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佛教」摸象
序人生佛教真義
「人生佛教」這一名詞,是太虛大師在四十年前提出來的,散見於大師全書有關人生佛教的各種著迷中。自大師廿八年前圓寂,人生佛教也好像跟他去世了,很少人繼起發揮它的真義。近年來,因黃居士等研讀大師全書感到興趣,尤其是愛好人生佛教,並加以倡導,認為最適合現階段的時代機宜,乃發起組識「人生佛學中心」,再版「人生佛教」一書,作為研究講說的對象。並曾發表文章介紹人生佛教。因此,人生佛教這一名詞,今天在各位聽來,應已不感到很陌生了。
我們要知道人生佛教或人生佛學的原理,並非太虛大師獨創的,乃大師秉承佛陀思想的啟導,加以深入的研究體驗而契其理,復由淺出作適應時代的宣揚而契其機,揭示人生佛教的真義,大聲疾呼佛教為現實人生、現實社會所極需要而且有大裨益,也糾正了過去佛教在中國的三種偏向:
(一)學佛的人不注重現生求改善,只偏於做功德,貪求後世之增勝;
(二)不注重為現實社會謀福利,只偏向求個人之生死解脫;
(三)不注重生時先學做好人,只偏於求死後好,做個好鬼。
而今人生佛教,就是根據佛教救世的原義,要把偏求死後好的觀念,轉過來重視現實人生,先把人做好,多修善積德,直由人生兩增進佛果,中間不走彎曲的路徑。這是直截了當地達到由學佛而成佛的目標。大師注重發揮人生學佛,由人生修善增勝而直趨佛果。是有幾條佛理可做根據的:
一、佛法無邊,包羅萬象:雖廣談十方,卻重視此方;雖遠窮過去,侈談未來,卻最注重現世;雖詳言六道四生,卻最注重人道人生。所以佛陀不生在他方世界,而生在此界;不出世在過未,而出世在現世;不在其他五道中成佛,而專在人道中成佛設教施化,以人類為教化的中心對象。這正是佛陀特為人生應世的絕好說明。
二、佛法把所有的眾生種類分成十法界:佛、菩薩、緣覺、聲聞的四聖法界已離苦得樂,不再流轉分段生死,姑且不談;今所需要談的是重在六凡法界,而六凡中其他的五道凡夫,比人道學佛的機會更少。如諸天耽樂,無意進修,故長壽天列為八難之一。修羅猜疑,難以堅信佛語,且瞠恨心強,無忍多爭,亦難學佛。地獄長淪苦處,餓鬼饑渴不堪,畜生愚昧無識,皆少機會學佛;惟人道苦樂參半,善惡分明,如其苦而求其樂,如其善而改其惡,實為上下升沉的總樞。故裴休相國說,六道眾生能真有機會學佛的,其能澄心慮、發大心、趣菩提者,唯在人道。所謂「欲成佛道度眾生,具大心力唯人能,天龍修羅金翅蟒,神仙余趣皆不及」。佛不生天上或他趣而出世在人間,已揭示了人生佛教的原意。
三、人道眾生超勝五道眾生:還有三個特點,不但為三惡道所不及,就天上的天人也不及人生的幸福!甲、憶念勝:人的憶念力比什都強,小時的事情到老不忘。幾千年的文化歷史,千百年來的教育經驗,都能代代相傳,保持不失。且記憶與智慧有關,人的記憶好,智慧也強,人生一切科哲文化發明都憑過去保留下來的記憶累積,而後日漸進步,日漸發明的。乙、梵行勝:人能依從倫理道德所產生的力量,克制情欲的沖動,而進修淨行;且能保持高度的道德行為,為了他人的利益,寧可犧牲自己,非他類眾生所能做得到的。丙、勇猛勝:即人的精進力特強,遇苦能忍,可以克服種種困難,百折不撓,達致目標,雖天人亦有所不及。婆沙論曾以三義诠釋人生:
(1)止息意,謂於六趣中能止息煩惱亂意,莫過於人,即梵行勝;
(2)謂於世順違,情能安忍,即勇猛勝;
(3)謂於種種技藝而得善巧,能用意識思惟觀察作所作事,即憶念勝,亦即智慧勝。
人有此三種特勝,學佛容易成功,故佛陀生在人類,為人類說法,所謂「人身難得」,足證佛教乃人生之佛教,不是天生的佛教,也不是鬼生的佛教。大師研究佛教,發現佛教對人類有如許利益,故竭力倡導人生佛教,以期配合現代人生的文化思想,有應用佛法的需要。大師認為現代世界的文化,雖然各民族各有其特殊的生活思想,而因科學發達、交通利便、已溝通世界人類思想,成為普遍的世界文化,不出三種;
(1)現實人生化;
(2)證據科學化;
(3)組織群眾化。
若以佛法配合這三種文化來說:
第一、佛法雖標榜普度一切眾生,而為適應現代文化,當珍重佛出人間設化的意義,而設施契時契機的佛學,以人類為主要教化的對象,使佛法符合現實的人生化。
第二、佛法雖容有無我的個人解脫之小乘佛法,而今為適應現代人生之群體組織,應把小乘個人解脫的佛法,轉為大悲大智普為群眾利益的大乘佛法,使佛法普遍地深入社會,成為適應時機的、群體組織的群眾化。
第三、大乘佛法雖為普令一切眾生究竟成佛的圓滿法,然大乘有圓漸和圓頓的兩個法門,今為適應重徵驗、重秩序、重證據之現代科學文化,當以大乘圓漸佛法為中心,而施以契時契機之人生佛學。如此學佛,當從學習人生本位的人乘佛法開始,進而發展到超人生的菩薩,及超人生的佛陀階位,由人至佛皆不離人生本位,而置天人教和鬼神教的神化迷信而不論。這接近於孔子的「六和之外存而不論」的現實教育,或「不知生、焉知死」、「不知人、焉知鬼」的現實理論。原來人生佛教早已著眼於此種現實教育的論調,故大師特為揭發,希望人類依此走向現實人生化、群眾化、科學化為基礎,進一步完成佛陀的高尚文化,使佛法為時代人生所需要,得以生存在現代文化中,而發生靈活的大機大用。又從佛教的教、理、行三方面觀察,大師說明現時代現階段的人類,應從人生佛教為修學佛法的起點。他從教的方面,分成三期三系佛教,即佛滅後五百年間初期的小乘,七百年間的大乘,一千年間的密乘。流傳今日的錫緬等地即初期的小乘,為巴利文系的佛教;流傳今日中國的為次期的大乘,屬華文系的佛教;流傳今日西藏的為後期的密乘,屬藏文系的佛教。在理的方面分三級三宗的佛教:三級中的初級為五乘共法,重緣起法、因果法;次級的三乘共法,重八正道、三法印;三級的大乘特法,重大悲心、般若智。在這三級法上,建立法性空慧宗、法相唯識宗、法界圓覺宗。在行的方面分三依三趣:
(1)依聲聞行果趣發大乘心的正法時期;
(2)依天乘行果趣獲得大乘果的像法時期;
(3)依人乘行果趣進修大乘行的末法時期。
現在正是佛滅後將三千年的末法時期,科學發達,人類生活趨於現實化,一切所為,皆注重現實人生,故若依聲聞行果修行,必被世人譏刺為消極逃避現實;若依天乘行果修行,必被人誹謗為迷信神權。兩者在今世,皆不契時機,使佛法對人世不生勝用。故在今日之時代,宜依人乘行果修行,而進趣大乘,發大心、修大行;換句話說,即在人言人,站在人的道德本位,修習人乘正法,先完成人格,然後以大乘精神,積極修善,自利利他,淨化人生,建設人間淨土,便可完成人生佛教的理想目標。
佛教的原理本是一致的,從機感的程度深淺不同,分為人乘、天乘、聲聞乘、緣覺乘,及菩薩乘的五乘佛法。而大師所指示的人生佛教,是要由人發心學菩薩法,由人乘法銜接菩薩乘法,直達佛果,中間不必經過神化的天乘,消極的二乘,所謂「立人之極,建佛之因」。即從人乘法以完成人生,發展人生,而走上大乘菩薩的覺路,到達圓滿的佛階,不過其進程仍分列四個階段:
一、人生的改善:依一般佛經所指示的,以人民五戒之行,輪王十善之化,改善人生,達到淨化人生的效果。
二、後世的增勝:人生依業果流轉而修行,每多希望自己後世的生活增勝,比今世好。所謂「山中無衲子,朝中無宰相」。如宋朝五祖戒禅師轉世為蘇東坡,青草堂轉世為魯晉公,便是後世增盛的事實表現。
三、生死解脫:智慧較深的人,觀察到後世的業果轉勝果然好,但仍不免輪回流轉,故進一步求生死解脫,達到羅漢的聖果。
四、法界圓明:這是大乘的特法,因二乘雖修我空觀破煩惱障,而未達法空智,破所知障,於一切法中未得圓通自在;須要進修到菩薩階段,得法空智破所知障,隔礙盡去,方能於諸法中得其自在無礙,達到佛果圓明的境界。大師說:佛法東來中國二千年,修學佛法的人多滯於第二程的後世增勝和第三程的生死解脫,故對現實的人生社會少起作用。因此他提倡人生佛教,就要轉變學佛的風氣,從第一程的人生改善,著重現世切身修集善行,進而發菩提心,行菩薩道,直趨佛果。如此做法,一面使佛教與人生發生親切的關系和實際的受用,一面復能積極救世,捨己為人,跟著大乘圓漸的法門,由因至果,次第圓成,沒有蠟等取巧的毛病;同時亦不會老是被人誤會佛教是迷信的、消極的、逃避現實的,而使人明白佛教是為人生而施設,與人生最多裨益而切實際的。根據佛陀設教的契理和契機的兩大原則,提倡人生佛教既契合佛陀為人類設經的原理,亦最契合現代人類著重現實人生化等機宜;而大師惟恐學者易落於好高骛遠,不踏實的毛病,語重心長,再三地要學者踐履人乘正法,淨化人生,方能建立人間佛教,實現人間淨土。其最基本的方法,就在「不殺生而仁愛,不偷竊而義利,不邪YIN而禮節,不欺妄而誠信,不服亂性物品而善調身心」。這正老僧常談的「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三歲孩童也道得,兩八十老翁行不得的事,大師所談的人生佛教,范圍很廣,意義很深,我現在所說的一點,好像盲人摸象,未得其全,故奉勸研究人生佛教的同仁,宜多看大師的全書,並應該在高深處著眼,而從淺近處做起,才符合大師「學佛先從做人學起」的人生佛教的理趣!
學佛先從做人起
佛陀設教,不重神奇,而重平凡切實,事實求是,注重身心的修養,反省與檢討。因此,佛陀在世時,依律制每月召集大眾,舉行兩次的檢討會(即半月誦戒),使每個人來一個自我坦白,自我報告,自我發露,自我批評,有過則纖悔,無過則加勉,養成佛教徒一種不慕虛榮,切實為學、修身、做人的真樸風氣,茲舉三種典型的佛教徒於後:
多種善因
有一次佛在檢討會中誦戒,既憑戒條來檢舉功過得失,其中有個名須陀的弟子,聽了站起來說:「我自學佛以來,把家財盡量拿出來做善事,雖然家中財產漸漸減少,我的精神卻很愉快,因我覺得自己幫助過許多人,做過許多好事。」佛就問他:「你為何如此慷慨去做好事呢?」他說:「因我聽了佛說因果,知道作善因會得善果,故樂意如此去做」。佛當時就印可他,不愧是一個依教奉行的善良者。
勤苦悟道
第二個弟子名叫阿迦達站了起來,接著說:「我過去曾獨自在深山苦修。嚴冬苦寒,我不以為苦。毒蛇猛獸,我也不覺怖畏。在饑餓煎迫的時候,我只靠采山裡的蔬果來充饑。我覺得此心清淨明徹,猶如寒潭止水,湛然不波,一平似鏡。佛就問他:「你為何能放下一切,去過這樣勤苦的生活呢」?他說:「我曾聽佛說過,為佛弟子,要淡泊知足,清心寡欲,才能得道,我因不貪物欲,專習禅定,而獲證悟,徹見真理,靈明自在」。佛聽至此,也深加贊許,認為他能克苦自勵,而得見道,實為一個難得的好弟子。
捨己救人
接著第三個起來發言,是一個斷了手臂的,名叫旃陀的弟子。他說:「我自學佛以來,一邊自己精勤求學,一邊也顧著做利人的事情。有一次我住的一個村莊,洪水泛濫,變成了澤國,所有房屋皆被洪水淹沒,鄉村裡的人逃不出來的,被淹死的很多。當時我坐在一個大木盆中,被水飄浮到鄰村,幸而未死,鄰村中有位師兄,富有家財,我為了救濟同村受難的災民「向他訴苦求救,他卻推說,錢物太少,不能救濟多人。後來經我再三苦苦的要求,終於說服了他,得到許多食物和衣物,回村去救濟災民;誰知災民聞有赈濟,歡喜若狂,群來搶食,我在人叢中竟被擠斷了一只手臂,但我卻不以為苦,因我看到他們有食有穿,神情興奮,忘卻痛苦」。佛就問他:「你又為何如此做法,連自己的手臂殘廢了,都不以為苦呢?」他說:「因我曾聽佛講,多生以來,修菩薩道,勤求佛法,犧牲為人,才得佛果,為了學佛,所以我也樂意如此去做」。佛聽了很為感動,同時也很歡喜,認為自己過去所修的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的大乘行門,如今也有人實行了。
代表三類佛法
從上面所述三個弟子的學佛經歷中,我們知道須陀是樂善好施的,阿加達是勤苦修道的,旃陀是犧牲救人的。這三種人的做法,成了佛弟子的三種典型。這三種典型,正可以代表三類佛法,因佛法廣而且博,綜合起來,不出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大乘不共法的三類。
五乘共法
五乘者即人乘、天乘、聲聞乘、緣覺乘、菩薩乘。共法者,是指人天所修之世間善法,為聲聞、緣覺、菩薩所共同修學之善法故。人乘修的善法是五戒:
一、不殺生,近乎仁;二、不偷盜,近乎義;三、不邪YIN,近乎禮;四、不妄語,近乎信;五、不飲酒,近乎智。佛謂修此五戒,世世不失人身,且得利樂。天乘所修的善法是十善:即是身業不殺、不盜、不邪YIN;口業不妄語、不兩舌、不绮語、不惡口;意業不貪、不瞠、不癡。修此十善增上,可生天上享受福果。因此人乘法和天乘法是世間善法的根本,學出世的聲聞、緣覺、佛,都要從世間的善法學起,學得世間善法,奠定人生道德的根本,進一步才能學出世的三乘善法,如果世間善法的基礎都沒有,而高談學出世的三乘善法,正如建築五層高樓,而沒有底下兩層,頂上三層如何能安立得住呢?所以說人天戒善之法,是出世三乘人必須共同修學的善法。所謂「學佛先從做人起」,如果人的善行不修,連做人的道德都沒有,那裡談得上學菩薩、學佛呢?自然說不上了。上面所述第一類弟子,聽了佛說的因果之理,「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正可以代表了修習五乘共法的類型。
三乘共法
三乘共法是聲聞人所修的四谛法和緣覺人所修的十二因緣法。四谛中的「苦谛」,是招人生所感的苦果,「集谛」是招感此苦果的業因,因此苦集二谛的真理,說明了我們這個人生苦悶的來源和復雜的現象;我們要離去此苦悶的人生,必須要證得「滅谛」的涅槃,而要證此滅谛的涅槃淨境,又必先要修習「道谛」的三十七道品,方能解脫煩惱,離苦得樂。至於緣覺人所修的十二因緣法,更是窮探人生久遠的起始,由於根本的無明煩惱而有生死苦惱,輪流不息,若修道,有了智慧,就可以破除無明煩惱的根本,超脫生死的牢獄,離苦得樂。這四谛法和十二因緣法,雖為聲聞、緣覺二乘所修,由此而得出世解脫,但菩薩亦須修習此法以為基礎,才能斷惑證真,誕登彼岸,所以把四谛和十二因緣叫做三乘共法,即是說三乘人在修學的過程中,都要經過此一階段。上面所述的阿迦達,能勤苦修行而證道果,這就是修習三乘共法的一種類型。
大乘不共法
大乘不共法,是指菩薩人所修的六度法門,是不共世間人天二乘所修戒善之法,只求自得福樂的果報;也不同出世聲聞、緣覺二乘所修的四谛、十二因緣之法,只求自我解脫而離苦得樂;他是循著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智慧的六度法門,一面消極地自己克苦修道,滅度了悭貪、毀犯、瞠恚、懈怠、散亂、愚癡的六種弊病,同時在另一方面,他又能積極地為諸眾生,廣作佛事,達成自利利他的任務與目的。這種以利人重於利己的法門,不是貪著世間的福樂的人天二乘,也不是貪著出世涅槃淨境,只顧自利為先的出世二乘人所能做到的,所以叫做大乘不共法,即是不共二乘所修,而為大乘菩薩獨具的法門。上面所說的旃陀,既能自己精進修道,又能勇於救濟災民,捨己為人,正可代表修習這大乘不共法者的類型。
良好的借鏡
這三種典型的佛徒,和他們所修學的三類佛法的學識和精神,對於我們後世發心行善,精勤求道、服務社會的佛弟子,有很好的啟示,是可以做一個良好的借鏡。
有些人聽了佛法因果報應的道理,五戒十善的法門,用心誠實,樂於行善,正好像須陀那樣,為爭取種善因而得善果,布施自己所有的財物,亦無所吝惜。這是深信因果,以不敢做惡而為善來警策自己,自具一格,可為初機學佛行善的榜樣。
若在求學時期,我們學佛的人,應要學習阿迦達的為學精神,為了求道,淡泊物欲和名利,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一心一意,專精學業,結果獲得成就:須知古往今來的名賢學者,對於學業有所成就,皆從勤苦奪斗中得來。黃蘖禅師說得好:「學道好比守禁疆,緊把疆城戰一場,不經一番寒徹骨,那得梅花撲鼻香」。讀書求學要如此,就業做事亦要如此,如果精神散漫,態度隨便,馬馬虎虎,心不在焉,學業和事業,一定都難望其有所成就的!
佛法的願望,是在勸人「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行善的宗旨是相同的,但行善的心量大小,程度的淺深,功德的多少,都是有不同的:像須陀所行的 善,布施結緣,只求人天的福果,那只限於世間的善法;而阿迦達的修善,卻偏重於求出世的善法,使自己斷惑證真,離苦得樂;還不如旃陀所發的大心, 廣修善行,他對於善行,當仁不讓,見義勇為,為了他人、社會、國家的利益,不但犧牲自己的財物,就使犧牲了自己的小我生命,亦無所顧惜,而還以此 種精神來完成互助互濟、共存共榮的社會大我。因他聽了佛說的多生以來發菩提心,行菩薩道,勤求佛法,犧牲為人,乃成佛果,才啟發了這一類型不共人 天二乘的大乘行者。
學佛者雖有這三種類型,而當以自利利人的大乘精神,為目前的人類和社 會所需要。所以我們現在學佛的人,應在這三種佛徒類型中,選學大乘行者旃 陀的一類,讓菩提心,上求佛道以自利,下濟眾苦以利他,才有人生最高的價 值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