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起信論》(梵文 Mahāyāna ?raddhotpada ?āstra),大乘佛教重要論書,相傳為古印度馬鳴著,南朝梁真谛譯,一卷;唐代實叉難陀重譯,作2卷;以真谛譯本較流行。
全書分因緣分、立義分、解釋分、修行信心分和勸修利益分五部分,把大乘如來藏思想和唯識說結合為一;闡明“一心”、“二門”、“三大”的佛教理論和“四信”、“五行”的修持方法。一心,即如來藏心。萬法源出於此,包攝一切世間法和出世間法。二門,指心真如門(清淨)和心生滅門(污染)。心真如門有離言、依言兩種;心生滅門分流轉、還滅二門。三大,謂體大、相大、用大。“體”即本體,又名真如,於中一切法平等,不增不減;“相”即形相,又名如來藏,具有無量善性功德;“用”即功用,謂由此產生一切善因善果,為修證菩提妙覺之所由。四信,指相信根本真如和佛、法、僧三寶。五行,即修持布施、持戒、忍辱、精進、止觀五種德行。
中心思想為論證“如來藏”(真如)與世界萬物的關系和勸人信奉大乘佛教。認為如來藏由生滅心轉,實則不生不滅與生滅和合,非一非異;世界萬有都是“如來藏”的顯現,因而提出“真如緣起”說。勸導人們深信真如佛性和佛、法、僧三寶,修持布施、持戒、忍辱、精進、止觀等,以獲解脫。
後人對此論頗多存疑。隋《眾經目錄》卷五收入“疑惑部”,謂“《起信論》一卷,人雲真谛譯,勘真谛錄無此論,故入疑”。近代有些學者認為此書非馬鳴所撰,是中國南北朝時托名之作。但由於此書結構嚴整,文義通順,解行兼重,古今學人盛行傳誦,視為大乘佛教入門之書。
在中國,此論傳習頗廣。真谛和他弟子智恺以及隋代昙延、慧遠等都各造疏記。天台宗智顗、三論宗吉藏的著述中也曾引用此論。據說玄奘從印度回國後,又將此論譯成梵文傳往印度。入宋以後,流傳更盛,直至近世,佛教各宗無不以此論為入道的通途而加以傳習。朝鮮現存有元曉、太賢、見澄的注疏多種;日本則有湛睿、圓應、亮典、即中、貫空、昙空、籐井玄珠、村上專精、望月信亨等人的章疏。(梁孝志)
《大乘起信論》又略稱《起信論》,是大乘佛教的概論之作,全文篇幅不長,只有一萬一千字左右,但它結構嚴謹、析理清晰,是對隋唐佛教影響最大的一部論著。它的宗教神學思想代表著此後中國佛教發展的主流方向,為各家宗派所重視並吸收。對於《大乘起信論》的譯者及其真偽問題,歷來頗有爭議,最初相傳“馬鳴菩薩造,梁真谛法師譯”,據查證,在《馬鳴菩薩傳》和《付法藏因緣傳》都未提到《起信論》。故疑《起信論》是梁代偽作的。隋代法經等所著的《眾經目錄》卷五也懷疑《起信論》非真谛所譯;初唐吉藏弟子慧均在《四論玄義》中推測《起信論》是“昔日地論師”所偽造;晚唐新羅珍嵩在《華嚴經探玄私記》中認為《起信論》是根據《漸剎經》而設造的。
《漸剎經》也就是《占察經》。在內容上,《起信論》與《漸剎經》確有很多相似之處。近代以來,中日兩國佛教學者對《起信論》的真偽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日本著名的佛教學者望月信亨、村上專精、松本文三郎等一致認為《起信論》是偽書,既不是馬鳴菩薩所造,也不是真谛所譯,而是中國人自己偽造的。但常盤大定、羽溪了谛反對這種看法。中國的著名佛教學者梁啟超、歐陽竟無、呂澄認為《起信論》是偽書,而章太炎、太虛、唐大圓等持反對意見。後來也有人論證《起信論》哲學理論思想主要依據《楞伽經》。所有這些不同見解,都未以形成最後的結論,而只能認為它偽造的可能性很大。但可以肯定的是,《起信論》的出現,代表著當時新湧現的佛學思潮,它較自覺地與儒家性善說統一起來,構成一個理論和宗教實踐並重的神學體系,對隋唐時代的佛學思潮產生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