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一位曾被袁厲害收養過的男子接受采訪。
袁厲害的女兒掩面而泣。
■朋友眼中:
“對收養的孩子,
好得沒話說!”
“要是沒有她,哪有這些孩子們的今天,他們還不早死在路邊了!”5日下午,談起袁厲害,她的一位朋友頗有些“義憤填膺”。而提起母親,已有身孕的袁厲害的女兒杜鵑,同樣忍不住流下傷心的淚水,“淨干好事的人,咋能遇這一遭!”
針對網上“袁厲害靠養孩子騙取低保”的傳聞,無論是她的親戚,還是街鄰好友,均表示“不可能有這種事”。
“你想想,一個月70塊錢的低保,夠養活孩子嗎?”住在袁厲害兒子家對門的一位男鄰居高聲對記者說,“別說70,就算白給我幾百塊錢,我也不願意找這種麻煩(養孩子)。”
“那些人自己不獻愛心,也不能這樣糟踐一個好人吧。”5日,一直呆在袁厲害兒子家接受各路記者采訪,卻始終不願透露姓名的袁的一位朋友王華(化名)表示,4日自己尚在外地,聽到袁家出事,她馬上趕了回來。
“厲害姐是個好人,不能讓她受了冤屈。”王華說,她與袁厲害及其丈夫認識多年,“非常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華介紹,由於長期勞累,袁厲害身患高血壓,糖尿病等多種慢性病,“平時睡覺不能躺著,只能趴著或坐著。”另一位鄰居說。
袁厲害的一位親屬告訴記者,去年袁好不容易去省會鄭州醫院做次檢查,開了800塊錢的藥,最後卻因為嫌貴而“沒有拿”。
“但她對孩子卻是有求必應。”王華對本報記者說,她不止一次親眼看到,袁收養的孩子開口向她要錢,每當此時,袁都會毫不猶豫地“從兜裡掏出錢給孩子”。另外,袁厲害收養的孩子基本都是殘障兒,有的常常把大便拉到褲子上,袁厲害從來都是不顧髒臭給孩子換衣服。
“換了我,很難做到。”王華坦言。
至於袁厲害堅持收養棄嬰的原因,王華給出了自己的解釋,“感情上割捨不下”。
“每次她一回家,孩子們要麼抱著她,要麼趴到她身上。”王華說,那種場景“任何人看了都會感動”。
“厲害姐對孩子們的感情,確實都是發自肺腑的。”她說,在袁厲害的影響下,自己時不時地過來幫忙。“幫助這些孩子們,很快樂!”王華說。
而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們,也不止一次地對袁厲害說過,希望長大了能“掙大錢”,“給媽媽和其他兄弟姐妹們蓋一所大房子。”
“每次聽到孩子們說這些,厲害姐都會很高興。”王華反問記者,“對孩子們好得沒話說!”
■家人口中:
她只知道
關心收養孩子
家人眼中,袁厲害是一個豪爽、心善的人,但對子女的關心不夠,不過他們都已經理解袁厲害,畢竟她要用大部分精力來照顧收養來的孩子。
在袁厲害55歲嫂子牛鳳民的眼裡,“她很忙”。就在事發當天,她的婆婆去世了,她也沒去奔喪,一方面是因為女兒懷孕、孫子尚小,但更重要的是因為她放不下這些孩子。此外,她三五天才會到擺攤的鐵皮屋逛逛,“有時過來看看生意怎麼樣,有時拿錢給孩子用。”
談起母親袁厲害不能回家,已有5個多月身孕的杜鵑因擔心母親,早飯和晚飯都沒吃。接受采訪時,杜鵑不時抽泣,因為怕動胎氣而被鄰居扶回臥室休息。
因為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收養上,小兒子還不記事就被袁厲害送到了其丈夫的老家河北。“我跟著大伯大娘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到12歲。”袁厲害的小兒子杜鳴說。杜鳴一直在河北邢台廣宗縣農村長大,12歲之前的記憶中,只見過媽媽袁厲害兩次,“一次是7歲那年,一次是9歲那年。”
■養子心中:
“世界上
最偉大的媽媽!”
“媽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媽媽。”20歲的“小胖”袁松是袁厲害從小收養的孩子,他因小時候患有腦癱被父母拋棄。小胖高中學歷,目前在醫院門口和姨媽賣油條、胡辣湯。他說,第一次打工掙錢回家,給弟弟妹妹們買了一大包玩具和零食,還塞給袁厲害幾百塊錢,但袁厲害一分錢都沒要,“只說等她老了,別不管她就行。”說著,小胖吸了吸鼻子,試圖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而說起袁厲害的好,小胖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這時候不想說。”小胖沉默。
文/本報特派記者 梁斌 劉志浩 崔如坤 片/本報特派記者 王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