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住三篇 ——無量壽經會集本最透徹經典的釋疑 之一《幻住問答》 時間:二0一二年春 地點:九華山幻住茅蓬 人物:宏琳法師(下簡稱宏) 願海居士(下簡稱願) 願:阿彌陀佛!師父您好!這次上山來拜訪師父,有一些佛法上的疑問,請師父答疑解惑。 宏:答疑解惑不敢當,盡我所知我們共同探討。 願:我知道師父參過禅,學過密,現在著力於淨土法門。您曾參學過許多名山巨剎,親近過禅宗前輩大德,又入藏數年,依止過格魯、寧瑪派許多上師,見聞廣博。 宏:是走過一些地方,也遇到過不少大善知識,但自己根鈍慧淺,老師的東西完全沒學到,只是天南海北旅游觀光一番而已。 願:師父謙虛了,這次我想請教師父的問題——特別是淨土方面的問題,是代表一批四眾同修提出的,希望師父慈悲開示! 宏:你上次寫信來已提出一部分問題,我也專門查找了相關一些資料。 願:今天想請教您的問題,最主要的是關於佛經會集本的問題。現在廣為流通的夏蓮居居士五種譯本會集的《無量壽經》,教內有不少反對聲音。許多法師、居士強烈反對會集本,稱“佛經不可會集”,此經是“偽經”。更有人引用印光大師的話來反對會集本。請師父開誠布公談一談您對會集本的看法! 宏:你說的不錯,這些年很多人寫文章批判會集本,前幾年我還看到過反對會集本的文章編成的文集,裡面有不少有名的法師撰文,反對這個本子。有的文章言辭激烈,發展到人身攻擊,一些佛教雜志也刊登過類似文章。 願:現在很多大寺院都在印康僧铠本《無量壽經》,實際上也是在抵制會集本。最近有一部書流通很廣,叫做《印光大師全集淨土法要》,是一位法師摘錄《印光大師全集》中的法語編輯而成的。此書中專立一篇《經法疑偽篇》,引用印光大師的話反對佛經會集。篇中的小標題是編者加上去的,如《不可會集佛經》、《會集佛經事實大錯》、《不可改經》等等。此書現在印贈的特別多,很多人看後對會集本佛經產生疑慮,對在大量流通的會集本《無量壽經》不知是讀好還是不讀好,無所適從。請您一定對會集佛經的事情有一個明確的開示,弟子對此也有很大疑問,這個心結已經很久了。 宏:這個問題問我的人也不少,你講的《淨土法要》我也看過,現在我這裡也有這部書。用淨土宗十三祖印光大師的話來反對會集本,影響就很大。其中的《經法疑偽篇》我仔細讀過,我們可以對其中的內容逐一研究。咱們先談談會集佛經的事:現在許多人都說佛經不能會集,會集的佛經是“偽經”,甚至是“魔說”,必須打倒。但歷史上確實早就存在會集本的佛經了,會集經典的事可不是近代才出現的。 願:您是指王龍舒會集的《大阿彌陀經》嗎? 宏:不,那就太晚了,王是宋朝人,會集的佛經出現比這早得多,而且數量還不少,咱們慢慢細說。你知道漢傳佛教中天台宗和華嚴宗是極其重要的兩大宗派,後世講經的法師,這兩宗一般都要知道。天台宗所講傳的佛經就有一部是會集本。 願:您指的是…… 宏:南本《大涅槃經》。 願:弟子不太了解。弟子以前只聽說天台宗專講《法華經》。 宏:天台宗重視“三經一論”的學習。“三經”是《法華經》、《大品般若經》和《大涅槃經》,“一論”是《大智度論》。天台的祖師說:“本宗以《法華》為宗髓,以《智論》為指南,以《大經》為扶疏,以《大品》為觀法。”這裡說的《大經》就是《大涅槃經》。 願:您講“南本”是怎麼回事? 宏:研究過《大涅槃經》的人知道:《涅槃》分南本、北本。北本是東晉時代北涼昙無谶法師譯的四十卷本,這個本子譯的早些。後來傳到江南,當時是南朝劉宋政權,著名高僧“羅門十哲”之一的慧嚴法師,認為此經初學不易讀,於是和師弟慧觀法師,還有當時著名文人謝靈運一起對北本進行了重修。《大涅槃經》那時已不止一個譯本,除了北本,還有六卷本,二十卷本等。六卷本是法顯法師從印度帶回來,由一位印度高僧佛陀跋多羅,就是覺賢三藏譯出,修訂南本就參考這個本子。這部南本會集量不算大,主要是參照六卷本對品目重新細分,北本是四十卷十三品,修訂後是三十六卷二十五品,但文字上還是有很大改動,並且部分引用了六卷本的文字。這個南本可以說是由兩種譯本修訂會集而成的。 願:哦!原來是這樣,以前沒聽說過呀! 宏:現在研習《大涅槃經》的人很少了,對此很多法師也都不清楚。 願:您講這個會集的本子後世認可了? 宏:是的,天台宗祖師講經就用這一本。這個南本一直收在大藏經中,你查《龍藏》就有!古時候修藏經有第一流的大德高僧把關,他們要對後世負責的。十多年前我還見過單行本的南本《大涅槃經》,應該印了不少。 願:這個本子文字上,會集者還是有改動? 宏:是的。你看夏蓮居會集本是五種譯本會集,但他全取五譯中的文句,一字未改。這個南本是兩種譯本會集,不過文字有改動,但後世還是認可流通了。 願:這個本子有一千多年了吧? 宏:應該超過一千五百年了。 願:有人反對嗎? 宏:沒聽說過,倒是有頂級的大德,用這個本子:天台宗五祖章安灌頂大師著《大涅槃經疏》就用這個南本;之後天台宗的荊溪湛然大師、孤山智圓大師注經也都延用南本,可見祖師們認可 。後世台宗再有講《涅槃》的,一般就多依南本了。民國三年天台宗巨擘谛閒老法師倡印此經,囑《印光法師文鈔》編者徐蔚如居士校定刊印。 願:這麼說來南本的影響在北本之上了,可一般信眾好像對此並不太了解的。 宏:你說的不錯,對南本《大涅槃經》知道的人可能比較少,但還有一部會集的佛經,可以說在佛門內家喻戶曉,每天不知多少人在念。 願:您說的是哪一部? 宏:《藥師經》。 願:《藥師經》? 宏:正是。 願:不會吧?這部經大家太熟悉了,怎麼會是會集的,不是玄奘大師譯的嗎? 宏:《藥師經》有五種譯本,有一種失傳了。現在四眾都在念的這個流通本《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是用三種譯本會集成的。你查查《龍藏》,裡面玄奘大師譯的《藥師經》,比今天流通本的短,現在的流通本是用玄奘大師的譯本為基礎,合東晉一位帛屍梨密多羅三藏的譯本《佛說灌頂拔除過罪生死得度經》,還有義淨三藏的《藥師七佛本願功德經》三家譯本會集成的。玄奘大師的譯本是沒有八大菩薩名號的,也沒有世尊說藥師咒一段的。 願:完全不知道,第一次聽您說。 宏:以前我誦《藥師經》覺得很奇怪,經文一開始說:“曼殊師利法王子… …”而到後面說:“臨命終時,有八大菩薩,其名曰:文殊師利菩薩… …”這個叫人納悶:“曼殊師利”和“文殊師利”不是一個名字的不同音譯嗎?怎麼會在一部經中同時出現不同譯法?後來才知道八大菩薩名號是從帛屍梨密多羅三藏的本子中拿出來會集上去的,為了尊重前譯又不能改字,所以如此。再有《藥師咒》,寺院上早課《十小咒》裡就有,每天都念的。這個咒玄奘大師譯本中是沒有的,從《藥師七佛經》中摘出來的。說咒一段前後文字有四百多字,是從義淨本中會集上去的。 願:經文前面沒有說明呀? 宏:就是。像夏蓮居會集本,前面標明了是用哪幾家譯本會集的,特別聲明了是會集本;南本《大涅槃經》前面注明了“慧嚴、慧觀同謝靈運再治”;清朝魏源會集的《無量壽經》連哪一段是取自哪個譯本都標注了。現在流通本《藥師經》一般都沒有說明的,是誰會集的也不清楚,所以念的人多,可不知道自己念的是會集本。 願:師父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宏:有一種民國初年版本,經文前有一篇序文,我有這個本子,在架子上【指向書架,問者起身去拿】,你看序文是印光大師寫的,把詳細情況都說清楚了。 願:【讀序文】“… …此經系唐玄奘譯,文理暢順,而八菩薩名,與說咒一段二皆阙如。東晉帛屍梨蜜所譯之《大灌頂神咒經第十二•灌頂章句拔除過罪生死得度經》有八菩薩名;唐義淨所譯之《藥師琉璃光七佛本願功德經》有說咒一段文,凡四百二十八字。三經實本一經,以流通已久,致貝葉脫簡,各據所得之梵本以譯耳。而藥師如來拯拔初機,咒力居多,以故前人取帛屍譯本八大菩薩名,義淨本說咒一段添之,令文義周足。而藥師如來救度眾生之心亦無遺憾,亦如《法華》之《普門品》重頌、《華嚴》之《普賢行願品》,合之則稱悅佛心,離之則有阙化導。況此經此咒,舉世受持,若不添入,則誦經者不蒙密咒利益,持咒者不知出自何經。前人此舉,可謂契理契機… …”沒想到這麼常見的《藥師經》竟然是會集本,而且是印光大師作序倡印的! 宏:是的,印光大師給會集本作序,這篇序文應該也收錄在《印光大師全集》中。 願:這麼說印光大師認為契理契機的會集是可以的。這篇文中還提到《普門品》重頌又是怎麼一回事? 宏:你現在讀《普門品》,後面不是有偈頌嗎?“世尊妙相具,我今重問彼… …”一直到“福聚海無量,是故應頂禮”。 願:是的,《普門品》我比較熟悉。 宏:這段一百多句的偈頌,不是羅什大師原譯,是後人添上去的,在南北朝的時候吧。 願:那《普門品》也是會集本了? 宏:可以叫補譯會集。《普門品》出自《法華經》,現在我們讀鸠摩羅什大師譯的《法華經》,其中的《普門品》重頌,還有第十二品《提婆達多品》,都不是羅什大師譯的,是後來的法師補譯後添上去的。 願:這麼說《法華經》也是補譯的會集本了? 宏:可以說是。今天讀《法華》的人很多都不知道,因為會集得太早,隋朝之前就完成了。說到《法華》,藏中有三種譯本,最早一種叫《正法華經》,是西晉竺法護譯的;之後是羅什大師譯的《妙法蓮華經》;再後來是一部經過了補譯、修改、編輯的一個會集本《添品妙法蓮華經》,簡稱《添品法華》。 願:這個本子和羅什大師譯本出入大嗎? 宏:有出入,但大體上文字、結構還是以羅什本為基礎。羅什本所缺的部分,補譯後加上去了。包括前面講的《普門品》重頌、《提婆達多品》,還有如《藥草喻品》未譯部分等等,而且品次也重新調整,文字也有改動。總之,這一本經過了移品、添文、改言。具體情形你查《大藏經》中《添品法華經》前面一篇序,都說清楚了。 願:這個工作是誰做的? 宏:是隋時阇那崛多和達摩笈多兩位三藏法師完成的。 願:您提到的這些會集,以前確實不知道。不過這幾種會集本:南本《大涅槃經》主要是重新分品,文字會集量不大,也只用了兩種譯本;《藥師經》用了三個譯本,但只會集了四百多字;《普門品》乃至《添品法華》,也可以稱作補譯修訂本。上述這幾種會集本和後世《無量壽經》的會集相比,可能有人認為還不盡相同:王龍舒用了四種譯本,魏源和夏蓮居用了五種譯本,而且不是單單將某一本缺失的部分補上那麼簡單,而是將各譯本中的大段文字融合成一部經。這種規模、形式的會集,還是肇始自王龍舒吧? 宏:也不是的,這種形式的會集本出現也很早,而且數量還不少呢。 願:您是說還有其他的會集本? 宏:是的,我查閱了大量佛典文獻,這樣用幾種不同譯本大段文字會集成一本,古來就有,叫做“合經”,現在我們稱為“會集”了,是一個意思。《龍藏》裡有一部《合部金光明經》,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會集本! 願:您介紹一下《合部金光明經》。 宏:這部經是隋朝時大興善寺寶貴法師,還有剛才提到的阇那崛多三藏------他們以《金光明經》梵本不全、諸譯參差,因此用四種《金光明經》譯本會集成的,一共八卷二十四品。昙無谶本、耶捨崛多本、真谛本,再加上阇那崛多三藏自己的譯本合成一部經。 願:收入藏中,看來後世大德高僧們也認可了。 宏:我在藏中查閱《合部金光明經》時,看到此經前有一篇序文,是一位叫彥琮的法師寫的。這位法師很了不起,是隋朝一位翻經大德,在道宣律師的《續高僧傳》中有他的傳,他當時頗受隋朝皇帝的禮遇。彥琮法師參與了《合部金光明經》的會集工作,而且他在這篇序文中又提到三種當時存世的會集本:他提到西晉時支愍度法師,用五種《首楞嚴經》譯本,會集成一部八卷的經,《首楞嚴經》不是後來的《楞嚴經》,《楞嚴經》到唐代才傳來的,這裡注意要區別;支愍度法師還用三種《維摩诘經》譯本,會集成一本,五卷;又提到當時,也就是隋朝了,一位僧就法師用四種《大集經》的本子合成一部,有六十卷之多。彥琮法師對這些會集本很贊許,你可以去藏中查原文,他認為這些會集是有很大價值的,我記得他最後說:“願此法燈傳之永劫”。 願:有這麼多會集本,這些本子都傳到現在嗎? 宏:《合部金光明經》入了藏,但流通不廣,大概是因為到了唐朝,義淨法師從印度又取回一個完整的梵本譯出,就是《金光明最勝王經》。另外三種在《龍藏》中我沒找到,其他版本藏經有沒有不清楚,我沒條件去查。也可能失傳了,時間太早,很多古本經今天都失傳了,《無量壽經》十二種譯本,只傳下五種,這種例子太多了。不過有一部有名的佛教文獻,僧佑法師的《出三藏記集》,這是一部專門收錄和譯經相關資料的文集,非常有價值。此書的卷七、卷八中分別收錄了支愍度法師寫的《合首楞嚴記》、《合維摩經序》。你看看這兩篇文字就知道支愍度法師會集經典的本懷:這兩部經都很重要,可是譯本太多,又都不全吶!所幸這兩部經後來都得到鸠摩羅什大師重譯,這可能是支法師兩種會集本不傳的原因吧。很有因緣,我由這兩篇文為線索,發現了中國最早開始會集佛經的祖師。(後經查閱僧就法師會集之《大集經》仍在藏中) 願:是那一位? 宏:是三國時的支謙大譯師,他不是出家人,是居士。我查閱了不少佛教史料,才知道支謙譯師是早期佛典翻譯的重要人物,他一生翻譯了數十部經典。《無量壽經》五種譯本之一,就是他翻譯的。他父親是西域大月支國人,後來移民到中原的,他出生在河南。支謙居士是中國佛經翻譯史上“意譯派”的開山之祖,他提倡根據中國人的習慣對經典文字加以修訂,譯得太直了,中國人不好懂。他譯經文辭比前人華麗優美很多。例如他把前人譯的《道行般若經》重譯,改名《大明度無極經》。“大明度”是“般若”的意譯,“無極”就是他自行添加的了,用來形容“大明度”之廣大無邊,這部經現在藏中也有。他曾會集過一部《微密持經》。根據《出三藏記集》卷七中《合微密持經記》記載:支謙譯師將自譯的《佛說無量門微密持經》、前人譯的《佛說阿難陀目佉尼诃離陀鄰尼經》、《無端底總持經》三部經合成一本《微密持經》,這應該是最早的會集本佛經了。這一本後來可能沒傳下來,也應該是後來的譯師包括覺賢三藏又多次重譯了該經之故吧。我查到此經譯本在藏中甚多,支謙譯師原譯本《佛說無量門微密持經》倒是還在。支謙譯師三國時住在吳國,孫權對他十分禮敬,拜他為博士,請他輔導東宮。支謙譯師對早期的佛典翻譯貢獻巨大,鸠摩羅什大師譯《維摩诘經》好幾處原封不動用了他的譯文。現在有人說居士不能會集佛經,殊不知歷史上最早會集佛經的就是居士,他所翻譯的許多部經典至今保留在藏中。 願:原來第一部會集本佛經是出自居士之手。 宏:支謙居士、支愍度法師他們合經的事跡,在一些佛教史,佛經翻譯史中有記載,世間的學者們,他們比佛教徒研究的更清楚,比如陳寅恪寫過《支愍度學說考》。他們深知經典會集之難,反而很佩服,這可能出乎了很多佛門弟子的意料,我自己也沒想到。 願:今天反對《無量壽經》會集本的人說“絕對不能會集佛經”,“會集的佛經是偽經”,看來是囿於見聞,有失公允了。 宏:偽經和會集之經,根本就是兩回事。會集佛經是應該注明的,這一本是那些譯本由誰來會集的。偽經則完全是向壁虛構、無中生有杜撰出來的,假托佛說,某譯師譯出的。這種偽經古來確實存在,數量還不少,古德有《偽經錄》等書,專記載這些。古時的偽經,像南北朝時有《薩婆若陀眷屬莊嚴經》,還有什麼《首羅比丘見月光童子經》,說什麼“三千大眾在蓬萊山下”,這都不像話!這類經古時不少,古德們在著作裡都盡量記錄,恐贻誤後人。今天也有流通的偽經,像《父母恩重難報經》,假托羅什大師翻譯,蓮池大師明確提出是偽造的,然而這部偽經內容不錯,有裨於世道人心,所以還在流通。有一類經因懷疑是偽經,但查無實據,叫疑經。偽經和疑經,通稱疑偽經,疑偽經是不宜流通的。 願:哦,原來疑偽經和會集的經典完全是兩個概念,那麼用《經法疑偽篇》做標題反對會集本,本身就文不對題呀! 宏:有一部分經是通過扶乩或感應得來的,這類經古德也目為疑偽經。像《禅宗秘密了義經》出自乩壇;《高王觀音經》、《大明仁孝皇後夢感經》出於感應。《夢感經》清初入藏了,乾隆後又撤去,怕開不好的先例。印光大師評此經“其義理利益,皆不思議”。內容真好,但不能開這個先例,把感應得來的經放入藏中。《禅宗秘密了義經》,是乩壇中得來的,是將《華嚴》、《法華》、《楞嚴》、《圓覺》諸經之文合古德的語錄編纂而成的,也是個“會集本”,這種會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印光大師評論此經態度卻很特別:你知道印光大師評論人事物,有時說話很不客氣的,一點情面不留的。可是對此經,他話中卻沒有什麼激烈言辭,他說:“大通家看之故有益,不具眼者,謂此經乩壇中出,恐其肇杜撰之端耳。”如果乩壇中再出別的經,都當成佛經,就亂了,內容好也不能開先例。 願:印光大師說“大通家看之固有益”,看來也沒有全面否定,但乩壇裡出的經,還是不能流通。 宏:大德祖師們不輕易講話的,說出的話還要會聽才行,聽不明白也很麻煩的。印光大師遇到這本書,看後燒掉了。 願:您講了好幾種會集的佛經,又談了會集本和疑偽經的區別,我覺得會集這些經典並不是無事生事,是因為梵本不全,諸譯參差,古德們不得已才為之。 宏:對了!你說不得已才為之,這就說到點子上了!梵本殘缺是沒辦法的事情。古時候經書從印度取來,人背馬馱,那真難呀!義淨三藏不是有詩嗎? 晉宋齊梁唐代間,高僧求法離長安。 去者成百歸無十,後者不知前者難。 遠路碧天唯冷結,砂河遮日力疲殚。 後者如未谙斯旨,往往將經容易看。 真難!一路艱難險阻,長途跋涉,經頁錯亂遺失是難免的。經文傳抄過程中,也有抄漏抄錯的。印度的貝葉經,是一頁一頁分開的,不是像今天裝訂成一本的,你去西藏,那邊的經書現在還是長條一頁一頁的,如果遠行,很容易丟頁的。有些經可能在印度或西域那邊梵本就已經不全了。像《梵網經》、《楞嚴經》,包括《華嚴》都是梵本不全,沒譯完整。《梵網經》據說有一百二十卷,六十一品,只有一品來華,這是很遺憾的事。歷史上很多經典經過了多次翻譯,每次翻譯所依梵本都不一樣,譯師的風格又不盡相同,結果每個本子差異很大。像《法華經》有三個譯本,還好。《無量壽經》不得了,十二種本子,傳下來五種,而且差別極大,依哪種為是呢?會集本佛經之所以會出現,一是譯本多;二是諸譯本差異太大;三是這些多種譯本的佛經對學佛修行是非常重要的指導性經典,必須有一個文理圓滿的本子流通後世,不令後人因譯本的差別產生歧義,走錯路。古德合經,真是用心良苦,而且態度極端負責,一字一句絕不敢大意,完成後還要得到教內有真修實證的大德們的印可,才敢流通。 願:您說得對,會集經典是很嚴謹的事,後人如果輕易效仿,那也很麻煩。 宏:我在這也得特別強調:會集佛經不是輕易能做的!其間的因果責任是負不起的。離經一字便同魔說,下錯一轉語,墮五百世野狐身。你沒契入佛之知見,這個工作可做不來。像慧嚴法師會集《大涅槃經》,《高僧傳》中有一段值得深思的記載:大師修南本後,流通很廣。一天大師夢到護法神對他說:“經文豈能輕易更改!”大師醒後想把經收回,當時又有高人指點,說這是警示後人不能輕易改經,不是說你的,大師才放心。晚上護法神又示現,說:“君以弘經之力,必當見佛。”這段公案記載在《高僧傳》卷七,慧嚴法師傳中,我記得很清楚。這個記載很有深義。慧嚴法師是鸠摩羅什大師門下十大弟子之一,那真是第一流的法師。 願:如您所講的南本《大涅槃經》,包括今天四眾都在念的《藥師經》、《法華經》,都是會集後得以弘傳的,古德們功不唐捐。 宏:不錯,古德前賢,他們真有智慧,真有慈悲心,真對眾生負責。為了讓後世有好的教材,好的課本,他們不辭辛苦去合經,希望通過他們的會集使後人不走彎路,能夠深解經義,洞徹佛心。他們沒有障礙,他們是明白人,後人不行呀! 願:那麼會集《無量壽經》,初衷也是如此了? 宏:你說得很對!咱們多次講到了,《無量壽經》有五譯,後世念哪本好呢?五個本子瑕瑜互見,差別很大。彌陀因地發願,兩種本是四十八願,兩種是二十四願,還有一種三十六願,哪個對?寺院每天晚課唱贊佛偈“四十八願度眾生”,沒有唱“三十六願度眾生”的,可就是有三十六願的經文。 願:好像文字上,有的本子也比較難讀。 宏:是的,你了解中國譯經歷史就知道:從東晉到唐,是佛經翻譯的鼎盛期。東晉之前,應該叫逐步成熟期。早期譯的經,很多都是文辭晦澀難懂。《無量壽經》其中三種譯本:一種漢譯,一種魏譯,一種吳譯,都是西晉之前的譯本,那時譯經,前人可借鑒的經驗較少,所以文字上遠比不上羅什大師及之後特別是唐時的譯師文筆那樣流暢自然。你讀漢譯《無量清淨平等覺經》,有時真不知說的是什麼。唐宋兩譯文字上好多了,內容又缺了,三十六願就是宋譯。這樣重要的經典,竟然沒有一個圓滿的本子,實在是教中一大憾事!眾生福薄啊! 願:會集《無量壽經》這件事,也是隨著淨土法門的興盛,必然要做的一件工作吧? 宏:不錯不錯,非常必要,這裡面有大因緣!宋元以降,淨土法門不斷興盛:北宋開始很多禅門尊宿,都提倡念佛修淨業。比如天衣義懷禅師、圓照宗本禅師、慈受懷深禅師、真歇清了禅師等等,都是宗門下第一等的大禅師。宋朝的宰相王旦、文彥博都結社念佛。名臣楊傑本來參禅,後來也修淨土,有祖師大德和官員士大夫倡導,所以淨土法門在民間發展特別快,到明清就更不得了了。淨土法門三根普被,利鈍全收,尤其是今天這個時代,科技發達,物欲橫流,眾生煩惱熾盛,心思散亂,修行退緣多,想修止觀得禅定,談何容易!密法也要觀想啊!而且寂靜的道場,今天也太難找了,名山大寺都變成旅游景點,到哪裡去修?今天的四眾弟子,特別是在家眾,靠淨土法門得度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這在《大集經》等經典上也有授記的。淨土興盛,可以說是時代決定的。如今有禅宗的法師說:“念阿彌陀佛是末法的象征,倡導大家念佛修淨土,是讓末法提前到來。”這樣講是把因果關系搞顛倒了。末法是怎麼來的?科技發展呀!物欲呀!人類都生活在機器之中,本有的靈性就閉塞住了,這個道理,中國古人懂得。你看莊子聽說有人發明了一種高效率的水車吧,還是什麼。別人都高興,他發愁——人心愈來愈機巧了。所以中國古時候認為高科技是“奇技YIN巧”,有礙世道人心,不提倡。西方人崇尚科學,科學家地位很高,他們的思想在主導今天的世界。你一天手機接多少次?就一個手機,你清凈心就沒了,不要說網絡,電視,報章雜志帶來的染污了。古人哪有這些?所以末法是人末,法沒有末。法就在這裡,古人修得成就,今人修不成就——心太散亂,染污太重了。今天的人比三十年前,五十年前都比不了,可是誰能阻止得了科技的發展?人要追求享受,追求方便快捷,學佛修道都想要速成的,你看這怎麼好?因此說念佛造成了末法,這話太不公道了!物質太發達了,誘惑太大,人心極不清淨,除淨土外其他法門,眾生修不上去呀!斷惑證真對今天的人來說有如登天一樣難。又簡捷,又方便,好下手的只有淨土持名念佛。佛菩薩是應病與藥,中醫講寒症用熱藥,熱症用寒藥,藥不分好壞的,要看病人的症候。今天提倡淨宗,教大家修念佛法門,就是這麼來的,絕不是說其他法門不好。現今有些文化程度高的,喜歡禅宗,喜歡密宗,對外也倡導這些法門,不提倡淨土。他們本人是不是禅宗、密宗的根器,這個我們不敢妄議,但聽他們弘法的四眾弟子,是不是這樣的根器呢?我出家是在一個農村的小寺院,那裡多數居士文化程度不高,不少老居士連字也不認識,給他們講禅講密,他們如何聽得懂?可一講淨土,一講極樂世界的殊勝莊嚴,他們就歡喜,特別想去。我說的是我出家的地方,我不敢說全國各地的信眾都像我們那一樣,但現在這個時代到底哪類根性的學佛人多,咱們也可以去留心觀察。對於這個時代的大眾,要講讓他們聽得懂,能夠歡喜信受的法門。佛菩薩都是老師,老師一定照顧大多數學生的。我們在學校上學時,老師一定讓大多數學生聽懂,跟上進度,不會只照顧幾個尖子優等生。尖子學生一個班就幾個,可以在課外開提高班。大多數學生,要講通俗易懂的課,讓他們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個道理沒錯吧? 願:觀機逗教是吧? 宏:是是。佛菩薩度一個人,觀一個人的機;度一個時代的眾生,觀一個時代眾生的機。宋元明清的祖師大德,大力闡揚淨宗,就是觀到淨土法門當機了。既然淨土教當機,就必須有一個好的《無量壽經》本子,因為這部經是淨宗根本經典。印光大師說“若論法門緣起,宜以《無量壽經》為首”,五個譯本都讀都學,在今天一般信眾根本做不到。《阿彌陀經》非常殊勝,但文字還是簡略了,現代人要和他們說詳細一點,他才有信心,才知道怎麼做。不把彌陀本願、極樂莊嚴、往生正因及世間的煩惱痛苦講清楚,眾生就不容易生信發願,更談不到去行了。“智者見經題,便知一切義”,古人真有這樣的,今人不行,今人要掰開揉碎給他說才行,但太長了又不行,沒時間讀。現代人用的淨宗課本一個小時左右誦完比較合適。 願:夏蓮居居士的會集本正是這樣,念得很熟用不了一個小時,文字非常順暢優美,琅琅上口。不像有的譯本那麼艱澀聱牙。 宏:王龍舒第一次會集《無量壽經》,用了四種譯本,唐譯《大寶積經·無量壽如來會》他沒看到,而且擅自增加經文,改變經義,不算圓滿。雖然如此,他的本子還是流通很廣,並且入了藏。從南宋到明後期,寺院都讀這一本,直到蓮池大師之前並沒有哪位高僧大德出來反對。清朝修《龍藏》,還是收入了這一本。 願:因為蓮池大師批評了這個本子,之後教內就不怎麼流通了,是這樣吧? 宏:蓮池大師說王本“抄前著後”、“去取未盡”。清朝彭際清也批評王本“凌亂乖舛、不合圓旨”。可是蓮池大師著《彌陀經疏鈔》,其中引證《無量壽經》的部分,很多還是取自王本。幽溪傳燈大師撰《彌陀經圓中鈔》,則專取王本之文。以上二種著作加上蕅益大師的《要解》,並稱《阿彌陀經》三大注解,後來學《彌陀經》的人都要參考學習的。(蕅益大師曾親自為王龍舒會集本校對作序,詳見《無量壽經會集本斷疑篇》) 願:印光大師對王本也有批評? 宏:印光大師說“王龍舒死執三輩即是九品,此是錯誤根本”,《無量壽經》原有三輩往生都要發菩提心的講法,王本中唯獨中輩提到了發菩提心,上輩沒提,下輩說不發,這和經義有違。其實他是參照了《觀無量壽經》九品往生的說法,把《無量壽經》三輩往生,和《觀經》九品往生套在一起講了。他認定下輩往生就是下三品往生,下三品往生《觀經》字面上沒提到要發菩提心,所以他的本子裡下輩往生也不發了。印光大師對此不滿意,認為三輩往生都必須發菩提心,批評龍舒“死執三輩即九品”,又說“既有《無量壽經》,何無事生事”。 願:這句話我聽的很多,好多反對會集本的人,單把這一句摘出來,解釋說印祖說的既然已有康僧铠本《無量壽經》,干嘛還搞個會集本,這是“無事生事”。 宏:【笑】這是斷章取義,郢書燕說了。印祖說既有《無量壽經》三輩說了,你為什麼又把《觀經》的九品說拿過來,這是“無事生事”。是這個意思,得把上下文看全了,這段文字在《文鈔》中《復王子立居士書》第二篇中。 願:王龍舒最後是站著往生的,也很不簡單。 宏:何止不簡單!你拿那本《龍舒淨土文》來。【問者於書架上找到,遞上】你看……前面第一篇是蓮池大師給他作的傳,大師說:“龍舒勸修西方,最為激切懇到,非徒言之,亦允蹈之,至於臨終之際,殊勝奇特,照耀千古。嗚呼,豈非淨土聖賢,入廛垂手者耶?”最後一句意思是說:難道是西方淨土再來的佛菩薩,應化到娑婆世界接引眾生的嗎?你若只看到蓮池大師對龍舒的批評,那就片面了。你再看後面有彭際清作的《王虛中傳》的節錄,虛中是王龍舒的字,他名日休,號是龍舒居士,龍舒是地名,王的家鄉。彭說:“虛中嘗以《無量壽經》稱贊西方,義蘊深廣,而自漢迄宋,譯文晦塞,罕中倫節,致我佛說經之旨不白,乃禱於觀世音,會四本而譯之,三年乃成,厘為五十六分。文辭爾雅,條理燦然,遂得大興。”這裡講王會集經文的緣起經過。你覺得很奇怪嗎?彭二林不是批評王本“凌亂乖舛,不合圓旨”嗎?這裡又說“文辭爾雅,條理燦然”,這是什麼道理,古人的話怎麼會呀?再後面是印光大師親自寫的《重刻龍舒淨土文題詞並序》,文中說:“當南宋時吾宗先德有龍舒居士,名日休,字虛中者,乘願再來,以身說法,雖在塵俗,不納妻室,雖入國學,不履仕途,發揮儒佛之正宗,教授具信之子弟。”白紙黑字都說明白了,王龍舒是乘願再來的!印光大師一生最不輕易肯人,都這樣講了,你想想再來的菩薩,會做贻誤眾生的事嗎?會做無意義的事嗎?會集《無量壽經》這件事沒有大因緣在嗎?有人光看到大師好像批評了龍舒,怎麼不把這一段拿出來講講?批評的話出自書信,肯定的話出自正式的文章。有人說會集佛經者就是破滅佛法的罪魁,那麼說龍舒是“乘願再來”的印祖又是什麼?學祖師的東西要學圓學透,隨便摘幾句祖師的話就安個標題,那是個人的意思,不是祖師的意思。印光大師對淨土生信,就是因為讀了《龍舒淨土文》。 願:王本之後,清朝彭際清又刪定了一個本子? 宏:是的,他根據魏譯刪節而成的,不是會集本,其他譯本中的精妙之處,就沒辦法保存了。 願:再後來就是魏源會集的那本了? 宏:對,魏默深晚年會集的,時間是鹹豐初年,會集後不久,他就西去了。他用了五個譯本,唐譯他加上去了。他這一本會集好,也流行一時,而且得到了近代一位重量級的佛門大德的肯定。 願:哪一位? 宏:楊仁山老居士。 願:創辦金陵刻經處的楊仁山老居士? 宏:沒錯,楊仁老,熟悉佛教史的人曉得他在近代佛教中的地位。有人稱他是“近代佛學復興之父”。他創辦金陵刻經處,祗洹精捨,刻經弘法四十余年,門人弟子遍布海內。他生前親手校訂過數千卷經書,而且收集了大量流失在海外的佛門典籍,直到今天,金陵刻經處還在大量刻印經書。楊仁老辦佛學講堂,谛閒老法師幫他忙,包括太虛大師、章太炎、譚嗣同、高鶴年、梅光羲、謝無量、歐陽漸等,都出自楊仁老門下。虛雲老和尚年譜中記載:虛老五十多歲在南京時,經常和楊仁老討論佛法。近代華嚴宗高僧月霞法師,也是了不起的禅宗大德,天寧寺冶開老和尚的法子,見楊仁老都頂禮的。人家問他:“你是比丘,怎麼給居士頂禮?”他說:“你不知道,那是法身大士再來呀!”楊仁老創立金陵刻經處,印的第一部經就是魏默深輯的《淨土四經》,其中的《無量壽經》,就是魏的會集本。 願:楊仁山老居士肯定這一本? 宏:對,金陵刻經處版的《淨土四經》,我還真有一本,是一九八一年吧,依老版重印的,就是這個線裝本。【回身自案頭拿起,打開】這一本前面是重印此經的緣起略記,趙樸老作的,文中提出:“近世佛教昌明,義學振興,居士之功居首。”這是對楊仁老極大的贊歎和肯定。往後翻,最後楊仁老有一篇跋文,文中說:“此本為邵陽魏公默深所輯,魏公經世之學,人所共知,而不知其本源心地,淨業圓成,乃由體起用也。世緣將盡,心切利人,遂取《無量壽經》參會數譯,刪繁就簡,訂為善本。”楊仁老倡印這個本子,當時影響就大了。 願:魏默深這一本,印光大師不是也批評了嗎? 宏:大師確實批評了。魏默深本欲救王龍舒之失,可結果又蹈王之故轍。他自己說他這一本“無一字不有來歷,”其實還是加了他自己的話,五個譯本都沒有的,他自己添上的。印光大師對此不滿意,認為他學識比不上王龍舒——畢竟魏公一生是走仕途的,他大半生精力在研究儒家經濟之學,探尋強國富民之道。那句有名的“師夷長技以制夷”不是他說的嗎?他沒有像王龍舒那樣一生不做官,專一佛法。印光大師說他的會集“膽大心粗,不足為訓”。這個批評就很不客氣:王龍舒還有失誤,你比不上王的學識,會集的更不行了。魏默深這一本,剛會集好,他沒來得及再校就走了,底本交給他的朋友周某,朋友幫他校刊印行的。他朋友在這部經前有一篇序,說其對原本進行了改動,至於改了多少,哪些文句是他改的,他也沒交代清楚。之後周某改的本子,又再次被人改了,這個咱們待會再細說。 願:魏本之後,就是今天流通海內外的夏蓮居會集本了。 宏:是的,印祖批評了魏本,大家都知道魏本還存在問題,沒有人讀了,於是才引出夏本。夏蓮居居士掩關數載,十易其稿,融五譯之精華成一冊,所用文句全取自五譯,未敢擅增一文一字。這個本子在抗戰勝利後,流通很廣,四眾歡喜。很多大德對此本贊歎弘揚。 願:我只知道這個本子,後來在國內弘揚的是夏老弟子黃念祖居士;海外弘揚的是淨空法師,還有其他大德弘揚嗎? 宏:有的,此經方出時,律宗大德慈舟老法師就給此經做了科判,並在濟南開講。慈舟老法師精研《華嚴》和戒律,參過禅學過教,追隨月霞法師多年。虛雲老和尚在鼓山辦“法界學院”,請他主持教務;倓虛老法師請他在青島湛山寺講比丘戒。這位老法師一生持戒精嚴,通宗通教,在彌陀聖誕那天往生的,荼毗後五色捨利有數千粒,是近代一位不可多得的高僧。佛門中有“南弘一,北慈舟”的說法。台灣的忏雲長老,就是慈老的弟子。 願:忏公上人那也是有名的高僧呀! 宏:另有一位禅宗大德慧明老法師,也是夏蓮老的皈依師,持此經在佛前照像,以資印證,這相片你也見過吧?此慧明法師,是安徽安慶地藏庵的慧明法師 ,不是杭州靈隱寺方丈慧明法師。杭州的慧明法師三十年代初就圓寂了,這時夏蓮老的會集本還沒問世呢!兩位慧明法師都是高僧。杭州的慧明法師,台灣樂觀法師——寫《金山活佛傳》的那位,給他寫過一篇傳。有人反對夏公會集本,“用心良苦”的找到一句印光法師評靈隱寺慧明法師的話。印光大師在信中曾對一位居士說“不必去靈隱聽經”,因為慧明法師喜歡“援引宗門公案,”初學佛人“茫無所從”。其實此話是針對那位居士說的,印光大師也並沒有否認慧老法師的境界。你讀讀樂觀法師寫的傳記就知道,慧老法師是真正了不起的大德。這封信後面大師還對這位居士說不要去普陀,不要去谛閒法師處,這是叫他安心修行,哪裡是批評慧明法師!這一段出自給戚智周的信。找到這一段話,便“如獲至寶”,當成“會集本是偽經”的佐證,也難為某些人的用心了——此慧明非彼慧明,印證會集本的是安徽的另一位慧明法師。這位老法師也是宗說兼通的大德,一生性格剛正,從不用佛法做人情。他認為夏公這個本子是古今第一善本。 願:原來如此,反對會集本的《淨土法要·經法疑偽篇》就摘錄了印光大師這段話,今天不是師父澄清,以訛傳訛,將來誤會就大了。 宏:夏公會本,還得到當時一些大德如密宗超一法師、北京極樂庵住持妙禅老和尚、淨土宗祖庭山西玄中寺方丈雪峰法師、《蒙藏佛教史》著者妙舟法師等的認可和贊歎。當時給此經作序的是梅撷芸,也就是梅光羲居士。梅老居士是楊仁山居士的高足,對佛法特別是法相唯識學有精深的研究,李炳南老居士是他的學生,他和夏蓮老並稱“南梅北夏”。他的序文中對此經會集之緣起、經過講述的非常清楚。給此經作跋的是北京“四大名醫”之首,中醫界的泰斗,同時也是佛門一位大德蕭龍友老居士。很遺憾的是和夏蓮老最相契的兩位高僧:一位是北京拈花寺的省元長老,這是在北方名重一時的禅門尊宿,接引過著名學者梁漱溟學佛;再一位是四眾敬仰的天台宗谛閒長老,這二老都未及看到會集本就圓寂了。如果這二老尤其是谛閒法師能夠看到此經給予肯定,今天可能爭議就會少很多。 願:此經後來傳到台灣,之後又傳到海外,您知道其中原委嗎? 宏:最早大概是律航法師帶到台灣的。律航法師俗名黃胪初,他是將軍出家。他做居士時是夏公學生,曾住在夏府親自聽夏公講過此經。他去台灣把這個本子帶去了,後來他依肉身不壞的慈航法師出家。據說律航法師對此經作過一個《綱要》,我沒看過。之後這個本子到了李炳南老居士手中,老居士見後很歡喜,為此經做了眉注。這個眉注本他後來送給了淨空法師——大概傳承情況是這樣。律航法師最後預知時至,正念往生,捨利很多。他的弟子廣化法師很有名。 願:廣化法師我知道,編著了不少戒殺放生的書。 宏:對,他自述殺業很重,所以努力弘揚這方面的書。他對戒律也有研究,著的《比丘戒本講義》在出家眾中流傳很廣。 願:後來在中國大陸弘揚此經的就只有黃念祖老居士了? 宏:是的,黃念老是夏蓮老的弟子,梅光羲的外甥,北京郵電大學教授。他的皈依師是虛雲老和尚。他曾依止藏傳噶舉派高僧貢噶活佛學密,又是藏傳寧瑪派諾那活佛的再傳弟子。貢噶活佛是藏傳佛教公認的一位大成就者,他對黃念老贊許有加,開許黃念老看一切密宗法本。黃念老還提到過貢噶活佛對夏蓮老的評價:有資格當無上密宗金剛阿阇黎的,他平生只見到夏蓮居一人。這話在黃老《大經講座》錄音中有。 願:黃念老是密宗金剛上師,但他專弘淨土,極少傳密法,是這樣吧? 宏:對,後來到國外傳過一些,極少。他是寧瑪派,和我倒是一個教派的,我知道他有一些不共的密法。例如蓮師、馬頭、金翅鳥合修法,我早年特別想求到。他後半生精力,都用在注解弘傳夏老的會集本上。夏老是六五年走的,文革前一年他往生了。黃老在六十年代初,夏老往生前曾寫了一本《大經玄義提綱》,得到夏老印可,文革失散了。文革後帶病再寫《大經解》,歷時六年方告圓滿。完成後他請當時在美國弘法的淨空法師作序,之後《大經解》便在海外流通開,影響深遠。這些他在北京法源寺中國佛學院講會集本的錄音中都講到了,我聽過錄音,這套錄音保存下來很珍貴。他本想再寫一部《大經白話解》,方便更多信眾學習,可惜沒有完成就往生了。他往生瑞相很多很希有。 願:印光大師是否見到了夏蓮老的會集本? 宏:沒有見到。印光大師是一九四零年圓寂的,那時這個本子還沒有最後定稿,中間經歷了戰亂,到抗戰勝利後這個本子才弘傳開的。你看此經梅光羲序文寫於一九四六年。有人說印光大師看過了,而且反對,還摘錄了《文鈔》中幾封信裡的話,說是批評夏老的,這全是子虛烏有。我曾逐篇找到所謂“印祖批評夏老的信”的全文,才知道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我想不管持什麼觀點,實事求是是做人的基本品格。為達目的而肆意歪曲真相,這不是佛門弟子所為。這種齊東野語,一笑置之吧! 願:您說得對。引用一封信中的話,沒有把上下文交代清楚,也不知對方問什麼,很容易讓人誤會。 宏: 說到這裡了,我們還得研究一下這部《印光大師全集淨土法要》中的《經法疑偽篇》,這件事關系重大!在今天,幾乎所有反對夏蓮老會集本的言論,都是將《印光法師文鈔》中幾封信裡的話摘引出來——主要是給三位居士的信,作為批判會集本的證據。這其中的誤會,我們必須要依據事實把它澄清。 願:是啊,現在網絡上好多文章都講印光大師說的不能會集佛經。大師是淨土宗十三祖,大勢至菩薩再來的,他老人家的話怎麼能不可靠?所以很多人都不讀會集本了,不少人還跟著反對夏老會集的《無量壽經》。 宏:印光大師的話肯定可靠,可今天的人是不是真能看懂大師的意思呢?如果把自己的意思強加給大師,那大師也覺得冤枉啊!許多人對印光大師信心特別大,一聽說大師反對會集本,他們也就再不接受會集本了,而且認為此事已成定谳,不必討論,也不必懷疑的,印祖說的嘛! 願:對,我認識很多居士就是那麼認為的。 宏:凡事要認真研究後,才能下定論,不能預設立場,“因為不對,所以不對”,這不符合邏輯。《文鈔》我一直很喜歡讀,對此事其實早年我也有懷疑,但我沒有感情用事,我是心平氣和把關於印光大師在《文鈔》中提及會集本的信件通篇反復閱讀,仔細思維,才發現例如《法要•疑偽篇》等諸多反對會集本的文章引用的印祖評論,其實犯了斷章取義的錯誤,這是心浮氣躁,沒好好讀《文鈔》的結果。我這麼講可能很多人聽了不服氣,會和我爭辯,我這也有《文鈔》,今天我帶你讀一讀印祖的話,我們絕不回避任何問題,但一定要心平氣和。你把《法要》和《文鈔》都拿來,在架子上……【問者起身,找到,遞上】今天但凡說印光大師反對會集本,主要都援引大師給三位居士寫的信,就是《復永嘉某居士書二》中間一段、《復王子立居士書》、《復高邵麟居士書三》末尾一段小字,主要就是這三種。 願:是的,我看到反對會集本的文章中,主要依據的就是《復永嘉某居士書二》中的話。 宏:對,幾乎所有反對者都引用。我們可以看一下《法要》,《疑偽篇》一開篇首先引用了這段文字,前面編者還自行加了標題:《不可會集佛經》,底下是印祖的話:“流通佛法,大非易事。翻譯經論者皆非聊爾從事,故譯場之中有主譯者、譯語者、證譯者、潤文者,豈敢隨心自裁,傳布佛經?王龍舒《大彌陀經》,自宋朝至明末,人多受持,由雲棲以猶有不恰當處,故此後漸就湮沒。魏承貫之學識不及龍舒,其自任過於龍舒。因人之跡以施功,故易為力,豈承貫超越龍舒之上耶?蓮池尚不流通王本,吾侪何敢流通魏本,以啟人妄改佛經之端,及辟佛之流謂佛經皆後人編造,初非真實從佛國譯來者。”讀到此,你有什麼感覺? 願:印光大師是說了不該流通魏本,也說了不能隨心自裁,傳布佛經,怕後人效尤,這好像就是在反對會集佛經呀? 宏:你別急,我再念:“然此經此論,若真修上士觀之,亦大有益,以但取其益,而不染其弊,若下士觀之,則未得其益先受其損,以徒效其改經斥古之愆,不法其直捷專精之行耳。”你聽這段又有什麼感覺? 願:好像大師又不是全盤否定,認為對真修行人,也大有益處。 宏:我問問你,大師如果是反對會集的《無量壽經》,那麼此處說的“此經此論”,“此經”是指《無量壽經》,那麼“此論”又是指什麼? 願:【一時語塞……】 宏:我這回在《文鈔》中找到這封信的原文,你看看大師這封信到底在說什麼?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這封《復永嘉某居士書二》,大師根本不是在談該不該會集佛經的事,其用意也不在反對魏源會集本,那是斷章取義之後給讀者的錯覺!這封信以及之後大師又再給這位居士寫的三封信,核心都是在講述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反對《彌陀衷論》!這是大師的本意所在! 願:不是談會集?那麼《彌陀衷論》是怎樣一部著作? 宏:這部論現在單行本可能沒有流通了,我找人打印了一份,就是這幾頁,【案頭拿起】,這是清末居士王耕心寫的。他父親叫王梅叔,印光大師多次批評魏本,主要原因其實就出在這父子二人身上。這部論全名叫《佛說摩诃阿彌陀經衷論》,是王耕心撰寫的一部闡釋淨土法門修行的論文。他這部論前面是魏源的會集本經文,後面是他自己的文字。實在說,後面的論義和魏本就沒有什麼太大關系了,都是他個人的見解。他這個論分六章,第一章裡面,說了一件事,我看了才恍悟為什麼印祖幾次談到魏本不好,原來這個本子是經過了王耕心之父王梅叔篡改的,他的論上說了:“同治中,先世父梅叔公嘗言:魏氏經文,足以冠冕大部諸經,而當校正者,猶有數事,一曰正名……二曰正事……其余文字,亦尚有可議者,因博考眾本,手自校雠。”王梅叔把《無量壽經》名改了,叫《摩诃阿彌陀經》,又把文字改了很多。其實這個本子已經在魏公殁後經過周某改了,王梅叔又改,你可以想見這一本已經改得面目全非了。後來世間流通的版本,就是王梅叔的刪改本。王耕心這部論充滿了錯謬和邪見。他說自己得到揚州省一大師真傳,已經證得了三昧,認為省一大師是古今第一大善知識,連蓮池大師的《疏鈔》、蕅益大師的《要解》,他都批評“與經義背馳”,這個傲慢的不得了。王耕心自言“少承家學”,他的邪見根深,恐怕和其父也不無關系。所以其父王梅叔刪削的會集本,怎麼能流通?這是印祖說魏本“不可依從”的根本原因。魏源學識已經不如龍舒,再經過兩個人的“隨心自裁”,這個本子不能讀了! 願:如此說來,這封《復永嘉某居士書二》,目的就是反對《衷論》了? 宏:對,就這一個目的!某居士其實叫周孟由,怎麼知道呢?在大師給丁福保的信中談到此事了,一會兒我們還可以去看那封信,《文鈔》中和周相關的內容還不少,周氏兄弟二人都學佛:周群铮、周孟由。周孟由給大師寫信認為《衷論》很好,印光大師於是連寫了四封信,詳細陳述了《衷論》的過失。一辟不行,還要再辟、三辟、四辟,這在整部《文鈔》中都罕見。大師從多方面指出這篇論的錯謬,說魏本不能流通,也是大師為了否定《衷論》多管齊下的一種舉措——畢竟《衷論》是把魏本放在前面當作招牌,雖然後面和此經沒什麼關系。你看看《文鈔》,我找到《復永嘉某居士書二》,咱們讀讀原文……【翻開,找到】:“《彌陀衷論》若經若論,皆有功於淨業行人,亦有啟後人妄作排古之端,其過殊非淺淺!當取其閉關專修之法。其所謂自匡廬創建蓮宗以來,無一識經義者,其親證三昧,唯一省一大師,皆其偏見局論,最為輕藐古德,開我慢之道,邀來哲共游,豈非謗法謗僧?而其所以作此說者,實欲露出自己乃親得聖師真傳,實為淨宗第一功臣而已。至於指斥紫閣、雲棲、蕅益等,適彰其少見少聞,不達如來權實法門,欲以己之一機為准。” 願:雲棲是蓮池大師,紫閣是誰? 宏:紫閣指的是唐代飛錫大師,寫《念佛三昧寶王論》的大德。【繼續念】:“如古德謂得鳥者網之一目,不可以一目為網;治國者功在一人,不可以一人為國。王耕心決欲以一目為網,一人為國,發而為論,頗自矜張,猶是少年時空腹高心,不可一世之狂態,謂己掩關二期,亦有所證,斷難取信!何以言之?證三昧人,非不開議論之辯口,但心平氣和,唯理是尚。若彼所論,多皆矜己斥人,乃堅白同異辯士之言,非契理契機決定之論也。縱然有功,吾不敢向人贊歎,令其受持流通也。”下面就是:“流通佛法,大非易事……”這一段,說魏承貫不及王龍舒這一段。上下文一連起來,你就曉得大師是在批駁《衷論》的,下面還有一小段,大師贊歎被王耕心批評的《彌陀要解》是古來《彌陀經》第一注解,而王耕心卻大膽妄評,這是“以螢光而較日,多見其不知量也。惜哉王生,何苦如此?”再有一句話,此信就結束了。這封信本來就不是談會集佛經的事,後面三封信,大師又連續批駁《衷論》,魏本呀,會集呀,根本連一個字都沒再提了——大師用意原本不在此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看不懂的捨本逐末,死在句下,這樣的人太多了,有時你和他解釋他還硬不認賬,這個也沒辦法。 願:原來大師提及魏本是為了更有力的駁倒贊成《衷論》的周孟由。 宏:我還是那句話,學祖師的東西要學圓學透,學一部《文鈔》,要真正認識印光大師,這部書起碼讀上三十遍。大師說話的風格是什麼?語言習慣如何?他的用心在哪裡?這得需要靜下心慢慢研究、體會。如果大師真正反對一部著作,認為它會贻誤眾生,大師會怎麼說?你熟讀這部《文鈔》就會知道。拿《衷論》來說吧,大師在給丁福保的信中是這麼講的【翻到,念】:“王耕心《彌陀衷論》不識如來權實法門,不識眾生根機差別,凡有與己不合者,皆指之為誤,抹殺千五百年善知識,獨推一省一大師,以顯己之由聖師傳得佛真宗,雖曰弘法,實伏壞亂佛法,疑誤眾人之深弊,其書斷斷不可流通!”這是大師的批駁之語。下面大師也說了他向周孟由駁斥《衷論》的前後經過,我們讀了就更明白大師《復永嘉某居士書》的本來義旨是什麼。大師說:“周孟由曾向光贊其痛切,光略說其弊,彼猶不死心,遂寄其書來,光宿造失目之業,今敢仍蹈此轍,遂極陳其弊,彼猶未能盡信,將光之書寄徐蔚如,蔚如謂光所批判具有特識,因將楊仁山駁語見寄,孟由將彼此說一並見示,故知印光實非臆說,而仁山先生駁語,多在文言,印光駁語,多在大體及心病耳。流通佛法,大非易事,須求契理契機,斷斷不可師心自立,矜奇炫異,以取悅一時新學知見而已。”你看了這段就全明白了吧?周孟由讀了《衷論》向印光大師贊揚這部論“痛切”,大師回信批駁,也就是上面講的“略說其弊”——《復永嘉某居士書二》的內容。周並未完全接受,大師又再修書“極陳其弊”。周收到信後把大師駁語寄給徐蔚如居士,徐則贊同大師的批駁,因此將楊仁山老居士對《衷論》的批評寄給周,周又轉寄給印光大師,就是這麼一段因緣,和會集本呀,能不能會集佛經呀,沒有絲毫關系。 願:楊仁山居士不是倡印魏默深的本子嗎?他也反對《衷論》? 宏:是的,所以更說明《衷論》的問題在王耕心,和會集本沒什麼關系。印光大師說楊仁老對《衷論》的批評主要是針對其內容中佛學概念上的錯誤和混亂——這部分你可以去查閱《楊仁山居士文集》,有這篇文字;大師對《衷論》的批評是直指王耕心個人的邪見。大師一片苦心,要體會啊! 願:這部論應該沒有流通開吧? 宏:日本人修《續藏經》收進去了,《續藏經》專收錄六朝唐宋以來未入藏的佛書,數量很大,可見地上把關就太不嚴格了。日本人把藏經當成文獻叢書編,不像中國古德修藏時那麼嚴謹,因此這部論也就保存下來了。 願:那可能還會誤導後人。 宏:很有可能。印光大師雖然多次大力批駁,可是今天一部分自命為“大師追隨者”的大德,都將矛頭指向會集本,誰也不提《衷論》及王耕心,現今像王耕心這樣的人,我們佛門不少啊!王耕心“抹殺千五百年善知識”,蓮池、蕅益都不放在眼裡。像今天台灣的蕭平實不就如此嗎?批判古今所有高僧大德,這種邪師今天大有人在呀!印光大師說王耕心“入道之要,未能十分明了,便任意操筆,肆開大口,抹煞一切,雖有弘法之心,實任壞法之咎,此皆由不親近明眼知識,及反心自問二病所致”,如果認真學習大師批駁《衷論》及王的內容,能對今日的學佛人有很大的警示和借鑒。患上“王生心病”的人,或許有一部分可以回頭,這個利益就很大。可惜現在沒有什麼人對大師批駁《衷論》的文字和深義去宣揚發揮,很是遺憾,今天的四眾弟子都不知此事,會集本的事卻沸沸揚揚,窮追猛打的,這是不是也可以認定為“王生心病”的一種症狀呢? 願:是啊,我自己連《彌陀衷論》是什麼都不清楚,更不知道印光大師在嚴厲批駁此論。 宏:不但是《衷論》,凡是大師認為對眾生有害的,大師一定不惜筆墨,痛陳其弊。你讀《文鈔》像《自知錄》這本邪書,《文鈔》中批判了多少次,大師連“燒之功德無量無邊”這種話都說了。像《念佛四大要訣》、《慧命經》這類有問題的東西,大師都明白指出,毫不客氣。絕對不可能用小字在信尾標注一下就完了,你通讀、熟讀《文鈔》,才能了解印祖。 願:您說用小字注出,是指《復高邵麟居士書》後面提到魏本的事吧? 宏:《文鈔》中有四封給高邵麟的信,都是大師為其開示修行的,第三封末後有一行自注小字:“《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佛經》亦名《十六觀經》,此名淨土三經。加《普賢行願品》名淨土四經。仿單中有淨土四經一本,其《無量壽經》系魏承貫削刪,又依余經增益,理雖有益,事實大錯,不可依從。”這是大師在信末用小字加的注,不過在《文鈔》中是小字,到了《法要》中就變成了大字。而且大師是在說魏本不可依從,我們說了,魏本經過了好幾次削刪增益,問題極多,大師不讓高讀魏本,這是決定正確的。但大師此處並非在談會集佛經的事。大師原話:“理雖有益,事實大錯”,在《法要》中被改成“會集佛經事實大錯”,並用為這段文字的標題。 願:給高的四封信,內容是否涉及會集佛經的事? 宏:完全沒有。大師真正提及《無量壽經》五種譯本及王、魏兩種會集本,是在《復王子立居士書》中。【翻到】大師給王子立寫了三封信,王子立認為《無量壽經》譯本多,應該到海外去找梵文原本,讓當時的梵文專家學者重譯,大師訓斥他“不可妄說過分大話”,說“你要據梵本,梵本不是鐵鑄的,須有能分別梵本文義或的確、或傳久訛謬之智眼方可譯經,然非一人所能”,大師說你找到梵本也不行,“梵本不是鐵鑄的”。我們提過了,古德譯經,梵本差別很大,《無量壽經》就是如此。像《無量壽經》諸譯本之間的巨大差異,恐怕不是梵本抄錯遺漏那麼簡單,而是世尊在世多次宣講的緣故。既是梵本有多種,你把梵本找到,也解決不了《無量壽經》諸譯參差的問題。而且古時譯經大德有學還有證,具有大師說的“智眼”,大師反問今天哪有這種人才?大師說王子立把翻譯經典“完全認做外國人譯話”,認為“只要識得外國文,就好做譯人”,這種見識太淺薄了。大師嚴厲批評他“這種妄話,切勿再說”,第一封信就是說這些。之後王子立又問關於《無量壽經》五種譯本的具體情況,大師二次寫信詳細介紹。文中大師提到:“又有趙宋王龍舒居士,會前二譯及第三譯,並第五趙宋譯四部,取要錄之,名《大阿彌陀經》,當時大興,後因蓮池大師指其有不依經文之失,從此便無人受持,大藏內有此經,各流通處均不流通,有謂另有一種者,即此經也。”這段文是介紹王龍舒會集本,因為王子立問話中提到了他聽說五譯之外另有一種《無量壽經》,不知何指,大師答之:“有謂另有一種者,即此經也”,這完全是回答王子立的問題,並不是大師自己主動提出對該不該會集佛經進行什麼討論。這封信中連大師本人對王本的評論都沒有。王子立接信後再問大師信中提及蓮池大師指出王本有“不依經文之失”,這具體指什麼,並問魏本較王本如何。大師收信後,一一作答。大師指出“王龍舒死執三輩即九品,此是其錯誤根本”,這部分我們前面也已經談過了。最後大師說:“惜王氏不按本經文義,而據《觀經》,硬誣蔑善人為惡人,竟以惡人為判斷。王氏尚有此失,後人可妄充通家乎?既有《無量壽經》,何無事生事?王氏之誤,蓮池大師指出,尚未說其何以如此,今為說其所以,由死執三輩即九品也。書此一以見會集之難,一以杜後人之妄。魏默深,更不必言矣,膽大心粗,不足為訓。”這就是大師真正批評王、魏兩本的話,整部《文鈔》真正批評王、魏兩本的其實就這一段。“既有《無量壽經》,何無事生事”這句話也是出自於此,很多人沒看明白,把這句話誤解成大師反對會集佛經。 願:這一段大師說王龍舒的根本錯誤是死執三輩即九品,這違背了經義,並沒說王的根本錯誤是會集佛經。 宏:是的,大師說書此可以看出“會集之難”,可並沒說“會集之誤”、“會集不可”、“會集有罪”,沒說。整部《文鈔》三編中沒有一句“不可會集”這幾個字。縱然大師批評了王、魏兩本,可說話也十分有分寸。設若大師真正反對某一部著作,在《文鈔》中的口氣絕不是如此。《復王子立居士書》三通,全是因問作答的文字,篇幅不長,印祖生前也沒有刊行過,這是第三編的內容,不是印祖本人審定的。如果王子立不舉重譯佛經之議,連後面兩封信都不會有,要靜下心來仔細理解文意呀! 願:《文鈔》中還有其它提及會集本的地方嗎? 宏:再也沒有了,就這三種。 願:【再打開《法要》遞上】您看,《疑偽篇》裡面還提到一處《復胡宅梵居士書三》中一段話。 宏:你是說標題是《不可篡改經題》那一小段嗎?那是《法要》編者看錯了!你看原文:“既欲利人,當依經文,《無量壽經》何可作《大阿彌陀經》?大藏中原有吳譯之《阿彌陀經》,又有宋王龍舒所校之《大阿彌陀經》,若作《大阿彌陀經》,則令人不知究為何經。名字萬不可改,改則久迷其原。居士《序》中稍有不圓滿處,僭為改篡。”印光大師說胡宅梵在給他人著作寫的序言中把《無量壽經》稱為《大阿彌陀經》,大師說不能這麼稱,因為藏中有同名的或名字相近的經,如此就分不清你說的是哪一部了。這是指出胡宅梵的不當之筆,上下文意思很清楚,都不必去查原文。我還是查了一下原文,胡是給一部佛經白話解作序。《法要》編者誤認為印光大師是批評王龍舒把《無量壽經》改成《大阿彌陀經》,這是把文字看錯了,本來粗通文理都不會搞錯的,編者反對會集本的心過於急切,沒有認真研究。 願:確實搞錯了。 宏:《法要》中還有一處也弄錯了,《疑偽篇》中引用《復康寄遙居士書四》一句話:“《往生咒》句,龍舒依藏作句,前人謂藏本離破,其句固不可依,當照流通本念為是耳。”這一段是說《龍舒淨土文》中所錄的《往生咒》,是用的大藏經中的版本,不好念,大師說還是依流通本比較好——其實字都一樣,斷句不同。現在印的《淨土文》都依大師說的改了。這一段和會集本更沒關系,連對王龍舒的批評都算不上,《法要》編者又以為印光大師在說王龍舒的會集本有問題,看都不多看就摘錄下來,請問《無量壽經》裡哪有往生咒啊?《法要》編者真的太急躁了,未能如印祖所講“心平氣和,唯理是尚”,而是“任意操筆,肆開大口”,這是輕率不負責的,此中因果責任是很嚴重的,怕是其沒有想過的。 願:原來這種很多大寺院都在流通的書,也有如此多的不實之處。 宏:印贈者也是有因果的,印書、贈書,自己要先審查!裡面有謬誤,印者送者也有過失!通過讀這幾封信,我們看到,若大一部《文鈔》,只有那麼幾處提到會集本。現在有人大肆渲染,說“印祖生前竭力反對會集本,反對會集是印祖生前一項偉業”,這豈不是笑談。明明是他自己反對,卻要假印祖之口。印祖在《揀魔辨異錄》的重刻序中一開篇第一句就是:“學道之人,居心立行,必須質直中正,不可有絲毫偏私委曲之相。”某些人說會集佛經“歷代祖師皆不許可”、“古德今師不許會集”、“印祖生前竭力反對”,這些觀點分明出於己意,硬要冠以祖師之名,這是不是違背了印祖“質直中正”的教誨? 願:確實,反對會集本的聲音,言語措辭一般都比較激烈,很多是針對人的,一來就是“邪說”、“魔說”,聽了叫人不太舒服。而佛門中的前輩長老們沒有一兩位出來說的,中青年的法師、居士比較多,看他們的言論,我想到一句古語“少年輕狂”。 宏:你是否留意到,反對會集本《無量壽經》者所引用的印祖之語,無一例外是出自給某某居士的書信。古德接引眾生,無非應病與藥,黃葉止啼,見此人如此說,見彼人又如此說,這十分平常。印光大師常在書信中對居士說“不可出家”,可遇到有緣之士,不但聽許其出家,還幫其擇定剃度師,這本《法要》中就收錄了一篇後來去了台灣的慧三法師的文章——《印光大師許我出家》。你若認定大師不許天下人出家,大師豈不成了斷絕僧種之罪人?祖師應機說法,眾生隨類得解,倘會集本有如是大害,贻誤蒼生,須剿滅殆盡,大師何不單著一論,曰《會集佛經大錯論》,流通於世,豈不是功效顯著?也不必辛苦《法要》的編者必於一封封信中揀索只言片語。大師平生並未單獨著一文一論談及於此。祖師說的話,聽的人會不會聽,這個很重要!比如蓮池大師批評過龍舒,那麼玄奘大師也曾批評過鸠摩羅什大師譯經不依梵本,如此說羅什大師所譯的經就都棄之不用了嗎?南宋時臨濟宗祖師大慧宗杲貶曹洞宗禅法為“默照邪禅”,曹洞宗就該絕傳嗎?天台宗歷史上有“山家山外”之爭;藏傳佛教格魯派和我們寧瑪派也有很多辯論,從文字上看去幾乎水火不容——其實各派大德高僧們都彼此尊重,教法都傳承不斷,祖師的話有密意呀! 願:您說的對,祖師的話要能聽出話外之音。會集佛經,其實印光大師認為最有可能造成的流弊是啟後人妄改經文以及謗佛的人稱佛經是偽造的。 宏:我們今天說這麼多,是針對現在有關會集佛經一事中的誤會進行解析,我們並不是在提倡和鼓勵後人都去會集佛經。會集經典有很多前提,不是輕易去做的。契機契理的會集,並非是印光大師說的“隨心自裁”、“妄改佛經”。如果會集是“妄改”,那麼從支謙居士、支愍度法師,到慧嚴、慧觀、僧就等法師都是“妄改佛經”了?為會集本《大涅槃經》做注疏的天台祖師們也都是“妄改佛經”的支持者了?倡印魏源會集本的楊仁山居士、開講過夏蓮老會集本的慈舟法師,傳播會集本的律航法師等也都是“罪人”了?連印光大師本人也兩次給會集本《藥師經》作序,那麼印祖也是推崇“妄改佛經”了?印祖說《藥師經》中加上去的段落“契理契機”,他老人家這種贊歎是不是也有啟後人去“改經”之嫌?如果會集本是“妄改”的佛經,那麼應該先把南本《大涅槃經》、《添品法華》、《合部金光明經》、流通本《藥師經》統統掃除干淨,不要在佛門中保留才對,為什麼單單對《無量壽經》發難?印祖在會集本《藥師經》序中說“合之則稱悅佛心,離之則有阙化導”、“前人此舉可謂契理契機”。如果按《法要•疑偽篇》中的標題《會集佛經事實大錯》,那麼印祖此話也成“大錯”了。“妄改”一事,今天確實真有:我遇見過某居士發心印《法華》,這本是好事,可他自認為經文中有的話錯了,要根據他的想法改動之後再印,他對,誰勸也不聽,我勸他不要如此他便發火了——這真是可怕,此經印出來多少人跟著錯念,因果不爽,這個罪太大了!這種妄改,末法時代真有,以後再出現也不足為奇,就是這個時代,沒辦法。如果今後真有人以凡夫知見,妄改佛經,說是前人可以,我為什麼不行?那他造地獄業!可是誰管得了他?我沒犯法,我怎麼改你管不著。現代社會,平等自由嘛。 願:其實夏老的會集本,前面已經老老實實標明這是五譯的會集,承認不是梵文原譯,如果誰實在不接受,也可以不去念,五種原譯就收在藏中,也不是說有了會集本,就廢棄了原譯。這和編造佛經根本是兩回事! 宏:合經一事,本來自古就有,其過程極為嚴謹並且公諸於世。夏蓮老這一本經過了教內大善知識的印證,不是“妄改”,不是“編造”。話又說回來,今天的佛經,在現代搞學術的專家眼裡,都是假的。《華嚴》、《法華》、《楞嚴》這樣甚深的經典,還有不少學者說是後人編造的。不是有個學者呂秋逸,寫了《楞嚴百偽》嗎?他認定《楞嚴經》、《大乘起信論》都是中國古人編造的。我記得《楞嚴百偽》一開頭說:“《仁王》偽也、《梵網》偽也、《起信》偽也、《圓覺》偽也、《占察》偽也……”你看還有什麼是真的?現代人都迷信科學,相信考據,本身就無理可講了。用不著會集本出世,現代頭腦的學者及其信徒們,也不相信佛經的真實性。會集的經典,根本目的就是給具信的四眾弟子修持誦讀,依之奉行的,不是送與學者專家們搞學術研究的。 願:我倒是看到一些法師、居士拿出學術考證的精神來,對照五個譯本,逐字逐句去研究批判夏老的會集本,說這一句不妥,那個詞不對,可真是下功夫了。 宏:這種文章我也看過,我覺得某些大德如果時間很充裕,應該逐字逐句推敲一下那些謗佛疑古的學者們的著作,這樣似乎還有點意義。這些大德的批判,也不知道他們是先發現了所謂的“問題”,於是反對會集,還是因為自己反對會集,才去尋找這些“問題”。這類文字我現在根本不去看它,我建議你回去也勸大家不要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要逐字逐句批判,先用不著批判夏蓮老,先批判鸠摩羅什大師吧。如果你逐字逐句對照羅什大師和玄奘大師兩個人同一部經的譯本,按那些大德們的標准和邏輯,羅什大師的本子都不要看了。我就簡單舉一個例子:玄奘大師譯的《金剛經》中一句話:“乃至如來應正等覺,能以最勝攝受,攝受諸菩薩摩诃薩”;義淨大師譯本為:“如來應正等覺,能以最勝利益,益諸菩薩”;羅什大師就一句:“如來善護念諸菩薩”,究竟哪一譯最恰當呢?羅什大師譯經,常本著依義不依語的原則,在不違經義的情況下,對文句進行加工提煉,使之簡潔流暢,深契東土眾生根機,《彌陀經》中十方佛贊歎,羅什大師刪成六方佛,但其譯本卻依然流通極廣,羅什大師示寂後荼毗,舌根不壞。所以經典傳譯,最重要的是上契如來之意,下契眾生之機。南本《大涅槃經》改了大量原經的話,可是後來天台祖師就注釋這一本,他們具眼吶!《西方確指》中的覺明妙行菩薩,是在乩壇中開示淨土法門的。寶華山寂光律師聽到開示中一偈,就馬上向西方頂禮。印光大師最反對扶乩,但也認可覺明妙行菩薩不是假的。祖師們聽得懂,今天人聽不懂。如果沒有祖師印證,你現在拿覺明妙行菩薩的偈頌給反對夏蓮公會集本的大德們看,說是乩壇中來的,恐怕他們又是“護教之心”高漲,要大張其口作“獅子吼”了。 願:歷史上,其實很多祖師或經論,在教內當時也得不到認同,但後來卻證明利益了無量眾生,這種公案也不少吧? 宏:是的,法華會上,還有五千人不接受而退席呢,那是佛說法呀!龍樹菩薩出世,廣演大乘,著《龍樹六論》等大乘論典,許多小乘比丘說這些是魔說;達摩祖師來東土傳佛心印,還有教下的三藏法師毒害他;道生法師講《涅槃經》,當時教內反對,說他胡講,趕他走,他沒辦法給石頭講經去了,“生公說法,頑石點頭”就這麼來的。後來經文不全之處傳譯過來,大家才知道他了不起;六祖大師一生都遭人誹謗,圓寂之後也有很多人抵制他的教法。襄陽大會上他的弟子菏澤神會禅師,因為宣揚南宗差點丟了性命,化妝成商人逃出來的,可六祖的頓教法門,終於一花五葉,祖道流芳;百丈懷海禅師制定叢林清規,出家人要耕種勞作,自給自足,很多律宗大德說他是魔,因為戒律上明文規定比丘耕田是邪命,但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農禅家風,最終是流傳千載;藏傳佛教我們寧瑪派的祖師麥彭仁波切,生前也有很多格魯派寺院反對他,說他的著作是邪說,到現今他是藏地各教派公認的大成就者,幾乎所有寧瑪派弟子都受其法乳的浸潤;印光大師今天是蓮宗十三祖,四眾弟子都仰慕至極,可他在世時也被不少“教內革新派”稱為“第一魔王”呀!夏蓮老會集的《無量壽經》,很多人一見就生歡喜,有贊歎是“古今第一善本”的,有囑咐“快印”的,有開講作科判的,有發願終生持誦的。像已故的上海鄭頌英老居士,見到該本後寫文章說夏蓮老的會集是“功德巍巍”。又比如現在著名佛教學者陳兵教授,在《憶訪黃念老》一文中說,他看到《大經解》,“拜讀之下,深受啟益,贊為近代經疏中一流之作”……可有些大德則不然,一見到夏蓮老的會集本就怒不可遏,真是“恨不滅除如瓦碎”,說“夏氏以一介凡夫,造作赝品”,這是胡編亂造,毀佛滅法……等等如何,這也沒法子。佛在《楞伽經》上說:“外境悉非有,心變種種相”,無著菩薩《攝大乘論》上說:“鬼、旁生、人、天,各隨其所應,等事心異故,許義非真實”。眾生業力不同,所見境也不同,善星比丘給佛當了十二年侍者,也沒看出佛有什麼功德,最後謗佛墮地獄;世尊成道,大菩薩們見到佛陀是坐在無比莊嚴的金剛座上,一般凡夫,二乘,只是見到佛在一堆草上打坐而已。世間上也一樣,臧倉毀孟子,陽貨輕仲尼,他們看不到聖人有什麼了不起。有些事我們沒法去強辯,要求對方接受。我再講一件事:虛雲老和尚五十年代到了北京,駐錫廣化寺,曾和夏蓮居老居士有一會,虛老十分歡喜,說:“想不到在北方能遇到如是大善知識!”虛老這麼講的——其中的道理,我不想再多說了,一些事情時間會作出最公正的抉擇,你慢慢體會吧。 願:那些對夏公會集本口誅筆伐者,他們也自認為在護持正法呀? 宏:《無量壽經》會集本,自南宋王龍舒居士始,當時四眾皆歡喜受持,流傳到明末方有蓮池大師批評一句“抄前著後”,這才漸受冷落。數百年間並沒有見到如今人反對夏本這種聲勢浩大的討伐,彼時教內莫非沒有一位明眼善知識,竟無人出頭對王本提出異議?合經一事從三國支謙居士開始,至晉、至南北朝、至隋皆有,所會集的佛經,有多部還在藏中,這千余年間佛門中難道沒有一個人有護教之心,出來反對佛經會集,一定要等到今日的“護法菩薩”們出世,“挽狂瀾於既倒,做中流之砥柱”,對“偽經”、“邪法”進行討伐。借用印祖一句話,可能有點不客氣,就是“欲做千古第一高人”,以“護教”為旗號,“以顯己之博學,而能甄別真偽也”。這種“護教”最終達到的效果,是令無數眾生對圓滿的《無量壽經》版本喪失信心,對弘揚此經的大德高僧喪失信心。《無量壽經》已塵封大藏千年,再塵封到教法滅盡,方稱彼心。 願:聽了師父詳細講解,才知道其中有這麼多誤會!如果不是師父把前前後後的因緣逐一闡明,像我這樣入佛門時間還不長的人哪裡知道!現在一些似是而非的說法在佛門內流傳很多,遇不到明眼善知識指點,真會走錯路!幸虧師父谙熟佛教歷史典故,澄清了事實。不然自己道聽途說,可能會造下重罪。師父,其實我讀了這本《法要》,看了編此書的法師寫的《刊後語》,覺得他初發心也是好的,很有道心的,可能也是對會集佛經的事了解不深入,聽到一些誹謗、誤傳就跟著附和,並非惡意謗法。我看此書前面很多內容選取還是不錯的。對您今天談的,可能他以前也從沒聽過啊! 宏:我說話可能有些地方不中聽,但我沒有和誰爭辯或攻擊哪個人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其實我也很想見到編這部書的法師,當面把其中的誤會解釋給他聽。如果這位上座能了解真相,對他編的書進行修訂,那就善莫大焉了!假如他再能撰文把我的講述告之佛門四眾,可能反對夏蓮老會集本的聲音,就會大大減少了。 願:心中的疑團一解開,如釋重負,輕松了好多!今天我對會集佛經一事的來龍去脈,有了大概的了解。會集佛經,肇始自三國時支謙居士,從晉至隋,有多種會集本佛經出現。《無量壽經》的會集本是隨著淨土法門的興盛而應現世間的。由南宋王龍舒居士首先會集,至明末蓮池大師指出了王本的不足,繼而有晚清的魏默深會集,以救王之失;印光大師對魏本又提出批評,民國再出夏蓮居老居士會集本,終臻圓滿。環環相扣,如同佛菩薩安排好的一樣,其中的玄機,我現在有了少分的體悟。今天受益太大了!我回去一定把師父的開示,盡量轉述給更多的同修,希望他們都能消除疑慮,堅定信心。我現在相信,夏蓮老的會集本《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一定會引領無量無邊的末法眾生出離濁世,蓮花化生! 宏:夏蓮公有一個偈子: 此是淨宗第一經,詳該圓頓括三乘。 若非夙植福兼慧,雖欲暫聞亦不能。 蓮公開啟的這個甚深的意伏藏,是留給末法眾生的無價珍寶,望你一門深入,認真修習! 願:謝謝師父開示,我記下了。其實還有一些其它方面的疑問,希望您能匡謬正訛,可時間不早了,我改日再問吧,打擾您修行了! 宏:開示談不到,我所知甚少,不敢妄充通家。今天晚了,你就住到南邊仁澤師茅蓬裡,有問題明天再問吧。 願:好的,阿彌陀佛! 宏:阿彌陀佛!
幻住三篇 ——無量壽經會集本最透徹經典的釋疑 之二《無量壽經會集本斷疑篇(增訂版)》 蕅益大師《靈峰宗錄·刻校正大阿彌陀經後序》 阿彌陀佛,以法界藏身,示居西方樂土。只此微塵樂土,含攝華藏無邊剎海,不可思議。所謂:權實不二法門,遍入眾生心想,不墮一切眾生情計者也。十方諸佛,同共稱揚;寶積大會,叮咛勸往。別本流行,凡經四譯。有宋王龍舒居士,未睹寶積善本,軏會四譯,棄短取長,名大阿彌陀經。舉世流通,千余載矣。壽生庵萬融尊宿,得坊間舊本,較南北二藏,文理俱優,公諸孫刻之。此即法藏願輪,古今一致者也。書經者為貞明王居士。予過吳門,為正其句讀雲。 編者按:台灣天台宗大德會性法師將此文編入其所輯的《蕅益大師淨土選集》之中。 蕅益大師《閱藏知津》正文卷第三 佛說大阿彌陀經(二卷) 宋國學進士王日休,取前四經刪補訂正,析為五十六分。惜其未見寶積一譯。然心甚勤苦,故舉世多流通之。 又: 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經 (宋中印土沙門法賢譯) 《大寶積經》第五無量壽如來會同本異譯,而法賢本中,有慈氏問答,尤妙,但止三十六願。 編者按:蕅益大師是明末“四大高僧”之一,內證境界不可思議,印光大師明言其為“法身大士,乘願示生”(《四書蕅益解》重刻版序)。蕅益大師弘揚淨土,著《彌陀要解》一部,光燦千古,印光大師贊歎“即令古佛再出於世,重注此經,當亦不能超過其上”(復永嘉某居士書二)。蕅益大師為王龍舒會集本作後序,並校正文句,支持流通。大師在《閱藏知津》中感慨王龍舒未見唐譯,實為憾事,可見大師完全沒有反對會集本,甚至表示出,如龍舒見到唐譯,一並會集,方稱圓滿。《閱藏知津》中《無量壽經》漢、魏、吳等譯本,均未加評注,而宋譯,大師稱經中慈氏問答非常精妙,可惜只有三十六願,與諸經不合,此中更透露出大師對《無量壽經》譯本參差表示出的遺憾。今天有人竭力反對會集,其見地真能超出蕅益之上嗎?蕅益大師不但沒有批評王龍舒會集《無量壽經》,反而認為王本的真正不足之處是沒有把《大寶積經·無量壽如來會》會集上去,可見大師對《無量壽經》諸譯會集一事非常認可! 蓮池大師贊王龍舒 王龍舒國學傳 雲棲寺沙門祩宏撰(即蓮池大師) 宋王日休,龍舒人。端靜簡潔,博極經史。一旦捐之,曰:是皆業習,非究竟法,吾其為西方之歸。自是精進念佛。年六十,布衣蔬食,日課千拜,夜分乃寢,作凈土文勸世。將卒,三日前,遍別親識,有不復相見之語。至期,讀書罷,如常禮念。忽厲聲稱阿彌陀佛,唱言:佛來迎我。屹然立化,如植木矣。邦人有夢二青衣引公西行者,自是家家供事雲。贊曰:龍舒勸修西方,最為激切懇到。非徒言之,亦允蹈之。至於臨終之際,殊勝奇特,照耀千古。嗚呼,豈非土聖賢,入廛垂手者耶? 玉琳國師贊王龍舒 蓋聞願生淨土者,先淨其心,心淨則其土淨也;欲淨其心者,必專精其法,其法專則其功純也。往生淨土之書,實浩且繁,其持名之專,用功之精,莫尚於王龍舒淨土文矣!余昔嘗閱其書,每置卷三歎,欲廣流通。俾九州四海若缁若素、若男若女,有厭離娑婆極苦,而忻羨安養極樂者,皆得攝百千萬億三昧於一念佛三昧中。十二時間,純而弗雜,約而易操,力省功倍,期孚效速,華開見佛,永脫輪回,則此書誠為破障之前陣,割惑之利鋒,淨域之寶筏,入聖之要津。與茲棲水俞惠公居士,復原本龍舒,博綜經論,匯為全書。既以自利,兼以利他,觀其直捷信向願力弘厚,可謂入海而取明月之珠,登山而采連城之璧,無以加矣。刻成,乞余一言,以為序。余固知法專而後功純,功純而後心淨,心淨而後土淨,其將旦暮而遇之也,寧止多善根多福德多因緣而已哉。 康熙三年仲秋之月 報恩琇頭陀 題 ——《淨土全書》序 彭紹升贊王龍舒 王虛中傳(節選) 知歸子彭際清撰 王虛中,名日休,廬州人。宋高宗時,舉國學進士,棄官不就,著書名龍舒淨土文。自王公士大夫,下至屠丐僮奴皂隸優妓之屬,鹹以凈土法門勸引皈依。其文淺說曲喻,至詳至懇,若父兄之教子弟然。虛中嘗以無量壽經,稱贊西方,義蘊深廣。而自漢迄宋,譯文晦塞,罕中倫節,致我佛說經之旨不白,乃禱於觀世音,會四本而譯之,三年乃成,厘為五十六分。文辭爾雅,條理燦然,遂得大行於世。乾道中,廬陵李彥弼有疾,垂死,夢一人自稱龍舒居士,謂曰:汝起飲白粥,疾當瘳。且汝尚憶阙仲雅教汝修行捷徑否?彥弼曰:每日念佛不辍。既覺索粥飲之,立愈。彥弼初未識虛中,既而見其畫像,與夢合,使諸子往受學焉。虛中將卒,前三日遍別道友,勖以精修凈業,雲將有行,不復相見。及期,與生徒講書畢,禮誦如常。時至三更,忽厲聲稱阿彌陀佛數聲,唱言佛來迎我,屹然立化。彥弼聞而感之,為刻虛中像,並述其事傳遠近,自是廬陵人多供事之。 印光大師贊王龍舒 當南宋時,吾宗先德,有龍舒居士,名日休,字虛中者,乘願再來,以身說法。雖在塵俗,不納妻室。雖入國學,不履仕途。發揮儒佛之心宗,教授具信之子弟。又欲同人,鹹生淨土。作為此書,普遍倡導,言淺而典,理深而著;俯順劣機,循循善誘,曲盡婆心,無所不至。 —— 摘自《重刻龍舒淨土文題詞並序》 編者按:印光大師不輕易肯人,其稱龍舒“乘願再來”,乘願再來之大士,會做無意義之事嗎?會集《無量壽經》豈無大事因緣?有雲龍舒會集《大阿彌陀經》之後悔悟,再作《淨土文》彌補前非,出此語者,《龍舒淨土文》一書尚未讀過。《淨土文》卷二《淨土總要》曰:“大藏中有《無量清淨平等覺經》、《阿彌陀過度人道經》、《無量壽經》、《無量壽莊嚴經》,四者本為一經。譯者不同,故有四名。其舛訛甚多,予久已校正,亦刊板以行。今按此經(《大阿彌陀經》),及余經傳,為《淨土總要》”。又《淨土總要二》曰:“《大阿彌陀經》雲……”。《淨土文》卷四《修持法門》曰:“淨土法門,多見於《大阿彌陀經》與《十六觀經》”。此書至關重要之《淨土總要》一章,尚依其會本而成文,何來悔過一說?唯圖口快,誹謗聖賢,播惑天下,其罪非輕! 宣化上人《水鏡回天錄》贊王龍舒 王日休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廿六日 王居士名日休,字虛中,南宋廬州龍舒人。端靜簡潔,博通經史,舉國學進士。知儒學為非究竟之法,棄官學佛,專修淨業。合光混俗,著龍舒淨土文十篇,導人念佛。不辭辛苦,千裡行化,上達公卿將相,下至販夫走卒。勸修“萬人修萬人去”之法,為捷徑之捷徑也。見飛禽走獸,蜎飛蠕動之類,念佛十聲,願度盡生西方。年已六十,布衣蔬食,日課千拜,午夜方寢。臨終之時,遍訪蓮友辭行,勸以精修淨業。及期三更,面西高聲念佛,唱曰:“佛來接我!”言畢立化。曾重編纂無量壽經,為大阿彌陀經行世。 贊 曰 老實念佛 不加琢磨 身心放下 死中求活 龍舒淨文 波羅蜜多 三根普被 同離娑婆 又說偈曰 棄儒就釋向上達 不問朝政亂如麻 一心收拾歸家路 萬緣放下赴蓮華 九品高登菩提位 七日圓成無上法 徑中捷徑徑又徑 普攝群機你我他 印祖明示幽溪大師《圓中鈔》引王龍舒會集本經文事 宏法大士,注疏贊揚,自古及今,多不勝數。於中求其至廣大精微者,莫過於蓮池之疏鈔;極直捷要妙者,莫過於蕅益之要解。幽溪法師,握台宗谛觀不二之印,著略解圓融中道之鈔,理高深而初機可入,文暢達而久修鹹欽。奈流通既久,錯訛甚多,因校訂重刻俾復舊觀。彌陀一經,得此三疏,法無不備,機無不收。隨研一種,亦可知其指歸,遍閱三書,方堪徹其阃奧。 又疏中所引大本,乃無量壽經;鈔中所引大本,乃大阿彌陀經。幽溪取其文義詳悉,舉世流通,故特引之。致其字句,間有不同耳。 釋印光校正並序 ——摘自《重刻彌陀略解圓中鈔勸持序》 編者按:《阿彌陀經》共有三大注解,為後世學習此經,弘揚淨土者必備之參考書:蓮池大師《彌陀經疏鈔》、蕅益大師《彌陀要解》、幽溪傳燈大師《彌陀圓中鈔》。注經之三大士,皆法門巨匠,人天師表。蓮池大師贊王龍舒為再來大士;幽溪大師援引王本經文;蕅益大師更是親自校刻王本《大阿彌陀經》,並發“惜其未見寶積一譯”之歎,古大德之見地超邁,教眼圓明,今人何可望其項背? 楊仁山老居士贊歎會集本 重刊《淨土四經》跋 予初聞佛法,惟沿宗乘,見凈土經論,辄不介意,以為著相莊嚴,非了義說。及見雲棲諸書闡發奧旨,始知凈土一門,普被群機,廣流末法,實為苦海之舟航、入道之階梯也。無如兵燹之余,僅見小本《彌陀經》,而於大本《無量壽經》及《十六觀經》,迄不可得。適來金陵,獲見此本於王君梅叔處,覓之數年者,一旦得之,喜出望外。此本為邵陽魏公默深所輯,魏公經世之學,人所共知,而不知其本源心地,凈業圓成,乃由體以起用也。世緣將盡,心切利人,遂取《無量壽經》參會數譯,刪繁就簡,訂為善本。復以《十六觀經》及《阿彌陀經》、《普賢行願品》,合為一集,名曰《淨土四經》,使世之習淨業者,但受此本,無不具足。自世亂以來,其版想不復存。今者廣募信施,重锓梨棗,庶幾魏公一片婆心,末學鹹受其惠。伏願世間修佛乘者,毋於凈土便生輕慢,須信念佛一門,乃我佛世尊別開方便,普度群生之法。倘不知其義旨深微,但能谛信奉行,自有開悟之期。知其義者,正好一心回向,萬行圓修。轉五濁為蓮邦,證彌陀於自性,是則予所厚望焉。 ——《楊仁山居士文集》卷三 楊仁山居士規定金陵刻經處“三不刻”原則: 一、疑偽者不刻; 二、文義淺者不刻; 三、乩壇之書不刻。 編者按:楊仁山老居士,近世佛門公認為“法身大士”再來,即虛雲、印光、谛閒三老,亦對楊仁老恭敬有加。至於太虛、仁山、月霞諸大德,皆執弟子禮師事之。楊仁老稱魏默深會集本為善本,而印祖以此本經王蔭福校改有瑕疵而批評。今有人執印祖數語而欲將會集本等同魔外,彼可先將楊仁老判為魔外,不然如何反對會本? 梅光羲老居士贊歎夏蓮居會集本 故其於九萬五千七十字之五種原譯內,玄義微言,深文奧旨,無一語而不詳參,無一字而不互校,務使精當明確,鑿然有據,無一義不在原譯之中,無一句溢出本經之外,艱澀沉晦使之爽朗,繁復冗蔓歸於簡潔,凌亂俾成整嚴,阙疏悉令圓滿,必期有美皆備,無谛不收,往往因一字之求安,浃旬累月而不決,日日禱於佛前,時時萦諸夢寐,此其敬慎,虔恭狀況,皆光羲與慧老法師所目睹也,故其精誠所感,屢現瑞徵,茲恐駭俗,姑不具引。是以及其告成也,文約而義豐,理顯而詞暢,醒眸爽口,易記易持,無艱深畏難之慮,有殊勝易往之感,雖欲不謂之善本不可得也。每一持誦,恍若置身於清淨莊嚴之域,徜徉乎華池寶樹之間。如觐慈光,如聆法語,誦者忘倦,聽者生忻,隨分領解,各如其量,攝凡濁介爾之心,入聖眾俱會之境,易全真成妄之念,為背塵合覺之行,果能受持讀誦,如說修行,不但拔將來之苦果,實已獲現前之福利,非真修淨業者,不覺其妙,非曾涉教海者,莫窺其深,非詳考各譯,不知決擇之精,唯遍校會本,始見其從事之慎,然此實非門外耳食者,所能驟解也。吾嘗謂欲宏佛法於今日,必須提倡淨土,欲宏淨宗,必須先宏大經,果能人人持誦,則因果自明,身心自潔,劫運自轉,太平自至,蓋統攝二谛未有明備簡要若此。 ——重印《無量壽經》五種原譯會集序(節錄) 律航法師弘揚會集本 北平佛教團體甚多,我先把凈宗學會的內容,簡單介紹:他的組織是僧俗男女四眾 一律平等。成立的歷史和會員的質量,容後詳報。其總綱“一元三化”,即儒佛一元,主義生活化、信仰生命化、行動紀律化。其“修行次第”系理明、信深、願切、行專、功純、業淨、妄消、真顯等十六個字。其“自修信條”系持戒念佛、弘法利生、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其“勸化方便”以真理喚起同情、以行為表現正義。上述諸端都是概略的介紹,會中負領導責任的是夏蓮居老居士,他是由儒家而信仰佛教,經過三十多年的修行,宗說皆通,曾遍游中、日各地,弘揚佛法,缁素同歸,閉關三年,會集《無量壽經》、《阿彌陀經》、《淨修捷要》等書,鄙人現已帶來多份,專為贈送台省佛教同胞,敬請指教。 ——摘自《律航長老全集》第二篇 由台赴美弘法高僧印海長老談夏蓮居會集本的弘傳 從親近律航法師說到淨土宗之殊勝義(節錄) 印海法師 佛法說,世間一切法都是因緣所生,有因有緣,才有果報。寫出此一小文,首先第一我要說到我能親近律航法師的一段因緣。那是六十年前的春天,也就是1949年(民國38年),當時由於國家內戰,暫時避難到台灣,因響應慈航菩薩“搶救僧寶”的慈悲號召而與律航老法師在台灣中坜圓光寺台灣佛學院相遇,我們一起親近慈航菩薩學習佛法。 那時,律航法師跟隨慈航菩薩及妙果老和尚出家為僧,法名律航。他以初出家的身份為我們同學們講說《中庸》、《論語》以及佛教的比丘戒(四分戒本)。他以儒家倫理觀念及社會做人處事歷練諄諄善誘,且與佛教思想相互融匯,而又配合西方淨土思想為我們年輕比丘學僧教學。 律航法師的老師就是淨宗學會創辦人夏蓮居老居士。他尚未出家以前追隨參加淨宗學會歷次佛七法會,法喜充滿。在一九四七年蓮公有意將彌陀法門弘揚到台灣,此時的黃胪初居士(律航法師俗名)正以此因緣關系,意欲前往台灣,並願承擔先行赴台考察之使,蓮公欣允。於年秋,居住夏府一個月之久,蓮公示其淨宗綱要與《無量壽經》會本精義,以充弘傳之資料。至此,他對了生死之心愈加堅定,因此發願往生西方淨土為最終目標。他於1948年春夏之交就到達台灣,他將蓮公的《無量壽經》的會集本,秦、唐兩譯《阿彌陀經》會集本各十部,並將北平佛教團體淨宗學會的宗旨,大綱及修學概況介紹給台灣佛教界。此即淨宗學會首度傳播海外之因緣。大經會本乃由台灣台中蓮社李炳南老居士眉注、宣講而得以弘傳。後來大經會本更由蓮公的門人黃念祖老居士作白話批注。自此以後淨空法師弘揚淨土都以此會集本為所依據,並且勸人讀誦本經,為求生西方淨土的往生資糧。 後來以淨土法門為主的淨宗學會在海外各地普遍建立,而使淨土宗廣大的弘傳。 台灣淨土導師道源法師談夏蓮居會集本的傳播 律航法師之學佛實由於夏蓮居老居士之接引,並介紹他皈依印光老法師,所以他很尊重夏老居士。來到台灣以後,他還把夏老居士所提倡《無量壽經》,重印再版;亦即所以報蒙師之恩哩! ——《懷念律航法師》道源法師 當代淨宗大德昌臻法師贊歎夏蓮居會集本 《佛說阿彌陀經講記》 昌臻法師 那麼現在提倡念《無量壽經》這個不矛盾呢?不矛盾。因為過去《無量壽經》有五種譯本,不曉得哪一本才是善本,經過夏蓮居老居士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它匯集成現在我們讀到的這一本《無量壽經》這個就是最完善的本子。這個《無量壽經》就叫大本《彌陀經》,所以並不矛盾。 一九九八年農歷三月於西昌市泸山光福寺 中國佛教協會會長傳印法師贊歎夏蓮居、黃念祖居士 2007年12月8日至10日,由北京佛教居士林與北京廣化寺聯合主辦,佛教在線承辦的“黃念祖居士圓寂15周年紀念暨淨土思想研討會”在北京舉行。北京市佛教協會會長傳印法師(2010年當選中國佛教協會會長)、北京廣濟寺方丈演覺法師、北京市佛協副會長、北京廣化寺方丈怡學法師、黑龍江省佛教協會會長靜波法師、北京佛教居士林理事長夏法聖居士、北京市佛協秘書長孔祥均先生、中國佛教協會常務理事、《佛門資訊》名譽主編常大林先生、《佛教在線》總干事安虎生、西城區民族宗教僑務辦公室張榕主任、趙培文先生及來自海內外的中外學者、法師、大德居士七十余人與會。 傳印法師代表北京市佛教協會在發言中指出:“黃念祖居士做到了禅、淨、密三法圓融,是近現代非常難得的大德,是民國夏蓮居居士之後著名的在家居士。”傳印法師回憶了與黃老在中國佛學院共處的日子,並贊歎黃老的真實修德和殊勝的成就都給傳老留下了難忘的印象。他老人家希望通過此次研討會,在十七大的精神指導下,更好地繼承和發揚黃念祖居士的悲心願力,為構建和諧社會、利樂有情作出積極貢獻。 ——北京居士林《林苑》2008年特輯 傳印法師為夏蓮居會集本講義作序 《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講記》序 我們要知道,淨土法門在整個佛法中的重要性,就像我們生活離不開空氣一樣,修學佛法不可離開淨土法門。如古德說,淨土法門“似地均擎,如天普蓋”,“統攝律教禅宗,普被上中下根”,“一切法門無不從此法界流,一切行門無不還歸此法界”,都是講的這個道理。 為什麼這樣說呢?要知道:淨土之理,雖近而至深;淨土之事,雖簡而至妙。若究其實際,等覺菩薩尚不能知其少分,唯佛與佛乃能究竟。我們修學佛法,皆在離苦得樂。一切眾苦,無過於生死之苦。生死輪回不得脫,實為眾苦之源。佛之法門,首先教我們脫離生死,以利自他。按佛法通途法門,須斷見惑,方證初果而預入聖流;思惑斷盡,方證四果,得脫三界六道之生死。這在我等這樣的凡夫,一生之中,是絕難企及的。若肯修學淨土法門,則首先,能夠仰仗佛的洪慈願力,往生淨土,脫離開三界生死的危險地帶,而到達永不退轉的安全境地。然後,於彼土依三聖為師,海會為友,進修起來,則如風帆行於順水,直趨菩提。淨土法門,為佛法中的特別法門,其妙義難書,掠其大端如此。 淨空法師,善作如來之使,弘揚淨土,不遺余力,法音宣流,人天贊歎! 本院學僧照心仁者,聽了淨空法師宣講錄音,感受到莫大法喜,肅然生起敬信之心。覺得像這樣的曠劫莫得的殊勝功德利益,豈可自己獨得。於是,利他之念,油然而起。便趁課余時間,依據錄音磁帶記錄為文,更蒙李建群居士拔冗打印成帙。欲廣流通,問序於余,遂不辭固陋,略辍數語,以志緣起。唯願凡我同倫,乃至一切眾生,同歸淨土法門,共入彌陀願海。 傳 印 一九九六年丙子夏月 於北京·中國佛學院 虛雲老和尚弟子淨慧法師贊歎夏蓮居會集本 《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淺說》序 淨慧 三藏一部,如果要概括為最最簡潔的道理,那就是“因果”。眾生流轉生死的因果,賢聖解脫覺悟的因果,如是而已。《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直契諸佛本懷,開示了阿彌陀佛因地的本願功德和果地的依正莊嚴,以及眾生往生淨土的因行和果德,事理圓融,空有齊彰,許多大德譽之為“淨土第一經”真實不虛也。 該經古有多譯,民國年間夏蓮居老居士輯會諸家譯本並分章次,成為現在流通的本子。現在王智隆居士又發心將此經譯成白話文以廣流通,歡喜贊歎之余,還想就淨宗的行持,略綴數語……王智隆居士和我初識於1979年,並由我引薦皈依在正果老法師的座下。他嘗試以曉暢易懂的白話文翻譯佛經,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謹陳鄙見以為序。阿彌陀佛! 佛歷二五三八年中秋 淨慧於趙州祖庭 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吳立民先生贊歎夏蓮居會集本 晚近以來,淨土弘揚甚廣,“南梅(光羲)北夏(蓮居)”,有口皆碑。夏蓮居老居士會集《無量壽經》漢、魏、吳、唐、宋五種原譯,廣撷精要,圓攝眾妙,匯成《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為最善之經本。黃念祖老居士,師承夏梅,修專淨土,繼作文言、白話兩種《經解》(白話本僅完成一半),訓文詳實,釋義精當,廣征博引,以饒淨業資糧為急務,誠谛之語,感人至深,乃如今最善之經解。 ——摘自吳信如(立民)《淨土奧義》上冊 北京居士林林長呂香光老居士贊歎夏蓮居會集本 《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淺說》序 呂香光 記得十年動亂結束不久的1979年,北京佛教居士林在中國佛協趙樸老和正果老法師的親切關懷下,同時得到北京市人民政府宗教事務處根據國家宗教政策的落實支持,樸、果二老決定在居士林原林址房屋未收復修理前,以廣濟寺殿堂借供居士林,作為舉行各項宗教活動的場所。 本書作者王智隆居士,就是在本林恢復宗教活動後的1980年入林,並皈依在果老座下,發願將《無量壽經》譯文言為白話,接引讀者生信,發願往生。 淨宗要典《無量壽經》,歷代中印大德譯師,由梵譯漢的譯本多達十二種。除散佚者外,僅存的漢宋五種譯本,內容文句繁簡各異,未能較為圓滿的暢佛本懷。近代白衣大德夏蓮居老居士,參酌五種譯本同異,會集成本,題經名曰:《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付梓流通後,經港地各善知識收入續藏,定為善本。王智隆居士譯為白話的《無量壽經》,以夏集本作為依據,所以更為盡善盡美! 昔日本林顧問黃念祖老居士,對夏集本《無量壽經》素有研究,曾著有《大經解》。黃老是佛教界宗說兼通的大善知識。他主張學佛四種基本次第:“信、解、行、證”,應當以“解”居先。有正解才能生正信;有正信才能生正行;有正行才能獲果證。王智隆居士虛心不時向黃老請益,他發宏願譯文《無量壽經》,正是體現黃老由解入手的修持路徑,因而必能啟發無量讀者,起解、起信、起行,直至取證。可以說是發心無量,行願無量,成就功德無量!香光不敏,對王作白話本《無量壽經》,生起無量歡喜贊歎心,惟願經書一出,度生無量,是所祝願。無味的絮語葛籐,代充本書序言。 佛歷二五三八年公元一九九四年八月 呂香光於北京佛教居士林 徐恆志老居士贊歎會集本 《剖心瀝血功在萬世——記我與黃念祖老居士的一段校經因緣》 (節選) 徐恆志 北京黃念祖老居士是一位顯密雙修、宗教俱通的大德。他經淨宗大德夏蓮居老居士的囑咐,發心解釋《大乘無量壽經》(會集本,後稱《大經》),前後歷時六年,遍覽群籍、廣引博征。一部《大經》把淨宗心髓闡述無遺,真可謂冥心孤詣,饒益當來!近年他不顧年邁體弱,繼續撰寫《大經白話解》,為法忘身,悲願無盡!老人家已於1992年3月27日安祥往生,遺體柔軟,並發異香,荼毗後,獲五色捨利數百余粒,瑞相昭著,歎為稀有。大德雲亡,回憶往事,不勝感慨! 《無量壽經》是淨土宗主要經典之一。根據清代沈善登居士的考證,此經由於世尊多次宣說,梵本不一,譯本尤多,自漢至宋,凡有十二譯,宋元以後,僅存五譯。後來王龍舒、彭際清、魏承貫諸大德,鑒於五譯互有優劣彰晦,又校輯、會譯了三種,但或不依梵本,未順譯法,或去取舊文,不盡妥善;甚至不取原語,任意行文。夏蓮居老居士為防後世因襲,甚至纂改經文,對譯本、會本獨多的《無量壽經》發願重行會集。據黃念老所著的《大經解》說:夏老居士於1932年起,“掩關津門,閱時三載,遍探五種原譯,洞察三家校本,無一語不詳參,無一字不互校,虔恭敬慎,日禱佛前,千斟萬酌,時萦夢寐。及其成也,四眾歡喜。”梅光羲老居士贊歎說:“精當明確,鑿然有據,無一義不在原譯之中,無一句溢出本經之外。”這已為舉世所公認,並將本經采入新印之《續藏》中。佛法如大海,深廣無量,唯信能入,唯智能度。目前各地學習、讀誦《大乘無量壽經》的熱潮正在形成,《大經》放光,眾生蒙庥! 約在1986年6月黃念老完成了《大乘無量壽經解》,當時上海佛教協會出版流通組負責人鄭頌英老居士深為贊歎,發心付印流通,要我先作一番校閱,自念德薄慧淺,恐難勝任。繼念夏公與黃老發願會集與注解《大經》,十年辛苦,難能可貴,豈可任其擱置!於是將原稿,細為校閱,歷時一年,校正七次,並與黃老居士往返通信二十次,慎思明辨,共同切磋。黃老教眼洞徹,行解相應,且處處卑以自牧,使我深受教益。1986年11月19日,黃老來信說:“拙著蒙大德發無上菩提之心,獨力校對改正,既以所提之四項原則,修改印刷錯誤,復重審拙稿,親校古籍……念祖贊佩感歎,無以復加,惟有頂禮、頂禮、再頂禮,以表感謝之忱……對念祖所下文,內中如有欠妥之處,敬祈一並校正,因當前正是良機。敬請大德把住此關……”至誠懇切,感人肺腑!在校經過程中,黃念老發現文中“念祖”二字,排印中並未向右縮進半格,堅決要求改進,以示謙卑,他的謙虛謹慎作風,於此可見一斑。感佩之余,我在1986年12月曾寫信給他,對他的道德文章表示敬仰:“素聞大德乃久修大士,戒德嚴淨,定慧圓明,顯密融貫,宗說俱通,愍眾生之沉溺,作苦海之慈航,發願釋經,冀廣弘化,今復得鄭頌英老居士之贊助,付之梨棗,時節因緣信不可思議也。行見《大經》重光,澤被含靈,蓮公與大德剖心瀝血,功在萬世!後學德薄慧淺,難負厚望,愛語相攝,彌增惶恐!” ——原載於《法音》雜志92年第11期 鄭頌英老居士贊歎會集本 “會集”是將一經的,有多種譯本的經,互補而使臻齊全。例如《無量壽經》有五譯,如果要遍讀五種譯本,絕大數內容是重復的,也只是各譯本中脫漏的章節都讀到了;且五譯只有一種通本,其余四種只有到大藏經中去找,一般是看不到買不到的。所以很有必要能將五種譯本會集而使齊全,使閱一會集本而全知五種譯本的內涵。這是將已經嚴格手續譯成的各譯本加以會集齊全而不是新譯或重譯。不過這一工作很不容易,不是深入經藏、具大智慧與大手筆者不能為也!所以以宋王龍舒與清魏默深的才智,仍有穿插己意而為印光大師“篡改佛經”的呵責!獨有民國夏蓮居大師的會集本,其全文悉出於五種譯本的原本文句,沒有添加一個字,在黃念祖居士《大乘無量壽經解》中已著重說明了。這真是弘揚淨宗的大功德事,非淵博精深者不能為也! 淨土宗以三經(《阿彌陀經》、《無量壽經》、 《觀無量壽佛經》)一論(《往生論》)立宗。印光大師的弘化社在此淨土三經外再加《楞嚴經·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和《華嚴經普賢行願品》合稱淨土五經。夏蓮老並將淨土五經的異譯本都作了會集,確實是功德巍巍!近世對現代的佛學大師有南梅北夏之稱(南昌梅光羲、北京夏蓮居),黃念祖、李炳南這樣的大德善知識都出於夏蓮老門下!並且,夏蓮老與李炳南居士(台灣極著名的佛教大德,數年前以九十五歲的高齡自在往生極樂淨土!淨空法師在未出家前師事李炳老的)均是現證念佛三昧者!這樣的大德高士、菩薩行者,應當禮敬贊仰!所以筆者認為:佛經尊嚴,不許篡改!至於一經而有幾種異本者,若有高人能會集各譯本原文、而不添加攙雜者是大好事!不許會集則是於法於理無據的!敬希佛門同仁,在三寶事業中,要以無我見、無偏的菩提心與理智行,促進佛日增輝、法輪常轉! ——《廣東佛教》1999年第2期 中國佛教協會會刊《法音》贊歎肯定黃念祖居士 《請入彌陀願海》是黃念祖老居士生前最後一部著述《大乘無量壽經白話解》中《發大誓願第六》一品的總結。黃老居士晚年大弘淨土法門,普願眾生同入彌陀願海,悲心切願,令人感佩。為紀念黃念祖居士,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將於今年下半年印行黃老遺著《大乘無量壽經白話解》(上冊)。 ——《法音》1992年第9期 編後語 著名佛教學者陳兵教授贊歎《大經解》 黃念祖老居士的大名,我是在1981年,從中國佛學院副院長明真法師和熟識的學僧那裡聽聞:他是北京郵電學院教授,自然科學家,虔誠佛教徒,曾任北京居士林林長,在中國佛學院講授淨土宗史,修持精進,日稱佛號三萬。我看過他關於淨土修持的講稿,並從圓徹法師處得到一部他所撰《大乘無量壽經解》打印稿四冊,拜讀之下,深受啟益,贊為近代經疏中的一流之作。 一年半後,我因編寫《新編佛教辭典》,其中人物部分有他和他的師父夏蓮居的小傳,請他訂正,他說:“夏老師可列入,我就算了吧!”我強調這是如實載錄,謙虛不得的。他仔細修改了兩篇小傳,對關於他修證的提法作了更正。當時他面前放著一碗炒面片,攤著稿紙,看來正在邊吃邊寫,夜以繼日地完成《無量壽經白話解》的寫作。我看他尚頗強健,沒想到別後不到四個月,他便含笑生西,據說燒出捨利數百粒,比蓮宗十二祖徹悟禅師的捨利還多。在家人中,修持得如此成就,就是在古代,也是稀有難得的。 ——摘自《憶訪黃念老》(《法音》93年第4期) 與夏蓮居會集本相關的六位大德的往生 一、夏蓮居居士往生(會集大經) 夏蓮居,少志學,博貫群籍,窮研理性,兼擅眾藝。中年潛修內典,由宗而教,由顯而密,圓融無礙,會歸淨土。乙丑,軍閥張宗昌督魯時,以莫須有之罪相加,籍沒家產,下令通緝,乃避禍東瀛。逾年歸來,掩關津門。丈室唯供彌陀像,一心虔持聖號,冥心絕慮,專精行道,歷十載,感應道交,瑞征屢見,見佛見光,從不示人。有詩雲:“一卷六字經,轉破十年暗。人雲我念佛,我說是佛念。迷雲陳霧重重過,瞥見澄潭月影圓。”九·一八事變爆發,國難方殷,北京缁素一再堅請,乃來京卜居鼓樓之側。銳志潛修,盡心弘化,廣贊大乘,宣揚淨宗,誨人不倦,數十年如一日。求道問學者,日盈於庭,獲沾法益者,不可勝已。或明心見性,或坐脫立亡,或往生現瑞,或捨俗出家。至於聞教啟信,洗心向善者,更僕難數。乙巳仲冬,年八十有三。一日謂人曰:“余大事已辦,決捨濁世矣!”於時精神奕奕,開示法要,及修持所現境界,多為平素未曾道及者。旬日後,示微疾。夜間家人侍側,聞其念佛相繼,忽聞歷聲一唱,驚視之,即於此一句萬德洪名聲中,安祥往生矣。正念分明,說行便行,入彌陀願海,為學人楷模,信乎!有《關中念佛詩》若干首傳世。 ——摘自虛雲長老弟子寬律法師著《近代往生隨聞錄》 二、慈舟法師往生(開講會集本) 公元一九五七年農歷十一月十七日(彌陀聖誕),上午七時,師於大眾助念聲中,蒙佛接引、安祥捨報。荼毗後,獲五色捨利子數千粒,分別供奉於北京西郊青龍橋觀音寺塔,與蘇州靈巖山普同塔。師畢生行願“教弘賢首,律持四分,行歸淨土”。已故李炳南老居士曾有悼師挽聯一副,為師一生行持的具體反映。其詞曰:“惟陟降於觀音誕辰,乃解脫於彌陀誕辰,且與世尊同光壽;既闡宣乎華嚴經藏,復受持乎淨土經藏,定生極樂續高僧。”(師生於農歷九月十九日,俗稱觀音出家紀念日) ——摘自陳秀慧《高僧行誼》 三、律航法師往生(傳播會集本) 律航晚年在台中,與佛教蓮社導師李雪廬(炳南)、佛學家蔡念生(運辰)、畫家呂佛庭諸居士時有往返。1960年春,他命弟子廣化接任慈善寺住持,自己退居靜修,預積往生資糧。他語廣化曰:“吾老矣!西歸之日,諒不甚遠。”是年夏歷六月初,他自知往生期近,不問外緣,專心念佛。初七日,囑咐後事,立遺囑。十一日,自行沐浴畢,披南傳袈裟,穿新鞋襪,預備往生。徒眾聞知,紛來叩安,並助念佛。下午5時許,有送修地藏殿木料者至,他命廣化扶持一睹(修地藏殿是他未了的心願),行進間語廣化曰:“我這一生太幸運啦,晚年出家,有你們這些道友招呼我,為我念佛助往生,謝謝你們啦!我幸而出了家,若不出家,這時為妻兒子女啼哭糾纏,怎能一心念佛呢?不得一心又怎能往生?” 行至木料下環視一遍,在客堂坐數十分鐘,獨自回寮。未幾曰:“請廣化來。”廣化趨至,見師有異狀,問曰:“是否時候到了?”師點頭,廣化乃鳴鐘集眾,曰:“大家念佛,助師父往生。”師亦隨眾念佛,初緊而急,漸模不清,數分鐘間,在念佛聲中安詳往生。世壽74歲,僧臘11年。 三日後荼毗,獲捨利數百粒,大者如豆,小者如米,多呈灰色,少數發光透亮,有此瑞征,可為念佛生西之證。 ——摘自於凌波《中國近代佛教人物志》 四、黃念祖老居士往生(注解會集本) 3月26日,老人病加重,嘴張幾下,已無法說話,但他此時極為超然,輕松地一笑,令家人無不感到:他心中什麼事都沒有了,輕爽極了!直到27日深夜1點07分去世。家人趁深夜,抬靈體至家中,由家人和老人在京弟子,晝夜念佛七日。天氣很熱,又無任何防腐設施,然老人遺體不但無異味,反而很多人聞到奇香,並多次看到大瑞相(由於老人生前不重瑞相,不重神靈,故不透露)。 黃老靈體在家中停留期間,大家晝夜助念,美國的弟子葉太太多次聞到靈體發出的奇香,美國的弟子周佩臻也數次聞到奇香(這二位弟子聞到奇香後,就速飛抵北京)。在3月28日凌晨,一位齊居士(在京弟子)在靈前助念時,聽到遺體處,老人也在與大家一起念“南無阿彌陀佛”! 在4月2日,即老人往生後第七天,台灣蓮華精捨的沈居士在家中佛堂為老人助念,當他念到極為清淨處,突一發心,頓見供於老人靈牌前面的油燈燈芯竟蹦出兩粒元寶捨利(油燈正在燃燒),現此二粒捨利已供於捨利塔中(沈居士是老人在台之密宗弟子)。 老人4月7日火化,已是去世後第十二天,家人抬遺體時,覺得柔軟,手指都能活動,並感到遺體明顯變輕,時而發出奇香。是日 8點-10點,於八寶山禮堂舉行告別儀式(有數百人參加),10點15分至10點50分火化,由於要觀看火化的人太多,結果全被請了出來,只有兩位比丘尼(北京通教寺的昌圖師和聖慧師)偷偷鑽進了火化控制室,她們親眼見到遺體在火化的時候,三次放紅光和綠光,並且遺體上空呈現由光組成的白色蓮花。 火化後,老人隨身帶去的念珠經大火而不壞,遺骨潔白如玉,並從骨灰中拾得五色(紅、黃、白、綠、黑)捨利三百余粒。 五、徐恆志老居士往生(贊歎會集本校對《大經解》) 徐恆志居士荼毗後,在灰燼中又奇特地發現了數千七彩的捨利,其中有指骨、颚骨、鎖骨、頭蓋骨等,呈現出種種神異的現象。其形有珠粒、有花瓣、有蓮花、有珊瑚;其色有赤、有白、有綠、有碧,真所謂五光十色、晶瑩剔透。更為殊勝的是其完整的頭靈骨和舌捨利,金剛不壞,見者無不唏噓贊歎。這是徐老一生精誠修持,為戒定慧道力所薰修得大成就之表相。 全國各地眾多佛弟子也紛紛自發為徐老舉行放生念經法會。在浙江臥龍山普淨寺由住持智正老法師主持,舉行了為期四十九天的念佛追思紀念活動。徐老的部分靈骨和捨利花也在法會期間供奉,供佛弟子瞻仰禮拜。 荼毗法會第二天,家屬及上百位弟子護送部分靈骨到蘇州靈巖寺,舉行了簡單而隆重的靈骨安放儀式後天降花雨,瑞相昭著。徐老之骨灰安放完畢,一切回向和紀念完畢後,在院子裡,從天空中紛紛飄落如雪花一樣潔白狀物。到院外看,院外並沒有,只有院子中有飄落。此時天空安詳沉寂,白色花瓣狀物紛紛飛舞和飄落,情形如同下雪,但比雪花大,有的大如指甲蓋,接到手上,一抹即無,也並無水跡。院外其它地方並沒有,參加追悼的師兄都看見此稀有瑞相。 ——南京弟子智華 2007年3月19日 【附錄】: 徐恆老之子徐覺哉在追思法會上的講話 在這種時刻,請允許我代表全家,首先向江蘇省佛協副會長、無錫靈山祥符禅寺住持無相大和尚主法點火,表示我們的感恩;向深圳弘法寺方丈本煥老和尚及常住大眾、廣東雲門大覺禅寺方丈佛源老和尚、揚州高旻寺方丈德林老和尚、重慶慈雲寺方丈惟賢老法師、南海普陀白光大法師、蘇州靈巖山寺方丈明學老法師、上海真如寺方丈妙靈大和尚、普淨寺方丈智正法師等,表示我們誠摯的謝意,他們為徐老的圓寂,特意派代表送來了花籃;向澳洲淨宗學會、淨宗學院淨空老法師和全體僧眾、台北海明禅寺悟明長老和全體僧眾、浙江三門多寶講寺方丈智敏老法師和全體僧眾的誦經回向,表示我們深切的感謝。其次,還要向今天參加追思法會的各位來賓和親朋好友,道一聲“感謝!”,感謝你們在百忙之中來到這裡,與我們一起向先父作最後的告別。在先父生病住院期間,承蒙各位的關懷,多次探望、慰問,給了徐老莫大的安慰!作為家屬,我們也心存感激。另外,這些天從全國各地送來了無數的唁函、花籃和挽聯,用不同的方式,表達了各界人士對老人無限的緬懷和哀悼。其中有全國政協常委鄧偉志先生、英國華夏文化協會會長貝學賢先生、台灣法雨禅修中心張玄祥居士等。在這裡,我們對這些匯聚著社會各界的關心和慰問,再一次表示由衷的謝意! 【附錄】 《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講座》序 徐恆志 佛法流傳世間二千五百多年,或漸或頓,或顯或密,以無量法門引導眾生,就路還家,同證菩提;其中淨土念佛法門,更是下手簡易契理契機的殊勝法門,所以歷來高僧、大德無不極力贊歎,苦心弘揚,以期一切眾生背塵合覺,離苦得樂,化除煩惱,了脫生死,解決生命史上這一重大問題。 黃念祖老居士正是這樣一位大德。老居士法號龍尊,亦名心示,生於一九一三年三月,幼年早孤,母梅太夫人笃信佛教,禮敬三寶,居士常隨侍左右,聽經聞法,並得淨宗大德梅光羲老居士開示熏陶,盡力栽培。二十歲時,在北京工學院學習時,見到了《金剛經》,對“無住生心”妙旨深有體會,當時自覺如醍醐灌頂,從此進一步深信佛教。抗戰期間,曾皈依當代禅宗大德虛雲老法師;皈依密宗紅教大德諾那上師嫡傳弟子蓮華正覺王上師及白教大德貢噶上師。抗戰勝利後,經梅老居士引薦,參谒淨宗大德夏蓮居大師,深蒙獎掖,成為入室弟子。夏蓮老出入儒佛,顯密融通,尤其對淨土能深入參研。曾居樓三年,稿經十易,集成《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1959年黃老居士承蓮華精捨金剛阿阇黎位。 黃老居士雖深入禅密,融會貫通,但悲心懇切,常以淨土法門示導行人,認為此法善巧方便,一句彌陀能攝佛功德成自功德,若能從事持達理持,便可轉凡心成佛心,遠離眾苦速登蓮邦。1979年發心注解《大經》(即《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歷時六載,稿經三易,以有病之身,奮力完成。我忝為校閱,覺此解引經據典,博大精深,從此常通魚雁獲益良多。1987年《大經解》印成,流通海內外,使法界有情,普沾法益。嗣後,又以通俗筆調撰述《大經白話解》,由於勞頓過度,僅述一半,老居士竟於1992年3月27日凌晨示疾往生。眾生失導,同深悲仰!老人在臨終時灑然一笑,了無掛礙;荼毗後獲堅固子百余粒,大士現瑞,永為道種。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黃老居士曾應邀在北京講授《大經》,聽講者約二百人左右。所講有事有理,契理契機,深入淺出,法喻交顯,使人聞後憬然念生死苦,發菩提心。果晨居士等幾位同修,集中力量,將70盒磁帶邊聽邊寫,記錄成文,前後歷時二年,其間斟酌推敲,煞費苦心,在三寶加持下終於完成菩提心願,深為贊仰!為此略敘緣起,普願法界有情,都攝六根,淨念相繼,蓮開九品,果證無生,不負黃念祖老居士弘法利生,導歸極樂的無盡悲願! ——原載於《書簡吟草》 2001年10月 六、鄭頌英老居士往生(弘揚贊歎夏蓮居會集本) 鄭老一向笃信淨土,矢志往生。他老積極倡印淨土書籍,與各地道友善信交流時總竭力贊歎淨土,並且積極宣講各地道友往生瑞相。其願宏大,如今在生命最後關頭,願不虛發,當氣息終竭時,頭上毛發聳豎,冒有白氣,室有異香,此當為生西明證。至夜間11點鐘時,院方來囑,應處理遺體,勿再行佛事活動。此時為鄭老更換衣服,雖肢體已涼,但仍柔軟如生。 鄭老有遺囑,於其往生後,停置三日後火化,不舉行追悼會。因而僅在8月30日於龍華殡儀館行簡單告別儀式,參加者主要為家屬人員。火化後從其骨灰中撿出3粒捨利子,還有許多捨利花,呈五彩色,其中三朵送往山東五蓮山光明寺供奉時由白色變為翡翠色。其余骨灰於俞譽凡居士邸宅中供奉數日,於9月2 日由諸道友護送,乘江輪航駛往長江崇明島以東,最終被撒往大海。 ——摘自俞中元《鄭頌英老居士生西紀實》 編者按:讀誦夏蓮老會集本往生事例,可閱讀學謙居士所輯《無量壽經啟信錄》(網上可下載)一書。 夏蓮居老居士身後遺響 張景崗老居士 文革結束後,1979年,黃念祖居士開始構思醞釀,著手注解《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 1980年,北京居士林為紀念善導大師示寂一千三百年,印行《佛說阿彌陀經》秦譯、唐譯、會集本三種合刊。黃念祖居士作序,並在會集本後作“附注”,對所補入之襄陽石經二十一字的由來作了簡要說明。《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也已流通。 1984年,《大經解》時歷六載,稿經三易,初竣,油印以求教正。 1985年,為紀念蓮公往生二十周年,諸弟子敬以劫後僅存之李西原居士手書《寶王三昧忏》孤本,復印流通。 八十年代中期,福建圓拙老法師發心將《淨語》鉛印再版,發行數千冊。 1986年,東林寺與海內大德倡印《大經解》五千部。黃老在油印本基礎上重加修訂,4月完成三校。冬季,國內鉛印出版流通,為簡體本。 1987年,台灣淨空法師印行《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一萬部,並獲讀黃念祖居士《大經解》。 1988年,淨空法師印行《大經解》萬部,為繁體本。時黃老仍在反復修訂《大經解》,由於版本較多,何為最後定本尚需作進一步考證。 1992年3月27日凌晨,黃念祖居士示疾往生,終年七十九歲。 1994年8月,《蓮公大士淨語》一書由北京廣化寺倡印流通。其書為《淨語》與《六信四願三幸一行齋自警錄》的合刊本,後者為首次印行公世。 1995年,蓮公往生三十周年。5月,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印行《淨宗必讀》,為蓮公佛學著作專集,內容包括:《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佛說阿彌陀經》會集本、《觀音寶典三種合參》、《淨修捷要》、《寶王三昧忏》、《淨語》、《六信四願三幸一行齋自警錄》。 是年冬,北京廣化寺在蓮公故居舉行“恭迎淨宗知識夏蓮居大德捨利供奉儀式”,將蓮公捨利迎回廣化寺,並於寺中舉行“紀念淨宗大德夏公生西三十周年、黃老生西三周年回向法會”。淨宗同修敬印《淨修捷要》一萬部。又印《六信四願三幸一行齋自警錄》五千部,其書前半部分為蓮公手書墨寶之全部,甚為珍貴。又其書墨跡標題下,題有“第二冊”,因知蓮公所作《自警錄》原非僅此一冊。 1999年,淨宗學會成立六十周年。《淨宗學會六十周年紀念冊》內部流通,載有蓮公講述《心經》之筆記、《聯合祈禱法會緣起》(節錄)等珍貴資料。是年,《寶王三昧忏》印行一萬部。時黃念祖居士《大經解》已在海內外流通逾數百萬部。 至此,見於梅光羲居士《大經重印序》及黃念祖居士《淨語序》中所列蓮公佛學著作,已重新刊印的有:《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佛說阿彌陀經》會集本、《觀音寶典三種合參》、《大經合贊》、《淨修捷要》、《寶王三昧忏》、《淨語》、《六信四願三幸一行齋自警錄》。尚未見刊行的有《會譯引證記》、《校經隨筆》、《大經五念儀》、《蓮宗密鈔》、《入道三字箴》、《一夢漫言評敘》、《聽佛軒自警錄》等,或已不存。佛學以外著述,如《渠園外篇》等均未見刊行。其他未見記載之遺著、書文等,相信仍有存於世者。 國家宗教事務局下屬宗教文化出版社出版夏蓮居會集本 《淨宗必讀》出版說明 我們這裡選編了當代淨宗大德夏蓮居居士生前會編著述的淨土方面七種資料,包括會集本《大乘無量壽經》、會集本《阿彌陀經》、《淨修捷要》、《觀音寶典三種合參》、《寶王三昧忏》(又名《長壽忏》)、《淨語》、《自警錄》(原名《六信四願三幸一行齋自警錄》),其中前五種由經文輯錄而成,主要是經典、忏法、日課,後兩種是作者於淨課之余隨機偶成,各篇宗要已於其序跋之中概括介紹。北京黃念祖居士生前指定此七種為淨宗學會內部主要學習資料,所以本書取名為《淨宗必讀》。 淨宗學會是於1939年由北京夏蓮居居士、廣濟寺現明老和尚與靳艮齋(雲鵬)居士等在北京廣濟寺共同創建,並於大勢至菩薩聖誕日(農歷七月十三日)正式成立。淨宗學會以其特有的組織形式,在佛教大眾化、信仰生命化、佛法生活化的精神指導下開展佛教學修活動。淨宗學會以“理明、信深、願切、行專、功純、業淨、妄消、真顯”與“持戒念佛看經論,察過去習勿自欺”為修學准則,研修佛教義理,發揚大乘佛法,突顯淨土法門信願為本、行解相資、理事圓融、重在實修的原則。學會成立初期,分別在北京廣濟寺、賢良寺、拈花寺、極樂庵等處,每年啟建佛七道場數次,並禮請大德高僧講經說法。 1944年,淨宗學會於極樂庵舉辦講習班,之後在拈花寺也曾開講《無量壽經》全部,夏蓮居居士也曾於廣濟寺宣講《阿彌陀經》。1945年曾發起各界於北海團城舉辦聯合祈禱息災法會,隨喜參加者日近萬人,肅穆莊嚴,盛況空前。 ——2009年12月第一版 中華書局《淨土四經》出版說明(節錄) 《無量壽經》為淨土類經典中篇幅最長、內容最全面的一部經典。其漢文譯本眾多,有“五存七欠”共計十二種之說,宋代以來又有多種會集本、節校本問本世,本書擇取上世紀以來在海內外流通最廣的夏蓮居會集本為底本。該經主要講述阿彌陀佛在因地所發四十八大願和為實現誓願所做的功德,以及他本願圓滿、成就佛果後所建立的西方極樂淨土世界的殊勝情形,同時指出了志求往生者所必需的種種修行法門。 ——2012年5月第一版 編者按:中華書局為現今國內最權威之古籍出版機構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淨土諸經》出版說明(節錄) 當今時代,淨土宗得到了十分廣泛的普及,而淨土經典隨之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重視,尤以淨土三經即《阿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經》最為切要。 《無量壽經》傳到中國後,影響甚大……民國淨宗大德夏蓮居居士的會集本義理清晰,文辭通暢流利,便於讀誦,故本書選用夏會本。 ——2003年第2版
中國佛教協會會長、中國佛學院院長傳印長老為“黃念祖居士圓寂十五周年紀念大會”題辭。 幻住三篇 ——無量壽經會集本最透徹經典的釋疑 之三《宏琳法師:予豈好辯哉——寫在<幻住問答>之後的話》 我不辯了 最近幾日,有同修風風火火跑來,拿著從網上下來的幾篇文章對我說:“宏琳師,你看看,有人在批判《幻住問答》,說你講得不對,你趕快辯一辯吧!”我說:“我不辯了,我早說過有人是不講道理的。《幻住問答》多看幾遍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人家不好好看,和你爭;你再辯,他又寫東西再爭,沒完沒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對方又說:“這次這篇文章說得很厲害,和一般誹謗謾罵不一樣,他寫得也是有理有據,言之鑿鑿的。聽你的回答是有理有據,他也有理有據,這樣大家不又亂了?不知聽誰的,你還是看一下吧!孟老夫子不是說‘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嗎?你為大家也得說幾句呀!”我說:“那就看一下。”我就拜讀了一下這篇文章,題目是:《<幻住問答>引起的反思與無奈》。 這篇文章的作者寫了一組文章,包括上文在內還有《結集、翻譯、補遺、合集、會集是什麼意思》、《印光大師曾為會集本<藥師經>作序的誤解》、《補遺與會集別說》、《關於會集本》等若干篇,還有沒有其它的就不曉得了。 讀了這幾篇文章,我笑了,真是佩服這位大德,為了打倒夏蓮居會集本,著實煞費了一番苦心,這種锲而不捨的精神,還真是應該學習的。我問送文章的同修作者是哪位,他說是匿名的文章,只有網上的名字,沒有真實姓名。我想既然這位大德下了這麼大的功夫對我過去的講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我應該感謝人家才對,並且應向他澄清一下誤會。可他用的是網名,不知是哪裡的大德,如果是某寺某法師,我寫封信給他,解釋一下。但這位大德既不肯留真名,同修又強烈要求我講幾句,自己不得已只好拿起筆拼湊上一篇不成文的文章,到時讓同修通過網絡發給他,省得誤會蔓延下去。 《幻住問答》這篇文字,我是親自審閱和潤文了的。後來同修們熱心,發在網上,據說轉載很多,大家很熱情。我想這是夏蓮公、黃念老以及淨空老法師的德行所感,絕不是宏琳水平多高,講得多好。論見解,論學識,自己差得太遠了。所以別人提意見,無論正確與否還是應該感謝對方。比如這篇《<幻住問答>引起的反思與無奈》一文的作者,對我提出了許多诘難和責問,我得認認真真回應人家,但觀點不同,答辯之間難免有見仁見智之處,這是對義理而不是對人的,冒犯之處,請大德原諒! 《幻住問答》內容涉及很廣,這位大德對我的诘難,最主要最核心的一條是說我把“補遺”和“會集”兩個概念搞混了,我列舉的一些會集本:南本《大涅槃經》、《普門品》、《添品法華》、《合部金光明經》、《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流通本,這些經該大德說是“補遺”本,不是“會集”本。王龍舒、魏默深、夏蓮居校訂的《無量壽經》是“會集”本。“補遺”可以,“會集”不可以。他這樣講: “補遺與會集是風馬牛不相及,十桿子都打不到邊。” 他嚴厲批評宏琳是: “拿大德高僧的智慧等同兒戲,以錯誤的理解與混亂的思想,給古來高僧大德戴上了一頂氈帽取暖(宏琳按:讀了多少遍這句話還是愧不能解),還以為自己是以最誠的禮遇敬仰古來大德呢!” 這位大德的文章裡說“會集”是一種“惡劣的行為”(見《印光大師曾為會集本<藥師經>作序的誤解》一文最後),“會集”是“動筆即錯”,會集的行為“被一代一代的祖師所破斥,不加以贊歎,不勸流通,會集之舉是佛教發展史上宋元以後一個被禁止的動作。” 我看了此文,有些個感慨:唉,當初反對夏蓮老的人,都義正辭嚴地說“佛經尊嚴不容篡改”、佛經是“一字不能加,一字不能改”。等《幻住問答》中列舉了三國以來歷朝歷代的會集本後,現在又說“補遺”可以,“會集”不行,如果這個本子判為“補遺”,那添品、移文、改言,怎麼都行;一判為“會集”,這個本子就不能存在。東城門攻不動,改由西城門攻,不然再繞到南門、北門,變得真快呀!我們在藏地住的時候,夏天時天多晴朗出門都得帶傘,那真是說下雨就下雨,這些反對夏公的大德們,變得比藏地的天氣還快呀!既然說到“補遺”和“會集”,那宏琳不才也厚顏贅述幾句吧。 我也反對“會集”本 首先說,這一位署名大概是“萬昌”的大德,他可能從來沒了解過佛教中的因明學,不知道佛門中辯論的規矩和技巧,偏偏又碰上一個在藏地混了幾天日子的宏琳。萬昌大德您的文章可能很多沒學過因明的同修看了,會覺得似乎言之有理,其實您故意犯了邏輯上的錯誤,這是您文章的“死穴”,不恭敬地說,一點就“死”了。如果在懂因明的同修之中,我不必再多說一句了,我現在就給您指出,您以後多多學習因明,再寫批判他人的文章,對方就不容易“點”著您了。 您犯的最根本的錯誤是什麼呢? 在您的宏論中,您說宏琳把“補遺”和“會集”兩個概念搞混淆了,那是因為您自己在文中給“補遺”和“會集”設了定義,滔滔不絕給讀者講什麼是“補遺”和“會集”的區別,可那是您自己一個人定義的,不是你我雙方共同承許的,更不是佛門內公認的,您的“補遺”和“會集”的定義出自何典?您犯了“違他順自”的錯誤。比如在佛門的辯論中,您說“瓶與柱都是色法”,這個是世俗谛中大眾共同承許的,立敵雙方沒有異議,才能往下辯。您一個人自己給“補遺”、“會集”下個定義,“會集”這個詞的定義您已經把他解釋為是一種“錯誤”的行為,認定“會集”不可,然後說夏蓮居的本子是“會集”的,所以不能存在。說通俗點,您的立論是這樣的:因為姓張的是壞人——某人姓張——所以某人是壞人。萬昌大德您不是這樣嗎?我原封不動引用您的文章,大家就都看明白了,您的文章如下: “五,會集是什麼?會集只是一個稱呼而已,這個詞我們聽得是最多的,但理解上卻是最困難的,困難到了極點,全給錯解:認為是把同一系的佛經加以裁減串入、整理、合集到一起指明了歸趣,方便流通就是會集了,內容上不能這樣理解(宏琳按:為什麼不能?您說上面的行為不是會集,那如您所說“把同一系的佛經加以裁減串入、整理、合集到一起”這個行為您是認可的了?),這種會集動作(宏琳按:您不是說這不叫會集嗎?),有個人臆見在內,很可能是多此一舉的行為(宏琳按:哪些是個人臆見,您得逐條列舉,“很可能”在佛法辯論中不能出現,“很可能”那就是說還是有不夾雜個人臆見的了?)。這個問題正面難以說明白,反說會更好理解(宏琳按:就得正面說明白,為什麼說不明白,請大家注意!下面萬昌大德最大破綻終於暴露了):如果一部經它的思想、歸趣、釋名、辨體、明宗、論用、判教都完整的保留在經中,沒有任何的遺文、串經、缺義、顛倒,在這種情況下,您如果再作一個所謂‘會集’的新版本,就是‘會集’的意思,明白了吧?”(宏琳按:按您的定義,我也反對“會集”了!《無量壽經》五種原譯本當中是否有遺、有缺,這個可以慢慢探討,可您上來就這樣的邏輯:某種行為是不對的,為什麼呢?因為這種行為是一種錯誤的行為。您這樣立論學過因明的人看了都會“撫掌大笑”,您的說法真是讓大家都明白了,明白了您的詭辯:您把您自己定的“會集”概念,偷偷換到別人的話裡。如果您說的行為是“會集”,我與您聯手一起反對!) 您又說:“沒有以時下最流行的版本作為底本,反而把這一版本的經文轉移到自認的那個底本中去集匯了,使得原來最流行本子最終束之高閣、無人問津,這個行為是‘會集’之舉。”(宏琳按:這個行為是萬昌大德口中的“會集之舉”,您又自說自話了。話又說回來,沒有王龍舒的會集本之前,那原譯本才真是束之高閣呢) 看了您的高論,我不由得佩服大德的利口了,以前人家問我“少正卯什麼樣”,我當時說不清,今天總算是知道了。 自古沒有“會集”本 我得向大家說明一點,“會集”這個詞古來並不一定這麼叫,支謙譯師說“合經”;慧嚴法師說“再治”;王龍舒、魏源說“校正”、“會譯”。 “會集”是隨順古德“參而會之”(蓮池語)、“軏會”(蕅益語)、“會四本而譯之”(彭紹升語)的一個叫法之一而已。您說宏琳把“補遺”和“會集”搞混了,那得有個由您和我共同承許的一個“會集”的概念,您說“把同一系的佛經加以裁減串入、整理、合集到一起指明了歸趣,方便流通,這不能理解為會集”——為什麼不能?如果別人認為“會集”就是如此,您又怎麼辦?您可以自下定義,別人就不行嗎? 實在講明眼人看到此,下面都不用看了,但我想萬昌大德看了是不會服氣的,大眾看了疑惑也未必能全消,是故再向萬昌大德說明些情況。 會集,這個“會”字最早見於何典?蓮池大師的《疏鈔》。您講古德都反對會集本,會集是“一種惡劣的行為”,蓮池大師怎麼評價王龍舒的會集呢? 蓮池大師在《彌陀疏鈔》卷一中說:“宋龍舒居士王日休者,總取前之四譯,參而會之,唯除《寶積》,彼所未及,然上五譯,互有異同,漢吳二譯,四十八願,止存其半,為二十四,其余文中,大同小異。王氏所會,較之五譯,簡易明顯,流通今世,利益甚大。但其不由梵本,唯酌華文,未順譯法,若以梵本重翻而成六譯,即無議矣,故彼不言譯而言校正也。” 這是蓮池大師對王龍舒會集本的評價,蓮池大師說王本“較之五譯,簡易明顯,流通今世,利益甚大”,萬昌大德說“會集”是“危害極大”,怎麼和您講得不一樣呢?以前我看到一篇反對會集本的文章,提到這一段,該文作者咬定牙關堅決不認賬,說蓮池大師贊歎了也不行,你們認為蓮池大師贊歎會集本那是“秀才只認半邊字”——也是一張利口。可這到底是不是贊歎,大眾看得清楚,兩個人爭來辯去都不算數,文字就擺在這,讓天下人去評判。真正蓮池大師認為王本不足之處,如印光大師所說是“三輩九品”的問題,不多說了,《幻住問答》中有詳細說明。蓮池大師在《疏鈔》中還向後世的眾生證明了一件任何人也抹殺不了的事實,大師說:“然今疏鈔所引,義則兼收五譯,語則多就王文,以王本世所通行,人習見故。”蓮池大師告訴我們的,王本“世所通行”,萬昌大德不是說“會集”是“被一代一代的祖師所破斥,不加以贊歎,不勸流通”嗎?王日休是宋朝人,西元1162年往生,蓮池大師是明朝人,西元1535年生人,之間至少隔了三百七十多年,近四百年了。您說“被一代一代的祖師所破斥”至少有兩位以上吧?蓮池大師贊歎之余有些批評(也不是破斥),您在蓮池大師之前四百年中,再舉幾位破斥王龍舒會集本的大德。教證、理證都得有啊!您找到以後再寫文章時發布出來,放在您文章的開篇,要標明出處!在下耐心敬候,您下次的文章沒有舉出,在下可不看您的大作了! 您講古德“不贊歎,不勸流通”,蕅益大師《靈峰宗錄》裡有一篇《刻校正大阿彌陀經後序》,全文如下: “阿彌陀佛,以法界藏身,示居西方樂土。只此微塵樂土,含攝華藏無邊剎海,不可思議。所謂:權實不二法門,遍入眾生心想,不墮一切眾生情計者也。十方諸佛,共同稱揚;寶積大會,叮咛勸往。別本流行,凡經四譯。有宋王龍舒居士,未睹寶積善本,軏會四譯,棄短取長,名大阿彌陀經。舉世流通,千余載矣。壽生庵萬融尊宿,得坊間舊本,較南北二藏,文理俱優,公諸孫刻之。此即法藏願輪,古今一致者也。書經者為貞明王居士。予過吳門,為正其句讀雲。” “刻”字您懂吧?制版印刷流通啊!蕅益大師幫要印王龍舒會集本的萬融老法師校對文字,然後出版發行,蕅益大師還寫篇跋文,大師這是在干什麼呢? 以前我看過反對夏蓮居的一位大德寫文章,談到這篇後序,他說大師這不是贊歎,大師是在批評。為什麼,他講大師說王龍舒“辄會四譯”,這個“辄”字是帶有貶義的,大德呀!那是“軏會”,不是“辄會”!“辄會”有沒有貶義那還不一定呢,您連“辄”字跟“軏”字還分不清啊?“軏”是什麼意思,是古代車輛上起連接作用的一個部件,孔老夫子說:“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論語·為政》)“軏會”就是把不同幾個譯本連在一塊的意思,您說大師不是贊歎,是批評。批評還寫跋文,幫著校對刻印,難道蕅益大師也像今天某些人那麼迷糊嗎?序文中“此即法藏願輪”這不是贊歎是什麼呢?這是對王本最好的印證!這位大德批評夏蓮居:“就這種水平,還會集佛經!”您連“辄”跟“軏”都分不清,那世人該怎麼評價您的水平呢?如此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也算歎為觀止了。好在這個著作早就公開發表,想收也收不回了,宏琳多少年前就拜讀過,正好借回應萬昌大德的機會,把此事也提一下吧。(如果叫《無量壽經》軏會本、夏蓮居軏會本,試看萬昌大德復作何言) 蕅益大師這個人性格剛正不阿,铮铮鐵骨,它的著作裡對佛門中的不良現象,毫不客氣地痛斥:“予游歷諸山,備覽人情物態,顛倒最多,卒難悉詳!”“名利熏心,簧鼓為事,求一真操實履者,殆不可得!”“今講家多忽律行,禅門並廢教典,門庭愈高,邪見益甚!”(《蕅益大師警訓略録》)這些話今天佛門有幾個人敢說,說了就會被某些人加一個“和天下僧人對立,毀謗天下僧人”的大罪。如此直言的大德,見了“會集”的“劣行”竟然一言不發,還幫助校正流通,把佛法當人情賣給了萬融法師,看來萬昌大德還得辛苦寫一篇《打倒蕅益論》呀! 讀萬昌大德文章,我只有說您可能時間都用在修行讀經上了,不像宏琳,不好好修,多少年精力都耗在“佛教史”裡了。通過您的文章可以了解您對於中國佛教歷史、譯經史所知甚少。為了不承認古來就有會集本,您自己定義了一個“補遺”的概念,您如此解釋: “補遺是什麼意思呢?這個工作難度非常高,僅次於翻譯,但補遺也會有翻譯的成份在內(宏琳按:“合經”、“再治”、“校正”也得分有梵本、無梵本。無梵本何來翻譯的成份在內?大德要好好學習一下佛經翻譯史,中央編譯出版社王鐵鈞先生的本子不錯,給您推薦一下,學好了再杜撰反對會集本文章時,功力就大長了),一個人是不可能做的,誰都沒有這本事!” 萬昌大德您真沒治過譯經史——支謙居士合經,就他一個人,支愍度合經也是一個人,至少史料上沒記載還有人幫忙,而且都不是用梵本合的,沒有任何翻譯的成份在,僧就合《大集經》也不是翻譯。大德我跟您講,您好好讀一下《出三藏記集》中的《合微密持經記》、《合首楞嚴經記》、《合維摩诘經序》這幾篇文章,把“子本”、“母本”是怎麼回事搞清楚。支愍度法師說:“撥尋三部,勞而難兼,欲令學者即得其對”,這是什麼意思?翻譯一下: 要讀三部異譯本,又辛苦又不能把精華要領集中在一起,為了讓學經的人有一個標准(所以合經)。 請問這是“補遺”嗎?是缺少一段經文,找到梵本翻譯後加上去嗎?我說這就是“會集”,您自己定義的那個“會集”,那是您自說自話,我這個敵方可沒承許呀!您為了反對《幻住問答》,補習了一些佛經史的課程,不過“術業有專攻”,您臨時補習的東西,還是诘難不住“長時熏修”的“專業人士”的!下面我把您不承認的“會集本”一一給您說明 。 您說南本《大般涅槃經》是“補遺”本,我不知道您讀過這部經沒有,是不是連單行本也沒見過?您翻開第一頁看看序文都不會再說這是“補遺”本。慧嚴法師為什麼“再治”?是因為北本“初學難以措懷”(《高僧傳》卷七),所以法師用北本合六卷本“再治”,哪裡有梵本呢?完全是用華文。改字改得多不多?太多了,可經過一千五百多年了,也沒有誰批判,還有那麼多祖師注疏。我隨便舉幾個例子: 北本:如是施者,施名流布,遍至他方 南本:如是施者,施名流布,聲聞天下 (不知從哪裡“補”過來的) 北本:路險澀難,多受苦惱 南本:險道多難,各受眾苦 (改字) 北本:唯願哀愍受我微供,然後乃入於般涅槃 南本:唯願哀受我等微供,然後涅槃 (減字) 北本:其去未久 南本:純陀去已未久之頃 (還有加字) 北本:殡喪子已,止不啼哭 南本:喪其愛子,殡送已訖,抑止不哭 (還加句子) 北本:王於爾時身被刀劍箭槊之瘡,體無完處如芥子許 南本:王時被槍,舉身周遍 (大刪大改) …… …… 諸如此類,要出一本專著,我就不細說了。我本來不想說這些,因為現代人沒手眼,改經文就會出問題。我要說夏蓮居每會一字,有時“浃旬累月而不決,日日禱於佛前”(梅撷芸語),每一個字都不敢造次。南本有天台諸祖做印證,沒人敢反。夏老如果像修南本這麼改,類似萬昌大德這樣的反對言論恐怕要“罄南山之竹”了。關於南本改治的相關資料,我也不能保守,都提供給您,您可參考: 《北涼譯經論》(杜斗城 著) 《<大般涅槃經>異文研究》(景盛軒 著) 《涅槃經的漢譯及涅槃信仰研究》(郭迎春 著) 您可以透徹學習,“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您“充好電”再反對,那時您的文章一定更有煽動力了! 您說《合部金光明經》也是“補遺”,這部經有補譯部分,如《囑累品》,可是寶貴法師沒有把缺譯部分補上去就結束了,他效法支謙居士、支愍度法師之舉,把以前譯好的幾種本子一並合成一部,他完全是師法古德,彥琮法師在《合部金光明經序》中說得極明白: “諸此合經(以前的幾個會集本)文義宛具,斯既先哲遺蹤,貴遂依此以為規矩”——以前古德的會集本文義周全,是古德先賢留下來的,寶貴法師追隨古德之舉,以此作為標准。 古德是誰?彥琮法師序文中說就是支謙居士、支愍度法師及僧就法師。寶貴法師是“合經”,不是僅僅的“補遺”。類似的還有《添品法華》,不是把沒譯的品添上去就結束了,也是經過了再治,只有《普門品》是補譯了偈頌,不過宏琳在《幻住問答》中不是講過了這是補譯嗎?您說宏琳分不清“補遺”和“會集”,那得給沒有看過《幻住問答》的人說。宏琳分不清的是萬昌大德您那個既無教證,又無理證,自說自話的“補遺”、“會集”定義。 萬昌大德說宏琳所列舉的古代會集本都是“補遺”,補遺是有“遺”才要補。那麼“合經”之祖支謙居士為什麼合經呢?近代“中國佛教史研究第一人”湯錫予先生說: “溯自吳支謙有《合微密持經》一作,至支愍度亦編合本。支謙讀舊譯佛經,每恨其樸質,且多胡音,因是或修改前人之作,或另行翻譯,故甚注意古今出經之異同,乃創合本之法” (《湯用彤全集》卷一) 怎麼老先生說支謙譯師是覺得文義不佳,“每恨其樸質,且多胡音”,才創了合本之法,並不是文字漏譯?什麼是“補遺”?什麼是“合經”?什麼是“會集”?您的大作《結集、翻譯、補遺、合集、會集是什麼》,怎麼把重要的“合經”一項忘了,還是您根本沒深入研究過“合經”是怎麼回事?您還得受累再寫一篇《合經不是會集》才行。透露給您東晉道安法師還合了《放光般若》,這個宏琳沒講,萬一以後宏琳再提怎麼辦,您一並撰文把這也歸入“補遺”裡吧。 您說《幻住問答》中,宏琳說《藥師經》為會集本是錯誤的,《藥師經》是“補遺”的,不是會集。幸好宏琳是在藏地念《藥師七佛經》的“賈喇嘛”,《藥師經》遺沒遺還是知道的。《七佛經》中每尊佛都有咒語,《藥師經》玄奘法師譯本原來就是沒有咒語的,不是譯少了。後來有人覺得《七佛經》中藥師如來的咒語很殊勝,就把那一段經文會入玄奘本中,再把《大灌頂神咒經》中八大菩薩一段添入,合成現在的流通本。《龍藏》裡“五大部重譯經”中的玄奘本,沒有這些內容。本來就譯全了,還補什麼?這就是古人說的“合經”,只是篇幅的問題。 您使用了一個文字游戲的“障眼法”,您自己先給了一個“會集”的定義,您把古來所有除了《無量壽經》之外的合本全部推出“會集”之列,然後再理直氣壯指責宏琳分不清楚什麼是“會集”,什麼是“補遺”。包括《藥師經》在內,一切沒有補譯成份的合本,您自己給加封了名號: “義缺補遺”。 請問這個詞出自何典?您給“義缺補遺”的定義是: “補遺分為兩個方面:一義缺,是說這部經已經是一個完整的本子,持誦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為了更加使此本彰顯出更大特色,更能利益更廣的眾生,多人從多方面加以搜集,或是一個咒語或者一段經文,或者一個故事等,斟酌、編譯、最終定稿為時下最流行的本子,彰顯了最完整的特色,就是‘義缺補遺’,……義缺補遺與卷缺補遺,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是完整的本子,只是讓他更完整。” 我沒看錯吧?您這是在給《無量壽經》的三個會本做解釋、做澄清啊!真叫人歡欣鼓舞! 《無量壽經》的會集也是這個目的呀!也是符合您這個定義的呀! 您順著自己鋪好的路走,您說:“現在問題就明白了,《藥師經》只是加入了八大菩薩名與短咒經語,屬‘義缺補遺’范疇之內的事,不是會集的事。” 當然明白了,您把詭辯術拿到嚴肅的佛門中來,自己先定義好一個“義缺補遺”的概念,再把《藥師經》定為“義缺補遺”,您真是個“詞匯創造家”!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您失手就失手在您不敢用正大光明的理論,您用了一個非君子的手段(並不是說您本人非君子)。再看看您“義缺補遺”的定義和說明:“ 完整的本子,只是讓他更圓滿”。噢,那《無量壽經》三個合本不也是符合這樣的定義嗎?那就好,武術界有個術語叫“捨己從人”,我今日正式向萬昌大德投降,您說得對,以後《無量壽經》三個合本不叫會集本了,叫“補遺本”,《無量壽經》補遺本、夏蓮居補遺本——和《藥師經》流通本一樣的古來諸多“義缺補遺”本之中的一部分!宏琳向天下佛弟子發出倡議:取消“《無量壽經》會集本”這個說法,大家以後依從萬昌大德的定義,“義缺補遺”本,都這麼叫吧! 您自己講的,“如果一部經,不合時下了,進行調整,就是補遺范圍之內的事了,與會集沒有任何關系”。真是高見!王、魏、夏三個合本都是對不合時下的本子進行調整,這正是屬於“補遺”的范疇!感謝萬昌大德糾正了錯用快一個世紀的名詞“《無量壽經》會集本”,您說了“會集的原則性錯誤是沒有以時下最流行的本子為底本”,太對了,夏蓮居沒犯這個原則性錯誤,他的底本正是當時由楊仁山居士推動後最流行的魏源本,這怎麼能錯誤地稱為會集呢?以宏琳為首的愚人謹遵垂教,以後都不說夏蓮居會集本了,都叫夏蓮居補遺本——義缺的! 若人欲知世上理 須問高明遠見人 萬昌大德您在《印光大師曾為‘會集本’<藥師經>作序的誤解》一文中,明確指出“會集是一種惡劣行為”(本文結尾處),宏琳舉雙手贊成!您的學識、德行千古無對,我們哪敢提出異議!不過在下也有幾個小小的疑問,您老撥冗給解釋一下,對您這樣學富五車的大班智達,回答這些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但宏琳這等愚人卻是“久旱盼甘霖”,等著您賜教: 1. 有劣行的王龍舒為什麼這麼多大德贊歎?就宏琳所知蓮池大師、玉琳國師、彭紹升居士、印光大師、宣化法師等都非常贊歎王龍舒(見宏琳輯《無量壽經會集本斷疑篇》)。蓮池大師、印光大師都明確說這個有劣行的人是“菩薩再來”,是不是蓮池大師、印光大師也很惡劣? 2. 王龍舒這種會集佛經的惡劣行為,為什麼至少在蓮池大師之前近四百年中沒見到一位祖師在著作中批評,還大量在寺院中流通,是不是歷代祖師都縱容其劣行? 3. 蕅益大師見到王龍舒這種劣行為什麼不著文反對,還給王本作序,幫助流通?蓮池大師說這種劣行“利益甚大”,這又是為什麼? 4. 王龍舒有劣行為什麼可以站立往生?萬昌大德沒有劣行,見地超邁,手眼圓通,遠在有劣行的王之上,一定也可以站立往生對吧? 5. 有劣行的魏源為什麼楊仁山老居士給他的本子作序並锓之梨棗?楊仁山居士一定也很惡劣是吧?虛雲老和尚、谛閒老和尚對楊仁山居士非常恭敬,虛雲老和尚和他討論佛法,往來甚密;谛閒老和尚給楊仁山的學堂當學監;太虛、仁山、月霞諸師對他執弟子禮,這些人想必也很惡劣是不是? 6. 有劣行的夏蓮居的本子,為什麼慧明法師印證、慈舟法師開講?還有月溪、超一、妙舟等法師贊歎,這些法師怎麼評價? 7. 有劣行的夏蓮居的弟子黃念祖,為夏本作注,大力弘揚,沒有他,這一本不可能有後來的影響力,其劣行超過其師!為什麼佛教內許許多多人贊歎黃念祖?已故中佛協會長趙樸初親自給夏蓮居的本子題名;現任中佛協會長傳印法師不但贊歎有劣行的黃念祖,為他題字,還曾經給淨空法師講解夏本的講記作序;已故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吳立民老居士稱自己是黃念祖的“私淑弟子”(《淨土奧義》上冊),上述贊歎劣行的行為如何解釋? 8. 一位虛雲老和尚的弟子曾為夏蓮居會集本的一個白話解作序,文字如下: 《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淺說》序 三藏一部,如果要概括為最最簡潔的道理,那就是“因果”。眾生流轉生死的因果,聖賢解脫覺悟的因果,如是而已。《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直契諸佛本懷,開示了阿彌陀佛因地的本願功德和果地的依正莊嚴,以及眾生往生淨土的因行和果德,事理圓融,空有齊彰,許多大德譽之為“淨土第一經”真實不虛也。 該經古有多譯,民國年間夏蓮居老居士輯會諸家譯本並分章次,成為現在流通的本子。現在王智隆居士又發心將此經譯成白話文以廣流通,歡喜贊歎之余,還想就淨宗的行持,略綴數語……王智隆居士和我初識於1979年,並由我引薦皈依在正果老法師的座下。他嘗試以曉暢易懂的白話文翻譯佛經,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謹陳鄙見以為序。阿彌陀佛! 佛歷二五三八年中秋 於趙州祖庭 這本書宏琳手中就有,可不是造假的!國內一位著名的反對夏蓮居會集本的法師為什麼接了這個老法師的法卷,成了他的法子(這是在佛教刊物上公開登出的,絕非發掘別人隱私)?這個老法師公開贊歎夏蓮居劣行,為什麼反對夏本的法師還拜他為師?是不是此老法師沒有慧眼不辨正邪,直到他的法子撰文批判才恍然大悟? 9. 有人說印光大師見到夏蓮居會集本了,因為頭一版是1932年完成的,最後一版是抗戰勝利後流通開的。最早的版本據說還在電台播出過,所以印光大師不可能不知道。宏琳在《幻住問答》中說印光大師沒見到是錯的。宏琳是錯了,印光大師見到了!印光大師1930年去了蘇州報國寺閉關,他老在關房中肯定也偶爾會聽聽廣播,肯定知道此事。不但印光大師,其他佛門大德肯定也知道,比如禅宗的虛雲、來果、真空;天台的興慈、靜權;賢首的應慈、圓瑛、溥常;律宗的慈舟、弘一;革新派的太虛,他們都知道。可印光大師1940年圓寂,1932年到1940年,八年之中印光大師沒寫過一篇破斥夏蓮居的文章,諸山長老集體緘口,這些長老怎麼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有萬昌大德的“慧眼”?虛雲老和尚神通那麼大,未來對佛法破壞這麼嚴重的事,他也不說,把人情都賣給了夏蓮居,這種態度真讓人退失信心!請萬昌大德予以痛斥! 10. 為什麼有劣行的夏蓮居、黃念祖師徒;贊歎過夏、黃劣 行的徐恆志(校對《大經解》)、鄭頌英(贊歎並大力流通夏本);開講過夏本的慈舟法師、把夏本帶到台灣的律航法師,他們每個人往生都有瑞相、每個人都有捨利?我們身邊親眼見到的、聽到的持誦夏本往生顯瑞相的為什麼這麼多? 11. 以上是宏琳的一點疑問,其實還有不少,就只列舉十條吧。如果萬昌大德下次再著宏文反對王龍舒、魏默深、夏蓮居時,請務必先回答上面的十個疑問,之後宏琳疑惑澄清了,才能和您討論其它問題。 兩國交鋒龍虎斗 對了,萬昌大德的文章中有一個很大的擔憂,就是:“從宏琳法師的問答開示中,看得出來是對佛法傳入中國,高僧對經典‘補遺’工作的誤導。這種思想如果繼續流傳下去,以後的淨土宗行人互相抵觸會更加的猖獗,戰爭都有可能發生。” 這件事,萬昌大德您杞人憂天了!您大可不必擔心——沒有念會集本的修行人反對念原譯本的。本來大家各行其道,“同則相親、異則相敬”,只要發菩提心,真信切願、精進修行,都值得贊歎,哪裡有抵觸呢?抵觸需兩個人相互對立才行。現在是以您為代表的原譯派拼命向受持會集本的人開火猛攻,要把人家手中的經奪走!受持會集本的人可不會攻擊讀原譯本的啊!只有我這個寧瑪巴弟子看了覺得冤枉,說幾句良心話,可我也不是哪一派的。您還說了個駭人聽聞的話:“戰爭都有可能發生”,您真是長了蘇秦、張儀的舌頭了!戰爭是“兩國交鋒龍虎斗,各為其主統貔貅”,兩邊對打才叫戰爭,一方打,一方逆來順受,不作反抗,那不叫戰爭,那叫侵略。“戰爭”和“侵略”,這兩個詞小學語文就應該講過吧?您老看經太多忘懷了,回去可以補習一下,省得讓初中文化的宏琳總能發現您“用詞不當”。 最後,宏琳要說:今天有這麼多抨擊《無量壽經》會集本的聲音,多虧萬昌大德自立了一個“義缺補遺”的名詞,使得王、魏、夏三本成功地擺脫了“會集本”這個誤稱,變成了《無量壽經》義缺補遺本。以後再有人攻擊“會集本”,那和這三個本子就沒關系了!感謝萬昌大德,您功德無量,堪稱護持《無量壽經》會集本——不對,是義缺補遺本第一人!廣大淨宗弟子不會忘記您的! 《幻住問答》沒說的話 十幾年前,因為有人在“印光大師生西 六十周年紀念會”上,正式在佛教界提出了一個“會集本現象”,公開向夏蓮居會集本發難,此後十幾年中,這場轟轟烈烈的批判運動,帶動了不少“熱血青年”加入。這場運動今天結果如何?讀會集本的人未見得減了多少,可是矛盾真是制造起來了,誹謗謾罵充斥佛門,整個佛教界因這個事而不和合的現象各地都有。今天是不是也該提出一個“批判會集本現象”,對此進行反思呢? 《幻住問答》之中,我指出了幾個批判夏蓮老常用的話引錯了。比如印光大師說“既有《無量壽經》,何無事生事”,還有印光大師給胡宅梵的信中說“《無量壽經》何可作《大阿彌陀經》”,這都是上下文完全看錯了!反對夏公會本的著作幾乎都引用了,不少是反對者中的聞人。這些文章都還在,誰也不能不認賬啊!包括印祖其他的信,也都被曲解了。還有印祖說王龍舒是“乘願再來”這怎麼解釋?這些在《問答》發布之後,沒有一位以前錯用了這些資料的大德出來說:“我引錯了”,而是像萬昌這位匿名大德一樣,反復研究這個《幻住問答》,看看怎麼改個方向能把它攻倒,不然會集本就保住了,這怎麼行?同修早前就和我說有人將《幻住問答》放在網上,說:“看到一篇給會集本翻案的文章,末學才淺學疏不能反駁,請大家一起動腦筋把它駁倒”,據說把上面的話放在網上都能搜索到。這個網址同修也記下了,讓我附在此文之後,讓天下人看看這種行徑。我說算了,何必如此呢。我由此看到,很多人心中只有“反對”,為了“反對”而“反對”,不講“道理”,只講“反對”。我們讀過歷史就知道,這是很典型的被激烈言論煽動後的結果,也是正常的。 我自己對藏傳佛教,曾經下過一點時間學習,我特別知道噶舉派貢噶仁波切,還有寧瑪巴的諾那活佛是怎樣的成就。三界頂嚴貢噶仁波切、諾那活佛的弟子王家齊上師,我對他們有信心,所以我對黃念祖居士有信心,有絕對的信心!諾那上師法脈下的漢族傳人,提起黃老沒有一個不佩服、不贊歎。王上師的另一弟子方於老居士在黃老往生後說“他成佛了”。我讀過、聽過黃老的開示,真是一位可敬的老人!他不會騙人,不會說謊,不會害眾生。他贊歎他的老師夏蓮居,我就不懷疑夏蓮居;他贊歎夏公會本,我就不懷疑夏公會本!無論旁人怎麼說影響不了我,你沒他的德!這樣一位有德行的長者,今天有人罵他,罵他畢生心血弘揚的法,我不說句公道話,良心難安。 現在的年輕人,不敬尊長,不敬有德,自己學習了一些知識就認為比古人強。現在是所謂的信息時代,過去十年查的資料,如今上網幾天就收集全了,這點可能古人真比不上。可古人有德行,有真智慧,這不是今天的人所謂的“知識”能比得了的!我出家見過不少老和尚,有的好像文化也不太高的,似乎自己的佛學知識比他還要豐富,比得上他嗎?比不上!他真有修!走的時候一道白光出去了,那時自己全傻了!我曾經半開玩笑對一位反對會集本的人說:“王龍舒是站著走的,您要反對他您也得站著走,這樣才能打平手。反對的人中再有一個站著走的,兩個人,超過他,那我就聽你的,不聽他的。”這是玩笑,但也是好心的規勸:古德們之間有辯沒有?有!但他們有德行,他們的“游舞”不是今人的攻擊诋毀!你真反對,得用德行、修持反對,你的德你的修超過他們,人家自然信你,怎麼能用謾罵、用抹黑、用胡攪蠻纏的詭辯呢? 看到今天的狀況,我也有個提議,“會集本”這個說法,是不是可以不用了?夏蓮老說自己是“會集諸譯敬分章次”,我們就叫會集本,王龍舒說自己是“校正”,應該也可以叫校正本,魏默深又說是“會譯”,我個人覺得蕅益大師說王龍舒“軏會四譯,棄短取長”,用蕅益大師的話“軏會本”最好!這是從蕅益大師贊歎王本的序文中選出的,如果反對“軏會”,那就先反蕅益好了。夏蓮居許多人不服,要反對他,可據我所知蕅益大師今天佛教界還沒人反得了。這是個不成熟的見解,贻笑大方了! 最後寫了四句話,請大家指正: 佛門內斗,痛心疾首。 徒遭世謗,快快回頭! 於蓮宗十二祖徹悟禅師忌 手泐 附:宏琳法師聲明 《幻住問答》一文,承蒙諸方大德善知識抬愛,廣為流通,宏琳頓首拜謝。但其姊妹篇《無量壽經會集本斷疑篇》(以後計劃改為《軏會本斷疑篇》)卻多未附於後。希望諸方再轉載時,將二文合並為一,方稱圓滿。宏琳陋室名為“九華山幻住茅蓬”,並非安徽九華山的“幻住茅蓬”。宏琳確曾在九華山住過幾日,與此山與地藏大士有特別感情,故雖身處他鄉亦將居所名為“九華山幻住茅蓬”,問答並非在安徽。據說有人想上九華尋訪,萬萬不可跑此冤枉路!宏琳自忖德薄,辭謝諸方一切供養饋贈,亦從未以“九華山幻住茅蓬”及“釋宏琳”之名注冊賬戶,對外募化。 此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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