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與心
我們自己擁有兩樣寶貝，我們平常很少知道它的重要，這兩樣寶物：一個就是身體，一個就是心裡。在世間上，最可貴的就是身體的健康、身體的運用，支配身體怎麼樣運用，另外還有一個主人翁，就是心。雖然有兩樣最寶貴的身和心，有時候我們對自己這兩樣的寶物不究竟了解。比方說，身體有病的時候，就要找醫生看，對自己身體的組織、自己的疾病，不盡了然；真正的主人翁－－心，是什麼樣子，究竟有什麼內容、什麼價值，我們也不知道。有很多的人，要去找心裡醫師，甚至於心裡醫師對自己的心，也不了解。過去神秀大師在禅宗說：“身如菩提樹，心如明鏡台。”可是，遇到了六祖慧能大師，又把他的立論推翻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到了慧可大師，他為了要明白自己的心，甚至犧牲身體－－斷臂向達摩祖師求安心妙法。不管怎麼樣，我們每一個人自己的身體和心裡，都應該要明白才好。我先把這個身，講給各位參考：
第一點我要來舉一些比喻，說明身體象什麼。佛經裡面對於人的身體舉了好多的比喻，比方說，身象一個臭皮囊。如禅宗的禅師們講，每一個人，每天帶著一個屍體在外面行走一樣。這個身體皮肉所包的，究竟是一些什麼東西呢？就等於一個臭皮，裡面包著一些雜七、八垃的東西。經裡面不但說身體象臭皮囊，身體也象一個糞桶一樣。過去，江蘇金山寺的妙禅禅師，被人們譽為“金山活佛”，他曾經被一個不信佛教的人傷害、污辱，弄一個糞桶套在頭上，金山妙禅禅師一點都不生氣。有人問他：“這樣的傷害、這樣的污辱，你為什麼不生氣呢？”金山活佛回答：“人本來就是一個小糞桶嘛，上面再套一個大糞桶，又有什麼關系呢？”人這個身體，實在講，就象一個蝸牛的殼一樣，蝸牛的殼是非常脆弱的，經不起一碰，就粉碎了；人的身體也是一樣，外界物質稍微摧殘一下，身體就承受不了。在佛經裡面說，人的身體是一個眾苦聚集的東西。我們平常寶貴身體，為它化妝，為它灌洗，為它營養，為它種種的辛苦、種種的忙碌。但它仍是無常的，時光催它衰老，疾病催它毀壞。當初在印度，有一位波斯匿王，他是虔誠的佛教徒，對三寶、佛祖、比丘都是恭敬的頂禮，大臣們不以為然，一個國王，那麼偉大、崇高，頭是非常尊貴的，為什麼隨便的向佛陀和比丘，把頭拜到地上呢？波斯匿王很難與這些大臣們說道理，他就從牢獄裡面找來一個死囚，砍下頭，叫人拿到街上去賣，說：“這是波斯匿王的頭，只賣一百塊錢。”噢，家家戶戶聽到了，都趕緊把門關起來，不敢聽這句話。波斯匿王然後又叫人砍了一個豬頭，到街上去賣，一百塊錢，大家都來搶買這個豬頭。波斯匿王就對大臣們說：“你們都說我的頭很寶貴，你看，拿到街上去賣，一百塊都沒有人要；而豬頭一百塊錢，人們紛紛搶買。可見，我的頭還不及豬頭，有什麼寶貴呢？”所以，人們常說，某某人身體如何寶貴，這不盡然。其實，身體是個眾苦集聚的東西。在一個森林裡面，有好多的動物聚在一起，它們在那裡講話。鴿子就說：“世間上最苦的，就是貪欲，淫欲是非常的痛苦。”隨後，蛇又說：“人間最苦的，是嗔恨心，象我們蛇，嗔恨的時候，是很痛苦。”猴子又說了：“世間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恐懼，像我們猴子，每天在山林裡面，怕人家用弓箭來射我們，所以，恐懼很痛苦！”鹿就說了：“最苦的，是饑渴，像我們鹿呀，饑餓、焦渴沒有水渴，很痛苦！”有比丘聽到了以後，就說：“哎，這些都不算是最苦了，最苦的是什麼？有這個身體呀！”如老子說：“人之大患在乎有身！”所以，我們在這個世間上，種種的辛苦、種種的奔走、種種的忙碌、種種的負擔，不都是為了這個身體的需要嗎？有人說，身體象一個枷鎖，身體象一個犯罪的禍手；有人說，身體象一個村莊，在人體這個村莊裡面，住著六個人－－六根：眼、耳、鼻、舌、身、心，擾亂了這個身體不得安寧。經裡面把六根：眼、耳、鼻、舌、身、心，比喻為六個強盜一樣，住在身體的六根村莊裡面，常常犯罪作惡，不能安分；有人說，身體象個房子，我們住的房子年代越久，房子就要壞了；身體好像穿的衣服，過了幾年，衣服就要壞了。所以，人常常要輪回、流轉，換身體，換房子住，換衣服，衣服壞了，要換一件。經裡面又比喻：人的身體如同泡影，等於《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身體是有為法，就如水上的泡，如人的影子，如夢如幻一樣，沒有實在。有為法的身體雖然不是實在的，可是我們在身體上的計較、執著，是非常認真的，一個參禅的禅師，叫無根禅師，他參禅功行很高，一入定，都能好幾天才出定。有一次，入定的時間太久了，一個禮拜以上，人家摸摸他的鼻子都沒有氣了，以為他已經往生圓寂了，就把他抬到化身窯裡面，把他火化了。可是，他想要出定的時候，找不到自己的身體了，他就很著急，靈魂就一直在叫：“我的身體呢？我的房子呢？”大家常常睡覺，被他淒厲的聲音吵醒，睡不著覺，總是聽到他在叫：“我的房子呢？我的房子呢？”把他的身體－－“房子”找回來，是很不容易的事。大家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住持大和尚，住持大和尚道行很高，就用了一個盆，裝了一盆水；再用一個盆，燒了一盆火。在一天夜裡，他又在叫：“我的房子呢？我的房子呢？”住持大和尚說：“你的房子在地下呀！”他說：“我到地下去找，找不到我的房子呀！”住持大和尚又說：“那你的房子在水裡呀！”他到水裡面去找：“也找不到我的房子呀！”大和尚又說：“那你的房子大概在火裡呀！”他到火裡找：“也找不到呀！”“那你的房子大概在空氣中、在風裡面吧？”“可是，我在空氣裡、在風裡找不到我的房子呀？”平常各位大家都聽過一句話：四大皆空！就是說，這個身體由四大－－地、水、火、風，因緣合和而成的。地大，表示人的骨頭、毛發、牙齒、指甲；水大：汗、大小便、吐痰；火大：人體的溫度；風大：人的呼吸。假如這四個條件缺少一個，人就不能活下去了。其實，不但人是地水火風四大組合而成的，花草，如果沒有土壤、沒有水分、沒有陽光、沒有空氣，沒有四大因緣怎麼能開花結果呢？房屋，如果沒有鋼筋、水泥、空氣、暧度，也不能成為房子呀；世間上的萬物，沒有一樣東西不是由四大－－地、水、火、風所組成的。人，當然是四大所成。所以，住持大和尚叫無根禅師到地、水、火、風裡面去找，都找不到。這時候住持大和尚說：“你為什麼一定要在地、水、火、風裡面來安住呢？你現在已經超越了地、水、火、風，要到地下，能到地下；要到空中，能到空中；要到水裡、要到火裡，都行，你這麼逍遙自在不好，為什麼一定要到地水火風四大因緣組成的物質裡面，你才好呢？”講到這裡，人在百年之後，身體不是我的，人要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把這臭皮囊脫了，把個舊的衣服脫下來，把個枷鎖解開，人死不了的。因為，有另外一個心，它可以找新的房子，找新的世界。死亡，不但不可怕，甚至還是很美好的事情。
現在講身的妙用。你活著的時候，首先可以用語言，說好話，贊歎大眾：你好、他好、大家都好！這樣，你的前途會方便很多。第二點，用眼睛看清世間的真相。可是，人們都是用眼睛在看世間的假象，不能看到真相。好多人說：“我親眼看到的。”親眼看到的，錯誤的也很多。佛經裡面記載一段事情說：一對年青的夫妻，結婚了以後，感情很好，有一天，先生對太太說：“你到地窯裡面，把我們做的酒拿來渴。”太太到地窯裡面把酒缸打開一看，哎呀，氣得要死。為什麼？“我的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酒缸裡面藏了一個這麼美麗的女人？”她回去就罵丈夫：“為什麼在酒缸裡面藏了女人？”丈夫一聽：“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他跑下去一看，哎呀，他也生氣：“你這個女人，怎麼藏了一個男人在酒缸裡？還說我藏女人？”兩個人就吵起架來，他們外道的婆羅門師父聽到以後：“兩個徒弟吵什麼呢？我來看看。”他一看，也生氣了：“你們兩個不孝的徒弟，酒缸裡面也藏了另外一個師父，我也不要理你們了。”後來一個比丘法師在這裡經過，聽到兩個人吵架：“為什麼事呢？”他跑去一看，噢，是這樣的。他就弄了一個石頭，把酒缸打破，酒都流走了，裡面男人也沒有了，女人也沒有了。其實，眾生的男女身相也是假的，正所謂：“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非相，才是真相！”因此，要修行的話，我們的語言要贊歎，眼睛要真的有智慧，能看到真相；耳朵要善聽音聲。大家要注意“善聽”，佛經講：要谛聽！善聽、谛聽，太重要了。這個世間的好多人，都不喜歡善聽：把人的話朝好處想。因此，造成好多的誤會、糾紛。就拿人的臉上五官來講，眉毛只是莊嚴，沒有什麼用。有一天，眼睛說：“眉毛沒有用，怎麼還長在我這個有用的眼睛上面呢？”鼻子也說：“鼻子能聞香、聞臭，這麼有用，怎麼在下面？讓沒有用的眉毛在上面呢？”嘴更加不平，鼓起如簧之舌就說：“我要說話，你們才知道意思；我吃飯，你們才能活，這麼有用的嘴卻長在最下面，讓沒有用的眉毛長在上面，我也不高興。”眉毛被大家說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就說：“不要吵了，我沒有用，不能在你們上面，我願意到你們下面來。”眉毛到了眼睛下面來，眼睛一看，哎呀，不行，這不像個人呀。又到鼻子下面來，鼻子一看，也不像個人；到嘴的下面，嘴吧一看，也不像個人。大家一想，怎麼辦？還是要請眉毛到上面去，因為它在上面才像個人！你說它無用，像個人就是大用！有時候皺起眉毛，有時候豎起眉毛，有時候橫著眉毛，都不好看。所謂：慈眉善目，連眉毛都要把它修行的有慈悲相，來莊嚴自己。我們可以用微笑來美化人生，我們可以用做好事來美化人間。我記得在1989年訪問中國的時候，有一些民眾，老是跟在我後面，心有些不忍。就站下來，給大家講一段故事結緣。有一天，五個手指爭老大。大母指說：“我老大，我頂好，我第一，大家要聽我的。”食指不服氣說：“民以食為天，我很重要呀。甚至我指一下：‘到那邊。’你就到那邊；‘到這邊。’你就到這邊，我很有權威呀。”中指當然也不服氣說：“我是最中、最長呀，你們都應該聽我的。”無名指則說：“我這無名指，無名才是真有名呀。你看，結婚喜事送金戒指、鑽石戒指，都套在我這個指上，只有我無名指才是珠光寶氣。”剩下的小母指不開口，大家就問：“小母指，你怎麼不講話呢？”它說：“我最小、最後，怎麼能與你們爭呢？但是，你們也不要看不起我，當我對佛祖、父母、聖賢、善知士有恭敬心，合掌時，是我與佛祖最靠近呀！”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要只想到自己是小人物，沒有關系，只要我心存恭敬、心有尊重，是我們最靠近佛祖、最靠近聖賢的！我們有一雙腳，用腳走出光明，用腳來走出事業；我們有肩膀，用肩膀擔當責任，用雙肩擔當苦難；用笑容，表達我們的歡喜。在一個世間，在現代，最重要、最缺少的就是彩色，人的面孔有微笑，就是人間最美的彩色。人間最可怕的就是冷莫，我們要修身的話，可以用一些好的語言，來增加世間的熱鬧、歡喜。還可以用我們肢體的作用，多一點動作，來給大家欣賞。最重要的，是我們要用寬廣的胸懷，包容世間上的一切。你們看到世間上，常常有一些人有糾紛，一些團體有糾紛，國與國之間有糾紛，為什麼呢？主要是沒有包容對方，若大家能互相尊重、包容，這個世間會很美麗！有一個人曾經問我：“你收了好多的徒弟，你最喜歡哪一種徒弟？”我回答說：“我最喜歡與人為善的人。”一個人，肯在世間上與人為善，把歡喜給人，把幸福給人、把快樂給人，與人為善，這才像人！我們要修行，用鼻子、舌頭體驗世間的妙味，最主要的是要有人情味！我們可以用力行來創造人間的淨土，這樣看起來，我們身體的功用又是很大的。所以借假修真，非常重要！因為身體很脆弱，身體是無常，所以，更加顯得身體很寶貴！在有限的時間之內，我們要完成無限的未來！
講過了身以後，現在要講“心”。心象什麼呢？心象猿猴，心猿驿馬難控制；心如童僕，給我們使用；心如電光，好快呀，你心念一動，到美國、到巴黎、到倫敦，心即刻就去了，比電、比光還要快；心如牢獄不自由。有人說：我沒有坐牢獄呀。但有的時候，我們做了錯事，坐在心的牢獄裡面，也是一樣不自由啊。心如工廠能可以生產很多的物品。當然，壞的工廠不僅產品不好，還能污染空氣，污水污染環境；好心就是好的工廠，能生產好的產品：慈悲、智慧、尊敬，都是好的工廠才能生產出來。心如船或橋，給人很多的方便。心也如大海，眾川歸入大海，江河、支流都可以流入我的心海裡。心也像大地一樣。大地能夠承載你的房子，可以種花、可以生產，心也如大地，給你承載，讓我們生長。心又如虛空，能夠包容萬物。你看，森羅萬象都在虛空裡，我們的心，不是在我們的身體裡，我們的心，如虛空一樣大，我只要能包容人，一切眾生都是我的；我若能包容世間，宇宙人間都是我的，因此，心包容是很有價值的！總說一句，要成為一個有用的心！這麼多的比喻，有時候是壞的心，像強盜、像猿猴；有的時候也是善心、好心，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心，怎麼能利用它？
最後一點，講心的妙用。第一點，我們要用慧心－－智慧的心，來觀照五蘊皆空。我們的心，無明的時候，執著這個世間虛幻的現象，假如你的心，是有智慧的心生起，來觀照五蘊皆空。剛才講的四大皆空，地、水、火、風四大是五蘊裡的一個“色”。五蘊：色、受、想、行、識，第一個色是物質，除了物質以外，還有心識作用－－受、想、行。因此，除了四大以外，還有受、想、行、識。五蘊的“蘊”，是集聚的意思，就是有五個東西集聚了我們這個人。五蘊又叫五陰，陰好像樹蔭，房子有蔭涼，陰指蓋覆的意思。有色、受、想、行、識五樣東西，把我們的真心、智慧蓋覆了。總之一句，我們講到四大，就是我們的軀體；講到五蘊，就是包括身、心在內的我們這個人。各位大家，如果到大陸江蘇省鎮江金山寺去參觀，可以看到蘇東坡的玉帶，今天還在那裡。蘇東坡的玉帶怎麼會在那裡呢？有一次，金山寺的佛印禅師在講經，蘇東坡遲到了，佛印禅師哈哈一笑說：“哎呀，你到現在才來，此間已經沒有學士你的坐處了。”蘇東坡當然不是等閒人物，聽到說沒有他的坐處，就說：“可否我暫借和尚的四大五蘊之身來為座呀？”意思是，我沒有地方坐，我坐在你的身上好啦。佛印禅師就說：“學士，老僧有一個問題問你，你若答得出來，老僧的身體就給你當座位；你若回答不上來，輸了，要表示一下呀！”蘇東坡說：“我若回答不上來，就把身上的玉帶解下，送給你。”佛印禅師就說：“學士，你應該知道，佛法裡面講，四大本空，五蘊非有，既然本空、既然非有，請問學士，你依何而坐呢？”蘇東坡回答不上來，就把玉帶輸在金山寺了。所以，五蘊皆空，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句話。《般若心經》中說：“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五蘊就是我們每一個人的代名詞，照見我空，就能度一切苦，就沒有苦惱了！可能各位會想：我們有一個人的身體，當然要有苦惱了，不過，有的時候也滿快樂的？假如說，我都空了，怎麼有快樂呢？我們就用這個紅磡體育館來舉例：假如現在在這裡有一場激烈的藍球賽，我們幾萬人都在這看球賽，看的聚精會神，有一位先生一面看球，一面吸煙，由於入了神，不注意，香煙的火就把旁邊人的衣服給燒著了，衣服一燒，那個人突然感覺到，就說：“哎呀，好痛啊。”趕緊把衣服上的火打滅。吸煙的人才發現，是自己吸煙犯的錯誤，趕快向人家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此時球賽太緊張、太吸引人了，衣服被燒的人也不計較了，就說：“好了，好了，沒關系，我回去再買一件好了。”大家看球重要，都互相不計較了。哪裡知道衣服上的火，又把旁邊一位女士的假發也燒了，那位女士捂著頭：“好痛啊，好痛啊。”趕緊把頭上的火弄滅。吸煙的人又趕快向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那位女士也一樣不太計較，說：“沒關系，沒關系，回去再重新買一頂好了。”這個例子說明什麼事呢？大家看球賽，只有一點忘我的心，衣服燒了不計較，頭發燒了不計較，忘我就能免除很多的糾紛。假如照見五蘊皆空－－無我了，這個世間哪裡有什麼榮、樂、毀、譽，哪裡有什麼戰爭計較。所以，《般若心經》說：“照見五蘊皆空，能度一切苦厄。”我們體會，用慧心來了解，我們也能離開一切苦惱的啊！第二點，用自己的真心，來領導六根修行生活。例如，剛才講的，只要自己有真心，領導眼睛，要看真相；領導耳朵，要善聽；領導嘴巴，要說好話。第三點，要用信心，來開發我們的潛能。人好像礦藏、黃金、寶藏，在我們人的心裡面，有無限的寶藏，你要開采，才能發覺、發現。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金剛座上悟道了，悟了以後，第一句話就是：“奇哉，奇哉，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一切眾生皆能成佛！我們的真心，成佛都能，還有什麼不能呢？我們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啊！可惜只是沒有把它開采出來。我常比喻說，像這個麥克風，性能好不好價錢就不一樣，一般的麥克風可能兩百塊錢就買到了，好的麥克風甚至可以需要兩萬塊、二十萬才能買到。我們大家，每一個人，自己的真心性能價值如何？不好性能的人，比方說，能夠早上做事，晚上就不肯加班了，能早不能晚；能夠吃飽了工作，餓一點就不行了，這就是性能有限呀！假如性能很好，能早能晚，能飽能餓，能前能後，能進能退，能大能小，能有能無，能苦能樂，世間上有什麼不能？這個性能一好，就無事不辦了。所以，我們要有信心開發我們的潛能。第四點，用慈悲的心，與人間和諧相處，家家觀世音。為什麼家家戶戶都供觀世音呢？甚至把家裡最好的地方來供觀世音呢？觀世音慈悲啊！我們很需要他。假如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慈悲，都像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你說，怎麼會不能與人和諧相處呢？第五點，我們希望用孝心、孝順的心，來重整現在的倫理道德。今天，所謂：中華文化，以孝治天下。孝，在現在社會很少談到，但是，我們知道，孝是倫理道德的一個重要部分。在台灣，有一個年輕人無惡不作，最後，被關到牢獄裡去了。母親為他傷心流淚，眼睛都哭瞎了，但他也不改過。他在牢獄裡面，母親去探監，她說：“我也看不到我的兒子呀，監獄長，讓我的兒子出來，讓我摸摸他的頭好不好呀？”兒子看到母親摸摸他的頭，有一點感動，但是，真正的孝心還沒有生起。談完話，母親要離開了。兒子就跟監獄長說：“監獄的走廊這麼長，我的母親眼睛又不好，不容易走到門口，能不能讓我把母親背到門口？”監獄長答應了。這個無惡不作的兒子背上母親，母親在他的背上就講：“孩子，你小的時候，媽媽象這樣背你，背了多少年呀，想不到今天，你也能背媽媽，媽媽就是死，也知足了。”哪裡知道這個兒子聽了這樣的話，感動的流淚了，開始回心轉意，出獄後，非常孝順父母，做了很有為的青年。我的意思是，如果別人缺少孝心、缺少忠心，我們都有責任幫助他們喚回自己的良知、良心。就如孝心，我覺得，我們今天這個社會，要想和諧，要想有道德，要想把良知找回，必須我們大家共同努力！第六點，我們希望大家用愛心，來擁有家庭的快樂生活、社會的快樂生活。沒有慈悲、沒有愛心，這個人間，你就是有錢、有地位、有事業，也不會快樂的，快樂要從你的慈悲、愛心裡面產生，都是真的快樂。我們要用禅心來安頓自己順利的境界。現在，在這個世間上，榮、樂、毀、譽，是非得失，在生活裡面的挫折、難堪，種種不如意，假如沒有一個禅心、定力，有時候很煩惱，生活不能安寧。最後，我們要用願心，來圓滿人間大眾。人要有願心，在世間上，願意給人一些服務，願意給人一些所得。我願意做一朵花，讓人家來欣賞；我願意像一座橋，讓人家來走；我願意像一個房子，讓人家來住；我願意做一個凳子，讓人家來坐。你有這個為人的心，有這個願心，世間就非常美好！過去，佛印禅師因為蘇東坡的案子，也受到朝庭的處罰，被用烙刑在他的臉上烙了兩個印字。你們各位想，假如現在你們臉上被人烙了兩個印字，會覺得很難看；有了這樣的記號，一定會很煩惱的。但是，佛印禅師很有慈心、很有願心，毫不計較，他這樣說：“我佛胸前“萬”字像，老僧臉上兩行金。”意思是與佛的萬字像一樣，沒有什麼難看呀。所以我們大家，在這個生活裡面，只要你把身體的妙用發掘出來，只要你把自己心裡面的慈心、信心、真心、愛心、願心，種種的好心都發掘出來的話，你在這個世間上，到處都有妙用！人生會不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