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字當頭掛
某居士自認為對治習氣的決心十分誠懇迫切,可總也見不到除煩惱的效果,為此請教大師。大師說:“要問什麼原因,就是你出離生死的心還不夠真切。”他一聽可不干了:“我可是真心求生西方的啊。”大師搖頭:“你那只是口頭功夫,收不到實際效果。人身難得,佛法難聞,淨土法門更難得聞,今生你是多麼幸運,得大丈夫身,又聽到淨土法門,哪裡還敢將有限的光陰,荒廢在五欲六塵上,醉生夢死,沉淪六道,求出無期。”居士仔細想想,自己修行確實浮於表面,可又感覺無從下手:“師父,我已經很努力了,我該怎麼辦呢?”
大師十分肯定地說:“修行人沒得商量,必須將一個死字——這個字好得很——掛到自己的額頭上。一切不該貪戀的境界現前,立刻就要覺察到這是令自己下地獄的油鍋火槍。能這樣警覺,就不會愚癡得象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原來是這樣!居士又想起心頭的疑問:“師父,您在文鈔中多處提到的‘臘月三十日’,說的就是過年嗎?”
“這臘月三十日,原來的意思是一年的最後一天。在這一天,倘若預先不准備好,怨家債主紛紛上門討債,那裡還讓你逃過。而人生的臨命終時,正是一生的臘月三十日。到時如果信願行三資糧沒有具足,貪嗔癡的惡習又沒除去,無量劫來的怨家債主,在這一刻統統前來逼討,那肯饒你?不要說那些不懂淨土法門的人無可奈何,只能隨各自的業力輪回受生;就連知道念佛求生極樂的人,由於沒有下真實功夫修行,此刻同樣免不了被惡業牽引,投生三途六道,陷於輪回。想要出離生死,只有念念畏懼自己死後墮落惡道的苦,能這樣,佛念自純,淨業自成,一切塵緣貪戀,自然影響不了他。”
居士聽了,有所警覺,但自己俗務纏身,雖有思想警惕,遇到煩惱仍然難以克制,他說,自己內心其實渴望逍遙自在的環境。
大師糾正說:“其實塵世的一切境緣,都可以成為你入道的因緣,難道非得要摒絕塵緣才能修道嗎?自己的心作得了主,就不會被境緣所轉。如果你能在俗務纏身時,心仍然不被境界束縛,不隨外境所轉,那麼糾纏的當下就是解脫。假如你的心不能無所掛礙,就算沒有事情煩擾,整天都輕松悠閒,心中仍然妄想紛飛,牽掛這個、思量那個,又如何灑脫自在。學道之人必須克盡本分,即使整天俗事糾纏,心卻始終逍遙自在,不受外境牽絆,所謂即塵勞為解脫。人生世間,總不能無所事事,士農工商,各司其職,以此安身立命;又隨分隨力執持佛號,下決心求生西方極樂。對於力所能及的各種善事,可出資出力,隨分贊助;沒有能力的,發隨喜心,也是功德,以此培植福田,作往生的助行,如順水揚帆,又加上雙槳,到達彼岸就更快了。”
善度親友
念佛人自己改惡修善,一心念佛,對親戚朋友以及有緣之人,應當勸他對佛法生起信心;如果對方不接受,就不必勉強,不能按住牛頭,逼著牛吃草,強勸別人念佛是行不通的,只能想辦法結善緣。倘若硬勸,雙方都會產生煩惱,雖有小小功德,其實是大大的過錯,因為非但沒能使對方得大利益,反而因此障礙了自己利益他人的心。
有人說,我要一心念佛,世間什麼事都沒興趣干,這種態度不但妨礙世間法,也不合佛法。學佛人要本分行事,才是應有的態度。勸人念佛修行,當然是第一大功德,但對家親眷屬,更應當耐心勸化。如果不能在家中行善巧方便,使家人同獲念佛了脫生死的殊勝利益,那就是捨本逐末,利益陌生人的同時卻忽略了身邊的人。
如何應對蟲害
章以铨居士提出,猛獸毒蛇蝗蟲之類,危害人們的生命財產,應當撲殺,為民除害。大師針對此言論,作了嚴厲的駁斥:“它們傷害人類,是由於人心凶惡;假如對它們念佛,又教大家都念佛,它們自然會離去,哪裡是殺了就能為民除害?你說這種言論會引發人造作殺業,將來生生世世受殺報。身為學佛戒殺之人,你卻說出如此可惡的言論,如不趕緊忏悔,必遭天譴。”
大師又舉出實例:“過去,龍梓修在江北作知縣,接到報告說當地蝗蟲災害嚴重,百姓苦不堪言,請他現場勘驗並代為除災。到了災區,龍知縣只覺腳下松軟塌陷,並不見蝗蟲,問蝗蟲在哪裡,百姓說腳底下所踏的都是。低頭一看,蝗蟲的幼卵有幾寸厚、幾裡寬、十多裡長,一旦翅膀長成後一飛,將遮天蔽日。龍知縣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自認為無法處理這樣的災害,於是俯身叩拜天地,祈求上蒼賜給百姓一條活路。不到二三個小時,忽然雷閃電鳴,大雨如注,蝗蟲被雨澆滅。這就是沒有辦法,求天滅蝗的大感應,如果發出命令燒殺土埋,也不一定有這麼大的威力。”
大師又說:“一個小女孩買了一只蒼蠅拍,看見蒼蠅就拍,不久,滿屋子都爬滿了蒼蠅。她的祖母趕緊大開門窗,念佛求蒼蠅離去,蒼蠅果真全部飛走了。幸虧她祖母制止了她的殺業,否則小女孩天天殺生,自己也將夭壽。你難道不見《普門品》中‘若惡獸圍繞,利牙爪可怖,念彼觀音力,疾走無邊方。蚖蛇及蝮蠍,氣毒煙火然,念彼觀音力,尋聲自回去。’可見動物是可以通過善念感化的,你不懂道理,說出這些害人誤己的嚴重惡語,若不為你說破,你將怨家載道,話是可以隨便亂講的嗎?”