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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道法師:記一位平實的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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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心雜志85期2005.1.1 妙心法雨

記一位平實的長老

釋傳道

編按:本文原載於《印順導師的思想與學問──印順導師八十壽慶論文集》(台北縣新店市:彌勒,民74年5月)。今欣逢導師百歲嵩壽,作者特將原文稍作修改潤飾,一為恭賀導師長壽久住人間,一為分飨諸大德菩薩進一步認識導師之懿行風范。妙心雜志能於2005.1.1刊載此篇大作與有榮焉,特為之謝!

一、緒說

台灣佛教,自從明鄭時代的啟蒙,再經有清一代的傳播,雖然也曾出現過幾位高僧大德,但佛法的興盛與否,端賴有無清淨如法的僧團;況且當時佛學書籍缺乏、教育不普及,就連受戒、求法等都必須遠赴大陸叢林,再加上日據時代的特殊政教,漠視文化等主客觀的條件限制,遂使台灣早期的佛教,無法普遍提升,而滯留於三教混同、神佛不分的民間信仰階段。直到台灣光復以後,佛門長老耆德追隨政府播遷來台;三十多年來,文教漸啟,寺院林立,不論是經典書刊的印行,或是教理研究機構的設立,都猶如雨後春筍,一時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

二、善知識的重要

佛法博大精深,不只是學習、理解佛法,須要「善知法要、善識求學者根機程度」的善士指點;就是實行和證悟來說,也非賴有經驗的善知識的引導不為功!「要知山上路,須問過來人。」所以華嚴經說:「譬如暗中寶,無燈不能見;佛法無人說,雖慧不能了。」然而,善知識的個性、風格是各式各樣的;善知識自己所修的法門,也是彼此不相同的;攝受信眾學者的方法,更是各異其趣的!盡管如此,修行法門,無不隨其個性、風格的差異,或從信願門入,或從慈悲門入,或從智慧門入,都要歸趣於菩提大道的。攝受學者的方便,不外乎慈悲、嚴峻二類型:嚴以服眾,慈以攝眾。慈悲和藹的善知識,固當歡喜親近;嚴峻威厲的善知識,亦當欣然親聆教益。應該效法善財童子的參學精神;如參訪者沒有求法的熱誠,缺乏堅忍的耐性,妄起怠慢分別心,往往容易當面錯過大善知識的教導!

三、善士的風范

學而後知不足。道生年也晚,學佛日淺,生性魯鈍,學德俱缺!如此晚生後輩,實不足以記善知識的行誼懿范。然深沐慈悲恩澤,又不敢私秘而無言!爰將二十年來,親近見聞點滴,記錄下來,僅供參考而已。

回溯學佛因緣,從民國四十七年,開始信仰佛教,東跑西跑的到處聽經聞法;有的說那一部經最好,有的說那一個法門最高,有的說那一宗派最究竟、最圓滿、最直捷成就,可以橫超三界,即身成佛!眾說紛纭,莫衷一是!後來因緣成熟,為探其原因,而出家求學。首先覺得對唯識、楞嚴有興趣,繼而以念佛持咒為應機,最後則以打坐參禅為要著,總是在「光影門頭」打轉,不但疑團絲毫未消,且有愈演愈烈之勢!於是乎開始參訪善士。善知識的風范是多采多姿的:有的以辦事處眾見長,有的以著書立說見稱,有的專於修持,有的善說法要,有的學德俱優,有的悲心懇切,有的慈和可親,有的嚴謹可畏,不一而足。其中除剃度恩師開證上人之外,道親近白公上人最久,十年裡受惠最多!至於思想的啟發、疑團的厘清,法義的增益,則印老益道最大!欣逢導師八十華誕,謹記所聞法益,以為導師壽。

四、處世的平實

導師生逢亂世,且體弱多病,竟能以平淡的心境,堅強的信心,在熱惱交逼的環境中,到處參學、弘法、著作,長沐於法喜中,真是不容易的啊!在《平凡的一生》一書中,處處可見其隨緣平實的風范:幾乎是終身的飄泊,讓人感到他老人家像一片平靜的白雲,卻又像處在不安定氣流中的落葉,既平淡又平凡,沒有一點點其他傳記中的傳奇情節,也沒有凌雲壯志的敘述。正如〈一生難忘是因緣〉裡自述:「我的一生,無關於國家大事,也不曾因我而使佛教興衰。我不能救人,也不能殺人。平凡的一生,沒有多采多姿的生活,也沒有可歌可泣的事牽。平凡的一生,平淡到等於一片空白,有什麼可說可寫的呢!」「自己如水面的一片落葉,向前流去,流去。忽而停滯,又忽而團團轉。有時激起了浪花,為浪花所掩蓋,而又平靜了,還是那樣的流去。為什麼會這樣?不但落葉不明白,落葉那樣的自己也不太明白。」讀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平白到像一頁「白描的詩篇」,是那樣的親切!是那樣的真實!又是那麼令人反省深思!

五、處事的平實

導師生性內向、木讷,不會主動找人談話,不善詞令,「口才平常」,且對被動的要求也不善於拒絕,「缺乏斷然拒絕,不顧一切的勇氣。」例如於閩南佛學院求法時,大醒法師要他為同學講課;於上海時,太虛大師要他去武院任教職;以及後來港澳佛教界人士幕後所策劃的會長之職,乃至代表中華民國出席在日本召開的世界佛教友誼會第二屆大會;擔任善導寺導師等,均是被動的參與。誠如導師自我剖析說:「在對人對事的關系中,我是順應因緣的!等因緣來湊泊,順因緣而流變。如以儒者的觀點來說,近於『居易以待時』的態度。……「我習慣於在僧團中自修,不會與居士們打交道,(現在老了也還是這樣)。……「但過分的順應,有時也會為自己帶來了困擾。」然則雖遭遇到誤會,或漫天風雨的襲擊,導師的襟懷,卻是坦然的說:「從一生的延續來看自己,來看因緣的錯雜,一切是非、得失、恩怨,都失去了光彩而歸於平淡。」這般恬淡、寧靜、謙沖又能超乎一切是非得失和恩怨之外的生命境界,又是何等的平實敦厚啊!

六、平實的原則

以一個出家人的治學自處之道,導師也有他的態度和原則。在六十四年十月開示「研究佛法的立場與方法」時說:

「佛法有所謂『方便』,方便是有時間性,有空間性的,在某一段好得很,過時,時代不同了,也許這個方便會成為一種障礙」。

「法華經有一句話,我總覺得非常好:『正直捨方便,但說無上道』。怎麼捨呢?就是達到了某一階段,有更適合的就提倡這個,不適合的就捨掉。所以我研究的,不是樣樣都在提倡,我也不專門批評。我這個人,生來是不太合時宜的,我覺得某些只是方便,不是究竟的東西,我不講可以,你要我講,我就這樣講,要我說好聽話奉承,那我是不會的。我在原則上,帶點書呆子氣,總是以究竟佛法為重。……這許多就是我學佛的動機與態度──甚至可以說,我就是這樣的人。」

在學佛的態度上,導師說:「我是信佛,我不是信別人,我不一定信祖師。有人以為中國人就一定要信中國祖師的教理,我並沒有這個觀念,假使是真正的佛法,我當然信,假使他不對,那就是中國人的,我也不信。我是信佛法,所以在原則上,我是在追究我所信仰的佛法,我是以佛法為中心的。」

「……在我覺得『宗』都是以佛法適應時代,適應特殊文化思想而發展成一派一派的……我沒有什麼宗,不過有人以為我是三論宗,有的稱我論師,我也不懂他們為何如此,其實我不是這樣的。怎麼叫都可以,我自己知道不是這樣就好了。」這些原則,清晰地展現導師的風格,可以澄清某些人對他的誤解。

七、平實的警語

對時下的流弊歪風,導師有著沉痛的诤言。如在開封佛學社,當時所見的一位憲兵司令,憑他看過一部《心經》注解,就狂妄的到處考問法師!導師說:「這件事,對我的印象極深。出家人對佛法不大留心,而對軍政名流,護法居士,卻一味奉承逢迎:『大居士深通佛法』,『見理精深』,『真是見道之言』。被奉承的也就飄飄然連自己的本來面目都忘了。憑固有的文字根柢,儒道思想,讀幾部經,看幾則公案,談禅說教,就是大通家了……」「為什麼會這樣?就是自己無知,卻奉承逢迎,攀緣權勢。所以,如果說有『四寶』,那只因僧寶不成寶,怪不得別人。我從不要求大居士的尊敬,(對佛法的理解)也從不會恭維他們,免他們陷於輕僧、毀僧,連學佛的基礎──歸依三寶的功德都不能具足。」導師愛護佛教的熱情,溢於言表!仔細看看當今世俗干涉佛教行政的惡風,良有以也,怎不痛定思痛?願有志革新佛教,復興佛教的大德菩薩,三復斯言!則我佛教幸甚!

八、平實的作風

(一)避難

抗戰軍興,烽火四起,人的生命毫無保障,體弱多病的導師,從普陀到武昌,一路戰火,居然安抵重慶,還渡過了八年抗戰。是什麼力量支耕他呢?是一點小小因緣,也會死過去的意念,而使死神對他老人家不感興趣嗎?不!「從聞思而來的法喜充滿,應該是支持我生存下去的力量。」為什麼到四川?「追隨政府哪!響應虛大師的號召(共赴國難)哪,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對我是完全不適用的。在我的回憶中,覺得有種(復雜而錯綜的)力量,在引誘我,驅策我,強迫我,在不自覺、不自主的情形下,使我遠離了苦難。不致於拘守普陀,而受盡抗戰期間的生活煎熬。……抗戰來臨的前夕,一種不自覺的因緣力,使我東離普陀,走向西方──從武昌而到四川。我該感謝三寶的默佑嗎?我更應該歌頌因緣的不可思議!」旨哉斯言!這種見地和涵養,如果不在緣起正見上下功夫,何能至此?否則,一旦遭逢較大的順、逆境時,恐怕就會譽也三寶,毀也三寶了!

(二)明己為人

一個人要真正的認識自己,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承認自己的缺點,有勇氣把它說出來,那就難上加難啊!「……從知識、感情、意志來說,我的知識是部分的,但以自己的反省來默察人生,所以多少通達些人情世事,不會專憑自己的當前需要,而以自己的見解為絕對的。我不大批評人,而願意接受別人的批評。」「說到感情,我沒有一般人那種愛,愛得捨不了,也不會恨透了人。……我缺乏對人的熱情,但不會冷酷、刻薄。……身體的苦,在心力的堅強下,我是不覺得太嚴重的,(經濟困難,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遇到了復雜的,困擾的人事,我沒有克服的信心與決心。大概的說:身力弱而心力強,感性弱而智性強,記性弱而悟性強;執行力弱而理解力強……我就是這樣的人。然而,在來台灣以前,我不能認識自己。我的學友──演培、妙欽、續明們,也不能認識我,不免對我存有過高的希望。來台的長老法師們,也不認識我,否則也不用那麼緊張了。……」為了《佛法概論》的風暴,導師喟然歎曰:「在這一次的經歷中,我才認識了自己。我的申請再審查,還是理直氣壯的。但在申請修正時,卻自認『逃難時缺乏經典參考,文字或有出入。』我是那樣的懦弱,那樣的平凡!我不能忠於佛法,不能忠於所學,缺乏大宗教家那種為法殉道的精神。……辜負當年學友們對我的熱誠!這是我最傷心的,引為出家以來最可恥的一著……」事後,導師還能心平氣和的說:「我不自覺的,不自主的造了因,也就不能不由自主的要受些折磨了。」好在導師當年沒有為教犧牲,不然,民國四十三年以後的巨著就無從問世了!那豈不是佛教界的一大損失呢?「慷慨成仁易,忍辱圖生難!」導師的忍辱為人,寧非為我佛門四眾弟子之福欤?長者風范,悲天憫人,道含淚恭讀再三、中辍者再!

(三)治學教學

導師的學養、思想,詳見於他老人家的著作,真正是「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雖不敢妄自臆測,但其治學的態度和精神,從《以佛法研究佛法》、《中觀今論》、《成佛之道》等書裡,亦不難見其一斑,尤其是愈後期的巨著愈見精純!只要親自拜讀過的,就知真實不虛,用不著我再畫蛇添足了。導師在《平凡的一生》說:「十三、四歲開始,就傾向於丹經、術數、道書、新舊約,而到達佛法。對佛法的真義來說,我不是順應的,是自發的去尋求、去了解、去發現、去貫通,化為自己不可分的部分。我在這方面的主動性,也許比那些權力針赫者的努力,並不遜色。但我這裡,沒有權力的爭奪,沒有貪染,也沒有瞋恨,而有的只是法喜無量。……」這法喜無量源於導師偉大的悲心宏願,即早年已為佛教、為眾生──人類而修學佛法的堅定意志,也成就了他老人家畢生治學的原動力──「不忍聖教衰,不忍眾生苦。」記得幾年前,藍吉富居士曾經陪一位從美洲來台的學者去拜訪導師,那位學者問:「佛教的大藏經那麼多,真有人能夠全部看完?」導師回答:「以前確是有人閱過全藏的,我自己也看過幾次。但是這種讀經方法,並沒有多大效果。」多麼平實而難能啊!

至於學友的教導,無不善知其人的長短處,要皆能因勢利導:對某人最尊嚴;某人最能干;某人口才好;某人有點好勝、好名;某人的處眾處事,如遇了順緣,就不能警覺而易種下了苦因;某人辦事能力高;某人志趣高勝等等,無不了若指掌。好勝、好名的,勉其為名而珍惜自己。不善處順境的,「希望能在不斷的經驗中,能從佛法的觀點,容忍的、警覺的去適應一切,創造一切!」志性堅強猛烈的,示其「柔和」與「從容」。這種教育方法和精神,真是使人感到:「望之俨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四)病難

修行學佛的人四大不調,恐怕一般人覺得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何況載之自傳中,那是不平凡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一個人到這種地步,連生死都坦然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民國三十年中秋,在缙雲山的時候,導師腹部不舒服,「我想起來去廁所,身體坐起,兩腳落地,忽然眼前一片烏黑,一陣從來沒有經驗過的異樣疲倦感。我默念『南無佛,南無法,南無僧』。我不是祈求三寶的救護,而是試驗在這異樣的境界中,自心是否明白。接著想:『再睡一下吧!』這應該是剎那間事,以後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聽到有同事敲門才再醒過來,發現滿褲子都是臭糞。……這是由於腹瀉引起的虛脫。前後昏迷了一點多鐘,竟又醒過來了。我想,假使我就這樣死了,也許別人看了,會有業障深重,死得好慘的感覺。然在我自己,覺得那是無比的安詳與清明。我不想祈求,但如將來這樣死了,那應該是有福的。」

這件事從更深一層的意義去看,啟示我們只要如實地以智為導,將信心建立在悲智的正見正行上,去體見緣起無自性,那放不放光,臨終是不是能預知時至?有沒有燒出捨利子等神跡,甚至於遭遇車禍、橫死等,都不足以影響、動搖我們的信心了!

(五)車禍

上述的例子也許有人認為導師一生病恹恹的,可能習慣了,但車禍情況可就不同,通常多病氣弱的人較經不起外境刺激,尤其是突然的撞擊或巨響。五十六年(六十二歲)冬天,導師去天母榮民醫院作體格檢查,車禍情況摘錄如下:「……大卡車忽然向後倒退,撞在我們的車上,車頭也撞壞了,汽車前面的玻璃,被撞得紛紛落在我的身上,大家慌張起來,我坐著動也不動。他們說我定力好,這算什麼定力!我只是相信因緣不可思議,如業緣未盡,怎麼也不會死的(自殺例外)。要死,逃是逃不了的,我從一生常病的經驗中,有這麼一點信力而已。」

這件令人吃驚的事件,導師卻處之泰然,甚至深怕信徒大事渲染而使人造口業,適時輕描淡寫的以「相信因緣」一語帶過。不過還好,效用是在醫院外醫好了「身體虛弱極了,一點小小因緣,也會死過去的」──這幾句口頭禅。以上這些事實,豈是「一位只做學術研究而沒修行的人」可能呈現的平實呢?

九、平實的接眾

記得民國五十六年,師范大學中道社的學員一行,邀道一齊上報恩小築拜訪印老。當時導師病體未愈,但仍然慈悲開示:從讀經入門次第,到一門深入的層次,旁征博引,如數家珍;諄諄善誘,如話家常;歷一個多小時的殷切垂示,真如醍醐灌頂,感激涕零!六十八年,道曾於慧日講堂,欣逢導師,方便請益,詳盡垂示,幾忘開飯時間!方解古人「廢寢忘食」之義。

導師移駐妙雲蘭若和華雨精捨後,攝受大專佛學社團及各方學佛人士,可說是不遺余力!尤其是「研究佛法的立場與方法」,和「佛學三年讀經課程」的提示,最為平實!嘉惠後學最切、最深!從學佛的動機和態度,到研究佛法的立場──根本原理,簡明、扼要的剖析、陳述,平實無華、鞭辟入裡。以「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的法則,作為研究佛法的方法,拈出宗派演變的原理以及制度──戒律的真正意義和不共世間的特質──緣起性空。從把握「緣起」的最高通遍法則裡,「才會了解佛法的制度與其他的所以不同。理論與制度有關。佛法稱為『依法攝僧』。把握緣起的原則,在思想上、制度上,以及實際的修持上,都會有與世間不同處。」

導師更以兩個方法來區別行者的言行是否符合佛法:一、所說的與佛法的根本義理是否相合?二、行為表現是什麼樣子?若光談修行或勸人作善事,一般宗教也會啊!倘「用神通建立佛教,外道也會神通,佛教就和外道一樣了」。「現在有些人,稍為修行,就說前生後世,談神通,這不是真正的佛法。」從佛陀證悟、說法的史實來看,佛世尊不是那樣!雖然身、語、意業三輪都可以教化,但是「佛法的重點是教誡輪,用語言來引導你,啟發你,使你向上。」如是平實而不憚其煩的垂示,在侈談特異、神通的今天,不特是對症的針砭正見,更無異是炎熱裡的清涼劑!

尤須拳拳服膺者,是導師苦口婆心的一再叮咛,研究佛法要能培養溫故知新的精神,而且還要能受用佛法。因為佛法是宗教,終究是離不開實踐的,「總是要我們減少煩惱,叫我們增長慈悲心,叫我們對佛教有熱心,熱忱,來護持聖教,還覺得眾生非常苦惱,應該如何救度……。」時時用佛法來指導自己,警策自己,「真正學佛的人,要諒解人家的苦痛,要用佛法來熏陶自己,應該時常在佛法裡改變氣質,向來時常發脾氣,脾氣慢慢少發了,向來懶懶的不肯做事,慢慢肯發心了,這至少就有一點好處了……」假使連自己對佛法都沒有信心和受用,還要拿什麼教人家生信心呢?「如果你越學越煩惱……或者你學了自己覺得了不得,瞧不起人……」那就是和研究世間的學問一樣,變成非佛教了!

十、最難得的平凡

導師的一生,充滿著無數的平凡、平實:從出生、披剃、求學、來台弘化等等,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缺少了神跡瑞相;不特是不善交際,且口才平常;加上體弱多病,而且災難重重;沒有眾多的徒眾,也沒有嫡傳的法子;幾乎是佛教界最最平凡的一位長者,平實得可敬、可親!平凡、平實到沒有我們置喙的余地。子曰:「吾無間然矣。」正因為平凡、平實,我們總覺得平易近人,平實可學!否則,豈不是變成「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了?近幾年來,有些人很怕知識份子閱讀妙雲集,以及導師的作品,害怕他們變成太平凡、太平實,銷熔了「高蹈的凌雲壯志」!也有一些人為了怕平凡、平實而認真地研讀,「當仁不讓」,俨然不讓導師專美於前!又有人怕形成「妙雲風」、「妙雲派」,更有人為求平凡、平實才去研讀的。

總之,有人關心,有人研討總是好事,但導師的平凡、平實功夫,又豈是等閒可一學而成的呢?不然,導師會喟然歎曰:「汝侪豈知我哉?」導師的平凡、平實,豈是我這枝禿筆,所能擬議的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向往之。」願導師法體康泰,久住世間。願導師哂納這一瓣心香的頌祝。

佛歷二五二九年元月十五日書於台南妙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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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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