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名之為佛。佛教是佛陀對九界眾生至善圓滿的教育。那學佛就是以佛為榜樣,向他學習。但做為一個普通的生死罪惡念佛人,這個學習的過程只有到往生成佛時才結束,也才圓滿。
學佛的基礎是信佛,以信為入。能有如此殊勝之因緣,讓我這麼年輕就聞到佛法,更何況還是這個橫超法門,如善導大師言:仰惟釋迦此方發遣,彌陀即彼國來迎,彼喚此遣,豈容不去也。唯可勤心奉法,畢命為期,即證彼法性之常樂。
既然我對信願往生無疑無慮,對阿彌陀佛清淨極樂國土也毫不懷疑。那釋尊說的至心稱念,現身獲無比樂,阿彌陀佛所發願——聞名得福,而這些我都有體會到了嗎?
那就從這學期很普通的一天來看吧。
早上醒來,昨晚的夢境還存在一點,回味一下,就忽然記起念佛了,默念幾聲,就爬起來折被子。別看這個折被子,以前我都不干的,往往起來鑽出被子就下床了。在家的時候,不知道老媽為此說了我多少回,什麼話都說盡了,可就是不改。總是覺得一屋不掃,照掃天下。現在知道一件小事都不可小視,一滴水都可以映現周圍的事物。而對待一件小事,我的舉心動念可是都在裡面呢!把床弄整潔,同時也是把心打掃一下。
然後就去刷牙洗臉了。社友說我刷牙太久,這對臉是不平等的。那平等是什麼,平等並不是一樣。因為物件不同,所以法則也不一樣。刷牙比洗臉久,這是正常的。但是卻是以平等心對待。
接著是梳頭,穿戴,帶上書本。念念佛,這些瑣碎的事情也做得有味道。然後就是去買早餐啦。因為大家都是不怎麼排隊,一邊念著佛我也會去搶位。當她遞過早餐,我就會在心裡念佛號感激她。啃完早餐,就要去上課啦。
上課做的事情很多,有時聽聽老師講課,有時又走神了。有時又和同學說話打鬧,有時又會拿佛經出來抄抄。抄經時的心比較平和,過去的事情會浮現在腦海裡,也就一邊忏悔一邊抄了。
下完課,就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自從念佛後,心情變得愉快多了。見到同學也愛打招呼,即使陌生人也會笑容可掬。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吧,有個專門打飯的女菩薩,每次打給我的飯都挺多的,遞過飯時,往往她還沖我笑。
吃完飯就和社友一起回宿捨去。我們的宿捨在頂樓,爬七層樓挺討厭的。有個社友告訴我她挺困的,我嗯一聲表示知道。她不滿意,說我就「嗯」一聲就完了。我無奈地看著她說:「要我怎麼樣啊?!」她要我背她,「背妳個頭啊?!」我拒絕了。她就打趣道:「那,給我試出來了吧,還學佛呢,都沒有慈悲心。」
那慈悲是什麼呢?難道是眾生有求必應? ?唉,站在凡夫的立場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唯有勤心念佛,累積福德,才能布施眾生。其實真要背那個社友也沒什麼,但是因為自己還很貪愛自己的身體,所以無法布施。
回到宿捨,就照看一下小烏龜。呵呵!一邊又和別人去放生,一邊還養著兩個小龜。放生,是凡夫慈悲心所致,可是養龜同樣也是凡夫的愛心所致。不過,求生西方那才是真放生。每天在它們身邊念念佛,希望它們也能同歸極樂。
有人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們中醫有整體觀念,有諸於外必然形諸於內。既然心中注滿彌陀的光明,是會討厭做殺盜YIN妄酒的事。不過,我現在也是吃半素,有時也是要隨緣的吃肉,如果一直都拘泥,不知道變通,也會帶來挺多煩惱的。現在偶爾吃吃,同時也是很感恩的吃。
大家都回到宿捨,就喜歡亂扯。說的時候,圖一時痛快,無所顧忌。卻不知道是在造口業。菩薩畏因,眾生畏果。受到惡報時,凡夫就會怨天尤人,有多少個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呢?
接著是午休,臨睡前我喜歡聽聽佛歌,或者是看看佛書,這樣心情比較平靜,很容易入睡。往往我看佛書時,其他社友要麼看專業書,要麼就會看一些消遣的書。她們因為緣沒到所以無法理解佛法,所以就會說我這樣學佛是耗時間的。其實學佛並不影響正常的生活,相反還帶來很多裨益。我們努力的學習工作,最終的目的也就是希望生活幸福快樂。而學佛的快樂,是向自己心上求來的。我們追求五欲,不正是因為心有缺口嗎?以為五欲可以填滿它,卻不知是走一條惡性循環的路。越填空洞越大,都沒有滿足,以至貪得無厭。接觸到佛法後,才發現自己的富有,這種富有,現身中都受用無盡。當然,富有並不是說有錢。一個人的幸福和快樂也不是物質的數目決定的,但是它會化成一個美麗的泡沫。
那天我們結識了一個研究生,社友就開玩笑說叫我馬上拿佛書給他看,然後把他也拉來信佛。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總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們才好的。只好說隨緣。不過確實也是要如此,不能恆順眾生不但給自己帶來煩惱,也會「傷害」到別人。記得暑假回家時,很想對父母行行孝道,既然「至孝莫如教父母念佛」,那就對他們說說佛法吧。可惜因緣還不具足,而我本人又無善巧方便,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媽媽睜個大大的眼睛看著我。當說到輪回一事時,她又是抵斥,又是傷心。當時,我還覺得怎麼和這些「惡人」生活在一起呢。哥哥很嚴厲的把我拉到一邊說:「看妳給阿媽這麼大的刺激,我都不願妳回來了。」
最後,我表示尊聽他們的教導,那些話是鬧著玩,這件事方才平息下來。
傍晚班裡有球賽,要求是要去助威。球場上很熱鬧,場內賽球,場外賽加油。他們都激動要把喉嚨喊破,而我的心情卻很平靜。無論是哪一隊進球,都會給他們鼓掌。有個同學就來說我這樣是不對的,怎麼能給別的球隊鼓掌呢?呵呵!如果她也學佛,就知道這是隨喜功德啦。就會知道還有比比賽成績更重要的東西。一個人的心量才能自自然然的放寬。
晚上回到宿捨時,不知道為什麼情緒會有些低落。社長又叫我打電話去問第二天上實驗課的事。因為自己已經做過實驗,所以是要幫她問。聽到她似乎在命令自己,一種不滿的情緒更油然而生。就嘀咕道:「妳自己不能去問嗎?」
她說:「妳不可以這麼說的,學佛之人怎麼可以這樣。」
不等聽完我還火了呢,覺得她欺負人,就大聲回絕。後面她都不敢來和我說話了。
其實自己也挺後悔的,剛才不就是被怒氣牽著走嗎?這種用心,不就是在向三惡道發送自己的心念電波嗎?
唉,煩惱痛苦真是多。
釋尊在哪一世修行時,曾被一個國王用劍割下肉塊來,可是卻毫無痛苦。因為他已無我執,無我相。
可是凡夫內心都有塵垢,一點小因緣必然會引起波動。看來,也不用想斷什麼煩惱了,能少一點就該慶幸。那我要為剛才的事忏悔嗎?想想還是要的。於是就走到她身邊說,自己以後不會這樣了。另一個社友就笑嘻嘻地說:「妳這樣也叫悔過嗎?臉上都沒什麼痛苦表情。也沒有那種要痛改前非希望別人原諒的眼神。」
阿彌陀佛!如果一定要帶這些感情色彩才能讓別人信服,那我只有裝裝了。
是心的悔過,不是我的表情。心怎麼想,佛陀最明了。他知道就行了。
夜深了,宿捨燈熄了,一天也就這樣結束了。躺在彌陀的光明攝取床上,手捻著念珠,心裡念著「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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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以此功德 平等施一切
同發菩提心 往生安樂國
願往生者:佛妙
於廣西中醫學院 2007年1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