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全書》。尊敬的諸位同修大德,大家上午好,阿彌陀佛。請大家翻開經本,《安士全書·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卷上,第四十二頁,新的本子第四十二頁,我們從第一行看起:
【廣行陰骘。上格蒼穹。】
我們昨天跟大家學習到這一句,這個發明我們再簡單重復的講一遍。
【上文未嘗虐民五句。皆帝君所行之陰骘也。不勝枚舉。故以廣行二字概之。】
『上文』就是這句以上的經文,從「未嘗虐民酷吏」這個五句,都是文昌帝君他所實行的陰骘。這個陰骘,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不勝枚舉』,所以以『廣行』兩個字來概括。在經文裡面舉出幾個例子,來概括所有的善事、好事,用「廣行」兩個字,這兩個字就是概括的意思,除了舉出了例子以外,方方面面,凡是好事、善事,都是陰骘,都應該去做,所以叫廣行。
【陰骘。洪范蔡注訓默定。而於此句不切合。似當作陰德解。】
我們上一次學習也講過了,『陰骘』這兩個字,在『洪范』蔡元定的注解,尚書洪范蔡元定的注解,注解「陰骘」兩個字是『訓默定』。周安士居士在這裡給我們說明,這一句的注解用在這個地方不適合,應該『似當作陰德解』。「似」就是似乎,應當做陰德這個意思來解釋比較適合這兩個字,如果「訓默定」,不適合此地這個意思。我們看到整篇《文昌帝君陰骘文》,的確周安士居士這個說法是比較適合我們這篇經文講的,作陰德來解釋比較適合。
陰德就是天報之。好事分陽善、陰德,在《了凡四訓》也講得很清楚,「陽善享世名,陰德天報之」。陽善就是做好事大家都知道,社會大眾都知道。有人做好事,他希望新聞媒體給他報導,登報紙、登雜志,電視廣播來給他宣傳,讓社會大眾知道某某人做了什麼好事,這樣就叫陽善,做好事讓大家都知道叫陽善。陽善享世名,享受世間的名利、名望,社會大眾大家知道某某人做了什麼好事,大家都認識他,都知道他,對他都很尊敬、很贊歎,享受世間的名望、名利。陰德天報之,陰德是做好事沒人知道,甚至還被冤枉、還被污蔑。社會大眾大家不知道,不知道某某人做了什麼好事,但是他默默的在做。默默的在做,社會大眾不知道,不認識他,當然也不會去尊敬他,也不會去贊歎他,甚至還瞧不起他。但是在《了凡四訓》裡面給我們講,陰德天報之,陰德果報比陽善殊勝,人間不知道他在修善,但是天知道,天地鬼神看得非常清楚。所以往往這個陰德,積陰德的人,他的子孫發達很多很多代,這個果報那比陽善殊勝很多很多,很多倍。陽善享一世的名望,但陰德庇蔭後代子子孫孫,甚至有幾十代的。在我們中國歷朝歷代,積陰德給後代子孫的很多,很多這樣的例子。大家都知道孔老夫子,但是孔子在世的時候,真的認識他的人不多,很多國家也不重用他,到了後來人家才知道。所以他的子孫興旺了七十幾代,七、八十代,到現在已經第八十代的嫡孫都出來了。再來就是范仲淹、曾文正,這些都是積陰德的,很多。
所以陰德天報之,陰德果報殊勝,比陽善殊勝,因此古人都勸人廣積陰德,積陰德給子孫,不要留錢財給子孫,要做好事,這個是正確的。因此這裡講的廣行陰骘,也就是廣行陰德,做好事不要讓人知道,也不要刻意讓人來給我們報導,刻意要讓人家知道我做了什麼好事。如果刻意讓人知道了,這個屬於陽善,會享受世名。但是古人告訴我們積陰德是最殊勝的,因為雖然陽善享受世名,名大招忌,樹大招風,名聲如果大了,嫉妒障礙就來了,所以還是積陰德好。下面講:
【蒼穹天也。】
『蒼穹』我們俗話講蒼天。
【蒼言其色。穹言其高。】
蒼天,『蒼言其色』就是它的顏色,『穹』是講它的高度。
【若據日天子身衣宮殿而言。則所謂蒼者。當是青琉璃色。】
此地給我們講,若根據『日天子』,日夜的日,「日天子」,日天子這個日,我們現在知道是太陽,太陽也有人住,只是我們看不到。所以在《藥師經》裡面也講到有日光菩薩、月光菩薩,有菩薩的地方當然也有天人。日天子他身體穿的衣服,以及他住的宮殿,都是『青琉璃色』,這稱為蒼,青琉璃色的,這講它的色彩。
【據忉利天之形量言。則所謂穹者。實去地八萬四千由旬。】
根據忉利天的形量言,他的形狀、他的體量,這個量也就是他的高度,『則所謂穹者,實去地八萬四千由旬』。穹,如果根據這個形狀、高度來講,忉利天在佛經講是欲界六層天的第二層天。欲界有六層天,第一層就是四王天,第二層就是忉利天,第三夜摩天,第四兜率天,第五化樂天,第六他化自在天,這個六層天是在欲界,欲界的天人。欲界的天人,四王天跟忉利天,稱為地居天,就是這兩層天的天人,他們居住都是在地面上,沒有離開地面。根據佛經講,四王天的天人,他們住的地方就在須彌山的半山腰;忉利天的天人,他居住在須彌山的山頂。須彌山我們一般人看不到,過去有人說是喜馬拉雅山,喜馬拉雅山現在也有人登山登到峰頂上去了,那個聖母峰都有人攀登成功了,這個不是佛經講的須彌山。佛經講的須彌山,我們一般的人,人道我們看不到。不要說須彌山頂,就四王天的半山腰我們都看不到,不是在我們地球上的這些山。我們地球也是在須彌山的周圍,根據此地講的,忉利天人住的地方,這個穹,「實去地八萬四千由旬」,就是距離我們地球這個高度有八萬四千由旬。一由旬,以我們中國古代計算這個裡程是四十裡,四十裡比現在的公裡小,但是也相當遠了,一由旬;八萬四千由旬再乘以四十,那這個高度,的確我們是看不到。這個是講穹。忉利天以上,夜摩天到六欲天,到色界天的天人以上都叫空居天,這些天人他不是住在地面,住在虛空當中,叫空居天。忉利天還在地面,所以去地八萬四千由旬。這一段是周安士居士給我們注解「蒼穹」這兩個字的意思,蒼指顏色,穹指它的高度,我們一般講蒼天。那麼這是天空。
上格蒼穹,我們人在人間,我們住在這個地球上,廣行陰骘,做陰德做好事,做很多,必定能感得上天來庇佑,格就是感格。在我們頭上就是蒼天,蒼穹,我們能夠感動上天來保佑我們,多做好事,必定能感動上天來保佑我們。昨天我們就是學習到這一段。下面就給我們舉出兩個公案:
【下附征事二則。】
『二則』就是兩個公案。舉出具體的事例,事就是實際做的事情,實際上的例子,具體的例子舉出兩個,「二則」就是兩個。第一個是:
【清河善政。】
『清河』是一個地名,一個地區。『善政』,「政」是政治,「善」就是善良的政治,稱為善政,反過來就是惡政,造惡業的。下面就給我們說明文昌帝君在清河這個地方,他怎麼去辦這個善的政治,他具體怎麼做。我們看下面這個文:
【帝君曰。予既離惡道。受形於趙國。為張禹之子。名勳。長為清河令。寬明自任。人不忍欺。待吏如僚友。視民如家人。】
我們先看這一段。這個『帝君』就是指文昌帝君。在我們中國漢地,有很多文昌帝君的廟宇,很多省分有,在四川、山西、山東這些地方都有,在上海城隍廟裡面也有供文昌帝君。在台灣供文昌帝君的廟也很多,有一些廟裡面都附帶有供奉文昌帝君。拜文昌帝君的人也非常多,特別每到考試,高中聯考、大學聯考。在台灣,我曾經到台北市萬華區龍山寺去上香,這個寺廟也是三教都有,主要供奉觀世音菩薩,大殿後面也供奉關公、華佗、媽祖、文昌帝君,這些我們中國傳統道教的神明都有供奉。文昌帝君這個桌子上面,每到聯考,有一次我去看,都堆滿了准考證,都影印的。家長為了兒女能考上好的學校,就把他那個准考證影印,放在文昌帝君那個神桌前面,放在那個桌上,求文昌帝君保佑他的子女能考上好的學校。大家都知道,古時候文昌帝君管科舉的,要到京城考試,能不能考得上,這個事情他在掌管的。沿襲到現在,大家知道文昌帝君是管考試的,所以才有很多家長把子女的准考證影印,放在文昌帝君那個神桌上,求文昌帝君來保佑。
實在講,文昌帝君拜的人很多,認識文昌帝君的人不多,因為沒有人在介紹講解《文昌帝君陰骘文》。因此這個廟很多,但是認識文昌帝君的人不多,原因就是沒有人講《文昌帝君陰骘文》,大家也沒有去聽,自己也沒有去找這個資料,自然認識的人就不多了。如果不讀《文昌帝君陰骘文》,特別清朝周安士居士給我們做這麼詳細的注解,引用三教經典來注解這篇文章,實在講,我們真的不認識文昌帝君,文昌帝君對我們的教導我們一無所知,不知道。只是想求他保佑,不知道他教我們怎麼存心,怎麼來做好事,這個完全不知道,完全不懂。不懂,只是去拜去求,那真的就如《了凡四訓》講的,「求之有道,得之有命」。你命中有,自然能得到;你命中沒有,你怎麼求也求不到,因為「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人都有命運的。
我們命中沒有,能不能求得到?佛在經典上給我們講的很清楚,肯定求得到。求作佛都能求得到,求了生死都能求得到,那何況世間人天福報?人天福報在佛法來講是小小福報,有漏的福報,怎麼會求不到?關鍵要明理,要懂得方法。如理如法來修學,必定有求必應;如果不如理不如法,那就是《了凡四訓》講的「求之有道,得之有命」。你縱然想盡辦法要去求,還是看你命中有沒有,命中沒有,你怎麼求也求不來。如果懂得佛法,斷惡修善,積功累德,真的有求必應,這個才是正確的。如果不如理不如法,命中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如果如理如法,命中沒有,也能求得到。所以袁了凡先生給我們做出一個榜樣,一個例子,給我們現身說法。所以我們要文昌帝君保佑,的確是要來學習《文昌帝君陰骘文》。
這裡講『帝君曰:予既離惡道』,這句話我們前面,《陰骘文》前面我們也學習過了,文昌帝君曾經墮到三惡道,就是墮到畜生道當龍。這個公案在歷史史卷上有記載。漢朝時候,呂後(劉邦的皇後)害了文昌帝君的母親。他的母親是劉邦的侍姬,呂後看到劉邦對他這個姬妾這麼寵愛,她嫉妒,把她害死,害得很慘,劉邦死了之後被她所害。他的母親四肢被砍掉,被整得不成人形,所以他看到這個他就要報仇。後來死了之後,他就發了個願,要去變一條龍,把城裡面,呂後他們這些害他母親的人,統統把他淹死。果然他死了之後就當龍了,雨下得很大,把整個城的人都淹死了。淹死了之後,冤家對頭只有幾個,但是無辜的人被淹死的非常之多,那些人跟他無冤無仇,連累到無辜的人。所以後來被玉皇大帝處罰,當一條罪龍,受罪的龍,那個龍全身長蟲,時時刻刻被這些蟲咬,痛苦不堪。所以這個龍種類也很多,有福報很大的龍王,幾乎跟天人一樣大的福報,也有福報比較小的,也有罪龍,受罪的龍,就像在地獄一樣的。他因為犯了這個罪過,受這個果報,後來遇到釋迦牟尼佛,他才得到解脫,就離開惡道了。所以「帝君曰:予既離惡道」,他說他離開惡道了,離開惡道就是遇到佛之後,小字有注解:
【遇佛之後。】
因為他遇到釋迦牟尼佛,佛給他講經說法,他明白了,放下了,忏悔了,後來就得度了,離開惡道。離開惡道之後,『受形於趙國』,「受形」就是去投胎了,形狀又恢復人形,又到人道來了。『趙國』是現在河北省邢台這個地方,古時候是趙國。投胎到趙國來,『為張禹之子』,這個張禹是東漢人。在我國漢朝分西漢、東漢,因為建都的地方不一樣,東漢、西漢這個當中是因為王莽篡漢,前面屬於西漢,後期屬於東漢。根據資料記載,張禹(大禹的禹)是東漢中期的大臣,也是一個好官。投胎做「張禹之子」,做他的兒子,投胎到張禹的家裡來了。『名勳』,這個「勳」是功勳的勳,勳章這個勳,他的名一個字,叫勳,張禹之子,他叫張勳。離開惡道,他投胎到趙國,做張禹的兒子,名字叫張勳。
『長為清河令』,「長」就是長大之後,他也做官了。古時候考中進士,朝廷會分配他到地方上去當官,一開始大部分是當縣令。「清河」是現在河北省邢台清河縣,古時候清河也是一個縣,「令」就是縣令。古時候叫縣令,管這個縣的一個主要負責人,現在叫縣長,他是管清河縣的縣長。他當這個縣令,『寬明自任』,「寬明」,寬是寬厚,明是清明,他管理這個縣,以寬明來要求自己,「自任」就是要求自己。『人不忍欺』,凡是人,不管什麼人,上面的人、下面的人,他都不忍心去欺負人的,不會仗勢欺人;當了縣長就作威作福,他不會這樣,不忍心去欺負人。不但不忍心欺負人,『待吏如僚友』,「待」是對待。這個吏,在古代大小官員就叫吏,官吏。官吏有大有小,職務比他小的、比他低的,就好像現在一個小公務員,在縣政府裡面當一個科長,或者什麼局長,這個屬於吏,他下面辦事的官吏。他的職位當然比較高,他是縣長,在這一縣他最大,縣長下面辦事的這些局長、處長、科長,都是屬於他的下吏,他下面辦事的官吏。他對待這些下屬、這些官吏,他並沒有說我職位比你們高,你們比我低,顯得自己高高在上,沒有,他對待這些下屬的官吏「如僚友」,僚就是同僚,友是朋友,好像都是平輩的,很親密的。同僚就是同事,好像我們彼此是同事,都是朋友,他是用這種心來對待他的下屬,並沒有看他自己高,他們就低,他的心是平等的,對待這些下屬官吏如同自己的同僚、朋友一樣。
『視民如家人』,看這個地方上的人民就像自己家人一樣,一家人,那真正是當這個地方上的父母官,愛民如子。所以「視民如家人」,看待這些人民就如同自己一家人一樣,他是用這種心態來看待人民的,這個就是好官。在我們中國傳統文化來講,在這個地方上做官,你就是這個地方上的父母官。為什麼叫父母官?就是你當縣長,當一個縣令,管這個縣,住在這個縣的人民就是你的子女,就是你的家人,你是他們的父母,用父母這種心來看待人民。我們都知道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沒有不愛護自己兒女的,就是用做父母這種心態來看人民,來照顧人民,來為人民服務,就像自己子女一樣。所以父母官好!現在民國成立就學西洋的,當官叫公僕,這個過去我們淨老和尚在講席當中也講過,說公僕哪有父母好?這個世間上對我們最好的、最關心的、最愛護的就是父母,天下父母親沒有不愛護子女的。僕人對主人那就不一定了,有的僕人對主人他很忠心的,但是僕人對主人不忠的那就很多了。僕人對主人,他的心態跟父母對子女的心態就完全不一樣,所以還是以父母的心態來對待人民,愛民如子,這個是最好的。如果用公僕,自己是一個僕人,那些人民是自己的主人,那現在有幾個公務員把人民看做自己的主人?沒有!所以不如用父母官這個名稱來得圓滿。
視民如家人,我們從這個地方就可以知道,文昌帝君他當清河縣令,他用什麼心態來治理這個地方。現在也有很多企業家學習中華傳統文化,他這個企業,這個公司、這個團體,把公司上上下下這些員工,包括員工的家屬,都把他看做自己人,這樣來照顧。在蘇州固锝電子公司吳念博居士,他就是這樣的一個做法,把公司的員工,包括員工的家屬,都看做自己家人,以照顧家人這樣的方式來照顧這些員工和家屬。當官的人如果也是用這樣的心態來治理這個地區,以這種心態來看待人民,這個地方沒有治不好的,肯定會治得非常好。這個才是繼承中華優良傳統文化的教育,現在我們淨老和尚提倡也是提倡這個。這裡講到視民如家人。
【吏有失謬者。正定之。】
這個『吏』就是他下面辦事的這些官吏。「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可能都沒有過失,過失你做長官的人有義務跟責任去給他導正。他的下屬官吏辦事,做人處事有過失、有錯誤,『謬』就是錯誤,他幫助他們導正。下面講:
【弛慢者。勉勵之。】
下屬各種情況都有,有的是屬於『弛慢』,「弛」就是放松,「慢」是怠慢,就是辦事不積極,很懶散,辦事不認真,很怠慢,放松怠慢,辦事不認真。對待這樣的下屬,『勉勵之』,「勉」是勸勉,勸他不能夠這樣,這樣對不起人民,也對不起自己;「勵」是鼓勵,鼓勵他要振作起來,辦事要認真負責,要積極,不能不負責任,懈怠散漫。遇到這樣的官吏,他的下屬,他就勉勵他。人總是有良心的,上面的主管來勉勵,自己總是要振作起來。所以「弛慢者,勉勵之」,就勉勵他們。
【鹵莽者。教誨之。】
『鹵莽』,有的人他辦事也很有沖勁,也很積極,但是很鹵莽,粗心大意,往往得罪人。在《無量壽經》講「魯扈抵突,不識人情,無義無禮」,就是鹵莽。鹵莽的人就容易跟人家起沖突,講話有時候也是比較沖,可能在辦一些事情都會起沖突,起口角。這個過去我們在公家機關也常常看到,有一些辦事的公務員心情不好,很鹵莽,講話也很沖。有一些人的確他有辦事能力,但是鹵莽,他事情可能就辦不好。比較沖動,粗心大意,雖然很認真做,但是事情做不好。遇到這樣鹵莽的下屬就『教誨之』,「教」是教導,跟他講道理,「誨」是訓誨。教有身教,就做給他看;誨這個是言字旁,一個每天的每,誨這個字就是用言語來勸。誨這個字,每天的每,主要說誨勉勸導,常常勸,不厭其煩的常常給他提醒。人不可能跟他勸一次他就改過來,這樣的人有,不是沒有,但是不多。在古聖先賢,我們看到只有孔老夫子的得意弟子顏回,他不貳過,勸一次他就改過來了,其他的人恐怕就要兩次、三次,甚至很多很多次,他才能改過來。所以這個教誨,誨人不倦,教化眾生是長時間的,像我們淨老和尚講經說法就是教誨,講了六十年了,還不斷的講,不斷的勸,不厭其煩的重復的勸。這是教誨之,所以要長遠心,也要有耐心,也要寬容之心,遇到鹵莽的人就是教誨他。下面這一類是:
【詭詐者。诘難之。】
人,各式各樣的人都有,小時候聽我父親講,「一樣米養百樣人」,就是米是一樣的,一種米,但是養的人是一百樣的,一百種不一樣的。米是一樣的,但人不一樣,養的人每一個人都不一樣。這個百是一個形容,當然不止說一百個,一百個人有一百個樣子,一千個人有一千個樣子,一萬個人有一萬個樣子,各個不一樣,這裡給他歸類大概就是這幾類。這一類的,上面是講鹵莽的、懈怠的,有錯誤的,這裡是講這個心很『詭詐』的,我們一般人講心機很重的,常常暗地去傷害人,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詐」就有欺騙在裡面,「詭」就是吊詭,他的心機叵測,很會用心機,很會用詐騙、欺詐這些手段來騙人。遇到這樣的人,文昌帝君就『诘難之』。他講這個話不實在、欺騙,他就會給他責問,責問當中也就教導他,讓他心服口服。你使用這些詭詐,我並不是不知道。責問,「诘」就是責問,你用什麼話來欺騙,就根據你講的話來責問你,讓你知難而退,以後不敢再做詭詐的事情,做詭詐的事情瞞不過上面的人,自然他就收斂了。所以遇到這樣的人就诘難之。
【爭財賄者。】
下面的這些官吏也會爭,特別爭這個財物。『賄』是賄賂,下面辦事的人也會收受賄賂。人家拜托他辦事,來賄賂他,希望他幫幫忙,這個自古以來到現在都有,到現在還是有。賄賂,譬如說一個單位的同事,彼此也會相爭,爭取這個賄賂。在我們現在政府部門講,哪一個部門油水最好,都很多人去送賄賂給他,請他幫幫忙,或者檢查工程不要太嚴格,這個當中就有賄賂。有賄賂,這個位子很多人要去爭的,為什麼?爭取到這個位子,他的收入就多了,因為很多人來賄賂他,要請他幫忙。大家也會去爭,爭這個財,爭那個位子主要是為了財,為了錢財,但是這個錢財是不義之財,收受賄賂是不義之財。文昌帝君遇到下屬有這種情況,「爭財賄者」,爭取財物,接受賄賂這樣的人,
【以義平之。】
『義』就是義理,用義理來平息他這個貪念,來平息他貪贓枉法這種錯誤的做法,這個義理當中也就有講因果了。一部《文昌帝君陰骘文》講的內容跟《太上感應篇》一樣,它是屬於因果教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在《太上感應篇》講,「取非義之財者,譬如漏脯救饑,鸩酒止渴,非不暫飽,死亦及之」,就是取這個不義之財,賄賂是不義之財,不義之財得來,你不但不能享受到,就好比你口渴了,你去喝那個鸩酒。這個鸩就是鸩鳥,據說這個鳥的羽毛很毒,如果那個酒被這個鳥的羽毛沾到,那個酒就有毒,就是鸩酒,人喝了馬上就死了。你想要解渴,你去喝那個鸩酒,喝那個有毒的酒,不但不能解渴,喝了馬上死。漏脯救饑,那個有毒的肉、壞掉的肉,肚子餓了要吃那個肉,吃了就中毒,食物中毒而死。文昌帝君就用因果義理來平息這種爭財收賄賂的錯誤做法。因為你得到錢財要做什麼?自己享受。但是你取這個非義之財,不但不能享受,恐怕福報就折損掉了;原來想占便宜,現在反而吃大虧。這個《感應篇》講的很清楚,你從不正當的地方取得的錢財,就有一些意外的事情把你這個錢財消耗掉。不是打官司,不然就家人生病,或者自己生病,或者意外的事情,或者你去投資做生意虧得光光的,有些人,比較不務正業的去賭博,輸光光的,或者盜賊來偷、來搶,或者被騙,就有一個意外的事情給你消耗掉,那你不但得不到好處,反而有損害。如果明白這個事實真相,誰願意去干這種傻事?肯定不會了。會干的人一定他不知道,他才會去干這個傻事,想得到好處,不但好處得不到,反而得到壞處。所以「以義平之」,用這個義理來平息他這些貪念,平息這些爭端,不然沒有用義理來平息,這個爭端是沒完沒了的。
【爭禮法者。以情谕之。】
這個禮我們一般講常禮,在《禮記》、《曲禮》、《周禮》。『法』是法律,國家的刑法。儒家在古代以禮治天下,如果人人懂得禮,天下就太平了,不用法律了,用禮來治。所以孔老夫子也講,在《論語·為政》篇講,「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政,道就是一個方法、方式,政就是政治,道之以政就是辦政治。訂了很多法律,人民如果犯法了、違法了,齊之以刑,齊就是依這個法律的標准來給他判刑,齊之以刑。這樣來治理人民,人民是什麼樣?民免而無恥,人民他沒有羞恥心。他不敢犯法,他只是怕被抓到、被處罰,如果一有機會,他還是會做違法的事情,我們現在的話講,鑽法律漏洞,他還是會做違法的事情,人民他沒有羞恥心。為什麼沒有羞恥心?他不知道做這個事情是不對的,是錯的。他只是怕那個刑罰而已,他良心不會發現的。在佛法講,他沒有慚愧心的,被抓到了,他認為是自己倒霉才被抓到,很多人不是這樣干嗎?干這些不如法的事情,他運氣好,沒被抓到。辦政治,只是用法律來約束人民,人民他沒有羞恥心,有機會他還是會犯法。如果「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道之以德就是跟他講道德,這是講倫理道德的教育,這個就是教他,教化人民。如果他違反倫理道德,你用禮來規范他。禮是尊重人權的,把人當人看的,用法是不把人當人看的。現在西方國家不都講人權嗎?用法就沒有人權了,用禮他就有人權,尊重人。就是你犯錯了,你現在失禮了,給你提醒,你自己就感到慚愧,趕快改過來。用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他有羞恥心,自己會約束自己。
此地『爭禮法者』,禮法也有人在爭,爭這個就非禮了,不是禮了,禮它是讓,它怎麼會爭?我們一般講禮讓禮讓,爭肯定他不懂禮,只是用禮這個形式來跟人家計較,或者用法律來跟人家爭。他的下屬,辦事的人,也有這樣的人,爭禮法的。這個禮實在講,過去李炳南老居士講過,一部《四庫全書》講的就是人情世故,世故人情。什麼叫禮?禮就是要懂得世故人情,那個才叫禮;不懂世故人情,用那個禮到處要求人,不要求自己,那非禮了。所以文昌帝君遇到這樣的下屬,爭禮法的人,『以情谕之』。「情」是什麼?人情世故,跟他講人情世故。別人對我們失禮,我們要反過來想想,我有沒有對人失禮,首先都是先反省自己,不要先去怪別人,這個才是聖賢教我們的。「谕」就是曉谕,讓他明白,明白這個禮法它是講人情世故的,你要給他開導、給他說明,讓他明白什麼叫禮、什麼叫法。所以「爭禮法者,以情谕之」。
【為賊者。使償其赀。】
地方上的人民,做賊的、做小偷的,這個自古以來也都有。當賊抓到了,你要賠人家,償還,你要還錢,你偷人家多少你要還,讓他知道那是錯的,不能去當賊,去當小偷、當強盜。文昌帝君看到這個地方上有人做賊,就是要讓他還錢財,偷多少你要還多少。這也是個教化,就是你還錢了,那就不治你的罪;你不還錢,那就要被判刑,這個的確是非常寬厚的一種政策。現在不管,你抓到就是關起來,或者先打一頓再說,這個就是沒有給他反省改過的機會。就是要他還錢,如果你還不起錢,你錢給人家用光了,你要做工去償還。下面講:
【傷人者。使庭拜其敵。】
『傷人』就是跟人家打架,去打人、去傷害人的。這個被官府知道了,就叫他,你要登庭去拜罪,你傷到誰了。『敵』就是他的敵人,敵人就是跟他打架的對方,跟他敵對的那一方。你把人家打傷了,你要去登門謝罪,還要去賠償。把人家的傷醫好,還要去向人家忏悔認錯,官府就不給你處罰,你就去認錯、去賠償。這講傷人,打傷人的。
【初情可憫者。猶宥之。本心可恕者。猶出之。】
『初情』就是初犯,這種情況可以憐憫的。『猶宥』,「宥」就是寬恕,就是寬恕他。他是初犯,第一次犯,他的情況也是有他可以憐憫之處,就會去寬恕他,不給他判罪,寬恕他,猶宥之。這個是粗淺的。『本心可恕者,猶出之』,「本心」就是看他本來這種動機、心態,他這個犯錯還是可以寬恕他的,譬如說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也認錯了,忏悔改過,這個就可以寬恕,「猶出之」,出之就不給他判刑、判罪。
【必詞窮心盡。而後付之於法。若夫失出之罰。容惡之謗。予所不辭。】
文昌帝君實在非常慈悲,這些下面辦事的下屬,以及這個地方上的人民有犯錯,盡量就是去教育他,讓他能改過遷善,盡量不動用刑罰。這個就是符合《論語》講的,「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人民就有羞恥心了,慢慢他良心也會發現,知道自己不對,就符合這個。如果用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所以帝君在治理,為政,辦政治,他主要,我們看得很明顯,用聖賢倫理道德因果教育來教化人民。動用到刑罰那是很不得已,『詞窮心盡,而後付之於法』,這個人真的是沒辦法了,講也不聽,該講的話已經跟他都講完了,用心也都用盡了,他還是不回頭,還是犯錯,這個時候才「付之於法」,才用法律來治他的罪,你看文昌帝君這種存心是多麼的仁慈,多麼的愛民如子,不得已,沒辦法了。
『若夫失出之罰,容惡之謗,予所不辭』,這個「失出」兩個字是古代漢詞語,在漢文裡面的一種言辭,言語,叫失出,過失的失,出去的出。這個失出,它的意思就是法律上,指犯重罪而科輕刑,或應科刑而不科刑。這個失出就是他犯了重罪,但是給他判的刑判輕刑,沒有給他判重刑,或者應該給他判刑而沒有給他判刑,這個叫失出。「失出之罰,容惡之謗,予所不辭」,包容這些惡人,當然也會有一些毀謗,文昌帝君講他也不會拒絕的,不辭,他不會拒絕的,他還是以倫理道德做為他從政的一個原則。所以他真的是以仁政來治理這個地方,用仁政來治理這個地區,這個地區人民遇到這樣的好官,真的大家是有福報。
【為政五年。而雨旸以時。蝗疫不作。小民之禱。頌興焉。】
『為政五年』就是他在那邊辦政治,在清河縣辦政治辦了五年。『而雨旸以時』,該下雨就下雨,該出太陽就出太陽。這個「旸」就是一個容易的易,再一個日,就是太陽在雲層忽隱忽現叫旸。我們常常看到天上有雲層遮住太陽,等一下雲層飛過去,太陽又出來了,等下下面一個雲又來了,又把太陽遮住了,我們看太陽就忽隱忽現,這叫旸,雨旸就是該下雨的時候就下雨。蝗蟲就是害蟲,吃農作物的,這蝗蟲就沒有了,瘟疫、傳染病也沒有了,這個地方真的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所以『小民之禱』,「小民」就是人民,這些人民大家都過著安樂的日子,大家都在祈禱,在歌頌、贊頌太平盛世,這個風氣就興起來了。下面這段「按」,「按」這段是周安士居士根據文昌帝君這段,他來做一個評語:
【漢世良吏多矣。有如帝君之視民如傷。慈祥恻怛者乎。乃考之史鑒。但見曲诋張禹。而後人之善政無聞。然則史鑒。果可盡信乎哉。】
這段是周安士居士根據《文昌帝君陰骘文》這一段,他做一個分析、評斷,評論判斷。說『漢世良吏多矣』,漢朝這個時代,漢高祖劉邦建立了漢朝,漢朝這個時代善良的官吏很多,好官很多。《文昌帝君陰骘文》裡面講的張禹,就是文昌帝君的父親,他這一生這一世投胎到趙國(就河北邢台)做張禹的兒子。他的父親也是好官,漢朝好官也很多。有如同文昌帝君他這樣『視民如傷』,看待人民就像看待子女一樣,時時刻刻就是怕傷害到人民,存心『慈祥恻怛』,愛護人民,的確是非常難得的。有沒有像他這樣的好官?『乃考之史鑒』,「考」就是考據、考察,『史』是二十五史,『鑒』是通鑒、史鑒,史鑒它記載歷史的事情、歷史的人物。史鑒記載,『但見曲诋張禹』,就是對文昌帝君的父親,史鑒裡面記載的都是扭曲、歪曲的,诋毀張禹,說他的壞話,而使後來的人對他們張家這種善政都不知道,『無聞』就是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因為受了史鑒錯誤記載的誤導,反而人家不知道了。『然則史鑒,果可盡信乎哉』,史鑒也不能完全相信,還是要去考據的,各種資料去考據,這是周安士居士給我們提出來這樣的一個評斷。真的是作史鑒,過去李炳南老居士講,如果記載錯誤,或者無意的都有過;如果有意的,人家好的給他寫成壞的,那就造罪業了,這是地獄罪,打妄語,冤枉好人。
這個一段,兩則公案我們今天學習了一則,「清河善政」,下面「雪山大仙」這是第二則公案。我們今天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剩下一分多鐘,我們到這裡是一個段落,我們就先學習到這一段,下面這個雪山大仙,我們下一次再繼續來學習。祝大家福慧增長,法喜充滿,阿彌陀佛。
摘自:安士全書 悟道法師主講 (第十八集) 2018/10/26 澳洲淨宗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