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道友說:他常去揚州高旻寺,102歲的德林老和尚每天都會來巡邏,看誰偷懶,就會罵:混吃騙喝的。
德林老和尚樸樸實實,就活過了一百多歲,他是來果和尚的得意弟子。他教育人,不給面子。感覺老和尚罵了我一樣,罵的很清涼。以前還覺得我自己功德很大,這麼一罵。看來我對佛門沒有貢獻,又無法光宗耀祖,都在混吃騙喝。
所有宗派中,我最歡喜的是禅宗的教育方式。一般人修行都要修到感覺自己很有修行,要麼念個咒,一條龍就過來了,要麼一打坐,神識就上天,或者無聊時可以托夢給弟子,找別人化緣。甚至希望別人宣傳他神通廣大,放光獻瑞。或者呢,別人一見面就贊歎,你修行很精進,每天堅持念經,很有善根,這麼小就遇到佛法。這都成了自己的面子問題了。但禅宗不一樣,禅宗就是要破除這些奇怪的相。所以禅宗很樸實,但卻十分不簡單。
以前人修行很精進,民國時高旻寺也經常打禅七,那時冶開和尚,他還很小,每次打完禅七,道友們就會問:今天的包子有沒有著落啦。意思是說,你今天有沒有見到未出生時的真面目。如果還沒有,那齋主供養的包子,可是吃不消的。三心未了水難消嘛。冶開和尚知道自己境界不夠,就很忏悔,一心精進,後來終於開悟了。
修行注重因果,施主一粒米,大如須彌山。不要以為齋主供養的飯,那麼好吃。以前去趙州和尚那裡,就是喝茶。到了雲門祖師那裡,就是吃餅。吃了餅,希望人人開悟。吃了不了道,下輩子要還。怎麼還?在《虛雲年譜》裡,講到昆明的史善人天天供養一老僧。善人的孫子出生那天,就看到老僧進來,孫子就出生了。而當天,老僧也圓寂了。這老僧投胎做他的孫子。修行不容易,一念迷了,再來過。
在支提山,以前有頭牛放生了,這頭牛原來在鄉下要被殺時,就下跪。大家都起了憐憫心,就把它買了,到支提山放生。牛很神奇,見到人來拜佛,他就來拜人。你說這個牛,肯定是前輩子做人,欠債啊。還算有些福報,被放生在寺院裡。這裡面,都有因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