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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開示
賢清法師:心經講記——《法性基礎》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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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性基礎》之十六 —— 2013年1月4日《心經》網絡課堂錄音整理 各位同學晚上好!我們今天接著學習《心經》。那麼每次學習之前我們都會誦一遍《心經》。《心經》學那麼久了,大家誦《心經》的時候有沒有一點不同的感覺啊?沒有吧?有的同學搖頭,有的同學還沒聽到我在講什麼。有沒有不同的感覺? (學員:有啊。) 法師:有啊?了不起!我現在讀《心經》感覺還是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如果我們通過學習,如果真的在誦這些經典的時候啊,誦的當下感受不同了,內心有所觸動了,這都已經很不簡單了。我告訴大家我在學習《四書》、學習《大學》到現在為止,從最初開始讀到現在已經讀快十年了吧,即便是現在讀《大學》的時候,要想在讀的當下有感受,目前幾乎還是沒有。 什麼時候才有一點點感受啊?就是在生活中,遇到比較強的境界,這些比較強的境界,有可能是一些比較好的快樂的境界,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痛苦的境界。困難挫折的時候,平常熟讀的這些經典有可能才會現起那麼半句。那個時候才感覺到說,這個經典沒有白讀,只有那個時候才有這麼一點的感覺。 平時我們在誦讀的時候,如果大家誦的很開心、很愉悅,當時能體會到經典真寶貴、真好,那說明我們的身心狀態和經典的吻合程度已經比較高了,但一般情況下我們是很難做到這一點!所以我們隨喜啊、贊歎,剛才有些同學在誦讀《心經》的時候發現已經有感覺了,那很好。希望以後再分享的時候你們多分享,多分享你們在學習過程中的一些受用。 那麼上一次課,大家還記得我們主要講了什麼內容嗎?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概的講了一下這四句話一些基本的內涵。在了解這四句話的時候給大家提了幾個問題,那麼這幾個問題如果我們能夠比較好的理解,上一節課我是這麼給大家分享的,對這句話的認知就會比對這個問題沒有了解的時候認知要深,我只能這麼說啊,不是說這四個問題明白了好像這四句話就明白了。不會! 那麼現在我們再回過頭來看一下啊,核心的大家可以看到了啊:“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翻來覆去就是在講兩個東西它們之間的關系,一個是色,一個是空。色和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呢?大家能不能給我一個回應? (學員:不一不異。) 法師:不一不異。第一個回答:不一不異。它們之間是不一的,也不異。還有沒有補充的回答?不異是一,對不對?還有一個是一不是二。這三種回答了。還有沒有?啊?沒有不同的回答嗎?嗯?大家不說話代表什麼意思?(法師笑)贊同別人的觀點,還是說自己有不同的說法也不敢講,還是說就沒什麼想法。贊同不贊同剛才的說法?啊?是一,是一體的。 我告訴大家啊,剛才大家的回答都不對,沒有一個對的,沒有說話的同學可以有勇氣回答了吧?(眾笑)是什麼?剛才回答這些同學,如果我不高看大家的話,基本上都在打妄語。為什麼我說這句話?啊? (學員:鹦鹉學舌。) 法師:鹦鹉學舌。(眾笑)為什麼我剛才說大家在打妄語,那麼真實是什麼狀態呢?啊?大家要真實去面對自己的內心啊! 我們在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沒有固定答案,沒有標准答案的。我們不可能通過一節課的學習就可以了解一個概念,以後我們再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就拿這個概念去回答這個問題,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們這樣回答問題的話,這個答案絕對是不對的。所以這些問題如果沒辦法和自己的身心狀態、當下的狀態做結合的話,這些回答都不可能對的。 各位,你真的做到了不一不異嗎?色和空之間你真的覺得說已經是不一不異了?已經是是一不是二了?已經不二是一了?已經是一體了?沒有吧?你去檢點一下啊,我們知道,這是觀音菩薩在給捨利弗在講這一段話的時候,他的狀態是已經“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的時候,在這種狀態裡邊,他告訴捨利弗說:“捨利弗,你知道嗎?知道什麼嗎?色啊可不異空,空啊也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以說這句話的時候,應該是觀自在菩薩他的證量,他的現量感,現量的境界就是這樣一個境界。 可是對我們來講的話,對我們來講的話如果真的是進入這種境界的話,那麼我們當下已經是觀自在菩薩的境界。事實上是嗎?對這點大家很肯定嗎?肯定啊!(學員:沒有。)噢,我們還沒有。當大家回答這個問題說不是的時候,意味著說其實你已經了解觀自在菩薩是什麼境界了。(眾笑)不然你怎麼知道不是呢?對不對?這個回答有點打妄語。(眾笑)啊?不是,大家不要覺得說這個回答好象說不是、不是,就好像真得不是。你的隱含條件是說你其實已經很了解觀自在菩薩的境界了。對不對?事實上我們真的了解嗎? (學員:高山仰止。) 法師:高山仰止。(法師笑) (學員:理解,好像達不到) 法師:啊,你還能理解啊!我們還能理解他的境界呢!真正能理解嗎? (學員:實際上我們相信他說的是對的,實際也不理解。)(眾笑) 法師:為什麼相信他說的對呢?啊?為什麼我們偏偏相信觀自在菩薩說的對呢?你不害怕他把你引到邪路上去嗎? (學員:感覺很舒服。) 法師:噢!當他說這句話,你就感覺很舒服。啊?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對不對?所以你的標准就是說凡是讓我們舒服的它都是對的。(眾笑) (學員:還有一種空靈的感覺。) 法師:空靈的感覺,所以將來我們去坐飛機啊,乘降落傘的那種感覺,那是不是也很空靈呢?那不小心這個時候降落傘哪根線斷了,那個是不是更加空靈呢?大概明白這位同學講的那種狀態,就是平常我們的狀態可能是有很多的負擔、很多的負荷,但這個時候當我們再去讀這句話的時候,他把這種負擔、負荷給解構了,讓我們的身心回歸一種輕松自然。 如果我們以這種狀態去慢慢體會的話,大家應該在生活中有這種體會吧?有些時候,我們在聽到同行、善知識乃至於身邊的領導、同事,本來我們是很焦慮,覺得眼前我們遇到一個非常大的困難,可是這個時候身邊的人只是輕輕的說那麼一句話,讓我們豁然開朗,讓我們如釋重負,讓我們覺得說還有希望,讓我們覺得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感受大家在生活中體會到過吧?那個時候的狀態有一點點像“色不異空”。 因為對我們來講的話,只是聽到這句話、聽到一種不同的觀念,現實生活中我們的色法沒有任何的變化,人際關系還是這樣子,我們固有的外在的困難還是那樣子。可是我們的觀念變了,這一切周圍的環境和我們再去想的那些周圍人的時候,在我們看來關系已經發生變化了,對不對?那種狀態有點類似這兒的“色不異空”。所以剛才這位同學大概分享的這個心得,我不知道有沒有表達清楚啊? (學員:可能是吧。) 法師:(法師笑)大家的回答開始變得比較有水平了,可能是,那我就沒什麼話可講了啊。其他同學還有沒有?就是像類似這樣的話啊,如果我們在生活中沒辦法把這種感受和生活結合起來的話,這個永遠是一個知識,永遠是一個概念。可能過個十年二十年,我們再去讀它的時候還是這樣子。還有沒有? 好,“色不異空”的關系,當我們去談“色不異空”關系的時候啊,有一點像我們在說,我們相信佛菩薩,或者說我們覺得說自己和佛菩薩差得很遠的時候,我們會覺得說這種差得很遠的時候這樣一種回答有一點點類似。就是因為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要基於一個前提,就是我們對自身身心狀態的認知應該是比較准確。同時呢我們對佛菩薩的境界,不是說我們已經達到了,但是曾經在某些場景裡面,曾經偶爾體驗過一下,偶爾感受過。說我們遇到過這樣的人,這樣的人他的境界是什麼狀態呢?在某一個場景裡面我沒有看開,我覺得很痛苦,我覺得壓力很大的情況下,但是面臨他的時候他很釋然,他覺得沒什麼。那個時候我們才感覺到說,“我”和“他”在這個問題上有差別。 大家知道,我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可不是一個籠統的概念上的差別,他是在一個具體場景裡面,我們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我們之間是有差別的。這種差別在那種場景裡面,在面臨那件事情的時候有差別。我不知道我這樣表達有沒有表達清楚這個意思啊,所以我們在體會這些佛菩薩的境界的時候不可能去構建很多概念的。 我們在這兒學習佛法,說佛有多少功德,三十二相八十隨行好,身功德、語功德又背了一大堆。然後你去思維,說就是這樣子。現實生活中你去觀照一下,發現沒有佛菩薩,因為沒有人達到這樣的標准。這就是我們以我們的概念去框現實,忘記了我們自己的實際的身心狀態,也更沒有辦法體會周圍人的身心狀態,這就讓我們自己生活在這種概念裡面去了。 現在我慢慢對這一點啊有了一點體會,因為這幾天我曾經聽一位老師的講座,聽完講座以後,我就很警惕,警惕什麼呢?因為我發現這位老師在講座的過程中,有很多的概念,我一旦聽進去以後啊,我發現我開始用這些概念來看待周圍的人和事了,我控制不了。如果我不聽這個老師講課的話,我可能說覺得生活很自然,我見到人和事的時候啊,我覺得好好的去體會,體會每一場景裡的人和事的感情、看法。 可是因為有這些概念以後,馬上開始覺得用這個概念去觀待周圍人和事的時候,自己不受控制了,開始想這些認知。那個時候開始發現自己開始變得有點不自在了,這個時候開始警惕,警惕什麼呢?我開始對大家產生深刻的同情、深刻的同情! 同情什麼呢?因為大家希求心太強,聽法的希求心太強,又是聽網絡的課啊,又是開法會要到山上去啊,而且反復祈請,祈請什麼呢?法師您一定要講法啊,什麼時候法師一講法,師父一講法,高興的不得了。然後我們自己啊,因為滿足不了自己還要上網,聽這個法師講,聽那個法師講,甚至我知道有的同學一天到晚啊可聽好幾個小時,當我們在聽那麼多法的時候啊,我不是說聽法本身不好,而是說大家有沒有警惕啊,當我們這樣不斷去聽、不斷去聽、不斷去聽的時候,我們自己的思想裡面已經充滿了太多的概念,而這些概念已經遠遠把我們自己的感受給掩蓋了! 大家知道我們對生活失去感受了,失去感受了,就是在一個環境裡邊,在一個場景裡邊,我的苦、樂的感受,周圍人苦、樂的感受,我們失去了感知力。 最近是聽這個老師講了四個字,這四個字是一個成語,到現在為止這兩天我都在心心念念在想這件事情,你會發現自己,身心不由自己做主,但還好,我想我在想它啊在琢磨它的時候,已經慢慢慢慢在解構這個概念,那麼現在還沒有完全解構成功,在沒有還完全解構成功之前,我想給大家稍微分享一下我已經解構的兩個概念,我在這兒寫一下(法師板書)。大家看到了吧:受、識、化、育。這個詞大家聽說過吧?噢,有同學好像聽說過,有同學在點頭,聽說過是嗎?有嗎? 最初看到這四個字,非常的眼熟,就覺得可能是古人的典故留傳下來的,當後來再上網去查的時候,沒有這樣四個字,網上是沒有“受識化育”這四個字的,至少它不是一個固定的成語。所以我就想這四個字應該是這位老師的一個人生體悟。這個體悟,後來我和這個老師接觸,發現他已經把這種體悟圓融到他的生活裡邊去,他在教學生的時候就是按照這四個字來的,現在我給大家分享的主要是這兩個字,後面這兩個將來有機會,等有一天把它解構的時候,再給大家分享。現在還沒有解構它,現在先不分享。 剛才給大家分享的一種狀態啊,就是一個“受”和“識”的狀態。“受、識、化、育”,剛才我們在講很多,如果我們很希望去學習,很希望去聽、了解一些概念的時候,基本上是屬於我們對於世界和人生的一種理性的認知,這種狀態屬於“識”。而這個“受”呢?“受”是領納。這種領納主要講的就是我們的一種感受,一種經驗,一個過程。 這樣一個過程,按“受識化育”這個次第來講的話,是“受”之後就有“識”,這是一個自然而然成長的過程。什麼意思呢?就是我們現在的學習主要不是在學習概念,主要是干什麼呢?現在的學習都是在我們平常生活經驗所能感受的范圍裡邊,學習是把這種感受給升華。 大家知道哦,我們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我們在聽的時候,永遠不知道在講什麼。(法師強調)只有聽到的東西和自己現實生活中感受結合起來的時候,那個時候聽到的東西,對我們開始發揮作用了。所以現在如果一個自然成長的過程,我們是以自己的生活為本位,以我們的工作為本位,時時刻刻安住在每一個生活場景裡邊,我們累積了很多很多生活的感受,這樣一種感受是粗糙的,沒有經過雕琢的。 所以我們去參加一次法會,很多感受,是不是?大家都談了很多很多感受,但這種當時的感受,大部分都是一種感性的認知,很感動、很歡喜、很郁悶!類似,都是那樣一種感受,但這種感受沒有經過雕琢。所以我們平常在學佛小組的學習,很多時候主要的功用在干什麼呢?把我們平常那些比較粗糙的感受,在這個時候給它細化、雕琢、升華,以這樣一種雕琢之後的理性的認知,重新再回到場景裡邊去感知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那個時候人的心不是粗糙的,它已經開始變得比較細致了。 在比較細致的時候,如果再遇到一些情緒的時候,我們以這種細致的心理狀態,可以隨時去觀照、解構那種情緒、狀態。我不知道大家現在學了佛法以後,去比較一下,現在的狀態跟學佛之前的狀態有沒有什麼變化?還是說學了以後沒什麼太多的變化,不過是懂得一些佛法的名言概念而已。還是說有變化,變化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經常這樣去總結、提煉。有沒有總結的同學? (學員A:我覺得一點就是,信心增強了,更加積極了。) 法師:“信心增強了,更加積極了”,信心增強,表現在什麼地方? (學員A:表現在,好像不那麼消極了。) 法師:“不那麼消極了”,那“更加積極了”。(眾開懷大笑) (學員B:這是信心的一個表現嘛。) 法師:更加積極的具體表現是什麼呢? (學員A:就是遇到事情的時候覺得這件事情我能做,能做好。不會像以前覺得一件事情麻煩,不能做,那種沒有信心的狀態。) 法師:現在比較有信心。就是遇到一件事情,以前的話就退縮,找很多理由來推辭,現在的話當仁不讓,有事情來了就做。(眾笑)是這個意思吧?大家記好哦,這個人將來可以承擔(眾笑)。 這是一種什麼狀態呢?這就是“色不異空”,對不對?我們平常啊,任務來了,哎喲!我做不了,我能力不夠,對不對?我啊,就給這個任務給排斥了。這就是“異”的狀態,兼容不了、容納不了、包容不了,而且我承擔一件事情的時候別的事情就不能再來,來了以後不行,腦子就亂了。 記得小時候有許多很有意思的事情,小時候我還算是比較勤快的一個孩子,(法師笑)因為哥哥老愛偷懶,布置給他的任務他不好好干,讓我去干,久而久之我就對干活產生了執著。(眾笑)有時不干活心裡就不對勁,但有時候呢干活干活,因為我是慢性子,所以我們學習《心經》學了十幾節課才學了第一句話還沒學完,慢性子就是這樣子,就是做一件事情就想好好把這件事情給做好。所以這時候父母告訴我說現在你去提水,去押水,家裡那頭牛該喂了,該換水了,剛開始押,這時候父母又叫我,說馬上該做飯了再劈點柴。完了!腦子亂了!這個水也不壓了,這柴也劈不了,那時候跟父母開始有點鬧情緒了,怎麼鬧情緒呢?(眾笑) (學員:罷工吧?) 法師:罷工啊?是啊,已經罷工了,我就說就是小孩子鬧情緒那種感覺,為什麼剛剛讓我去押水,現在又要叫我去劈柴?您到底要我干什麼?(法師笑)我說您到底要我干什麼?我人只有一個人(眾笑)!因為兩件事情如果都要我去做的話,您一個人又不可能劈成兩半,是不是?所以到最後一件事情都做不了了!最後干什麼呢?干脆躺那兒睡大覺。(法師笑) (學員:是不是先去押完水再去劈柴?) 法師:是啊,那個時候還沒有這時候的智慧啊!(眾笑)小孩子跟大人還是不一樣!但是現在我是比較明白了,如果你同時給我兩件事情,三件事情都沒關系啊,四件事情也很好啊,哪怕十件事情也沒關系啊,十件事情那就按時間排序,現在我們都知道排序了,輕、重、緩、急,可以排個序。這是兼容吧?“色不異空”,兼容性要好,那個時候我們發現對一件事情執著的時候啊,再來別的事情的時候,那種不能夠包容,就是心裡沒辦法去容納它的一種狀態哦,就是不“空”的狀態。 現在大家慢慢有點感覺了吧?所以在我們生活中總是有這樣的人,什麼樣的人呢?很靈活,很敏捷,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去找他。找他以後馬上就可以做,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給他做,做得都很好,很敏捷,他不會給你發脾氣發情緒發了半天,說這件事情我怎麼做得了呢?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或者說這件事情到底重要不重要呢?他給你辯論了半天! 各位想想看如果你身邊有這樣的人,第二次你還會找他干事情嗎?如果找另外一個人,這裡的辯論還沒結束,人家早就完成了。這就是我們概念,這個識啊如果學得過多的時候,行動力變差的一個原因,會在意義的層面上,價值的層面上討論太多。 以前做法會也好,大家做一件事情也好,如果時間是三個小時,大家猜猜看做前行做幾個小時?至少花一個小時談做前行,談做這件事情的意義。大家談意樂,什麼意樂?下士道的意樂、中士道的意樂、上士道的意樂。趁這個機會把《菩提道次第廣論》給串一遍。串一遍的時候我們想跟三士道什麼關系?想的比較明白,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人發心談的不對路,不行,要好好的給他梳理梳理。一定梳理出來這種純正的發心,什麼發心?上士道的發心——為利有情願成佛的發心,可以理解吧? 當我們不斷去學習佛法,會發現動機特別重要,人的正知見特別重要,所以人一定要有一個非常正確的發心才能做事情。不然的話,這個事情到底做善業還是造惡業真的不知道。而且做了以後人到底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到底是解脫還是成佛呢?你也搞不清楚,所以這些事情一定要很謹慎,不要馬馬虎虎去做。 所以到最後,從一個小時做前行發現不夠,做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不夠,做兩個小時,最後辦事情的時間呢呢?因為後面還要留出一個結行的時間,最後至少留半個小時結行。這樣前面壓,後面再壓,中間只有半個小時去做了。 結果半個小時剛剛開始行動,時間到了(眾大笑),去交差了,發現什麼事情還沒做呢,什麼事情還沒做,還理直氣壯——因為這件事情,事情不是很重要,事情做再多動機錯了,這件事情白做了。事情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看我們的發心,別看我們只做了半個小時,別看我們這件事情沒做成(眾笑),別看我們什麼都沒做成,我們行動的每一句話都是和上士道跟成佛的願是結合的。對不對?理直氣壯! 我看大家笑的很開心,是否很有感受啊?所以當我們不斷去學習佛法,不斷去學習佛法,學的越來越多的時候,你會發現我們討論的時間、交流的時間、思想碰撞的時間增多了,而行動的時間少了,而且越來越覺得這是正常的。我們再看到那些從沒有學過佛法的人,在那兒埋頭苦干,我們覺得這種人不可理喻(法師笑)。沒有佛法學習的人,在那一天到晚干活這種人不可理喻。(眾笑) 這些事情,他到底將來干什麼?他到底有沒有回向啊?(法師笑,眾笑)他動機到底是什麼啊?(學員:法師您給他們回向吧!)(眾笑)是啊!我們可以了解,當我們這樣不斷去學習,你會發現,我們這種“識”,知,理性的判斷,會越來越豐滿,細致入微,這種豐滿、細致入微狀態都是看誰的?(法師笑)都是看待我們周圍人的,誰如法誰不如法,非常清楚,一目了然。 當我們這樣不斷去做、不斷去做,這就成了“一識獨大”。當我們這樣不斷去評判、去數落別人的時候,內心對別人的感受已經失去了。我們自己的感受首先沒有去體會它,我們也不可能去體會別人的感受。大家知道這樣一種狀態逐漸逐漸就產生了。 對於色法,大家知道這種概念是不是色法?當我們用這些名言概念的時候,看似是名言概念,他是一種心法,但實際上這些名言概念都是跟色法、外在色法對應起來的,每一個行為怎麼做是合適的,怎麼做是不合適的,都是跟外在行為結合在一起的,對色法的執取會越來越堅固。 當對色法執取,對某一種做法,某一種行為的執取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執取堅固的時候,就是我們這講的一般人的心理狀態,就是這個“色異空”的一種狀態。這個空就是沒有執著的狀態。當我們越來越執取色法,越來越堅固的時候,慢慢就離這個空遠了,離空性遠了。離空性遠了以後,我們這種執取它對於外來的行為的包容性就沒有了。當我們執著於這種做法是對的時候,別的做法就兼容不了了,我們同時承認別的做法是不對的。 可是這種做法對的時候,那種做法也可能是對的,對不對?當我們認定他可能是對的時候,就留了一片空間,雖然我們還沒有包容他,但是給他留了一塊空間,存而不論。所以對別人我存而不論,要警惕。因為這屬於我的感受,我的經驗世界以外的,我還沒有去體驗他,這個時候我存而不論。這個已經給包容性留了一點空間,但是還沒有夠包容。什麼時候夠包容呢?我這樣做是對的,那樣做也是對的。所以那樣做也是對的時候,將來有一天肯定我也會那樣去做,對不對?這個我們生命的包容性就有了。 對這樣一種觀待,我記得應該是後來我進到僧團以後,因為進到僧團以後慢慢就開始分班。分班以後,大家知道過去叢林,為什麼叫做叢林?以前似乎我給大家分享過。叢林就是叢林,對不對?(眾笑)這個叢林就是一些田地裡邊什麼樹,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大的小的,什麼花草樹木都有。叢林就是這樣子,來者不拒。只要我們有這個發心,不看你的背景,不看你的什麼背景?你學歷也好,你學歷高也好,低也好;我們的性格是外的也好內的也好。當然我們現在龍泉寺對年齡還是有限制的,嚴格上講的話,年齡長一點也好,幼一點也好,都可以容納,都可以包容,這就叫叢林,對不對? 後來進入僧團以後,因為大家背景差別非常大,秉性差別也非常大。有一部分是從學校裡面出來的,有一部分也是從學校裡面出來的,但是這個學校呢,可能小學還沒畢業,上到二年級三年級就退學了,他在社會上歷練很久。我們再去看的時候,這樣兩種不同的人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你會發現在佛教裡有一個詞,叫什麼詞?業相。業相在我們世間的概念裡邊叫什麼?職業習氣,職業習慣。人的職業習慣,人的經歷和背景的不同導致了人他的習慣的不同。在我們佛法裡講是業相不同,所以當不同的經歷背景的人在一起學習相處的時候,你那個時候才明確感觸到說,人跟人不同是多麼的巨大。我記得我們從學校裡出來的同學基本上就有一個特點,什麼特點呢?就是非常喜歡坐而論道。做一件事情一定要探討出意義和價值,沒有意義和價值的事情不能輕易去做。 可是我們另外一部分同學,從社會裡面歷練出來的同學,他是什麼性格呢?(學員:先做。)啊,先做,做了以後呢?接著做!(眾笑)少說,他一看你在那裡談論,什麼又是意義又是價值,一看就惱火。一些事情來了以後他們馬上去做,做了以後事情結束了。我們有時候說大家一起坐下來總結一下,對他們來講這簡直是折磨(眾笑),簡直是折磨,意義有什麼好談論的,沒有什麼好談論的! 那個時候剛開始,我就記得產生非常大的矛盾和沖撞的時候那種狀態就是這樣子,那時候我覺得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這些人怎麼可能學佛呢?大家慢慢產生這樣一種執著的時候,大家可以想象那個時候在一起相處,還要朝夕相處,上課的時候在一起,吃飯又坐在對面,不坐對面就坐在旁邊,那個時候師父安排工作的時候又偏偏把我們安排在一起,那一個痛苦啊! 可是經歷過那樣的痛苦以後,後來才慢慢感覺到、才意識到自己長時間在一個環境裡面,當大家都具有這種行為習慣的時候,你沒有比較,你會覺得這樣的狀態是正常的,所以另外一種狀態是不可理喻的,他那種狀態是不可能有什麼收獲的。因為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很有收獲啊,那種狀態就不會有收獲,那種狀態怎麼可以理解呢?逐漸逐漸可以形成很多不同的這樣的一種執著,這種執著產生了強烈的排他性。 後來慢慢慢慢的,因為大家在一起相處,剛開始的話會覺得有差異,後來的話會覺得在某些方面自己做不了的,他們就是做的很好。自己沒有觀察到的,他們觀察得非常敏銳。時間一久你會發現,哎呀,那個時候自己在某些方面簡直,簡直就是一個未開化的人。沒有開化,就是在那個領域——他在生活中的觀察,比如栽一棵樹他知道這棵樹怎麼栽,怎麼去保護、怎麼去養護,他可以非常清楚。可是對我們來講,我們現在學上十年二十年的《心經》和佛法,要在現實生活中不去行動的話,知道這個花怎麼栽嗎?各位,你們知道這個花怎麼去栽嗎?知道這個花怎麼去養嗎?肯定不知道。這個沒有辦法,這個必須要經歷過我們才知道怎麼去做。 後來我就發現在這方面自己簡直一竅不通,未開化。那個時候就慢慢開始覺得身邊有這樣的同行,那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從那個時候,從這個心態轉變開始,那個時候我記得最要好的朋友就是那幾位。反而和那些原來和我有相同背景和經歷的同學敬而遠之,敬而遠之就是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的話我們永遠感覺不到我們生命中、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什麼。你感受不到,感受不到。後來我覺得感情最深的就是那幾位同學,越來越覺得在他們的行為模式裡,感受到站在另外一個角度看自己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不空”的地方在什麼地方。好,我這是拿我自己開腸破肚,這主要是基於我們對自己生活的一種感受,後來學習佛法加上一些認知後給它細致化,和大家分享。 這一塊大家有什麼問題沒有,或者有什麼心得? (學員:法師,就是具體做之前要考慮很多動機什麼的,然後如果完全不想這個動機直接去做,做完之後也不總結接著做,覺得好像也不是很對。) 法師:我剛才有說到完全不要思考、完全不要總結了嗎?(法師笑)你為什麼一定要從這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呢? (學員:但是如果考慮動機對這個比較……) 法師:好,這個時候我給大家分享一下什麼叫“動機”?大家看到沒有?“動機”(法師板書“動機”兩字)大家以為什麼叫“動機”? 這個“動機”是不是大家現在學習吧,研討一下。行動開始之前,大家先做個前行,做前行要安立好動機。這件事情為什麼要去做?它的意義和價值在哪裡?山上開辦法會,我們可以與那麼多人結緣、學習佛法、將來成就無上正等正覺……類似這些,這是不是動機?(學員:是)是不是?不是哦,這個可不是。 那個時候你心還沒動呢。你心動了嗎?你心一點都沒動,那個時候你的心是一堆的概念。動機是什麼?動機——動、機。(學員:開始行動的那一剎那吧?)開始行動的那一剎那。(學員:驅動力)驅動力。還有沒有? 大家知道哦,這個動機不能離開場景,這個場景不是我們探討出來的,是你在現實生活中如實面對的,這叫動機。所以動機只有在面對人,當時面對人,去做那件事情的時候,你心理如實的狀態就是動機,這就是動機。 我們在探討動機的時候不能離開場景,不能離開行動去講動機。所以必須把自己融入到一個環境裡邊,現在我在這兒給大家分享,我現在如實的心理狀態才叫動機。動機——“動”是動作、行動的一個“幾”,這兒的“幾”大家看,過去是這個“幾”。這個“幾”以前跟大家分享過,是從“無”到“有”中間的一個狀態,就叫做“幾”。這個“幾”,我們本來沒有什麼事,大家無所事事的時候,心裡面也無所思無所想,在這兒安然自樂。忽然來了事情,好,在那個事情出來的那一剎那,我們每個人在面對這個事情的時候,心裡面開始動作了。就是在面對那個事情的時候,每個人內心他最初現起的那個心念,那個就是“幾”。 大家知道,那個時候的“幾”是千差萬別的,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所以會導致面對同樣一個環境,大家動機是不同的。這種動機的不同是不加思維的,不是你思考出來的,是你心裡如實的狀態。大家知道這個狀態是最難檢點的。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再去檢點,面對這個境界的時候你再去檢點一下:我當時起的是什麼心?那個時候是你真實的狀態。而我們在現實生活中歷練,是歷練什麼呢?就是歷練那個面對場景,我們心裡如實現起的一種心理狀態的時候,那個時候是我們要歷練的。什麼叫修行?我們就是要修那個行。 (學員A:那個就是我們要學的概念。) 法師:那個是概念嗎? (學員A:首先是概念,然後經過你的實踐。您剛才說到這個事情是對的,那個事情也可能是對的,但是如果那件事情如果是錯的呢?因為他不能保留說這個事情是對的吧?可能也給他留出空間了。我們包容也要有個概念,如果沒有一個基本的概念,比如說我們學佛,應該通過聞思最基本的就是十善業十惡業,這些概念要有吧?比如說社會的很多現象,比如不如法的,甚至有些人就是坑蒙拐騙的,都有這種人。但你完全都能包容嗎?不問對和錯。) 法師:剛才這兒有一個問題,看大家怎麼回應? (學員B:法師,我能談一下我的經驗嗎?我覺得我對“動機”的理解是這樣的,比如說我跟一個朋友約了一個時間,我們要共同去做一件事,是我特別想做的一件事,我需要朋友的幫忙。那個時間點我一再地強調說:你不要遲到、你不要遲到!結果她遲到了。她遲到了以後我就覺得要批評她,我覺得你怎麼沒有准時呢。因為按照我們道德的一個規定,或者我們的認知裡面,我覺得准時是你一個必須要遵守的,我覺得是她錯了。但是當我回過頭來去看我當時的動機的話,並不是說我要求她准時,而是說我很希望她能過來幫助我,而且是准時地幫助我。我覺得這是我當下的一個狀態,這個狀態裡面是沒有所謂的去判斷她那個行為對和錯的。只是說我的期望是這樣,只是她沒有滿足我的期望。我覺得這說是我的一個動機。我覺得在動機裡面事先是沒有世間所認知的標准裡的對與錯的,只是你當時的感受,你覺得你是不是能接受。) 法師:好,這個可以嗎?看看能不能回應你的問題? (學員A:部分。) 法師:那部分回應的問題,你能不能提煉一下,怎麼回應的? (學員A:她說到很多東西裡面概念,就是對和錯不是一個——就像“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可能你認為的概念認為這個可能是對的,其實你所謂的對,只是自己提煉出來的為了自我的一個東西。) 法師:好,剛才這個例子比較形象,把兩個概念分的比較清楚。比如我們說出來的時候是讓她准時,不准時這件事情是不道德的,對不對?這就因為我們的觀念裡面,大家都知道說准時的人素質很高,不准時的人素質不行,對不對?准時這件事情應該是大家最應該遵守的。如果不准時那就是不對的,對不對?(眾答:對)沒有問題吧? (眾答:沒有) (學員C:不一定吧!) 法師:不一定吧?什麼叫不一定呢?舉個例子,怎麼叫不一定呢?(眾笑) (學員C:大多數是這樣。) 法師:什麼叫不一定呢?舉個例子什麼叫不一定呢(眾笑) (學員C:剛才說准時的人素質就高,不准時的人素質就低,我覺得不一定而已。) (學員D:你也下了一個定論是吧?) 法師:你剛才不是晚了三分,幾分鐘吧(眾大笑)。什麼原因嗎? (學員D:去吃飯了,我六點半就來了。) 法師:去吃飯去了。 (學員E:遲到的原因可以說是街上有個大娘需要過馬路,幫大娘過馬路,遲到了。你說遲到是對與錯呢?我覺得對與錯,好與壞,都是在一定的時空因緣下的一件事,你把時間拉長一點,可能就不一樣了。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麼,可能說這邊你丟了東西,那邊你撿到東西。 (學員A:如果這個時候是在搶救一個病人,差三十秒鐘,這個人就會面臨生與死的抉擇,如果他遲到了又代表什麼?) (學員E:這是在一時來看,如果放在無限生命來說,他死也就死了。) 法師:好,我們回過頭去看剛才說的這個動機。通過這種碰撞以後,我們知道說,其實當我們在提這個概念的時候,我們會知道這中間有些比較細微的心相,需要去觀照一下。 當我們有個觀念說准時它是好的時候,是對的時候,如果他沒有准時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拿這個來批評人,去要求人,這是大家都遵守的公德,對不對?所謂相對的公德。 可是如果我們去檢點一下自己內心當時的心裡狀態的話,很有可能是有另外的所求,對不對?這種另外的所求就是他耽誤我的事情了,對不對?因為批評這件事情,我們說出來的話它具有欺騙性,這個欺騙性“我是為你好”,但是心裡狀態說:你怎麼傷害我了,你怎麼這樣子對我了,對不對?就是不准時這個事情,因為耽誤我的事情了,可是我一個沒有覺察到,那個無明火就上來了。第二個基本我覺察到了,也不好意思講。 所以拿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你這樣不行呀”,你這樣的話將來會怎麼怎麼樣,可是我們內心裡真實的狀態卻是另外一個狀態。所以我們說的這個話為什麼對對方沒有作用?大家知道,像這種狀態我們對對方是不可能有任何作用的。不可能有任何作用!因為他感受到的就是你的不真誠的狀態,你的虛偽的狀態。他感受到的是我們的一種情緒,一種不滿,一種責備,完全感受不到一種對他的一種慈悲,關懷。處在對方的立場上去體會他的一種成長中間的一些缺憾,將來給他帶來的一些問題,我們完全體會不到對方對我們的這樣一種心理狀態,完全體會不到。 如果這個人他境界很高,他聽完以後他改了,那是聽話人的境界,那不是說話人的境界。說話人這種狀態我們是不可能會對周圍人產生實實在在的影響的,這叫什麼呢?這叫“不誠無物”,處在不誠的狀態裡,說話的內容無物,沒有真實的內涵。 所以我們在分析的時候,在真的想去修行的時候,生命真的想去改善的時候,那就是真誠面對自己內心的狀態,是什麼就是什麼。能夠這樣去檢驗的時候,好了,開始了,那時候我們生活才開始起步了,之前的話都是假文章,都是做給別人看的,這個跟修行沒有關系。剛才似乎探討的這個動機這樣再去引申一下。 我們再回到剛才那個場景裡面,就兩類:一個是我們在去行動,一個是學習。實際上大家放在一個大的場合裡來看,我們現在在這裡學習的時候,是不是為將來我們工作也好,生活也好,將來參加法會也好,在做前行。現在是不是?現在就是做前行,那個前行可不是說開始做了才叫前行,不是的!我們平常的學習就是在做前行。靜下來的時候,在探討的時候就是在做前行。該行動啦,這時候你不要再學啦,是吧?該行動就是馬上要行動,行動是事情不待我,時機錯過以後事情再做就沒有意義啦,所以行動力是你馬上就要去做的。那個時候你再思維半天,完了,對不對?那個就沒有了。 好,這是我們對於“色不異空”的一個還原,還原進那個場景裡面去,回到這個受和識的狀態的裡面。識,我們知道,現在是一種學習,切磋,琢磨,不斷去提煉我們的感知,感性認知到理性認知的一個升華,這個只是在特別恰當的時候點一下他就能夠上去的,所以我們的學習要基於什麼呢?基於一個非常厚一個基准和平台,這個厚的基准和平台是什麼?就是我們的經歷、閱歷、生活的體驗。如果離開經歷、閱歷、生活體驗,這些學習學得越多,大家想想看,學得越多,將來會越麻煩、越麻煩。 而這個“受”是什麼?(法師指黑板上的板書) 我再轉化一個語言,如果大家還沒有直觀感受而一定要用佛法去轉換的話,這是什麼?這是福,受是人的福。將來我們的慧,智慧增長多少取決於我們的福到底有多厚。這個福到底有多厚就是行動力,就是在現實生活中承擔,就是一個人成長的平台。 因為只有在承擔、只有在跟人互動的這個過程中我們才能培養這個福。因為沒有這些場景,我們的動機就沒有,我們的心就沒有動。沒有環境,我們的心就是死的。只有面對人,面對場景的時候才有動機,心才動。只要那個心動的時候,我們才能體會別人,在體諒別人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再去行動的時候福才增長了。 只有我們的這個福增長了,我們將來再去學習的時候,智慧才能開啟,我們才能體會到智慧是什麼。不然的話我們是不可能的增長智慧的,越了解智慧越淺,越學習智慧越淺,淺得不得了,就是處處是執著。學了後馬上知道就是這個概念,就是用這個來批判一切的概念,不學還好,一學了以後,不學的話沒執著,一學了的話有的執著啦,這個時候我們有的批判了,對不對?所以這個尖酸、刻薄,福薄相。福太薄了,福薄,包容心不夠,容納性不夠,承載性不夠。 所以福慧都同時在增長的時候,這個土壤就非常肥沃了,這個時候呢化育就來了。化育,新的生命就開始了,對這一點的理解以後我們再分享。這一塊大家有什麼問題嗎? (學員:法師,這些受和識是那位老師講的嗎?他也是這麼講的嗎?) 法師:啊?(眾笑)受和識,這位老師是怎麼講的呢?他說他帶這些,當然他現在帶的是一群孩子,孩子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話好像也就只有幾歲,十來個。他說他面對孩子的時候很少講,他只是讓孩子去玩,玩啊玩啊玩,玩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因為他對每個孩子都有觀察,玩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只是簡單的講幾句就可以了。他是這麼講的,說對孩子來講的話,一定要講孩子所能感受到的,所經歷過的,這時候呢再給孩子一種支持,這種支持的話,用他的話來講的話就慢慢培養一種人的正確的思維模式。大體上是這樣子,後面這些是我的一個引申,是我消化以後,我的一種感受。好,還有沒有問題? 所以我想我們以後再去學習的時候啊,學習任何一個新的概念要基於我們的感受,基於我們在現實生活中的場景,任何的道理離開場景是沒有意義的。必須要在具體的場景裡邊、非常具體的場景裡邊去談,這個法在用它的時候該怎麼去用。好,還有沒有? (學員:法師,你說的解構是什麼樣的?) 法師:解構啊,我說解構是說我沒有當復讀機把老師的話在給大家講。 (學員:你是說引申嗎?) 法師:我已經變成我自己的一種體會給大家分享。 (學員:就相當於說,您剛開始的時候那個是“識”,後來就變成“受”了是嗎?然後那個“受”變成“識”了,就是現在跟我們講的這些嗎?) 法師:對。因為我一進環境裡面就見到這四個字,當時用甲骨文寫的,一下就引起我的極大的好奇心。大家知道我當時對這四個字是怎麼想的嗎?“受、識、化、育”哦,這是第八意識投胎了。(眾笑)投胎以後呢,母親開始生孩子了。(眾笑)沒辦法,因為學了佛法了、學了唯識了,你不這麼想還能怎麼想呢?這個父親母親結合,父精母血,最後還必須要有第三個要素,就是阿賴耶識,受識啊,對吧?沒錯呀,很有道理呀。 所以我這樣分享的時候,我並沒有否定我原來的認識。但是呢,光有那個角度還遠遠不夠,因為那個時候你想想,人生能投幾次胎呢?(眾笑)一生也就投一次,可是事先已經投過了,對不對,所以我們現在的話更多的是現實生活中每個場境裡邊你怎麼去體會它。這變得其實我們每一個場境也都是投胎一次,現在也在投胎,每次、每個場景生命要煥發一次新的內涵。不然的話今天不白活了嘛,不然的話我們今天做這件不事情不白經歷了嘛。 所以今天的每件事情,如果它不能滋養我們的生命的話,如果不能讓我們的生命在這件事情裡面煥然一新的話,這件事情就是沒有意義的。我們不可能界定一個東西,說學佛法才有意義,到寺院裡做義工才有意義,我們今天晚上來這裡學才有意義,陪家人就沒有意義。當然我這樣說,大家不要下一次都陪家人去了,(眾笑)然後我在這兒講就沒有意義了,至少來那麼一個人嘛,(眾笑)我們面對這一個人的時候才有動機嘛,不然的話我面對這個攝像頭也沒這個動機可言,它沒有心理活動。 (學員:法師你是說什麼都有意義嗎?)(眾笑) 法師:啊?這句話我可沒這麼講過哦,如果你提煉的話,我覺得要比較到位的話,一定要自己吸收以後再去提煉,結論性的話大家就要警惕。 我們在學習完以後大家就得出一個結論,好像什麼就可以用這個結論去概括了,這個是絕不可能的。對不對?!離開場境,任何結論的話都沒有意義。我們必須要去還原到某一個場境裡邊,去回到生活中,去體會它。 如果我們有這樣觀念和背景的話,就知道“色不異空”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了。色、受、想、行、識實際上是五蘊,任何一種觀念、任何一種做法的成立,我們之所以會執取它,是因為它曾經給我們帶來過一種體驗。這種體驗,無論是快樂也好,痛苦也好,無論是什麼樣的體驗以後,我們開始執取這個的時候,已經忘記了這個場境。 那種觀念、那種概念只在那個場景中存在、才出現,這就是空。所以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我們不會拿那個場境裡面的一個結論來用到另外一個場境裡面,這是不對的。這樣的話,你就排斥了,我們就沒辦法融入到那個環境裡面去了。所以我們就被那個環境給排斥了。所以比較好的狀態是大家在這兒學,學的很高興,對不對?這時候你不要想其它的很多事情了。當然這個所謂的不想,是我們談到哪一塊兒,相應的感受要去融入那個環境,其它的事情、無關的暫時要先放一放。 不放的話,這就有執著了。有執著的話,我們現在的東西進不來了。學完以後回家呢就回家,你不要回家以後很高興的、興高采烈的說,哎呀,又是給父母分享,又給愛人分享。人家累的不得了,就想休息了。你說:“今天學《心經》學的很好啊。”你這個好就不空,我們就有執取了。我們就包容不了他的狀態,你說:“你怎麼這麼懈怠、不精進啊。”這個場境轉換了,我們自己的場景就沒切換到家庭生活的場景裡邊去。 (學員:法師,要是把這當完成作業呢?)(眾笑) 法師:所以現在我基本上不太敢給大家布置作業。(眾笑)希望大家不要老用那個借口。 (學員:法師,我還有一個理解有點困惑。就是“色不異空”的時候,你說那個“色”是依賴一定的條件,包括一定的場景的。) 法師:對。 (學員:但是有這樣一種狀態,就是當他看到色是需要依賴一定的場景和條件的時候,他覺的色是無意義的。) 法師:啊,這樣的?! (學員:就像是自己認為自己的狀態是看破紅塵,或者說覺的這個物質條件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了。這個和您剛才分享的“色不異空”它是一種很舒服的狀態,它倆之間我覺的是不一樣的。但是這種狀態是一種什麼狀態呢?我會覺的是種無意義的,類似於有點後現代、後現代主義解構的那種感覺。) 法師:你怎麼知道我下面要講這個了?(眾笑)好,我們就過渡到這兒了。 第一個就是“色不異空”,(板書)因為這個狀態我們是非常熟的。如果生活中沒有色法的話,沒有色、受、想、行、識的話,我們就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對不對?!所以我們就積聚色法呀。這個房子太小,今年好好工作,明年換個大房子。房子大了,裡邊東西不夠又不行,太空蕩了,然後就買啊。買了以後又覺的房子太小了。(眾笑)後年的話再買個大房子。因為我們現在產品更新換代又特別快,快了以後呢,我不清楚這些產品跟這個房地產有沒有商量好啊,彼此背後形成一個大的產業鏈。就系統的讓我們進入一個軌道,這個軌道就是輾轉增上,對不對?(眾笑) 外界色法的增上環境輾轉增上,(眾笑)所以這個房子越買越大,車子越買越好,衣服越穿越漂亮。它都是匹配的,因為這種匹配的狀態的話,你一個好不行啊,必須方方面面都好,才匹配的起來啊。這下的話就屬於色的狀態。 我們就會覺的說我們的生命如果沒有這些平台、如果沒有這些物質的話,我的意義和價值在什麼地方呢?我找不到了,對不對?所以現在有很多同學可能害怕聚會,害怕搞同學聚會為什麼呢?一聚會就要談那些事情,所以聚會之前要想想看,這個自己有多少錢啊,對不對?不然的話就有壓力啊,有壓力的話,所以找個借口不去了,然後來這學佛法,釋放一下壓力。(眾笑)釋放壓力,那麼我們學佛法學久了以後,就進入這種狀態了,叫“空不異色”(法師板書)。這塊進入空的狀態了。 這個空的狀態是什麼呢?就是你會發現,當我們越來越學習佛法的時候,它對這種的色法的解構,解構的特別厲害,這對我們現實生活中的一切的外在的好,佛法只有一個詞去描述它,叫做什麼呢?——“空”。用兩個字來描述它叫什麼呢?——“無常”。用三個字來描述它叫什麼呢?——“不實在”。 用四個字來描述它叫什麼呢?——“如夢如幻”。 總之大家可以看看,學了佛法以後,它把我們周圍環境解構的特別厲害,解構的特別厲害以後,就慢慢讓我們對於色法的執取越來越淡化了。所以一般來講,當我們學習佛法以後,我們的人生十有八九都會經過一次地震,地震哦,這次地震就是這個人的變化,這個人的變化是天壤之別。原來的話是在地上,學了佛法以後,忽然變的特別好,到天上去了。這個特別好就是哎呀,這個人的道德,人的德行提高的特別快,為什麼呢?因為周圍人一下變得特別矮,這就說明我們的德行提高的很快啊?不然的話,周圍的人怎麼會忽然變得那麼矮呢?說明我們學了佛法以後,自己德行提高的很快。有的同學搖頭了,搖什麼頭呢?難道不是這樣嗎? (學員:法師這是拐著彎批評人似的。) 法師:啊,我拐著彎批評人啊!(眾笑)我好像批評的還是挺直率的嘛,沒有拐彎吧!(眾笑)不是這樣嗎? (學員:別人矮了嗎,別人沒有變,自己變了。) 法師:別人沒有變,所以自己提升了嘛!(眾笑)就是這樣子,因為你看看,學了佛法以後你才明白,啊呀,世間追求這些東西都是沒有意義的,你們還去追求它,真是不開竅,對不對?人啊不覺悟,執迷於六道輪回!執迷於六道輪回,所以你看我們看開呀,對不對?我們看開以後,這些東西就不再執著它,不再追求它了。 我們可以很安然自得。職位提不提升沒關系,對不對?工資多一點少一點也沒關系,工作完成不完成其實關系也不大。(眾笑)上不上班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因為這個跟生死輪回沒關系。這些跟成佛呢,關系更不大,因為在這樣的話造的都是孽緣,都是染污的緣,對不對?(學員:染污的業)染污的業,對。這些都是束縛自己跳出輪回的一種束縛的一種力量。 所以我們要結交團體,要結交朋友,都是要學佛的人,要特別精進的人,學習佛法的人,他能夠解脫生死輪回,他能夠成佛,這是我的同行善友。原來那些的話,一下就變成了惡友(眾笑),沒錯吧!這個肯定啦,因為他們都是在刺激我們的物欲嘛!所以,不斷、不斷、不斷,當我們去開始這樣一種追求,尤其是我們聽到周圍的人開始說,“哎呀!這個人呀學了佛法以後變化特別大,人越來越變得比較、比較……”比較什麼?大家聽到都是什麼贊歎的詞?(眾笑)周圍的人都是怎麼評價各位的? (學員:不食人間煙火。) 法師:哦,“不食人間煙火”,對,對。這個人就慢慢“不食人間煙火”了,(法師笑)我們平常聽一聽,看周圍人怎麼去評價我們學了佛以後有的這種狀態。 這個時候大家可以看看,就是那種狀態,“不食人間煙火”。最近聽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這個什麼事情呢?大家知道名山大川,一般來講,名山大川……當然,現在名山大川好像去旅游的人特別多噢。一般來講的話大家知道我們的宗教場所,無論是寺院也好啊,道觀也好啊,一般都會依山而建。為什麼一定要依山而建呢? (學員:便於修行。) 法師:便於修行啊,好,還有什麼?龍泉寺依山而建嘛!我們去看看我們現在的四大名山,四大名山裡邊寺院很多啊。凡是有山的地方一般來講都會有這樣的類似道觀啊、寺院啊,什麼原因呢? (學員: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法師:仁者樂山,他們都是仁者是吧?仁者樂山,你樂山就跑到山上去了?難怪現在大家旅游啊,去山上的人那麼多。由此可見大家向仁之心是多麼急切。還有沒有?什麼原因?剛才說了不食人間煙火,這些人啊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為什麼食人間煙火就不好了呢?(學員:染污了。)染污啊,對不對?人間煙火都是染污的。為什麼人間煙火就染污了呢?(學員:因為執取嘛)你是說你在炒菜的時候還在執取?哎呀,這個菜真好吃啊。(眾笑)然後這樣的話這個菜炒出來以後,讓人吃了以後就開始產生執著,就感受到做菜人的心情。做菜人的心情執著的時候啊,吃菜人的心情就變得更加執著,是這個意思吧? 所以大家去寺院以後,很多人就說:“我們去寺院以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寺院裡的飯菜就是特別好吃,不知道什麼原因。”大家知道原因嗎?就是炒菜的那個人沒有執著(眾笑),飯炒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鹹就鹹,淡就淡,憑感覺,對不對?憑用心,是這個原因嗎?所以將來大家再去到寺裡的時候,感興趣的話去采訪一下。寺院的飯菜為什麼做的那麼好吃。 我們在最近聽說這麼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什麼事情呢?一般來講的話,大家知道,這些修道人啊他都會選擇窮鄉僻野。對不對?選擇人非常少的地方,非常安靜的地方,他去修道,非常偏僻。這個在佛在世的時候,都已經有這個傳統了,佛在修道,他也沒說……佛,大家知道,如果按照我們大乘的說法佛他這一生投生的時候啊,他已經是十地菩薩之上了,只是最後一生,他要成就的時候啊,他還有最後一步沒有跨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選擇干什麼呢?遠離了他的皇宮,到深山老林裡邊苦行。你說這樣的菩薩,都已經那麼高的境界了,為什麼不在家裡修成正果呢?但是,事實上示現的、給我們展現的面貌是,他還是到非常安靜、寂靜的荒山野林裡修行。最後體道了。那麼最後他七天,發願如果不證悟菩提的話,誓不起此金剛座的時候,大家想想看,如果七天裡邊坐著坐著忽然親戚朋友一大堆過來了,圍著他說:“佛啊,給我們講講你的心得吧。”這個佛剛剛開始要證悟的時候,一下被拉回來了(眾笑)。 所以大家知道那個時候都已經有這個傳統了。那麼後來的話,這種傳統其實到我們漢地一直也是沒有變化的。那麼現在因為這種原因噢,但是現在大家有宗教熱啊,文化熱啊,大家要去旅游啊,也沒有地方。因為這個城市越拓展越大,越來越喜歡這些名山大川,對不對?燒香拜佛。所以,這些名山大川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我們有一個朋友就講,說那時候人不多的時候啊,這裡還有幾位特別有道行的人在修行。人多以後啊干什麼去了?找不著了,跑了。他跑那兒去了?他再去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繼續修。 這種狀態,我們過去有一種文化,一個是像我們儒家一類,不是所有的儒家他都是一種非常入世的,其實後面也分出來了,分出來的那一類是什麼呢?包括後來道家的是什麼呢?——隱逸。(法師板書)隱逸。周敦頤寫的《愛蓮說》,特別講到晉朝的時侯,人喜歡什麼呢?菊花。他說菊花是花中間的隱逸者。那個時侯魏晉南北朝的時侯出來一大批隱士,隱逸世間了。因為那個時侯社會發生動亂,在世無望,沒有希望,最後他們隱逸起來了,形成了一種隱逸的文化。這種隱逸的文化一直延續下來。 大家可以看哦,一般來講的話,每個朝代都有一些所謂的明哲保身(板書)的人,今天我們看這個詞有點貶義了,乃至於說已經很貶義了。實際上這是一種智慧,什麼智慧?——知進退存亡。他知道天下的大事是這樣變化,該進的時侯進,該退的時侯就退下來。好多時侯我們知道進,不知道退,危險就來了。 一般來講每個朝代,剛開始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把這個基業打下來了,緊接著這一批臣啊,一般來講的話處境都非常不好。只有少數的人知道這個時候該退了,就退下來了,保身啊,這個保身就是善始善終。最後他不但保全了自己的身,而且能夠發揮他一些正面的作用。所以我們過去講的這個“明哲保身”就是這種智慧,就是觀那個機,該進就進該退就退下來了。所以這樣一種隱逸的狀態,就是能夠了解這樣一個時事的變化。可是大家知道為什麼我們只知進,退不了呢? (學員A:有執取、有慢心) 法師:有執取、有慢心。還有沒有? (學員B:諸葛亮有智慧,可是他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法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學員C:我覺得他也是知道退,但是沒法退。跟環境有關,想退也退不下來了。) 法師:因為當時劉備托孤啊,托孤與他,你說他半途而廢的話留下什麼名啊?當時大家知道在諸葛亮出來之前,他是一個隱逸的狀態,他隱逸過。隱逸過再出來的時候,大家知道諸葛亮在歷史上,我們可以看看他寫的文《出師表》,去看看這些文,對人的感人至深那種心境可不是一般的心境。他雖然身處紅塵中,雖然身處激流湧蕩的這個社會變遷中間,但是他的心靜。 我們過去看《三國演義》的時侯,特別喜歡看什麼呢?——諸葛亮的神機妙算!一扇扇子主意來了。小時候特別喜歡看他這個神機妙算,那個真好。他為什麼神機妙算呢,為什麼?這就是人心靜的一種狀態。人心靜他對於時事的判斷就能觀察到。 如果按印度文化來講的話,就是一種禅定之後的一種神通的狀態。他雖然身處在鬧市中,心是靜的,所以他對時勢的判斷是很准確的。也只有他能做出七擒孟獲、七縱孟獲,七擒,七縱,擒了以後再放了他,來回幾次啊?七次,誰有這樣的耐心? 為什麼他有那麼大的耐心要去做這樣的事情?如果按照我們兩軍對戰,擒一次,服不服?不服!不服命都沒了,我還放開你?!擒了以後服不服?不服?這下再不服,就完了。這個七條命啊就沒了。事實上他一次一次放,一次一次放,到最後,連孟獲周圍的人,都已經眾叛親離了,都覺得這樣下去,就實在不行了,最後,這件事情就成功了。 大家知道,像這樣的行為做出來,一般的來講的話,如果對道沒有體驗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道是什麼?道是人心,如果行為不能感化人心,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虛妄的;如果不能扭轉人心,這個勝負都是一時的。今天你打勝他了,好,明天他馬上東山再起,你還能保證一直強勝嗎?絕對不可能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但是以德行感化人的力量那可不是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三千年可能這種友誼都會一直延續下來,後代不忍心破壞先祖他們結下的這種友誼,不忍心。如果說能夠用對抗,以你死我活的對抗能夠解決問題的話,我想這個世界早就問題沒有了。所以看似是諸葛亮花了很大的功勞,其實是一勞永逸。對不對?一勞永逸。他改變了人心。他把那塊的人,就是跟我們中原的文化差異特別大的一群人,在德行上去感化了,人心變了,這塊地就永遠安寧了。 所以我們在談到這個隱逸的時候,實際上對這種道有體驗的時候,他就是一種對於所有的外在的執取能夠自然放下的狀態。這種執取表現是非常多的,有的是名、有的是位、有的是各種各樣的欲望,這種欲望我們一旦體驗到以後,他對於我們的一種力量,這種情況下我們一般是很難斬斷它的。所以就會想退退不了,身不由己。 這種身不由己,我們可能會給它安立以其它的美名,什麼美名呢?——報恩、責任、忠孝,用這些的名言安立上。但是我們去檢點下我們自己,內心真實的狀態的時候,你會發現這些名言背後有一個動機,過去講的不可告人的動機,就是我們內心深處到底對什麼東西的貪戀,這個東西放不下,好了,我們退是不可能退下來的。 如果讓我們退,退不下來的時候,實際上真正讓我們承擔,能承擔的起來嗎?也承擔不起來,為什麼呢?因為有這個執取。因為有這個執取,所以骨子裡面排斥性是存在的,我們骨子裡面的包容性是沒有的。所以真正能放得下的人,他才可能真正擔負得起。我們檢點一下自己放不下,我們擔起的可能性很小。 可是當我們不斷這樣去想、去看到這種對道有體驗的時候,你會發現這些人,他對於人處在一種不被這些非常粗糙的、欲求的束縛,欲求的這樣一種體驗、經驗所束縛的時候,人就會進入另外一種狀態,什麼狀態呢?就是剛才說的那種空靈的狀態、自由的狀態,那種狀態是對道有所體驗的狀態,這是一種生命的體驗。這種體驗能給人帶來一種深層的快樂,這種快樂,大家知道它對人也有吸引力。所以我們一般人說,哎呀,這些人真的苦行僧,能吃的了這個苦嗎?這個苦只是我們看的人苦。你看的人很苦,他可未必苦,他可能會很快樂,不然的話我們就永遠解釋不了,解釋不了一句話,什麼話呢?就是我們孔子對顏回的贊歎,“顏回啊,這個人真是賢吶,賢哉,回也”。賢啊,(板書“賢”))回呀,非常賢(德)。“一箪食”,就那個食物非常的粗糙,就是非常的簡單。“一瓢飲”,就是一瓢水,這個水也不知道是哪兒弄的水,“一箪食”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食,反正是“一箪食,一瓢飲”。住的地方呢,非常簡陋,“在陋巷”,當然這個“陋巷”肯定不是我們現在的別墅啦,非常簡陋的一個小巷子裡邊,人跡罕至。“人不堪其憂”。人一想到這種生活,人憂慮得不得了,憂愁啊,這還叫生活嗎?這人生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吃飯就吃那麼簡單的,喝水也不能喝點飲料,也沒有可口可樂,這個陋巷,也睡不上高廣大床(眾笑),這個人生活得還有意思嗎?人實在是太“憂”啊,憂慮。 但是呢 “回也不改其樂”,你讓他改的話也改不了,為什麼呢?因為他樂在其中啊。他說這種生活好啊,真好。可是他“好”呗,他還連累一家人,一家人就出這麼一個勞動力,他也不好好去干活,在那兒自己“一箪食,一瓢飲”,自己的問題好像就解決了。他家家境比較貧寒。其實按他的學識和他的德行的話,做個官是沒有問題的。後來的話好像其他的兄弟還為他找了一個官,估計當時找官也不需要找後門。當時像子貢、冉求,應該可以給他們找一個很好的官,但是他不做,體會到了那種快樂。那種快樂的狀態,就是我們這兒講的“空”。大家知道,這個“空”你說他還沒“空”,為什麼呢?他還有一箪食,還有一瓢飲,他還需要住一個陋巷。 (學員A:不是。) 法師:那是什麼呢? (學員A:我覺得他這也是一個小乘的執著。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道”的快樂了,他完全應該為了別人也得到這個“道”,而行“大乘道”嘛。為了他一家人,他也有責任吧。就是說他連累了一家人。他能夠得到快樂,別人得不到。) 法師:是啊,所以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問題,他的執著在於什麼地方呢?就是作為個人來講的話,他可以體驗到這種快樂,但是他沒辦法讓所有的人都體驗這種快樂。別人一想起來都很憂愁,你讓他怎麼去快樂呢?我想,顏回肯定不會到大街上去宣傳,立個標牌“孔顏心法”,我顏回為什麼那麼快樂呢?大家只要吃那一箪食,一瓢飲,住陋巷就可以很快樂。你試試看有多少人去住。一想起來都很痛苦的情況下,大家不可能去體驗這種生活。 事實上如果將來有人體驗這種生活的話,會有什麼結果啊?將來大家有機會的話,到寺院裡面去住一住,到深山老林裡面,如果你福報足夠大的話,足夠幸運的話,說不定哪天旅游,一個洞裡面就是一個修行人,正在等待著你,旁邊有一個座位。(眾笑)就等你來此一坐,坐個三天五天試試看。 因為我們現在沒有體驗過,所以沒有辦法去判斷它。現在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一種一進門就是空調的生活,一進門就是咖啡香氣滿屋,我們沒有體驗過另外一種非常簡單的生活,一進門什麼都沒有。到最後想坐的話,席地而坐,這時候搬上來一個非常簡單的小桌子,上面泡一杯茶。 (學員:還有茶呢?)(眾笑) 法師:我說泡一杯茶,是因為我現在對茶有執取(眾笑),所以我至少能吸引一批想喝茶的人過來吧。這種情況下的話,說明我們對於色法還不完全是“異於色法”,它對色法還有一點點包容。所以顏回他還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他至少包容了“一箪食,一瓢飲”,他至少還需要一個“陋巷”,這樣生活上的需要。我估計他的功夫還不如在印度的哪些禅定修行者的功夫。當時佛苦行到最後已經人瘦得皮包骨,是非常苦的時候,這中間每天的話,喝一滴水,吃一粒黍,我們顏回還需要“一箪食”、還需要“一瓢飲”呢。 那個時候,人在禅定狀態中對於色法的依賴會越來越少的時候,他一體驗到人可以不依賴色法也可以生活得很好的時候,這時候無形中人就開始產生一種執取了。什麼執取?其實他已經看到,這些色法對人解脫、人自在的一種過患,這時候開始有一種“異”的力量,“異”就是排斥的力量,不兼容。 當我們對這些色法不兼容的時候,你會發現人的生活會越來越簡單,他自己可以很快樂。那麼跟他接觸的人也可以很快樂,生活三天可以很快樂,生活久了以後就不行了,必須要回到原來的生活裡邊去。我們要放開世間的俗事,兩天三天還可以,再多的話,那個心七上八下的,今天家裡會出什麼事啊?明天單位沒有我的話會不會倒閉啊(眾笑)?如果那一群朋友沒有我的話,他們還能不能正常生活啊?我現在已經一個星期沒進入社會了,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啊?掛礙太多,所以一定要回去看一看。一回去看,過不來了,就再來不了了。 這樣一種執取它慢慢對外在的色法,它的兼容性越來越差的時候,大家知道,它的承載性就沒有了,就是它沒有辦法對於那些目前還達不到這種狀態的人,他們的快樂,我們兼容不了。兼容不了的時候我們就不會去做這些事情,讓他們去感受到這樣一種快樂,這種動力就沒有了。所以當我們這兒說,“色不異空”和“空不異色”的時候,這就是我們對於學習佛法之後的包容心要強。 學習佛法以後,雖然佛法在告訴我們因緣、假合,這就是空,但是這些“空”對於周圍人來講的話還是很實在的,我們不能忘記這個事實。忘記這個事實,我們就等於在否定他們,否定他們現實的需求。否定他們的現實需要求就等於就在否定他們人。否定他們人也就等於在扼殺他們的生命。誰讓你扼殺?你是老幾?沒有人願意一天到晚生活在一個魔掌中間(眾笑)。當然,都是我們自己用佛法的名言所包裝的“魔掌”。所以到最後我們對周圍人的承載性就沒有了,周圍人就跟我們不兼容。 好,這是這兩部分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因為時間已經……抱歉啊,我還習慣性地以為是九點半,後來想一想說,诶,應該是到九點鐘結束啊。 我們今天學習就先到這,一起做回向:願此殊勝功德,回向法界有情,盡除一切罪障,共成無上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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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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