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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乃崇教授·智崇上師:《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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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覺講座/《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之七
 
時間:2009年10月17日
地點:台北科技大學
主講:智崇上師
紀錄:張春美
整理:周雅容、汪滿妹
 
《金剛經》的經文,我們上次已經講完了;今天要講禅宗跟《金剛經》的關系。《六祖壇經》裡有一段故事:六祖慧能向五祖學禅的時候,有一天半夜,五祖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用袈裟圍起來,不讓人家看到,秘密的教他《金剛經》。
 
當時整部經還沒講完,大概只講到四分之一吧,那裡提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講到這裡,六祖就大徹大悟了。他就體會到「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他已經真正懂得所謂的自性了。他所以能夠懂,都是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裡體會到的。
 
也可以說,《金剛經》對六祖來講是最重要的經典,他是依《金剛經》才印證了他自己的體驗。所以六祖以後的禅宗都是以《金剛經》為最重要的經典。在六祖以前,並不是以《金剛經》為主的,而是以《楞伽經》為主。
 
六祖以後的禅宗留下了很多公案,那些公案都是修行達到突破,有了新體驗的時候,所留下來的紀錄。那些公案常常讓我們看不懂,留下來的文字都是不知所雲的;但是那些不知所雲的公案,我們每次讀到的時候,都是很開心的。比如說什麼空手把鋤頭、橋流水不流,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你光是聽他們這樣講,不知所以的,就覺得很開心。
 
尤其有一個公案,大概大家都聽過的,就是有一位禅師,他先是說:「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修了一段時間以後,就「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再修到最後的時候,「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這就代表了他整個修行的歷程。你看看這幾句話,是不是就是我們《金剛經》的句型:「X即非X,是名X」?所以他們其實都是在演《金剛經》,而他們的《金剛經》呢,不是說的,他們是做的;實踐、做到了,那就是他留下的公案。
 
所以那些公案不是像我們做文章;他是真正的實踐,做成功了,然後留下了記錄。如果他根本沒有做,只是寫出這麼有點像公案的文句,那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所以重點是要能夠真的實踐、真的做到了。
 
有個故事是說:有一個學禅的人,他先到一個禅師那邊去學;學的時候,他就問師父:「佛是什麼?」或者是問:「本來面目是什麼?」他每次這樣一問,就被他的師父打,或者罵。後來他就不敢問,也不曉得該不該問,都不敢問了。旁邊的人就鼓勵他:「你如果不懂的話,你在學,就應該要問啊!」所以他又去問,這次他又被師父打,並且推出門外,然後把那個門「碰」這麼一關;他的腳還沒來得及走出去,一只腳就被他打瘸了。
 
這時候他很難過,旁邊的人看到這樣,就再去問他的師父,他怎麼辦。他師父就說,要他到另外的禅師那邊去學,不要教他了。那他更難過了,所以就跑到另外的禅師那邊去,再去請教。那個禅師就問:「你學到了什麼啊?」他說:「沒學到什麼啊,每次問就被打,最後一次還被推出去,把腳弄瘸了。」結果禅師聽了以後說:「你的師父好慈悲哦!」當然我們聽起來:「什麼?被打成這個樣還叫慈悲?」這倒也沒有什麼特別,更特別的是,那個徒弟聽到這句話就開悟了,就修成了。
 
整個故事就是實際的演「殘暴等於慈悲」,就是在演《金剛經》。「殘暴即慈悲,是名殘暴」,或是「慈悲即殘暴,是名慈悲」──管它是名什麼,都沒有關系啦,反正他就此開悟了。從這一個事情我們就知道,「慈悲即殘暴,是名慈悲」這《金剛經》的句型,我們會這樣念、會制造這樣的句子;但是光這樣制造是沒有意義的,人家是真的實踐呀!實踐到什麼程度呢?實踐到他真的體悟了。他為什麼會從此就開悟了呢?因為他真的體會到「殘暴就是慈悲」,真的體會到了才會開悟。
 
所以整個禅宗演的戲碼就是在實踐《金剛經》,而不是在說《金剛經》。本來《金剛經》就是要實踐的、是要做的,不是拿來說的。所以當你沒有體驗到《金剛經》的那個句型,比如說「佛法即非佛法」你沒有體會到,說是毫無意義的。你要真的體驗到了「佛法真的是外道耶」、真的覺得佛法和外道完全相等的時候,你才可以說:「佛法即非佛法」;沒有體驗到,說是沒有意義的。
 
我們再來看《金剛經》在《六祖壇經》裡的特別呈現。《六祖壇經》最後一品〈付囑品第十〉,特別講了三十六對。因為六祖已經准備要圓寂了,所以他特別教導他的弟子:法海、志誠、法達、神會等人。他把他們叫來後,告訴他們為什麼要把他們找來,因為這些被叫來的人將來都是要做禅師,要去傳法、教人的。所以六祖就把教人的訣竅教給他們。
 
汝等不同余人,吾滅度後,各為一方師,吾今教汝說法,不失本宗。先須舉三科法門,動用三十六對,出沒即離兩邊;說一切法,莫離自性。忽有人問汝法,出語盡雙,皆取對法,來去相因;究竟二法盡除,更無去處。
 
他說:你們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圓寂以後,你們都是一方的大師,我要教你們怎麼說法,才不會偏離禅宗的宗旨。「先須舉三科法門,動用三十六對,出沒即離兩邊;說一切法,莫離自性。」你說所有的法都不要離開自性。
 
自性,禅宗也叫本來面目。就是你不要離開你的本來面目。「忽有人問汝法,出語盡雙,皆取對法,來去相因;究竟二法盡除,更無去處」這邊差不多已經把重點講了,人家來問你的時候,你怎麼辦?就是用對法。對法就是《金剛經》,人家說長、你就說短;人家說天、你就說地;人家說好、你就說壞……這樣跟人家對,就是對法。這麼一對,你要真的能夠對、真的會實踐《金剛經》,就消融了;若只是嘴巴對,心裡沒有對,就沒有消融。
 
《金剛經》不就是「X即非X」嗎?我們就要把X和非X的相剝掉、對消掉;留下祂的本性、本質。如果沒有把相對消掉,那就沒有做到,就不太有用,也沒什麼意義。這裡他就告訴你,要用對法。這段經文就是在教《金剛經》要怎麼用、怎麼做的事情。
 
三科法門者,「陰、界、入」也。陰是五陰:「色、受、想、行、識」是也。入是十二入:外六塵「色、聲、香、味、觸、法」;內六門「眼、耳、鼻、舌、身、意」是也。界是十八界:「六塵、六門、六識」是也。
 
三科法門也沒有特別,就是「陰、界、入」 三個。所謂陰就是五蘊:「色受想行識」;入就是十二入:「外六塵,色聲香味觸法;內六門,眼耳鼻舌身意」;界就是十八界:「六塵、六門、六識」。所謂的十八界,就是生出六識,然後六識出六入,六入見六塵;三六一十八就這樣子。這一個程序其實就是本明緣著十二因緣的程序,這樣子出來的。這裡就說明了一件事情:這個自性、本明,緣著十八界出來,或者緣著十二因緣出來;就這麼一件事情而已。祂也強調了一點,就是自性是源頭;生出十八界的過程,就是自性起用。
 
自性能含萬法,名含藏識。若起思量,即是轉識。生六識,出六門,見六塵,如是一十八界,皆從自性起用。
 
自性怎麼起用呢?自性裡面是含有萬法的。藏識其實就是阿賴耶識,就是種子識,祂含了所有的種子在裡面,由祂起用的話,就生出萬法了。十八界這樣的萬法,就從自性這裡生出來了。
 
我們在講自性的時候,若特別提到自性能含萬法,又名含藏識;這樣講的話,這個自性已經被看成是阿賴耶識了。我們對於阿賴耶識本來就有這樣的認識──阿賴耶識就是種子識;跟自性的關系,可以說阿賴耶識裡面的清淨部分就是第九識庵摩羅識。其實庵摩羅識就是自性。所以把自性看成是阿賴耶識、含藏識的說法是可以的、一致的。
 
這邊開始就是祂的意義了,自性若起思量,自性就轉成識心、轉成六識了。所以就生六識,六識一生出來,就出六門──就是六入;出了六門,下來就見六塵,如是十八界,皆從自性起用。就說明了這個事情:怎麼用自性?其實就是順著十二因緣,一下來,就是在用自性。我們能夠思想、思考問題,就是自性已經在起用了、已經出來了。這一段就是這個意思。
 
自性若邪,起十八邪;自性若正,起十八正。含惡用即眾生用,善用即佛用。用由何等?由自性有對法。
 
自性起用的時候,如果用的不好、歪了、偏了,那麼十八界就是偏差的、錯謬的;用的正,那十八界都變成正的。換一句話說,如果把自性拿來做不好的用途的話,這是眾生的用法。所以眾生也是在用自性,只是把自性用壞了、用的不好了。如果把它用的正、用的好的話,那就算是佛在用了。
 
「用由何等?」你要怎麼用?祂下面這句話就告訴你:「由自性有對法。」你要用的話,祂是有一個對法可以用的,意思就是我們在用自性的時候,要用對法,就是用《金剛經》;也就是用《金剛經》的句型,我們就可以用的善、用的正。這一段,他就是對他的幾位重要弟子這麼交代。
 
外境無情五對:天與地對、日與月對、明與暗對、陰與陽對、水與火對,此是五對也。
 
這裡,他總共分成三十六對,第一類是「外境無情」,無情指的就是物質,就是沒有生命的。這樣子的有五對:天與地對、日與月對、明與暗對、陰與陽對、水與火對。意思就是,如果天是X的話,非X就是地。所謂對,就是《金剛經》的「X即非X」,就是讓X和非X相等;讓它相等,就把它的相剝掉了,剩下了本質、性質。這邊他就沒有再把「是名」標出來,因為真的對成功的話,就是是名狀態,所以不用再寫出來。
 
法相語言十二對:語與法對、有與無對、有色與無色對、有相與無相對、有漏與無漏對、色與空對、動與靜對、清與濁對、凡與聖對、僧與俗對、老與少對、大與小對,此是十二對也。
 
法相是觀念、道理;語,就是我們說的語言,言語和道理相對。語與法對、有與無對、有色與無色對、有相與無相對、有漏與無漏對、色與空對、動與靜對、清與濁對、凡與聖對、僧與俗對、老與少對、大與小對,共是十二對。這是在語言上的,他把它歸類為法相語言的對法。
 
自性起用十九對:長與短對、邪與正對、癡與慧對、愚與智對、亂與定對、慈與毒對、戒與非對、直與曲對、實與虛對、險與平對、煩惱與菩提對、常與無常對、悲與害對、喜與嗔對、捨與悭對、進與退對、生與滅對、法身與色身對、化身與報身對,此是十九對也。
 
再來這十九對是自性起用的,總共加起來是三十六對。看到這裡,我們可以知道,其實不只三十六,對不對?根本就是無量無邊對,多得不得了。不過這是他特別教他的弟子的對法。這樣的對法,本身就是《金剛經》,而且他在教這三十六對的時候,就是教他們怎麼用《金剛經》。怎麼去用?就是這樣子來用的。這三十六對的對法,其實應該就是以《金剛經》,舉了三十六個例子就是了。
 
此三十六對法,若解用,即道貫一切經法,出入即離兩邊。
 
這三十六對法如果你會用的話,你就貫通了所有的佛經,你就能夠離兩邊、離開二分法,那麼就達到不二了。
 
自性動用,共人言語,外於相離相,內於空離空。若全著相,即長邪見;若全執空,即長無明。
 
自性起用的時候,你雖然在跟人家講話、交談,一樣可以於相離相,於空離空;內不著空,外也不著相。只要著相,就會生出邪見;執空,就會長無明。
 
執空之人有謗經,直言不用文字。既雲不用文字,人亦不合言語;只此語言,便是文字之相。又雲直道不立文字,即此「不立」兩字,亦是文字。見人所說,便即謗他言著文字;汝等須知,自迷猶可,又謗佛經。不要謗經,罪障無數。
 
為什麼執空就謗經?執空的話,就是什麼都沒有嘛,你認為空才好,經典是有文字的,那個經就不好啦!所以那就是謗經!「既雲不用文字,人亦不合言語;只此語言,便是文字之相。」你還在跟人家講話,其實你還是用到文字啊!所以這是不通的。這個執空的人又會說:「直道不立文字。」我們是禅宗,真正的禅宗是不立文字的,光是「不立」這兩個字,就是文字啊!所以你說不立文字,自己就在立呀。「見人所說,便即謗他言著文字;汝等須知,自迷猶可,又謗佛經。不要謗經,罪障無數。」他就是在說,你自己說的空,你還好啦;但是你這樣就是在謗經,因為佛經就是有立文字啊!這樣罪就很大啦!
 
若著相於外,而作法求真,或廣立道場,說有無之過患,如是之人,累劫不得見性。
 
這是他告誡弟子,說:「你們如果著相的話……」他前面講執空的,現在又在講著相的。你們如果在用的時候是著相的話,你著相作法,想要求真,然後又設很多道場在那裡講,有啊無啊這個好不好;但是你本身就是著相的,這樣的人就不得見性了。
 
但聽依法修行,又莫百物不思而於道性窒礙
 
我們再看,又有一種狀況,只是在聽法,聽了以後就依法來修行;可是在依法修行的時候,就什麼都不想,就做「我什麼都不想」這樣的事情;這樣子的話,「於道性窒礙」,不行!所以我們以為依法修行,要一念都不生,那就是百物不思,什麼都不想;這樣子的話,對於這個自性、這個佛性、這個道性,是妨礙的。為什麼妨礙?因為你自性不能起用啊!你把它停住不用,所以是妨礙。
 
若聽說不修,令人反生邪念。但依法修行,無住相法施。汝等若悟,依此說,依此用,依此行,依此作,即不失本宗。
 
光聽,但是不修,這樣子呢,你就會生出邪見、邪念來。那要怎麼做?聽了法,依法來修,重點在不住相;你只要不住相,做什麼事都OK了。「汝等若悟,依此說,依此用,依此行,依此作,即不失本宗。」只要無住相法施,或者無住相,做任何事就OK了。問題來了,怎麼樣做到無住相呢?
 
他前面已經講了,就是用對法啊,人家說一個相,你就用一個相反的相跟他對,一對成功了,達到是名狀態,就是沒有相、無住相啦!所以這邊所說的,我們這樣子做,就是要用《金剛經》達到是名狀態。只要你用《金剛經》達到是名狀態,你思量也可以、起用也可以,都OK,那個都正的。
 
那如果你著相,當然就不行!那我就什麼都不想,我的自性就不起用,不思量了、什麼都不做,行嗎?也不行。你不起用,就讓你的自性阻塞了。所以他就是告訴我們,要這樣子來用,我們才能夠達到無住相法施、無住相布施、無住相做任何事。所以,《金剛經》不是讓我們變成呆呆癡癡的,不是這樣子的;而是讓你很靈活、可以用、可以活動、可以做事、可以……什麼都可以做,而且這樣做才對。而不是什麼都不做,停滯在那裡,不是這樣。
 
若有人問汝義,問有,將無對;問無,將有對;問凡,以聖對;問聖,以凡對。二道相因,生中道義。如一問一對,余問一依此作,即不失理也。
 
人家來問你問題的時候,問有,你就跟他說無;問無,你就跟他說有……就是這樣子。這個太簡單了,我們什麼人都會。不過他應該不只是這個意思,祂應該是要教我們,當他問有的時候,你就用無;你的心就要立刻拿「無」跟「有」來對銷掉,把那個相對銷掉。能夠對銷,就達到是名狀態;對不了,只是語言上斗嘴,對修行是沒有幫助的。
 
但是斗嘴會斗贏的,人家怎麼說都說不過你,會有這個功效。所以有人就只是在文字語言上來斗嘴,那個不算是《金剛經》!那應該算黑格爾的辯證法,他們玩的矛盾統一、正反合。他們玩這個,這樣子也很有威力的,玩這樣子的話,斗嘴都不會輸的。甚至有人專門拿這樣的東西做權力斗爭,那也是很厲害的。但是這樣子,對修行沒有幫助,只會造業啊!
 
所以這個東西,要用的時候,雖然我們是可以這樣子用;像《六祖壇經》裡,祂就教他的弟子,人家這樣子問你,你就這樣來對。已經在經典裡面這樣講了,但是他們真正要用呢,是真的要做到,把相剝離了;所以真正的差別,就是在這裡。
 
唯物辯證法就是正、反,然後就合,但這個合是有相的;而《金剛經》的是名狀態,是離相的、無相的。這個地方差別很大。
 
不過世間的人,要學會用唯物辯證法很快,一下就學會了;但是要學會《金剛經》的句型,則是很難的。所以我們在講《金剛經》的時候,千萬要小心警惕,不要落到,以為自己玩的就是唯物辯證法。如果以為是這樣子,造成的後遺症很大,因為每次都會贏人家,所以很多人就很有興趣;但是這樣的勝利、這樣的贏,是在造業,那個業報是要還的。不是以為你贏了、你都賺了,你只得到好處,不是!表面上你得到好處,後果不堪設想,你要還的!所造的業都是一定要還的。這一點,我想我們要了解。
 
設有人問,何名為暗?答雲:明是因,暗是緣,明沒則暗;以明顯暗,以暗顯明,來去相因,成中道義。余問悉皆如此。汝等於後傳法,依此轉相教授,勿失宗旨。
 
我們再看下面,「設有人問,何名為暗?」你就怎麼回答呢?「明是因,暗是緣,明沒則暗;以明顯暗,以暗顯明,」明沒有了就是暗,以明來顯示這個暗,也以這個暗來顯示明。「來去相因,成中道義。」就反反復復,又明又暗、又暗又明,把你弄昏了,離相以後,就成中道義了。就是又不明也不闇了。
 
如果是正反合的話,明是正,反是暗,合是什麼呢?就是灰啦。但是是名狀態就不是啊!它無相的、要離相的,所以這是不一樣的。如果要成中道義的話,那就要到是名狀態才是。所以他就教他們「余問悉皆如此。汝等於後傳法,依此轉相教授,勿失宗旨。」
 
不過這樣子的教法,如果沒有辦法真正懂《金剛經》的話,會弄成唯物辯證法;玩來玩去,就玩到矛盾統一,這樣子的話,是有危險的。《六祖壇經》顯示,禅宗整個的修行,其實就是在實踐《金剛經》。但是要實行《金剛經》的話,必須要實行真正的《金剛經》,不能把它變成了唯物辯證法。
 
我知道,也有人認為《金剛經》的句型「X即非X,是名X」是正反合。我要說明,這樣子的看法對不對呢?我不能講對或錯,至少我會講,那個是危險的、不好的。對修行而言是很危險,而且是不好的。
 
以上,我就是把《金剛經》跟禅宗之間的關系,介紹到這邊。剛才引出了唯物辯證法的正反合,我現在接下來,再把唯物辯證法的正反合,跟《金剛經》之間的關系,再加以說明。
 
《金剛經》就是「X即非X,是名X」;唯物辯證法呢,我們都知道,就是正、反和合。用另外一個說法,就叫做矛盾、統一。何謂矛盾?正和反就是矛盾,合起來了以後就是統一,這個是他們所說的。要舉例的話,如果我們說正是白色,反呢,就是黑色;那麼這兩個是相反矛盾的,把它合起來,白和黑合起來就變成灰的;灰的,就是所謂的統一。
 
那我們的《金剛經》呢,祂也可以是白的即是黑的,白即是黑,是名白。是名白是什麼東西呀?既不是白、也不是黑、也不是灰,它是無色無相的。所以這個地方跟正反合,是可以清楚的對比出來它們的不同。
 
這個確實是不同。我們在《六祖壇經》裡面,他那樣子的對法,有些時候是在正反合的狀態,所以他並沒有全部都在是名狀況。我現在的了解,這個代表正反合也是《金剛經》,只不過是《金剛經》的有相部分。《金剛經》還有一個部分,是是名狀態,是無相的部分,也可以說是離相的部分。所以《金剛經》的句型,有一部份是有相的,還有一部份是離相的,祂有這兩個部分。所以我們可以把正反合,視為也是《金剛經》;但是它是有相部分的《金剛經》。而這個《金剛經》句型的是名狀態,我們要講的這個狀態,是離相的部分;所以離相是《金剛經》,有相還是《金剛經》,這兩個都是。
 
但是我們世間人一用的話,會偏向有相的;對於離相的,太難了,他不會用。如果你只會用有相的話呢,最好不要用,為什麼?那個用起來是有威力,但是它是造業的。有沒有人有辦法,用這個有相的《金剛經》,又有威力,又不造業?有沒有這樣子的人?不是有沒有這樣子的人,是有沒有這樣子的佛?有,有這樣子的佛。就算是佛,要這樣子用都很難,很難做到。
 
所以我們要用的話,就盡量用離相的部分;我們是要修行,就要用這個離相的部分。如果你離相的部分用得非常熟練,很會用了;這個時候,有相的這個《金剛經》,你就可以用,不會有問題。你在用的時候,用了有相的部分,同時也在用離相的部分,兩個同時用,那是會驚天動地,不得了的,所謂佛的威神力就全部出來了。只有這個狀況可以,最適合。但是通常這是要離相的《金剛經》用得非常熟練的時候,你就可以去用有相的《金剛經》,也就是那個唯物辯證法。如果不能的話,最好不要用。
 
有人就是用了有相的《金剛經》,很任意、很強烈的在用有相的《金剛經》嗎?有啊,我們這個世間就有這樣子的人啊!這樣用下去,會是什麼結果?他所得到的業報,是原先沒有這樣用的時候的三倍!他會受到三倍的業報!他如果沒有這樣用,他得到的業報是一;但是他用了這一個有相的《金剛經》,也就是唯物辯證法的話,是有威力的、是有效的,但是他得到的業報是三倍!這個業報是要受的,逃不了的!就慢慢受吧,業要消完了才能夠解脫。不然的話,那個業一就直壓在那裡。
 
所以,有好處就有壞處,我們要知道這件事情。今天這個補充,可以說,我現在是接受正反合也是屬於《金剛經》,但它是屬於《金剛經》的有相部分。它不是不可用,但是後遺症很大。你會善用的話,比單獨只用離相的《金剛經》更有威力、還更有好處,對修行是有幫助的。
 
我以前在《金剛經現代直解》是不接受唯物辯證法的,不認定它是《金剛經》。最近我對這個地方,有了新的了解。我知道這個也是《金剛經》,但是是《金剛經》的有相部分。對於一般眾生而言,這個有相的部分容易用,很快的就能學會用,但是後遺症很大。除非你已經修成佛了,然後離相的《金剛經》又用得非常熟練了;然後再去用有相的《金剛經》,那是OK的,而且是很強、很厲害的。這樣子的《金剛經》,就變得更是威力無窮了。
 
 
【現場問答】
 
問:請問什麼是末那識?什麼是阿賴耶識?什麼是意識?它們的差別為何?
 
師:這些問題都是很大的,不是幾句話可以講的。因為時間有限,我沒辦法詳細回答你。
 
所以我就先告訴你什麼是意識。意識就是你會想東想西的那個心;你在想東又想西,比如說「等一下中午我要吃什麼東西」──這一類的、有形象的想就是意識。
 
什麼是末那識?末那識就是第七識,第七識就是抽象思考;是抽象的,不見得有形象。比如說,你現在心裡就是很歡喜、很快樂,可是沒形象啊!你也搞不清楚,就是歡喜啊!還有心裡面就是憂慮,「唉呀,我就是憂慮」但是你憂什麼?也沒有憂什麼,就在那裡憂慮;它沒有形象。這樣的狀況我們有的時候就會說:「你有太多心事。」這就是末那識,是沒有形象的一種想法。
 
阿賴耶識是什麼?阿賴耶識就是無明。你有,你自己都不知道──對一般人來講,通常是不知道;能夠知道自己這個部分,「啊!這是我的阿賴耶識。」那個修行要很高的。如果修行沒有到那麼高,你根本不知道你有阿賴耶識。要舉例的話,就是你心裡都有一種,你要做選擇,選擇要聽梁老師講《金剛經》。你要做這個選擇,你現在才會來。那種選擇跟阿賴耶識是有關系的,還不能說他就是阿賴耶識,但是會跟阿賴耶識有關系。或者說我們心裡面都有一些設定,而這個設定你自己不知道,那樣的設定其實就是阿賴耶識。那個設定誰給你的?可能不是你自己給的,而是老天爺給你的,那個就是阿賴耶識。
 
我曾跟一個同性戀者好好的談過,因為我們雙性戀的人跟他們不一樣,我們也搞不懂他,就亂猜可能是怎麼樣、怎麼樣。後來跟他談,他說我都猜錯了,他們不是這樣。深談後,才猛然發現:哦,我會是雙性戀,因為我在阿賴耶識被種下一個雙性戀的設定,所以我會變成雙性戀;而那些同性戀者,也是在阿賴耶識被種下同性戀的設定啊!那裡根本沒有理由可以講,到那個地方,沒有理由可以講。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很多設定,那些設定,都是阿賴耶識。
這樣子應該算是最簡單的回答了,用最短的時間,講了這麼復雜的東西。
 
 
問:如何用對法?請具體實例。
 
師:剛才不都已經舉了,人家問天,你就用地對,就是拿相反的來跟他對啊!當然開頭對的話,如果《金剛經》實踐的不夠,功夫不夠,就只是在斗嘴。但是你修行夠的話,這樣子一對就是《金剛經》,就把它劃到是名狀態了,就是這樣子用啊!所以,具體的用法,就是實踐《金剛經》的句型。
 
那麼,《金剛經》要具體怎麼用?我們日常生活會用的,比如說,我的錢虧掉了,我的財產虧掉了,你就用對法。什麼對法呢?吃虧就是占便宜,來對一下嘛!你就說:「啊,我占便宜了。」這就是對法。你如果還是不相信,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給自己洗腦一下,就這樣用啊!這個就是實際的用法!就這樣子用啊!只是你用的成功、還是不成功而已。用不太成功,還是有點效果的。至少吃了虧,心裡有點安慰。真會用的話,以後會真賺錢,就像那個塞翁他真賺啊!就這樣,你會用,就會到那個樣子啊!
 
還有當你失敗的時候,你就念:「失敗為成功之母。」就這樣對,不就對上了嗎!這麼一對,心裡面就平了嘛。若還不相信,我就告訴你,你去看看那個《富爸爸窮爸爸》,作者證明一定要失敗三次,經營企業才會成功,第四次才成功。他也講了為什麼,這是說理的部分;真會用的話,不需要說理啊!一對就解了,就沒問題了。對法就是這樣子用的。
 
 
問:如何以無相的心法,用有相的《金剛經》?請具體說明。是誦經後的回向嗎?
 
師:我告訴你,我不會講。只告訴你有這樣的事情而已,因為這個太難了,我自己都搞不懂了,怎麼講。
 
 
問:戒為何與非對?
師:戒就是正,非就是無戒。所以這個,當然可以這樣對。
 
問:一般皆拜有相的神佛,也展現威力,有庇佑作用。若無相的話,是否就是常與自己的自性對話?
 
師:嗯,這個問題,我有點搞不清楚在問什麼?我剛才講的,有相的部分跟無相的,是講《金剛經》的句型;不是在說我們拜有相的佛。那麼有相的佛,就展現威力,來庇佑你,無相的佛就沒有威力?不是,不是這樣。無相的佛哪裡會沒有威力?威力無窮啊!祂的威力來自你的自性,你的自性一起用,就有威力了。
 
今天講了這個部分,特別說到一件事情,大家可以參考、注意的,就是《六祖壇經》裡面,什麼是起用?就是你的自性產生了思量。你在想,就是你的自性在起用。問題是起用的正、還是邪的問題。如果你要讓起用的正,你就用《金剛經》,離相的那個《金剛經》;這樣子用,一用下去就是正的。如果你不會用,那麼就是邪的啦!或者你用有相的《金剛經》,多半是邪的啦!那個連佛啊,若離相的《金剛經》沒有修好,要去用有相的《金剛經》,都會變邪的。跟你講,都是邪的。
 
所以,我今天講後面那一個有相的《金剛經》,只是擴大你們的視野而已,不是要你們用,那個太難了。我自己都不敢用,所以你們也不要,聽了以後就想拿來用,會把你們害死的。
 
 
問:為救母親,而必須煮活魚湯給母親喝,這算不算殺生?
 
師:當然算殺生啦!你已經把一個活的魚殺了嘛!不管你為什麼原因,當然算啦!我想他心裡面是說,如果不算殺生的話,他就可以做;如果算殺生,該怎麼辦呢?因為我們不要殺生,我想他的問題是這個。
 
我可以跟你們說,並不是殺生的事情我們一定不可以做。為什麼呢?因為這些生命都會死的,你不殺他,他自己也要死的。但是那這樣我們就可以殺嗎?也不是。在這裡,殺生與不殺生的關鍵點是,你是不是尊重生命?你是不是愛護生命?
 
我們會想,愛護生命,我們就不要殺。對,我們不要殺。但是有時候,我們為了愛護母親的生命,還不得不殺一條魚,這個時候怎麼拿捏?這個問題就是你的功課。你要去體驗怎麼拿捏,那是你該修的功課。當你厘清楚了,曉得怎麼拿捏了,那麼你就是修行,你就修好了。至於那條魚,是不是你殺它,它就一定不喜歡,或者要恨你?不一定。這個問題,是要你自己去揣摩,才會找到你自己修行的路。
 
這是值得探討的問題,不適合我給你一個答案。我給你一個答案,你就好像「啊,問題解了,我就可以怎麼樣。」如果我給你一個答案,說:「這是可以的,殺沒有關系。」哦,這下子就出問題了,馬上就會出問題。就像基督教和天主教,現在教他的信徒,都說那些動物生來就是給人吃的。當然起初他們就是有這個問題,到底可不可以殺動物來吃啊?就有這個困難。後來他們得到了這個答案;這個答案給下去就完蛋了。所以,這個答案是很危險的。
 
我本來不知道有這個說法的,是因為我母親我才知道。有一段時間,她是信天主教的。我正好有一段吃素,我吃了六年素。她知道我吃素的時候,一直煩惱:「你這樣會營養不夠啊!你會身體不好啊!」然後就要勸我吃葷的。我那時候就是不想吃啊,所以就不要吃。我也不是為了守戒,什麼都不是;只是因為那個肉一碰到我的舌頭,我就悲從中來,吃不下,沒辦法吃啊,所以就沒吃。
 
我沒跟她講,我說:「我就是吃不下,沒辦法。」但是她不曉得啊,所以就不斷的勸、不斷的勸。後來她就拿出這個,她說:「神父都這麼講,動物就是生來給人吃的。」我聽了以後,就覺得:「喔,是喔!」那我也沒有講話,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也不曉得怎麼反應。她看我沒反應,所以以後看到我就講、看到我就講。講到後來,我就想:「這個好像是真的,真的是給人吃的。」又想:「真的嗎?真的是給人吃的嗎?動物是給人吃的嗎?」我就很認真地去思考這個問題,思考到後來,「啊!我知道了,我們人是給蚊子吃的!」我就理解了:我們人是給蚊子吃的。所以我就跟我母親講:「ㄟ!我們人是給蚊子吃的。」她一聽我這樣講以後,再也不說了。
 
所以這個也是一個對法,這一對,真的,問題就不見了。所以當有人像今天這樣提問:「要不要殺生啊?魚吃不吃啊?」我們不能說魚就是給人吃的,不能說。但是你吃它的時候,如果還要說它該給你吃,那就實在太可惡了,對不對?就算我們吃了它、殺了它,我們要跟它說對不起,然後再感恩它、祝福它。這樣子的話,我想那個魚心裡也舒服一點,對不對?
 
 
問:三十六對,悲與害如何對?
 
師:悲心就是同情心嘛,看到人家受到傷害,我們就去幫助他,解除他的傷害;那悲跟害當然是相對的,沒問題。這個很容易了解的。
 
問:請問,用對法破著相,而達到無住相法施之境,固然很好;但是對凡夫,會不會因此變成了兩個相,豈不更容易混淆,妄念更多了嗎?一般凡夫與初機能契入嗎?請開示。
 
師:如果不會用《金剛經》,對來對去,根本沒有對銷,那是無效的。但是這樣子有讓他變更差嗎?也沒有更差,他本來就這麼差嘛,差不多啦,並沒有變壞。如果他還能夠契入的話,那就賺到了。所以這個法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們也要了解,這個法雖然列在《六祖壇經》裡面,六祖是對祂那幾個重要的弟子說的,並不是對一般人說的。所以這一點呢,除非你自己認為:我已經跟六祖的那幾個大弟子差不多程度,那你可以參考用。如果你還不是,那麼還是不要用。
 
 
問:有人說《六祖壇經》是度上等根器之人,一般中下根人恐怕難以契入。到底千年來也只出了一位六祖,六祖前有一到五祖,六祖後似乎未發現有來人。請問老師的看法為何?
師:六祖以後有兩百多個修成,不是沒有,只是沒有出名,名氣沒有像六祖那麼大而已。我們都說現在是末法時期,禅很難學,所以現在都不修禅了;都去修念佛法門,做淨土宗了。淨土宗比較容易,禅宗比較難,這是看法的問題。
 
在我看起來,淨土宗比較難,禅宗比較容易。因為禅宗它是要體悟自性,自性就是你自己啊!這還不容易嗎?修淨土宗,要阿彌陀佛來接你,阿彌陀佛是別人耶,你叫祂,祂會來接你啊?不容易啊!自性就是你自己,你跟自己打交道當然容易嘛。所以我的看法是,禅宗比較容易;要求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是別人啊,你要求得祂來接你,不簡單耶,這個太難了。
 
問:禅宗師父內心是非常疼愛徒弟的,然而用的手段是殘暴的。趕出去的方法,就是愛的表現的另一種相,而是名狀態是指真愛的本質,不受外相殘暴手段掩蓋。也就是「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見如來就是師父的真愛的菩提心,是嗎?
 
師:不是,是那個徒弟在實踐的過程中,因為深受他第一個師父的殘暴行為所苦,那殘暴的相在那裡;然後第二位師父又告訴他,那個殘暴的相在那個師父看起來,說:「喔!你的師父好慈悲喔!」第二位師父這麼一說了以後,他才發現:「喔,原來殘暴是慈悲。」當他心裡面真的把它相等的時候,殘暴的相跟慈悲的相都沒有了、不見了,只剩下它的本來面目、自性。那個時候他才體驗到是名狀態。
 
所以這個不是一兩句話,而是實際的沖擊。在強烈的沖擊下,把那個相剝掉,達到自性、本來面目,這樣他才開悟。不是見他師父的什麼真愛,師父對他來講,他看見的都是相,沒有本質;本質是在他自己心中!
 
 
問:父母親常責罵子女不對的地方,也是在演《金剛經》是嗎?
師:不知道。他可能是,可能不是。
 
問:《金剛經》的是名X,是可以無相、無不相的無限性嗎?
師:可以。
 
 
問:如何在日常生活中演練無相的《金剛經》?
 
師:常用這個《金剛經》的句型,或者是去體驗日常生活中,你所看見的相、所看見的狀況、所面對的問題,它的本質是什麼?你追尋它的本質,就會追到是名狀態,就是在演練《金剛經》。這樣的話,看事情就不會只看表面,都是看背後的本質,那是很深入的。
 
問:請舉一些有相的《金剛經》的例子,為什麼會有三倍的業報?我們可以在言行上更加警惕。
 
師:這個沒有辦法說,為什麼有三倍?問這個問題,你要自己去找答案。
 
問:請問對法,達到離相的是名狀態,也是隨順覺性嗎?
師:對。
 
問:今天的補充,離相與有相的正反合太精彩了。
 
師:今天的補充有相與離相《金剛經》,其實大家聽聽就算了,很難用的。主要是告訴你,因為正反合很多人會想辦法在用,現在我主要的意思,雖然它也是《金剛經》,但是不要亂用,否則你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問:對生活中的個性制約,如何以佛經中的智慧來對治?例如他人罵到自己,就會動氣,習慣擔心等等。
 
師:你自己用的,我這個不曉得。
 
問:請問,生氣即非生氣,是名生氣。這時是名生氣,本質是空無嗎?心還會生氣嗎?
 
師:你做了才知道,我告訴你也沒用。你要問這樣的問題,只有自己去做,做到了,你自己就曉得。
 
問:釋迦佛悟道後,在菩提樹下打坐七天,到底在想些什麼?
師:你不要問我啊,去問釋迦牟尼佛吧!
 
 
問:修行時,有眾多法門,是否該擇一精進?如果有時念阿彌陀佛、靜坐,有時又觀想四臂觀音,對修行是有幫助,還是阻礙?
 
師:這個不一定,你多選擇、多做;會有妨礙,或反而是幫助,那是不一定的。隨各人的狀況,這個沒有答案。
 
 
問:請問自性起用,是否就是捨識用根?二者之間的關系,請開示。
 
師:自性起用,沒有捨識啊,自性起用就是由自性生出六識,沒有捨啊!一個也沒捨,也沒有捨識、也沒有捨根,都沒有。他二者之間的關系,就是識和根。就是十二因緣一貫的延續下來的事情。自性一起用,就入到世間來了。祂怎麼入的?就是從自性直接就到識、到六根、到六塵,就這麼下來。你中間捨掉一個,那是沒有辦法的,你就不能起用了。
 
我們修行,有的時候要捨六根,又要捨六識,甚至七識八識都要把它捨掉,其目的是為了體驗自性。我們一般人,沒有體驗到自性,他的自性就在那裡起用,但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自性,根本體驗不到;不但體驗不到自己有自性,甚至他體驗不到自己有阿賴耶識。所以對他而言,他根本是沒自性,根本是在六識之下,在那裡混,在那裡起用;至於他的自性已經被忘掉,好像不存在一樣。因為是在這種狀況,我們就需要先把這些六識、六根、六塵止息下來,讓自性醒過來。醒過來以後,你就知道自性在起用了。怎麼起用的?就這樣起用。
今天講的這一段《六祖壇經》,是六祖在教他當時手下的大弟子,那些大弟子都已經悟本來面目了,對自己的自性是清楚的,所以才這麼講。現在這個問題這麼一問,也很重要;我們大家要知道,如果自己還沒有體悟自性,還沒有悟本來面目,那麼你其實是不知道的。就是說你不是真正知道,只是聽我這麼講、在語言文字上知道、在理解上知道,但是你根本做不到。你的自性在起用,你無法知道,是有這個問題的。
 
我們的問題就回答到這裡,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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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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