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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咒頌念
益西彭措堪布:佛遺教經講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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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對治滅煩惱法要三:初瞋恚煩惱障對治;二貢高煩惱障對治;三谄曲煩惱障對治。 今初 以下經文是世尊教授我們對治嗔恚的法要。(一)首先教誡遇到任何怨害,都要攝護自心,不起嗔恨;(二)教導如何策勵自心修持安忍;(三)指出嗔恚的過患,教誡對治;(四)教導行者觀察道、俗的差別,呵責自己不應起嗔。 (一)首先教誡遇到任何怨害,都要攝護自心,不起嗔恨 汝等比丘,若有人來節節支解,當自攝心,無令瞋恨;亦當護口,勿出惡言。若縱恚心,則自妨道,失功德利。 這是世尊總的囑咐佛弟子,要建立“遭遇任何怨害,都安忍不嗔”的修行觀念。因此一開始就舉出“節節支解”這樣極難忍的傷害,來涵蓋一切輕微傷害。密意是:即使被人節節支解,還要攝護自心不起嗔恨,何況其它輕微的傷害,更應當安忍。總之要求行道的人遇到任何怨害,都要念念往道上去體會,不能以無明動嗔心。這是指明了修行的方向。 按照經文的指導,要這樣設想:假使我被某個怨敵捆綁,沒有任何自由,這個怨敵拿著尖刀把我的身體從手、腳等處一節節地剖開、割斷,受到這樣極難忍的傷害、身體劇烈疼痛時,我應該怎麼對待?這時要唯一護住自己的心,不讓心裡起一念嗔恚,不讓口裡說一句惡語。在這樣被極度殘害時還要護住心口不造惡業,遇到比這輕微的打、罵等時,當然應當不去計較。 臨時能不能安忍,全靠平時有沒有做過如理的思維。所以現在關鍵是先要在道理上想通,然後在心理上歡喜地接受安忍的做法。這樣就要搞清楚:為什麼被節節支解,還要唯一調伏自心而不做任何還擊?方法是用智慧衡量哪種做法對自己有利。要這樣觀察:如果這時我生嗔恚還擊,事實上是維護了我的利益,還是損壞了我的利益呢?結果會看到:如果動了嗔恚,做了心態上和語言上的還擊,絲毫不可能挽回已經受到的傷害,因為這是前世傷害別人的業力成熟了而受報應,受了之後絲毫不可能挽回。但如果我現在放縱嗔恚,就會讓長期修集的功德功虧一篑,自己的修行會退步很多。這樣觀察到放縱嗔恚有極大損害之後,就開始主動遮止嗔恚。 所謂“妨礙修道,失功德利”,在《入中論》上講:如果起一剎那嗔恚心,就能摧壞百劫中修習布施、持戒所集的善根。《入中論釋》裡說:好比大海的水量,用秤稱量是不可能算出的,嗔恚所感果報的量就像這樣難以定出。所以能引惡性果報和能摧壞善根的法,沒有比嗔恚更強盛的。 這樣認識到嗔恚的過患之後,心裡常常要想:即使我被節節支解,也一定要唯一住在正道上,要盡量護住心不起嗔恚、護住口不出惡語。 《菩薩藏經》上有一段講菩薩遇到傷害,會這樣想:如果我現在動嗔心,就會迅速摧壞我百千劫中所集的善根。如果我的善根被嗔恚摧壞,那以後我還要再經百千大劫,才開始勤苦修行聖道;如果這樣迅速退墮下去,那無上菩提是極難得到的。所以,現在我一定要披上忍辱铠甲,以堅定的力量摧伏嗔恚魔軍。(《菩薩藏經》說:“夫忿恚者,速能損害百千大劫所集善根。若我善根為瞋害已,復當經於百千大劫,方始勤苦修行聖道;若如是者,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極難可得。是故我當被忍辱铠,以堅固力摧忿恚軍。”) (二)教導如何策勵自心修持安忍 忍之為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能行忍者,乃可名為有力大人。若其不能歡喜忍受惡罵之毒如飲甘露者,不名入道智慧人也。 這一段,前一句是要學會認識安忍的殊勝功德,來勉勵自己做個有力量的大人;後一句是要學會呵責:不能歡喜安忍的人,就不是入道有智慧的人,按這樣來激勵自己,做個歡喜忍受的智者。 “忍之為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這是指六度中忍排在第三位,戒排在第二位。六度裡前前易修,後後難修;前前微劣,後後殊勝。有前前的功德並不兼具後後,有後後的功德一定具足前前。所以能安忍就一定能持戒,能持戒未必能安忍。因此說“安忍的功德,非持戒苦行所能比”。比如世間人也有能做到布施財物、奉獻身心的力量等,但是能戒除身口意的惡行就特別少見。雖然戒除身口意惡行很難,但要做到受傷害時內心還安忍不動,就更加難。能夠這樣行持安忍,才叫“有力大人”。 怎麼說是有力量呢?要看到當時是直接在傷害自己的身體,在毀壞自己的尊嚴,只有做到不愛執自己,才能安忍不動,這就表明修行已經有力量能伏住勢力最強的我愛執。 布施身外的財物、禁止外在身口的惡行,還不是直接向內降伏我執,不一定能稱為有力量的大人。如果不具安忍的道力,只要稍微遇到傷害,就會忍不住大發嗔恚。而行安忍的人遇到任何侵犯,心裡都不計較,像海闊天空,一任鸢飛魚躍,所以叫“有力大人”。(這裡,比喻是指修道人的心境非常開闊,就像大海和天空,任憑魚在裡面跳躍,老鷹在裡面飛翔,心裡不起任何計較。) 這只有放得下自己,才能做到,起碼也要執著自己的心很薄,才可能這樣豁達。心量猶如海闊天空,無論別人怎麼打罵、污辱,心裡都絲毫不計較。就像布袋和尚所說:“有人罵老拙,老拙只說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於面上,隨它自干了,我也省力氣,他也無煩惱。”別人怎麼說各種惡罵的話,都讓聲音自生自滅,心裡都不在意,只認為“好、好、好”;任憑對方使什麼動作,用皮鞭、棍棒在自己身上怎麼抽打,自己主動躺下來歡歡喜喜地接受加持。不但不生氣,還生歡喜心,“打得真好、真舒服”。即使別人在自己臉上吐唾液,就讓唾液自己去干吧,懶得去擦它。這叫做“海闊天空,一任鸢飛魚躍”。 《六波羅蜜多經》裡贊歎菩薩有安忍的力量,堅固不動,就像妙高山王以強猛的大風也無法動搖,菩薩安忍猶如山王,嗔恚的大風無法動搖。因此叫做“有力大人”。 下面再講後一句: 若其不能歡喜忍受惡罵之毒如飲甘露者,不名入道智慧人也。 遇到惡罵,不能像飲甘露般歡喜地領受,那就不叫已入道有智慧的人。 這是佛給出標准,假如有別人惡罵你,能歡歡喜喜地順受,那就是入道有智慧的人。不論別人怎麼惡罵,我聽起來像飲甘露一樣,這就是已經入道的人。 入道人跟俗人不同。佛法是以德報怨。世間就是以牙還牙,而且認為受別人侮辱還不起來反抗、不報復,表明你軟弱無能。佛法立場不同,學佛人因為有高深的智慧,他了解了業果,知道現在受惡罵是前世業力的反彈——叫領受等流,我原先罵過他、誹謗過他,現在他罵我、誹謗我,這是理所當然要受的,所以安安心心地接受。罵完就了了,業報就消了。 其次,別人罵我、打我是成就我的安忍波羅蜜多,是我的善知識示現惡逆的相。我的道力要在境上練,沒有惡罵、侮辱我從哪裡修安忍呢?所以這是成就我安忍力量的善知識,是諸佛化現這樣的相讓我一次性消多劫罪業、增無量福德,這樣子,我借惡逆境,越能忍受,道力就越強、功德就越深。這就像喝甘露一樣,這是極有利益的好事!甘露是不死之藥,喝了長生不死。多飲一點惡罵的甘露,會滋長自己的法身慧命。所以要很歡喜地接受。 有智、無智全在自己怎麼看待。沒智慧的人認為“我受了很大傷害,這是莫大的污辱!”那當然以這個非理作意,心裡越想越生氣,很快就生起嗔恚的烈火。這樣最終的結果是兩敗俱傷——對自己來說,以生嗔恚的緣故,方方面面異熟果、等流果都是惡劣的,以嗔恚的烈火一下子燒毀了多劫善根,開啟了很多障礙。一次起嗔心惡罵,過後自己也後悔不已。 在現前來說,一次起嗔的話,一整天的心態都惱亂不安,吃不安、睡不安,心情很壞。而且以這嗔恚的串習將來脾氣越來越大,嗔恚重了就是惡趣相,善趣都生不了。這就是沒智慧,沒有入道。 有智慧的人反過來,他看到這事有大利益,能消業障、增福慧,只是稍微忍一下,道力就增長、福德就加深,所以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平常沒有這樣的惡逆境,道力不能增上。而遇到逆境,越磨煉,道力越深。所以形容“豬揩金山,金則愈光;石磨良劍,劍則愈利”。道力要在境上練!就像豬用身體使勁地揩金山,越揩金山越光;石頭磨劍,越磨越利。越是遭遇逆境歡喜忍受,道力就越深、福慧就越深。我們身邊有很多冤家債主、各種找麻煩、做干擾、或者誹謗、惡罵等等,遇到這樣的人和事時歡喜忍受,這就是不死之藥,滋長我的法身慧命。 這樣想通了,不但沒有絲毫不滿、憤恨,反而非常歡喜。養成了習慣,凡是碰到別人罵,就覺得是甘露來了;遇到別人打,就認為這是對我作大加持。這樣歡歡喜喜地如飲甘露,就是入道有智慧的人。 以下再舉兩個例子作為典范,說明入道有智慧的人面對惡罵時是怎樣的心情。 首先在永嘉大師《證道歌》裡有這樣一段描寫:“從他謗,任他非,把火燒天徒自疲。我聞恰似飲甘露,銷融頓入不思議。(不管別人怎麼污辱我,我的心都不被境轉。他毀謗歸他毀謗,我心裡不接受,那這些毀謗就只返回到他自己身上。就像人拿火把想燒天空,只是徒勞自累而已。天空沒有形體,怎麼也燒不到。我聞到惡罵的聲音,就像飲甘露一樣,心裡清涼,不生熱惱。我的心已得自在,頓時銷融入於不可思議的解脫。)觀惡言,是功德,此即成吾善知識。(我以智慧觀照惡罵的聲音,就像虛幻的回響,唯一成就我的功德法財,成就我安忍的道力,所以成了我的善知識。)不因讪謗起冤親,何表無生慈忍力。(我能了達善惡的聲音都不可得,就像聽風吹樹梢的聲音,只是單純的聲音,不分別善惡,由此能起冤親平等的心。無論何時遇到哪種逆順的境緣,都以平等心坦然自在,無有掛礙。如果不這樣,怎麼能表明我無生慈忍的道力?)”(以上是按宋代彥琪法師的注解而講解的。) 其次,佛在《菩薩藏經》中說:我回憶前世做大仙人時,有惡魔變化五百個健罵丈夫,時時尾隨我,以種種惡語辱罵我。 不論白天、黑夜,在我往返去來、行住坐臥等的時候,無論我在僧院的靜室、在城市的俗家、在街頭巷尾或者在無人的靜處,隨著我端坐或站立,這五百個魔的化身,不斷找機會以各種粗語謾罵我、呵責我。這樣持續有五百年,從未間斷。 我回憶那五百年,雖然被魔眾用各種不堪入耳的話語辱罵,但我沒動一念嗔心。我總是生起慈悲救護他們的善心,以正理觀察嗔恚的境緣。 比如觀察對方這樣造惡只是在毀壞自己,就會生慈悲救護對方的心。比如想:“他們很可憐,見不到業果,只放任煩惱以粗語謾罵、呵責,這要受多少惡業的果報。所以我把功德回向給他,把安樂施捨給他,讓我來代受他的苦報。” (三)指出嗔恚的過患,教誡對治 所以者何?瞋恚之害,則破諸善法,壞好名聞,今世後世,人不喜見。當知瞋心,甚於猛火,常當防護,無令得入。劫功德賊,無過瞋恚。 為什麼要安忍呢?這又要從嗔恚的危害方面思維。 嗔恚有大的危害,它會破壞內心寶貴的淨戒、三昧、智慧、精進、喜樂、損壞自己的聲譽、今生後世人都不喜歡見到。 破善法就是所謂“一把嗔心火,燒毀功德林”,長期修集的善根福德,一次起嗔就會燒毀無余。已有的功德會退失、未生的功德生不起。比如遇到某個冤家,生了很大的嗔心,那這一兩天自己的心情都很不好,動一次怒就損傷身體、損壞福德。坐在這裡也不安,沒辦法靜下心來打坐修法,根本不可能思維法義。 你有福德內心安靜的時候,也就有智慧,看什麼都很清楚、很明白。一旦嗔恚重了,人也會變得愚癡,再看什麼都顯不出來。嗔恚一起,表情、心態都會變,善心會被嗔恚完全壓住,連起碼好的態度都出不來,所以它會破壞善法。想一想,自己起很大嗔恚的時候,這時候起得來善心嗎?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做事嗎?能為別人著想嗎?什麼都想不到! 壞好名聞,就是以前的名聲很好,大家對他看法很好。一次大發雷霆,說出很多惡語,就讓聲譽直線下降。心中有慈悲,人們就喜歡接近;心裡有嗔恚,大家都只想避而遠之。 這樣知道嗔心比猛火還厲害,所以要常修忍辱,不要讓嗔恚入在你心裡。劫奪功德的盜賊沒有比嗔恚更厲害的。嗔心就像一個惡賊,會把自己擁有的很多功德財富都劫走,一下子百劫所積的善根失壞掉了。 (四)教導行者觀察道、俗的差別,呵責自己不應起嗔 白衣受欲,非行道人,無法自制,瞋猶可恕;出家行道,無欲之人,而懷瞋恚,甚不可也。 世俗的人本身是受欲的人,不是行道的人,當然一碰到傷害、侮辱、誹謗,就會無法克制地生起嗔恚。這也情有可原,因為他追求名利享受,對於我的尊嚴、我的名譽、我的身體、我的財富等等都非常看重,又沒有學法,根本不懂得怎麼對治煩惱。這樣克制不住自己,是很正常的事。 經上“受欲”和“非行道人”是指出世俗人無法克制的原因。一方面貪、嗔互為表裡,越是享受五欲,就越增長對五欲等的貪著,這樣在受到損失時,就一定會生嗔恚心。另一方面沒學過佛法,根本不知道無我、五欲無實義、生嗔恚的極大過患等等,又沒有修法對治煩惱,所以在生嗔時,不會把嗔恚止息下來。 但是,出家放下五欲享受的人,天天都在行道修法,這樣還生起嗔恚,那是特別不應當的。 譬如清冷雲中,霹雳起火,非所應也。 “清冷雲”中(就是清涼的雲層中),表示內心沒有貪欲的熱惱,對世間法看得很淡,內心清涼,以法調伏了自心。離欲修道的人還生起嗔恚,那就像清涼雲中起了霹雳火一樣,非常不應該。 世俗人希求的就是得到受用五欲的快樂,所以一生都在追求五欲。如果自己的利益被別人奪走,或者受了傷害,那起嗔恚是在所難免的。因為他對自我的愛重那麼大,對世間名利的執著那麼深,對享受那麼看重,一旦被傷害,就認為侮辱了我、看不起我、傷害了我……肯定無法忍受。稍微觸犯一下,就馬上發火;稍微罵兩句,就忍受不了! 但修道人是出世離欲、一心求解脫的人,已經以智慧看清楚了幻化的六塵毫無實義,名聲只是空谷回音,身體就像虛幻的影像,輪回中的一切都是夢幻泡影,而且受損害也是過去傷害別人的報應,沒有任何不公平。這樣捨掉了五欲、又學了佛法、又天天修道,還心裡懷著嗔恚,怎麼合理呢?要像這樣呵責自己,除掉嗔恚。 二貢高煩惱障對治 貢高就是驕慢。人最愛重的是自己,既然以這個身為我、最愛的是我,那就時時要把這個我裝飾好、要把我放在很高的位置才滿足。所以世間人在尊重自我、裝飾自我上下足了功夫。怎麼裝飾頭、怎麼做發型、怎麼在上面戴好看的帽子、怎麼裝飾上身下身、穿什麼款式的衣服、選什麼顏色、怎麼搭配,從上到下這一身的打扮,就是為了裝飾我。我裝飾得好馬上就有一種自豪感,其實這是貢高驕慢;稍微覺得難看一些,馬上覺得沒臉見人。這樣生活資具、容貌打扮處處講究,而且只有我處在高位才得滿足。如果讓他做下賤的事,比如乞討、打掃、服務別人、做一些卑下的事,他就不願意做。他認為我這麼高的人怎麼能做這種事!這就是貢高的障礙。 汝等比丘,當自摩頭,已捨飾好,著壞色衣,執持應器,以乞自活,自見如是,若起憍慢,當疾滅之。 這裡要注意怎麼對治驕慢,就是常常提醒自己:我什麼身份,我現在現什麼相。這一提醒,就知道沒什麼好驕慢的。 自己摸摸頭,沒有漂亮的帽子、沒有發型;再觀察身上沒有任何裝飾,這身體上沒有系領帶、沒有圍巾、沒有各種佩飾等等;衣服也穿得是壞色衣,沒有西裝革履來做莊嚴;手中執持應器,沒有僕人服侍,自己手裡托缽乞討生活;而且沒有任何積蓄的財物。這樣見到自己沒有裝飾、沒有財富、沒有權勢,完全是一個一貧如洗的乞丐,有什麼好驕慢呢?如果起了驕慢,就馬上消滅它。 壞色衣,指三種袈裟和一切下裙、坐具等,都用青、黑、木藍三種壞色。 應器就是缽。無論體、色、量,都要合法。缽器的體是瓦、鐵兩種成分,色彩熏得像鸠鴿,缽的量按照食量而定,所以叫“應器”。 增長憍慢,尚非世俗白衣所宜,何況出家入道之人,為解脫故,自降其身而行乞耶! 《易經》說:“人道惡盈而好謙。”在世俗人道中,不喜歡人驕傲自滿,喜歡人謙下。老子說:“柔弱者生,剛強者死。”也說明過分剛強,貢高我慢,決定導致滅亡。所以世間尚且不推崇驕慢,何況出家入道的人,為了解脫,自己降低身份做乞丐來生活。 解脫道的重點是對治我執,真正見了無我不再執著我,煩惱就會止息。中心就在這裡。所以任何時候都要求盡量把“我”放低、放下。這不是現代人的做法,要處處表現自我、張揚自我、尊重自我,那樣只會使我執越來越重,最後膨脹到難以壓伏,煩惱、業、苦就一定會泛濫成災,因為惑業苦的根源就是執著自我。 “自降其身”,就跟世間人的做法相反——他們要裝飾我,而我現在把一切裝飾我的假相都去掉了。我是毀形壞色——剃除須發,身上沒有裝飾,穿的是壞色衣,也沒有绫羅綢緞、五顏六色,這上面的做法也跟世人完全相反。世間人求恭敬、求尊貴,也是為了裝飾自我,而我現在手持應器家家行乞,沒有僕人使喚。而且作為釋迦佛的出家弟子,是當乞丐的身份。 這樣要想一想:連世間人都不贊歎驕慢,何況我為了求解脫,放棄了自己的身份,以做乞丐來求道,我怎麼能增長驕慢呢? 要常常這麼想,要看清楚自己現在現出家相來求解脫,為的是降伏我執,不應該跟世間人那樣還顯示自我、抬高自我。要按這樣努力去掉貢高我慢的心態。 三谄曲煩惱障對治 汝等比丘,谄曲之心,與道相違,是故宜應質直其心。 迎合對方說一些他喜愛聽的話,叫做谄;隨順當時的情況,心裡狡詐地施設各種方便,叫做曲。目的是為了騙取雙方的信任、遮掩自己的過失、求得種種利益等。谄曲分開來說,表現在外的語言是谄,深藏內心的活動是曲。修道貴在質直(就是質樸、正直),而谄曲是虛偽、彎曲的心,所以與道相違。《維摩诘經》說:“從初發心,至坐道場,純一直心,中間並無諸委曲相。” 以這個緣故,修道人應當守護質直的心,來禁止谄曲。(也就是要恆時保持內心的真誠、正直,不做虛偽、狡詐的行為。) 當知谄曲但為欺诳(“但”是只的意思,唯一的意思。“欺诳”是欺騙的意思),入道之人,則無是處。是故汝等,宜當端心,以質直為本。 谄曲看起來是騙別人,其實第一個騙的是自己。比如心裡明知不好,口裡卻說好;明知無利益卻說有利益。以為這樣能騙取到利益,其實是喪失大利益,這就是騙了自己。谄曲讓自己喪失真誠、純樸,也就會喪失一切真實利益。比如會失去自在、失去坦然、失去寂靜、失去清白、失去喜悅、失去端正、失去真誠。又比如,會損減福德、智慧、仁慈、壽命、健康;會讓自己的心陰暗、狹小,會障蔽內心的力量;會障蔽真心顯發;會無法相應實相,無法與一切眾生無礙地融合。如果谄曲串習成性,那就只能活在虛偽當中,沒辦法活在真誠當中。所以谄曲唯一是自欺诳、欺诳他。 以谄曲的心來入道,一無是處。就是任何道的深處都到達不了,連道的門都入不了,因為道貴在真誠,而谄曲是虛偽,以虛偽的因不會得任何真實的果,所以“一無是處”。以這個緣故,世尊教誨我們:修道人應當端正自心,以質直為本。 “端心”,淺說是誠實不欺,深說是正念真如。自心直契真如,不落在計有、計無、計常、計斷等的虛妄分別當中,是真正的“端正”。一落在種種戲論裡,已經是邪曲了。所以《信心銘》說:“才有是非,紛然失心。”《維摩诘經》說:“直心是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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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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