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明所惑
我上面所說的色、受、想、行、識的五種事情,實在都是空的。在你們心裡頭想起來,都是實在有的事情,怎麼說是空的呢?你們要曉得,那是因為被無明迷住了真心,所以從真真空的裡頭,現出這樣虛的假的境界來的。(“無明”兩個字,就是“不明白”的意思。這件東西,是沒有質地的。被他迷住了真心,就使得那真實的道理,不能夠明明白白顯他出來,所以叫他做“無明”。)要是修到了大菩薩的地位,那無明就漸漸的少了,就可以見得這種種的事情,都不是實在的了。直要到無明去得干干淨淨的時候,那種虛的假的境界才自然會沒有,那真實的道理才自然會明白,那就是成了佛了。
這層道理,本來是很不容易明白的。但是起初學佛的人,也應該要約略曉得的。曉得了這種道理,就可以使得那貪、瞋、癡的惡心,漸漸的平下去。所以我不能夠不稍稍告訴你們一些。
我現在再把一件事情來做一個證據,可以去掉你們種種的疑惑心。譬如你們夜裡頭睡著了,不是要做夢的麼?那夢裡頭,也有自己,也有旁人,也有房屋,也有器具。有時受著的,是很快樂的境界。有時受著的,是很苦惱的境界。等到醒了轉來,才曉得是一個空夢。你們想想看,你們的身體睡在床上的時候,那夢裡頭到各處去的身體是你們的呢?不是你們的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那夢裡頭的種種事情究竟是真實的呢?還是不真實的呢?你們要曉得,那是因為被睡魔迷住了心,所以現出這種種虛的假的境界來。一個人在做夢的時候,總也不知道這種種的境界,都是沒有的,都是虛的假的。這真像我們這般凡夫,被那無明迷住了心,就造出這種種虛的假的事情來,一個樣子。其實一絲一毫,也沒有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