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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民警資助三名女孩均考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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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仁賢
吳仁賢

吳仁賢與同事分享小梅發來的短信
吳仁賢與同事分享小梅發來的短信

女警受吳仁賢之托與小梅通話
女警受吳仁賢之托與小梅通話

小梅的短信
小梅的短信

 

  本報記者 張 偉

  5年來,吳仁賢的生活幾乎整個變了樣兒。他調到了新的工作崗位,開上了不同的車子,當年還念初中的女兒也已經考上了大學。但有一件事,卻從沒變過。

  每個月,這個杭州濱江區的45歲男人都會親自或委托別人,將一筆數目基本固定的錢通過銀行打出去。這些錢,有的來自同事和朋友,有的來自陌生的捐助者,還有的是他自掏腰包墊上的。然後,在海南某所大學附近的自動取款機裡,小梅會取出這筆錢,再將它分配成自己三姐妹的學費和生活費,分別寄出。

  自從5年前母親被殺以後,這筆錢是孤兒小梅和兩個妹妹必需開支的來源。但她卻並不熟悉吳仁賢。他們通電話的次數不多,有時一個月才一次,通常都是簡單交代完就掛掉。在電話裡,小梅稱吳仁賢“吳叔叔”。發短信時,她會用“您”這樣的尊稱。

  他們只見過兩次面,交流也不算多。旁人要是問起來,小梅甚至說不出吳仁賢太多特點。但有一次,在一條節日祝福短信裡,她忍不住給吳仁賢寫道:“在我心裡您就像父親一樣!”

  母親

  這個像“父親”一樣的男人,在一個非常悲慘的時刻走進小梅的生活。

  2006年3月25日凌晨,小梅的母親被殺死在杭州市濱江區的一間出租屋裡。案情很簡單,警方很快偵破了這起搶劫殺人案件,幾名在附近工地打工的嫌疑人被抓獲。

  但被害人的故事卻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一年前,她來到杭州濱江新區謀生。作為當時參與偵破的濱江公安分局重案中隊隊長,吳仁賢至今仍然不願意公開提起她的職業。他只是引述一家媒體的報道,稱她做的是一份“對女人來說並不光彩的職業”。他坦誠地說,一開始,自己對這個女人心裡有過輕視,但隨著在破案過程中逐漸了解了她的命運,他逐漸覺得,這個女人不容易。

  她的丈夫、小梅的父親,1994年在廣州打工時遇上車禍身亡。他本來是想出去替孩子掙點學費的,但因為肇事者逃逸,他死後連一點賠償都沒有換回來。從此,年輕的母親就帶著3個女兒在湖北農村的老家與父母一起居住,務農為生。起初,學費還可以用糧食來頂替,但到2005年的時候,這做法已經行不通了,家裡連孩子讀書的錢都拿不出,她只好出來想辦法。她的親戚回憶稱,當時因為年紀太大,文化程度不高,工廠不肯收這樣一個女人,於是,她跟著一個同鄉,來到杭州“打工”。

  “她一個女人,一無所有,靠什麼養活3個孩子?”說起這件事,當年的警察們如今還是在私底下承認,“憑良心說,她當時的確沒有別的辦法。”

  案發之前,這個41歲的瘦小女人剛將自己攢的錢寄回給湖北農村老家的孩子,因此,劫匪只搶走了一部手機和130元錢。但據他們事後供述,為了保住這不多的一點財產,女人拼命捂住口袋抵抗,結果被殺。

  熟悉她的人勾勒她生前的景象:節約得很,從不打扮得花枝招展,用別人的話說,“恨不得連房租都不想交”。一名當時參與辦案的民警回憶說,對一個賺錢很不容易的人來說,“搶她這些錢就跟要她命似的”。另一名警察則對案發的那間出租屋印象深刻,因為裡面實在太簡陋。它位於一片流動人口聚居的棚屋區內,除了一張床、一台電視機和一個做飯用的煤氣灶,什麼都沒有。

  這個母親把賺來的大多數錢都花在了孩子身上。孩子們只知道媽媽在很遠的地方打工掙錢。而她則要等到寒假和暑假時才能和孩子們見面。小梅回憶,媽媽打工回家時,會給她們買各種禮物。她扯來花布給女兒做成睡衣,還給她們買過漫畫書《聰明的一休》。這個只有小學文化的女人反復叮囑自己的女兒們,一定要好好讀書。

  那年春節過完後,她把大女兒小梅送上了開往學校的車,然後再一次來到杭州,賺取一家人的生活費用。原計劃,她們會在暑假時再見面。但那卻是最後一面,不久後,這個被生活折磨已久的母親被連捅幾刀,死在那間低矮狹窄的出租屋裡。

  陌生人

  對吳仁賢來說,小梅本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但當他知道她的存在後,卻沒來由地替她操起心來。

  起初,他連這個女孩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母親遇害後,小梅從老家趕來處理後事。吳仁賢因為在外面偵破,沒有見到她,只是從同事們嘴裡聽說,她長得又瘦又小,穿著一雙破破爛爛的球鞋, 低著頭,大眼睛裡充滿驚恐。

  與往常一樣,辦案的警察們湊錢替小梅的母親辦完後事,又給她湊了幾千元錢,送她回家。這些常年跟凶殺案打交道的刑警們自稱接觸的是最底層的生活,早就熟悉了這種悲慘的故事。每次遇到可憐的當事人家屬,他們都會忍不住捐些錢。“一般只能盡力幫點兒。”一個當地警察說,“這種情況太多了,誰也幫不過來。”

  然而5年前,小梅母親被殺一案結案後,這群警察在專案組辦公室裡東一句西一句地閒聊時,卻覺得不是滋味。即使見慣了苦難的他們也覺得,這個家庭實在太可憐了。

  由於偵破需要,吳仁賢了解到這個家庭的大致故事。他現在已經說不清,當時是什麼促使自己下定決心要幫這3個素未謀面的孩子。他有一個跟其中的老二同歲的女兒,有一個下崗在家的妻子,人們都覺得,他算是家庭壓力相對較大的。

  在背後談論起吳仁賢時,同事們提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老吳是個鐵公雞”。

  這個中等個頭、喜歡講笑話的杭州本地男人,“不該花的錢從來不花”。他最大的愛好是登山,因為這“相對比較省錢”。他的手機用了幾年都沒換,表面磨得太厲害,拿在手裡扎得人生疼,他卻覺得用著很好。當別人當面調侃他的節約時,他也嘿嘿一笑,表示默認。

  但5年前,這個“鐵公雞”卻突然決定掏一筆不小的錢給3個陌生的女孩。他還開始四處張羅,替她們募捐。

  “孩子還是要讀書。”他這樣分析自己的動機,因此,他主張大家一起將3個孩子供養到大學畢業。

  那段時間,熟悉吳仁賢的人發現,他嘴裡總是離不開這個話題。他在不同的場合談到這件事,當著鄰居說,當著朋友也說。他很講策略,從來不主動提錢的事,而是繪聲繪色地給聽眾講這個家庭的悲慘故事。結果,到最後,不少人都被他嘴裡的故事打動了,有的主動就提出來,“是不是應該幫幫她們?”

  為了不傷害女孩們的自尊,吳仁賢特地打電話給她們的一個親戚,請她向小梅轉達了自己想替她們募捐的打算,並征求她的意見。得到允許後,捐助就像模像樣地開始了。

  這5年來發生的每一次捐助,都是不聲不響進行的。吳仁賢和他的警察同事們,首先捐了錢。當地一個工業園區的負責人在園區裡發動了一次募捐。這些來自陌生人的錢湊成了兩萬多元。後來,類似的捐助越來越多,一家銀行的員工們聽說後,也悄悄進行了一次捐款,把錢打到了吳仁賢開辦的銀行戶頭上,事先連吳仁賢本人都不知道。

  這些捐款者,有官員,有富豪,也有普通的打工者。其中有一個很積極地參與捐助的官員,後來因為經濟問題被判了刑。這讓吳仁賢感歎,有時候,好人和壞人很難完全分清黑白,“有污點的人身上也有閃光之處”。

  第一次捐助完成後,小梅已經考上了大學。吳仁賢將這筆錢一古腦寄給了她。但他後來又覺得這樣不妥當,因為他怕孩子們覺得“錢來得太容易”,不利於她們成長。於是,他計算了姐妹3人每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開銷,按次把這些錢打到小梅的銀行卡裡。

  從此,這些從陌生人手裡一點點匯集的錢,不斷被寄給小梅和她的兩個妹妹。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進來。為了與小梅溝通,吳仁賢特意拜托幾位女同事與她聯系。幾年前,吳仁賢調任濱江公安分局刑偵大隊副隊長,捐贈的風氣也跟到那裡。2009年,分局的領導聽說了這件事,干脆把它變成了分局的一個行動。每當賬目上的錢不夠時,民警們就開始每人幾百,將錢湊夠。有時候來不及募捐,吳仁賢就先拿自己的錢墊上。

  他替這3個面都沒怎麼見過的女孩操了5年心。他不記得什麼時候和小梅第一次通了電話,也不記得每次談話的具體內容。從小梅嘴裡,他聽到三姐妹一年年的成長。小梅畢業了,妹妹們也都慢慢長大。除此之外,他對她們的生活幾乎一無所知。

 

為三姐妹捐款 王偉賓作
為三姐妹捐款 王偉賓作


   孤兒

  剛大學畢業的小梅,已經學會把很多事放在心裡。她不喜歡和人聊天,不愛談論過去。她文體活動不好,也不太會處理人際關系。這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女孩最喜歡做的事,是一個人看小說。電話裡,她說話的聲音又細又輕,讓跟她通電話的警察們“聽了就覺得心疼”。

  但是,自從得知媽媽被害的消息後,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孩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老母雞”。

  她竭力擔負起大姐的責任。盡管和兩個妹妹分隔兩地,但她習慣於遙控她們的生活,甚至干涉她們的所有選擇。電話裡,她總是拿一些自己聽來的大道理教育她們。生活的重擔一股腦壓在她身上。盡管有吳仁賢等人的捐助,在海南那所大學裡讀醫科的小梅,還是把大多數空閒時間都用來勤工儉學。除了做家教,她平時晚上到學校的食堂打工,到了周末,則跑到附近的動物園裡,幫忙檢票。

  以至於,當別人讓她回憶自己的大學生活時,她除了“每年都能拿個三等獎學金”這些話題,竟然說不出太多。

  “如果你像我一樣失去了這麼多,你就會對擁有的一切都特別滿足。”有一次,她在電話裡描述自己的生活態度,像一個久經滄桑的人那樣歎了口氣,“但你不會懂的。”

  有時候,這個有點兒多愁善感的女孩心裡也會有很多困擾,她時常發現自己沒有可以傾訴的人。久而久之,小梅已經學會用許多有板有眼的句子鼓勵自己。她相信“努力就會有收獲”,相信“人應該靠自己的雙手活著”。

  這個總喜歡把“自立”掛在嘴邊的大姐,一遍遍地教育自己的妹妹們,“只要一家人都過得快樂就好,不要羨慕別人的金錢和財富”。有些話,是從吳仁賢那裡聽來的,小梅也會在電話裡告訴吳仁賢,妹妹們很聽話,都把他的話記在了心裡。

  剛找到一份工作的小梅說起自己微薄的工資,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她覺得挺自信。“我沒什麼太大的野心。”她說,“但我只要努力,一定能把現在的事情一點點做好。”她給吳仁賢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終於可以自力更生,養活妹妹們了。

  讓小梅最高興的,是兩個妹妹也都考上了大學。學幼師的小妹已經開始實習,第一年就被安排做大班的班主任。她把這件事當作天大的喜訊告訴了吳仁賢,吳仁賢也跟著高興了好半天。

  在吳仁賢印象裡,除了每次寄錢時的簡短交流之外,他幾乎從沒有聽小梅提起過她有什麼困難,或是情緒不好。“可能是因為她怕我工作太忙”,吳仁賢說,他們的電話總是很快就掛掉。

  但他後來才知道,他是小梅和妹妹之間最常提及的話題,妹妹們早就盼著能見到他。小妹才實習了沒多久,她周圍的人們就都已經知道她“有一個吳叔叔”了。

  有些事情是吳仁賢從來沒有聽小梅講起過的。相比接電話,小梅更喜歡讀信,因為她覺得,電話掛掉就沒有了,而信卻可以一遍遍讀。幾年前,吳仁賢托他的一位同事給小梅寄去一些杭州特產,這位女同事順手寫了一封信附在裡面。

  這封字數不長的信,被小梅仔細地收在身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出來看一遍,“不知道看過多少次”。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接到過來自這些陌生人的信。直到如今,小梅還是將這封信收藏在自己的相冊裡,隨身帶著。她說,這是在她感到苦悶時,能用來撫慰自己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

  父親

  對小梅,吳仁賢了解得實在太少。每當要向別人形容她時,這個經驗老道的刑警總是挖空心思,才能說出“懂事”、“堅強”這樣幾個干巴巴的詞。然後,他會承認,他對小梅其實並不了解。

  一直到2008年上半年,他才第一次見到了小梅。那時候,小梅需要實習,他就托朋友在杭州給她安排了單位。為了“避嫌”,他特意喊上一個朋友到火車站去接小梅,並且帶著全家請她吃了頓飯。這次見面並沒有給吳仁賢留下太多印象。他只記得,小梅“看上去很陽光”,很懂禮貌,知道如何跟人說話。

  不久前,已經工作的小梅到杭州出差,他們又見過一次面。這一次,他們“像家人一樣聊天”,彼此也熟悉了很多。但這種熟悉顯然並不夠。很多問題,他覺得“不好問”。

  起初,吳仁賢覺得,自己的打算完全是“順手幫助一下”這3個孩子。“如果知道這會影響我自己的生活質量,”他字斟句酌地說,“我還真不一定會幫她們。畢竟,我也不是個偉人。”

  但時間久了,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對這3個孩子好像“已經有了些責任”。

  這個捐助者從沒和小梅的兩個妹妹通過電話或見過面。但他很願意聽小梅轉述她們兩個人的近況。有時候,在電話裡聽到她們的好消息時,他會忍不住站起來,臉上充滿得意的表情,連笑聲都格外大。

  吳仁賢說,幫了她們這麼多之後,每次知道她們一點點的成長和進步,自己都會覺得很欣慰,很快樂。雖然是他在給孩子們錢,他卻時常覺得,“自己才是被幫助的那個”。

  他有意無意地在掩飾這種感情,並且不大願意當著別人承認這種責任感。如果被問起來,他會說自己只是“想盡量讓3個孩子過得好一些”。但在旁人看來,他卻經常像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護著這3個女孩。捐助的事情被媒體知曉後,有記者通過他拿到小梅的電話,采訪了她。他覺得對方可能傷害了小梅,心裡又生氣又懊悔,從此一概拒絕記者與小梅聯系。這個脾氣溫和的老好人,甚至不惜為此得罪別人。

  作為一個老刑警,吳仁賢以判斷敏銳、抓捕迅速而聞名。他曾為了追蹤一個罪犯,在貴州的深山裡待了幾個月,也曾在逮捕罪犯時面臨過非常危險的局面。但作為一個父親,吳仁賢仿佛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的女兒如今正在復旦大學讀大四。一提起她,這個一貫謙虛的男人總是變得很驕傲,滔滔不絕地列舉她的英語成績有多好、高考時有多堅強、平常有多懂事。他甚至總結出一套教育經,碰到有孩子的人,常忍不住跟人家分享。

  吳仁賢覺得,刑警生涯讓自己變得耐心而缜密。他善於揣摩女兒的各種舉動,並很小心地避免傷害她。有時候,他能從女兒的一個眼神裡,看出她不願意做某件事,或者從她一句話裡聽出言外之意。

  這份細心,也被他用在了小梅姐妹身上。當初,為了不讓小梅因為他們的幫助而感到尴尬,他費盡心思,說話時也小心地挑選語句。為了便於和小梅交流,他特地找幾位女警察輪流給她打電話,這樣就可以“更多照顧她的內心”。他也希望,這樣能避免別人“說閒話”。

  連他的女兒似乎也受到了父親的感染。小梅到吳仁賢家做客時,女兒想送她些衣服,卻又不好直說,於是就學足了吳仁賢的樣子,裝作漫不經心地告訴她,自己有些衣服穿不下了,丟掉又可惜,想給妹妹們穿。

  隨著小梅和妹妹們逐漸長大成人,吳仁賢忍不住像一個普通的父親那樣,擔心她們面對誘惑時會學壞。但他又不敢直接表達這個意思。於是,在電話裡,他會小心翼翼地暗示小梅,要靠自己的努力賺錢,不要羨慕別人的財富。當聽說小妹在廣州實習時,他也覺得擔心,希望小梅把他的話也說給妹妹聽。

  有時,為了把這番話說得更委婉,這個行事果斷的刑警通常要考慮半天,費盡心思。直到聽別人說小梅覺得對他的幫助“很自然,一點也不覺得尴尬”時,他才笑著吁口氣,連說幾個“那就好”。

  而對小梅來說,除了“很忙”、“人很好”之外,她也說不出關於這個一直在幫助自己的杭州警察的太多特點。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吳仁賢的面目在她心裡一直是模糊的。

  她對吳仁賢一直很有禮貌,連每次打電話之前,都要先發個短信問問他是不是方便。她很少跟吳仁賢提起自己在學校的煩惱。但她卻總覺得吳仁賢是自己的親人,只要想起那個說話慢悠悠的“吳叔叔”,心裡就很踏實,“好像什麼事都不用怕了”。

  近5年的時間裡,吳仁賢和小梅很少向對方表達過這種關心和感情,頂多是說一些簡單的問候。有時候,吳仁賢甚至會忍不住詢問那些和小梅通過電話的人,打聽一些小梅心裡的想法。

  但吳仁賢卻會把小梅發來的問候短信存在手機裡,並且拿出來向人們炫耀。去年,在一條節日短信裡,小梅說:“在我心裡您就像父親一樣!”給別人念這條短信時,這個大男人會有點不好意思地呲著牙,摸摸頭,然後承認心裡“還是有點得意”。

  變化

  在這種關系平靜地持續了5年之後,最近,吳仁賢和小梅的生活突然有了一些變化。

  2010年一次通電話時,小梅還是和往常一樣簡短地交待了一下自己的生活。但掛掉以後,吳仁賢卻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她聲音有那麼一絲不愉快。於是,破天荒地,他緊接著又把電話撥了回去。小梅在電話裡哭了,這好像也是頭一次。

  之前,吳仁賢曾經聽小梅隨口說過幾次,二妹的心髒有些問題,還為此耽誤過一段時間的學習。這次,小梅告訴他,二妹的病情急轉直下,已經住進醫院,很危險。

  這可急壞了吳仁賢。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為這件事操了很多心,幫她們籌錢,出謀劃策。等到二妹的病情穩定以後,他又動用各種關系,想著要替她換一家醫院,接到杭州來治療。

  與此同時,這份一直默默進行的善舉,突然被更多人知曉。杭州市公安局一個網名“黃蓉”的女民警,在自己的微博上傳播了這個故事。短短100來字,卻一時間成了許多人爭相轉發的熱門話題。

  許多名人和普通人都關注了這件事,很多人都表示被“感動”。有家公司的老板表示,面對這麼多負面新聞,自己的心已經有些麻木,但這一次卻覺得“人間自有真情在”。也有人感歎:警察裡面也有很多好人。

  緊接著,媒體記者們紛紛找到了濱江公安分局。現任分局局長陸鈞甚至不得不拒絕一些媒體的采訪。此前,他們曾連續幾年將這件事作為“愛民月”的典型來推廣,但沒引起過什麼注意。這一次媒體和外界的反應,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吳仁賢也開始接受各種采訪,有的是本地的,也有的從外地打電話過來。這讓他覺得有點手忙腳亂。一開始,他把小梅的信息告訴了媒體,這成為他最後悔的事情。因此,他對後來的記者再三要求,不得透露小梅和妹妹的身份,不准和小梅直接聯系,也最好不要提到她母親的職業,因為在他看來,“保證孩子不受傷害是第一位的”。

  這個自稱一貫低調的警察擔心,他本來只是想幫助3個孩子,但這樣的報道會讓人們誤解他是個沽名釣譽的人。不過,他也盤算著,適當的報道,可能會對二妹的治療有所幫助。

  像往常一樣,這個像“父親”一樣的男人開始替3個孩子精打細算。一家媒體幫他聯系了杭州當地的醫院,他表示同意,但必須首先簽訂保密協議,治療結束前,不得洩露消息,也不能讓記者來采訪。

  自從小梅在電話裡哭過那次之後,吳仁賢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近了很多。他們通的電話越來越多,時間也比以前更長,以前不會提到的事,小梅現在也會告訴他一些。在電話裡,他仔細詢問二妹的病情,每一次反復都讓他眉頭緊皺,唉聲歎氣。他不厭其煩地告訴小梅怎樣和醫生交流,怎樣替妹妹辦休學手續,甚至幾次都忍不住想趕到當地去替她們處理這些事。

  5年來一直潛藏的一些感情,似乎隨著這次危機顯現出來。吳仁賢笑著說,以前看小梅的短信,好像沒覺得多感動,現在被大家一說,再回頭看,“自己居然也覺得很感動了”。

  一度只是想“順手做件好事”的吳仁賢,如今也覺得自己已很難再從3個女孩的生活中脫身。5年以來,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吳仁賢頭上已經有了些白發,原先瘦小的小梅也比以前胖了不少。當年,小梅母親被害的出租屋附近是一片建築工地,如今,那裡的住宅樓房早已拔地而起,每平方米售價超過兩萬元。

  而那些發生在心裡的變化盡管不那麼明顯,卻更持久。小梅在電話裡說:“我想我們會一直像親人一樣。”

  (文中小梅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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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