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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嚴法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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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佛教問答
慈法法師：聖道門與淨土門的修持
慈法法師談聖道門與淨土門的修持 問：阿彌陀佛，師父，弟子請問一下，大乘的發心，祖師們經常強調要勿落人後，大乘的作為可能很多祖師也在強調不能輕舉妄動。這兩點在平時日常當中的話，在這兩個作為的協調上、把握的分寸上，應該怎麼樣子？ 慈法法師答：淨土對法門的評判，它很簡單，它很特定的有一個評判：易行、難行；它把這個判成兩個道：一個是聖道，一個是淨土。龍樹菩薩這樣評判以後，到我們中國逐漸地清晰化。聖道，一般的我們通過是說是修持而成，不管他怎麼修、依什麼教，他都是修持而來的。淨土教法是隨順而成的，隨順佛的果地覺來往生阿彌陀佛的淨土，或者說隨順果地覺來印契法性清淨平等，或者說法無自性的事實，來現行中來運用，來印證它。 聖道一定是通過修持以達成，修持當然也有自力、也有他力分。像我們這個時代自力修持者，所謂的自力修持者，自力修持他有個特別的要求就是阿阇黎。你再好的學生或者再好的修行者，沒有一個真正成就的阿阇黎來指導你的自力的修持，你的結果是什麼呢？大家就可以自己問自己就行了，不需要問別人。阿阇黎就是親教於汝，教你什麼呢？他所成就的教法給予你，使你有同等的成就。這是自力修持分的一種必然，你只要走這個路。你要是逾越這個東西，你說我自己做了就成了，聖道修持他是不許的，他怎麼不許呀？他這個地方不許的焦點是什麼，你知道嗎？你不能自诩。 在我們中國漢地，很多人自诩自己開悟了、成佛了、這個樣子那個樣子，實際都很可笑。他因為啥呢？他充滿了自慢的、染著的、固執的一種知見，很沉重很疲憊，很自大很迷失。聖道修持就是一定要有阿阇黎來施教，阿阇黎一定有兩個東西守護——一個是清淨傳承的教法的守護，再一個就是清淨教法實踐的成就的內容，在他身上會表現出來。這樣才能一代一代地傳下去，就是有他的實際的利益的教法體系與內涵，缺一個都不行。你說我往那裡一坐，我就成佛了。哎呀，我們歷代的祖師、歷代的教法都不需要費事了，大家往那房間一坐，就說我成佛了就行了，省事簡潔對不對？ 聖道修持，它的難行，我們這個時代龍樹菩薩授記說，有五種障礙聖道修持。這個時代的五種障礙是：外道亂善、只知自力不知佛力、斷滅慈悲種性、無記惡人壞人善德、不知因果等等。就是此世外道亂善是最麻煩的，無有慈悲也是很麻煩的，唯知自力不知佛力也是很麻煩的。障礙的這五種障，在我們學《往生論注》中有講五種障。這個時代修聖道難，它這個難，並不是說不能成就，是難。你再修行的好，一群槍手把你就給打倒了，把你的名聲幾天就壞掉了，這是無記惡人壞人善德，你沒辦法的。易行，淨土為什麼說易行呢？仰仗佛的果地覺的回施，隨順佛力住持，依佛願故而得安心，這種隨順它是易行的。 因為我們這個時間，成就的阿阇黎是誰呢？因為大家的標准太難找了。像過去阿阇黎是一代一代的，好比說你講經的阿阇黎，你的文字教理清晰、判教清晰、傳承清晰，再有上座的講經師作結考試。過去最少有五關的考試，給你設五種障礙，來看你這五種障礙能不能個個過去。好比說以前有人講經，我也給他設過障礙，我搬過去的書上寫的有，第一種障礙很簡單說，“法師，若你講經之時身放金光何以覺受？”就是你這個時候怎麼辦呢？要是人說這個地方稍有染著，他就認為自己有功夫了，那就麻煩了，就打×了就不行了。說“聖緣和合、功德昭示如是，這是很平淡的事。”所以過去一個講經法師要過種種關口，才能去講經。要不然你往那座子上一坐，我就可以講經了，不相信放在上面你會吐血的，不信嗎？有的人放焰口，“襪日啰斛（普供養咒）……”後面一樣會吐血的。為什麼呢？那不是你隨心所欲就可以作為的。 自力聖道難，這個難在什麼地方呢？就是你真正的作為，與法相應的作為不能有一絲的虛假，不能有一絲的不相應。一絲的不相應，馬上就會出現大的傷害與顛覆。他說聖道就是全看個體作為的相應與不相應，這是十分不易的。像在南傳，現在我們在南亞國家，他還有很大的僧團的團體護持、戒律護持、戒法修行環境的成熟。好比說信眾的成熟，你托缽，大家就很歡喜地去抱個鍋放個什麼等著你，給你來一碗飯什麼的。到我們中國，“年輕人怎麼不好好地工作呢？二流子嘛，好吃懶做。”——他沒有這種環境，就你托缽的環境都沒有，不相信我們可以試一試。但要是大家都有點宗教理念了，那是沒問題；要是沒有這個，就會招種種的非議麻煩，不要說信仰，沒有給別人作福田，反而作惡田了，傷害了別人，令人誹謗於僧法。 在我們中國的這塊土地上，聖道難度就加大了。因為持戒、禅定，像我們禅修的外圍因緣，也是多有不足。現在的信息發達，大家滿腦子都是網絡信息五花八門，不要說禅定了，你讓他休息五分鐘的眼睛他都不干，禅定？很難，因為啥？外圍環境已經被破壞了。我們很多人去過南傳，南傳他有那種外圍環境。我到仰光的時候，我最大的感觸是啥呢？哎呀，我說出家人真幸福，禅修人真幸福。因為啥？我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去到他們的禅修的大廳裡一站，哎呀，頓時感覺到超然世外，為什麼呢？太涼爽了，外面把人曬得就出不來氣，一般的人還要去勞動勞作，要去勞作，在烈日下面去勞作，人就是一動就一身汗，還要去勞作要生活。這些出家人、禅修人一坐，涼風一吹，房子高高的，真好。環境好，出家尊貴，禅修好，自利還有方便，你看避暑了。最熱的天，你作為在家人你要去工作生活，你要去作為。這些比丘、禅修的人往那最高的房子裡面一坐，最涼快的地方一坐，眼一瞇：“薩比迪呦……”很現實，他很現實，他禅修的基礎好，人家崇尚也尊重，還有機會還乘涼，還避暑了。這太現實了，聖道修持中，阿阇黎的教授是十分重要的。阿阇黎要求是十分高的，過去對阿阇黎要求十分高。 我們這幾天讀律藏，上面什麼叫阿阇黎講得很清楚。阿阇黎要具十種功德、或者說五種功德等等，來施教於僧眾。起碼他能知法之因緣、之善巧、無有愛、無有憎，他有諸多的法的掌握與熏修，有這種傳承。那不是說誰熬到年頭就成阿阇黎了，沒有。過去最簡單像比丘的阿阇黎，通達二部，於開、遮、持、犯，安居、自恣、受戒、除罪、忏悔等等一切教法中通利無礙，這樣可以了，可以當一個阿阇黎，可以給人剃頭，做七眾之首是可以的。 所以在我們漢地的教法中，尤其是經過一次一次的戰爭、政權的變故、政治運動的變故，佛教的恢復，就像我們大陸佛教的恢復，整個機制實際我起碼說是很了解很了解的，從文革以後有幾個僧人，當時僧人都是什麼，都怎麼受的戒，是哪個寺廟派的什麼什麼，我都很熟悉。因為啥呢？天天在那裡面就那麼幾個人。現狀、發展的趨向是會什麼樣子？我認為漢地佛教不能關門自守，因為過去是封建國度，它過去叫封建社會，就像現在的不丹一樣的鎖國政策——我不跟你來往。我們漢地的佛教慢慢地變得像夜郎國的一樣獨立的存在了，它的交流就很少。所以現在在全世界到處都是南傳禅修的禅修中心，到處都是藏傳的禅修中心，在歐洲、在非洲、在拉美國家等等，大乘佛教或者漢傳佛教、不二乘這個體系的佛教的修學中心也有，但是一個廟子裡有一個人就不得了了，在那兒蹲著，就是一種那個相。這個相，實際真是我們應該上進、應該勤奮、應該認真的一個地方。 淨土之所以在我們這個時代，尤其是在我們漢地，它能顯示出一個不共的優勢，這個不共的優勢就是它利世的優勢。它能令僧法住世，因為它必然是護持於僧法的。有的人講淨土就不讓人去上功課，不讓人誦戒，把所有的功課都廢了，那是什麼？他肯定不了解阿彌陀佛的教法是利益十方世界，無遺利益十方世界。好比說往生他的國土他並不是說我壞你這個國土，而往生我國土就行了，不是這樣子的。他都是以護持他方僧教方便而利益世間的。 我們可能是很多人比較廣泛地接觸了一些淨土的談法，大概就是排他性，有的法師或者說講法者表現得十分地強，那麼這個“淨土”違背了阿彌陀佛的自受用，若這個人在念阿彌陀佛的修持中得見過阿彌陀佛的教法或者得見過本尊也好，得見過阿彌陀佛的垂示也好，這個自誓他必然表示他的平等性、無诤性、維護性，他於世間的惡性尚不誹謗，況且是佛法呢？這個是十分重要！阿彌陀佛自誓也是他的自受用，自受用是十分清晰地展示了阿彌陀佛的這種無诤根本，無诤根本。他守護的這個根本，就是清淨、平等，實際外面展示的是清淨平等圓滿的回施，內在的是平等無诤事實的守護——就是他內誓的安樂。 前些天我們講，下去我們自己可以做一些誓願、想法，短期的長期的，不告訴第二個人，你悄悄地去做，你做完之後它自然就消失了。你再去發願，你慢慢地就知道自己密護一個願望去作為是多麼有力量。你自己發了一個誓，給別人說了，很快就散壞了。要是自己對自己的一個調整，那好比這麼說，有的人說話做事情急躁，或者說有人說話就容易去責怪，或者說有的人就會隨喜，有的人就會染著，有的人就會怎麼樣？我們挑一個因緣，好比說我這個人說話容易急躁，你給自己立一個誓願，以後說話不急躁，怎麼不急躁呢？好比說我念十聲佛我再去跟別人交流，你找到一個你認為能引發與守護這個誓願的地方，或者說人面前，你心裡這樣做一個祈禱，要是在一個地方你可以表白出來，不要別人聽見，你可以就講出來，然後悄悄地去守護它。很快就改變你內在的習氣、煩惱、作為方式。 這種自誓十分重要！一切諸佛如來他們的作為中就有兩種，一個是利他的誓願，一個是自利的誓願。所謂的自利就是改變或者認知自己的過程的一些操作方式，是不與人說的。阿彌陀佛這個無诤的誓願是不是與人說呢？在《悲華經》中，大家可以去讀一讀，他稱為無诤念。他本身就是因為無诤而引發的自誓，阿彌陀佛平等攝化利益一切眾生。當然他也平等地愛護十方一切諸佛世尊的教法，就是本土的教法。不是說你們都來我國，不要那個國家，你們誹謗它、把它搞壞就行了，沒有這樣的東西。所以說它有不共的優勢，淨土教法。 我們這個時代說盲目利人是很麻煩的，拿自力去利人很麻煩，因為你的修證有問題。假設以淨土勸人用五念門修持，用五種功德門念佛，這個是沒問題的。導人共同熏修淨土教法沒問題。這個地方不成為障礙，為什麼呢？大家贊佛隨順法性無所障礙，隨順教法無所障礙，但要說起自己，我們人人都有障礙。因為在自己的業分中，它多形成疑慮的障礙；我們在贊佛，在十大願望中或者五念門中，尤其五念門身業、口業、意業、智業、方便智業，隨順、禮拜、贊歎、作願、觀察、回向，你用這種方法來憶佛、念佛，來自他二利是沒問題的。是沒問題的！ 要是我們是以僧法利人，以我們平時的修行，好比說四念處、四正勤、根力（五根、五力）法或者三十七道品種中，你要是沒有證實你去教導別人，是很困難的，或者說你是給別人講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依淨土就很簡單了，很簡單。我們可以把這個法門推薦給別人，可以共同學習，共同實踐。因為它是隨順佛願而安立，所以它有它特定的優勢。像我們在僧人的身份上，我們主要是守護三寶，守護教法，守護佛法住世的整體性，這一點我們的本份能做得到是不可思議的。但是說我們要是弘揚僧人、僧法這個角度就要探討思維了，就不能輕舉妄動。要是弘揚淨土，人人在這個地方都可以共同熏修、共同實踐、共同交流。這個沒問題。 所以這個時代的宣化，尤其是有些人比較喜歡給別人講，但要是講我說、我想、我認為很麻煩。依教、依經典、依體系來說就有方便。我昨天談了三種障礙，尤其是附佛外道是最容易給人講的。第三種就是用佛法來解釋自己的人特別喜歡給別人講，他自己不會做，他給別人講是最對門的，做肯定做不到。放心，這也是最普遍的現象。不相信下回誰講，誰咬舌頭了，你把他抓出來，他一定是這一類人。就是頭頭是道，頭頭不到，這一點要認知清楚。 問：剛才法師提到的這個問題，淨土門是隨順法門，就是仰仗佛力；聖道門就是自力修持。但是我就疑問，就是聖道法門的自力修持，它是在哪個點上修持？是在有我的點上修持？還是在無我的點上修持？ 答：聽得懂了。不管它是聖道，還是淨土，它依的一定是釋迦佛的教誨，這個是沒問題的，知道嗎？聖道中，三十七道品它也不能違背。諸行無常、諸受是苦、諸法無我、空寂涅槃，誰也否定不了這樣一個大的方針，你知道嗎，這個沒問題。 但在淨土，它的一個特定是什麼呢？它有佛願攝。這個是不可思議的，就像你的父母保證說：我一定把你養大，讓你安穩地成家工作生活。給一個孤兒這樣一個保證，一個孤兒也需要成長，沒人給他保證。阿彌陀佛有一個願力攝化、攝護的願望，這是淨土的十分特定的內容，這個地方誰來給你打這個保票呢？所以過去有師長，就是過去說聖師，就是成就的師長來給你做保證。你到南傳，每一個師長都會這麼說：你是我的責任，你是我的責任。干什麼呢？我的所有的作為我都會負責任的，對。在我們這個凡夫心中，對自己都負不起責任，怎麼對別人負起責任呢？ 在淨土教法中，佛願攝化是不可思議的，他導引你，就是他有一個健康的路子一直導引著你，清晰地給你接引過來，我們說接引導師阿彌陀佛。現在我們這個聖俗，這是個聖人還是個凡夫呢？你的辨識能力有沒有呢？我們這一生辨出來一個凡聖來可能就過去了。因為這個時代，就是它有它的特定性。所以，你看現在南傳，他一定要去尋找一個不可思議的導師，他才能去成就，要不然，他也就沒辦法。沒有一個很好的教法，沒有很好的一個師長，是根本沒辦法成就的。這是聖道特別特定，一定要一個人間的導師來親教你，這是聖道最特定的地方，沒有就沒辦法。 淨土教法大家共同學習都可以，是絕對沒問題的。當然你要遇到好的因緣，能純正這個教法體系、教言體系，那是大家的福德；沒有，大家共同學習也有方便，只要依佛願，他都見方便。你去讀一讀《往生論注》，有一段故事在這個地方講得特別地清晰。《往生論注》，昙鸾法師的《往生論注》，就在這個地方的解釋特別多，你下去了可以看一看。你要用用心的，不用心不行，對，用用心。就大概是有幾百字的內容，對這個地方的介紹特別多，就是淨土與聖道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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