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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嚴法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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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百態
兒子打工10年回家一次 母親思念過度精神失常
讓人心冷的電話 兩個兒子不回家過年 21日，城口縣岚天鄉岚溪村3組，氣溫零下2℃。 63歲的廖貴生身著單衣，揮舞著鋤頭清理屋後的排水溝。去年，一方大石頭從山上滾落下來，砸在堂屋牆上，趕上雨天積水就往屋裡灌。老廖說，兒子回家過年不能呆在潮濕的房子裡。 “嘟———嘟———”手機鈴聲響了。老廖掏出手機，是大兒子打來的。他很激動：“到岚天場了？我去接你……” 老大在電話那頭說自己還在廣東，過年不回家了，要去老婆的老家河南看女兒。 “年後回來不？”老廖滿懷希望地問。“過了年要上班，時間緊……”老大說。 “老二要回來吧？”老二與老大在一個地方上班。老大說，老二臘月二十八九才放假，也回來不了。 “哦！”老廖擱下手機，感覺心裡堵得慌。 讓人溫暖的夢境 兒子帶老婆小孩回家 這個電話讓老廖10多天來的期盼破滅了。 1月8日清晨2點多，老廖又醒了。自從去年5月老伴被送進精神病醫院，老廖經常睡到半夜就醒，然後就想兒子和老伴，還有孫女。 這天，老廖醒來，突然想起兩個兒子要回家過年的事，還要將孫女帶回家。他不知道是自己在做夢，還是老大真給自己打過電話。 兩個兒子先後出去打工，一走數年和10多年，老二3年前回過一次家，老大去年回來只呆了3天。老廖說，很害怕今年兒子真的不回來，所以不敢打電話問個究竟，好歹有個盼頭。 堅信兒子們要回家，老廖張羅開了。先是殺了兩頭年豬，然後又請來四五個鄰居幫忙翻修屋頂。竹樓年久失修，他砍來竹子換成新的。擔心兒子回家東西多搬不動，老廖在場上的工地干了幾天，掙了280元買了部手機。他讓弟媳賈從平告訴兒子自己的手機號碼，到時候打個電話，他就背上背簍去岚天場接他們。 賈從平說，兩個侄子與她的兒子在一個地方打工，她告訴過哥哥好幾次，兩個侄兒可能不回家過年，但他不相信。 讓人心酸的家庭 老伴相思成疾進醫院 “怎麼就不回來呢？”老廖還打算帶著兒子兒媳和孫女去看望老伴。他說，因家裡走不開，自己有8個月沒看見老伴了，很牽掛她。 老廖與老伴謝朝玉有兩個兒子，老大33歲，老二24歲。1994年老大初中畢業就外出打工去了；2003年，老二初中上了半學期，也辍學去了廣東。 兩個兒子因為窮讀不了書，再也不能因為窮打光棍，老廖夫婦希望兒子們打工掙錢回家修房屋、娶媳婦。 老廖說，兩個兒子外出打工多年，只回過一次家，很少寄錢回家，房子還是那棟破爛的土瓦房。兩個兒子的婚事成了他和老伴的心病。後來，老伴性子就變得急躁起來，誰家修新房，哪家娶兒媳，哪家兒女過年回家了，老伴就不高興，就罵兒子。 2005年，老廖夫婦聽說老大找了個河南女朋友，很高興。4年多了，老大就是不回來。直到去年5月，老大的女兒半歲多了，一家3口才回了家。 謝朝玉看見乖巧的兒媳、可愛的孫女，心情好了許多。她又擔心這麼好的兒媳“喂不家”，就埋怨兒子早該回家修房子。老廖說，結果母子倆吵了起來，老大在家呆了3天，就帶著老婆、女兒回了廣東。 半月後，謝朝玉精神錯亂，岚天鄉政府只好將她送到忠縣民康醫院。 讓人難堪的家境 這個家怎領媳婦進門 昨日，老廖將老大的手機號碼告訴記者，希望記者幫忙勸他們回家。記者多次撥打，都未能接通。 “孩子也難啊！”鄰居李棟左說，在當地，男子要娶媳婦，修房造屋是最基本的。老廖家的房子30多年了，破敗不堪。老大直到有了孩子才敢把老婆帶回家，就是擔心留不住人啊。 老廖的弟媳賈從平說，兩個侄子工資都不高，哪來多的錢回家修房子嘛？另外，兩個孩子文化不高，找個工作不容易，如果回家過年，可能丟工作。 老廖說，弟媳說的他都理解，往年過年不回來就算了，今年特別希望他們回來，一大家人去醫院，讓老伴看看兒子、兒媳、孫女。 岚天鄉副鄉長姜付華說，他們也希望謝朝玉能回家過年團圓，政府給忠縣民康醫院去過電話，但她還不能出院。 現在，老廖的手機一直開著。他說，如果兩個兒子改變主意要回家，自己不能錯過電話。 老廖一覺醒來，模糊地記起兩個兒子說要回家過年。他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真接到了兒子打回的電話。老人不敢打電話去核實，他寧願相信這是真的。60歲的老伴因思念兩個兒子患上精神病，做兒子的總要回家看望母親！ 於是，老廖將房屋翻新，殺了兩頭豬等兒子們回家。他還專門去工地下力，掙了280元買了一部手機，等待孩子們的電話。 昨日，兒子的電話終於打來了…… ■記者 彭瑜 通訊員 朱先令 攝影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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