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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春教授:佛教論人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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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論人與自然

自從人類誕生以來,人與自然就交織在一起。人先是由自然的力量的威懾而乞求大自然的恩惠,後來,卻因為認識自然到利用自然。伴隨著科學技術的日益發展,人類大有征服自然的氣概,甚至隨心所欲。正因此,人類與自然的斗爭也越來越嚴峻。從20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全球性的環境污染嚴重危害著人類的生存,如何維持生態平衡已經是人類面臨的無法逃避的問題。關鍵一點就是要把自然界看作一個完整的“生命體”。

按照現代生態學原理,自然界生物與生物之間,生物與非生物之間,在一定條件下相互依賴、相互制約而組成一個生態系統,在這個生態系統中不間斷地進行物質循環、能量流動和信息傳遞,就象一個有機體一樣,保持著結構上和功能上的動態平衡;其中任何單元的動態被破壞,都會牽動整個生態系統的功能失調,連鎖反應,以至危害人類的生存。佛教眾生平等和因果相依以及建立人間淨土等思想,是對各種生命價值和實質的深刻體察,富有深邃的生命倫理意義,對完善現代生態平衡理念具有實際作用。佛教極力提倡“依正不二”等思想,認為,因為人類的貪欲等非理智的錯誤的行為,侵犯了自然的尊嚴,最終還是通過自然環境的惡化反過來侵犯了人類自己的尊嚴,兩敗俱傷。佛法的“依正不二”的原理,就是立足於這種自然觀,明確主張人類和自然之間不是相互對立的關系,而是相互依存的關系。生命的價值,就在於體認包括人類在內的各種生命體之間平等協調和相互依存的真理後,才能閃耀著光輝,才會在我們心中確立生態平衡的觀念。

當然,佛教並非現代意義的生態學,它的博大精深的宗教理念具有多層面的涵義。佛教重在人類解脫的精神境界,從直面人生現實的缺陷著手,透過現實的迷霧,探索心靈的脈絡,最終體悟世界的真如妙理,拯救眾生,改善社會,圓滿人生。因此,佛教把生態平衡的根源最終歸結到人類心態平衡。人類的生存危機,來自於對生態的極大破壞,來自於對其他生物的毀滅性侵害所造成的生態危機。生態危機根源於人類的心態危機與心靈污染。人類如果不放棄自己的極端自私、貪婪、冷酷、殘暴等丑惡的心行,及早切除貪、嗔、癡等心靈之癌,那麼,在毀滅其他生命的同時必將走向自我毀滅。因此,維護生態平衡的根本就在於人心靈深處的革命。強調人類心靈的淨化與精神的改造,這正是佛教生態觀的突出特點。

人類也只能從心靈深處根植愛的種子,才能有春華秋實。我們只有了解了生命,才能培育出愛心,只有擁有了愛心,才能熱愛生命,才能不傷害任何生命。如果我們對包括自身在內的一切生命個體都保持平等和愛戀,無緣大慈,同體大悲,那麼,世界將變得更加美好。

佛教最根本的理念就是主張眾生平等,就是對一切生命價值的體認。只有公平地對待所有生命,他們的一切權利,才能建立真正合理的生態平衡觀,才能徹底有效地改善生存環境。這是佛教心態平衡實現的精神基礎。從心態平衡到生態平衡,用美好的心靈生發高尚的行動,提升生活品位,完美生命價值,創造理想的生存狀態。這是佛教確立人與自然關系乃至生態平衡觀的精神實質。

一、佛性平等

(按語:簡單地講,佛性是肯定一切事物形成、變化、發展都遵循的普遍規律,這種普遍存在的“內在規定性”是任何事物都具有的,因而是有相同性、相通性的;對有情眾生、特別是人類來講,追求和完善生命狀態的心性是相同的,權利也是平等的;而且,其它事物之間,眾生之間,都是互相依存互相影響的,其存在的意義、生命的價值是不能有高下之分的。當我們把自然萬物看成與我們一樣,有感情、有覺悟、有靈性,他們一樣有生存的權利和生命的尊嚴,那麼,肆無忌憚地傷害自然,剝奪其他生命權利,踐踏萬物的生命家園,破壞生物間和諧共處,種種極端自私的行為,將是多麼的不公平、不合理、不人道、不理智呢?這已經不是“神學”的解釋了,現代科學越來越揭示出了大自然生命的奧秘。)

《大般涅槃經·如來性品》:

“一切眾生,悉有佛性。”

《金剛經》:

“是法平等,無有高下。”

唐 吉藏《大乘玄論》中說:

“不但眾生有佛性,草木亦有佛性。……若眾生成佛時,一切草木亦得成佛,故經雲:一切法皆如也。”

《梵網經》中也有類似的偈語:

一華百億國,一國一釋迦。

千坐菩提樹,一時成佛道。

如是千百億,盧捨那本身。

千百億釋迦,各接微塵眾。

宋  延壽《宋鏡錄》卷二十四引《淨名經私記》中講:

“(佛性)體遍虛空,同於法界、畜生、蟻子、有情、無情,皆是佛子。”

唐 吉藏《大乘玄論》中說:“不但眾生有佛性,草木亦有佛性。……若眾生成佛時,一切草木亦得成佛,故經雲:一切法皆如也。”

唐《大珠禅師語錄》卷下:

“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郁郁黃花,無非般若”

北宋詩人蘇東波《贈東林總長老》詩雲:

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豈非清淨身。

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

二、因果相依

(按語:緣起論是佛教思想的基石。佛教認為,大千世界各個生命體之間是互為因果,相互依存,共同構成一個生命的網絡。在這個網絡之中,任何一個生命體都不能獨自生長,而是與其它生命息息相通。其中,人類與自然萬物之間也是共生共榮,不可分離的。

人類,不論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都是大自然的子孫而不是大自然的主人。人類如果想保持對與環境的優勢,就必須使自己的行為符合自然規律。人類征服自然的企圖,通常只會破壞自身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一旦環境惡化,人類文明也就隨之衰落。任何一個文明社會存在的基礎,都在於一個持續的“生命支持系統”,文明持久的原因是保持了養育人類的土地的可持續性。相反,人類的無節制的錯誤是人類文明衰退乃至滅亡的主導原因。

人類根據自己的能動性可以選擇兩種行為:一是完全從人類的利益,甚至僅僅從某一個集團、個人或某一代人的利益出發,比較少的或者根本就不考慮自然環境的自然平衡,強力破壞,如毀林開荒;另一個是從人類與環境相協調的整體利益出發,既考慮人類自身的生存發展需要,又考慮自然環境的內在系統協調發展,進行正常的開發利用與保護。在人類與其他生物圈的和平共處中,充分地遵循自然與人類之間的關系和規律,良性地循環。人類在環境的地位是三重身份:就是人類是環境的產物、成分、改造者和守護者。人類具有自然的成分和機能,也具有社會機能和成分,所以必須遵循自然與社會兩方面的倫理道德。人類機體的成分來源於自然,人體必須不斷地與生物圈內的其他生物不斷地交換物質能量,才能維持自身的機能。而且,人體的生命節律還受到環境節律的影響,必須與之相適應。人類在從自然生物中獲得生命滋養的時候,不能只是“改造者”還要是“守護者”,兩者是同時一體的。期間,人類在利用自然資源的時候,還必須遵守社會的規范,不能犧牲其他人群的利益,否則將導致人類和自然界的巨大災難。)

《雜阿含經》卷十二: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唐 華嚴宗祖師智俨說:

“舉一為主,余即是伴;主以為正,伴即是依。”

《百喻經》裡,有一個“砍樹取果”的故事:

古時候,有一個國王,他有一棵很好的果樹。此樹長得又高又大,經常結滿香甜的果子。有一個人來到國王那裡,國王對他說:“這樹很快就要結香果了,你想吃嗎?”那人回答道:“這樹又高又大,雖然想吃,怎麼能得到呢?”於是,國王把大樹砍倒,希望得到很多的果子,結果一無所獲。後來,國王又叫人把大樹栽回去。但是,樹已經枯死,再也無法復活,更不用說吃它的果子了。

當代高僧星雲大師《佛法與自然生態》:

“所謂自然界,是宇宙間所有生物與無生物的總稱,包含有動物、植物和礦物三界。人類只是動物界裡的哺乳類之一種,卻往往以「高等智能生物」自居,而自認有主宰宇宙的權利。其實人類也和自然界的其它生物一樣,都是由魚類、兩棲類、爬蟲類進化而來,只因人類進化快速,才取得領導世界的權利。

但是,二百五十多年前「工業革命」之後,由於人類的短視及為維護自身的利益,恣意濫殺濫伐濫墾,掠奪其它生命的生存權,和破壞礦物資源等,導致生物與生物之間、生物與周遭環境之間的生態活動,失去應有的秩序和平衡,如生命多樣性的喪失、臭氧層出現破洞、地球暖化、土壤惡化、酸雨肆虐、環境污染等等。

一九九二年六月在巴西裡約熱內盧舉行的「地球高峰會議」,即是以保護動物、植物和自然資源為主要目標,而被視為「搶救地球」的會議。在會議結束五個月後,聯合國便正式發布一份文件,名為「全球科學家呼吁世人的一封信」,這份文件共有七十一個國家、一千六百多位資深科學家署名,且歷年來的諾貝爾獎得獎主有半數以上的人皆在連署之內。此封信開頭即說到:

人類與自然正處於迎面相撞的危機,人類的活動,已為環境和寶貴的資源帶來無可挽回的傷害,嚴重危及人類社會與動植物界的未來,更可能使現在的世界惡化,不再適合生存……,人類必須立即徹底改變管理地球與生命的方式,否則難逃苦難……

確實,唯有每一個人具備生態保育的觀念,尊重其它物種的生存空間,我們的地球才能活得長久,我們的後代子孫也才有安居樂業的空間。

佛教是一個重視自然生態的宗教,自古以來,寺院建築常與山林融和,不破壞森林環境;僧人修行力求淡泊簡樸,不侵犯自然資源,都是與萬物同體共生的表現。另外,歷代的高僧大德,植樹造林、整治河川、修橋鋪路、珍惜資源,倡導戒殺素食、放生護生,更是自然保育的具體實踐。”

日本著名佛教居士矢崎勝彥在《良知之道》對生命體之間互相資生的情景,有一段生動的描述:

太陽滋養植物,植物滋養動物,而動物死後又再滋養植物。一些生命的死亡滋養著另一些生命的延續;而另一些生物的死亡又滋養著其他生物的延續。

只要生活在地球上,任何生命都處在這一連鎖之內。

盡管如此,人在這一連鎖之中卻如同特權者,不斷地殺戮生命、破壞自然,其殺戮生命的數量遠遠超過維持自己生命的需要量。

這是一種將殺戮和破壞作為無限擴充自己快樂和欲望之工具的生活方式。

日本創價學會創始人池田大作先生(《展望二十一世紀——湯因比與池田大作對話錄》頁30,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5年):

佛法說,自然界本身是維系獨立生存的生命的一個存在。人類只有和自然即環境融合,才能共存和獲益。此外,再沒有創造性發揮自己的生存的途徑。佛法的“依正不二”原理即立足於這種自然觀,明確主張人和自然不是相互對立的關系,而是相互依存的。如果把主體與環境的關系分開對立起來考察,就不可能掌握雙方的真谛。而且,所謂環境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即使是同一自然,同一土地,由於生存其間的生命的主體不同,環境存在的意義也就迥然不同。比如說,人類有人類的環境,鳥類有鳥類的環境。即或同為人類,環境對每個人來說也是獨立的。在這一意義上看,生命主體和其環境是“一體不二”的關系。佛法不斷探求這種渾然一體的主體與環境的關系,終於在運動於宇宙的生命力中發現了其原動力。

三、慈悲護生

(按語:佛教把只為自己利益而修行稱為小乘,把首先為了所有眾生擺脫痛苦、獲得幸福而努力的偉大理想和行動,稱為大乘。大慈大悲是大乘佛教的精神旗幟。所謂“慈悲”,概括講就是對眾生“拔苦與樂”。拔苦,就是除掉潛伏在人生命之中苦的根本原因。拔苦是建立在“同苦”的基礎之上的。也就是把對方的痛苦的呻吟,作為自己內心的痛苦去接受。在這樣共同感受的基礎上,來根除這種痛苦。如果沒有共同的感受,將心比心,就不能產生對其他生命的關懷,也不可能有根除痛苦的實踐。所以,對其他個體的痛苦而感到強烈的痛苦,這是人類的特質。同苦是慈悲最基本的前提。

任何生命都把保護自己的生存當作至高無上的目的。這是生命世界裡的原則。肉體的一切機能,都是為了維持生命的目的而組成的;心靈的活動也是為了能夠本能地逃脫生命的威脅,甚至是為了能夠本能地逃脫生命的威脅,甚至是為了能夠事先覺察並逃脫這種危險而巧妙地形成的。極端地說,保衛自己和追求自己的利益的這種利己主義,乃是生命本能。從這一點出發,慈悲似乎是相反的行為。其實,慈悲是生命本來具有的活動,只是與利己的本能為保存個體相反,它是為了保存一定的種屬,才應是本能的根本。那種失去這種根本的、懸浮在空中的慈悲,作為言辭是美麗的,但是它已經陷入單純的概念游戲,在關鍵時刻就會立即被強大的利己主義本能所壓倒或摧毀。

大慈大悲是菩薩行的綱領,而發菩提心是根本。發菩提心是大乘佛教所樹立的人生觀的精神內核。在倫理意義上,它蘊涵了極為豐富的內容,大慈大悲已經成為佛教精神的象征。人類生存主要在人與人之間你我來往,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相處,這是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就個體的人來說,樹立什麼樣的人生觀至關重要。可悲的是,人類中相當數量的人卻以犧牲其他生命的利益,作為延續生命的手段;更可怕的是,一旦它作為群體意識而存在,那世界就干戈紛擾、生靈塗炭,惡性循環。佛教提倡首先不要危害包括人類在內的一切眾生,用同體大悲的感念之心對待一切生靈,培養出極其厚道的、仁愛的、報恩的、喜悅的精神品質,幫助其他生靈解除痛苦,用一種堅定的、持久的智慧和行為,給別人帶來幸福和快樂。送去愛的溫情和真情,讓一切生靈享受快樂、除去痛苦,才有自己真正的幸福。佛教的這種愛,是面對一切時空的所有生靈的,悲憫有情,是佛教徒也是人類全體人們必須具備的高貴品質。,我們要對一切有情無情一視同仁。這種思想,把世界構成的任何因素,視為統一的不可分割的整體,廣施愛心。)

《華嚴經·普賢行願品》認為:

“諸佛如來以大悲心而為體故,因於眾生,而起大悲;因於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覺。”

《華嚴經  普賢行願品》中,有一段特別令人感動的話:

“譬如曠野沙碛之中,有大樹王,若根得水,枝葉華果悉皆繁茂。生死曠野菩提樹王,亦復如是。一切眾生而為樹根,諸佛菩薩而為華果,以大悲水,饒益眾生,則能成就諸佛菩薩智慧華果。……是故菩提,屬於眾生。若無眾生,一切菩薩,終不能成無上正覺。”

《楞嚴咒》中有:

“將此深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如一切眾生未成佛,終不於此取泥洹。”

《瑜伽師地論》卷四十四中說,慈悲有有情緣慈、法緣慈、無緣慈。其中,最高境界是無緣慈:

“無緣慈,修善行者,復於諸法,遠離分別,不起法相,修慈俱心。”

《大般涅槃經·梵行品》中說:

“不住法相及眾生相,是名無緣。”

唐 慧能《壇經》:

“譬如雨水,不從無有,元是龍能興致,令一切眾生,一切草木,悉皆蒙潤,百川眾流,卻入大海,合為一體,眾生般若之智,亦復如是。”

《增一阿含經》卷四十六:

“愍念一切蜎飛蠢動,如母愛子,心無差別。”

姚秦 鸠摩羅什譯《法華經  化城喻品第七》:

“普智天人尊,哀愍群萌類,能開甘露門,廣度於一切。”

四、報眾生恩

(按語:現代文明之所以走到破壞自然這一步,其根本原因在於如下兩條:一是人類認為自然界是與人類不同的另一個世界。他們忘記了自然界也是保持一定規律的生命存在。盡管與人類生命的形式不同,但是在本質上是與人類相互聯系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人類認為自己最高貴,理所當然地要征服其他生物和自然,使其為人類服務。這種思想深藏在現代思潮的底部。佛教當然是尊重人的,而且也承認人類的難能可貴之優勢,“人身難得”,人最具有開悟的可能性、能動性,但是也主張人類以外的所有生物都具有佛性。而且,佛教最大的特質就在於對萬物的慈悲。佛教認為人的身體是有他周圍的物質有機關系演化中而形成的,人受到了萬物的恩惠。因此,佛教教導人們要正確地認識自己所受到的恩惠,自己要為環境和其他生物作出貢獻,這才是正確的生活態度。這種思想正是佛教制定最根本的一條戒律“不殺生戒”的基礎。人處於比其他生物界優越的地位,所以,他們不應該是對生物界漠不關心的壓迫者,而應當作為善良的保護者,對所有生物施加仁慈。只有依靠這個理念,才能使民眾的能量進一步得到提高,使其成為巨大的潮流。佛教依正不二的理念,能夠作為帶有道義上的義務的宗教理念,而被世界維護生態平衡的實踐所接受,具有長遠的影響力。

任何生命都是其生存環境的產物,是生命主體的正報與生存環境的依報相互影響相互融合的結果。佛教關於六道輪回以及極樂世界等的闡釋,實際就是在論述這樣的道理,正報與依報是相應的,互為因果的。現代科學進一步證明了這個道理。

感念自然,感恩眾生,是人類能夠與自然融合的前提。只有用一顆感念平等的情誼去熱愛大自然和我們的朋友們,人類的生活才會陽光普照,生命的天空才會一片晴朗。我常常為古人那種對自然的無限眷戀和心息相通而感慨。對花鳥蟲魚、山水樹木、日月霜雪,無不寄寓心緒情懷,他們對自然的那種投入、溶入、傾注、迷戀、激情以及憐惜、傷感、愛護等等,純真而高尚、平和而溫馨、自然而熱切,讓我們高傲而淺薄、愚昧而冷酷、虛偽而張揚的現代人,相形見绌,慚愧汗顏。不談佛家的禅僧和善士對大自然一切靈性的感念,看一看唐詩裡文人士大夫們對自然的吟誦,就會深深地感動。當然,佛教對萬物的深情感念,最感人的應是在“佛性平等”之下的深切體悟與理解。在禅修者的心中,山水松竹、花鳥雲影,都是靈動的鮮活的生命,喜怒哀樂,情同人類,舉首投足,弘法利生,佛菩薩無異。因此,禅修者的詩歌吟誦中,飛揚著空靈美妙的意味。)

《法華經  隨喜功德品第十八》:

“若四百萬億阿僧祗世界六趣四生眾生,卵生、胎生、濕生、化生,若有形、無形,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無足、二足、四足、多足,如是等,在眾生數者,有人求福,隨其所欲娛樂之具,皆給與之,……是大施主如是布施。”

唐 般若等譯《大乘本生地觀經  報恩品(上)》:

“善男子,眾生恩者,即無始時來,一切眾生輪轉五道,經百千劫,於多生中,互為父母,以互為父母故,一切男子即是慈父,一切女子即是悲母。昔生生中有大悲故,猶如現在父母之恩,等無差別。如是昔恩猶未能報,或因妄業生諸違順,以執著故,反為其怨。何以故?無明覆障宿住智明,不了前生曾為父母,所可報恩,互為饒益,無饒益者,名為不孝,以是因緣,諸眾生類,於一切時,亦有大恩,實為難報,如是等事,名眾生恩。”

《梵網經菩薩戒》:

“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業。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無不從之受生,故六道眾生皆是我父母,而殺而食者,即殺我故身。一切地水是我先身,一切火風是我本體,故常行放生。生生受生,常住之法,教人放生。若見世人殺畜生時,應方便救護,解其苦難。常教化講說菩薩戒,救度眾生。”

五、戒禁殺戮

(按語:生命誠可貴。佛教不僅珍惜人類自己的生命,而且教育人們要珍惜一切眾生的生命,“四生九有”都有平等的權力。人類要想有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就必須與自己生存環境裡其它生命體共生和協調,正確地對待和尊重一切不同形態的生命體。佛教提倡“依正不二”的思想,其關鍵就是要人類善待其它生命。然而,人類往往以“特權者”自居,不斷地侵害、殺戮其它生命,肆無忌憚地破壞自然環境,而且把殺戮和破壞作為無限擴大自己快樂、滿足欲望的工具,演繹出一幕幕血腥、殘忍。

佛教對其他生物生命的尊重,來源於生命與權利的平等觀念,也只有平等體認,才會有對他們生命痛苦的認同,以及心靈情感的相同。事實上,一切生命的欲望與感受都是一樣的,只是因為眾生各自“世間”的不同,尤其是人類居高臨下的傲慢,不願意、不屑於去體味。人類往往在自己殘忍的行為和血淋淋的場景面前,才稍有感觸,或者才有遲到的忏悔。令人遺憾的是就那麼一點忏悔,有時只是畏懼社會的懲罰,只是基於自身的榮辱利害,有的甚至連起碼的憐憫心都沒有!

對照現在的法律,佛教的不殺生戒不僅有一般《刑法》所懲戒的殺人罪,而且包括了道德譴責的內容。比如,即使心生惡念或心生歡喜,也屬殺生罪業,體現出真切博愛的人道主義精神和崇高的倫理品質,對根本上戒除殺生行為具有深遠意義。這樣,既要救其死,又要護其生,佛教提倡“放生”的精神就在於此。愛惜和保護一切生物,對今天防止生態惡化、維護生態平衡,維護世界和平,很有現實意義。)

《梵網經菩薩戒》中,把殺生戒分為8種表現形式,依此申明不殺生戒是“方便救護一切眾生”的菩薩情懷。

一是自殺。不是自己殺自己,是指親自殺害、剝奪其它生命。

二是教人殺。即教唆他人殺害生命。

三是方便殺。巧設方法,致使死亡。如教人去危險的地方,使其喪命。

四是贊歎殺。鼓勵和稱贊殺戮。

五是見作隨喜殺。見到別人殺生或自殺的行為、場面,心生歡喜、幸災樂禍,暴露其有殺人惡念。

六是咒殺。用咒語詛咒,希望死亡或不幸。

七是殺因、殺緣。殺因是惡毒之心,是主因;殺緣是殺生的機會,是助緣。兩者結合,就產生殺生的行為。即是主觀有意制造殺生的條件。

八是殺法、殺業。殺法是殺生的工具和方法,即具體實施的手段;殺業即殺生行為惡果已經存在。

唐 詩人白居易:

誰道群生性命微?  一般骨肉一般皮。

勸君莫打枝頭鳥,  子在巢中望母歸。

南宋詩人陸游在詩中寫道:

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痛苦怨難伸;

設身處地扪心想,誰肯將刀割自身?

宋 高僧契嵩在《輔教篇》中指出:

“物有性,物有命,物好生,物惡死,有血氣之屬皆然也,聖人所以欲生,而不欲殺,夫生殺有因果,善惡有感應。其因善其果善,其因惡其果惡。夫好生之心善,好殺之心惡,善惡之感可不慎乎?”

元朝詩人陶望齡有詩道:

物我同來本一真,幻形分處不分神;

如何共嚼娘生肉,大地哀號慘煞人。

近代著名佛教居士李圓淨曾在《護生痛言》中引用了《淤溪戒殺會公言》的“十問”,非常感人,全文列述如下:

(1)往昔世界大戰,禍及百姓。我等逃避,徼天之幸,竟得生全。假若爾時,為賊追迫,步步逼近,知必不免。此心如何,不慌張否?

(2)又若爾時,竟被擄去,如牽羊豕,知必見殺,此心如何,不惱亂否?

(3)又若爾時,見我伴侶,已被屠割,血肉狼籍。此心如何,不驚怖否?

(4)又若爾時,見我眷屬,綁縛就刃,號救無路。此心如何,不慘痛否?

(5)又若爾時,殺及我身,肢節殘墮,痛急聲嘶。命尚未絕,不得速死。此心如何,不怨苦否?

(6)又若爾時,本當即殺,忽遇一賊,放我令去。此心如何,不喜幸否?

(7)又有一賊,無怨無仇,勸阻勿放,必欲殺我。此心如何,不仇恨否?

(8)又若爾時,賊忽大赦,凡我被擄,皆可望生。忽又一賊,言我諸人,生當劫數,理合盡殺。此心如何,不嗔憤否?

(9)又若爾時,我伴侶中,多半病殘,本擬放去。乃有一賊,大不謂然,雲此廢物,本無生理,不如殺之,了卻殘命。此心如何,不憤怒否?

(10)又若爾時,我眷屬中,多半嬰孩,本擬放去。乃有一賊,更大不然,雲此小命,不殺亦死,不如蒸食,尤嫩可口。此心如何,不怨毒否?

近代高僧弘一法師在《放生與殺生之果報》告戒我們:

“上所述殺羊、牛、豬、雞、魚、蝦,乃舉其大者而言,下至極微細著蜈蚣、壁虎、蟻子等,亦決不可害損,斷不可以其物微細而輕忽之也。”

弘一法師出家後的詩歌中,絕大多數是護生詩偈,特別是為豐子恺所畫《護生畫集》所配的詩偈,情義切切,感人肺腑:

莫謂蟲命微,沉溺而不援。應知恻隱心,是為仁之端。——《沉溺》

始而倒懸,終以誅戮。彼有何罪?受此荼毒。人命則貴,物命則微。汝自問心,判其是非。——《倒懸》

人在牢獄,終日愁欷。鳥在樊籠,終日悲啼。聆此哀音,淒入心脾。何如放捨,任彼高飛!——《囚徒之歌》

憶昔襁褓時,常啜老牛乳;年長食稻糧,賴爾耕作苦。念此養育恩,何忍相忘汝!

西方之學者,倡人道主義,不啖老牛肉,淡泊樂蔬食,卓哉此美風,可以昭百世!——《知恩報恩》

盛世樂太平,民康而物阜。萬類鹹喁喁,同浴仁恩厚。

昔日互殘殺,而今共愛親,何分物與我,大地一家春。——《冬日的同樂》

近代高僧印光法師在《新昌大佛寺修築放生池募緣序》中說:

“儒者以忠恕胞與為懷,必須推己及人,以至於物,方有實效。釋氏以慈悲濟度為事,是故憫諸物類,皆具佛性,欲行救援。無奈世人殺生食肉,相習成風,不知其非。致使生生世世,展轉互殺,了無已時,可不哀哉?須知人與物類,同此血肉之軀,同此靈知之性,同生於天地之間,但以彼此俗世罪福不同,致使今生形質靈蠢各異。以我之強,凌彼之弱;以彼之肉,充我之腹。……寧可自殺,不能殺一切物矣。……懇祈各發‘生佛同體’,‘物我不二’之心。”

六、滅貪嗔癡

(按語:要想把握自己,首先就要破除我執。一切以我為中心,我要主宰一切,我要擁有一切,這是人類的精神痼疾。當我和我所有的一切形成了強烈的“我相”、“我執”時,精神將迷失方向,心靈將迷失自我,生命將被扭曲。一個人完全以自我為中心,把宇宙萬有都作為自己強取豪奪的東西時,將使個體有限的生命凌駕於無限的生命之上;於是,所有的沖突和矛盾就將成為必然,不滿、憤怒、失望、憂郁、絕望等等精神疾病,也就難以回避,成為生命的障礙。當我們迷戀於自己的榮譽、財物、本領、知識、地位等一切身外之物,就會喪失理智,不擇手段,暴力和傷害就在所難免了,社會也不可能健康地發展,世界也不可能安定和平。

治理環境污染、維護生態平衡,是整個人類義不容辭的責任,是巨大而復雜的社會工程。當前,世界各國政府都在積極地采取措施,諸如控制人口增長,治理環境污染源等,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大多是局部的治理,往往顧此失彼,得不償失。其原因大概在於只是利用一些科技手段或頒布強制性的政令,只限於表象形式的治理。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非要深入到人類精神領域的底層,讓蘊涵在世界萬物之中的真理的種子,在人類的心靈土壤裡生根發芽,引生善行,創造美好的未來。為此,闡揚有關佛教理論,具有深遠的意義。佛教作為獨樹一幟的人類文化的一部分,與人類各種思想理論交相輝映,為人類社會實現共同的目標,仍能提供有益的借鑒,是無庸置疑的。)

《增一阿含經》卷四十三:

“由十惡之本,外物衰耗。”

《業報差別經》:

“若有眾生於十惡業多修習故,感諸外物悉不具足。”

《維摩經》:

“菩薩隨其直心,則能發行。隨其發行,則得深心。隨其深心,則意調伏。隨意調伏,則如說行。隨如說行,則能回向。隨其回向,則有方便。隨其方便,則成就眾生。隨成就眾生,則佛土淨。隨佛土淨,則說法淨。隨說法淨,則智慧淨。隨智慧淨,則其心淨。隨其心淨,則一切功德淨。是故寶積!若菩薩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淨,則佛土淨。”

吳 維祗難等譯《法句經  吉祥品》:

“常欲離貪欲,愚癡嗔恚意,能習成道見,是為最吉祥。若以棄非務,能勤修道用,常事於可事,是為最吉祥。一切為天下,建立大慈意,修仁安眾生,是為最吉祥。”

宋 延壽大師在《宗鏡錄》中引用《華嚴經》卷六十三的經文,論述了提升生命主體的能動性,告戒我們:

“當以善法,扶助自心;應以法水,潤澤自心;應於境界,淨冶自心;應以精進,堅固自心;應以智慧,勝利自心;應以佛自在,開發自心;應以佛平等,廣大自心;應以佛十力,照察自心。”

七、和諧相生

(按語:認識世界認識自然的目的,是在揭示世界特別是自然界萬物之間的運動規律,尋求人類以及人類與其他生物之間合理和諧是生存方式,共生共榮。如實地認識和體味自然、感受自然,維護自然萬物的生存權利和生命尊嚴,不以人類的分別為分別,不以人類的喜好為喜好,不以人類的意志為意志,對山水萬物懷有深深的報恩心和敬畏心,就是“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了。這種境界,是佛教禅修者的心路歷程,也是人類面對世界萬物的認識過程,更是人類對大自然一切生靈的正確態度。在新世紀的曙光裡,讓我們打破愚昧、迷茫,消除自私、卑劣,追求平等、博愛,用深邃的智慧、高尚的人格、文明的生活,創建並維護美好的生命網絡,讓每一個生靈都生存在明媚的天空下。你看,那華藏世界、極樂世界裡,眾生和平相處,其樂融融,又有清泉香池,花木微風,交光疊影,一派祥和,……這活生生的場景,是人類通過努力完全可以達到的一種美好的生存環境。南宋偉大的理學家朱熹這首頗有禅意的詩,描述了萬物相親相融的動人情景,天人相應,心息相通,一派祥和的氣象,不妨作為我們所期求的生存境界。)

宋 普濟《五燈會元》卷十七中記載,禅宗青原惟信禅師在悟道後有這樣一段話,反映了佛教體認山水萬物的心路歷程:

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禅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個休歇處,依前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

《華嚴經·盧捨那佛品第二之三》:

法界不可壞,蓮華世界海,離垢廣莊嚴,安住於虛空。此世界海中,剎性難思議,善住不雜亂,各各悉自在。

《佛說阿彌陀經》:

“其國眾生,無有眾苦,單受諸樂……彼國常有種種奇妙雜色之鳥,是諸眾鳥,晝夜六時,出和雅音,……彼佛國土,微風吹動,諸寶行樹,及寶羅網,出微妙音……”

《佛說無量壽經》:

“國中萬物,嚴淨光麗,形態殊特……無量色樹,行行相植,莖莖相望,枝葉相向,華實相當,榮色光耀,不可勝視;清風時發,出五音聲,微妙宮商,自然相和……泉池交流,湛然香潔……又眾寶蓮花,周滿世界……”

南宋理學家朱熹《觀書有感》:

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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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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