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經~468經:此三經與上述465經,都是羅睺羅尊者向佛陀請教的一些問題,佛陀及時從不同角度給予精辟的回答。
在此三經中,羅睺羅的提問是:“雲何知、雲何見我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得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系系著使?”這個提問在465~468四經中完全相同,一字不差。從“一時佛在王捨城迦蘭陀竹園”經句中可看出,羅睺羅尊者似乎是提出了一個問題,而佛陀則從不同的角度進行解答。我們不能簡單地認為佛陀反復說,乃是羅睺羅尊者沒有完全聽明白,而是佛陀假籍尊者之問,對其他未悟道行者進行點拔,因此這個問題帶有一定的普遍性。
466經敘述如知見三受乃以觸為因而生,則可達無我、無我見,乃至無有結使。“有三受: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謂此三受,觸因、觸集、觸生、觸轉;彼彼觸因、彼彼受生,若彼彼觸滅,彼彼受亦滅、止、清涼、沒,如是知、如是見我此識及外境界一切相,得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系著使。”此段話是對三受產生根源的細致分析,所謂三事和合生觸,觸生受,受分苦、樂等三種。
467經提示對三受進行細微的觀察,對於三受,“觀於樂受而作苦想,觀於苦受作劍刺想,觀不苦不樂受作無常想”。這段經文非常重要,它是對三受的一種對治觀想,即有樂受時,我們當觀察到樂中的痛苦;當我們正在遭受痛苦的煎熬時,我們應該觀想比痛苦更加痛苦的“百劍刺身”的極端苦楚,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不欲生;當我們既無痛苦也無快樂的那種折磨時(類似於我們平常所講的“枯燥無味”、“百無聊賴”,當然,嚴格來講,這也是一種痛苦),我們當樹立起“無常”觀想。比丘只有樹立起上述三種觀點,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正見”,“寂滅安樂道,住於最近邊,永離諸煩惱,摧伏眾魔軍。”
468經進一步對於三受進行觀察,“觀於樂受,為斷樂受貪使故,於我所修梵行;斷苦受嗔恚使故,於我所修梵行;斷不苦不樂受癡使故,於我所修梵行。”我們為什麼要對三受進行觀想呢?最要緊的還是為了斷除在我們那份根深蒂固的“貪、嗔、癡”——此三毒不除,修梵行也將毫無建樹、毫無希望。因此,佛陀語重心長地對羅睺羅說:“若比丘樂受貪使已斷、已知,苦受恚使……不苦不樂癡使已斷、已知者,是名比丘斷除愛欲縛、去諸結、慢無間等、究竟苦邊。”這裡的“慢無間等”,即是去除了最難根除的“貢高我慢”。只有去除我慢,才能達到“究竟苦邊”的終極解脫。正如經中偈頌所言:“覺知諸受者,現法盡諸漏;明智者命終,不墮於眾數;眾數既已斷,永處般涅槃。”(9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