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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遠大師:出家人為什麼不禮敬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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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簡介:

  作為對歷時近兩年的“ 沙門抗禮”之爭的總結, 慧遠大師( 下文簡稱“ 遠公”)撰成本論。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本論旨在系統闡明沙門不敬王者的深意,為佛教日後解決“抗禮”問題提供參考與依據。

  文中大致分為三大部分。第一大部分,說明造論緣起,即元興年間,太尉桓玄依據《老子》中的說法,認為沙門既然依君王的運通之德而得以生存,所以應該禮敬君王。而遠公認為“ 沙門是否禮敬王者” 超出了禮儀所系,關系到佛法的命運,所以著論予以回應。第二大部分,是所著的五篇論文,依次為:《在家一》《出家二》《求宗不順化三》《體極不兼應四》《形盡神不滅五》。在這五篇論文中,遠公從事理兩個層面,系統闡明“沙門不敬王者”的原因。其中,第一、二篇,從事相行跡方面加以說明,第三、四、五篇,從佛教義理上深入闡釋。第三大部分,以賓主問答的形式,補充解釋初學沙門可以接受供養禮敬的原因。

  此論的創作,使沙門不必固守世俗禮法的觀點得到社會的普遍認可,形成了中國佛教沙門不敬王者的定局。此後歷朝歷代,雖然仍不時出現有關“抗禮”的論爭,而通觀其爭論的深廣程度,基本上沒有超出本論的論述范疇。

  為了便於閱讀,下面對原文逐篇進行導讀。首先是全論第一大部分—造論緣起。

  原文:

  晉成[ 2 ]、康[ 3 ]之世,車騎將軍庾冰[ 4 ],疑諸沙門抗禮萬乘。所明理,何骠騎[ 5 ]有答。至元興[ 6 ]中,太尉桓公[ 7 ],亦同此義,謂庾言之未盡[ 8 ]。《與八座[ 9 ]書》雲:“佛之為化,雖誕[ 1 0 ]以茫浩[ 1 1 ],推乎視聽之外。以敬為本,此出處不異。蓋所期者殊,非敬恭宜廢也。《老子》同王侯於三大,原其所重,皆在於資生通運,豈獨以聖人在位,而比稱二儀哉?將以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乎王者,故尊其神器[ 1 2 ],而體(與八座書中作“禮”)實[ 1 3 ]唯隆。豈是虛相崇重,義存弘(與八座書中作“君”)御而已哉?沙門之所以生,生資國存(與八座書中,作“所以生生資存”,無國字),亦日用於理命。豈有受其德而遺其禮,沾其惠而廢其敬哉?”

  於時朝士名賢,答者甚眾。雖言未悟時,並互有其美。徒(一作但)鹹盡所懷,而理蘊於情。遂令無上道服,毀於塵俗;亮到之心,屈乎人事。悲夫!斯乃交喪[ 1 4 ]之所由,千載之否運。深懼大法之將淪,感前事之不忘,故著論五篇,究[ 1 5 ]敘微意。豈曰淵壑之待晨露,蓋是伸其罔極[16]。亦庶[17]後之君子,崇敬佛教者,式[18]詳覽焉。

  本段簡介:

  本段說明遠公造論的緣起。首先,說明造論的背景。太尉桓公在前朝“抗禮”之爭的基礎上,依據玄學,從君王有天地所賦予的資生之德的角度,再次提出沙門應當禮敬王者。當時,雖有高官名賢等提出異議,但由於所述的道理沒有觸及問題的實質,致使沙門禮儀面臨淪墜。其次,說明造論的用意。作為此次“抗禮”之爭的終結之作,遠公著論五篇,詳述“沙門不敬王者”的深意,為日後的“抗禮”之爭提供理論依據。

  白話:

  東晉成、康二帝年間,車騎將軍庾冰對沙門不敬君王的做法提出質疑。對此,當時的骠騎將軍何充作了答復。至元興年間,太尉桓玄也認為沙門應該禮敬君王,並且指出庾冰所舉的理由不夠詳盡。他在《與八座論沙門敬事書》中說:“佛教的化導,雖然說的都是漫無邊際的道理,舉的都是視聽之外的事情,但是以恭敬為本,這與世間無異。只不過所期望的目標不同,並非要廢除恭敬的形式。《老子》中,將王者等同於‘道’、‘天’、‘地’三大,其之所以重視王者,就在於王者有助於百姓萬物的生存發展,哪裡僅是因為聖王在位,才將其與天地並論呢?天地之德在於化生萬物,而將此運通生命、理順物情的功德賦予王者,所以才以王位為至尊,而將禮儀設置得如此隆重。哪裡只是通過形式上的崇拜尊重,以擴大王者的統治呢?沙門生存的日用之需,也是來源於君王理通物命之德。哪裡有接受王者的恩德而不遵守其禮教,得到王者的恩惠而不尊敬王者的道理呢?”

  當時朝廷的官員和名人賢士,回復的人很多。雖未能觸及問題的實質,但也各有所見。在表達出自己看法的同時,卻把實質埋沒在了情見之中,致使無上的佛教禮儀,毀於塵世俗見。超越世俗的誠心,屈從於桓公的威勢。可悲呀!這正是世道衰亂的原由,千載少有的厄運。深恐佛法淪墜,前事不忘,堪為後事之師,故著論五篇,詳述抗禮的深意。豈敢將此論比作深谷所期盼的朝露,不過是用來表達對佛陀無盡的感恩之情。也希望日後崇敬佛教的君子,能夠詳細閱覽此文。

  導讀:

  五篇論文之前的這段文字,相當於全論的序文,說明造論的緣起。包括兩部分,首先說明造論背景,其次說明造論之意。

  原文從“晉成、康之世”至“千載之否運”為第一部分。包括四節:一是前朝曾有論爭;二是桓公再提禮敬;三是諸賢答未盡理;四是佛教面臨浩劫,禮法將淪。

  從“晉成、康之世”至“何骠騎有答”為第一節,說明車騎將軍庾冰主張沙門敬王,因骠騎將軍何充上表反對,使得庚冰的提議擱置, “抗禮”之爭暫得平息。

  從“至元興中”至“沾其惠而廢其敬哉”為第二節,太尉桓公再提禮敬。桓公認為,前朝庾冰的提議中所闡明的道理不夠充分,所以依據《老子》中的觀點,重新提出沙門敬王一事,並在朝廷內部征求意見。桓公所作《與八座書》中的要點有三:一是說明佛教也是以禮敬為本,只是目標不同,並非全不禮敬;二是引用《老子》中“同王侯於三大”之說,從道理上說明,因為君王具有養育百姓的功用,所以受到萬民的禮敬;三是沙門既然同樣依賴於君王“資生”而得以生存,因此也應當禮敬君王。如上,桓公根據佛教本身也有禮敬制度、君王因“通生理物”而受到萬民禮敬,和沙門也需要君王“理命”方得“資存”三點理由,得出沙門應當“禮敬王者”的結論。

  從“於是朝士名賢”至“而理蘊於情”為第三節,說明諸賢答未盡理。桓公“沙門禮敬王者”的提議傳達到朝廷八座後,不但遭致八座的反對,也引起許多奉佛者與僧人的抗議。尚書令桓謙、中書令王谧、侍中尚書張敞及僧人道寶等,亦曾就此問題單獨與桓玄展開過論爭。雖然諸賢的回答各有所長,但多出於護法之情,未能切中要理, 以致無法使桓玄改變主意。

  從“遂令無上道服”至“千載之否運”為第四節,說明佛教面臨浩劫,禮法將淪。歷經和諸賢幾番問答之後,桓玄已經決定實施“沙門禮敬王者”的政令,形勢極為危急。

  原文從“深懼大法之將淪”至“式詳覽焉”為第二部分,說明造論之意。遠公深恐佛法會因為抗禮之爭的失敗而淪墜,所以結合這次事件,著論五篇,系統闡明其中的深意,為今後的抗禮之爭提供理論依據。

  下面是全論的第二大部分, 包括五篇論文,依次為:《在家一》《出家二》《求宗不順化三》《體極不兼應四》《形盡神不滅五》。

  在家一

  原文:

  原夫佛教所明,大要以出家為異。出家之人,凡有四科[19]。其弘教通物,則功侔[20]帝王,化兼治道。至於感俗悟時,亦無世不有,但所遇有行藏[ 2 1 ],故以廢興為隱顯耳。其中可得論者,請略而言之:

  在家奉法,則是順化之民。情未變俗,跡同方內,故有天屬[ 2 2 ]之愛,奉主之禮。禮敬有本,遂因之而成教。本其所因,則功由在昔。是故因親以教愛,使民知其有自然[23]之恩;因嚴以教敬,使民知其有自然之重。二者之來,實由冥應。應不在今,則宜尋其本。故以罪對為刑罰,使懼而後慎;以天堂為爵賞,使悅而後動。此皆即其影響之報,而明於教。以因順為通,而不革其自然也。

  何者?夫厚身存生,以有封[ 2 4 ]為滯累,根深蒂固,存我(一作“我倒”)未忘,方將以情欲為苑囿,聲色為游觀[ 2 5 ],耽湎世樂,不能自勉而特出。是故教之所檢,以此為涯,而不明其外耳。其外未明,則大同於順化。故不可受其德而遺其禮,沾其惠而廢其敬。是故悅釋迦之風者,辄先奉親而敬君;變俗投簪者,必待命而順動。若君親有疑,則退求其志,以俟同悟。斯乃佛教之所以重資生、助王化於治道者也。

  論者立言之旨,貌有所同,故位夫內外之分,以明在三之志[ 2 6 ]。略敘經意,宣寄所懷。

  本段簡介:

  作為五篇論文中的第一篇,本篇就在家學佛者是否應“禮敬王者”展開闡述。

  文中,遠公首先指出在家學佛者應當“禮敬”。其次,通過闡明“禮敬”的深意,結合其“存我未忘”的狀態,說明在家學佛者應當禮敬的原因。最後說明,桓公論中的觀點適用於在家學佛者。

  通過本篇,遠公對在家學佛群體的行為准則予以明確界定,為下篇中辨明出家沙門是否禮敬的問題提供參照。

  白話:

  在佛教所闡明的要點中,出家這件事最為特殊。出家人共有四類,他們弘揚佛法、理通萬物的功德,不亞於帝王。他們的教化,同時也有輔助治理國家的作用。至於以佛法感化世俗、覺醒時人的事跡,則歷代不乏其人。只不過值遇有適合佛法流行和潛藏的不同,佛教也就因此廢興而有隱顯。就其中可討論的,請允許我大略談談。

  在家信奉佛法者,則屬於順應世間教化的人。因為他們的內心尚未改變世俗的情見,外表也和世人相同,所以應當有居家的天倫之愛和敬奉君主之禮。禮敬在人們心中有根基,所以可以通過禮敬加以教化。根基形成的原因,則是由於往昔的教化而成。因此,順著親情教以仁愛,可以使人們知道有自然的養育之恩;順應君主的威嚴教以禮敬,可以使人們知道有自然的懲罰應當尊重。仁愛與禮敬,其實是由冥冥之中的感應而來。感應的本因如果不在現今,則應該從以往去追尋。因此,以罪責作為刑罰,會使人們因恐懼而慎莫作惡;用天界的快樂作為獎賞,會使人們因追求快樂而行善。這都是把善惡的影響報應,通過禮敬的教化方式體現出來,也是因勢利導,而不違背百姓自然的習慣。

  為什麼呢?因為注重自身生存的人,還滯留在三有世間的封閉之中,塵勞的拖累根深蒂固。念念執著自我而不能忘懷,所以,把情欲當成樂園,追逐聲色等六塵,沉湎於世間的快樂,不能自勉而超出。因此,教化中所抉擇的,也是以此為界限。這些人不明白出世的道理,所以就應該順從於世間的教化,不能夠接受王侯的恩德而不尊重其禮儀,得到王侯的恩惠而對其不敬。所以,欣樂佛法的在家人應該首先事奉雙親、禮敬君王。即使想要脫俗出家,也應該得到君親的同意後再剃度。如果君親還存有疑問,就應該暫時擱置自己的想法,等待君親也覺悟後再說。這就是佛教中重視生存和協助帝王治理國家的道理。

  您立論的觀點,與此類似,所以這裡首先界定在家、出家的區別,以便於辨明禮敬君親的道理。如上略述經中的大意,以表明自己的看法。

  導讀:

  本篇和下篇論文,從事相層面通過對在家、出家兩類學佛者的對比,說明“沙門不敬王者”的原因。本篇中,首先探討在家學佛者是否“禮敬”的問題。其中分兩部分,首先略述了佛教的特點、作用和表現,其次針對在家學佛者是否“禮敬”問題加以辨析。

  原文從“原夫佛教所明大要”至“請略而言之”為第一部分,包括三點:一是說明出家是佛法中最為顯著的特點,二是說明出家人兼備世出世間教化的作用,三是從佛教的外在表現來看,雖然其作用一直存在,但也會隨時代的廢興而有隱顯。

  從“在家奉法”至本篇結束為第二部分,針對在家學佛者是否“禮敬”的問題加以辨析。分為四節:一是說明在家學佛者應當禮敬,二是闡釋禮敬教化的深意,三是詳細說明在家學佛者應當禮敬的原因,四是對應來問加以總結。

  從“在家奉法”至“奉主之禮”為第一節,說明由於在家學佛者的內心和外表,與世間人沒有明顯差異,所以應當禮敬王者。

  從“禮敬有本”至“而不革其自然也”為第二節,闡釋禮敬教化的深意。深意有三:一是從“禮敬”教化的形成根源來看,是因為往昔受過教化,符合人民的習慣。二是從采取“禮敬”教化的道理來看,是合乎“自然”的恩德和威重。三是從“禮敬”的作用來看,可以讓人們通過恩德而向善,通過威重而止惡。如上,從所揭示的深意來看,遠公對“禮敬”的诠釋,已非桓玄所及。

  從“何者”至“助王化於治道者也”為第三節,詳細說明在家學佛者應當禮敬的原因。文中,首先依據在家人我見未忘、貪愛情欲聲色的現狀,指出宜先以世間法來教化,令止惡行善,由此應禮敬君親。其次說明,即使是修學佛法的在家人,也應該首先奉親敬君,乃至出家也應先征得君親同意。最後說明,提倡在家學佛者應當奉親敬君,即是佛教重視生存和輔助王化的表現。

  從“論者立言之旨”至“宣寄所懷”為第四節,對應來問加以總結。通過與桓公論中“因為重視資生所以應當禮敬”觀點的比較,說明桓公所說,和在家學佛者的情況類似。所以,遠公首先要區別在家和出家,以展開對禮敬問題的辨析。即在家學佛者,屬於桓公所說的應當禮敬的范圍,而出家人,則如下文所論。

  本篇小結:

  一、本篇中,遠公針對在家學佛者,通過闡釋禮敬教化的深意和分析在家人的狀態,說明其應當“禮敬王者”。

  二、遠公通過對“禮敬”教化深意的闡釋,肯定了“禮敬”的合理性。

  三、根據在家學佛者“厚身存生”、仍然迷戀聲色情欲的狀態,遠公指出,應當先以世法加以教化,通過“奉親敬君”以止惡行善,不能廢弛禮敬。

  四、最後,遠公指出,桓公論中所述比較符合在家學佛者的情況。所以首先要區分學佛者有在家、出家之別,以便為下篇辨明出家人是否禮敬的問題做參照。

  出家二

  原文:

  出家則是方外之賓,跡絕於物。其為教也,達患累緣於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於禀化,不順化以求宗。求宗不由於順化,則不重運通之資。息患不由於存身,則不貴厚生之益。此理之與形乖,道之與俗反者也。

  若斯人者,自誓始於落簪,立志形乎變服。是故凡在出家,皆遁世以求其志,變俗以達其道。變俗則服章不得與世典同禮,遁世則宜高尚其跡。

  夫然者,故能拯溺俗於沈流,拔幽根於重劫,遠通三乘之津,廣(僧傳作“近”)開人天之路。如令一夫全德,則道洽六親,澤流天下。雖不處王侯之位,亦已協契皇極,在宥[27]生民矣。是故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阙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

  從此而觀,故知超化表以尋宗,則理深而義笃。昭(一作“照”)泰息[ 2 8 ]以語仁,則功末而惠淺。若然者,雖將面冥山[ 2 9 ]而旋步,猶或恥聞其風。豈況與夫順化之民、屍祿之賢,同其孝敬者哉?

  本段簡介:

  在上篇闡明在家學佛者應當“禮敬王者”的基礎上,本篇說明“沙門不敬王者”的理由。

  文中,首先說明佛教教義與世俗不同,出家是為了領悟佛法的宗旨和息除色身的大患,因而采取“變俗”、“遁世”的外在形式,不再固守世間禮儀。其次,說明從出家修行的利益來看,並未失去世間的“孝敬”。最後,通過和儒道的對比,彰顯出佛教超越“禮敬”形式、追求“宗旨”的高尚。

  通過本篇,遠公從事相層面辨明“沙門不敬王者”的原因,為下文從理論層面的深入闡釋奠定基礎。

  白話:

  出家則是世外之人,行跡超凡脫俗。佛教的教義是,了達人生患累的根源,是因為有這個色身,所以不會通過保養色身來消除患累。深知生生不息是由於禀受遷流變化的慣性,所以不順從遷化以追求其宗旨,因此,就不會看重生活所需的資財。不通過保養色身來消除患累,就不會以提升生活質量為貴。這就是出家人內在追求和在外形上有資生之需不同、道路和世俗相反之處。

  像這樣的人,從落發開始來表達自己的誓願,將不凡的志向表現在著裝的改變上。所以凡是出家人,都是避開塵世以追求自己的志向,改變習俗以通達修行的道路。習俗改變了,服裝制度就不能和世間典籍要求的一樣;避開了塵世,則應該表彰其行跡的高尚。

  正由於避世變俗,現在即能夠拯救沉溺於生死流中的俗人,拔除多劫惡道受苦的罪根,將來可以通達三乘佛法,廣開通向天、人的正路。如果能使一位出家人成就,那麼他得道的功德就會利益六親、澤流天下。雖然不居在王侯的位置,也已經協助帝王,化育蒼生萬民了。因此,雖沒有重視天倫之親情,而不違背孝道;雖不禮拜帝王,而不失去敬意。

  從此來看,可知,超越造化的表象來追尋其根本,則道理深刻而含義真實。相對於局限在一生之內而僅教以仁義,則功德微少而收效淺薄。如果這樣,即使面對“至仁無親”的境界也會回轉腳步,不屑聽聞,何況與順從造化的俗人、白吃俸祿的賢士,一同固守於孝敬的形式呢?

  導讀:

  通過與上篇在家學佛者的對比,本篇從出家人的自身追求和化他功德兩方面,闡明“沙門不敬王者”的理由。

  文中包括三部分,一是說明出家人的追求和行跡,與世俗不同,二是闡明出家人不失致君澤民的功德,三是通過與儒道對比,顯示佛法義理深遠。

  原文從“出家則是方外之賓”至“遁世則宜高尚其跡”為第一部分。分為兩節,一是從道理上說明出家的異俗,二是從行跡上說明出家的異俗。

  從“出家則是方外之賓”至“道之與俗反者也”為第一節。文中, 首先,說明出家則是方外之人,與世俗迥別。其次,通過對比,彰顯沙門的目標和道路。從目標來看,與在家人追求“生生”不同,出家是為了“求宗”。從道路來看,與在家人注重物資和生活質量相反,出家人深知這些都是患累,所以不存身、不重厚生、不重運通之資。最後總結說,出家所追求的目標和選擇的道路與世俗相反。

  從“若斯人者”至“遁世則宜高尚其跡”為第二節,從行跡上說明出家的異俗。如上沙門內在追求目標和道路的異俗,也必然反映在外在行跡上,所以出家人采取了“變俗”、“遁世”的異俗行為。此處,已經隱含了遠公對“抗禮”問題的回答,即出家人所遵循的禮儀和世俗不同,所以不應該像對待在家人那樣,要求出家人“禮敬王者”。

  從“夫然者”至“而不失其敬”為第二部分,闡明出家人不失致君澤民的功德。文中,首先說明出家修行的功德。即現在可以幫助世人覺醒,將來可以通達三乘佛法,開啟天、人之路。其次指出,由此可以讓親友、世人皆得利益,有致君澤民之功。最後總結,可見出家雖然沒有采取世間禮敬的形式,而對君親來說,並不失於孝敬的實質。

  此處應和上篇中所講“禮敬”的深意對照來看。前文說明“禮敬”的作用是為了止惡揚善,而出家人雖然沒有形式上的“禮敬”,但其修行同樣能夠帶動自他止惡揚善,發揮了和“禮敬”同樣的作用。當然,這仍然只是從世間善惡來說,如果從出世間了生脫死而言,則其利益更非世間孝敬可比。

  從“從此而觀”至“同其孝敬者哉”為第三部分,通過與儒道對比,顯示佛法義理深遠。在上述出家不失孝敬的基礎上,文中說明佛法宗旨的理深義笃,超越了儒家的“仁愛禮敬”和玄學的“至仁無親”。從而得出,出家人不“禮敬”的意義,遠非世俗的“禮敬”可比。

  本篇小結:

  一、本篇中,遠公通過闡釋出家沙門的內在追求、外在表現及功德利益,說明出家沙門雖“不敬王者”而不失敬意。

  二、文中首先說明出家沙門,在內在追求和外在表現上,與世俗不同。其次,通過闡明沙門產生的功德利益,說明出家修行,雖然沒有奉親敬君,卻不失於孝敬的內涵。最後,通過和儒道的對比,說明沙門依據佛法義理,從而超越世間“孝敬”,追求出世解脫的真實。

  三、本篇所提到的“求宗不由於順化”,成為下篇論文從理論層面展開闡釋的切入點。

  注釋:

  [1] 沙門不敬王者論:據本論文末雲“晉元興三年”,可知本論作於公元404年,是年遠公(334~416年)七十歲,桓玄(369~404年)三十五歲。元興元年(402年),桓玄致書“八座”,提議沙門禮敬王者。元興二年(403年)十二月,桓玄下《桓楚許道人不致禮诏》,“禮敬”之爭結束。元興三年(404年),遠公著成此論。在桓玄與朝廷“八座”討論“禮敬”問題的過程中,桓玄曾致書遠公詢問意見,並於信中隨附《與八座書》,遠公復以《答桓玄書》。

  [2] 晉成:晉成帝司馬衍(321~342年)。

  [3] 康:晉康帝司馬岳(322~344年)。

  [4] 庾冰:(296~344年):字季堅,東晉大臣。康帝即位時,進封為車騎將軍。以清廉謹慎,儉約自居聞名。

  [5] 何骠騎:即何充(292~346年),字次道,廬江郡縣(今屬安徽霍山)人。晉朝重臣。擔任過骠騎將軍,故稱“何骠騎”。笃信佛教,《晉陽秋》曰:“何充性好佛道,崇修佛寺,供給沙門以百數。”

  [6] 元興:(402~404年),東晉皇帝晉安帝司馬德宗的第二個年號。

  [7] 桓公:即桓玄,東晉將領、權臣。歷任侍中、太尉等職,封楚王,自稱太尉。公元403年篡位稱帝,不出半年即兵敗身死,史稱桓楚武悼帝。

  [8] 庾言之未盡:桓公在《與八座書》中說:“庾意在尊主,而理據未盡。”

  [9] 八座:即中央政府的八個官位。歷朝制度不一,所指不同。三國魏晉、南朝等以五曹尚書、二僕射、一令為“八座”,相當於現在的部長。

  [10] 誕:說大話。《漢書》曰:“言神事如迂誕。”師古曰:“誕,大言也。”

  [11] 茫浩:廣闊無際的樣子。這裡指漫無邊際,北魏郦道元《水經注》曰:“登高遠望,睹巨海之浩茫。”

  [12] 神器:指王位,國家權力。唐魏征《谏太宗十思疏》曰:“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

  [13] 實:確實,實在。張衡《東京賦》曰:“寔蕃有徒。”

  [14] 交喪:《莊子·繕性》曰:“由是觀之,世喪道矣,道喪世矣,世與道交相喪也。”後以“交喪”喻衰亂。

  [15] 究:《說文》:“究,窮也。”這裡指詳盡。

  [16] 罔極:無窮,這裡指對佛恩無窮的感恩之情。《詩經·小雅·蓼莪》曰:“欲報之德,昊天罔極。”

  [17] 庶:但願,希冀。《左傳·襄公二十六年》曰:“庶幾赦余。”

  [18] 式:句首語氣詞。無實義。《詩·小雅·斯干》:“兄及弟矣,式相好矣!”

  [19] 四科:即出家四眾,包括比丘、比丘尼、沙彌、沙彌尼。

  [20] 侔(móu):齊等。

  [21] 行藏:流行和潛藏。出自《論語·述而》:“用之則行,捨之則藏。”

  [22] 天屬:自然關系所結合的親屬,指直系親屬。漢蔡琰《悲憤詩二首》:“天屬綴人心,念別無會期。”

  [23] 自然:此處指魏晉玄學的主要思想。玄學作為道家新的表現形式,崇尚自然,認為一切都是自然安排好的,人生應該順應自然的安排。

  [24] 有封:即三有的封閉。三有,指欲有、色有、無色有。新譯《仁王經》中曰:“三有業果,一切皆空。”《智度論》一曰:“三有愛著心。”《頌疏界品》一曰:“名三有者,欲有、色有、無色有。”

  [25] 游觀:游玩觀覽。《漢書·元後傳》:“太子宮幸近,可一往游觀,不足以為勞。”

  [26] 在三之志:指禮敬君親的倫理綱常。《國語·晉語一》:“‘民生於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師教之,君食之。”韋昭注:“三,君、父、師也。”後以“在三”指禮敬君、父、師。

  [27] 宥(yòu):寬仁;寬待。《說文》:“宥,寬也。”這裡指以寬仁之心來對待百姓。

  [28] 泰息:即大息,死亡,此處指一生。如劉遺民《西方發願文》:“紹眾靈以繼軌,指大息以為期。”

  [29]冥山:北海山名。《莊子·天運》:“夫南行者至於郢,北面而不見冥山,是何也?則去之遠也。”冥山,這裡代表超越恭敬的形式,達到“至仁無親”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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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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