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祥法師:世間忍辱和佛教忍辱有本質區別,忍辱功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
上妙下祥法師講述:
◎忍辱生諸功德
下面講忍辱。
《佛遺教經》中說:“忍之為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能行忍者,乃可名為有力大人。”忍為德,這個忍是持戒苦行所不能及——不是說持戒和苦行趕不上忍辱,而是說忍辱是持戒苦行的一部分,是更深的一部分。所以說持戒和苦行最後還要達到忍辱。能行忍者,就是能忍者,名叫什麼?有力大人,有大力氣。這個力不是我們有勁兒那個力,而是這個人有行力、有智慧。另外是個“大人”,大人就是能領導大家走向光明的人,能夠起個帶頭的人,稱為大人。
在印度特別講大人的問題,如果一個法師能講法,講得又是辯才無礙,可以稱為大人。玄奘法師那時候可能就被稱為大人了。因為什麼呢?那時候他吃“大人米”,就是皇帝吃的一種米。這種米比我們吃的大米大得很多,應該像小豆那麼大的米粒。這個米專門供養、特供,供養國內最有名的法師。每個月玄奘法師就吃這種米,相當於國王那個級別。所以說在印度,大人都受到特殊的待遇。
忍辱是一種很重要的美德,它包括自制、原諒和容忍。人必須以平靜的態度去面對個人及外來的壓力,人必須以平靜的心去應對每日所發生的事情,保持祥和及冷靜,不要讓擾亂的情緒逐漸擴大。我們的心必須保持冷靜和平靜。
忍辱是六波羅蜜之一,一個有志覺悟者必須修習達到最高的圓滿,不要有急躁及沖動。雖然我們忍耐的意志不曾受到極端的考驗,但我們遭受酷熱、寒冷、饑餓及口渴時,必須忍受。忍受是慈的根基。佛常稱贊這些忍辱者,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及威信者。這個忍辱是首要,所以在咱們大悲寺出家都問你:能不能忍饑、忍寒、忍餓?在剃度前都得問。有的說我能忍。必須問清楚,因為隨時我們的生活和戒律都會有相矛盾的地方,我們是以誰為主?如果我們以戒為主,那你必須得有忍辱,這種忍饑、忍渴、忍餓的行為。
我在九六年上本溪的一個山上去,走去的,晚上特別口渴,走得就是想干嗎呢?想喝點水。旁邊沒有人,沒有住家,從中午就特別渴。渴了以後怎麼辦呢?看到有條大河,到大河去喝水吧,這一掏兜,濾水囊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佛教的濾水囊必須常帶的,就是過濾蟲子的東西,沒有濾水囊你喝這個水就犯戒了,屬於殺生行為。
濾水囊找不著了,走道時還在兜裡翻著了呢,怎麼這一會兒就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瞅著那河水清涼涼的,那麼寬的河沒法喝水——走吧。後來走不遠,看到有一個人跟我打招呼,那意思是看到我了,就跟我打招呼。我挺高興,我尋思你打招呼,我就跟你要點水喝吧。剛往前走,他一看我過來,他往回走,不理我,走了。這水就沒喝成。
後來繼續往前走,走到很遠一個拐彎的路上,看到一個理發店,就是農村的小理發店,在道邊有一段距離。我尋思上那兒去要點水吧,剛想往裡走,後來又一合計,理發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的,算了。這下午不宜進村,算了,先不跟她要了,再找一找吧,再往前走。後來又往前走,這時候天已經黑了,走到半山腰了,這時候想上村子老百姓那裡去要點水。後來一聽裡面傳出來的大部分都是婦女和孩子的聲音,我要這麼下去會給她們嚇一跳,這樣不好。所以怎麼辦呢?站在道邊吧,看看有沒有上來的人,他要上來跟他要點水喝。你想一下午都沒喝水了,走得又渴。
後來真上來一個男的,推個自行車,打著手電。我那時候也有手電,那時候我止語,我尋思拿手電照他。我怎麼照他,他像沒看著我似的,就從我身邊走了。我尋思他站那塊兒推車時我再照他,他能跟我說話。等我照他,還是沒看見我,就像我不存在似的。等他走了我也沒要著水。後來一看要不到水,算了。這怎麼辦?這也不能私自下村莊,一個是戒律不允許,另外都是婦女兒童,不方便。這時候應該是走到晚上九十點鐘,從中午走到九十點鐘沒喝到水。
後來就找一個道邊小溝,把雨衣拿出來一捂,得了,渴就渴死吧,在那兒坐著,打坐吧,就在那兒打坐休息了。等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沒死,大家看著我現在還活著呢,是吧?肯定沒死。奇怪的事發生了,起來以後嘴不渴了,自然有一種甘甜在嘴裡,像一種甘露似的。這一上午都不渴,非常不渴。而對世間水覺得沒有一點味道,就是一種法喜的充滿。
所以說忍辱是波羅蜜一點不假。當你按照戒律去做,你忍辱了,當你忍辱過了這一關的時候,就是說你忍了,過了這一段時間,它就會生出像波羅蜜一樣甜的一種法喜,這是真實存在的。
忍辱波羅蜜,是六波羅蜜之一,為大乘佛教的重要教理和修持法門。同時,忍辱作為一種品德修養,與人們的生活緊密相連,是人們處理問題的重要手段和方法。
世俗的忍辱觀和佛教的忍辱觀雖兩者互不相妨礙,但有所不同。世俗的忍辱,作為一種良好的品德修養及行為規范,從古至今,一直都受到人們的肯定和贊譽。但是,一般的社會團體和個人所提倡與實行的忍辱,與佛教的忍辱有本質上的區別。世間再怎麼忍,都不會生出波羅蜜,而佛教的忍辱,它會生出波羅蜜。什麼叫波羅蜜?就是非常甜,像菠蘿一樣非常甜蜜。
從世俗的角度說,其忍辱行為大致有如下幾種情況:
一、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或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個人在強有力的對手面前,由於無力與之抗衡,雖然受到對方的沉重打擊與侮辱,暫時忍受下來,等到時機一旦成熟,再報仇雪恨。這是世俗的忍辱。
二、為了實現自己的個人目標而在逆境中苦苦奮斗,有時不惜犧牲一切,甘願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種種寂寞和打擊。
三、在世俗生活中,有很多無奈事。因為很多事情都是無可奈何的,所以在很多場合下都要忍氣吞聲。這出於無奈的行為與做法,是否屬於真正的忍辱還待討論。但在世俗生活裡,卻是人們普遍采用的處事的策略與技巧。
四、歸命於天。所謂的“歸命於天”,是指那些具有宿命論思想的人,在碰到天災人禍或其他無法解釋的災難與無法擺脫的困境時,統統歸於是上蒼對他的懲罰,並逆來順受。他們的行為表現總是束手無策,消極忍受或逃避現實。
這是世俗的忍辱,都是為了某個目的或暫時無能為力,他表面忍,但心沒忍。另外不存在法忍,它這裡沒有法,所以佛法與它的忍辱是有嚴格區別的。昨天有個居士說:“師父你說儒釋道是不是一家?”我說:“不是一家。”因為它是世俗法,它和佛法是沒法相比的。
下面講佛教的忍辱。《長阿含經》卷二十一這麼講的:“彼愚無知見,謂我懷恐怖,我觀第一義,忍默為最上。惡中之惡者,於嗔復生嗔,能於嗔不嗔,為戰中最上。”這就是說愚癡無知見,他就心懷恐懼,不願忍辱。所以佛講:我觀第一義,忍默為最上。佛說的忍辱是最高最勝的一個法門,所以說惡中之惡者,他不能忍。本來就是嗔恨,又發火了,嗔中加嗔。
這個問題好理解。我舉個例子,比如說我們原先這個灰塵像紙,只不過是一層紙,(師拿起一張紙)比如說這是嗔恨心。如果遇到事情不能忍辱,等於什麼呢?等於這紙上又多了一層兩層的紙,它就變得厚了。本來我們想通過這一張紙要看到裡面是什麼情況,這是我們的目的。但是由於我們不懂,又起了嗔恨心,就等於這一張紙沒穿過,然後又增加了幾張紙,所以更難穿破了。這就像佛講的:惡中之惡者,於嗔復生嗔。本來已經不對了,他又起了一種嗔恨心,就更不正確了。所以說嗔恨不能忍辱,是我們修行中的一個大敵。
“能於嗔不嗔”,就是說能於嗔的時候,本來在世俗你應該發火,你不發火,“為戰中最上”,就是說你是最勝利者。
我給大家講一個例子,也是接上回講。也是九六年,那是晚上,行腳經過一個地方,有個人就喊我,說:“那個和尚你過來!”在道那頭喊我。我尋思一個年輕人,騎個摩托在那兒喊我——因為我不認識他,也沒有什麼關系,乞食的時間已經過了,所以我就沒過去。後來他又喊,說:“那個和尚你過來,你是不是騙子?”他說我是個騙子。
如果我這時候要是走了,不聽,這只是忍辱之中的一種正常忍辱,但是只不過是沒有反應,不算真正地忍辱,只是一般。後來我一聽他罵我,說我是騙子,我這時候就不走了。正好走到橋頭,我就坐那橋頭上,一邊休息,一邊聽他罵我。當時我心裡想:他罵我肯定有道理,沒有道理他肯定不能罵我,肯定還有話說。
這人一看我坐那塊兒了,反而不講了,什麼話也不說了,當時啞口無言。我一看他也不罵了,我就走吧,繼續走。但我的思惟並沒有停,為什麼沒停呢?我想他既然罵我是騙子,那肯定我有騙人的地方,只不過自己不清楚,我得找出來,他罵人肯定有罵人的道理。
當時就想啊,我和他不認識,頭一回見著,經過這兒,我什麼地方騙人了呢?從行為上,等等地方考慮,包括乞食的過程中有沒有錯誤的地方,也在思惟,但找不出更明確的和騙子能連上的東西,想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想出來。半道中有時候自己就想放棄這種想法,不想了,想它干嗎?我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後來我還是堅持。因為我不認為他是在罵我,我認為他是在提醒我。
所以說我還繼續想,正好坐在一個河邊休息,腦子突然一動,因為我下山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師父問我:“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用手指頭比劃:三天,順手就比劃三天。後來我一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從現在的路程來講,我要回到山上閉關的地方,想今天晚上趕回去都很難。我也沒想今天晚上趕回去,准備在半路上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再休息一晚上。就是找一塊空地,拿雨衣一蓋,再睡一宿,第二天早上再回去。你想啊,我第二天早上回去,就超過了三天,超過三天說話是不是妄語了?妄語了是不是騙子?——找出來了。
所以我就連夜地走啊,一直走到半夜時,可能將近——因為我沒有表,應該是在十二點左右,這時候應該回到屋裡去了。那時候心裡非常坦然,他要不提醒,肯定是犯了個妄語。犯了妄語,就事後想起來了,你忏悔,終歸不如不犯。不犯這是多好、多清淨啊!
所以說忍辱是波羅蜜,在這兒呢,就是說你忍辱以後,你得到的是什麼?不犯戒。你得到了清淨的修行。如果你認為是他在污辱你,那就錯了。所以釋迦牟尼佛在因地修行的時候,歌利王割他四肢的時候,他不但沒有起嗔恨心,反而起一種歡喜的心。他當時就說來生我一定度你成佛,第一個度的就是你。最後釋迦牟尼佛成佛的時候,先度的這個五比丘,其中就有歌利王。所以說這叫忍辱,佛說忍辱為最上。
佛教的忍辱和世俗的忍辱是不一樣的。佛教裡的忍辱有法,能透過法真正得到波羅蜜。世間只不過是表面忍了,內心不忍,他也沒地方可忍去,是吧?所以還歸於嗔恨。《大智度論》把菩薩的忍辱分為兩類:一類叫生忍,一類叫法忍。
所謂生忍,是指菩薩對一切眾生堪忍。眾生是無量無邊,這無量無邊的眾生有的對我們懷有好感,有的不懷好意。(菩薩)對兩類眾生都平等對待,沒有親厚的感覺,也不嗔惡不懷好意的眾生。他都能忍,這叫生忍,對眾生忍。“有兩種眾生來向菩薩,一者恭敬供養,二者嗔罵打害。爾時菩薩其心能忍,不愛敬養眾生,不嗔加惡眾生,是名生忍。”就是說你供養我,我也是平淡;你嗔恨我,我也是平淡對待。這個問題也很難的。
有的居士到大悲寺去過,說買兩桶油、送點米,那門衛居士說“你就放這兒吧”。有的居士就說:“我本來應該拿到佛前或拿到師父跟前,看看我有這個心才可以,沒想到一個居士說‘你放那兒吧’就完事了,連名也不記,什麼也沒有就完事了。”為什麼咱這麼做?對所有的供養都是一種平靜地對待,就算師父看到又能解決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當你無相布施的時候,自然地法就來了,是不是?你的福報就有了,所以說這叫生忍。
所謂法忍,是菩薩對一切諸法堪忍。法有多種多樣的。大而言之,有世間法、出世間法;有為法、無為法;有漏法、無漏法;善法、惡法、無記法。小而言之,有蘊、處、界等五位百法無量無邊。如是一切諸法,菩薩都能夠用般若智慧觀察它的實相是空,並能安住在這種空相當中,起種種的妙用,所以叫法忍。就是菩薩對所有的法,世俗的、出世間的法,他都能看空,他不會執著這些東西。
世間不是這樣,世間是有一個法,我們就隨著這個法走了。有人罵我,我們就起心動念;有人表揚我,我們也起心動念;有好吃的,我們的口水就流出來了;有好穿的,我們的手就要摸一摸……等等,這都不能忍。而菩薩不是,對這些世間法,有為的、無為的,有漏和無漏法,他都能夠平等對待。什麼叫平等對待?因為他有智慧,他知道空,空才是最大的智慧。他能安住在空中,他不追求世間所有的相。他安住在哪兒呢?“空”中,這個空是無我的狀態。那個心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充滿了喜悅,法的喜悅。這個空中能起妙用,所以叫法忍。
《大智度論》說:“復次,觀一切諸法從本以來常空,今世亦空,是法能信、能受,是為法忍。”他能接受這個事實,能法忍。就像我們學佛似的,你跟他講啊,說佛菩薩是引導我們走出苦海的導師,我們信佛人毫無疑問地、毫不懷疑地相信著,所以說這是法忍。我們相信,這是法忍。法忍也是這樣,就是說他知道一切是常空,本來就空,今世空、來世空,空是它的本質,是它常住的地方。
什麼叫常住啊?我問大家什麼叫常住?誰能答一下。
這麼問吧,佛住在什麼地方?
一居士:在心中。
好。還有答的嗎?時間關系我就不等了。
這個“在心中”是一種答案,接近。大家記住,佛住在什麼地方呢?有人問你的時候,應該這麼答:“佛住在無住處。”就是說諸法本來常空,今世亦空,是法能信、能受,是為法忍。佛住在無住處,也就是空處。
又雲:“如是等種種,入智慧門,觀諸法實相,心不退、不悔、不隨諸觀;亦無所憂,能得自利、利他,是名法忍。”所以說有了這種,他會入智慧門,能看到諸法的實相,心不再退悔。只有看到實相的人,他的心才永遠不會退悔的,就哪怕在夢中,他也不會退出學佛這個行列、成佛這個行列。也不會隨著諸觀——看到的東西,他不會隨它走。也沒有所憂。什麼所憂?心不再為事物所憂,說今天這蘋果好吃,明天蘋果沒有了,心裡又愁了;下雨又愁了;下冰雹也愁了,他沒有這種想法。不管什麼樣,他沒有憂愁,所以這樣的人叫什麼呢?能自利利他,是名法忍。
法忍,在《大智度論》中述說很多,佛所說的忍辱來源於梵語,包括忍辱、忍耐、忍許、忍可、安忍等多種含義。其中忍許、忍可、安忍等意義,漢語就是“忍辱”,但忍辱一詞不能完全表達。
世俗忍辱與佛教忍辱最後區別在於本質的不同。世俗的忍辱往往是建立在對立,對某事、某物、某人不贊成甚至反對的基礎上,由於一時沒有能力與之抗衡,或出於某種顧慮,或由於某種錯誤的思想作指導,不得已才退讓與回避,往往是消極的、短暫的、雜染的,如果處理不當,會使人在心靈上產生痛苦與傷痕。佛教的忍辱觀是建立在對佛陀所覺悟真理的認同基礎上,對一切事、一切人都正確平等對待。因此,它是積極的、長期的、純潔的。如果我們對佛陀所覺悟的宇宙真理有了堅定的信心,只要我們的思想言行與這種真理一致,那麼一切的忍辱都可以叫做忍辱波羅蜜。(注:此段參考資料《世俗忍辱觀與佛教的忍辱觀》)
忍辱與其他修持法門一樣,僅僅在思想上有所認識或理論上弄懂是遠遠不夠的,如果我們想真正從忍辱中得到利益,需要親自實踐。就像我剛才講的,你得出去乞食、要飯啊——都修波羅蜜,你不要飯,不去乞食生活,不睡草地,不睡野外,就說“我能忍,我學會了”,那還差得很遠,必須得從實踐中來。
《別譯雜阿含經》卷二:有一次,佛陀在捨衛國祇樹給孤獨園對比丘們開示:很久以前,忉利天主釋提桓因率領天眾與阿修羅作戰。釋提桓因告訴阿修羅王:“今天,我們不要用打仗的方式來互相傷害,不如以辯論的方式決定勝負。”阿修羅王回答:“可以!但是由誰來決定輸贏?”釋提桓因回答:“天人及阿修羅眾中,都有具足智慧、明了道理、辯才無礙者,由他們共同來決定勝負。”就開始辯論。
阿修羅王就說了:“我認為忍辱是一種過失,只有愚者才會忍辱。”還說這是一種法,其實是因為懼怕對方,把事情忍下來,他以為自己勝利了。釋提桓因,就是忉利天主說:“人即使因為怖畏而去忍辱,但忍辱對自己卻是最有利的,即使擁有一切財寶和名利,都無法勝過忍辱的功德。”
阿修羅王又說:“愚者沒有智慧才需要忍耐,像慢慢吞吞的牛,所以我對待愚者,用刀杖來摧伏他。”釋提桓因又說:“我認為制止愚者,沉默忍耐是最好的方法。面對怒氣騰騰的人,如果忍辱而不發一言,他自然會平息下來。一個人如果沒有嗔心、惱害心,他就是聖賢。凡是聖賢的弟子,都應該常常親近忍辱的人。容易憤怒的人,因為嗔恨心重,障礙就會像山一樣高。起嗔心的時候,即使少許的忍耐和克制,這都屬於一種善業,就像用缰繩套野馬一般。”這是他們倆的辯論,修羅王說忍辱是愚者無能的表現,釋提桓因就說不是,這是息嗔恨的最好的方式。
所以負責評判的諸天和阿修羅都認為,阿修羅王所說的以诤斗為本,釋提桓因所說的則是止息诤訟,沒有嗔恚、爭執之心。最後辯論是釋提桓因贏了。
佛告訴比丘:“釋提桓因在天中自在,因為他常行忍辱,並贊歎忍辱法。如果比丘能夠忍辱、贊歎忍辱,就是真正的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