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的小磊(化名),1.8米多大個兒。皮膚白皙,長得挺精神,可出門時,卻總習慣戴個鴨舌帽,用口罩遮住臉,因為他總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中,仿佛帶了刺。爸爸、媽媽、奶奶、8個月大的外甥女,加上小磊,一家五口人,蝸居在亞泰大街附近的一處回遷樓。一室一廳的格局,他只能睡沙發。事實上,這個大家庭裡每個人,跟他都沒有血緣關系。可這裡有一份沉甸甸的親情,延續了15年……
■一位善良的母親
替人看的孩子當自己孩子養
為貼補家用 受雇看孩子
昨天,好朋友生日,12點多他回到家。“媽,這是朋友給我的。”一個手拎袋,小磊塞給媽媽。“媽,我的手機停機了。”小磊邊脫外套邊跟媽媽說。
媽媽東女士,今年57歲。背微駝,皺紋早早地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在外人眼裡,在家人心裡,小磊都是東女士的兒子。但骨子裡,卻任何血緣關系都沒有。
母子倆的緣分,始於17年前的一次雇傭關系。1988年,東女士下崗。一家四口,全靠在工地打工的丈夫一人維持。1996年,鄰居馬女士給她介紹了一個活兒,幫人看孩子,每月500多塊錢,正好貼補家用。東女士同意了,襁褓中剛出生2個多月的小磊,成了東女士家的編外成員。
全家吃蹭飯 還給他買奶粉
小磊的爸媽很忙,開始的兩三個月,保姆費還能照常給,後來手頭緊一再成托詞。東女士沒多想,“一個孩子能吃多少,有大人一口,小的就餓不著。”小磊可愛,也省心,奶粉錢她自付了。可從那以後一直到現在,小磊的保姆費就再也沒交過。
那一年,女兒盈盈(化名)讀初一,東女士常帶著全家人回娘家蹭飯。後來,母親去世,一家人靠父親的勞保接濟。
1998年,小磊兩歲了,盈盈也讀到了初中三年級。家裡無力負擔她的學費,盈盈被迫辍學到服裝店打工。那年她才16歲。
白天,丈夫在工地干活兒,東女士在家照顧小磊。天黑了,她便抱著小磊,去重慶路的服裝店裡接盈盈。
■一位有愛的姐姐
從不接受弟弟到姐弟情深
不是我弟弟為啥在我家
一家人的日子過得艱辛,也曾危機四伏。
盈盈是家裡的獨生女,獨享家人的寵愛慣了,多了個弟弟爭寵,自然不高興。
“他不是我弟弟,為啥總在我家?”盈盈總質問媽媽。不能讀書,辍學打工,喜歡的東西爸媽不給買,這些盈盈都歸咎於弟弟。
“只要姐弟倆同時在家,我的心就‘揪揪’著。很怕一句話不合,兩人吵起來,萬一動了手,我是幫誰好!”東女士說,心裡的壓力,對女兒的愧疚,遠比生活的窘迫讓她覺得煎熬。
自己做母親 理解了母親
東女士也找過小磊父母。在小磊四五歲時,小磊的親生母親將他帶走照顧兩年,後來又送回了奶奶家。從此再沒出現過。而老人因無力撫養,又將孩子送到東女士這兒。
到了入學年齡,奶奶每月支援200元,勉強供小磊讀完小學,便辍學了。怕他學壞,東女士將小磊一直帶在身邊。
2012年5月,盈盈婚後生下一個女兒。“不養兒不知父母恩”,盈盈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母親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那感情不比親生的差。”盈盈說,做了母親,她也理解了母親,打心眼裡接受弟弟。
去年夏天,盈盈用一個多月的工資,給弟弟買了台電腦,姐弟倆的感情加深了。
■一個感恩的男孩
要學一技之長 報答養育恩
“他們沒能力養我,為啥要生我!”如今,小磊已經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人生,但內心中這個結始終解不開。
東女士說,小磊父母在生完孩子後就因性格不合分開了。小磊說,親生母親長什麼樣,他已經記不清了。他也曾回到父親身邊,但父親給他的永遠是抽打和責罵。他忘不掉大年三十被父親趕出家門,在網吧待到正月十五。“只有在現在的家裡,在東媽媽身邊,才會感覺踏實。”
斷續15年的朝夕相處,東女士和愛人對小磊視如己出。小磊也細心,東媽媽胃不好,疼時他提醒她吃藥,陪她去看醫生。外甥女哭了,他幫著哄。
“我媽刀子嘴豆腐心,對我挺嚴的,但啥都為我著想。”小磊說,這兩天常常睡不著,半夜起來,坐在床邊跟媽媽談心。
“媽,你說我能干點啥,不能老這麼待下去……”
小磊上火了,東媽媽看著著急。“我養他這麼大,不圖他給我養老。看著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將來能獨立生活就安心了。”她想送小磊學一技之長,將來找個工作。沒少打聽,高額的學費,讓一家人力不從心。
就要滿18歲了,新的一年,小磊有一個願望,就是盡早學到一技之長。“我媽老了,我想盡早自立,早一天回報她。”
一段難得的母子緣分,一份無法言謝的愛……如果您有能力幫助小磊實現願望,幫這個母親了卻心願,請隨時撥打本報熱線電話0431-96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