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醫院裡工作的朋友很是神秘地向我透漏說:“現在的高中女學生太不象話了,原來的時候只有個別的女學生到我們醫院裡來打胎,當時,我們都很同情她們的無知。誰知道現在,我們會經常接到女學生要求打胎的病例!”她說的那所學校就在我家的旁邊。
她顯得非常氣憤:“我們本來也是出於好意,就給她們講解流產、刮宮的危害,誰知道這些學生並不領情,說什麼‘現代不就是圖一個痛快嗎?你們大人喜歡做的事情我們學生為什麼不能做?打胎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喜歡的就是刺激,這也算是一種冒險不是嗎?’你看看,現在的學生都成什麼樣子了,真不曉得你們的教育是怎麼搞的!”得,什麼都不用說了,責任和黑鍋又扣在教師頭上了。
以前的學生問題大多出在男學生身上,最多也無非是一些調皮搗蛋、打架斗毆、頂撞教師的小事情,所以教師和學校還能應付過來。然而現在的情況可就不同了,學生不好管理、不好教的范疇已經不再單單是男同學的問題了,很多的女學生更讓當老師的頭疼。
比如,女學生打架比男學生打架更加不容易處理,甚至有時候會造成社會青年或者“黑幫”團伙圍攻校園的惡劣影響;女學生逃課往往比男學生的理由要充足,而且不由得你老師多問,青春期的女孩子怎麼能和正常人一樣呢?我來例假你管得著嗎?女學生的性觀念解放得令人恐懼,“別裝什麼清純了,滿世界你看看還有哪個是處女的?”“人或在世上不就圖一個快樂嗎?想玩就玩,管那麼多做什麼?
……於是,女學生滿嘴髒話地可以和男學生在操場上互罵“操你娘”,可以在課堂上和男學生鴻雁傳書,可以在放學後和校外的哥們兒一醉方休,可以在路燈下和一群男青年打情罵俏,甚至可以夜不歸宿地和剛剛結識的男人一夜豪情。而當老師發現一些現象後進行教導時,她們大多數表現出一種不屑的神色,而且言稱“這是正常的心理和生理需要”,“教師沒有必要干涉個人的自由”等等。
看來,學生自主式的性嘗試已經代替了被動式的性教育,無怪乎不少的大學以發放避孕套來代替性教育。在學生性嘗試泛濫的今天,教育者的說教已經遠遠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唯一能做的,可能也就是給那些充滿激情的少男少女們免費發放一些避孕套了。
以前,教師遇到最為頭疼的問題就是學生的早戀,如果真是早戀的話,倒也罷了,而現在的學生似乎連這樣的環節也省略了,只要玩得高興,隨時都有可能和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偶爾的嘗試以後,便體驗到了其間的愉悅和惬意,於是,就出現了醫生困惑中說的“一個剛剛十五六歲的女孩,在三年中墮胎三次”的現象。這教師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也是教師無論如何也解決不了的問題。盡管我們一再加強青春期教育的力度,但其效果是遠遠趕不上學生的自我嘗試和體驗的。
有人認為這種現象是一個道德問題的偏離,也引起了一些社會學專家和輿論關注。在很多人為此痛心疾首並問罪於教育的同時,我們不禁要問:女學生如此“沉淪”僅僅是教育者的錯嗎?我們的社會應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呢?
學生不是生活在真空裡,她們成天面對的是一些非常現實的生活狀態,在她們每每遭遇困惑的時候,很多可以參照的案例就成了她們的借鑒的秘方。她們的生活方式總是受著來自各種輿論的影響,即便教師再怎麼進行正面的引導和教育,也沒有這些低俗的東西讓學生受到的負面影響大。
盡管很多的情感節目、影視作品、文章故事的結局大都充滿悲劇色彩以避免給人教唆的嫌疑。但卻不知,即便你沒有教唆的動機,也給人以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的假象。我們的學生能不被來自外界的一些非健康因素做誤導嗎?對於負面的東西,社會的聲音肯定說這樣不好,但這樣不好的聲音說多了,反而給我們的感覺是,聽的人都習以為常了,社會現象就是如此的,你想潔身自好都難。
我們在對學生的行為感到不能理解,認為是道德缺失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更多地反思社會問題,女學生的道德缺失是一個女生或者一群女生能形成的嗎?如果不是社會現象、社會問題、社會風氣被各種聲音包括媒體的過度說教、渲染、激化,這些原本可愛的女學生怎麼會像被感染病毒一般,淪落到這樣一種是非不清、黑白不分,喪失自我、丟棄尊嚴與人格的極端地步?教師痛心不及,卻又遭受到了個方面的譴責。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教師能做的還有什麼呢?
實現民族的振興,呼喚道德的回歸是一個社會大問題。我們的社會應該做出一些更加有意義的反思,而不是抱怨教育的不力和教師的無能,更不能把責任推卸到教師或者學生本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