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以出現一切佛身莊嚴,或以出現一切寶香雲莊嚴,或以示現一切道場中諸珍妙物光明照耀莊嚴,或以示現一切普賢行願莊嚴,如是等有世界海微塵數。爾時,普賢菩薩,欲重宣其義,承佛威力,觀察十方,而說頌言。
或者有這個世界,它“出現一切佛身莊嚴。”我們這個世界很多山啦或者是樹木啊,都好像這個佛身似的,以這種的像形來莊嚴這個世界。“或以出現一切寶香雲莊嚴”:或者有的世界,那麼“出現”--以前沒有,現在有了,這叫出現--“一切寶香雲”∶在這個世界出現一切的珍寶,一切的香雲來莊嚴這個世界。
“或以示現一切道場中諸珍妙物光明照耀莊嚴”:或者以這個“示現”,示現和那個出現的意思是差不多的。不過示現是暫時的;出現呢,出現之後它是常常那樣子。那麼示現呢,這個示現暫時間的,沒有那麼長。“一切道場中”∶所有的諸佛道場。“諸珍妙物”:道場有種種的珍寶妙物。這個珍寶妙物會放光明,所以叫“光明照耀莊嚴”∶以這珍寶妙物的光明來照耀,做為莊嚴這個世界。
“或以示現一切普賢行願莊嚴”:這個或者有的世界“示現一切普賢”∶一切普賢,就是這普賢菩薩,到每一個佛的道場他都做佛的長子,做佛的大弟子。這一切普賢行願,他所修行的這個行也是不可思議的,所發的這個願也是不可思議的。
那麼普賢菩薩是很多佷多,盡虛空遍法界所有諸佛道場都有普賢菩薩。那麼普賢菩薩他因為修這一切願、一切行,而成就這個普賢的這種神通變化。所以,以這個普賢菩薩他的行願,來莊嚴這個世界。“如是等”:那麼前邊舉出這十種來,這是簡單地說一說;要是詳細往深了說呢,有世界海微塵數那麼多。
“爾時”:當爾之時。“普賢菩薩”:這個大行普賢菩薩“欲重宣其義”:他想把前邊長行這個道理,再詳細說它一遍。那麼他仰承著釋迦摩尼佛這個大威神力。“觀察十方”:他普遍觀察,來研究十方的眾生這種因緣。“而說頌言”:他用偈頌再把這個道理說它一遍。
廣大剎海無有邊,皆由清淨業所成,種種莊嚴種種住,一切十方皆遍滿。
無邊色相寶焰雲,廣大莊嚴非一種,十方剎海常出現,普現妙音而說法。
“廣大剎海無有邊,皆由清淨業所成”:這個諸佛的剎海是無窮無盡的,所以說是“廣大,無有邊”,沒有數量那麼多。那麼這麼多的諸佛國土,是由這個眾生清淨的業所成就的,也是由諸佛的願力所成就的。那麼這個清淨業所成就這個世界,就有無量的莊嚴,所以說“種種莊嚴。”“種種住”:那麼或者依空而住,或者依種種的珍寶而住。“一切十方皆遍滿”:所有的十方世界,盡虛空遍法界,都充滿了這個諸佛的剎土。
“無邊色相寶焰雲”:有的世界,以這個無邊的色相寶焰雲來莊嚴。“廣大莊嚴非一種”:那麼這個莊嚴不是一種的莊嚴,是種種的莊嚴。這種種的莊嚴,都是由菩薩所修的六度萬行所成就的。“十方剎海常出現”:諸佛菩薩在十方的剎海常常出現。“普現妙音而說法”:普現種種的這個妙音而為眾生說法。
今天想起來一個中國道教的這公案,來對你們大家講一講。這個公案雖然不是佛教的,但是也沒有跑到佛教外邊去。因為佛教包括一切的宗教,沒有哪一個宗教是在佛教外邊的,都是在佛教裡邊。就是你罵佛教的宗教,毀謗佛教的宗教,都是在佛教裡邊包括著,沒有跑到佛教這個教義的外邊去。因為佛教的道理是盡虛空遍法界的,十方三世。既然這個樣子,那麼無論你信佛不信佛,都在佛教裡頭包括了。
因為這個道理,所以就道教的道理,我們也可以講,尤其道教這個老子。老子你們各位知道是誰呢?老子就是迦葉祖師來的,來做的老子。因為他願意修頭陀行,願意做一個特別的樣子,所以他化身並不是迦葉祖師自己,他化身來做一個老子。那麼這個孔子呢,他是這個水月童子來的,也是佛的一個弟子。那麼顏回啊,都是。
就他們要到中國來開辟中國這個大乘佛教,所以他們幾位先化身來到中國,提倡這個道教的理論,提倡這個儒教的理論,將來好和這個佛教合而為一。所以有的人說儒釋道三教是一家,這也有一種的這麼個理由,但是他們不完全了解,只知道個皮毛。
那麼現在說這個公案呢,是出在山西。中國的山西,這個地方有一個姓王的,叫王哲。他是個“武舉人”,武舉人就好像讀書讀到master (碩士) 這個degree (學位);他這個是學武學到master degree了,叫武舉人。他也有太太,也有兒子,家裡很有錢的,在這一方他算有錢的。有一年冬天就下雪,下雪在他門口就有兩個要飯的;這兩個要飯的人就穿得破衣哆嗦的,穿得很破很窮的樣子。
這個王哲一看他們兩個人,就生出一種憐憫的心,說:“你們兩位不要去要飯去了;你們到我家裡我養你。”那麼就請他到家裡;到家裡就很恭敬地。他雖然是要飯的,但是他對他們很恭敬,就請他們在這兒常住;不要走了,他願意養他們這一輩子。這兩個要飯的也很特別很古怪地,就說:“我們窮慣了,不願意在你這兒享福,不願意在你這兒吃現成的。我們願意受苦。那麼暫時在你這兒住幾天可以。”
那麼一住,住了大約有一個月的樣子。因為他們這兩個要飯的,就兩個乞丐天天想要走,他也不叫他走;天天想要走,他也不叫他們走,叫他再多住幾天。那麼,這一次這兩個要飯的說:“我們一定要走了;你不要留我們了。”那麼這個王哲說:“那你一定要走,好了,我送一送了!”他本來想就送出他大門口,再走多幾步就算了。
可是他往出一送,就好像釋迦牟尼佛用神通攝那個孫陀羅難陀似地,一送就送出二十多裡路。這個就覺著邁幾步,就到二十多裡路那地方一座橋。在這橋這兒,這兩個要飯的又把他們的酒葫蘆──裝酒的葫蘆拿出來了,就說:“好啦!那你今天,我們走了,我們請你喝一杯酒。在你那兒喝了很多酒,今天我們請你喝一杯酒。”那麼這個王哲:“啊!你們也有酒嗎?好!”拿出一喝,喝了三杯酒。哈!然後這兩個乞丐說:“我們要走了。我們將來來年再見;來年見的時候,是在兩個三,還在這個橋這個地方見。來年我們再見面,在這個兩個三的那一天,還在這個橋這個地方見。”那麼說完了就走了,這兩個乞丐走了。
走了,你說怎麼樣啊?這個王哲就在這個橋上就醉倒了。一醉倒了他家裡的人呢,知道他送兩個乞丐,那麼這麼久還沒回來就叫人各處找;找了一找在那橋那兒把他找回來。抬回來了,等他酒醒了他就想:“哎!這兩個人我出去送他,怎麼送,只走幾步就走到那個橋那個地方去了?這兩個人一定是神仙了!一定是神仙了!”他就有點覺悟:“啊!這神仙我當面不認識,當面錯過了。這可太可惜了!”又一想:“哎!他說來年還可以見面,在來年兩個三那一天見面,還在那個橋上。”哦!他也就明白了:“哦!明年三月三,他在那個地方等我。好!”那麼從此之後在家裡就也不到什麼地方去,因為他太太不准他出門了,說他跟著要飯的走就醉倒在橋上,這個很危險的。那麼不准他出門了,他也就不出啰!
等到第二年三月三,這兩個三麼;三月三日這天又到那個橋上那地方去等。他到那橋,那果然這兩個人又在這兒;他就高興了,上前就跪倒,說:“你們兩個是活神仙啦!你快教我怎麼修行。怎麼樣修行了生死,我這個什麼了。”這兩個人說:“哦!你現在還認識我們。好了!我們就傳給你法了!”就傳給他修行這個方法,教他怎麼樣用功打坐啊,怎麼樣調呼吸啊,怎麼樣煉這個九轉還陽丹啦,煉丹啦,那麼就傳給他法了。傳給他法,這兩個人就告訴他了。哦!這個王哲就問這兩要飯的叫什麼名字?這兩個要飯的,一個說是叫“金重”;一個說叫“雙口。”那麼“金重”合起來就是一個“鐘”字;“雙口”就是個“呂”字。這一說他也明白了:“哦!這原來就是鐘、呂二仙!”
在中國,有這個漢鐘離是修道教的方法成了神仙了。還有唐朝這個呂泂賓這個呂祖。那麼他們兩個人就是師徒兩個人;這個呂洞賓是鐘離全的徒弟。那麼他就知道,“哦!這是鐘呂二仙來度他自己了!”於是他回到家裡,家裡又有太太,又有兒子的,修行,要說真修行就不太方便;不太方便,你說他怎麼樣啊?他就假裝瘋了,發狂了,見著人又打又鬧的,又咬又這個什麼。有的時候就笑,哈哈大笑;有的時就哭起來了,就假裝地發狂了,不是真狂。那麼他太太看他這樣子,就把叫人單單用一個房間,就給他裝到那個房間裡,到時候給他送飯。那麼平時誰也不敢接近他;誰一接近他,他就要吃誰,就那麼發狂。在這個房間裡沒有人去,他就自己打坐用功,閉關;在那裡閉關一閉閉了十二年,他修行成了。修行成了就跑到山東去。山東去,因為他有一些個弟子都在山東那邊;他因為他成道業了,他知道他的徒弟都在山東那邊,有他徒弟。
那麼他於是乎就從這個山西,用神通就出了那個房間就走了;走了,到山東這個騰海縣那個地方。他因為這個縣裡頭,有一個有錢的人姓馬叫馬钰,兩夫婦都四十多歲,也沒有兒子也沒有女,但是就是有錢,錢多得很,那一縣裡頭他是最有錢的。那麼他一觀察因緣,觀察十方這個因緣;一觀察這個因緣,他應該首先度這個馬钰和這個馬钰的太太,叫孫淵貞,要先度他。度他怎樣度呢?他在那兒一想:“哦!我師父度我是要飯的,那麼我也做一個要飯的,度徒弟。”所以他也做成一個乞丐的樣子,拎一個黃瓷的瓦罐,那麼天天就到這個馬钰這條村來要飯。每一天從他門口走一遍,每一天從他門口走一遍那麼要飯,要了半年多;半年多這個馬钰連一句話也沒有和他講過,天天看是看得見,和這個孫淵貞都天天見面,但是不談話。這兩個徒弟不認師父,見著師父不睬師父;不睬師父,師父也沒有法子睬徒弟啊。這個師父雖然慈悲,也是不好意思啊,還是大約“我相”也沒有空。雖然有神通了,還是有個“我有神通。”
那麼有一天,這個馬钰回到家裡就哀聲歎氣,就是very worry,就歎氣∶“唉!”他這個太太就問,說:“你憂愁什麼呢?”他說:“憂愁什麼?我們現在,你說這麼多的錢,我們都四十多歲也沒有兒子,也沒有女;我們要是死了,這些個錢怎麼辦呢?”這孫淵貞就說了:“哦!你說我們這個錢怎麼辦?那有辦法!我現在我看我們應該修道。這個,就有子有女還是一樣受苦。我們有這麼多錢,我們可以找一個名師修道,將來可以修成道業就沒有生死了。”
馬钰說:“你真是作夢啊!那麼容易修道!尤其修道,說是修道,誰修行成過呢?哪一個真成了神仙呢?哎!你這不要想入非非了。”你這想到非非想處天去了,這叫“想入非非。”
這個孫淵貞就說,“不是,我們可以找到一個善知識。”馬钰說:“找到善知識?你看誰是善知識?我們跟誰學道啊?”這個孫淵貞說:“哎!你看天天到我們門口來討飯那個那個人呢,我看他這個相貌和普通人的不同。他就是一個有道的,有道德的善知識。我們要是和他商量商量,請他教我們修行,這個是一定會成功的。”
這個馬钰聽她這麼樣講,那麼心裡也就活動了;心裡活動了就說“好!等他再來我和他講。”那麼第二天,這個王哲--這個時候他改名字叫重陽,叫王重陽--又來了,要飯。這馬钰就說:“喂!”那個意思就是老頭子,也不很恭敬地這麼,或者說是一個“要飯的!”哎!你不要要飯了。你到我們家裡來住,我有的是飯給你吃,你不要這麼辛苦要飯了。從今天你就在我這兒住,我有好房子給你住,有好飯給你吃。你不要去要飯去了。這個要飯的你說怎麼樣了?說:“你好房子留你自己住啰!好飯留你自己吃啰!我不願意住你的好房子,也不願意吃你的好飯,我就願意吃我所要的飯,住我這個一個願意住的地方。”
這他以為這個要飯的,他一說他會很歡喜接受他的請;請他在家裡住。想不到這要飯的拒絕了,他就趕快回去就同他太太講,同這個孫淵貞講說:“你說那個要飯的是個善知識,我們跟他學道。我對他講請他在我們家裡住,他不肯,他不願意。”孫淵貞說:“不願意?你當然說得不對了;你說得要對,怎麼會他不願意呢?”馬钰說:“那你去說去了!”
那麼他太太就出來對這個要飯的就說了,說∶“哎呀!你老真是有道德的一個修行人啦!我們現在知道你是一個真正修道的人,我們想請你到我們家裡來住,教我們怎麼樣修行。這個,請你慈悲啦!”這個人說:“啊?你請我慈悲,你為什麼要跟我修道呢?”這個孫淵貞說:“因為我看你這個樣子是非常自在地,非常逍遙地。你這個是太好了!”這個王重陽就問她,說:“你既然知道我自在逍遙,你為什麼不要自在逍遙呢?啊?”就問這個孫淵貞。孫淵貞說啊:“我是欲清淨而不得清淨。”我想要清淨也得不到清淨。“欲逍遙而不得逍遙。”我想要也學你這個逍遙自在的這樣子,但是得不到。我不知道怎麼樣修行,所以現在想請師父你到這個我們家裡住,一起修道。我們家裡也做一個道場,這還可以的。這個王重陽一聽她這麼說,就答應在這兒住。
把這一段先翻譯了,恐怕今天講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