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信佛,以至於出家之間,都很願意聽暮鼓晨鐘。
在二十三年前,我忽然間,聽說母親故去的消息,我無限地感傷、悲哀!‘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之恩,昊天罔極’,此恩此德今生再不能報了,想起來無限地愁怅,不能最後盡自己的心,給母親養老、給母親送終,遺憾終身啊!這時候我就托人鑄鐘,鑄好了,我就開始叩鐘,希望超度母親,救拔母親的苦難。
聽說母親曾經想我,想得都是倚著門望,母親想得以至於想糊塗了。我開始叩鐘,又感覺普通禅門課誦叩鐘那些詞句不大很如法,所以我參考那個,改作現在這個,我自己叩。叩了之後,冬天天冷,那時候也不會在屋子裡叩,也沒有鐘鼓樓,我就在外面叩,風大我就受涼、感冒。感冒第二天漸好,晚間再去叩又重傷風。
因為常常晚間叩、受涼,我就得了過敏性的感冒,稍稍有一點涼馬上就感冒,一感冒就得一星期,不能像過去兩天就好。這時候很痛苦,以後我把鐘錘穿上繩子,就在屋裡扯打,不出去。現在建築鐘鼓樓、在鐘鼓樓裡打更好了,不用出去開門、開窗。
這時候我就感覺,我因為叩鐘還受涼,以至於變成過敏性的感冒,那麼說佛法不靈嗎?這時候我感覺這是自己的業障,大災還化成小災,給母親叩鐘絕對不能錯的,而是自己的業障,身體好的也不至於得過敏性的感冒。我就逆來順受,感冒就感冒,不過是過敏性感冒來了,連涼水洗手,都痛苦,這樣經過七年八年才漸漸好。
在十二年,我得過敏性感冒,經過十年、十一年之後,這才敢拜佛的時候吹電風扇。最初不敢,就是冒了一身汗,以至於頭上一把汗,抹成像水一樣往下甩,也不敢開電風。以後就敢開了,敢開了偶而天涼的時候,還要又變成感冒,漸漸久了就好,電風再扇,很少有得感冒的時候。以至於晚間睡覺,有時候我還開一開在屋子裡吹,也不至於感冒了。
這樣想,還是自己體力不充足,漸漸體力充足了,也就不感冒了。那麼過敏性的感冒是自己的業障,業障漸漸消除了,就不感冒了,現在就不那麼感冒,這是我的經過。我就感覺:我們為佛法無論自修、利人,決定是有因有果,決定是不錯的;而在這裡頭鬧病、受苦,那是自己的業障,就消這個業障,我再忍耐、再檢點、調養,慢慢、久久就好。當年一點不敢開電扇,有一點風就著涼,現在可以整天開,也不著涼。這樣子體驗,過去的怕風感冒,還是自己的業障;現在不受感冒,還是調身調心,漸漸久久了,體力充實,就不受這個感冒。這是講到因果、調身心這個意思,一點不錯。
在打鐘的時候,我就觀想父親、母親,以至於祖母,雖然是在故鄉,我現在打鐘,求佛力加被,我至誠恭敬之下,希望打鐘的聲音能傳到祖母,或者祖父,父母的耳朵,能超拔父母、祖母的痛苦。再觀想一切眾生也是很苦,好多人不能投生,聽到這個鐘鼓的聲,才能超度,這時候再給故去的亡靈、孤魂,加被回向,也希望他們能聽見這個鐘聲,能超拔地獄餓鬼之苦,往生極樂世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