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分享的是《佛說阿彌陀經》中提到的西方諸佛的大明佛。大明佛是西方諸佛中的七尊代表佛之一。如果說“光”是“體”性、是本體,那麼“明”就是“相用”。
1.略說體相用
如果是說體的部分,那就是0的層面,是空的,是沒有言說、文字、名相可得,是沒有五欲、六塵可攀附的。在體的層面沒有相可得、沒有相可說、沒有相可形容、也沒有相的表達,因為若一起相就是分別,分別便已經從體中分離出來,以“分別”演說“無分別”實在是隔靴搔癢。
當描述進入到了相的層面,就是從0到1的過程,也就是從無產生了有。有一旦產生,隨後就是千差萬別的用,所以我們常常把相和用放在一起,其實相是彰顯的、可攀附的最終極的點,也是一切有為法最高落腳點,而我們常常又在用上去討論相,這是因為相依然很難觀察完全。
如我們一說真相就很嚇人,因為就算六道真相也確實沒有幾個人能知道,就算我們學佛聽到這樣那樣的說法,其實也都是道聽途說,並非自己真實所見,而是以某見為己見,略有迷信之嫌。這是外人抨擊佛教的一個點。但是對真相而言,我們確實現在沒有能力去驗證,但是佛教高深就在於一切理法都可以實踐驗證,這就區別其他教派宗門了。
體是究竟實相,是一真法界,是無為法,是不生不滅的涅槃境界。當我們用“盡虛空遍法界”來形容,已經進入到相上了,當我們落腳到當下眼前,就是從巨大的毫無邊際的相中攫取了一點點的用。
當我們讀到一句經文,或者大乘經典的一句一字,我們若以“體相用”去思維,這個理解的深度就會非常深,正是基於九個字大家都不大會用的原因,這三個字我也很少提,不是不重要,而是深了,我們夠起來非常辛苦,就算摸到一點點也理解不完整,同時也沒有人證明我們的理解是否完全。
於是對應框架體系的十二字來說,體相用偏理,落腳在深邃義理上;戒定慧是偏事,落腳在具體行持的細節上;中間余下的聞思修和信願行,是貫徹在理事兩邊,平衡二者關系和重量的。
2.一切有情眾生的本性都是一樣的
大明佛的明是光明、是通達、是圓融,所以這個明粗暴解釋落腳在可以觀察分析的相上,而這明的本質體性又是什麼呢?自然就是上一尊代表佛——大光佛的光了,這個光就要深入到性光中,是一切眾生本性的無比光芒。
我們唠叨這些是要做什麼?這是我們的生命本質,也就是不管看到的蝼蟻、牛狗,還是看不到的山精、水怪,或者想不到的地獄、餓鬼,一切有情眾生的本性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缺少,也不存在任何不足,更不可能出現任何後天可以補充、修補、修改的地方。也正是因為沒有可修補的地方,所以佛陀在《金剛經》中說“我無少法可得”,這是進入到無為法,這是真正的在本性中,而非落在相用的分別上。所以成就為如來,也就是回歸佛性,是必然要落在無為法上。我們一切一切的主觀、客觀、主動、被動的手段、方法,全都對此不做效,都是沒有用的,而且一但起用都是染污、分別、妄想、執著。
這個高度對還在輪回的六道凡夫實在太高了,所以佛陀要不斷地降低高度讓我們能接受、能理解、能跟隨、能得利益。所以就出現了以“有”來說“無”的局面,有的人學佛也沒學太精就會冒出一個問題:“為什麼前面說無,後面又說有呢?這是自相矛盾的,是蹩腳的。”其實是不理解體相用,導致對佛理的以偏概全。
3.聖俗二谛理解經文
佛菩薩在體相用上,用聖俗二谛來做轉換,用法也比較簡單。比如一句經文我們能理解到了什麼,要看站在了聖人角度,還是俗人角度。如果站聖人角度去理解,很可能和俗人角度的理解有巨大的不同乃至矛盾。比如說《阿彌陀經》分享到這西方七尊代表佛,這個是站在有的層面來給我們說的,以給我們增加信心用的,如果我們沒有信心,自然對極樂、對阿彌陀佛、對淨土法門不肯領受,所以佛陀在經文裡多處預設,為的就是幫助我們建立起那一點點的信心來。信心不容易有的,那是累劫修持而得到的受用,不是瞬間就能完全具足的。
各位要曉得能信佛,能真信是很不容易的,過去強調過多次,各位可以看看《楞嚴經五十五位菩提路》,看一看第一位金剛乾慧,然後十個信位,別的都不用多看,看完就知道我們的那點點信心實在是不算什麼信心。以這個水准的信心,能生發出的信力的效果也就很難起效了。這是我為什麼不多提《三十七道品》的原因,也是為什麼不多提《普賢行願品》的原因,因為我們的水平根本就夠不著這塊內容,就算攀緣強夠,也只能是在俗谛去猜度聖人胸懷,這不是一個很理想的狀態,也很容易出現偏差,導致這條解脫路成了死胡同。
所以理解極樂,依然要站在聖俗二谛去理解,同樣理解淨土法門、理解一句阿彌陀佛聖號都本應該如此,可是誰叫我們落在了末法,高深的說了都是白說,只好更多站在俗谛去理解。從阿羅漢到如來這四大類是聖人,因為不會被相迷惑,不會有錯誤的思維,而俗人則不同,有大量的錯誤思維,乃至是邪知邪見。如何能在末法更結合大眾根性?就必須在俗谛角度把淨土的整套理順,這樣才好給大眾說道說道。
所以學佛真是一個巨大的系統工程,不是三年、兩年、三言、兩語就能說完整的。若各位只想著我往生極樂世界,這些道理不需要多理解,你信受躬行就足夠往生的了,可是如果你們若想對自己有一個期許,希望自己以後能和更多的人分享佛法的理解體悟,靠三腳貓的道聽途說是不可以的。
最近常常看佛教頻道的發文,常常有被公認的祖師大德的內容分享。但是有的文字後面的評論卻非常糟糕,還有好多野狐禅的主,在那一頓歪理歪氣的,為什麼會這樣?俗谛來說:這是人與人間的因緣關系,過去我們說別人壞話,現在別人說我們壞話,這是因果使然。但是在聖人角度就會不同,佛陀在經文中告誡弟子:如果聽到有人贊歎你、誇獎你,你要趕緊回避;如果聽到有人誹謗、毀罵你,你要當成對你的贊歎。為什麼佛陀能這樣告誡弟子們?這裡面有方便道、有智慧種。方便在於我們可以避免升起我慢,聽到別人贊歎了,高興了、飄了、我慢起來了,一個我慢起來八萬大劫生死障難就起來了,瞬間你的修持前面就多了八萬大劫的彎路,你繞得回來那是你命好,繞不回來那是正常的。
所以佛陀如果強調不要升起傲慢,這沒用,大家不知道如何落實,而換在面對贊歎中,一下就懂得了:這是對我的陷害、這是我的陷阱、我可不能聽到好話就飛起來了。同樣聽到壞話就懊惱也沒啥好處,聽到壞話要當是贊歎,就是要保持我們修行的歡喜之心。以此法喜幫助我們度過非常艱難的忍辱階段,忍辱做得好這是六度總修了,這是在走大乘的路子。所以佛陀對弟子的護念和那種高瞻遠矚的智慧實在令人五體投地。
在俗谛我們把極樂分為四土,最低的凡聖同居土,這是極樂天人、八功德水、七寶池的所在;這是七重羅網、行樹的所在;這是黃金為地、晝夜雨曼陀羅花的所在,但是這不是全部的極樂,全部的極樂必須是四土都要涉及的。可是隨後的方便有余、實報莊嚴、乃至常寂光,對我們來說就更遙遠了。
佛陀並沒有多提其他三土,而是更大筆墨描述最低的凡聖同居土,如果就是一個莊嚴淨土,真的不值得如此眾多的佛陀贊歎,不值得如文殊、普賢這樣虛空法界的大肋士菩薩發願往生。因為極樂是一土生四土皆生的,這太方便了,也就是去了極樂就和回歸法身差不多了。相當於四土就是四種狀態,我們只要進入最低的狀態,就可以企及到最高的狀態,這在其他世界是很難實現的,但是在極樂就非常容易,這是大菩薩們看重的地方,所以菩薩們不是貪財去極樂淘金的。
常寂光是大菩薩和諸佛法身所在的層面,而一般的菩薩就要在下一層土示做種種方便,狀態再差一點的阿羅漢辟支佛就要在更低的土。所以當我們理解極樂的時候,乃至有的同修可以借助佛陀加持觀察極樂,發現和經文描述的一樣。但是《阿彌陀經》和《觀無量壽經》的描述略有不同,有深淺的不同,有的人一看極樂也沒多少人啊,其實是自己在的凡聖土的局限,不能洞徹四土。
聖俗二谛就是這樣。聖谛那是真相、是一真、是無分別、無染污、無生死、無聖凡的;而俗谛不講那麼高深,多少理解了一點去做就可以了,就得利益了,隨後等機緣再說深邃的內容。這聖俗二谛也是過去常常提到的“不要拿方便當究竟”,不要拿俗谛的道理去揣摩聖人境界,也不能全然不顧一直在說高深的理論,容易失去腳下的路,從而無法落實學習修行。
於是體相用這三個字一同。可是體相用可以互相推進,我們現在是在用上著手,通過對用的種種感受理解和分析,去窺探產生用的相,等摸到相的邊了,再深入到體中,所以這個過程就更漫長了。這也是我們說一個人從發心到成佛為什麼要那麼久的原因,因為活很多、很重,而且不可替代。所以去了極樂不是萬事大吉,而只是萬裡長征第一步罷了。
4.大明佛的這個明的用
明是相,那麼什麼是明的用呢?明的用就是照明了。這一個字就又落到了我們腳下,我們在佛法裡找到了什麼來做生命走向的照明了呢?是否找到了照明呢?是否找到了腳下的路呢?明的用,用在哪裡?各位我們的心是否被佛光照明了?是否如淨琉璃一般內外光照,相互映徹了呢?
所以這個明各位思維,明的對面就是暗了,什麼是暗啊?如何對治暗啊?什麼表現算暗啊?簡單舉例:煩惱是暗,解除煩惱是明;煩惱滅盡才是寂滅不生不死,於是解除了所有煩惱就是常寂光。眾生的生死是分段生死,菩薩的生死是變異生死,是心念的起滅,一個心念起就是一念生,就有一念要滅,起心動念便是煩惱根源,這是聖谛的道理。放在俗谛每個心念都有染污、分別、妄想,都會有貪、嗔、癡的成分在其中,所以少打妄想,以佛號、想佛、念佛、憶佛來做手段,剔除妄想,這就是消業,這就是淨念,這就是真正的淨業。
這就是明的用了,也就是大明佛的這個明的用法。就像佛陀是一束強大光源,透過我們層層烏雲遮蔽的無明天幕,終有一線曙光照在我們前面,我們才除滅了黑暗的煩惱和痛苦。於是歡喜替代了痛苦,悲傷被幸福瓦解,就像開水澆灑在薄薄的冰雪上,冰雪的消融就是無明的消融,就是貪愛不起、分別不生、就是真正包容、歡喜無量。
明本身又因在聖地不同也分出不同境界。簡單來說,巨大光明如千萬個太陽的光明,不敢以眼觀看,這是佛的光明,這是如來的法身光明;太陽的光,我們依然不敢肉眼直視;月亮的光,可以直接觀看了,柔和清涼;而還有一種日月光折射的明,更加幽暗,我們在什麼樣的光中呢?
摘自人間天新浪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