應年年七月十五日作盂蘭盆供,以報父母長養慈愛之恩。

  丙四 教常奉持

  若一切佛弟子,應當奉持是法。

  這是說每個佛弟子,年間七月十五日,是應這樣如法奉持的,這才不負吾佛此番的教導,又不負目連此番為己為人的啟問,凡有血性的佛子們,那麼應當秉承奉持此法的。

  丙五 歡喜奉行

  時目連比丘,四輩弟子,歡喜奉行。

  此是總結一經。四輩,即佛四眾弟子,出家二眾,在家二眾,或雲人天龍鬼。現在四眾弟子,聽佛這樣的說,大家都欽崇吾佛的教導,個個都表現衷心歡喜奉行的,然這種的收獲,真不虧吾佛這番苦口婆心,此外又可表現吾佛說法,非同凡響,既說經已,會場就有這許多獲益、蒙益而去實踐的。

  代跋

  現在我講這本經,從頭至尾,在經中所闡意義,都不離一個孝字,是故我希望在座善信聽後,年年七月十五日,應作盂蘭盆供,報報父母恩,這才不虧我們是個佛子,佛說這本經,確是針對未來的現實,對人道方面,是有莫大的裨益,假使一個人能照佛這樣的孝道推行,相信這人就算是一個賢善慈孝的人,那麼這個世界就減了一個造惡者,世界上互相殘殺的劫運,就可由此逐漸減少,所以我希望在座聽者各人應宜自勉,庶幾既倒的狂瀾才可挽住,佛的正法才得永恆高高地永樹於橫流惡濁之中。

  現在這本講解,得蒙佛弟子陳游子發心出資印行,推廣流通,將此功德,酬報令尊教養恩德,及紀念令尊西歸三周年,祈求令尊迅登佛剎,觐見爾陀,上品上生,為諸佛菩薩永遠的伴侶,同時並將此印行功德,回向十方法界,情與無情,同圓種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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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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