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
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
——五祖弘忍大師
“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這是禅宗五祖弘忍大師傳法六祖惠能大師時的傳法偈。人多對五祖此偈這樣解釋,即“發菩提心,下菩提種,結菩提果,因地發心,果地成佛。若不發菩提心,則無菩提種性,不能成佛。”在作者看來,這種前因後果的解釋,只能說是對此偈教理的善用,但並不符合弘忍大師的本懷。
當年五祖夜潛詣碓坊,問六祖曰:”米白也未?“六祖曰:”白也,只欠篩在。“祖以杖三擊其碓。六祖即三鼓入室。祖告曰:”諸佛出世,為一大事故,隨機大小而引導之,遂有十地三乘頓漸等旨,以為教門。然以無上微妙秘密圓明真實正法眼藏,付於上首大迦葉尊者,展轉傳授二十八世,至達摩,居於此土,得可大師,承襲以至於今,今以法寶及所傳袈裟,用付於汝,善自保護,無令斷絕。“聽吾偈曰:”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無情既無種,無性亦無生。“六祖跪受。後禅宗經六祖而流布天下。
那什麼是五祖所說”無上微妙秘密圓明真實正法眼藏“呢?這就不得不提”世尊有密意,迦葉不覆藏“的禅宗千古第一公案了!昔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诃迦葉。”由是不立文字,見性成佛的教外別傳——禅宗!就在一朵花和一個微笑之間誕生了。
而弘忍大師的這首傳法偈,開始第一句大意是:因果果因,相互作用。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因,來世果,因果循環,無有出期,因而生死不了,從而一語就道破了眾生生死不休的根源所在。須知忍大師者乃東土禅宗五祖,遠承世尊,近事四祖道信禅師,並受其衣缽。他老人家的傳法偈,自然不會講因果循環這般道理(祖師的偈子厲害就厲害在並不違教理),更不對六祖之機,因此才說,“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不是希望你種善因,將來得善果。否則就有違禅宗頓悟法門宗旨,不是那麼回事。所以後頭又道:“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
然末後一句說得尤其直白,如我人能掃除一切知見,不下無明種子,真正體起無生,就能見性成佛!為什麼又如此容易呢?因為一切萬法,無有自性,當體即空,況一切萬法原本就在自性裡。故《楞嚴經》上說:“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果若利根,自可言下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