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調御,釋迦世尊,塵點劫前,早成正覺。泯三際而住寂光,常享四德。愍九界而示受生,頻垂八相。從初出世,乃至涅槃。演偏圓頓漸之法,施種熟解脫之益。六道四生,三乘五性,聆圓音而悟道,睹妙相以明心者,雖盡世界微塵,莫能窮其數量。然機薪既盡,應火亦息。晦跡歸真,示現滅度。又以利益未來,悲心無盡。碎定慧所生丈六之金身,成金剛不壞八斛之捨利。於是八國均分,各起寶塔,普令含識,廣種福田。
後一百年,摩竭提國有阿育王,統王閻浮,威德自在。一切鬼神,皆為臣屬。啟其祖阿阇世王所藏捨利,役使鬼神,以七寶眾香為末,造成八萬四千寶塔,供養捨利,散布南洲。凡佛法未至之處,則安置於地中。東震旦國,有十九處。大教西來,次第出現,即今五台育王等是也。
涅槃經雲,若人以深信心,供養如來全身捨利,或供半身,四分之一,萬分之一,乃至如芥子許,是人福德,與供養佛,無二無別。以佛捨利,即佛色身,皆由無作誓願,同體慈悲之所示現。是以人天獲得,悲喜交流,竭盡心力,恭敬供養。
(福)如來出世,尚在沉淪。今得人身,法已衰替。昔人履險涉危,尚多往求正法。現今水陸俱通,敢不巡禮聖跡。遂於光緒三十年乘輪西邁,觀光暹羅,次及緬甸,後至錫蘭。此三國者,佛法大興。僧眾雖多,不立煙爨。舉國奉佛,設食待僧。凡遇禮拜之日,商賈悉皆罷市,同禮寶塔,共植來因。佛世芳規,庶幾仿佛。次至中印度,伽耶王捨,恆河雙林,顯著聖跡,逐一巡禮。惜世遠人亡,法替教弛。不聞降魔制外之音,但見荒煙蔓草之跡。緬想昔年,為之痛息。回至錫蘭都城,適值重修寶塔,中藏捨利,百有余粒。懇祈數粒,福我東人。彼言捨利我國福田,此塔國王所建,何敢違佛犯法,私與外人。因日日禮塔,冀佛冥加。辄痛哭流涕,悲不自勝。如是十有二日,感動彼心,禀明國王,許十二粒。既滿我願,彌感佛恩。即回中國,相宜安置。普陀山靈石庵,乃善財參觀音之聖道場地,因留三粒,監院靜明,修木浮圖而供養之。請九粒於四川寶光,龍興,廣德,三寺供養。
按西域記,僧伽羅國,即古師子國,在大海中,近南印度,即錫蘭國也。國東南隅,有楞伽山,巖谷幽峻,乃如來說楞伽經處。昔阿育王弟摩醯因陀羅出家證道,游化此國,建立塔廟,大興佛法。此塔乃其創建耳。
夫如來捨利,神變無方。濟度幽顯,覆被人天。見聞瞻禮,皆植福壽之因。供養恭敬,並感尊貴之果。迷雲盡而性天朗耀,罪霧消而慧日昭彰。三覺圓滿於初心,萬德具足於當念。以如是因,獲如是果。凡我同倫,幸鑒愚忱。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第四》:“釋迦如來真身捨利來儀記(代撰)”
捨利不能禮拜,叢林不能親炙,有何所欠。但能見佛像,即作真佛想。見佛經祖語,即作佛祖面命自己想。必恭必敬,無怠無忽。則終日見佛,終日親炙諸佛菩薩祖師善知識。捨利叢林雲乎哉。
節選自《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第二》:“與謝融脫居士書”
注:炙,比喻受到熏陶。親~(直接得到某人的教誨或傳授)。
言捨利者,系梵語。此雲身骨,亦雲靈骨。乃修行人戒定慧力所成,非煉精氣神所成。此殆心與道合,心與佛合者之表相耳。非特死而燒之,其身肉骨發變為捨利。古有高僧沐浴而得捨利者。又雪巖欽禅師剃頭,其發變成一串捨利。又有志心念佛,口中得捨利者。又有人刻龍舒淨土文板,板中出捨利者。又有繡佛繡經,針下得捨利者。又有死後燒之,捨利無數,門人皆得。有一遠游未歸,及歸致祭像前,感慨悲痛,遂於像前得捨利者。長慶閒禅師焚化之日,天大起風,煙飛三四十裡。煙所到處,皆有捨利。遂群收之,得四石余。當知捨利,乃道力所成。丹家不知所以,妄意是精氣神之所煉耳。以丹家見佛法中名相,不究本而著跡。故以己丹家之事,妄為附會耳。得菩提道則成佛。未聞煉精氣神,先為捨利子,後為菩提珠而成佛也。丹家保固色身,謂其保之及極,則可成佛。此其一證。明眼人見之,不值一笑。丹家所謂性,所謂命,皆在色身神識上作活計。反謂佛教止知修性,不知修命。不知彼之所從事者,皆系佛教之所破除者。觀四念處,自可了知。
節選自《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第一》:“復郦隱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