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西方極樂世界也沒有地獄、惡鬼、畜牲——三惡道。“諸難之趣”,就是障礙聞佛修法的八種障難——這種世智聰辯、北俱廬洲、聾盲音啞、佛前佛後、無想天、地獄、餓鬼、畜生,這些都沒有。那從氣候上來說,也沒有春夏秋冬四季的更迭。我們這個世間的春夏秋冬,實際上是我們眾生的生滅心所變現出來的境界。西方極樂世界是沒有四季的,因為它是清淨心,它是超越了時間的。它是一個清淨心所表現的狀態,所以它的氣候就“不寒不熱”,非常調和、安逸、舒適、調暢。它氣候非常好。不像我們這個世間:一到夏天來了,一天出幾身汗,洗衣服都來不及,晚上還熱得睡不著;冬天得穿很厚的衣服,裹在那裡,特別寒冷。特別是這個東林寺,夏天和冬天都有點挑戰性:這個地方還真是夏天特別熱,冬天特別冷。上次有個北京來的居士說:“哎,大概修行人都喜歡這個環境。”我說:“不是喜歡這個環境,這是我們的業力——你沒辦法。”慧遠大師在的時候可不是這個環境,生態環境都破壞了。所以一想到我們經受這個酷熱、大寒的時候,我們要趕緊去西方極樂世界——那種舒適的不寒不熱的氣候。
好,那麼聽到這些,阿難尊者又向佛禀言:“如果西方極樂世界沒有須彌山,那麼它的四天王天及忉利天依什麼而住呢?”這都是以我們這個世間的天體概念來說了。我們這個世間講四天王天和忉利天——又叫三十三天,四天王天住在須彌山的山腰,忉利天住在須彌山的山頂。這叫地居天,是依著地面來安住的。佛就告訴阿難——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阿難,你說四天王天、忉利天依須彌山來安住,那麼第三重天——就是夜摩天,第四重天兜率天,第五化樂天,第六他化自在天,乃至於這個色界的十八重天——色界十八重天最高的就是色究竟天——從這個夜摩天以上都是依虛空而住的,那佛就反問:“那這些天是依什麼而住的呢?”那阿難尊者就禀白——他就明白了,這個是說不清的,不是所有的天都要依地,依須彌山住的。那依虛空住的情況是什麼?你是解釋不了的,這只能是眾生的行業、共業、果報不可思議。你很難解釋這個問題,所以就直接講:行業果報不可思議。
種種世界有種種不同的安立:有的安立在虛空,有的安立在蓮華上,有的安立在什麼樹上,有的安立在雲氣上,等等。這是眾生的業力、果報所感招的情況。那麼釋迦牟尼佛就說,既然眾生的這種業力不可思議,果報不可思議——這還是指我們這個世間共業所感,那麼像西方極樂世界,它是由法藏菩薩發大願無量劫修行建立,它就更不可思議了。尤其十方世界往生者他是以信願持名、修淨業三福的“功德善力”,住在阿彌陀佛無量劫六度萬行的這個菩薩“行業之地”。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就完全難以用我們這個娑婆世界的天體現象來作比況的。整個的是阿彌陀佛願力不可思議、往生者的善根力不可思議所導致的情況。所以西方極樂世界沒有須彌山,沒有大海、小海。甚至也不需要日月,因為它通體都是透明的,西方極樂世界是光明的世界。有的原譯本說西方極樂世界也是有日月,但是它不旋轉,懸處在虛空。也就是說,雖然有也等於沒有——不需要日月。那麼阿難尊者說,“我不懷疑這個法”——就是阿彌陀佛建構西方極樂世界的這種天體構成現象,“但我是為將來眾生”——就是佛滅度後的眾生,他會從自己的知見出發,對西方極樂世界所描述的——沒有須彌山,沒有大海、小海這些,他會產生疑惑,“為了消除這些眾生的疑惑,所以就提出這個問題”。——“故問斯義”。
好,這涉及到一個天文學的問題了。我們人類對外部世界的認知,也確實經過一個過程。原來我們古人對天體的認識比較樸素:我們中國的神話是盤古開天;西方古希臘哲學它也在探討這個地球的形狀是什麼,地球有多大,我們這個地球跟其它星體是什麼關系——這就是所謂建構的天文學體系。當時有一個亞力士多德,他是個哲學家,同時也是自然科學家,他最先提出大地是一個圓形的。他為什麼說是圓形?他觀察這個大海,這個船當它到了很遠的地方,你去看它,桅桿就慢慢得低下來,直到看不到。他認為這個現象是船往下掉,導致看不到;既然是往下掉,那大地可能就是個球面。他就提出這麼一個假設。
但是這個假設提出來,遭到了當時代的人嘲笑,說:“這個大地應該是平的,怎麼會是個球面呢?如果是球面,到了球面那邊要走下去,那就不掉下去了嗎?那你掉下去,掉到哪裡?或者掉到虛空裡面去了。那這個不是很荒唐嗎?”大家都哈哈大笑,說這個不可能的。但實際上以後發現,還真的大地是個球面。你到了球的那一面,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以我們這個點的上和下來界定的。他到那裡,它有地球引力,他在那裡不會掉下去,他也是很正常的一個地球引力下能夠活動的狀態。但這個人類認知要經過曲折的過程。
原來我記得讀本科時候,第一次聽到一個講座——宇宙大爆炸理論,聽得非常新奇。大爆炸理論提出這個宇宙是怎麼生成的,說是一百億到一百五十億年前,有一個高密度的質點它爆炸了,爆炸以後它就膨脹,膨脹的過程就構成了時間、空間、各種星體,現在的天體還在膨脹的過程中——整個宇宙。那麼在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哈勃他觀察整個地球、太陽系、銀河系,發現有個紅移現象。就是說他觀察到很多星體都離我們這個地球是越來越遠,叫做逃逸現象——逃開。這個紅移現象就對大爆炸理論是一個很大的鼓舞。你只有在不斷地膨脹——就好像人吹一個氣球,吹吹吹,吹得越來越大的時候,當然你這個球面的東西離你的球心就越來越遠了。這裡面就給人豐富的想像,當你這個天體是一個很小的質點——高密度質點,爆炸開後膨脹,如果膨脹到一個臨界點呢?膨脹到一個臨界點,是再返回塌陷呢,還是完全爆炸呢?所以一看到這些,說明研究天文學是要悟性,這些還真的是挺有意思。
我們人類對這個天體的認識,實際上有他很大的局限性。但是現在隨著科學技術、觀測技術的發展,又拓開了我們人類認知外部世界的能力。我們原來統治地球的一個理論,就是托勒密的地心說,他就從“常識”出發: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地球是不動的,所有的星體都是圍繞地球旋轉的。托勒密的地心說,他也有一套數學模型,也有一套很好的解釋系統。但是哥白尼為什麼成為哥白尼革命?他發現地球不是中心,由地心說變成太陽為中心的一個學說。但隨著觀測技術提升,發現這個太陽作為一個恆星,在整個銀河系裡面是微不足道的:一個銀河系都具有著一二千億像太陽這樣的恆星。那銀河系之外又有河外星系——它的各種星系之雲。那這星系之雲,我們看過去都像霧像雲氣一樣的,實際上它都是一個很完整的世界。這樣的觀察才發現:宇宙天體那真是無邊無限,所有的天體太多了!
所以這就提出:只有地球才有生命嗎?地球在整個銀河系——在整個河外星系,就好像一個廣大的沙漠裡面,只是一個沙子而已。你只是肯定這個“沙子”裡面才有生命,其它的那麼多“沙子”都沒有生命嗎?所以現在的天文學是鼓舞人心的——地外文明、地外生命的問題。你看上個世紀,從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為什麼人類的發展已經到了用探測器去探測地外文明?無論從理論的這樣一個推測,還是從現實種種飛碟的經驗來看,再認為只有地球才有生命,其它星體是一片沉寂沒有生命的這觀點——我想稍有點智慧的人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那對於地外文明、地外的生命形態,在佛經裡面展示的太多了。包括我們剛才講的四天王天、忉利天乃至於色究竟天、非想非非想天,這二十八重天裡面都有多少眾生的生命!而且從忉利天以上的生命形態和他的文明形態,都比地球高得太多。但實際上我們尋找地外文明,你想跟很高級的生命形態進行一個接觸和互動,那都很難的。我們能夠接觸的可能就是跟我們的文明形態比較接近的而已——不同類。你在這個忉利天和夜摩天,我們看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太高了,他壽命也很長。他也不願意跟人接觸,因為人太臭了,他太干淨了——天就是潔淨、光明嘛。我們都接近不了:他的光明很熾盛,我們一看都睜不開眼睛,你怎麼跟他去接觸?這些都要理解,就是眾生的行業不可思議。
現在那些天文學家提一些觀點,也逐步地跟我們的佛教相近了。他講一個原質點爆炸產生時空,產生星體。現在有一種觀點認為——宇宙從哪兒來?是從虛空裡面來的。當他提出宇宙是從虛空裡面出來的時候,已經在接近佛法。那進一步提出,在當下有很多平行的世界;平行的世界我們感知不到,但是它就在當下。它大爆炸以後有什麼樣的元素——這個化學物質——散布在虛空?這裡面,最後科學家發現,原來有很多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叫做暗物質。實際上暗物質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九,我們可觀察的東西還是非常有限的一部分。這又提出了一個更廣闊天地:原來有這個暗物質。既然有暗物質,它就能夠組成一個暗世界。暗世界可以理解為虛世界,我們的世界理解為實世界;我們的實世界跟虛世界它是一體的。但是我們怎麼進入那個虛世界去?現在為什麼講時空邃道、黑洞理論?有人就講——現在黑洞也是一個很奇妙的科學現象——什麼東西到那裡,就完全被它吸進去了,這根本不能逃逸。
現在我們天文學,甚至須彌山在什麼地方都搞不清楚。說不准這個須彌山就是黑洞呢!他觀察不了。須彌山本身就是四寶構成的高密度的一座八萬四千由旬的山,那你說我們地球的觀察儀器,包括我們的心力、我們的胸懷,都觀察不到。所以要了解最究竟的天文學,還是要看佛經。再看看《大方廣佛華嚴經》,那是一個法界的天文學:那展示的二十重華藏世界香水海,整個的十不可說不可說微塵數佛剎。我們一看,真是無法想像那種廣袤。各種世界不同種類的眾生,不同種類的壽命,不同種類的文化,不同佛的示現:實際上它是展示得很詳細的。所以透過這點,對西方極樂世界沒有須彌山,沒有大海、小海、溪、渠、井、谷,我們不要大驚小怪。不要以為我們這個世界上有的,其他世界也必定有——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是由於我們眾生都是一個執著的常識論者,認為:“我這個世間有大海,其他地方怎麼沒有大海呢?那沒有大海就不會有生命。”他可能就推出了很多荒唐的見解,或者他就不相信。所阿難尊者就是為未來這個業障深重、智慧淺薄的我等眾生,提出這麼一個問題,讓佛來預先給我們把這個疑問解答好。所以我們一聽西方極樂世界沒有須彌山,沒有這些大海、山谷,我們就相信。不要去懷疑,你一懷疑,還懷疑這個西方極樂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了,再一想大概是一個精神的產物呢。既然是精神的產物——虛無缥缈的,那怎麼可能用我們的一生去求往生,做這個事情呢?那太有風險了。本身我們念佛都心裡不踏實,念念佛:“有不有哇?如果沒有,我可就不吃虧了嗎?五欲又沒享到,那個西方極樂世界又沒有,那這個就麻煩了。”所以一定要堅定它的“有”,才對我們念佛不疑。這就是買一個法界的“股票”,沒有問題,一定會有大的收獲!這個“股票”只有漲沒有降。不像現在股票,那真是很恐懼,八月份以前股市漲到了三千多個點,八月四號到現在一跌又跌到一千多個點。你說,這搞股市的人最容易得心髒病——變化太快了。
——2009年8月始大安法師講於東林寺第二屆淨土文化進修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