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不是宗教,佛教裡頭沒有迷信。我跟方東美先生學哲學,老師給我講最後一個單元——“佛經哲學”。我那個時候很驚訝,我說佛是宗教、是迷信,迷信裡面(我們無知,不明了事實真相,所以冤枉好人了,把佛看成宗教)高級宗教,只有一個真神——造物主,低級宗教裡面很多神,叫多神教、泛神教,這是低級宗教,都把佛看作低級宗教,哪知道佛教不屬於這些,它是教育,它與宗教不相干。
裡面有一部分講到“宗教”的,那是在什麼時候?那是在《法華》,研究所裡面講的。講到什麼?講到六道輪回、講到十法界。十法界、六道輪回是自然現象,裡面真的有沒有造物主?沒有,佛說的。這宇宙從哪來的?“唯心所現,唯識所變”;《華嚴經》上講的,“心”是我們自己的“心”,“識”是我們自己的“識”。宇宙從哪裡來的?念頭變現出來的。
今天我們世界社會不好,亂成一團,什麼原因?我們的頭腦亂了,雜念多,正念少,就變成這樣。能不能這個世界恢復過來?能,只要把妄念減少,把正念現前,這個社會就好了。所以今天量子力學家提出“境隨心轉”。
“境”是外面物質環境。對內,身體;對外是外面六塵境界,哪裡來的?我們念頭轉的。中國風水有一句老話說,“風水隨心轉,心好風水就好”。“風水”是居住環境,環境就好;也包括人事環境,如果我們起心動念不好,我們的社會就混亂。就這麼個道理。
你看,佛在經上講的,三千年前說的,那個時候佛教沒到中國來,中國這些老祖宗知道,他為什麼知道?他也開悟了。開悟了就叫“佛”,徹底開悟了就叫“菩薩”、叫“佛陀”。釋迦佛如果當年生成中國,中國稱他作“聖人”。中國這些聖人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老子,如果生在印度,印度人都稱他們作“佛陀”,稱呼名詞不一樣,他是一個平等境界,都是大徹大悟、都是明心見性,所以他們講的東西相同,沒有兩樣。
所以中國這些高僧大德們,在唐朝中葉之後不學小乘了,釋迦牟尼佛的小學就廢止了,用“儒”跟“道”來代替。有“儒”的根、有“道”的根就可以直接學大乘教。所以儒、釋、道在中國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