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論語》二十篇,第一句說:“子曰。學而時習之。”子者,孔夫子;曰者,說也。孔子教人將學過的東西,時常溫習,語默動靜,念念不忘;若所學仿佛大意,功夫就不相應,不究竟了。世法佛法都是一樣,要學而時習之。
佛法是體,世法是用。體是理,是真谛;用是事,是俗谛。要知二谛圓融三昧印的道理,不融通就落於偏枯。如離體表用,是凡夫凡情;離事講心,是不明心地。真俗二谛,名目很多,真是體,俗是用;戒定慧體用都得,都是一個心地中生出種種名字,若能融會貫通,則條條大路通長安。
昔有僧問趙州,如何是道?師曰:“牆外的!”曰:“不問這個道。”師曰:“你問哪個道?”曰:“大道!”師曰:“大路通長安!”這裡說的是什麼話呢?請參究參究。哪個是道,會過來的處處都是佛法、不明白就滯在名相上,一夭到晚勞碌奔波,種田博飯吃,與俗人何異。
現在世人多是光頭,僧人穿的也是俗服,此外何處與俗人不同呢?古人說:“心田不長無明草,性地常開智慧花。”這就是通長安的大道,也就是與俗人不同處。耕種的人,田裡有草如不拔去,就難望收成;修行人把心田裡的無明草薅了,那智慧花就長得好,開得好。只要你不被境轉,情不附物,無明草就不長了;智慧花一開,則粗言及細言,總是說無生。
古人行到說到,無空話講,一問一答,答在問處,吐露心機,都是妙用。我們心不在道,故被物轉,而無智慧。若能痛念生死,全心在道,不分世出世法,是男是女,好看不好看,若一動念,即出鬼被情轉了,不分別即不隨情轉,作得主。
古人說:“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這是表法,你妄想多了,就是你有拄杖子,為了除你的妄想,就教你修數息觀,不淨觀,念佛觀,念佛看經,禮佛看話頭,給你修行的法門,就是與你拄杖子。你如用功到有把握,就落在無事甲裡,有成障礙,是要不得的,這就是你無拄杖子,我奪你拄杖子。病好不用藥,就是奪拄杖子,不如是則執藥成病。太陽老人說:“莫守寒巖異草青,坐卻白雲宗不妙”也。
參禅念佛,都要時時刻刻口誦心惟,開言吐語,不分別是非,終朝解脫,不煩惱、不生心動念,是有工夫;若無把握而被境轉,就苦惱了,用功不得受用,處處波浪滔天。昔佛印禅師入室次,蘇東坡適至,師曰:“此間無坐處。”蘇曰:“暫借佛印四大為座。”師曰:“山僧有一問,學士道得即請坐,道不得即輸玉帶!”蘇欣然請間。師曰:“四大本空,五陰非有,居士向什麼處坐?”蘇遂施帶,師答以一衲。蘇述偈曰:“病骨難將玉帶圍,鈍根仍落箭鋒機;欲教乞食歌姬院,且與雲山舊衲衣。”
東坡雖聰明,答不出活,是他腳未踏實地。同參們,如何能腳踏實地呢?只有口誦心惟,朝斯夕斯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