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本書的三性三無性
(一)何謂三性三無性?一般所謂三性者,是根據唯識論,約有無假實,而將一切法的性相,作三種之分類。那就是一者遍計所執性,二者依他起性,三者圓成實性。三性又被稱為三自性、三性相、三種自性和三相等。略稱則可簡為遍依圓之三性。
至於三性的譯名,諸經論中,各有不同,現將主要的十部經論,所譯名稱之同異,表示為如下的七類:
再說所謂三無性(trividha- nih.svabha-vata-)者,是對三性而立的三種無性,具體地稱為三種無自性性,或為三無自性,三種無性的內容,即是就遍計執、依他起、圓成實而論其各各沒有自性自義。各別稱為相無性(laks.an.a--nih.svabha-vata-)、生無性(utpatti-nih.svabha- vata-)、勝義無性(parama-rtha-nih.svabha-vata-)。
依照《成唯識論》卷九說:「即依此三性,立彼三無性。故佛密意說,一切法無性,初即相無性,次無自然性,後由遠離前,所執我法性。此諸法勝義,亦即是真如,常如其性故,即唯識實性。」(注一)
此中所謂「密意」者,顯非了義可比;後之二性,體雖非有,而在愚夫,妄執之為我法的自性,故名之為遍計所執。為除此妄執,佛陀世尊,始對此等有及無,總說無性之義。故對三性而立三無性。初依遍計所執而立「相無性」,一切眾生以妄心向因緣生之事物,計度有我有法之我法相,名為「遍計所執性」;此遍計所執性之法,如認繩而浮現蛇之幻相,實則蛇相本非有,故名「相無性」。次依「依他」而立「生無性」,以一切諸法,不關於本來妄心,由因緣相和合而生者,謂之依他性;此依他起性之法為因緣生,因緣生無實性,恰如繩之因緣生,無繩之實體,故名「生無性」。三依「圓成實」而立「勝義無性」,以真如為圓為常,為一切有為法之實性,故謂之圓成實性;離此圓成實性,一切有無之諸相,名為「勝義無性」;勝義者,名於圓成實性,以圓成實性為絕待之法,故不帶任何之相,如麻中既無蛇相,亦無繩相。
要而言之,此一思想,分有兩個系統:一是基於《解深密經》及《瑜伽師地論》的,另一是基於《大乘阿達磨經》、《大乘莊嚴經論》、《中邊分別論》的。宇井伯壽在對《攝大乘論》三性說的看法,認為與基於《解深密經》及《瑜伽師地論》的三性說是不同的。他的理由是,《攝大乘論》的依他性,是染污分與清淨分之和合而成的染污清淨分,有染淨,亦有非染非淨、有與無具,更為非有似有者。此中的染污分顯現之場合是分別性,此一場合,既非染污清淨分的依他性,亦非清淨分的真實性。相反地,依他性的清淨分顯現之時,同樣也既不是染污清淨分的依他性,亦不是染污分之分別性,而是真實性。像這樣的三性說,乃是根源於《大乘阿 達磨經》、《大乘莊嚴經論》、《中邊分別論》的系統而來者(注二)。
我國的印順法師也說:「本論的體系,與《中邊》、《莊嚴》可說是全同的。」(《攝大乘論講記》二二五頁)
本書之中,說有三性三無性,所以我們先要介紹三性三無性的定義和源流。又因本書中的三性三無性說的理論基礎,是采取《攝大乘論》的觀點,我們既知《攝大乘論》三性思想源流系統,下面要繼續介紹了《攝大乘論》三性說,然後再來論究本書的三性說,始可脈絡一貫,知其終始。
(二)《攝大乘論》的三性說從本書的組織及內容上看,非常明顯地,它不是《起信論》或《攝大乘論》的釋論,正像在其〈序分〉中所說的一樣,這是一部獨立性的論書 (注三)。然在本書所謂五番建立的第一「止觀依止」章,是依如來藏緣起以說明依持修行止觀的一心;在其第二「止觀境界」章,便采用了三性的理論來加以說明,如前所說,此三性的理論乃是依據《攝大乘論》所持的立場。因此,即有一個很大的問題產生了,本書既以《起信論》的如來藏緣起之唯心論觀點,與《攝大乘論》的唯識論觀點,怎麼能夠調和?在同一部論書像《大乘止觀》這樣一部名著之中,絕不可能同時采用兩種相互抵觸的論點,所以必須仍以如來藏緣起說的《起信論》立場,來理解《攝大乘論》,以求一貫本書的中心思想。其實,前面已經介紹了宇井伯壽及印順法師的看法,《攝大乘論》的三性說,不能用《解深密經》及《瑜伽師地論》系的思想作解釋,故與唯識系的看法,不盡相同。又在宇井氏的《印度哲學研究》卷六內,有如下的說明:「總之,此等攝論論師,是以《攝大乘論》和《起信論》視為一致,至少也解釋為《攝大乘論》與如來藏緣起之間,並無殊異。」(注四)
印順法師也說:「攝論派說是真妄和合的賴耶,與奘傳的唯識不同。」(《攝大乘論講記》一九五頁)
正由於此,接著又產生了一個更為重大的問題,那就是引起近代的日本學者,懷疑本書的撰著者,不是南岳慧思,而是與昙遷(西元五四二-六零七年)當時一般攝論師的立場相當,特別從昙遷的思想路線考察,最有可能即是本書的撰著者(注五)。關於這個問題,筆者乃系持的相反意見,仍以出自慧思禅師的真撰,已在《大乘止觀法門之研究》第二章第三節第二目中,作了推斷。
現在,我們開始討論《攝大乘論》的三性說,亦即是三相說,即所謂依他性相、分別性相、真實性相。但在《攝大乘論》的三種譯本之間,對於三性的譯名,則頗有不同:
1.佛陀扇多譯為:他性相、妄想分別相、成就相。(注六)
2.真谛譯為:依他性相、分別性相、真實性相。(注七)
3.玄奘譯為:依他起相、遍計所執相、圓成實相。(注八)
至於此三性或三相的梵文原意,則為:
1.paratantra乃系「依於他」的形容詞,亦可用作名詞「依他」。所以,譯作「依他」者最適切。
2.parikalpita,義為「被妄分別」或使妄分別,譯作妄想分別是適當的;假如譯成分別,亦即妄想分別的意思,也是正確的。
3.parinis.panna,義為「終了發現」,或為「使完全」,可為形容詞,亦可為名詞;因之,譯為「成就」及譯為「圓成」,都是適切的譯名。若譯為「真實」則稍偏於義譯,因為「使完全」也即有「成真實」的意義,所以亦不為錯(注九)。正由於如此,宇井伯壽對於《攝大乘論》的校訂以及研究,都是以真谛的譯本為主,因為真谛所譯最近梵文原義。
介紹了三性的譯名及原義之後,再來看看三性的涵義是什麼。當然,此處是以《攝大乘論》的真谛譯本作依據。
先說依他性,《攝大乘論》卷中雲:「若唯識,似塵顯現依止,說名依他性。 雲何成依他?何因緣說名依他?從自熏習種子生故,系屬因緣不得自在,若生無有功能過一剎那得自住故,說名依他。」(注一零)
這是說,最初「唯識」,本來無塵,由於此識產生變異,始有「似塵」的顯現,成為「似塵顯現」的「依止」,所以名為依他起性。是依似塵之「他」所依止而起者。如是識中本來有塵,便不成為似塵,也不成為依他(客塵、似塵)而起了。又問:怎麼成為依他?為什麼稱為依他呢?是從「自」類的「熏習種子」而生故;又是被「因緣」之所「系屬」而生故,「不得自在」,因此依他起性的東西,「若」其「生」起的剎那,剎那即滅,決定「無有功能過於剎那」而「得自」然安「住」的。所以成為依他,也名為依他了。再說,此處所言「唯識」的「識」之產生變異,與真谛所譯「亂識」的定義相當,以生變異而成為似義顯現的依止之時,即含有此一亂識的體相和功能在內,所以名為依他性。
次說分別性,《攝大乘論》卷中說:「若分別性依他,實無所有,似塵顯現。雲何成分別?何因緣說名分別、無量相貌,意識分別,顛倒生因故成分別,無有自相,唯見分別故,說名分別。」(注一一)
這是說,「分別性」是依「依他性」而起,「實」體乃是一「無所有」,不過是「似塵顯現」而已。也即是說,既系依止依他性而有,那裡還有一個分別性呢?故在「無所有」之中,並沒有分別性這樣東西,因系似塵顯現,故名分別。此處亦設兩問:怎麼成為分別?因何說名分別?接著便說,由於「無量」的種種行「相」之「貌」,便有無量行相之貌的「意識」,能夠「分別」一切境界。而此無量相貌的分別是「顛倒生因」的,所以沒有「自相」可言;它是意識分別所取的所分別,所以僅是亂識顛倒生起的所緣相;它是能分別的所緣,是分別心所分別的,所以叫作分別性。似塵顯現的亂相自體,是毫「無」「自相」可求的,「唯」有「分別」的亂識為它的自性,離開名言之識,即不復存在。它是分別所現的,所以「名」為「分別」。
再說真實性,《攝大乘論》卷中雲:「若真實性分別性永無所有為相,雲何成真實?何因緣說名真實?由如無不如故成真實,由成就清淨境界,由一切善法中最勝於勝義成就故,說名真實。」(注一二)
這是說「真實性」在依他性中,是「永無」成為「分別性」之一分的可能,分別性以「永無所有為相」之故,所有無相,即謂之「真實」而不是非真實。又問:「何因緣說名真實?」根據真谛譯世親釋,是將該段文字,組織成為三義一結,所謂三義之第一,即是「由無不如」之義者,乃以不相違之義而顯「真實」,此在世間,如真實之友。第二「由」於「成就清淨境界」者,即以無顛倒義而顯真實之謂,由於境界無顛倒之下,得說四種清淨(注一三),此在世間,如真實之物。第三「由」於「在一切善法中最勝」者,是以無分別義而顯真實之謂,此在世間,如真實之行。此「不相違」、「無顛倒」、「無分別」的三義,於「勝義」不壞失故,所以「說名真實」。
總之,仗因(種子)依緣而生起之者,即名「依他」;依識而識被所緣,顯現之者,名為「分別」;顯露真如法性者,稱為「真實」(注一四)。不過,《攝大乘論》中的三性說,目的在於說明由唯識相而進入唯識性的發展過程,亦即從三性而進展至三無性。正如該論卷中所說:「菩薩由入似義顯現意言分別相故,得入分別性;由入唯識義故,得入依他性。及雲何得入真實性?若捨唯識想已,是時意言分別,先所聞法熏習種類。菩薩已了別伏滅塵想,似一切義顯現,無復生緣故不得生,是故似、唯識、意言分別,亦不得生。由此義故,菩薩唯住無分別。一切義名中,由無分別智,得證得住真如法界;是時菩薩,平等平等,能緣所緣無分別智生,由此義故,菩薩得入真實性。」(注一五)
此處的「真實性」,乃是指明為「真如法界」的真常心,所以必然能與《大乘止觀》的思想相為呼應的。並且即以此為基礎而用三無性來說明止觀境界,復以三無性來說明止觀體狀。下面就讓我們來對本書的三性說作一番研討。
(三)本書以如來藏為中心的三性說本書依於一心而展開三自性,即是以三性說來說明止觀的境相,又依所觀之境,作為觀行的入門。這是依於《攝大乘論》的阿梨耶識成立的三性。《攝大乘論》與護法之後的新義唯識不同,它屬於古義唯識,玄奘所傳者,即為新義的唯識,真谛所傳譯的《三無性論》,也屬於古義唯識。至於本書,便是繼承《攝大乘論》的三性三無性思想的系統;同時,在前面已經介紹過,當時的攝論宗師,「是以《攝大乘論》和《起信論》視為一致」的。因此,不妨將這三種論書的共通點,舉其兩對四例對照如下:
1.《大乘止觀》卷三雲:「真心是體,本識是相,六七等識是用。」(注一六)
2.《起信論》雲:「一者體大,謂一切法真如平等不增減故;二者相大,謂如來藏具足無量性功德故;三者用大,能生一切世間出世間善因果故。」(注一七)
1.《大乘止觀》卷三雲:「所言總名三性者,謂出障真如及佛淨德,悉名真實性;在障之真與染和合,名阿梨耶識,此即是依他性;六識七識妄想分別,悉名分別性。」(注一八)
2.《攝大乘論》卷上雲:「依他性相者,本識為種子,虛妄分別所攝諸識差別,……是名依他性相。分別性相者,實無有塵,唯有識體顯現為塵,是名分別性相。真實性相者,是依他性,由此塵相,永無所有,此實不無,是名真實性相。」(注一九)
由此可知,本書的所謂體相用,是根源於《起信論》,所不同者,《起信論》是就清淨位的聖者而言,只講淨的體相用,本書由於富有性染思想,所以包攝凡聖染淨,而將一心及八個識,分別名為體相用的。至於三性的思想,本書當然是采取了《攝大乘論》的立場,但其標名,也有不同之處。試立二表,將其顯現出來:
我們由這兩對四例看來,對於作為體大的真實性的真如心,三書所說是一致的。到了依他性的本識上面,本書便脫離了《起信論》之相大所持的觀點,而采用了《攝大乘論》所持本識的思想,說為真妄和合的阿梨耶識,而不是《起信論》所說的如來藏具足的無量性功德了。再說《起信論》的用大,是指清淨功德所權現的世出世間的善因果法,與《攝大乘論》所說由識體顯現的塵相之分別性相,並不相同,本書接受了《攝大乘論》所持的識體顯現,而說的分別性,便是六識七識的妄想分別,此妄想分別,當然也與《起信論》所持用大的內容不同,善因果法集亦是妄想分別,但其並非出之於妄想分別。
現在,我們再以《起信論》的「三大」為中心,就以上三書所持的論點,作更深一層的考察。先說《起信論》的體大,即是摩诃衍的自體,即是萬有本體的真如實在,宇宙間的森羅萬象,無不皆以此真如為其本體(注二零)。《攝大乘論》的真實性相,已如前述,在依他性中的分別性之塵相,已全無所有,它之被稱為真實性相,乃表其實際尚有,所以名為真實性(注二一);此與《起信論》所持萬有的本體,意義全同。本書的真實性之「出障真如及佛淨德」,和《起信論》體大的「一切法真如平等,不增減故」的內容,也全然相通。
次說《起信論》的相大,即是摩诃衍的形態,即是指的基於法身如來藏的無量無邊的功德相,這是無限的真實相,因為凡是顯現現實界的諸法,均非絕對,均非無限,且其亦非功德及真實的體相,例如說山之大及海之大,無一不是有限的大,畢竟不過是虛假不實之相(注二二)。《攝大乘論》的依他性相,除指「本識」之外,並無別的東西,唯其由此本識,顯現十一識(注二三),此十一識,為虛妄分別之所攝,以唯識為體而顯現非有虛妄之塵,這一顯現的依止,便是依他性相;顯現的依止,捨本識而外,別無可依,因而,作為顯現塵相之所依止的本識,便被名為依他性相了(注二四)。此處真谛譯的「本識」,在玄奘譯的《攝大乘論》中,名為「阿賴耶識」(注二五),與本書《大乘止觀》,將「在障之真與染和合名阿梨耶識」的依他性,同樣是指的真妄和合的第八識。此與《起信論》所說相大的無限無量的功德來比較,其內容顯然是不同了。
再說《起信論》的用大,這是摩诃衍的動態,也即是從真如法身的體大,顯現而生的世出世間的一切善因果法;因為在現象界而言,無非由於無明熏習之所發現者,例如關於看、關於聞等,無一不成為煩惱之因而生惡因惡果。但是,真如法身是善法之本,是功德之源,顯現於現象界的善因善果,也就無一不是由於這個真如法身內發的動態了(注二六)。至於《攝大乘論》的分別性相,實際上也不是有塵,僅是唯識體顯現為塵而已;所謂非有塵者,例如無我一樣,是指所取之實體全無,僅以唯識本體,但亦不是以識為分別性相(注二七)。《攝大乘論》於此處所謂的「顯現」,和《大乘止觀》所謂的「六識七識妄想分別」的「分別性」,是指的同一樣東西,和《起信論》之現於現象界的善因善果,大致也是相通。
所不同者,《起信論》的體相用三大,是約真、約淨、約功德、約善因果而論的;本書的三性,皆具有染淨二分的性能;而於《攝大乘論》的立場,三性之中,唯有依他性「為染污清淨分」,此外的真實性為清淨分,分別性為染污分(注二八)。這為三種論書之間,最為明顯的差異點,此亦可用表示如次:
本書雖然未以作為哲學理論和其宗教實踐的止觀,來廣泛地論及三性三無性,但其確已將其論述的三性三無性,視作達成止觀法門之修行的究極方便。因此,在本書之中,說明止觀體狀之時,便是說明如何由三性而進入三無性的階層。
這在本書卷三,即有如次的述:「三性得入三無性,入三無性者,謂除分別性入無相性,除依他性入無生性,除真實性入無性性。」(注二九)
再看 益智旭大師的《釋要》卷四,對此所作的解釋說:「觀門成立三性緣起者,謂觀五陰六塵等法本,但是妄想執實,即能成立分別性緣起。(中略)次觀五陰六塵等法,悉皆心作,其體是,即能成立依他性緣起。(中略)次觀一切諸法。本來惟心,心外無法,不將二無以為心相,即能成立真實性緣起。(中略)止門除滅三性入三無性者,謂疆觀諸法,唯是心相,狀無實;復觀能觀之心,亦無實念。繇此執心止息,故名除分別性入無相性。次觀法,唯心所現,有即非有,無生無滅。繇此虛相執滅,故名除依他性入無生性。次觀淨心,圓離四句,不屬有無。亦非可緣可念,故名除真實性入無性性也。」(注三零)
益大師的這段解釋,已把本書的止觀行法,用三性進入三無性的過程次第,說得相當明白了。主要的意思,是以三性為觀行,又以三無性為止行。
然與《攝大乘論》所不同者,在《攝大乘論》,僅以三性三無性為唯識觀;在本書的止觀工夫,由於是交替並進的,所以形成為四個層次的四重止觀,僅以三性三無性,作為四重止觀中的第一及第二重止觀,除此之外,尚有根本真如三昧的第三重止觀,以及止觀雙現的第四重止觀(注三一)。這一點,也是本書的特色之一。
現在且將本書的止觀法門和三性三無性之關系,列表如下:
在此表中,由三性進入三無性時,竟然成了五個無性,這便是為了顯明止觀的層次,而將第三個「無性性」再予以劃分。「無無性」是「無性性」的異名,意義相同。又為顯示即偽是真,息異執以辨寂滅起見,又將「無無性」名為「無真性」。其實,名雖不同、層次不同,內容則仍同是一個由真實性而來的性無性而已。
注解:
注 一、《成唯識論》卷九.一頁。《大正》三一.四七頁下-四八頁上。
注 二、宇井伯壽博士《攝大乘論研究》三八六頁。
注 三、《大乘止觀》卷一,《大正》四六.六四二頁雲:「今且依經論,為子略說大乘止觀二門。」
注 四、宇井伯壽博士《印度哲學研究》卷六.五三零頁。
注 五、《佛教研究》六卷四號七一頁,高橋勇夫氏〈大乘止觀法門 撰者 就 〉(昭和十七年)。
注 六、《大正》三一.一零零頁下、一零一頁下-一零二頁上。
注 七、《大正》三一.一一八頁上、一一九頁中-下。
注 八、《大正》三一.一三七頁下、一三九頁上-中。
注 九、宇井伯壽博士《攝大乘論研究》三八二-三八五頁參考。
注一零、《大正》三一.一一九頁中。
注一一、《大正》三一.一一九頁中。
注一二、《大正》三一.一一九頁中-下。
注一三、《大正》三一.一二零頁下,《攝大乘論》卷中雲:「此性四種清淨法者,一,此法本來自性清淨,謂如如空,實際無相,真實法界。二,無垢清淨,謂此法出離一切客塵障垢。三,至得道清淨,謂一切助道法及諸波羅蜜等。四,道生境界清淨,謂正說大乘法。」
注一四、印順法師《攝大乘論講記》二三七頁說:「這三性的名義,撮要說來,仗因(種子)托緣而有的,名依他起;為識所緣,依識而現的叫遍計執。法性所顯的是圓成實。」
注一五、《大正》三一.一二三頁中。
注一六、《大正》四六.六五三頁下。
注一七、《大正》三二.五七五頁下。
注一八、《大正》四六.六五五頁下。
注一九、《大正》三一.一一八頁上-中。
注二零、望月信亨博士《大乘起信論之研究》三五九頁參考。
注二一、宇井伯壽博士《攝大乘論研究》三九二-三九三頁參考。
注二二、望月信亨博士《大乘起信論之研究》三五九-三六零頁參考。
注二三、宇井伯壽博士《攝大乘論》校訂本三三頁參考。所謂十一識者,含攝一切識。即如玄奘傳譯唯學的八識;《中邊分別論》中,述有根、塵、我、識之四種;《莊嚴論》所說的六種。唯在《攝大乘論》的〈應知勝相品〉第二之一,始說有十一識:「謂身識、身者識、受者識、應受識、正受識、世識、數識、處識、言說識、自他差別識、善惡兩道生死識。」(《大正》三一.一一八頁上)
注二四、宇井伯壽博士《攝大乘論研究》三八七-三八八頁參考。
注二五、玄奘譯《攝大乘論本》卷中,《大正》三一.一三七頁下雲:「此中何者依他起相?謂阿賴耶識為種子。」
注二六、望月信亨博士《大乘起信論之研究》三六零頁參考。
注二七、宇井伯壽博士《攝大乘論研究》三九二頁參考。
注二八、《大正》三一.一二一頁上雲:「阿 達磨修多羅中,佛世尊說法有三種:一染污分、二清淨分、三染污清淨分。依何義說此三分?於依他性中分別性為染污分,真實性為清淨分,依他性為染污清淨分。」
注二九、《大正》四六.六五八頁上。
注三零、《卐續藏》九八.四七零頁C。
注三一、《大正》四六.六五八頁上,《大乘止觀》卷三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