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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石巖教授:覺·教導的智慧 第八章 悅樂的教師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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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教導的智慧

鄭石巖

第八章 悅樂的教師生涯   

  教育的目的在於引導學生創造幸福的人生,如果教師自己不悅樂,就不能帶動學生悅樂,建立好的教學氣氛,孕育積極的態度,培養樂觀進取的學生。

  做為一個老師,起碼的條件是要使自己過得踏實悅樂。

  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活得悅樂,因為悅樂就是幸福的本身。特別是老師更須要悅樂的性情和態度。這有兩個現由,其一是教育的目的在於引導學生創造幸福的人生,如果教師自己不悅樂,就不可能帶動學生悅樂,建立好的教學氣氛,孕育積極的態度,培養樂觀進取的學生。其二是老師的生活與工作,跟一般人一樣,都是為了創造悅樂幸福的人生,老師自己悅樂不起來,就表示自己的教學生涯並不成功。

  因此,教師必須學習悅樂的生活。禅正好能提供老師開展悅樂人生的智慧和藝術。讓自己的生活帶著祥和的禅喜。

  在禅家的眼裡,悅樂即是生活的本身;而不是在生活之外,另外尋求娛樂,因為娛樂的激情一過,仍然要面對原來的苦悶。一般人認為,悅樂之道是賺更多的錢來買娛樂;努力工作節約一些時間來作消遣,結果工作變成壓力;娛樂和消遣成為一時的逃避或麻醉,即使買得狂歡,激情褪去,仍然苦景一片。

  禅家認為悅樂是從生活之中直接體現的;是在工作與休閒之中,在觸目遇緣裡頭,對目前的事事物物,有著一份欣然之喜。他們深知悅樂不是追求的結果,而是從日常生活中去發現的。禅者總是提醒我們,如果你是為了賺錢而工作,工作與生活就會變得勉強,如果你懂得在工作之中實現自己的人生,生活就會過得充實愉快。

  因此,如果老師把教學當做賺錢餬□的手段,那麼每天的教學工作都會是一種苦悶。反之,如果能在教學中發現教育工作的價值,體驗學生的活潑和情趣,你會覺得與學生朝夕相處是值得的,是悅樂的,即使是頑皮或愚鈍的孩子,你也願意付出心血去教導他。我知道,在校園裡有許多這樣的老師,他們正散播著一粒粒幸福的種子。

  教師所體驗到的悅樂就是禅喜。禅的智慧,正提供了老師悅樂生活的智慧和藝術。現在,我就禅學的立場,討論教師悅樂生活的幾個層面。

一、生命展現的悅樂

  從禅的傳承來看,禅家把生命看成一朶花。這在佛陀靈山法會“拈花微笑”的傳法中可以看得出來:它的旨意就是每一個人要如如實實地接納自己,依自己的根性因緣去實現自己的人生,就像一朶花開了一樣。生活的本質不在於跟別人比較,而是要依照自己的能力、工作、興趣等等條件,去實現自己的人生。每一個人都像一朶花一樣,只有透過生命的實現,像花開了一樣,才能體會到生的悅樂。

  悅樂本身就是生命的實現,無論貧富、尊卑、男女、老幼,都是平等的,都能在他們的生活中,直接體會到悅樂。因為我們有耳朶,能聽到音聲之美;有眼睛,能看出景色之怡悅;能呼吸,能感受到活著的可貴。只要把自己從物欲奔騰的紛擾中拉回來,仔細看、聽和品觸,無論你生活在鄉間或都市,無論你的工作是勞心或勞力,禅喜無不流瀉在你的生活周遭,這就是實現的喜悅。

  每一個人的一生,必須以他的人生為目的,如果把自己當做追求物欲的手段,生活就會與自己疏離。疏離的人是不悅樂的。因此,自己必須把工作、生活與休閒統合起來,成為生命的實現;把潛能實現出來,化做創造與生命的熱愛,去服務社會,並懷袍澤。

  禅就是一方面摒棄激情享樂,擺脫野心和欲望的枷鎖,要讓自己自由起來,這種摒棄和擺脫的努力就是解脫,而真實的展現自己的生命,就是悅樂和禅喜的根源。

  人必須純真與恬淡,才能展現他生命的活力。同時,也只有把自己的活力用來創造,才有真正的喜悅。生活是一種創造與布施的過程。創造是指一個人能不斷的心智成長,能過清醒的生活,不被種種激情、引誘和貪婪所牽動,讓自己作生活的主人;布施是願意把自己的成就、知識、學問和福分跟別人分享。在創造與布施之中,我們成就了生命的光輝。它帶來真正的喜悅。

  作為一位老師,無疑必須在傳道、授業、解惑之中去創造,去布施,去實現。教師的生命展現,必須是在教學工作與生活之中。如果不能在生活與工作中,體會到那生命實現之悅樂,那就很難在別的地方尋獲了。

  教師的一生可能是清苦的,但是清苦並無妨其生命展現之樂。因為你有的是豐富的教育愛、教學的情趣和熱心,有的是恬淡的情懷;當你的辛苦耕耘換來學生的心智成長時,你感受到創造與三收的喜悅。

  悅樂源自生活本身,源自工作本身。如果你想在生活和工作之外尋求悅樂,那就會扭曲生活和工作,所得到的將會是沮喪。有三位信徒向無德禅師討教怎樣生活才會快樂。無德禅師反問道:

  “那你想得到什麼才會快樂呢?”

  甲信徒說:

  “我認為我有了金錢就會快樂。”

  乙信徒說:

  “我認為有了愛情就會快樂。”

  丙信徒說:

  “我認為我有名譽就會快樂。”

  無德禅師說:

  “你們這樣想法,當然永遠不快樂。當你們有了錢、愛情和名譽之後,煩惱憂慮就會隨著後面占有了你。”

  三位信徒虔心請教無德禅師,“要怎樣才能真正的快樂呢?”無德說:

  “辦法是有,你們要改變觀念;金錢要用來布施才有快樂,愛情要有肯奉獻才有快樂,名譽要用來服務大眾才快樂。”(見《星雲禅話》第四集,頁十二)

  教師的生活是清高的,教師的快樂不是源自對名利的占有,而是對教育愛的實現與布施。當教師能看出教學工作的深邃意義時,也同時對生命之道有所開悟,並看出人生的希望,悅樂也就源源不絕。

  教師從事教學工作,正是禅家所謂的廣長舌相。教師的言教與身教啟發了學生,改變了他們的心智和氣質,化作人格的力量,然後透過其言行,影響其家庭、社會和接觸過的人或事物,並且連鎖性的影響下去,就像以石投湖,水波一圈圈的廣大,影響整個湖面一樣。所以教學活動將造成永恆的影響。誠如結構主義語言學家所說,一句話一旦脫口,便存續於永恆。教師若體會到教學的永恆性,便不難發現其工作與生活的價值,而覺得每天都在創造和布施。反之,如果自己過的是疏離的生活,沒有為教育而奉獻,缺乏教導的愛與熱忱,而勉強把教學當做謀生的工具,甚而誤人子弟。那麼邪惡就會乘虛滋長起來,它也一樣永恆存續於生活之中。不過,這種存續將是一種沮喪和挫敗。

  人總是在接近生活的終點時,會回顧自己一輩子所為。這是很自然的現象。為了避免自己老大徒傷悲,為了預防蹉跎歲月,南唐時代的法眼文益禅師,警策李璟皇帝,要好好做稱職的皇帝,千萬不要為著占有和享受而生活,因為物欲和野心會障礙生命展現的悅樂。他們兩個在游皇室花園時,法眼應了皇帝之請,即興詠了這首詩:

  “擁毳對芳叢,由來趣不同,

   髦從今日白,花是去年紅,

   艷冶隨朝露,馨香逐晚風,

  何需待零落,然後始知空。”

  在這首詩裡,前兩句意指每個人的根性不同,要各自展現自己的人生;中間的四句在於警惕世人,要好好把握時間,清醒地實現人生,過創造性的生活。最後兩句則指出,那些占有和名利終究是要煙消雲散,真正重要的是生命的實現與喜悅。

  每一位教師在屈臨退休的時候,或者在垂垂老矣的暮年,也必然會回顧前塵往事。如果你發覺,臉上刻劃的皺紋,正是你教育愛試煉的軌跡,頭上的白發正展現心靈上恬悅自在的清純,而禿禿的額頭正輝映潔妙的佛光,那麼你就有了生命展現之豐收,它是種一真正的悅樂,佛學上稱為極樂,那個極樂的精神法界,正是成佛之處。

  現代人都很忌諱談死,對於死之無知和莫名的懼怕,使我們無從接觸生命的真理。我認為教師如果不知道死的有關訊息,就不容易看出教師生涯的豐富意義。禅家把生命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看成一個整體,並認為把生命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加以割裂是不可能的,人一旦把存在的時間隔離成孤立的片段,無論你沉迷於過去,或執著於現在,或幻想著未來,都會導致一個人的迷失和彷徨。

  人的一生之中,畢竟要朝向對生命終極意義的關切。因此,唯有能體驗到生的意義,才能有清醒的生活和崇高的精神生活層次,方能體會參天地化育的極則。這樣才能做到禅家所謂:“大死一番再活現成”的灑脫,才能從中孕育“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襟懷。

  身為一個教師,當然要去體認生命的終極意義。然後才能經得起塵世中的種種考驗,擺脫得了貪、瞋、癡、慢、疑的緊迫引誘。這時,一種活潑的生命力復蘇起來,這就能展現悅樂的教學生涯了。

  

二、日常生活的禅喜

  教師的生涯是單純的,所以要培養恬悅的禅喜比較容易。只要你能都攝六根,願意過簡樸的生活,專注於教學和家庭生活的安排,就會覺得樂趣無窮。反之,如果物欲慫動著你,貪婪引誘著你,憤世嫉俗激蕩著你,各種美色牽動著你,那麼寧靜的師道會化為崎岖的險途,安靜清純的心境,驟生邪惡洶湧的波濤。因此,恬淡是禅喜的根源。恬淡不是消極,而是攝受六根,積極展現悅樂的人生。人生不是要別人贊美或囤積財物來鞏固自己,而是自己本來就是完美的,只要你能體會到這點,自然悅樂自在,唐朝的臨濟禅師和鳳林禅師對這一點有過精采的對話:

  鳳林禅師說:“海月澄無影,游魚獨自迷。”

  臨濟禅師說:“海月既無影,游魚何得迷。”

  鳳林禅師說:“觀風看浪起,翫水野舧飄。”

  臨濟禅師說:“孤輪獨照江山靜,長嘯一聲天地秋。”

  這段對話,揭示了人類很容易被物欲名勢蒙蔽的事實,也道出必須以超然的態度,作生活主人的禅機,它的重點就在“孤輪獨照江山靜,長嘯一聲天地秋。”臨濟要我們投入這個多采多姿的現實生活,但是繁華的現實並沒有干擾到自己,自己還像是一輪明月一樣的澄澈。就在這時,才能展現了生的悅樂和意義,所以叫“長嘯一聲天地秋”,而生命的展現都像潔靜的秋山一樣的純淨。

  教師的一生奉獻給學校,是一輪明月呢?還是一個太陽?那不要緊,重要的是他要雲破月來,讓這些學生能在學校的園地裡“花弄影”:要教師能撥雲現月,佛光普照,春風化雨。教師若能體會到臨濟禅師所謂:

  “大道絕同,任向西東。

   石火莫及,電光罔通。”

  教師的教育愛,心念一動,影響莘莘學子,啟發其心智,改變氣質,那不是石火光電所能及的。但教師的愛卻是從恬淡悅樂中孕育出來的。

  我認為要孕育恬淡悅樂的襟懷,享受微妙的禅喜,須從以下向個方面著手:

  ·培養開朗積極的態度。

  ·孕育有能力的教育愛。

  ·創造教學與生活的空間。

  教師首先必須具備開朗的態度。教室裡的學生整天擾攘不停,耍寶、開玩笑、逗趣,層出不窮。從開朗積極去看,你會覺得他們活潑;從消極面去看,你會覺得他們頑皮搗亂。如果老師披著消極的眼光去看他們,在還沒有教會他們之前,自己就先受氣了。因此,教師要接受禅的指引,不要讓自己陷入悲觀的泥淖,要放開朗一些,這才能讓自性中的大日如來佛性(人人心中有個太陽)綻放出教學的活力。你必須對學生的好壞優劣看得分明,但千萬不要為學生好壞動情緒。這就是禅門所謂:

  “無善無惡,無是無非。”

  人只有不被善惡牽動時,才能看清它,並且作有效的回應。教師總應是平靜地看著學生, 不被學生的好蒙蔽了你啟發他成長的機會;也不會因為他的頑皮,而令你氣急敗壞。所以《六祖壇經》上說:

  “邪正盡打卻,

   菩提性宛然。”

  教師一定要學會“動腦而不動惱”的教學素養。這使老師不斷保持積極的態度,創造更多的啟發機會和教學方法。

  教師處於千變萬化的教學情境之中,很容易因為突發事件而怒責學生。在心不平氣不和的情況下的責備,往往不能發生預期的效果。教師一定要保持開朗的性情,對於學生犯錯,要平靜的心設法教導;即命訴諸處罰,也是依照班規校規,嚴而不苛,罰而不凌辱,這樣才能持之久遠,否則不便效果不彰,而且會損害自己的健康。心理上研究告訴我們,過度的緊張和性急,會引起疾病,特別是心髒病。根據佛列曼和羅森曼(M.Friedman & H.Roseman)兩位醫師的研究,急性或隨便發脾氣的人罹患心髒病的比例特別高,在六十歲以前得心髒病的人,有百分之九十是屬於性急的人。

  從禅的觀點來看,性急就是失去心理生活的空間,它使一個人無法發揮創意。當教師以急躁的個性進行教學時,不但缺乏循循善誘的耐性,而且幾乎無法使用自己的創意去啟發學生。許多認真教學的老師,就因為缺乏一份開朗與耐性,導致頻頻的責罰學生,而學生的成績卻進步不多。

  一位老師要管理四十到五十位學生,各個學生的興趣、能力、個性、性向都不相同,把這樣一群小伙子湊在一間教室裡,一旦有空,必然要鬧翻天。這樣現象對某些老師而言,評語是“不自愛”;對另個一些老師而言,評語是“理所當然”。於是認為學生不自愛的教師,采取嚴管;而認為理所當然的老師,則鼓勵他們把功課學會,就安排團體活動。引導學生主動學習,是積極的;嚴格管制學生則是消極的。時下許多老師,喜歡派個學生當秘密警察,打小報告,好掌握秩序。這種做法也是消極的,它不但造成班上同學的不安,而且容易導致學生人際的沖突。

  教師若能注意以開朗積極的態度從事教學,必須使班上活力增加,學生學習的氣氛也活潑起來。六祖慧能說:

  “清淨心體,

    妙用恆沙。”

  有清淨的心智,就有無量無邊的妙用。我的長子念小學時,有一次,很高興的告訴我說:“今天上研究組數學課時,解答了一個很難的數學題目,老師在今天放學前才告訴我說,我的作答是正確的,他想了兩個小才想通。”我看著孩子得到鼓舞的喜悅,更感激鄭漢華老師巧妙的教導語言和愛心。這樣開闊的教學,不只學生樂了,老師樂了,家長也都分享到那高妙高智慧的禅喜。

  其次是有能力的愛所產生的禅喜。這是一種“覺·有情”所綻放出來的悅樂。人類的情感如果沒有透過清醒的覺悟,情感可能成為盲目的罪惡。所以禅亦重視這份覺醒的情愛。禅門有一則分案,頗能表現這種有能力的愛。

  佛光禅師有許多徒眾。有一天,甲弟子向禅師禀告說:生死事大,要了脫生死唯有念佛往生淨土,所以他想到靈巖那裡學念佛。禅師很歡喜的說:

  “很好,你去學淨土念佛法門回來,能讓此地佛聲不斷,我們的道場如蓮華世界。”

  接著乙弟子禀告說:戒住則法住,佛門沒有比戒律再重要的。老師!我想到寶華山學戒堂學律去。佛光禅門仍然歡喜的說:

  “很好!你學律回來,能讓我們道場大家都具三千威儀,八萬細行,真正成為一個六和僧團,真是太好了!”

  才剛說完,丙弟子也頂禮說:老師:學道莫如能即身成就,弟子思前思後,非常想到西藏學密去。禅師淡淡一笑,答道:

  “很好,密宗講究即身成佛,你學密回來,影響所及,我們這裡一定多人當身成就金剛不壞身。”

  佛光答覆了三位弟子的請求後,座旁的侍者很不以為然,就很不滿的說:“老師!你是當今一代禅師,禅是當初佛陀留下以心印心的法門,成佛作祖,沒有比學道參禅更重要的事。他們應留下來在您的座下與你學禅。以期直指人心,明心見性才對,您怎能鼓勵他們走呢?”佛光禅師聽後,哈哈大笑說:

  “我還有你啊!”

  禅者的教法何等的慈悲,而慈悲之中又何等的開明有智慧。他們知道學生的根性不同,因緣不同,樂於成全每一位弟子的學習歷程。慈悲中有智慧,智慧中有慈悲,所以叫“悲智雙運”,在雙運中又透露著微妙的禅喜。

  悲智雙運的教育愛,使師生之間的互動,充滿悅樂的氣氛。悲智的教育愛,如果沒有心理學家弗洛姆(E.Fromm,1990—1981)的分析,教育愛至少要包含以下幾個要素:

  ·教育愛的本質是給予或布施,而不是占有或享有;給予是有能力的愛,能促進學生成長;占有或享有的愛只是欲望。

  ·教育愛的道要因素是關懷;當我們能設身處地關注學生的成長時,愛心才真正的展現。

  ·愛不是心裡想的問題,也不是只有關心就完成的,愛必須付諸行動,伸出緩手,去促進學生的成長,幫助他們解決難題,輔導其生活適應。

  ·尊重學生,根據學生的興趣、性向、能力、需要予以協助,幫助學生自我實現。

  ·要透過豐富知識,以及好的感受能力能力去了解學生;教師是在了解學生後,才善用教育學、心理學等各方面的知識去啟發學生。

  具備以上素質的愛是有能力的,是“悲智雙運”的。它不但能引導學生自我實現,也能啟發其身心之發展。學生的學習活動將會是積極的,主動的,有樂趣的。

  當然,有能力的教育愛使老師感到悅樂;教師總是在失去創意,對學生不知所措時,感到沮喪或憤怒。通常老師對學生頑皮不聽話而反應出憤怒情緒時,也正是他失去創造智慧,不能以有效而具建設性的方法回應的時候。因此,教師應該經常閱讀或研討何處理教學上所發生的問題,特別是具有建設性和有啟發性的教學設計。這能幫助教師運教學於掌上。

  其三,創造教學與生活的空間,也是孕育悅樂的重要一環。在禅者的眼裡,空即是萬物的生機。人類的生存需要空間,我們稱它叫生存空間;智慧的開展,必先鏟除思考上的障礙,騰出思想的空間。禅所謂的空,一方面可用文法上動詞來了解,它的意義是放下或鏟除;人必須把污濁的穢物去除,才能生活在清淨的環境;把邪惡的習慣改正,身心才會健康,德行才會日日增長。教師如果不把過去陳舊的觀念打破,就不可能精進的學習新知。

  教師如果能保持謙沖或空的工夫,就能不斷的學習新知,心智也就寬廣,見識自然開闊,處理教學上的問題,容易行心應手,這就是空的大用。《六祖壇經》上說:

  “除去執心,

   通達無礙。”

  教師對於學生沒有好的或壞的成見,師生之間的溝通才沒有障礙。有些老師一進教室,看到學生亂哄哄的,劈頭一句話是“××,是不是你又在搗蛋了!”像這樣的成見,無論老師的猜測是否正確,對於那位學生都將造成嚴重的傷害。相對的,教師自己也是氣憤的,因為他總認為這個學生沒藥可救,而造成嚴重的厭惡和挫折感。

  空的另一個涵義,可以從文法上的名詞來解釋。它是一種沒有激奮,沒有成見、偏見和刻板思想的狀態。空表示心靈的安靜與清淨。在這狀態下,教師可真正享受燕居之妙,可享受申申如也,夭夭如也之情懷,這是一種不受煩惱干擾的悅樂狀態。六祖慧能說:

  “世人妙性本空。”

  當你能放下萬緣時,必然可以享受到一種輕安與高妙,它不屬於激情和歡樂,更不是興奮的娛樂,而是一種恬靜之樂。

  教師與學生之間能保持彼此互動的空間,教師的情感才得以交流,心意才能溝通,彼此的互信才建立起來,這時思想上的啟發,人格上的陶冶,情趣上的培養,情感的悅樂才真正出現。

  教師若能在日常生活中培養禅喜,不但對教學產生正面的效果,對自己的身心健康幫助也大。我由衷的建議教師,要注意培養開朗的積極態度,時時培養自己有能力的慈悲心,並培養空的生活藝術與智慧。

  

三、休閒怡情的禅趣

  教師的工作是辛苦的,一天留校七個小時,班上的學生無論在學業上、生活上、心理適應上,都需要教師指導。其責任之重,實在值得我們崇敬。教師如同一般人一樣,需要休閒活動。就心理學的觀點來看,休閒具有纾解辛勞、悅樂、優雅和再創造的意味,它富有提升精神生活水准和心智成長的效果。

  禅家對工作與休閒的態度是一元的,禅者把工作當做是一種生命的展現,一種悅樂,所以在工作中享有悅樂。他們強調苦行的工作和生活,卻又甘之如饴。這一點是值得現代人重視的。現代人普遍把工作視為一種負擔,視為謀生的手段,而心理上卻又急於逃避工作的負擔與痛苦。結果工作成為生活上的重負,汲汲於完成或獲得報酬時尋找娛樂,而消遣本身又是一種時間的消耗,一種激情的刺激和麻醉。因此,人總是在心靈上不悅樂的時候,才急於尋找消遣。

  禅者把工作當成一種實現生活的悅樂。這從唐朝黃檗與臨濟兩位禅師的對話中看得出來。有一天臨濟在田裡工作。黃檗也到田裡來。臨濟手拄著鋤頭,目迎著老師,一句話也沒有說。黃檗望著緘默的辮子說:

  “我看這家伙大概累了。”

  臨濟回答說;

  “老師,我連鋤一下都沒有,怎麼會累呢?”

  這時,黃檗舉起禅棒對臨濟打了過去,禅師對弟子揮棒有時是警語,有時是肯定的,有時是否定的。臨濟及時接住棒子。往回一送,教師卻跌了一跤。在旁的侍僧連忙扶起老師,口裡責備著臨濟的不是,熟料老師部起來,卻教訓了侍僧。這時,臨濟繼續的工作,並說:

  “他方火葬,

  我這裡活埋。”

  臨濟把工作與休閒的對立活埋了,把與生活疏離的勉強活埋了,也把為著貪婪和虛假的強迫性工作活進埋了。現在剩下的正是笃笃當當的生活與工作。

  教師是要把教學當做一種生命的展現。這展現固然需要力氣,需要承擔,但是他悅樂的。孔子這位偉大的教育家所表現的正是他所說的“學不厭,教不倦”,現代教師,也應具備這種襟懷。

  我認為人若為著貪婪和占有而工作,他的工作就會變得艱辛;如果為著愛和布施,為著服務,為著實現生活之崇高意義,那就不會是一種辛苦。

  當然,我們不可能只有工作而沒休閒,因為人的體力、心力和知識能力都有時而窮。因此,休閒正是恢復活力,再創造和增進悅樂的最好方法。禅者也有休閒,他們在散步中休閒,在行腳參訪中休閒,在此處逗趣中休閒,在相互切磋中休閒,在師生歡聚中休閒。

  禅法是“一切現成的”。禅家認為吃飯睡覺都是休閒,而休閒也是生命的展現,所以說:“處處是道。”誠如大珠禅師所說,許多人是不懂得生活之道的,因為他們吃飯時不好好的吃,卻百般挑剔,睡覺時不好好睡覺,卻千般計較。人一旦學會挑剔批評,生活即刻變得乏味浮躁。

  休閒的悅樂,決定於一個人的態度,如果以欣賞的角度去郊游,自然處處喜悅;如果是用尋找快樂的態度去郊游,那麼敗興而歸的可能性就很高了。休閒必先讓自己的急躁之氣放下來,拋開工作,放下萬緣,好好去欣賞音樂,去作一趟旅行,去看一位朋友。

  人可以在日常生活中發現許多情趣,你可以學習園藝、插花、棋藝、歌詠等等,在這些塵事中,你很容易品味到絕妙的禅喜。內子喜歡花,所以學插,一盆花插好了,即現在意盎然,給家裡帶來無限的樂趣。我們一面欣賞,一面觀玩,眼下似乎有著無限的景致;在我們的眼裡,真有賞識著山河萬朶之妙。我很喜歡把內子淘汰下來的舊花,加以整理修剪,重新插莳起來,驟然枯萎的花再現生機,它給我們一種一念萬千的悅樂。

  沏茶是悅樂的,歌唱是悅樂的,聊天逗趣也是悅樂的。只要你能放下一切塵緣,點點滴滴都足以令人賞心悅目的。

  教師除了上述的休閒之外,最得天獨厚的就是帶著學生郊游或參觀旅行,甚至安排一些戶外活動或田野調查研究。這使學習與休閒完全的融合,在教學上有特殊的效果。《論語》中記功曾晳的一段話說: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了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教師若能把握這種情趣與精神,在閒暇假日,安排休閒式教學,學生和教師的生活情趣和互支關系,就會變行活潑親切。

  禅家認為工作是實現,放下工作也是實現;工作時是承擔,放下時是休閒。人必須有一分醒覺,才能回歸到生活與工作之中,享受到見性之樂。誠如唐朝的禅者陳道婆,當他看到樵夫們每天忙忙碌碌年山砍柴,生活成為沉重的負擔,絲毫享受不到悅樂,於是他說:

  “高坡平頂上,盡是采樵翁。

   人人各懷刀斧意,未見山花映水紅。”

  教師每天要留校七小時,每周要上十幾二十個小的課,批作業,改考卷,很像高坡平頂的采樵翁,忙得很。但是,忙中確實也有許多值得你悅樂的事,當你走入學生群裡,看到他們的活潑與歡顏,你也會驟然年輕起來,快樂起來。而關鍵就在於你必須關懷他們,分享他們的喜悅和生活情趣。

  最後,我要從禅家所謂“菩提日日長”的觀點來看休閒。一般人以為休閒指休息、運動和玩樂。事實上,休閒包括參與社會活動,人際的聯誼,以及學習。三者之中以學習對現代人而言最為重要。

  現代社會變遷迅速,個人需要不斷的學習,各領域的新知層出不窮,如果有一段時間不進修,很快會跟不時代。專家們指出,學術和知識也有半衰期。所謂半衰期是指它的實用性衰退到一半。有些人認為法律的半衰期是二十年,醫學的半衰期是十年。所以,一個人必須克克業業的努力學習新知。而休閒時的學習,可以增強一個人的社會適應能力,保持得上時代潮流的喜悅。

  如果一個教師一離開學校,除了教科書之外,沒有從休閒中開辟學習的管道,五年到十年之間就失去其大學畢業的水平或優勢。利用休閒學習,可以令你保持青春活躍,不時接觸新知,是悅樂的來源。依我的觀察,多數老年人所以變得沮喪和彷徨,正因為他們沒有繼續學習的結果。如果你想保持悅樂,一定要經常抽空學習。

  教師如果能夠每天抽出三十分鐘札札實實的念書進修,一年三百六十天就有了一八二小時;你仔細算算,每周上班六天,平均每天真正“工作”的時間約五小時;加以換算,一八二小時相當於三十六天。也就是說,你比別人多用功了一個月零六天。如果你真能利用休閒學習,它將帶給你更多的豐足感和悅樂。禅家認為精進能生禅喜,故雲:

  “當勤精進。”

  許多人以為精進是一種工作負擔,一種勉強的毅力,而禅門卻認為在精進中可以綻放著無限的悅樂。

  

四、禅定的妙悅

  對教師而言,禅定是很重要的。禅定所指的並不是只有坐禅,另一方面還包涵了心理的平靜訓練及自我控制的習慣。教師如果很容易受暗示,那麼任何誘因,都會影響到他的生活和教學態度。特別是容易激怒的老師,往往會失去許多教導和啟發學生的機會。

  激動性格的老師,在教學團體中,容易產生人際摩擦,對協同合作教學亦有困難。有時甚至把自己的激情發洩在學生身上。在學校行政上,最令校長苦惱的老師是容易激動,情緒不穩定,不能心平氣和跟別人溝通的人。當然,教師也是一位凡人,克服不了生氣的時候,但若性情浮躁,容易激怒,那就要自我檢討了。因為這樣一方面有損自己的健康,破壞其悅樂的精神生活,另一方面會影響教學,造成負面的教育效果。

  禅定不是口頭說的,更不是學術上的觀念,它是一種劍及履及的實踐智慧。因此,如果你想學習禅定,就得徹底的戒除自己的壞脾氣,要培養忍耐和寬容,要把自我中心的態度摒棄,同時要避免急躁的處世態度。其最好的方法就是學習坐禅。

  坐禅是訓練自己保持禅定的主要方法。綜合心理學上的研究發現,坐禅的主要益處包括:

  ·禅定確能引起生理的變化。例如能產生α腦波,它是入定的腦波,它的出現使我們產生淨定的感受。

  ·禅定能影響代謝作用,減低代謝率,使身體所需之消耗能量減少。

  ·它幫助我們從無明和成見中解脫出來,從而獲得較多心靈上的自由和悅樂。

  ·它能促進身心健康,並保持心理的醒覺。

  一九七O年,拉斯(Terry V.Lesh)曾經對輔導人員作過禅坐訓練的實驗。為期四周,主要的發現是輔導人員的同理心增加,經驗的開放較好,對於生活中自我實現的體驗也提高。

  坐禅是很值得推展的一種休閒活動。它不但有助於身心健康,改變自己的習氣,更有助於教學活動之展現。坐禅的基本方法如次(摘錄自拙著〈禅與現代生活〉一文):

  禅定是修禅的基礎,那麼禅定或坐禅又是什麼呢?依心理學的角度看,它是一種運動,是包含動、靜兩種型式的運動。它既心理的又是生理的;它就像是道家的太極圖一樣,動靜身心合一,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心理帶動生理,生理帶動心理,而成為一個圓。現在我們從禅定的實踐過程中,來了解其心理學的意義。

  坐禅的方法不外乎調身、調息、調心三個要素。就順序而言,需先從調身做起,次而調息,再次而調心。現在根據個人的體驗,綜合各家說法,盡量避免玄奧的名詞,而做通俗性解析,說明坐禅的身心反應,對於初學者而言亦可依序體會,從中玩味。  

  (一)調身

  一個習禅定的人,平時應常常運動,如慢跑、打太極拳、八段錦、作體操等。做運動有幾個要點:

  一、運動的方式須配合自己的體力。

  二、必須專注的做。

  三、喜悅而興致勃勃的做。

  四、持之有恆。

  每日早晚各一次。伏案勞神者,應在上下午各抽出十分鐘作運動。

  運動可使血液中的化學變化平衡,使精神愉快、神經松弛,它促進一個人靜醒,也減少心理的緊張和焦慮。

  在坐禅前後,均需做適量的運動,並注意按摩全身各部位。坐禅前先運動後按摩,以期身心輕安,血液循環正常,開靜之後,先按摩後起身,再做運動。(按摩時應以兩掌搓熱,先輕輕按摩雙眼,依次雙掌按摩面部、額部、後頸、雙肩、兩臂、手背、胸部、腹部、背部、腰部、再至右大腿、膝蓋、小腿,再至左大腿、膝蓋、小腿。)

  坐禅並不限定時間,惟在飯後一小時內不宜坐禅(練習坐禅的人食不宜過飽),一般人因工作繁忙,可選擇早晚練習,時間隨自己適應能力由短而長,短則三、五分鐘,長則一小時或更長,乃至數小時或數日,一切隨緣,不宜勉強,而影響身心健康。

  坐禅的姿勢,通常以七支坐法為通用原則:

  1、雙中跏跌:學者坐於約兩尺正方棉墊上,墊子後段比前段高六公分(可依自己需要酌予增減),坐定後以左腿在下右腳置左大腿上,再將左腳置於右大腿上,反之亦可,稱為全跏跌坐,亦稱雙盤坐。不能雙盤者,可采單盤,即將右腳置於左腿下,左腿置於右腿下,反之亦可,即半跏跌坐。如單盤仍有困難,可采交腳坐,即把兩小腿交叉向下面盤。如以上各種坐姿均有困難,則采正襟危坐,即坐於與膝同高的椅子上,兩腳掌平放於地,兩小腿垂直,兩膝間容一拳距離。以上各種坐法,背均不宜倚靠任何東西。

  2、背脊豎直:頭頂天垂直,收下鄂,如一座巨鐘。

  3、結手印:右手背放在左手掌手心,輕擱在兩小腿上,貼近日上腹,如正襟危坐,可置於大腿上。

  4、放松兩肩:面部肌肉亦隨放松,任其自然。

  5、舌尖微抵上鄂:若有口水緩慢咽下。

  6、閉口而用鼻息。

  7、眼處然微張:投視於身前二、三尺處。對於初習禅坐的人,兩眼宜閉,免於妄念,對於老修者則宜開,免於昏沉。

  調身最重要的原則是安適,因此環境宜安靜,空氣流通但避免風直吹,光線柔和不宜太亮或太暗,太亮容易分心,太暗容易昏沉;此外要注意身心放松,衣著寬松,兩膝應包裡暖和。

  (二)調息

  在坐禅的功課中,最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呼吸,亦即調息,它是我們進行禅的內髒學習的第一步。呼吸的方式大別可分為四種:“風”系激烈運動後的呼吸,此類呼吸不宜坐禅;“喘”系恐懼、緊張、病痛或情緒低落時的呼吸,也不宜打坐,應休息舒暢後再行打坐;“氣”為普通人之呼吸,每分鐘約十六至十八次,可聽到自己呼吸聲音,這是坐禅的基本要求,坐禅由氣而調和為“息”。

  調息有數息和隨息想兩種方法:

  1、數息:在禅坐前,應先做幾次深呼吸;將兩手敷於小腹,先用鼻吸一口氣,引入小腹,使小腹隆起,再收小腹,繼續吸氣,使肺部隆起,舒展胸肌,閉氣十秒,再由口把氣慢慢吐出。如是三次深呼吸後,依自己適當之坐次坐妥,使開始數息:每呼吸一次數一,從一數到十,數完後再從一數到十,不斷繼續下去。數息的目的是克服雜念,也是說如果能從一數到十,都能保持沒有雜念妄想,便是成就了一個單元。若能一個單元接著另一單元成就下去,便能入於定淨。數息時可以順著數,如一、二、三……十,亦可倒過來數,如十、九、八……一,亦可隔著數,如二、四、六……二十,各種不同數法,是供數久了發生習慣而失去專注時變換使用。

  2、隨息:當數息一段時間,雜念妄想漸漸消除,便改將注意放在呼吸的出入上(隨鼻息),心念似乎就系在呼吸的進出往來之間。久之,連呼吸也忘了,進入清淨忘我的安適。另一種隨息方法稱做隨息想,每吸一口氣,即想吸進的是清淨之水(水觀)或空氣,遍通體內,呼氣時則將濁穢排於身外,久之亦易入淨,這兩種隨息,可以自由使用。此外,禅家亦言“守息則定”,即調和鼻息,使其無聲響結滯,不粗重虛浮,單覺出入之息,細密綿棉,若有若無,神情因而安定,漸趨定境。

  調息為何會使人入定呢?這可以從生理學的角度加以解釋,所謂調息就是調理呼吸。當一個坐下來,專注於呼吸,尤其在腹式呼吸時,腹肌隨之產生一收一放的張力,它的部位正是傳統所謂的丹田。根據日本關田一丹的研究,這個呼吸肌的有規律運動,刺激了大腦的清醒中樞,而使人一個進入清醒狀況,不再陷於昏沉,同時對妄想作相當的抑制。因此,從學習理論看,如果我們配合“數息”或“隨息”的操作活動,就很容易把數息和隨息兩種“操作刺激”和清醒發生制約面聯結起來,練習久了,這個聯結自然牢固,以後只人坐下來數息或隨息,就即刻能產生清淨安定的心理狀態,這種清淨和安定就是佛家所為的“三昧”。而三昧的體味,由淺而深,配合調心,長期練習,便可及於無相三昧的自在優游。為了達到上述的學習效果,吸氣時必須膨脹小腹,而呼氣時則收縮小腹,這便是腹式呼吸。

  (三)  調心

  調心是坐禅三要素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們可以調身和調息都是為調心做准備的。佛法的基本觀念是萬法唯心。當一個人心理平靜安定,自然一切笃當貼切;心理浮動不安,必然妄念焦躁,因此調心是禅定功課中最主要的一環。

  心與行為是相呼應的,要調心就必須調整自己的日常行為作息,使生活正常有規律,行善布施、寬容博雅、戒殺(戒除殘暴)、戒盜(戒除偷盜和貪心)、戒淫(戒除不正常的淫欲)、戒妄語(戒除情緒沖動的說話)、戒酒(不以酗酒來麻醉自己),這是佛法中對在家人修習坐禅的基本要求,因為只有這樣,貪、瞋、癡三毒才不致闖入心中,心理才會平靜。

  其次是坐禅時的調心,它透過觀想(即冥思)的方法來達到禅定。就心理學的觀點看,心理的不安和清靜均源自過去的經驗,它是透過各種感官及意識思想而存在(即透過眼、耳、鼻、舌、身、意六根而產生)。換言之,心理所陳現的妄想和清淨與自己過去感官和意識經驗有關。因此,如果我們能引發儲存在腦子裡清心安適的經驗來取代浮躁不安的經驗,便能把自己帶入淨定的世界,這在心理學上也是一種“交替制約”的作用,它可以從學習中獲得。但問題在於每個人的內在經驗不同,必須先找出過去曾導致他獲得淨定感受的單純經驗,才能引發一種清淨感來代替現在浮躁不安的妄念。也正因如此,必須經過一番內省,才能找出引領自己走入寧靜世界的觀想對象,有時甚至需要有經驗的禅師給予幫助,由於每個人的經驗不同,因此觀想的對象也就不同。茲將觀想的類別歸納如次:

  1、從眼根觀者,觀莊嚴的佛像、觀落日、觀水、觀樹等等。

  2、從耳根觀者,如觀一個輕恬的聲音“無”、“哼?、”樸“或其他音符如風聲、念佛聲等。

  3、從鼻根觀者,如數息與隨息想。

  4、從舌根觀者,如以舌抵上鄂,心系該處。

  5、從身根觀者,如觀眉心、鼻端、腳心、丹田。

  6、從識根觀者,如參分安、參話頭(例如參“念佛的是誰”而觀照在“誰”上)或者把自己觀想成地、水、風、火。

  觀想是不能抄襲的,某甲觀落日或觀水可以入定,但換另一個人可能使他煩躁,那是因為過去經驗不同(因緣不同)的緣故。因此,有些人可以從參禅入定,有些人則必須選擇念佛入定,有些人從觀音入定,有些人則必須以觀佛像入定。每個人心理生活背景不同,協助他入定的方式不同,這在《楞嚴經》《觀音圓通經》中說得很清楚。

  固然導引每個人清淨安定的觀想不同,但就心理學上看,選擇觀想的對象,仍有可資遵循的原則,茲扼要說明如下:

  1、觀想的對象必須是單純、恬淡、輕松、安詳。

  2、觀想的對象必須能引起自己身心松弛。如果觀想的如果反而引起緊張或妄想,應即放棄,另行選擇適合自己的觀想對象。

  3、觀想時只系念於一處,守住一根,一根清淨安定,其隊五根亦隨之安定。(眼、耳、鼻、舌、身、意在佛學上稱為六根)

  以上所述調身、調息和調心無非是引發一種身心的安適,用它來和內心不斷浮現的妄想和焦慮反應,產生競合反應(competing response),以淨定代替浮躁,以恬適代替不安。

  坐禅不宜急切,一開始只坐五分鐘,漸漸增加到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若能每天持之有恆很自然地禅坐三十分鐘,個中三昧(清淨的禅悅)自然領略。坐禅在不於比賽誰坐得久,重要的是要坐得正確,坐得好,坐很清淨輕松,才能享受到那分法喜。

  生活在感性文明的現代人,物欲是高漲的,競爭是激烈的,價值導向是功利的。因此,生活變得緊張和忙碌,情緒生活更是煩躁不安。從事教學工作的教師,也難逃擾攘的困境。特別是生活在自由開放的社會裡,價值理念的沖突,往往造成人際間的矛盾;唯感的功利取向,教導精神的空虛;自由觀念的濫用,造成放縱與自制能力的崩潰。這些都對校園秩序造成前所未有的失調現象。教師不但疲於應付層出不窮的教學問題,而家長的意見、批評與苛責,也給老師帶來更多壓力。

  現代的老師,面對著前所未有的挑戰。教師們不但要承擔自己生活的調適,又要教導學生繁重的課業,指導其心理適應,甚至連學生的家長也要他們來開導。這樣的工作固然需要一份熱忱,一片奉獻的精神,但若不好好調適自己的精神生活,又怎麼能悅樂地展現其教學生涯呢?

  美國在七O年代,教育界便開始推動如何消除壓力,及促進悅樂生活的觀念。主要目的在於幫助現代人過一個更具人性的生活。我認為禅學是中國文化所孕育出來的生活智慧與藝術。目前正是我們需要它的時候,我深信透過禅的智慧與訓練,能為教師帶來悅樂的人生和活潑的教學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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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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