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號就是佛,聖境也是佛
我們念佛人,當念出六字或四字名號時,要知道,那個名號不僅僅是幾個字,“南無阿彌陀佛”這幾個字本身就是佛。這個認知非常關鍵,否則,我們按通常的認知,會認為名字是名字、佛是佛,那樣念佛,就和佛已經隔了一層。
索達吉堪布:
“像《大幻化網》裡面講的,上等者的話,金剛薩埵就是咒語,咒語就是金剛薩埵,本尊跟咒語無二無別,這是密法當中很重要的一個見解。雖然表面上看有一面二臂這樣的一個金剛薩埵,但實際上這是形象的金剛薩埵,真正我們這個心就叫金剛薩埵,我們念誦的“嗡班匝薩埵吽”這個咒語、這個聲音、這個文字,他就是金剛薩埵。這是密宗當中很重要的一個見解。
……那金剛薩埵就是我的心,金剛薩埵就是我的語言,這叫做聖尊跟咒語無二無別。”
同時,西方極樂世界的種種勝景,我們也不應該僅僅視為普通的風景,那其實也都是阿彌陀佛本身。
“是諸眾鳥,皆是阿彌陀佛欲令法音宣流變化所作。捨利弗,彼佛國土微風吹動,諸寶行樹及寶羅網出微妙音,譬如百千種樂同時俱作,聞是音者,自然皆生念佛、念法、念僧之心。捨利弗,其佛國土成就如是功德莊嚴。”
也即,極樂世界的所聽、所聞、所見,其實都是阿彌陀佛法身莊嚴相,就看你能否意識到。
戒修法師在《往生論注講義》中,有這樣一段論述:
“一般人看到西方淨土盡是黃金寶地、樹鳥泉池、亭台樓閣等莊嚴景物,便認為這只是一種事相而已。尤其在喜好空理者的眼裡,事相層面的東西總是屬於低層次的,只能吸引那些貪欲的眾生。之所以產生這種偏知偏見,是由於不了解淨土依報莊嚴的真實意趣。實際上,西方極樂世界的一寶一水、一花一果,都是第一義谛妙境界相,不是我們所理解的有質礙的事相。
第一義谛,又叫作勝義谛、實相、如來藏等等,具足“一心二門”的義理。《大乘起信論》對一心二門的解釋說:第一心真如門,真如即是第一義谛、畢竟空;第二心生滅門,“生滅”指森羅萬象的事物。第一義谛不拒生滅諸相發揮,而生滅諸相即是第一義谛、畢竟空,這是空有不二、理事無礙、事事無礙的境界。那麼,淨土的事理因果即一心二門,是理事圓融、空有不二的無礙境界,這樣的境界才是真正的大乘法界。
我們在討論西方淨土的莊嚴相時,其實就是在討論諸法實相的外在表現形式,即討論“實相無相無不相”的根本內涵。只要對淨土莊嚴之“無不相”生起觀照,就能夠照見實相的本質所在。也就是以外顯的現象界為手段,以契入實相本質為目的這就是所謂的“托彼依正,顯我自心”的原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眾生自心理體即是實相,實相的另一種表現形態即是淨土妙境界相。根據這個原理推演,眾生觀想西方淨土妙境界相,就是觀照自心的功德莊嚴。
……這種不可思議的妙境界相,跟《華嚴經》十玄門中“托事顯法生解門”的義理如出一轍,即借助西方淨土莊嚴相,令往生者達到開圓解、入法性的目的。”
其實整個極樂世界都是阿彌陀佛的報身,我們進入極樂世界,就是進入到阿彌陀佛的弘願報身當中去了。
可再做進一步聯想。
眼前的這個娑婆世界,豈不也是實相的外在表現形式嘛。我們看是娑婆世界,那是我們被無明所蒙蔽了雙眼,看不到事實真相。就像餓鬼眼中的膿血,其實就是菩薩手中的甘露一樣,丑陋不堪的娑婆世界,其實就是清淨莊嚴的佛國淨土。但因為業力所縛,我們看不到、感受不到。我們所看到、所感受到的,就只能是業力給我們轉換出來的這個處處不圓滿的娑婆世界了。
青青翠竹、無非般若;郁郁黃花、盡是法身。
這就是所謂開悟的狀態。
初機念佛,會認為娑婆世界和極樂世界是對立的,要捨此生彼;而開悟狀態的念佛,會知道,原來眼前一切本來圓滿,只是自己錯覺了。現在念佛的目的,就是把這個錯覺糾正過來,如此而已。等什麼時候看所有人都是佛了,聽所有聲音都在講經說法了,看所有現象都圓滿莊嚴了,那就成了。就是所謂常說的“心淨則國土淨。”
以這個心境念佛,就是實相念佛。
這就是把自己放在極樂世界來念佛,而不是放在娑婆世界來念佛。這二者有本質的區別,是終點和起點的根本區別。會念佛的人,是要把生命一開始就放在極樂世界這個終點上,然後仍不捨念佛之心。這就是常說的“以果地覺,為因地心。”如果你總是把自己放在起點上,你就會一直擔心自己能不能到終點?何時到?會不會有什麼障礙?於是你越修越憂慮,越念越恐懼。如果你認識到了,自己本來就在終點,毫無障礙,自己認為不在極樂,有障礙,是自己迷了,進入輪回大夢了,現在念佛只是讓自己從迷夢中清醒過來。那麼曾經的那些擔心、憂慮就全都是多余的了。“因該果海,果徹因源”,意思是說:現在盡管我的肉身顯現在娑婆世界,但實際上我的靈命已在佛國淨土,我的真身在阿彌陀佛身邊,且一直都在,從未離開。現在娑婆世界的這個身,不過是我的假身,是迷夢中的幻化之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