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是一個完整的理論體系,絕不是念咒或者念經的問題。
密宗在理論上來說,是顯宗理論的進一步深化、細化。我們研究過顯宗成佛理論或者轉世理論以後,就會感覺到有些地方說得不清楚,有疑問,但這些問題在密宗裡頭有更詳細的解釋。密宗的人體理論將人體分為宏身(粗身)、細身、超細身;將心分為粗分心、細分心、超細分心,這個是密宗獨特的理論。但是,不是所有的密宗都講這個,只有無上密裡頭有這些東西。
關於破障的問題。破除煩惱障、智慧障的時候,顯宗只能籠統地說用智慧來破除,但用怎樣的心來破除這個二障?這個方面,密宗就說得更清楚。所以我說,顯宗是密宗之顯,顯是公開的。佛教的公開的部分,叫做顯宗,沒有公開的部分叫做密宗。
佛理是很深奧的,真正的證悟很少,就像霍金所說,至今真正懂得相對論的,世界上不超過三個人。這麼多的人學相對論,這麼多的知識分子在研究,真正懂得相對論的卻不超過三個。佛教的智慧也是這樣,很多東西是通過實踐、修煉才能悟到的東西,不是僅用抽象的理論就能解決的問題。
關於神通,黑格爾宗教哲學裡頭有一句話,他說,宗教裡的這些境界,除了真正研究信仰宗教的人才會體會到,別人沒辦法理解。楊振寧教授也說,佛教的高層次悟境,像神通之類的東西,在修到相應的階段的人是一種體驗,在此以下的人,姑且信之,因為它沒辦法證明。
他心通這些,確實是存在的。但佛教是不以神通見長的宗教,佛在《律》中特別規定:我的弟子不准顯神通。這條規定是長臂羅漢引起的。有一天,印度有一個富豪,貼了一個告示,說:“誰要是能親手從他旁邊那棵高大的椰子樹上摘下一個椰子的話,我就信仰他的宗教。”他規定不准用工具,必須伸手去摘。後來大家叫來了迦葉,他把手伸得很長很長,一直伸到椰子樹上,直接把椰子摘了下來。五百羅漢裡面那個長臂羅漢,就是迦葉。
佛有一個弟子向佛匯報了這個情況,說:迦葉顯神通了,摘下了那個椰子。從此佛就制定了一條戒律:我的弟子不准顯神通。神通不是正門,靠它解脫不了,解脫靠智慧,不是靠神通。修煉的成績要看慈悲心、智慧這兩個方面的層次,不是神通。只是因為世界上有很多人不相信理性的東西,無法理解哲學的東西,所以在現象上顯一些神通這樣的東西,這容易讓人起信,產生信仰。這是對於那些低層的眾生示現的,不是佛教正宗。
神通有兩類,一類是和外道共有的神通,不是佛教的特有的,比如五眼六通中的一些神通,外道也有。佛教的神通是出世神通。
密宗的根本是觀想、禅修,不是念咒。咒要念,但念經念咒不是主要的,禅定才是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