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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土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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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閒在居士”新浪博客

  【土醫張華佗】

  二十幾年前,村裡人很少上醫院,生病了就找土醫。

  並不是村裡人和醫院有仇,而是受當時的條件所限。那時候,我們海子村沒有村衛生室,全鄉就一個鄉醫院,交通不便,山高路遠,且經濟拮據,因此很少有人去鄉醫院看病了。於是,每個村就有那麼一兩個人從事土醫的職業,擔負起解決村裡村外各種大大小小病症的責任。村裡人淳樸,大多沒去過外面的世界。生於村,長於村,老於村,死於村,猶如那只坐井觀天的青蛙,村子就是他們一生的井。不知是從哪時候形成的習慣,對於外面的人物事物,往往冠以一個“洋”字,譬如:洋火,洋學生,洋太太,洋槍洋炮等;而對於村裡的人物事物,則往往冠上一個“土”字,譬如:土豆,土雞,土蛋等。土醫就是相對於那些受過正規醫學教育的人而言的。所謂土醫,就是從村裡的泥土裡長出來自學成才,或祖傳秘訣,或口口相傳,最終“修成正果”的。他們就像土生土長的植物,完完全全長在鄉村的土地上,接受鄉村的太陽,呼吸鄉村的空氣,搖曳在鄉村的風裡。

  土醫所用的藥物或治療手段都是原生態的。他們從不用那些包裝得精美無比的藥物,不用那些發著亮光的冰冷器材,不用那些先進的檢查工具。他們所用的,就是一雙柔軟而神秘的手,一堆亂七八糟的枝枝蔓蔓、花花草草、蟲子白骨、雞毛蒜皮。土醫們往往帶著神秘色彩,譬如上山采藥時從不讓別人跟隨,采藥時要叩拜藥王,給人看病時要淨手焚香,用藥時要祭拜藥王等。總而言之,在人們的眼中,土醫身上有股神秘的靈異之氣,具有某些特殊功能。有的人甚至說,土醫能從千年前的藥王那裡得到教誨,能夠聽懂山川、日月、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的語言。正因為如此,人們眼中的尋常物,一旦落到土醫的手中,就能化腐朽為神奇,成了靈丹妙藥。比如童子尿吧,臭氣熏天的,可在土醫指點下,竟然能治好疑難雜症。

  可惜我不太懂,如果你有時間,請和村裡的老人們慢慢侃、細細聊,他們會說出土醫的許多神奇之處,絕對讓你匪夷所思。在這裡,我只想回憶一下張華佗,講一講張華佗的故事。

  無需多言,光聽這名字,你肯定已經猜到了張華佗的身份——土醫。不錯,張華佗確實是土醫,更為重要的是,張華佗是我最熟悉的土醫。也是我覺得最高明最神秘的土醫。

  張華佗大名張少安,身材奇瘦,個矮,背直,牙黑,長須飄飄。記憶中,他大概五十幾歲,頭發漆黑濃密,走起路來昂首挺胸,似乎體內撐著鋼筋鐵骨。坐著的時候,他常常瞇著眼,似乎在閉目養神,偶爾一睜眼睛,卻又光芒四射,似乎能洞穿一切。他常常穿著土裡土氣的麻布衣服,走在村莊的小路上,在他身後,常常會跟著某個背藥箱的人,我們就知道,肯定又有人去請張華佗看病了。順便提一句,村裡有個不成文的慣例,請土醫來家裡看病,應幫土醫背藥箱,以示誠意。據說,這叫心誠則靈。

  張華佗出生於土醫世家,不知從哪朝哪代哪輩起,他家就做起了土醫這一行當。聽說,他家有一套醫術秘訣,只傳家中男丁,秘不外傳。總而言之,不知從張華佗的哪一代祖先起,就一直子承父業,代代相傳,一直傳到了張華佗。張華佗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父親翻遍了百山,嘗遍了百草。張華佗一口牙漆黑如鐵,據說,就是因為咀嚼各種藥草導致的。父親死後,像前輩一樣,張華佗繼承了上一輩的衣缽,成了一名真正的土醫。

  土醫行醫,與那些所謂的洋醫生相比,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就是藥物自制。就拿張華佗來說吧,從不用那些包裝精致的藥物,而是自己動手,取於自然,用於病人。在那些陽光明媚的日子,村裡人常常看見張華佗背著背簍,提著鐮刀鋤頭,走向植被茂盛的大山。張華佗翻山越嶺、風餐露宿,尋找著那些有靈性的花草樹木。有時候,他早上出門,傍晚就滿載而歸了。更多的時候,他要在山裡過夜,甚至待上幾天,才會返回村落。有一次,他竟然去了五天,村裡人甚至懷疑他被野獸吃了。就在人們猜測不定之時,張華佗猶如一位野人,衣衫褴褛,發如鳥窩,蹒跚而來。他的背上,背著一背簍枝枝葉葉、籐籐蔓蔓、花花草草。據他說,他從懸崖上摔下去了,歷經了千辛萬苦,才爬上山崖,撿回一條性命。有人覺得張華佗一人進山太危險了,就提議當他的伙伴,陪他一起進山,但張華佗都堅定地拒絕了。按照祖訓,采藥時絕不能讓他人看見。

  藥采回來後,張華佗就叫上家人,對那些枝枝葉葉、籐籐蔓蔓、花花草草進行歸類,放進幾個大簸箕裡,擺放在太陽下曬。於是,一股苦澀清爽的草藥味便在太陽下散發開來,袅袅升起,靜靜擴散,彌漫了整個村子上空。人們嗅著草藥味,互相說:華佗又在曬藥了。

  藥曬干後,張華佗就將它們切碎,分類包裝。張華佗家有一個巨大的杉樹架子,上面是一個個小小的木頭櫃子,張華佗就把藥物按類別裝入櫃子中。據說,這個大木架子是祖傳的,已經傳了很多代了。我曾經仔細看過,櫃子上的漆已經脫落,木頭上有密密麻麻的蛀蟲眼,似乎歷經滄海桑田、飽經風霜。張華佗還有一個手提的藥箱子,裡面裝滿了各種藥物,每逢有人請他治病時,這個藥箱子必不可少,必須跟著張華佗一同上路。

  張華佗治病很有講究,據說也是祖傳的。譬如說,若有人來求醫,無論是誰(就算是仇人)也要醫治;如果不來求醫,無論情況怎樣(即使病危)也不能主動前去治療。又如:上門求醫者需提兩瓶酒,甭管酒好酒劣,只要是酒就行。按張華佗的說法,這酒不是給我喝的,是用來祭奠藥王的,有了藥王的保佑,藥物才能真正發揮功效,病人才能迅速康復。張華佗收下酒後,就會認真詢問病人的情況,然後洗手、焚香,在藥王靈位前禱告,念念有詞。禱告結束後,這才可以上路。張華佗背著手走在前面,求醫者背著藥箱跟在後面,一前一後走向目的地。到了患者家後,病人家屬還需准備一只雞,村裡人稱為藥王雞。按張華佗的說法,這雞不是給我吃的(盡管這雞最終歸他所有),是用來祭拜藥王占卜吉凶的。張華佗先為病人把脈,詢問情況,然後淨手,焚香,嘴中念念有詞,忽然一刀砍下了藥王雞的頭顱。完畢,張華佗打開藥箱,抓出一些草根、骨頭、蟲子之類的東西,細心磨碎,分為幾份,交給患者家屬。這一切完成後,患者家已經准備好一桌豐盛的飯菜,恭恭敬敬地把張華佗請到上席,斟上酒,慢慢地喝。酒足飯飽後,張華佗起身告辭,主人家會遞上一個紅包,張華佗看也不看,塞進袋裡,說聲“打擾了”,提著已經燙洗干淨的藥王雞而去。

  對此,我那當民辦教師的父親頗不以為然。父親說,定下這些繁文缛節,目的只有一個:喝酒吃肉。父親算是村裡的知識分子,讀過幾本書,很看不起張華佗的做法。父親認為,張華佗根本算不上醫生,一個江湖騙子而已,神神叨叨,騙吃騙喝。可是,村裡人不聽父親那一套,他們有了大病小病,依然樂顛樂顛地向張家跑。父親很為村裡人不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於是,父親常常尋找各種機會,發布張華佗是騙子的言論,企圖喚醒中毒頗深的人們。父親痛心疾首地說,鄉親們,你們用血汗錢換來的酒,進入了別人的口;你們辛辛苦苦養大的雞,進入了別人的肚,大家為啥不想一想,都什麼時代了,還信封建迷信?醒醒吧,別上江湖騙子的當?有幾次,看見張華佗昂首挺胸走在路上,父親甚至煽動幾個小小屁孩,跟在張華佗後面大喊:騙子進村,要吃要喝還要拿,拿起你們的武器吧,把騙子趕出村。張華佗看了看父親,微微一笑,長須飄飄,昂首而去。

  父親辛苦的勞動沒有換來收成,村裡人依然傻乎乎地往張家跑。他們根本聽不進父親的言論,骟匠劉一明就曾當眾反駁過我父親:“你說張華佗是騙子,可這麼多年了,你沒看見他醫好了多少人嗎?你不是騙子,你醫幾個給我看看。”耍猴人猴三也附和著說:“是啊,是啊,我走過不少地方,從未見過張華佗這樣好的土醫,收費無論多少,從不計較,吃點肉喝點酒算什麼啊。”德高望重的秦大爺也開口了:“別羨慕別人喝酒吃肉,小伙子,張醫生救了那麼多人,吃點肉喝點酒是應該的,是我們樂意的。”

  父親“落荒而逃”,他想不通,張華佗究竟給這些人灌了什麼迷魂藥,讓他們變得呆頭傻腦的。對於村裡人的頑靈不化,父親憤怒、歎息、無奈、悲哀,但卻無計可施。父親抱定了一個決心,絕不與村人同流合污,誓與張華佗斗下去。

  有一次,村裡的篾匠王泥巴被毒蛇咬了,其養子王小亮急匆匆地跑去請張華佗。父親攔住王小亮:“找那騙子干啥,他只會騙吃騙喝,趕快把人送往鄉醫院,耽誤了時間可要人命的。”王小亮一下推開父親:“你才是騙子,我相信他能治好我父親,耽誤了時間你可要負責。”說完便匆匆離去。父親看著王小亮遠去的背影,愣了愣,用手指著自己:“什麼,我,我是騙子?”

  那天下午,我們一伙頑童湧向王泥巴家院子,要看張華佗治療蛇毒。太陽已經偏西,陽光從樹葉問透漏下來,稀稀疏疏。王泥巴躺在院子裡的竹椅上,牙關緊咬,大汗淋漓,時不時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聽說,王泥巴被一種名叫“青竹彪”的蛇咬了。據說,“青竹彪”全身青綠,喜居竹上,由於顏色與竹相近,靜止時如一片竹葉,難以察覺。這種蛇劇毒無比,據說一旦中毒,若不及時排除,幾小時後就命喪黃泉。活該王泥巴倒霉,他是篾匠,幾乎天天與竹打交道,從來沒有遇上過“青竹彪”,可那天偏偏就遇上了。聽說,他去屋後的竹林砍竹,伸手去拉一片竹葉,沒想到一條小“青竹彪”恰好伏在上面,閃電般給了他手臂一口,瞬間消失在竹林之中。

  張華佗認真查看了王泥巴的傷口,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抬頭對王泥巴父子說:“此毒太強,必須立刻吸出,否則性命難保。”說完後,不再看其他人,低下頭,忽然把嘴對准王泥巴污黑骯髒的傷口,狠勁吮吸起來,滋滋有聲。王泥巴父子驚愕萬分,圍觀的人大驚失色。看著張華佗一口口把濃黑的血吸出,一口口吐到地上,我們不禁想,他不怕蛇毒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時間好像忽然停止了,只聽見張華佗吸血吐血的聲響。

  十幾分鐘後,張華佗終於吸好了,他無視周圍雕塑般的人群,徑直走進屋中,舀了碗水,洗漱口腔。完畢,旁若無人地走出院子,采摘了一些樹葉野草,然後走回院裡。王泥巴已經停止了呻吟,睜著眼睛,怔怔地望著張華佗。只見張華佗張開嘴巴,把那些樹葉草葉塞了進去,如老牛吃草,咀嚼起來。我認識張華佗采取的草葉,有的很苦,有的很臭。平時放牛時,遇到那些草葉,我都會避開走,沒想到張華佗卻像牛一樣,把他們放進嘴裡大嚼特嚼。看著他動來動去的嘴巴,我不由得感到一股苦味在全身蔓延。幾分鐘後,張華佗已經把嘴裡的東西咀嚼成了黏糊狀,只見他把黏糊吐出來,細心地敷在王泥巴的傷口處,然後說:“沒事了,養幾天就好了。”

  他張嘴時,我看見他的牙齒漆黑如鐵。我想,那牙齒也太黑了,黑得怕人。

  回到家後,父親問我治療的情況。我詳細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張華佗咋敢吸毒啊?張華佗咋會像老牛一樣咀嚼草葉呢?父親聽完後,連聲歎道:“太不衛生了,太不講究了,太愚昧了,太無知了,此種療法,怎配稱之為醫生?”

  聽了父親的話,我也覺得張華佗愚昧,心中不禁擔心起來,王泥巴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了。令人意外的是,王泥巴很快就好了,幾天後,我看見他在屋後砍竹,一把大刀揮舞得虎虎生風。

  我不禁對父親的話產生了疑問,去問他,他卻怔住了,許久才說:“這,這,肯定是碰巧了,對,瞎貓兒碰死耗子,恰好治好了。”

  對於父親的話,我將信將疑。

  在此後的歲月裡,父親依然看不慣張華佗,依然斥之為騙子、狗皮膏藥、騙吃騙喝、招搖撞騙。張華佗依然我行我素,竄村走寨,該吃照吃,該喝照喝,該拿照拿。村裡人歎息說,這就是所謂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一個村子的,一個是人民教師,一個是土醫,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尿不到一個壺裡去,看來要注定做一輩子的冤家了。

  我十歲那年,剛滿五歲的弟弟忽然病了。弟弟病得奇怪,忽然問發高燒,上吐,下洩,即吃即吐、即吃即拉、剛開始時,父親以為不過是普通的腹瀉,就吩咐母親用“野香蔬”煎雞蛋給弟弟吃。“野香蔬”是一種野菜。“野香蔬”是村裡人的叫法,也就是所謂的土名。我查閱過資料,一直沒有找到它的洋名。在村裡,這種野菜很常見,葉子細細的,輕輕一碰,就會嗅到一股清香,也許正因為如此,人們才叫“野香蔬”。只要村裡人拉肚子了,往往就采上幾把“野香蔬”,切成細細的絲,加入兩個雞蛋,攪拌均勻,煎炒下腹,藥到病除。可是奇了怪了,父親剛把炒好的雞蛋端到弟弟面前,才嗅到那股濃烈的香味,弟弟就翻腸倒肚地吐起來。

  母親急了,說:“這孩子,怎麼了?趕陝去請張華佗吧。”   父親瞪了母親一眼,粗聲粗氣地說:“那騙子,能信嗎?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趕快准備准備,送兒子去鄉醫院。”

  父親和母親輪流背著弟弟,心急火燎地向醫院趕去。一路上,弟弟軟綿綿地伏在父親或母親的背上,氣若游絲,似乎隨時會停止呼吸。很多年後,每次回想那一幕,父親仍心有余悸。他說,那是他一生最害怕的時刻。

  終於到醫院了,在醫生的安排下,弟弟住進了寬敞明亮的病房。

  詢問,記錄,檢查,打針,輸液。事畢,醫生很有把握地說:“發燒,拉稀,小兒科,不要緊的。”

  父親松了一口氣,回頭對母親說:“你看,這才是真正的治療,那個張華佗,他懂什麼?”

  事實上,醫生低估了我弟弟的病。針打了,液也輸完了,我弟弟卻毫無好轉。剛輸液時,還有哭泣聲,後來卻只剩下抽噎了,似乎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摸一摸臉,冰冷;再摸一摸腳,還是冰冷。那一刻,父親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之感。

  父親氣急敗壞地揪住醫生,厲聲質問醫生是怎麼治療的。醫生仔細查看了病狀,臉上一片迷茫之色,許久才說:“這孩子的病很怪啊,讓人捉摸不透,替孩子著想,趕快送往縣醫院吧。”

  送往縣醫院,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千難萬難。很多年後,根據父親的講述,我曾認真梳理過去縣城的路程:首先,必須從鄉醫院返回村裡,這段路程幾乎全是山路,耗時至少四個小時;其次,回到家中後,要做最基本的准備,比如籌錢,打理必備物品等,就算一切順利,也要花上幾個小時;然後,從村裡開始啟程,需走近十個小時的山路,才能到達楊梅鄉的街上,只有到了那裡,才可以坐中巴車去城裡。換言之,就算一帆風順,也要將近二十個小時,才能抵達縣城。一百多裡的山路,連續不斷的行走,還要背上一個生病的孩子,可謂是體力與心靈的雙重折磨、雙重考驗。我完全能夠想象,當時父母所面對的壓力究竟有多大。但病情逼人,別無選擇,由不得父母猶豫,他們像來時一樣,輪流背著弟弟往村裡趕。父親說,那天走在路上,他的腳都軟了,汗水把全身都濕透了。經過一座亂墳崗時,看見烏鴉在天空盤旋亂舞亂叫,父親的心一下就揪緊了。

  回到家後,顧不上休息,父親吩咐母親在家整理要帶走的衣物,他則准備外出借錢。父親剛跨出門檻,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定睛一看,原來是張華佗。

  父親不說話,用肩膀撞開張華佗,徑直往前就走。

  張華佗一把拉住了我父親,我父親側過頭,冷眼相對,一字一句地說:“放開我,想騙吃騙喝啊,找錯對象了。”

  張華佗沒有放開我父親的手,他盯著父親的眼睛說:“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那沒關系。我只想說,我是為了小強(我弟弟的名字)而來的……”

  “讓開,我不相信你,我也不請你。放開,我沒時間奉陪。”沒等張華佗說完,父親就打斷了他的話。

  張華佗卻不放,固執地盯著父親的眼睛,說:“只要你給我機會,我能治好你兒子的病;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不勉強,但我可以借錢給你,孩子的病不能再拖了。”說完,把另一只手中的錢袋晃了晃。

  父親愣住了,無言無語;母親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連聲說:“張大哥,他不相信你,我相信,請你趕快為我兒子看病吧。”

  張華佗急忙跟著母親走進了屋子,好像擔心稍微晚了,會被父親攔住似的。

  屋裡,我弟弟緊閉雙眼,像一片單薄的樹葉,靜靜地躺在床上。張華佗屏氣凝神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輕輕拿起他的手,細細地號脈。然後又輕輕翻開他的眼睛,認真地查看。剎那間,屋裡似乎籠罩著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就連我父親,似乎也被震懾住了,站在一旁,無言無語地看著這一切。張華佗檢查完畢,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小瓶子,裡面是黏稠的黃色液體,不知為何物。只見他打開瓶蓋,往手中倒了一些液體,抹在我弟弟的肚子上,開始揉捏起來。時而輕,時而重,時而緩,時而急,隨著他的動作,聽見弟弟肚子中嘩啦作響的聲音。一刻鐘後,張華佗停止了動作,他向我母親要了一盆水,仔細地洗淨手、擦干,打開另一個瓶子,倒出了幾只曬干的蟲子。他把蟲子放進一個碗中,搗成粉末,分成均勻的幾份,交給我母親,說:“馬上給他服一副,四小時後,再服第二副。沒事的,今晚十二點見分曉。”

  母親連聲感謝,起身准備張羅飯菜,卻被父親攔住了。父親冷冷地說:“別忙,我倒要看看他耍什麼鬼把戲。”

  張華佗從容地站起來,對我母親說:“不餓,不餓,別麻煩了,我先走了。”

  我父親像一座山,擋在了他的前面,冷冷地說:“恐怕你現在還不能走吧,張醫生。如果我兒子有三長兩短,你說該由誰負責任?所以,你必須等到十二點。”

  張華佗鎮定自若地坐下了,對著我母親喊道:“大妹子,給我泡壺茶吧。”

  張華佗坐在我家的竹椅上,慢慢地細細地品茶,輕松自如,優哉樂哉。

  在此期間,我母親幾次想准備飯菜,都被父親毫不留情地攔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十二點終於到了,一直靜靜躺著的弟弟突然動起來,喊道:“媽,媽,我肚子餓,我要吃東西。”

  母親趕忙弄了兩個荷包蛋,端到弟弟的面前,這一次,弟弟不吐了,一口氣把雞蛋吃個精光,連湯也喝干了。

  張華佗依然靜靜地坐在竹椅上,仍然慢慢地細細地品著茶。

  我父親卻急吼吼地喊母親:快弄幾個好菜,我要和張哥好好整幾杯。

  那晚,他們一直喝到深夜,兩人都喝醉了,兩人都說了很多話,還結成了拜把弟兄。

  第二天,父親抓了兩只大公雞,拿了兩瓶酒,不由分說,一直把張華佗——他的拜把兄長送到了家。

  【老婦人的絕招】

  鄉村下面蘊藏著豐富的民族醫學傳家寶,鄉土草醫幾乎就成了專治疑難雜症的代名詞。

  當年堂弟不知道患了什麼病,腹水腫脹如鼓;輾轉了省城的幾大醫院,花了幾萬,結果絕望地回家等死。萬幸的是鄉人介紹了一個山裡的土醫,花了幾百塊錢,服了兩個月的草藥湯水,堂弟竟然奇跡般的從死神手裡逃了回來!

  我貴陽的好友王慶先生是個急公好義的熱心腸。90年代中期剛開始創業的時候,手下一個員工遇到了困難——哥哥患了甲肝,已經到很嚴重的黃疸期;這個時候大家手頭都很緊張,王先生四處打聽治療的偏方,終於獲知家住粑粑坳的一個老婦人用草藥治療肝炎有奇效。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王先生引一行人前去求醫。

  土醫是個相貌平常的和善婦人,居家也很樸素。簡單的問了幾句症狀,就開出一些草藥,敷滿病人的左小臂上,並用紗布綁扎嚴實。並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

  1、要敷足一個禮拜,期間不能取下來,左手不得沾水;

  2、要備足紗棉或干淨的紙,敷藥期間左手流出的黃水要擦干淨,要不會傷到皮膚;

  3、3天後殺一只大的生公雞炖著吃完。

  病人敷藥後,第2天左手就奇癢難忍,流出大量的黃水,粘到皮膚即紅腫潰爛!

  第4天家裡殺了一只6斤多的生公雞炖上,病人胃口奇好,兩頓就吃得汁水不剩!

  7天後去掉藥敷,只在左手上留下些許疤痕,甲肝的症狀完全消失了!再幾天後到醫院做各項指標化驗——神奇了!完全正常!

  之後王先生又帶過一個乙肝大三陽的親戚去治療。重復一樣的療程後,也奇跡般的治愈了!

  可惜的是,當第2年王先生領著患肝炎的表妹前去求醫的時候,老婦人得了腦血栓,思維糊塗、生活已不能自理了,只好失望而歸。

  據說這個老婦人現在還活著,也還住在老地方,但家人竟無一得其真傳,可歎啊!

  【神奇的土醫土藥治百病】

  中醫裡邊有一個祝由科,據說土醫土藥治百病,實際是利於符咒方法治好怪病。鄉下的土醫很多治療手段是屬於這個范疇的,既用符咒也用草藥。

  我父親少年的時候跟人嘻鬧,從高坎上摔了下來,一邊大腿骨折。沒錢上大醫院,請的也是一個草藥醫生來治療。駁正骨頭的時候,醫生沒有用麻藥,只對著一碗清水念咒、化了一道靈符。然後端著碗,含一口清水噴在傷處。父親頓時覺得疼得厲害的大腿一下變得冰冷、麻木了,任由醫生拉伸也沒感覺。接好骨頭後,一樣的上夾板敷草藥,兩個月後父親行動自如!

  我親眼目睹的用符咒治病是十幾年前了。當時妹妹給魚刺扎在食道,取不出來。隔壁的黎叔也是對著一碗清水施法,然後讓她一口氣喝下去,魚刺就消失了。黎叔說這個叫“九龍水”,是一種很常見的治病小法術,鄉下很多人會。

  土醫土藥治百病的醫術傳承過程很神秘,其中的部分內容根本不是通過學習獲取的,而是師父或祖師“傳”的。我幾年前到西南邊陲搞一個項目,有幸了解這麼一個過程。當時,我們聘請了一個現場管理的主任,他姓章,是縣裡面出了名的忠厚人,單位破產內退了。因為時常有工作接觸,我們倆的關系逐漸融洽起來。他知道我對神秘古怪的事物總是很好奇,於是就告訴我他的一些土醫土藥治百病的古怪經歷。

  章主任家貧,正式文憑只有高小,年輕的時候為了生計學過許多行當。他舅舅家是祖傳的鄉土師公世家(打醮、驅神捉鬼、醫、卜、風水、擇日,鄉下的師公似乎是萬能的,呵呵!),母親就讓他跟著學,將來好有口飯吃。於是他便時常在打醮施法時應景幫忙,主要是學點醫術(驅神捉鬼的大法是不外傳的)。他的膽子不是很大,表兄們就經常開他的玩笑。表兄們自诩有陰陽眼,能看到陰人異物。有時候一起走在路上,表兄會突然叫他往邊上讓讓,說是一個沒頭、一個獨腿的兩只慘死鬼正互相攙扶著向他走來,別把人家碰散架了!偶爾也在半夜死活要拉他到荒山野外,去看看希奇的山精獸怪!有次還真給他們碰到一個白球樣的事物從老樹上滾將下來,霎時,他回頭跑得腿都飄了起來!也不知道表兄們的戲言裡有多少真的成分,但看到他嚇得臉青唇白,他們就會哈哈的樂起來!

  轉眼間,他在舅舅跟前幫忙了一年,只學到了治療輕微跌打損傷的幾味簡單草藥,和平常修持用的簡單法訣。他有點著急了,就催舅舅教他一些實用的醫術!舅舅老是微笑著說:急不得,功到自然成!並敦促他早晚勤念修持法訣。一天晚上,他忽然夢到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身著古裝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老人對他慈祥的微笑,讓他攤開手掌,然後在他手心畫了一個字符——很象篆書的“靈”字,並教他幾種治病的法術,還帶他到附近的山上認識幾味草藥。說來怪,第2天醒來後,整個夢裡的事物竟如同銘刻在心,他的心智也忽然開通了。他從此“無師自通”的會診斷幾種雜症,並能施法、下藥治療。他說以前上山根本就看不到這些奇怪的草藥,自從做了這個夢以後,只要有需要他隨時上山都能找到可用的草藥,好像他本來就知道長在哪裡一樣。

  當年的小章跟舅舅說起這個夢時,舅舅一點也不驚奇,還是笑著說:祖師爺賞你飯吃了,要珍惜啊!

  做他們這一行要守很多禁忌,食物上也要忌口——比如不能吃狗、蛇、牛、鴿子的肉,等等!要是犯了戒以後,就會受到懲罰,法力要打折扣,嚴重的會法力全失並受凶報!

  還沒來得及展開他的行醫生涯,老章第2年就招工進了鄉裡的食品站,吃上國家糧了。在當時,這可是個令人羨慕的工作啊!老章得意之余不免有持酒輕狂的事發生,逐漸犯了戒,法力消失殆盡,最後連土醫土藥治百病口訣和草藥都在腦海裡抹掉了!老章變回了一個常人,那些特異的事物悄然而來又悄然而去,除了簡略的記憶外,似乎沒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章主任是個難得的好人,他身上也沒應了什麼凶報,家裡衣食無憂、妻賢子孝,過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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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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